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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无恋之爱》[第3页]

作者:梦秀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1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走着,想着,时间突然回到下午,依然是在街上,依然是这么走着,只不过当时的身旁多了一个谨非。是他用不温不火的话语扑灭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希望.......
“听说你和姚洁吵架了?”谨非平静地问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吵架,是分手。”益沙也很平静。
谨非劝道:“年轻人吵架是经常的事,不要每次都用分手去赌气,这样不好。”
“我没有和她赌气,我是真的想和她分了,我和她在一起不合适。当初就是一个错误,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益沙话中带诚恳。
谨非看着他,他大概没有想到益沙今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顿了顿,谨非继续问:“小洁同意了吗?”
益沙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她怎么可能同意呢?我伤了她。”
“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看了童妮。”
“她怎么样了?”益沙焦急地问。
“她很好,已经可以坐起来说话了。”谨非故意问道,“怎么,你没看过她?”
益沙黯然地摇着头:“她不想见我。”
“我听说童妮这次住院和姚洁有关,是姚洁不小心把她推到马路上的。”
益沙咬着牙,那天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画面是那样的清晰。许久,他才艰难地从回忆中醒来,幽幽地吐出字来:“是的,都是我的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姚洁没有听到我和童妮说的话,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和童妮说什么了?”
“我说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益沙不想隐瞒,他需要谨非的理解,渴望得到谨非的鼓励。
“然后姚洁就来了?”
“是的,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你为什么要和童妮说这些?”
“因为我爱她。”益沙的这句话永远是那样坚定。
“‘爱’字有很多含义:博爱,你能爱许多人甚至所有人;但是爱情,只属于两个人,也就是说你只能爱一个人,”谨非伸出一个指头,“唯一的。而对于你来说,这个人只能是姚洁,你不能也不应该有其他选择。??
 
“为什么?”益沙不理解他这个平常最有默契的朋友今天为何会和自己立场相反,难道自己真的被孤立了吗?
“很简单,想想你的现在,如果没有她,你和我根本就没有今天。她对你、对我都是有恩的。就冲这点,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我们要报恩啊。”
“要报恩你自己咋不报,非要牺牲我?”益沙的火气不由地窜上来了。
谨非笑笑:“姚洁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当初可是你主动追求的人家。”
“那不是童妮撺掇的,再说,我也想看看童妮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那你看清楚了吗?”
益沙的语气里略带失望:“当时没有看清,所以赌气接受了姚洁;现在了解了,却又来不及了。”
“她爱你吗?”
“爱,”益沙看见谨非疑惑的眼神,继续说,“虽然她没说,但我肯定。”
“肯定?”
“是的。”
话锋一转,谨非突然问道:“听说伯母来了,是姚洁在照顾吧。”
“是的,我很感激她。”益沙说得真诚。
 “这就是你不能离开她的理由。她为了你可是什么都做了,你如果抛弃她,你想想她会怎么办?”
益沙沉思一会,说:“我对她只有感激,她跟了我不一定会幸福。”
“幸福与否,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定义。但我知道,姚洁定义的幸福就是能够和你在一起。”谨非拍拍他的肩膀,“再想想你的父母,你们在一起已经四五年了,他们已经认可了你们的关系。如果你们突然分手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能够接受得了吗?”
“难道就这样了,一辈子欺骗她?”
谨非笑笑:“也不一定。你们还有几十年呢,或许你会爱上她。”
“可我忘不了童妮。” 
“干嘛要忘呢,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还要见面呢不是吗?”
益沙只是无奈,他不愿放弃,试着说服谨非:“难道我和童妮就真的不可能了吗?”
“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姚洁重归于好吧,她可不太好劝。”谨非又在益沙重重拍了几下,仿佛是把一个重担压在他身上??
