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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无恋之爱》[第5页] |
作者:梦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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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说笑着,刘围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在问凤雨今天晚上有什么计划。”童妮回答说。 “今天晚上我和童妮准备出去逛街,你去不?”刘围问道。 “不去了,你们自己好好玩吧。我有安排。” “那我现在就把‘提前关门’的牌子挂出去了?”刘围询问道。 “恩。” 因为店里已经没几个客人了,童妮就和刘围先离开了。等那些客人结帐走人,凤雨到处检查了一遍,锁柜、关灯,然后将门一锁,自己也走了。 还没走出几米,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周围寻了一圈,才看到马路对面向自己招手的孟若虹。凤雨停下来,冲她笑了笑,示意她过来。 红灯的时候,若虹赶快跑了过来。 “这两个月你跑哪儿去了?”凤雨拍着她的肩膀。 “美国,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通知你。” “那也不至于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吧,太不够朋友了。”凤雨抱怨道。 若虹感到无奈:“大姐,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那天突然通知,就给了半小时的准备时间。” “看你现在好象很累的样子哦。”凤雨仔细打量了她一阵。 “能不累吗?”若虹苦着脸说,“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有时候连早饭都顾不得吃;晚上很晚才能回家,到家只要一挨床就起不来。每天就是忙忙碌碌的,一点空闲都没有。” “看来外国人的生活也不好过啊!” “哪儿啊,是他们外国人不把我们当人看。” “那你们怎么不到法院告他们?” “谁敢告?你今天告了,明天国内的公司就让你失业。没准连回国的机票都没有着落。” 凤雨忍不住感叹道:“你们可真够惨的。” 若虹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好在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终于回来了。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走,到你们咖啡屋去喝一点去,我还没去过呢。” “对不起,今天我们提前关门,放假。” “真扫兴。”若虹失望地说。 凤雨安慰道:“别这样嘛,要不今天我请你到别的地方吃饭。” “你请我?”若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没有,就算是给你接风,怎么样?而且,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日子。” “什么日子啊?”若虹奇怪道。 凤雨神秘地说:“等会再告诉你。”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 “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凤雨不等她继续发问,拉着她就走。 |
若虹没有听清她的惊叹:“你说什么?” “快走,这是个是非之地不能多呆。”凤雨拉着若虹向门口奔去。 “哎呀,慢点。”若虹没有准备,差点让桌子腿绊倒。 “小雨。”还是没有逃掉,刚到门口就被孙幕亭拦住了。 凤雨无法,只好停下,叹了口气,直视孙幕亭:“爸爸。”语气生硬。 “爸爸?”若虹侧过脸,惊讶地看着她。凤雨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 陈云兰这时候听到动静,下了车,看到凤雨,激动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小雨,我终于见着你了。” 凤雨轻轻地挣开她的手,礼貌地叫了一声:“云姨。” 云兰看她如此态度,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看丈夫,幕亭只是叹气。 一时间的沉默。 谨非看到这个场面,心中有些着急。他走到众人中间,打起了圆场:“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儿,干脆一起进去吃个饭,好好聚一聚。” “对不起,我吃过了。”凤雨冷冷地说。 谨非上前拉拉凤雨的衣服,小声说:“别闹了,这么多人呢,听话,进去再说。” 凤雨扭头看他,冷笑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啥要听你的?” 谨非一时无语。 “若虹,咱们走。”凤雨拉着若虹准备再一次离开。 “小雨,你难道真不准备认我这个爸爸了吗?”孙幕亭苍老的声音在凤雨耳边响起。 凤雨停了下来,说:“我没有不认你呀。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会叫你一声爸爸。不和你们翻脸,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妈妈的的,也是我和你们相处的底线。如果你们想让我和你们像一家人那样亲密无间,对不起,我做不到。在我心里,我没办法原谅那个对不起妈妈的人。” “没想到现在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无可原谅的罪人。”幕亭的声音略带悲伤。 凤雨的心隐隐地痛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走了吗?” “恩,你走吧。”幕亭点点头,“以后你想见我,就到这个餐厅来。” “我知道了。” 看着凤雨远去的身影,云兰来到幕亭身边,柔声问道:“好不容易见着面,为什么不留下她?” 幕亭苦笑:“你以为我说让她留下她就肯留下?小雨又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想。” “可是......” 幕亭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反正大家现在都住在一个地方,以后想见面还不容易吗?来日方长吧。” 云兰听他如此说,只得点头称好。 “于老板什么时候到?”幕亭抬头问谨非。 谨非看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10分钟,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 幕亭点点头,领着一行人进了饭店。 |
也不知道是起了晚风,还是心情如是,凤雨觉得冷。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双手相搓,步子加快了许多,才觉得暖和了一些。 “刚才那个富商真的是你爸爸?”身边的若虹惊讶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凤雨平静地仿佛是在回答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问题。 “你有那么有钱的一个父亲,居然过成这样?” 凤雨冷冷地看着地面上未扫净的落叶,说:“自从我妈和他离婚后,我就没有主动和他来往过。上次去台湾才又和他恢复了联系,当然不是我主动的。他一直生活在台湾,他让我去,我没有去。所以我一直不愿去台湾,为了就是不和他产生瓜葛。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搬到大陆来了,我是躲到躲不了了。” “你父母离婚了?” “恩,很早,我记得那时候我才7岁,我第一次见到爸爸,不过他呆了没几天就走,没什么印象。走了以后妈妈一直在哭,后来我听邻居说父母离婚了。” “你一直跟着妈妈?” “是啊,妈妈一个人靠给人家做些手工活计养活我。三年前妈妈死了,爸爸来电话想让我去台湾,我没答应。” “你为什么没答应?多好的事!” “我为什么要答应?”凤雨反问,“我对这个爸爸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点恨。我之所以没有和他扯破脸皮,是因为答应过妈妈不许顶撞,要不我早就翻脸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离开这里?” 凤雨叹了口气,说:“我不准备离开,我好不容易在这里站住了脚,有了工作。到了别的地方还要重新开始,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爸爸找你咋办?” “他找就找呗,反正我还是这个态度。”凤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爱搭不理?” “意思差不多。” 若虹看了看她,说:“其实我觉得你必要这样。有这样一个富豪爸爸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管他以前对你怎么样。你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替你母亲报复一下喽。” 凤雨笑了笑,说:“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 “我就是不明白,明明生活不好,还要这样固执。”若虹不服气地说。 凤雨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思索着...... ------------------------------ |
我真的想到了LOVELESS…… |
童妮和刘围在住宅楼的楼下,童妮抬头看看自家窗户,灯已经亮了,知是凤雨回来了,转头对刘围说:“我要上楼了,你快回去吧。” 刘围摇摇头,恋恋不舍地说:“再陪我一会,好吗?” 童妮替他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微笑着说:“太晚了,明天还得按时上班呢,回去吧。” “那好吧。”刘围有些失望地转身。 童妮舒了一口气,也准备转身上楼,身后的刘围突然叫住她:“妮。” “什么事?”童妮回头看他。 “刚才那个电话......你真的要去?”刘围想把自己的意思尽量表达得婉转。 “是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去?”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才回来没几天,咱俩还没好好团圆团圆,你就要走。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你。”刘围说着将童妮的手紧紧握住。 童妮的手被握得有些生疼,但看到刘围深情的样子,却也不便把手抽出,只是任他握着,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顶多一个月,肯定回来。” 刘围看着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童妮只好继续解释道:“虽然我和这个叔叔只见过一面,平常也不怎么联系,但是现在他过世了,作为小辈不去参加葬礼,实在说不过去。何况表哥还特地打电话通知我,我再不去,就更不行了。” “那阿新呢,他也去吗?” “我不想让他去了。”童妮想想,说,“他现在刚上研究生,学习紧张,再让他跑一趟,会把功课耽误的。到时候让他打个电话就行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早点去,也许还能帮帮忙。” “那我送你?” “好。” 看见刘围带着满脸的笑意拐了弯,童妮才放心地上了楼。打开门,凤雨正抱着膝盖在沙发看着电视,听到声音才回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恩。”童妮换好拖鞋,坐到她身边,“晚上玩得怎么样?” 凤雨无精打采地摇着脑袋:“不怎么样。” “我早就说一个人逛街没意思吧。” “我不是一个人。” “那还有谁?”童妮想了想,坏笑道,“是谨非吧?” “不是他,是若虹。”凤雨有些落寞地说,“她昨天才从美国回来,今天刚好休息,半路碰见她,就拉着一块玩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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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童妮感到失望。 “不过今天我还确实遇见那个刘谨非了,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人。” “谁?”童妮来了兴致。 “我爸爸。”凤雨冷冷地回答。 “你爸爸?”童妮吃惊道,“他不是在台湾吗,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我怎么知道。”凤雨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他会不会是为你而来?”童妮猜测道。 “也许吧。” 童妮禁不住为她担心:“那你准备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问题。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各安其事呗。”凤雨故做轻松地说,“该说说你了,晚上玩怎么样?” “你说呢?” “有一个体贴稳重的男朋友,每天小心翼翼、随叫随到,而且不用为买东西发愁,应该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情吧?” 童妮苦笑道:“你也这样认为,大家都这样认为,甚至有时候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刘围对我所做的一切真是无可挑剔,好多人都羡慕我。可是我......凤雨,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还在想益沙?” “益沙,他已经结婚了。”童妮说着,仿佛在提醒自己。 “可是你还想着他。”凤雨一眼便看出她的心事。 童妮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你最了解我,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在益沙没有向我表白之前,我还没觉得什么,我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姚洁,对我不过是一时的年少轻狂,我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可是自从他和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我该怎么办?”童妮痛苦地抱住了头。 凤雨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事情。” “没事,没事。”童妮擦干眼泪,说,“对了,我明天要出趟远门。” 凤雨奇怪:“你要去哪儿?” “广州,我叔叔过世了,我必须看看去。”看见凤雨皱了眉头,童妮补充道,“你放心,店子我会让刘围经常来帮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 “这么久?”凤雨问道,“参加一个葬礼也用不了这么久啊。” “你不知道,他家的事情多得很,且忙着呢。”童妮有些不耐烦地说。 “明天就要走吗?” “恩。” “坐火车?” “恩,刚接到电话就给一个火车站的朋友通了消息,明天正好有票,他给我留着呢。”童妮说着就起身。 “你干嘛?” “收拾东西。” ------------------- |
早上10点 火车站-------- “东西都带齐了吗?”凤雨看着身边还在检查提包的童妮,关心地问道。 童妮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你还在找啥?” “车票。” 凤雨无奈地笑了:“哎呀,大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刚才人家把票给你的时候你不是把它放在口袋里了吗,怎么这会又在皮包里瞎找?” “是吗?”童妮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有一张票,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丢了呢。” “亏得我在你身边一直看着,否则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童妮听凤雨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笑了。四周看看,发现少了一个人,便问道:“刘围呢?” “怕你饿着,给你买吃的去了。瞧,来了。”凤雨手指了一下。 童妮转头望去,只见刘围一手拿着一个塑料袋,一手拿着两个杯子,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里穿插着,略微发胖的身子看起来很是不便,童妮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急忙低头擦擦。 “来了,来了。”刘围欢快的声音已经近前,“买东西那儿人可真多,排了半天队才买到。刚出炉的煎饼和豆浆,来,趁热吃。” 童妮接过他递过来的饼子,感激地说:“刘围,你对我真好。” 刘围听了女友的感谢,傻呵呵地笑了笑,说:“谢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慢点吃,小心烫。凤雨,给,你也吃。”他把最后一个饼子递给凤雨。 “你不吃?”凤雨问道。 “我早上吃过了。”刘围看着童妮,又问道,“好吃吗?” 童妮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只是点点头。 刘围把两瓶豆浆放在童妮的包上,说:“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火车,别误点了。”说着,就扎进了前方的人堆。 待刘围走远,凤雨凑到童妮身边,小声说道:“这个刘围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 “我知道,”童妮感到苦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顺其自然吧。” “谨非!”童妮惊呼,并且拍着凤雨的肩膀,“快看。” 凤雨抬眼一看,也是吃惊,不过她还看见了在谨非身边提着大包小包的两个人-----白益沙和姚洁。他们来干什么? 正疑惑间,谨非向她们招手并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儿?”他看着凤雨,问道。 凤雨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我的一个亲戚过世了,我要去广州看看。”童妮解释道。 “你去广州?这么巧,益沙也要去。” 童妮心中一动,抬头朝益沙那边望去,正对上那熟悉的眼神,慌忙低下头去。 姚洁虽然单纯,但还是把两个人不自在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有些吃味,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走到童妮面前,微笑地说:“妮姐,益沙这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请你多照顾一下。” “他一个人,你不去啊?” 姚洁笑道:“我本来是想去的,他不让。他是去办公事的,我跟着确实不合适。况且,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益沙要去多久啊?”凤雨插嘴问道。 “可能得一个月吧,所以我才不放心。不过现在,”她看着童妮,说,“我放心多了。”口中虽然如此说,心里却是有些难受,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童妮感到尴尬,只能勉强地笑笑:“我会的。” “妮,妮。”刘围一路小跑过来。 “怎么了?” “火车马上过来了,准备上车了。票带了吗?”刘围关心地问。 “带了,在这儿呢。”童妮掏给他看。 刘围帮她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还给她:“放好,别弄丢了。” “哦,知道了。” “益沙,你也准备上车了。”谨非提醒正在一旁愣神的益沙。 “哦。”益沙回过神应了一句。 分别时刻马上就要到了,姚洁更是不舍,拉住益沙的衣服不愿放手:“到那儿以后多加点衣服,晚上睡觉不要开空调,广州那边虽然白天温度高,晚上还是冷,吹空调容易感冒;要时常打电话回来,别让我担心。” “我知道了,知道了。”益沙不耐烦地答应着。 “呜------”火车来了。 “我上车了。”童妮提起包袱说。 “恩,常来电话。”刘围嘱咐道。 “我该走了。”益沙掰开姚洁的手,说。 “恩,一路小心。”姚洁恋恋不舍地说。 童妮和益沙就这样碰巧地踏上同一段旅程。 |
这个名字没办法不让我想起LOVELESS |