 
童妮转过身,仰起头,泪眼迷离地看着来人:“益沙?”她害怕又是幻觉,伸手扶着他的胳膊,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她没有做梦,“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益沙笑着伸手准备环住她的肩膀,却被童妮闪身躲开。
“难道凤雨没有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什么话?”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可现在都半个月过去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见面了。再说,我只是路过,顺道看看你好了没有。”益沙在床边就坐,仔细端详着她,“你瘦了。”
童妮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哦,时间不早,你该回了,等会护士查房,发现了不好。”
益沙表情微微有些失望:“你在赶我?”
“没有,我只是怕你回去晚了,姚洁该担心了。”
提到姚洁的名字,益沙有些无奈:“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姚洁,好吗?”
“怎么能不提呢?”童妮苦笑,“她是我的朋友,你的女朋友。”童妮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时刻提醒着自己和益沙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益沙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妈来了,本来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可我妈她心情不好,我就没好意思说。”
“我们?我们能有啥事?”
“小妮,那天的事......”
“别提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像原来一样。”童妮咬着牙打断益沙的话,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拒绝令自己有多痛。
益沙像丢了魂一样坐了下来,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就因为没有开始,所以才要结束,我不想以后痛苦。爱到最后就是难舍难分,我怕到时候我们都会承受不了分别的痛苦。”
“我们不会分开的。”说这话时,益沙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可他还是紧紧地握住了童妮的一只手。
童妮拨开他的手,笑笑,问:“你觉得可能吗?”
益沙不语,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很虚伪。今天下午他还在许诺姚洁那个一生一世,现在却在和童妮说不会分开。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这两句话到底哪个应该说?人是不能随便许诺的,而今天他却对两个女孩说出意义相同的承诺。一个是爱他的,一个是他爱的。如果说下午的选择是姚洁的眼泪逼出来的冲动,那现在这个选择又算什么?这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是永远不应该讲出来的想法。
“你怎么了?”童妮看到益沙一语不发的样子,很是担心。
益沙抬眼看她时,目光中已有了点点血丝:“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你说错什么了?”
“我说我们不会分开。”
“你没错啊,我们是朋友,而且住在同一个城市,当然不会分开了。”童妮偷换了理解方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别说了,再说就过了。”童妮笑着打断他的话,害怕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也会情不自禁。
童妮的笑容在益沙眼里是那样的苍白而酸楚,惹得他也快掉下眼泪,他回头擦了一下眼角,重新看着她说:“我妈想让我和姚洁早点把事办了。”
童妮愣了几秒,挤出一个笑容:“那,那就恭喜你了。”
“我不想结婚。??
 
益沙的声音很低,但童妮听得明白:“结婚其实不错,姚洁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为什么?”
“因为她爱你。”
“你爱我吗?”益沙突然充满希冀地问道。
童妮咬着嘴唇看着他,半天才幽幽地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是爱了。”益沙掩藏不了内心的喜悦,露出一丝坏笑。
童妮突然抬头看他,幽幽地问:“益沙,你这是何苦呢?”
“我......”
“既然我们已经错了,又为何要一错再错,伤害其他的人?”
益沙抬头看她,愣住了。
“益沙,不要逼我,我们是不可能的。”童妮躺下来,把头蒙进被子。
“我知道。”益沙黯然地低下头,“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童妮没有回话,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把头伸出被子,借着暗黄的灯光,却发现泪水浸湿了袖口........
离开住院部的大门,益沙发现那个看大门的老大爷还站在门口,看他出来,朝他招手。益沙叹了口气,向他走去。来到他面前,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道:“谢谢您了。”
“没关系,小事一桩。”老大爷爽朗一笑,“见到了?”
“恩。”
“没让查房的发现吧?”
“没有,大概还没开始查吧。”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爷松了一口气,转而却发现益沙脸上淡淡的愁容,笑问道,“怎么,两口子吵架了?”
“没,没,没有。”
“还说没有?从你一出来这个样子,是不是她埋怨你去晚了?”