第五节 火车已经远去,站台上的人还在看着,尤其是姚洁。童妮的随去,无疑是在自己的心上加了一块石头,让她难以安稳度日,这种心情恐怕要持续一个月。 凤雨理理凌乱的头发,准备离开,却被眼尖的谨非拽住了衣服。 “我送你。”谨非急切地说。 凤雨平静地看着他:“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送姚洁吧。” 姚洁听此,急忙说:“我的单位离这儿不远,我走过去就可以,还是送凤雨姐吧。” 谨非在感激地看了姚洁一眼之后又得意地看向凤雨。 “你不工作吗?”凤雨略带挑衅地问。 “今天我休息。”依然是得意的表情。 “今天可不是礼拜天。” “我给我自己放假。” “如果今天你要当司机,我可不给路费。” 谨非微笑道:“我又不靠这个挣钱,给您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凤雨真是没有办法了,撇撇嘴,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让你‘荣幸’一回,正好给我省点车钱。你的车呢?” “车站外面,现在就走?” “恩。”凤雨点点头,昂首向车站大门走去,没有看谨非一眼。 谨非苦笑一声,急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轿车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凤雨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眼睛始终看着窗外,不去看身边的谨非。即便偶尔忍不住用余光瞄瞄他,待他稍有回头,便急忙收回目光。 “你很讨厌我吗?”谨非突然发问。 “啊?”凤雨一惊,道,“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凤雨笑了:“我不看窗外看什么?看你呀?你又不是绝世帅男,我为什么要看你?有些人看一次就够了,看多了腻得慌。” 谨非哭笑不得:“你的嘴皮子真够厉害的,我就问了一句,你居然说了这么多。” “知道就好。”凤雨得意地说。 谨非无奈,只好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道:“你不觉得咱俩这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有点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看见谨非没有回话,凤雨只好问道,“你想说什么?”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如果是关于爸爸的,你就不必问了,我是不会说的。”凤雨的态度冷冷的。 “不是姑父,而是你。”谨非认真地看着她。 “我?”凤雨奇怪,“什么事?” 谨非把车开到一个停下的地方,熄了火,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和那个于文杰是怎么认识的?” |
……写得很好,很强大,就是名字,有些让人不想看下去的感觉 个人意见 |
帮你顶~~~~! |
真有够长了!! |
“怎么不难过?我爬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天呢。”窦淑莲叹了口气,接着说,“因为这件事,李家觉得对不起我,曾经说过,以后如果我遇到合适的人,嫁妆他们全包了。可是后来我一直没有嫁。” 凤雨关心道:“为什么,是没遇到合适的吗?” “也不是,就是没那个心思。其实这么多年追我的人也不少,里面也有很多优秀的男人,可我还是没有那种感觉。凤雨,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窦淑莲自嘲般地笑了。 凤雨突然想哭,为这个女人的执着。 窦淑莲没有注意到凤雨微红的眼圈,只是继续道:“30岁那年,父母开始逼紧,让我快点嫁人。我当时也想让父母放心,就请人帮忙介绍了一个。准备约会的当天,李大哥突然来找我,说和丹莉吵架,丹莉离家出走,想让我帮忙照顾孩子。我想都没想,就和他去了。没多久,李大哥就和丹莉?婚离?了,然后我就一直跟着他们到现在。” “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窦淑莲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可看李大哥的情绪一直处于低沉状态,也不好明说。后来呢,又觉得这样挺好,就没再有这个想法。” “你这样做值得吗?”凤雨不无遗憾地问。 “值不值得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窦淑莲擦擦眼角不由自主流下来的泪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听谨非说你和童妮开了个店,怎么样,生意不错吧?” “还行吧。开的是个咖啡馆,年轻人爱去,生意还可以,人挺多的,现在。” “童妮,她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她去广州看一个亲戚,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她还不知道李叔住院的事呢。” 窦淑莲笑笑,说:“你看我们现在不住在一块,相互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法知道,想帮忙都帮不上。” “是啊。”凤雨也叹道。 “不如你们搬回来住吧,大家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凤雨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们俩非要搬出来,而是那个公寓的月租......我们实在是负担不起。原来我们有工作,还可以勉强在那儿住,现在我们都失业了,还怎么住得下去。” 窦淑莲点点头,道:“是啊,那里的价格对于你们俩确实不合适,那你们现在住哪儿?” “城东区的家属楼,离我们的咖啡馆不远,每天走上15分钟就到了。” “城东区?你们怎么会到那里去呢?听说那里环境不好。” “所以才便宜呢,每个月才1000块钱,以我们目前的收入也就只能住这样的房子。何况我们也只是晚上才在家里呆呆,平常都在店里,所以无所谓。”凤雨不以为意地说。 “现在几点?”窦淑莲忽然问道。 凤雨拿出手机看了看:“11:14。” “李大哥该喝药了,我得马上回去。”窦淑莲转身要走。 “莲姨。”凤雨喊道。 窦淑莲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就不和您上去了,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 “好吧。哦,对了,忘和你说了,谨非最近情绪不太好,是不是你们又吵架了?” 凤雨急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这我可不信。”窦淑莲微笑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有些事情人生只会遇见一次,遇见了要好好珍惜,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了。” |
第六节 凤雨茫然地走在路上,窦淑莲最后一句叮嘱还在耳边徘徊。珍惜,珍惜什么?与谨非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吗?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凤雨不想要也不敢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爸爸吗?好象并不完全是;或者是因为他的身份,著名大导演。而自己呢,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小丫头,悬殊太大了。作为一个过惯了平静生活的普通人,凤雨不喜欢那种被光环笼罩的生活,这也是没有继续拍戏的原因。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自己面前露出惋惜的表情,而自己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平静、安逸。而谨非虽然没有那些明星一样受到那么多关注,但他毕竟是个导演,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纷纷扰扰,没有宁日,和自己的生活终究不能相交。 “还是分开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凤雨也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成语,但却决定用它把自己和谨非的距离拉开。虽然谁都没有说明,但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滴滴------”一阵汽车鸣镝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她向里走了走,可后面的车子还是不停地叫唤。她气恼地扭头看去,正看见车子里的人正在冲她微笑:“于文杰?” 文杰下了车,来到她面前,说道:“你怎么了,喊你半天都听见。” “我,我没注意后面。”凤雨抱歉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你呢?” “我刚从医院出来。” 文杰急忙关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他在住院。”凤雨解释道。 “那就好。”文杰这才放了心,“你还没吃午饭吧,走,我请你。” 凤雨突然想起谨非对自己的嘱咐,便回绝道:“不用了,我还要回店里呢。” “你们咖啡屋不是有人吗?” “你说童妮吗?她出差了,现在店里只有我一个。” 文杰忙说:“那我去帮忙。” “不用,不用,”凤雨赶紧摆手道,“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文杰沉默,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问道:“凤雨,你是不是很烦我?” “没,没有啊。”凤雨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不用解释,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和我交往,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找你。”文杰抬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睛里透视出一丝温情。 凤雨心中一阵慌乱,急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文杰说得热切而直接。 