“哦,哦。”益沙不知怎样回答,只是一个劲点头。
“年轻人啊,夫妻吵架是经常的事,”老大爷颇有经验地说,“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 
益沙突然觉得可笑,怎么老年人的想法都是那么相似。低头看看表,已经9:30了,心中记挂着母亲,抱歉地打断老大爷的说教:“对不起,大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那好,我也不罗嗦了,小伙子,你走吧,别让你妈担心。” 
“好,谢谢大爷了。”
“不客气。”
从医院出来的益沙脚步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临近秋天,夜风稍稍有些凉,益沙突然觉得一股冷气像魔鬼一样逼近他,跟着他,让他难以逃脱。自然而然地抱紧了双臂,感受着自己肉体带来的一点温暖,他感觉好多了。抬头望望天空,今夜没有繁星,不过月亮很圆??
 
从电梯里出来,益沙就发现空气里一种不hexie的气氛布满整个楼层。凤雨站在门口向外看着。忽然花瓶摔落的声音从李绍渊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接着就是几声女人的哭闹,声音虽然很大,但却听不清在讲些什么。益沙走到凤雨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雨转头见是他,便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个女的来找李叔,进屋没多久就这样了。好象莲姨也进去了。” 
益沙想了想,说:“是不是李叔那个前妻啊?我前几天听李叔说她回来了。” 
凤雨惊道:“不会吧,刚才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年轻,最多35岁,可是李叔都50多了。” 
“不奇怪,我以前听李叔说,这个女人很奢侈,而且就喜欢美容,后来和李叔离婚,自己跑到国外去了。” 
凤雨心中升起一阵厌恶:“那她回来干嘛?” 
“大概是为了孩子吧。” 
正说着,李绍渊的房门被顶开了,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没走几步就坐在了地上。凤雨准备去扶,益沙拉住了她,唇语示意她不要管。 
李绍渊这时跑了出来,对着那女人大喊:“王麦莎,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的。知趣的马上走人。” 
王麦莎站起来,拍拍裤子,骂道:“李绍渊,几年不见长能耐了。你给我等着,咱们法庭上见,有本事别躲。”说完,马上跑进了电梯。 
李绍渊还欲追时,窦淑莲在身后拉住了他:“算了,让她走吧。” 
“你拉我干啥,我真想一刀杀了她,你听她刚才说的那叫人话吗?”李绍渊气愤地说。 
“那你也不能把她打到门外吧,你难道想让整个楼里的人都知道你的事吗?” 
李绍渊停了步子,看看前面的凤雨和益沙,二人都奇怪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扭头回了房间。窦淑莲回头对凤雨益沙抱歉一笑,也随他进了屋。 
楼道里只剩下凤雨和益沙,凤雨突然想起什么,对益沙说:“童妮过几天就要出院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她了。” 
“什么,你去看她了?”凤雨有些吃惊,“什么时候?” 
“就刚才,我才从医院回来。”益沙的语气有些落寞和无奈。 
看到他这个样子,凤雨感到隐隐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我,”益沙显出犹豫的神情,“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和姚洁?”凤雨已经猜出八分,但却不愿肯定。 
益沙点点头,然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今天我和小洁谈了谈,本来想说服她忘了我。可是没有成功,因为她哭了。” 
“她一哭,你就心软了。”虽然认识不久,可凤雨却觉得已经很了解白益沙了。 
“是的,我也没办法,我真是受不了她了,看到她哭我就头疼。” 
“你别受不了,等到结了婚,你还要受一辈子呢。”凤雨嘴里虽然和他开着玩笑,可笑容一直是勉强的。说实话,她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 
益沙可没心情和她玩笑:“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都愁死了。” 
“你打算怎么办?”凤雨认真地问。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我妈已经在选日子,我不想太逆着她的意思。”益沙无奈地说。 
“你可真孝顺啊。”凤雨都不知道自己是褒是贬。 
“没办法,其实我有时挺羡慕你们这些没父母的。做事情不必考虑太多,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可以自己选择。”益沙的语气平淡而忧伤。 
“姚洁不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吗?”益沙望着楼顶苦笑。 
凤雨不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样草率的结婚,对你、对姚洁都是不公平的。再说,如果你真的结了婚,你和童妮就真的不可能了。” 
益沙眼中陡然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有考虑的权利吗?” 