凤雨先是一惊,然后很快平静下来,轻笑一声,道:“于先生,‘爱’这个字不是那么好说的,有时候说出来是会变质的。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可我还是希望你把刚才那句话收回。”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这句话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文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还是朋友。”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他也不希望得到她直接的拒绝。做朋友总比陌路人强,至少他还是有机会的。 凤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实在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忙你的吧。”凤雨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 文杰皱了皱眉头:“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 “没有的事,我只是害怕耽误你工作,好心当成驴肝肺。”凤雨赌气地扭过头去。 文杰“扑哧”一笑:“你看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是顺道,想把你送回去。” 凤雨不相信:“你真是顺道?你去哪儿?” “我回家,要经过你们那条街,怎么样,一块走吧?” 凤雨想了想,说:“好吧,正好为我省点车钱。” 文杰于是笑着为凤雨打开了车门。 文杰果然有事,把凤雨送到街口就匆匆离去,连凤雨要他到店里坐一会的请求都回绝了。凤雨倒觉得过意不去了,只能嘱咐他有空过来坐坐。 |
来到店门口,发现店门已经看了。凤雨感到奇怪,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心头:“难道有贼?” 凤雨定了定神,慢慢地走了进去。店里已经坐了几座客人,刘围正低头询问一个客人,凤雨随即放了心。 刘围抬头看见凤雨,冲她笑了笑。凤雨回敬一笑,走到坐台里坐了下来。 “刚才是我开的门,”刘围来到凤雨身边,说,“童妮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把这里的钥匙,让我有空来帮帮你。” “我知道,谢谢。” “我今天下午不用上班,就过来看看,一看没开门,就自己开了。”刘围解释道,“对不起,忘记打电话通知你了。” “没事,不过我刚才确实挺紧张的,以为是小偷呢。”凤雨笑着说。 刘围也是一笑,又问:“刚才干嘛去了?” “一个朋友住院了,去看看。” 刘围还要说什么,后面一个客人要咖啡,便端了一杯送了过去。 “你最近接到童妮的电话没?”刘围问凤雨。 凤雨这才想起这位几天没有音讯的好朋友:“没有啊,怎么了,出事了?” “不知道,只是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心里怪着急的。想来问问你,没想到你也......”刘围失望地说。 “那你给没给她打电话?” “打了,手机老是关机,不知道怎么了。” “你放心,童妮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能照顾自己。长途电话那么贵,她怎么舍得天天打;或许因为太忙,顾不上。你啊,不要太担心了。”凤雨安慰道。 “叮叮---”凤雨拿出手机:短信。 “凤雨,重要电话,请回电。另,勿告诉刘围。-----童妮。” 凤雨感到事情不对,便对刘围说:“我出去有点事,你先照看一下这里。” “没问题,你忙你的。” 凤雨走了100多米才敢给童妮打电话。 “喂,童妮吗?我是凤雨。” “凤雨---”童妮的声音很急切。 “出什么事了?” “凤雨,你能不能给我寄点钱来?” 凤雨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缺钱:“你要多少?” “5000,有没有?” 凤雨犯了难,钱,她不是没有,只是突然要拿出这么多,一时还不好办。虽然拍戏时挣了不少,但当时为了买下这个咖啡屋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装修、租房,她们已经没什么钱了。“你不是带了2000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那边的童妮叹了口气,说:“广州这里的宾馆太贵,一晚上就是300多;这次参加叔叔的葬礼我一分钱都没给,那些亲戚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怎么住宾馆?不是说住他们家吗?” “原来是说的住家里,可亲戚来的太多,没地方住了。” “去了多少人?” “大概20多个吧。” “你们家人可真够多的。”凤雨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照这个情形,估计还得五六天吧。怎么,你忙不过来了?” “没有,只是关心你一下。钱,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童妮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凤雨想了想,说:“好,我一会就去给你凑钱,然后打到银行卡上,你自己去取。” “谢谢你,凤雨。”童妮感激地说,“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告诉刘围,我不想让他知道。” “好,我不告诉他。你也应该给他打个电话了,人家可是很担心你哦。” “我不是不想给他打,实在是手机里没钱了,这里的充值店又不办理外地业务,所以我才让你给我打。你能不能在那边给我充点钱,我熬不了几天了。” “没问题,我马上去。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 “好的,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凤雨开始犯愁:电话费是小事,一两百就够她用几天的了;可那5000块钱,自己到哪儿弄去? |
------------------------ 广州一路口------- 童妮提着包站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知道何去何从。 去叔叔家吗?想到婶娘大着嗓门向自己哭穷的样子,心里就直生厌恶。实话说,自己生活也不富裕,叔婶就是日子再困难,起码房子是自己的,每个月至少能有2000--3000的生活费。可是自己呢,房子是和朋友合租的,虽然价格在当地算是便宜的,但和自己的收入相比,也就不算什么了。这些事情不是没和婶子说过,可婶子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挣了大钱,却在我们面前装穷。” 回宾馆吗?这个时候回去只能呆在房间里,看电视、睡大觉,挺无聊的。逛街吗?自己现在包里只有一百多块钱,能买什么;何况就是有钱,自己也不能乱花:还没给婶子交抚恤金呢!低于2000块人家根本不会给你好脸。希望凤雨明天就能把钱寄过来,她在心中祈祷。 “滴滴-----”手机的声音,有短信。 童妮拿出来看了: “您本月话费为100.65元,余额320元,谢谢合作。” 这个凤雨动作真快。童妮感动地想。 想到凤雨,她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你也应该给他打个电话了,人家可是很担心你哦。” 童妮叹了口气,在手机里找到刘围的号码,思量了一会,摁下了呼叫键---- “喂?” “喂,是童妮吗?”刘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是我,刘围,你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刘围的声音,童妮心里平静了下来。 “我很好,你呢,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在这里很好。” “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我很担心你啊!” “我没事,就是太忙了,顾不上。” “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累着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最后一句让童妮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童妮,童妮,你怎么不说话?”半天没听见声音的刘围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鼻子好酸,童妮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电话那边传来刘围爽朗的笑声:“谁叫我喜欢你呢。” “刘围,我也喜欢你。”童妮说着,仿佛是对着自己的心。 “我知道。”刘围的声音更欢快,“你应该早点打进来,刚才凤雨也在,可是她现在出去了。” “我不找她,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得一个星期吧。” “妮,我想你。”刘围在电话里深情款款地说。 “我知道。” 给刘围打完电话,童妮想了许多,刘围对自己一往情深,可是自己呢,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说有,那只有感激,感激他对自己的帮助,在感情上的付出。但童妮深知,感激并不等于爱情。她以前曾经尝试着去爱他,可是最终却以失败告终。自己爱的永远是那个遥远而模糊的身影。纵然她可以用各种办法掩饰自己的感情,逃避自己的感情,然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想他,想他,无能为力。 下雨了,小雨。雨点打在脸上,变得温热,滑过脸颊,或许是泪...... |