凤雨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沙发~~
-------------------------
简短的一个字
  
  你做不到
    而另一个字
      我好像也做不到
-------------------------
 
从电梯里出来,益沙就发现空气里一种不和谐的气氛布满整个楼层。凤雨站在门口向外看着。忽然花瓶摔落的声音从李绍渊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接着就是几声女人的哭闹,声音虽然很大,但却听不清在讲些什么。益沙走到凤雨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雨转头见是他,便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个女的来找李叔,进屋没多久就这样了。好象莲姨也进去了。”
益沙想了想,说:“是不是李叔那个前妻啊?我前几天听李叔说她回来了。”
凤雨惊道:“不会吧,刚才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年轻,最多35岁,可是李叔都50多了。”
“不奇怪,我以前听李叔说,这个女人很奢侈,而且就喜欢美容,后来和李叔离婚,自己跑到国外去了。”
凤雨心中升起一阵厌恶:“那她回来干嘛?”
“大概是为了孩子吧。”
正说着,李绍渊的房门被顶开了,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没走几步就坐在了地上。凤雨准备去扶,益沙拉住了她,唇语示意她不要管。
李绍渊这时跑了出来,对着那女人大喊:“王麦莎,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的。知趣的马上走人。”
王麦莎站起来,拍拍裤子,骂道:“李绍渊,几年不见长能耐了。你给我等着,咱们法庭上见,有本事别躲。”说完,马上跑进了电梯。
李绍渊还欲追时,窦淑莲在身后拉住了他:“算了,让她走吧。”
“你拉我干啥,我真想一刀杀了她,你听她刚才说的那叫人话吗?”李绍渊气愤地说。
“那你也不能把她打到门外吧,你难道想让整个楼里的人都知道你的事吗?”
李绍渊停了步子,看看前面的凤雨和益沙,二人都奇怪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扭头回了房间。窦淑莲回头对凤雨益沙抱歉一笑,也随他进了屋。
楼道里只剩下凤雨和益沙,凤雨突然想起什么,对益沙说:“童妮过几天就要出院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她了。”
“什么,你去看她了?”凤雨有些吃惊,“什么时候?”
“就刚才,我才从医院回来。”益沙的语气有些落寞和无奈。
看到他这个样子,凤雨感到隐隐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我,”益沙显出犹豫的神情,“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和姚洁?”凤雨已经猜出八分,但却不愿肯定。
益沙点点头,然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今天我和小洁谈了谈,本来想说服她忘了我。可是没有成功,因为她哭了。”
“她一哭,你就心软了。”虽然认识不久,可凤雨却觉得已经很了解白益沙了。
“是的,我也没办法,我真是受不了她了,看到她哭我就头疼。”
“你别受不了,等到结了婚,你还要受一辈子呢。”凤雨嘴里虽然和他开着玩笑,可笑容一直是勉强的。说实话,她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
益沙可没心情和她玩笑:“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都愁死了。”
“你打算怎么办?”凤雨认真地问。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我妈已经在选日子,我不想太逆着她的意思。”益沙无奈地说。
“你可真孝顺啊。”凤雨都不知道自己是褒是贬。
“没办法,其实我有时挺羡慕你们这些没父母的。做事情不必考虑太多,尤其是这种婚姻大事,可以自己选择。”益沙的语气平淡而忧伤。
“姚洁不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吗?”益沙望着楼顶苦笑。
凤雨不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样草率的结婚,对你、对姚洁都是不公平的。再说,如果你真的结了婚,你和童妮就真的不可能了。”
益沙眼中陡然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我有考虑的权利吗?”
凤雨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哦,谨非回来了,你知道吗?”益沙转移了话题。
“知道啊,我已经和他见过面了。”一提到陈谨非,凤雨就是没来由地生气。
益沙看出凤雨声音中的火气,便笑道:“其实谨非这个人挺不错的,就是脾气大了点,毕竟是大导演嘛。尤其是这次演员的问题,更是让他头疼。不过自从他认识你以后,火气消了很多。”
凤雨不放心:“他不会还想让我演戏吧?”