“小妮。” 熟悉的声音让她呆住了,缓缓地转头,对上那熟悉的眸子:“益沙?” 看到她消瘦的脸庞,益沙感到心痛,他把雨伞朝她头上挪了挪,温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 “下雨了,淋着雨会感冒的。”依然是温柔的声音。 “我不要你管我。”童妮猛地推开他,向路对面跑去。 益沙赶紧追了过去:“小妮。” 终于他还是抓住了她,她奋力地想推开他,他重重一拉,她已经在他怀中了,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小妮。”他动情地唤着。 “你放开我。”童妮用力地捶着他的胸。 他的唇滑向她的耳际:“小妮,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我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不知是雨是泪:“你那天为什么要对我表白?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已经认命了?我知道你我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对我说了那些话,我又不能自已了。然而你说的话却是无法兑现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想见你又不敢见。你害得我好惨,我恨你。”她用力地捶打着他。 益沙任她打着:“我也以为自己可以爱上姚洁,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爱的仍然是你,从开始到今天一直没变。我没办法不爱你。” 童妮扑进他的怀里,任泪水和着雨水流下。 “我们该怎么办啊?”益沙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喃喃。 这句话像一个天雷炸响在童妮心里,她猛得推开益沙:“我们不能这样。” 益沙惊得后退几步:“小妮?” 童妮慌张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益沙走近她,关切道:“怎么了?” 童妮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吸了口气,说:“我们真的不能这样。我有刘围,你有姚洁,而且、而且你们已经结了婚。我们、我们不能伤害他们,你明白吗?” 益沙愣着那里,脸上不知是雨是泪。 童妮捡起益沙掉在地上的伞,塞到他手里,哽咽道:“益沙,我们......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今天......今天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益沙没有说话,抬头望天。 童妮在他脸上留恋了一会,叹了口气,低头,转身离开。 益沙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小妮!”急忙追了过去。等到童妮回头看时,益沙的伞已经举在自己头顶上了,“你以为我能放心让你淋着雨吗?” 童妮的脸微微一红:“我马上打车回宾馆,你忙你的吧。” “我也要回去。”见到童妮疑惑的眼神,他又补充道,“下班了。” 两人在伞下沉默着向前。 “小妮,”益沙开口了,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给你。” “这是......”童妮好奇地向里看去,竟是数张钞票。 “我知道你需要钱。”益沙说,“我想帮你,但是总是不敢去找你,害怕被你拒绝。今天这钱你一定要拿着。” 童妮把信封还给他:“对不起,我不能要你的钱。” 益沙将她的手握住:“小妮,别苦自己了。” 童妮一愣,默默地看着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谢谢。”谢他的钱,谢他的情,更多的是谢他对自己的理解。 路边不知哪家歌厅传来那首低缓伤感的老歌---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 |
A市 自在小居门口--- 凤雨有些焦急地望着路上的人来人往,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凤雨!” 听到喊声,凤雨抬头看去,只见谨非一边向她招手,一边快步走来。 待谨非走到自己面前,凤雨不由地打量起他来:黑帽子,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靴,还是老样子,没有变,一身黑。或者这就体现了他的性格---冷酷。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谨非被她看地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几天不见,看你有没有变化。” 谨非笑着看看腕上的手表:“我没迟到吧?” “还可以,晚了一分钟。”凤雨让他看自己的时间。 谨非低头一看:“看来是我的表慢了,对不起啦。” “对你们这样的大忙人,晚来15分钟或者半个小时都没什么奇怪的。” 谨非不好意思地笑笑。 “说实话,我今天已经做好了你不来的思想准备。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我真高兴。” “怎么可能不来呢?”谨非认真地看着她,“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就是推掉一切活动,我也要来。” 凤雨心里一阵感动:“我们进去吧,我找你有事。” “好。” 谨非走过去拉住凤雨的手,凤雨感到一股暖流从掌心传出,温柔而坚定。悄悄侧脸看他,他的唇边淡淡的笑容让她不自觉地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二人挑了一个邻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吃食。 “找我有什么事?”谨非问道。 凤雨有些难以启齿,嘴巴抿了半天,才开口道:“我想找你借点钱。” “恩?”谨非感到奇怪。按照凤雨的性格,她是不会随便开口向别人借东西的,尤其是钱。莫不是有什么非常棘手的事情。“出了什么事?”他担心地问。 “不是我,是童妮,”凤雨解释道,“她在广州那边缺钱花了。” “她带了多少钱?” 凤雨想了想,说:“可能有个2000多吧。但是广州那边物价比较高,宾馆住宿也贵。再加上她还要给她婶子一些抚慰金,2000块根本管不了多久。” “抚慰金?”谨非不解地问。 “童妮去参加她叔叔的葬礼,多少总得意思意思吧。”凤雨喝了一口咖啡,又道,“其实这次她也不想去,可是人家都通知她本人了,不能不去了。” |
病房里---- 看着益沙安然沉睡的面容,童妮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怕惊扰了他,动作轻微而缓慢。 或许应该给姚洁打个电话,毕竟,她是他的妻子。然而私底下,童妮又希望这种独处的时间可以延续得一时半刻。无尽的矛盾使童妮感到压抑。 口袋里手机不停的振动让童妮感到厌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果然--- “妮,什么时候回来? 想你的围” 童妮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他回信的,但想到刘围的脾气和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给他回了信。 “这边有事,回去时间待定。” 不一会,短信又来了。“什么事?用不用我过去帮忙?” “不用了,一点小事,自己可以处理。”童妮回道。 等了10分钟,没有再来短信,童妮松了口气。 “小妮。”身后响起益沙微弱的声音。 童妮急忙回头,惊喜地看着他;“益沙,你醒了!” 益沙环顾四周,觉得奇怪,想坐起来却感到全身无力:“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的病房。”童妮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 童妮微小的举动让益沙感到窝心:“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胃出血加上饮酒过量,再晚一步就有生命危险。” 益沙摸摸发热的脑门:“哦,昨天晚上是喝了一点酒。” “只是一点吗?”童妮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益沙像被拆穿般不好意思地笑笑:“两瓶五粮液还有几杯啤酒。”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身体坏了算谁的。”童妮关心地嗔怪着。 “没办法,我们这个工作有时候必须得在餐桌上解决。一到那个地方,想不喝都不成。” 童妮奇怪地看着他:“以谨非现在的名气,要投资应该没问题。”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的投资商可精着呢,不请客就想让他们投资,门儿也没有。”益沙无奈地说,“其实我昨天喝多也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借酒浇愁?” “可以算是吧。” 童妮抬头看时,正对上益沙深情的双眼,轻咳一声,慌忙避开:“医生说你可以回去住院。” “可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益沙说。 童妮有些恼:“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我......” “不回去也可以。”童妮又想起医生说的另一个办法,“打电话给姚洁,让她过来照顾你。” 益沙急忙摆手:“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可是医生要让家属签字。” “病人自己签可不可以?” 童妮感到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等会医生来了你自己问吧。” “是你送我到医院的?”益沙突然问道。 “我到你房间找你,发现你倒在地上,就让宾馆的服务员打了120。” 益沙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你找我?” 童妮将口袋里的信封交给他:“这是你借给我的3000块钱,还给你。” “这是我给你的,不用你还。”益沙看也不看,又把信封重新放在她手里。 “我现在有钱。”见益沙一脸疑惑的表情,童妮补充道,“我让凤雨给我寄了钱。” “你不愿用我的钱?” 童妮无奈地点点头。 益沙有些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姚洁误会。” 益沙愣了一下,慢慢地缩回手。童妮看着被他握过的手,心中一阵怅然。 两人只是默默看着对方。 |
砰砰----- 听到敲门声,童妮站了起来:“可能是医生,我去开门。” 果然是刚才那个和童妮交谈的医生,他微笑地走到益沙身边,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感觉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好多了,”益沙答道,“就是还有一点头晕。”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就好了,还得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 那医生看看益沙,又看看童妮,问道:“二位商量得怎么样了,是在这里住院还是回到你们的城市住。” “我想住在这里。”益沙赶紧表态。 “那需要家属的签字。” 益沙急忙问道:“我自己签行不行?” 医生感到奇怪:“你不能通知一下你的家属吗?” “我妻子工作比较繁忙,还得照顾两位老人,我不想让她担心。”益沙有些为难地说,“再说,我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自己就能照顾自己。” 站在一边的童妮听着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谎话,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医生想了想,说,“我现在就去拿单子,你把字签了吧。” “好好好,谢谢。”益沙感激地说。 “不客气。”医生说着便出了门。 待医生走后,童妮微微冷笑道:“没想到你撒谎的功夫还是一流。” “谁撒谎了?”益沙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我承认姚洁的工作确实很忙,可是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哪怕丢了工作,也会尽快赶到的。”童妮走到窗口,看着渐渐发亮的东方,平静地说。 益沙默然不语。 童妮继续说:“我觉得我们都应该知足。” “知足?”益沙不解地抬头看她。 童妮点点头:“有一个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在身边守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你爱刘围吗?”益沙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 童妮叹了口气,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益沙的声音近乎在吼。 “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童妮转过头,无奈地看着他,“就算我说我根本就没爱过他,我爱的始终是你,咱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你爱我?”益沙惊喜地看着她。 “我......” 益沙慢慢地走下床,来到她身边,抱住她,轻声低昵:“小妮。” 童妮一面轻轻挣扎,一面小声道:“快放开我,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益沙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小妮,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童妮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式地点点头。 “五年,整整五年。我以为我永远也得不到这句话,可是我还是得到了。”益沙拥抱的力度加大。 “可是我们都错过了,我怕-----” 益沙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要怕,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如果这真是罪过,让我们为爱犯一次罪吧。” “益沙------”童妮反手拥住了益沙。 此刻,她想放纵一次,只为爱。 --------------------------------- |
付了账,凤雨下车就看到一座十分气派的大门,上面写着“富丽花园”四个大字。 “富丽,真够俗气。”凤雨忍不住冷笑道。向前走到门卫旁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穿着警服,他看看凤雨:“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我想问问,有没有一个叫孙幕亭的台湾商人住在这里?” “有,他是上个月才搬进来。” “那他住在哪个房子里?” “等一下,我帮您查查。” “麻烦你了。” 门卫进屋一会又出来了:“他住在A街18号,进去直走,倒数第二栋就是。” “谢谢。”凤雨准备进去时,却被门卫喊住。 “小姐,麻烦登个记,方便我们管理。” 填完那个还算简单的表格,那人终于放心地为凤雨打开了大门。 精致的二层别墅整齐地排列在路的两旁,俨然一副富贵气派。道路很宽,大概能够同时并排行驶3辆轿车。到底是富人区,和其他住宅小区就是不一样。 “A街18号 孙宅。”凤雨在一个牌子旁边停了下来,默念一遍。 理了理衣服,凤雨摁下了门铃。 “谁呀?”一个50多岁的妇人拿着手电筒朝大门走来,看到凤雨,马上警觉起来,“你找谁?” “孙幕亭先生在家吗?” “他在,你是......” “我叫孙凤雨,是他的......”凤雨愣住了,“女儿”两个字让她难以开口。 “凤雨,您是凤雨小姐!”那妇人吃惊地打量在她。 凤雨奇怪:“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妇人激动地为她打开大门,“快进来,老爷和夫人经常念叨您呢?” 凤雨心念一动:“爸爸经常提起我吗?” 妇人点点头:“是啊,都盼着你早点来看看呢。”说完,回头大声朝屋里喊,“老爷、夫人,凤雨小姐来了!” 凤雨叹了口气,无奈地撇撇嘴。 不一会,孙幕亭和陈云兰相携着走了出来。 “小雨,你可来了。”云兰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凤雨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和云兰保持距离:“兰姨。” 云兰虽觉尴尬,但还是体贴地站幕亭身边。 “你还是来了。”幕亭平静地说。 “我来找你,不,是你们有事的,说完就走。”凤雨冷冷地说。 幕亭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幕亭,让小雨进屋吧,坐着说。”云兰在一旁说。 幕亭点点头:“进屋吧。” 还没反应过来,凤雨就被云兰。一进屋,凤雨不禁惊叹起来,什么叫富丽堂皇,她今天才算知道了。宽敞的大厅,豪华的布置,昂贵的家具,气派的壁画,凤雨觉得这个房子比上次在台湾看到的还有豪华。 “小雨,快坐啊。”云兰拉在凤雨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张妈,给凤雨小姐准备茶水水果。” 刚才那个给凤雨开门的大妈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小姐想喝什么?” “随便,白开水就行。” “张妈,你去把冰箱里的饮料拿来,还有茶水、白开水都拿来,让小雨自己选。”云兰吩咐道。 “是,夫人。”张妈说着就下去。 凤雨连忙阻止道:“不用了,兰姨,我什么都能喝。” “就是,小雨又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气。”幕亭附和道。 云兰笑笑道:“小雨不经常来,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就多准备了一些,让她自己挑吧。” 不一会,张妈端着几种饮料进来了,凤雨挑了一杯果汁喝了起来。 “你刚才是找我有事,什么事?”幕亭呷了一口浓茶,问道。 “和我妈有关。” 幕亭一愣,和云兰轻轻交换了一个眼色,问道:“说吧。” |
“我想要10万块钱,给妈妈买一块墓地。” 云兰奇怪道:“当初你们没有安葬她吗?” 凤雨摇摇头:“当初我要上学,没有钱和时间处理这些事情,就把妈妈的骨灰盒寄存在陵园里。前几天陵园的工作人员通知我储存期限到了,必须马上交钱。” 幕亭皱了皱眉头:“寄存骨灰盒需要多少钱?” “一年2万。不过如果买块墓地就可以永远享有。” “买墓地多少钱?” “十万,但必须一次性付清。” “十万。”幕亭喃喃道。 “我想这10万块钱对你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我这样说不过分吧。” 幕亭笑笑:“10万对我来讲确实算不了什么,这是我欠你妈的。” “欠我妈的?”凤雨冷笑道,“你以为区区10万块钱就可以补偿我妈这些年的痛苦吗?” “我知道我欠你们母女不是几万块钱就可以偿还的。可是,”幕亭叹了口气,看看身边的云兰,无奈地说,“有些事情是冥冥中注定要发生,谁也改变不了。” 凤雨感到二人似乎有难言之隐,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们......” “幕亭,”云兰打断他的话,“既然小雨急需要钱,咱们就快点准备去吧,别耽误事情。” 幕亭叹了口气,说:“说的也是,云兰,咱们到书房准备。小雨,在这儿等我们一会。” 二人说着就起身离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凤雨独自坐在沙发上。 凤雨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似乎现在是暴风雨来的前奏。她站起来忐忑地来回走动。 “小姐,有事吗?”张妈过来,好心地问。 “卫生间在哪儿?” “上了楼梯右拐。” “谢谢。” “大小姐不要那么客气。”张妈不好意思地笑笑,“用不用我带您上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凤雨说着就蹬蹬蹬上楼了。 书房里----- 幕亭看着对面墙上的那副《万马奔腾》的字画,长长吸了一口气。旁边沙发上的云兰无奈地看着他,几欲开口,但都缄了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突然幕亭摁灭手里的香烟,“霍”地一下从那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云兰也立即站了起来。 幕亭看着她,平静地说:“我去和她说清楚。” “你不能去。”云兰用力地拉着他的胳臂。 幕亭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 云兰急切道:“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幕亭反问道,“她现在已经25了,我们瞒了她25年了,如果现在不告诉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主要是怕她接受不了。” “那要瞒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瞒一辈子?” 云兰皱了皱眉头:“如果真是那样才能让她快乐,就瞒她一辈子吧。” 幕亭不忍:“可是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喊你一声‘妈’,甚至永远仇视着你。” “但是即使我们说了,依着小雨的性格,她也不一定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都是我不好,当初不该带着孩子独自回大陆......”幕亭懊恼地说。 云兰温柔地安慰道:“不怪你,都是因为我爸太固执了。不过你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我们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云兰说着,轻轻地把头靠在幕亭胸口。 “可是小雨......” |