“我看......是的。”益沙看到凤雨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不想演?”
凤雨点点头:“是的。你看我,一没学过演戏,二没当过群演。他一上来就让当个主演,万一演砸了,这责任谁负啊。你能不能和他说说,放了我吧。”凤雨哀求道。
益沙的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我只怕帮不了这个忙。”
“为什么?”
“他这个人倔得很,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益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看到凤雨失望的表情,又补充道,“不过我会尽力帮你说说的。”
“那谢谢了。”凤雨感激地说。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谨非虽然固执,但也不至于不讲理。”
“我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二人说话声音偏大的缘故,惹得本来就没睡塌实的何秀丽开门出来。益沙一见母亲出来,忙上前扶着,关心地问:“妈,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说话声音这么大,叫我怎么睡?本来我睡觉就轻,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就睡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秀丽对着儿子一通抱怨。
凤雨有点过意不去,马上道歉说:“阿姨,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何秀丽看看凤雨,又转头看向儿子,问道:“她是谁?”
“她是我们这里刚搬来的房客,又是谨非看上的演员,叫孙凤雨。凤雨,这是我妈。”益沙做了相互介绍。
“伯母好。”凤雨客气地说,微笑地将手伸了过去,何秀丽却不接茬,凤雨看看益沙,益沙无奈地冲她笑笑,凤雨只好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见。”凤雨向益沙挥挥手,进屋了??
 
益沙也向她微笑地挥挥手,回头看母亲时,发现母亲黑着脸看着自己:“回屋。”益沙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母亲身后也进了屋。
还没关上门,益沙就听见母亲在身后质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益沙对母亲这样的询问感到反感,但还是压着火气,笑着解释道:“邻居,说得近一点,就是一普通朋友,没什么的。妈,别瞎想。”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大白天不说话,非得晚上交流。”何秀丽不满地说。
“妈,别乱说,人家可是正经姑娘,你这样说人家,她知道了,多难受啊!其实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隔壁那家出了点事情,刚好她在门外看,我们就聊了一会。”
“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事?”何秀丽还是不相信。
“妈,你就那么不相信你儿子?”
“我不是不相信你。”何秀丽苦恼地说,“你以前怎么玩妈都不说你,现在你都是快结婚的人,能不能收敛一点?大晚上的,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就是出去了,也应该提早回来。省得街坊邻居嚼舌根子。”
益沙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又不是农村,每个人都忙得要死,谁吃饱了撑的干那些无聊的事。”
“这只是妈担心的一个小方面,妈最担心的就是小洁,怕她误会。”
益沙安慰道:“小洁是知道凤雨的,她不会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洁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太在乎你了,以致于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又爱哭,说白了,就是有点小心眼。这种人按说妈是不大喜欢的,可是妈知道她这个样子都是因为爱你呀,你知道吗?”
提到姚洁,益沙就觉得有个石头压在自己心口,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小洁成为您的儿媳妇的。”
“真的?你下定决心和小洁结婚了?”何秀丽既感到惊喜又感到不大相信。
益沙别过头,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何秀丽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并没有在意儿子的反常表情,自顾自地说,“明天就把你爸叫过来筹备婚礼。”
“妈,你不是在和爸吵架吗?他一来不又冲您肺管子吗?” 
何秀丽兴奋地说:“就冲你刚才那句话,爸妈就是有再大的火也早消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妈,您先睡吧,我抽根烟。”益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却被母亲一把抢走。
“别吸了,小洁不喜欢烟味。”
“她已经允许我吸了。”
“那也不行,烟没收。”
益沙看着母亲,无奈地笑道:“您到底是谁妈呀?”
何秀丽拿手顶顶他的脑门,笑说:“她的。”说完,就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壁灯昏暗的光线照着沙发上寂寞的男人,透过窗户吹进来的秋风给寂静的空气增加了一些寒气,风声夹杂着失望的叹息在房间里游荡......