接着屋门被猛然打开,凤雨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小雨?” “小雨!” 凤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我?” 幕亭深深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们俩的孩子?”凤雨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早就应该知道。” 凤雨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事实对她的震撼真是太大了,正如云兰刚才分析的,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云兰看着僵持的两个人,急忙开口道:“小雨,我们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当初......” “闭嘴,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凤雨大声喝道,“也许我今天就不该来。”说着,便冲下了楼梯。 “小雨。”云兰不放心,跟着追了出去。 谨非刚进门,就被飞奔下来的凤雨撞了一下。谨非看清来人,关切道:“凤雨,没事吧?” 凤雨抬头正好看见谨非身边的丽雯挑衅的目光,心里一冷,推开谨非,跑出了大门。 “凤雨,凤雨?”谨非担心地喊了几声。 “表哥,她已经走了,听不见了。”丽雯有些醋意地说。 “哦。”谨非虽然应着,但眼睛还是在黑暗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云兰从楼上下来,看到门口的二人,焦急地问道:“你们看见小雨没?” “凤雨啊,她刚跑出去了,好象情绪不对。怎么了?”谨非问道。 “别问了,我怕她出事,你能不能......” “我这就出去看看。”谨非说着就跑了出去。 “表哥,表哥。”丽雯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妈,你真是的,唉!”丽雯对着母亲准备来几句抱怨,但看见母亲为了凤雨魂不守色的样子,心中不甘,赌气上楼回房了。 现在的云兰根本无心于丽雯,她只是担心凤雨。 “凤雨,凤雨,你在哪儿?” 听着谨非急切的呼唤,躲在角落里的凤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谨非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寻到,又向前走去。 听着谨非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凤雨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是童妮吗?” ...... |
第八节 广州某医院的花园里---- 童妮扶着益沙在小道上散着步,今天太阳很温暖,晒在身上很舒服。再加上和煦的小风,让人觉得舒适而不瞌睡。 童妮看着益沙,高兴地说:“那个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益沙似乎没有那么兴奋,反而有些失望的神情。 “怎么,你好象不高兴?” “你明白的。”益沙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童妮干咳一声,扶他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树下成堆的黄叶,幽幽地说:“有些事情只能存在于梦里,不管你能睡多久,终归是要醒了。” “可我还没醒。”益沙看着天边,静静地说,“你醒了没?” “我......可能还没有吧,”童妮摇摇头,“我不知道。” “小妮?”益沙动情地唤着。 “恩?”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活得最快乐,因为有你。” 童妮迷醉了,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小妮!”益沙忘情地拉着她的手。 童妮一边试着推开他,一边急着嗔道:“放开我,让人看到多不好。” 益沙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坏笑道:“这儿在广州呢,没有人认识我们。” “那也不行。”童妮继续挣开,可没有成功,只能任由他握着。 “劲儿没我大。”益沙继续坏笑。 童妮红了脸,害羞地低下头,轻骂道:“益沙,你最坏了。” 益沙顺势把她搂入怀中,宠溺似的说:“谁让我这么爱你。” 童妮靠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心里安定了许多,慢慢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短暂的幸福。“我们是坏人。”她把嘴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说。 益沙愣了一下,但又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闭上眼睛,认命地说:“为了你,我愿意当坏人。” |
“唉----”童妮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她离开他的怀抱,整整衣服,平静地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为什么?是不是刘围来电话催你回去?”益沙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仿佛怕她跑掉似的。 “不,不是他,是凤雨。” “凤雨?” “恩。”童妮点点头,“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拿不定注意,想让我回去帮她看看。” 益沙奇怪:“什么事啊?” “不知道,听她的语气好象挺急的。” “你答应她了?” “这种情况我能不答应吗?而且,”童妮略带歉意地看着益沙,“我今天早上已经买了火车票。” “什么?”益沙惊道,有些埋怨地说,“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我......” 益沙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平静一下,问道:“你买了哪天的票?” “我知道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就买了后天的票。” “上午还是下午?” “下午。” 益沙苦笑:“这么说,我们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一天半了。” “益沙,”童妮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你不要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益沙红着眼睛,吼道,周围散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童妮看看周围,责道:“你小声点,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俩吵架呢。” 益沙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流落出来的深情和绝望让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生疼。 童妮站起来,走到树下,捡起一片落叶,把玩着。“或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许久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朋友?”他看着她,仿佛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对,是朋友,普通的朋友。”她压着强烈的心痛,淡淡地说。 益沙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又一次沉醉。“在你走之前,让我们再爱一次,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抱着。泪,不知不觉地滑下脸颊。 两天后--- “益沙,我要上车了。”童妮看着被益沙紧紧握着的手,有些着急又有些不舍。 “让我再看会。”益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上。 童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便笑道:“等你回去了,我请你喝咖啡。” “真的?”益沙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童妮有些不自在:“那什么,记得带上姚洁。” 益沙愣住了,原来她一直没忘。 童妮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要开车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没有回眸,没有眷恋,童妮径直上了火车。 益沙在窗户下面拍拍玻璃,童妮回头看他,微微一笑,唇语道:“再见。” 益沙愣住了。“再见。”他轻轻地说。 看着远去的列车,益沙的心仿佛碎了。童妮说这是一个梦,梦迟早是要醒。但是他相信,在自己和童妮心中,都是不想让这个梦醒来的。 像下定决心似的拨通了姚洁的电话:“喂,小洁,是我,益沙,我准备明天回去。” “真的?”姚洁惊喜的声音让他感觉一根针扎在心上。 “当然,我现在在买票。” “行,那你买好票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 合上手机,益沙在心中默念:“小妮,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相信我,我们有未来。” |