 
“童妮,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童妮回过神,看着凤雨,问道:“怎么了?”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咱们下去吧。”
“恩。”
走到门口时,童妮回头看看自己的床位,想起那晚他握住了她的手,说起了那句“我们不会分开。”虽然很快被否定,但她仍然感到欣喜。摸摸自己的手心,回味着他的温度......
凤雨见她站着不动,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她住惯了,不愿走,便打趣道:“怎么,不想走?要不要我和医生说说,让你多住几天,反正你的病也没好利索。”
“算了吧你,你知道住院多遭罪吗?”童妮说完就朝电梯跑去,她可不愿再次走进那个房间,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够她受得了,她曾求佛保佑她一辈子都别再得病。
医院门口,孟若虹和男朋友阿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凤雨二人出来,急忙迎了过去,帮着拿东西。阿华主动走到童妮面前,带着歉意说:“对不起,那天的事......医药费我已经交过了。”
童妮微微一笑:“没关系,那天的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这几天让你费心了,尤其是今天,还专门来接我。”
“没事,反正今天我休假。”阿华左右看看,觉得少了什么,问道,“今天你男朋友为什么没来?”
童妮低下头,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靠在凤雨的身上,她需要一个依靠。孟若虹走到阿华身边,揪住他的耳朵,说:“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赶快把东西送到车上吧。”
“遵命。”对这个“野蛮女友”,阿华一点办法都没有。
童妮由若虹和凤雨搀扶着坐进车里,车子很快就开动了。
“把空调和音乐打开,闷死了。”孟若虹受不了大家都不说话的状态。
阿华无法,只得依言,随便找了一盘磁带插进了录音机,一首流行的摇滚乐布满整个车子。本来就不舒服的童妮只好捂住了头。凤雨见她这样,碰碰若虹:“能不能换个柔和点的,童妮不舒服。”
若虹转头对阿华说:“换个慢点的音乐,吵死了。”
阿华把一大堆磁带全部递给若虹:“你自己找吧,别烦我,开车呢。”
若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翻看着磁带,不一会,就选了一盘放了进去。一首熟悉的旋律飘进了童妮的耳朵......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再次抓住一只勤奋物。
【无力】LZ啊,发文的时候,请注意一段与一段之间空行啊…??
 
出了电梯,若虹才发现阿华没有跟上来,便问凤雨:“东西都拿完了吗?”
凤雨看看三人手里的包袱,说:“拿完了。”
“那阿华咋不上来?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若虹准备掏手机的手被凤雨按住。“他刚才说有事,就先开车走了,让我通知你一声。”
孟若虹不满地说:“他咋不亲自给我说呢?”
“他说了你会让他去吗?”
“我有那么狭隘吗?”若虹向凤雨吐吐舌头,接着说,“你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些事。这男人你就得看紧了,省得以后出了乱子,你哭都来不及了。”
童妮“扑哧”一笑:“好象你很有经验一样。”
“那是,”凤雨接道,“和我们孟大小姐交往过的男朋友没有10个,也有8个,能没经验吗?”
“孙凤雨,你说什么!”
若虹走到凤雨面前,扬手要打,凤雨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两个女孩围着童妮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游戏,童妮正欲喊停,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口型凝在了半空。
“益沙,你快点,再晚摄影馆该关门了。”姚洁的声音越来越近,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口,不过眼睛一直朝着里面,没有看见童妮。
“来了,别催了。”白益沙一面向外走,一面不耐烦地说,“现在才几点,哪有这么早就关门的。你......”益沙也停了下来,只因为他看到了童妮。
姚洁看见益沙突然停下,心下奇怪,朝前方看去,见童妮站在那里,心中一紧,不由地拉住益沙的衣服,越来越紧,心里越来越害怕。
凤雨觉得异常,也和若虹停止了打闹,空气瞬间凝固了。
过了许久,姚洁才拿手碰碰益沙,小声说:“我们该走了。”
益沙这才反应过来,连答了几个“哦。”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凤雨故做轻松地问。
“我们去照结婚照。”姚洁将头靠在益沙肩上,一脸幸福地说。
童妮突然感觉一股干涩的感觉冲进喉咙,让她难以言语,许久,她才慢慢挤出一个笑容:“姚洁、益沙,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 
“谢谢。”姚洁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谢谢。”益沙的嘴角抽动一下,算做微笑。
然而益沙的笑容在童妮眼中是那样苍白而无力,有种自暴自弃的色彩。童妮感到揪心的疼痛腐蚀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呼吸,欲罢不能。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快去吧。”凤雨想要尽快结束这次谈话。
“那我们先走了。”姚洁松了口气,拉着益沙走向电梯。益沙几次想要回头,又觉得不妥,狠狠心,终究没有再看童妮一眼。童妮一直目送着益沙走进电梯,不忍心让眼睛离开他一秒,直到凤雨用手碰碰她:“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屋吧。”
童妮回过神,神色迷离:“好吧。”说完,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进了屋,若虹好奇地凑到童妮身边,小声问道:“刚才那个男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就分手?”
童妮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轻描淡写似的说:“你误会了,我和他就是一般朋友。”
“不会吧,以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他瞎说的。”
“可是他的样子不像是胡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虹的好奇感越来越大。
童妮放下手里的东西,无奈地看着她:“求求你别问了。”
“哦。”
若虹在童妮这里碰了钉子,便跑到凤雨那里继续询问,凤雨看了看站在那里无精打采的童妮,说:“这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童妮现在烦着呢,叫你别问就别问。”
若虹不服:“我是问你又没问她。”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以后跟你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凤雨觉得应该让若虹马上离开,就一面说着一面将她往门口推。
“喂,你干什么呀,你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那你想怎么样?”
若虹双手一摊:“我今晚的晚饭还没着落呢。”
凤雨真是服了这位大姐了:“好吧,今晚我请客,地点你定。”
若虹想了想,说:“步行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不如去试试。听说是自助的哦,一个人才30。”
“行。”只要能把若虹打发走,什么条件凤雨都答应。
若虹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凤雨的胳膊说:“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姐,咱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
“是啊,”若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顺便陪我去淘淘衣服。超市的衣服大降价,2----5折呢。”
凤雨正在犹豫,童妮发话了:“凤雨,你不用担心我,出去玩吧。”
“你一个人在家行吗?”凤雨担心,“家里可没什么吃的。”
童妮笑笑,说:“这两个月喝药喝得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一顿不吃也没有感觉。要不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东西吃,不要太油腻,清淡一些。”
“那好吧,你一个人在家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凤雨又嘱咐了几句,便和若虹出了门。
家里又只剩下童妮,她放下手里正要收拾的衣裳,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起身把录音机打开,任那首不知已听过多少遍的《滚滚红尘》继续萦绕整个房间......
益沙,对不起,我们今世注定无缘。
期待来世吧。
想到这里,童妮关掉了录音机,来到电话旁边,下定决心似的拨通了刘围的电话......
 
吃饭的时候,若虹接了阿华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凤雨处理完桌上剩余的饭菜也就走了。她倒是挺高兴的,60块钱搁在平时喝咖啡都不够,今天却吃了这么大一堆,还是自助餐合算。
看看手表,觉得时间还早,凤雨放弃了打车,准备走着回去。此刻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市的夜生活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凤雨走上天桥,低头俯视着下面的夜景。霓虹灿烂,灯火辉煌,好一派热闹景象。然而此时她的内心却向往小时侯那宁静的山村,为什么呢?这也许是所有离乡背井打工就学的游子最终的心思。城市毕竟不是家乡,它们可能对你来说并不陌生,但也不亲切。
可是人毕竟还是要在这里活着。家,已经没了,因为妈妈没了。或者可以去台湾,这个想法在凤雨脑海一闪而过,但她马上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凤雨慢慢朝下面走去,路边商店的音乐丝毫没有感染她的情绪。夜景虽然美丽,可凤雨却怎么也融不进去。
“孙凤雨?”后面突然有人喊她,声音熟悉。
凤雨回过头,见陈谨非一面朝她招手,一面向她走来。凤雨等了一会,谨非已经来到自己面前,谨非一脸兴奋地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好意外啊!”