中午12:00,咖啡屋里的安静气氛与外面道路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服务台上的DVD里放着低缓而忧伤的英文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这是凤雨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把自己的CD打开,反复倾听,直到不知不觉地睡去。 角落里,两个女孩静静地品尝着咖啡,品尝着心情。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凤雨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童妮,希望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他们怎么现在才告诉你?” 凤雨摇摇头:“不是他们告诉我,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会不会是你听岔了?” “我也希望是我听错了,可是后来我问他们,他们承认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童妮关心地问。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呢。”凤雨有些烦闷地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我,我哪里知道。” 凤雨见她也没有办法,只得低下头,默默地叹气。 童妮搅动着咖啡,试探道:“不过看你现在情绪好象还不错,说说这几天是怎么想的。” “给你打电话那两天确实情绪不好,甚至连生意都做不下去;后来慢慢淡了,心情才缓和了一些。” “你已经接受现实了?” 凤雨苦笑;“哪儿那么快?” 童妮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妈,不,现在该说是你养母了,墓碑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凤雨叹了口气:“墓地是一定要买的,可是10万,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没办法凑够,还得找我爸。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又不愿意找他们。” “一个月又快过完了,马上来不及了。” “我知道。” 童妮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再凑凑?” “开玩笑,10万啊,又不是一两万,不好弄啊!”凤雨说完,扭头看向窗外。 童妮正要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凤雨的电话。凤雨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了一下显示,皱着眉头将电话挂断,重新放入口袋。 童妮奇怪:“怎么不接?” “不想接他的电话。”凤雨没好气地说。 “谁呀?” “陈谨非。” |
童妮笑了起来:“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没有得罪我,是我心里不舒服,不想理他,行了吧。”凤雨说着,用小匙在杯子里快速搅动着,似乎像把自己心里的不安全部搅乱。 “他知道吗?”童妮问道。 凤雨停了下来,说:“我不知道,不过看他那样子,他一定早就知道点什么,但却不想告诉我。” “哦?” “你看嘛,原来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一提到爸爸,他就好象掩盖着什么。我以前一直没在意,现在想想,他百分之百知道我身世的秘密。” “他暗示过你?” 凤雨摇摇头。 “我觉得你应该找他问问,”童妮建议道,“毕竟他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是个旁观者,所谓旁观者清,没准他能告诉你,为什么你爸始终不想告诉你真相。” “别跟我提他。”凤雨赌气般地说。 “凤雨,你......” “等会,好象有人来了。”凤雨说着站起来,直着身子向门口看。 童妮奇怪,也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围走进大门,看见童妮,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惊喜的笑容,急急迎上去,激动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 童妮一时语塞,一路上脑中尽是几天来和益沙的种种,竟然忘了给刘围打电话。 “凤雨,你怎么也瞒着我?”刘围有些埋怨地看着凤雨。 “我没有啊,我以为童妮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呢。”凤雨感到无辜,“童妮,你没有给刘围打电话吗?” 童妮赔笑道:“我,我忘了。” “忘了?”凤雨有些质疑这个答案。 自打从火车上把童妮接下来,凤雨就发现她情绪不对,神色恍惚。刚开始以为是一路颠簸,累的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凤雨敢肯定,这次去广州,在童妮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绝对不是小事情。难道和益沙有关?这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把凤雨吓了一跳。 “就是忘了,这几天太忙了,”童妮笑着解释道,“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没准我还要耽误几天才回来呢。” “不就是参加一个葬礼,有什么可忙的?” 童妮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在医院照顾益沙吧。虽然这个答案看似没什么不妥,但是经过这次广州之行的她对于这个回答实在难以启齿。 |
“好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刘围体贴地说。 “谢谢。”童妮感激地说,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这样的。” “你看你,我又没怪你。”刘围宽容地笑道,“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凤雨有事情想让我回来和她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私事。”凤雨赶紧说道。 “既然是私事,那我就不问了。”刘围尊重地说,“不过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不客气,”刘围倒是豪爽,“童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忙一定要帮。” 童妮心中莫名的尴尬,推了一下刘围,说:“我还要和凤雨谈事情,你先去上班吧,我晚上再去找你。” “今天是周六,上什么班啊?”刘围反问。 “周六?”童妮看看凤雨,问道,“今天几号?” 凤雨摆摆手:“千万别问我,我已经过糊涂了;再说,咱们这个咖啡屋不管周末还是平时都得开门。我只知道离交税的日子不远了。唉,好不容易挣点钱,全都交给工商局了。” “说的也是。”童妮附和道,“刘围,你知不知道今天几号?” “好象是12月19号了,”刘围说着看了一下手机,“对,就是19号,马上圣诞了。” “哎呀!”童妮拍着脑门大叫。 “怎么了?”刘围关心道。 “今天是童新的生日,我居然给忘了。”童妮懊恼道。 凤雨忍不住玩笑道:“你呀就是糊涂人一个,总是忘事。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会忘了回家的路怎么走。”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和我一起上班,否则我极有可能把自己丢了。” “算了,还是让刘围送你吧,我可没时间陪你。” 凤雨说完,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让凤雨心头一震,她抬起头,看见那穿着黑色西服的谨非,看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仿佛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不禁低下头去。 “谨非。”“谨非。”刘围和童妮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谨非看见童妮,不禁奇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的火车,今天刚到。”童妮看看故意低头的凤雨,问道,“你今天是来找凤雨的吧。” “是啊,有些事情想和她谈谈,不知道有没有空?” 凤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童妮一边推她,一边答道:“有空,当然有空。” “我还要做生意呢。”凤雨不满地说。 “有我和刘围,你就放心地去玩吧。” “去吧。”刘围也笑道。 “你们......”凤雨算是没了脾气,看着谨非,无奈地说,“咱们出去谈,如何?” “当然,请。” 凤雨叹了口气,随谨非出了门。 童妮看着凤雨离去的身影,笑笑:“这个凤雨啊。” “你刚才说今天是你弟的生日?”刘围关心地问。 “是啊,怎么了?” “用不用买个小礼物寄给他?” “算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用那些形式主意,等会打个电话就行了。” “叮---叮---” “你的短信。”刘围提醒道。 “肯定又是商业广告。”童妮虽然如此说,可还是自然而然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准备放下去时,心头一震,再仔细看了一眼内容: “小妮,我回来了。” 没有看号码,童妮已经知道是谁了。益沙,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给自己发个短信。 看到童妮有些异样,刘围急忙关切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童妮拚命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那这短信......” “就是普通广告,没什么特别的。” 刘围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但他不愿逼问。他觉得有童妮在身边已经足够了,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不让她伤心。他知道童妮尽管已经同意和自己交往,可心里未必真正接受自己。可他不愿放弃,所以他尽力地做,他相信这样的包容和疼爱一定能够让童妮爱上自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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