“是挺意外的哦。”凤雨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在这儿啊?”谨非奇怪地问。
“我在外面吃了饭,准备回家。”
“没打车?”
“想散散步,吃饭撑的了。”凤雨仍然没有好气,“你呢?”
“刚下火车,我又出差了。”
凤雨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的一个公文包,突然想到了一个打发他走的方法:“那你就赶快打个车回家休息,坐火车是很累的。要不我帮你叫?”
谨非笑笑,委屈地说:“你好象很讨厌我?”
“没有啊。”凤雨否认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如果不讨厌,为什么连和我一起回家都不愿意?”谨非反问。
“哪有,我是怕你累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凤雨瞪了他一眼,径自朝前走去。
谨非急忙追了上来,赔笑道:“对不起啦。不过我确实觉得你有点讨厌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凤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表姑父?”谨非猜测着。
“你姑父?”
“对啊,就是你父亲,我刚开始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想和别人讨论我父亲的事情。”凤雨打断他的话,“你究竟找我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
“拍戏的事?”
谨非微微点头:“你真聪明。”
凤雨无奈地看着他,几近哀求地说:“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想演戏,也不会演戏,更不想用这样的办法出名。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抓住我不放?”
谨非双手一摊,显得没有办法:“可是我找不到演员啊。??
 
凤雨可不相信,她冷哼一声:“是找不到还是没有找?你们这些导演最会骗人了,尤其是在记者面前,明明没有选择演员,却说主角已经敲定。我才不会相信你们呢!”
谨非觉得和这个女孩聊天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演员?是益沙告诉你的?”
“还用他告诉?猜都能猜出来。”凤雨得意地说。
“那你再猜猜自己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凤雨认真地凑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不----会。”
谨非有些难过:“为什么?”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相同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可你原来已经答应了,你不能反悔啊!”
“这-------”凤雨一时语塞。是的,她以前的确答应过他要参加这部戏,可是后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是演戏的材料,所以就一直想和他谈谈。但是自从自己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潜意识地自觉和他拉开了距离。
谨非也觉得逼得有些紧了,感到过意不去,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反正时间还早,我们都仔细想想,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就算了。”
凤雨看他这个有些沮丧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便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谨非这下欢喜起来了:“太好了。”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知道医院这个时候还让看望病人吗?我想去看看童妮,本来想明天去的,又怕没时间。”
凤雨摆摆手:“不用了,她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呢。”
“这么快?不是说得3个月吗?”谨非感到奇怪。
“是啊,医生也不肯放,是她自己硬要出院的。”
“为什么?”
“前几天她弟来电话说马上要来,她怕她弟看到她这个样子又不好好念书了。”
“那她现在出院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说只要安心修养,不要太激动,在家休息也可以。”
“哦。”
一时间,二人恢复了沉默,只是并肩向前走。
“听说了吗?益沙要结婚了!”谨非突然开口,声音透露着喜悦。
“当然听说了。今天我和童妮还碰见他和姚洁了,他们正要去照结婚照。”凤雨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夹杂着淡淡的哀伤和忧郁。
“看来是真的了。凤雨,为他们祝福吧。”
凤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头走路,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景象。
谨非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道:“其实姚洁真的很适合益沙,他们在一起一定是一个很完美的组合。”
“完美?世界上有完美的事物吗?”凤雨冷笑地反问,“也许你看到的完美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在一起,可你必须接受事实。”
“我没有不喜欢他们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未必能够幸福。因为这段婚姻唯一的感情支柱是姚洁,益沙当然也有感情,但以感激和责任居多,我想这些大概并不是姚洁想要的吧。”
“难道你认为益沙和童妮在一起就幸福了,就完美了吗?”谨非有些气不过。
“我没有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谨非有些激动,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童妮是你的朋友,你希望她幸福,我可以理解。其实我早就看出她和益沙之间......”
“那你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并不能靠感情解决的。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错过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谨非有些遗憾地说。
凤雨看着他,认真地问:“益沙和姚洁真的能够一辈子吗?”
谨非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半天才说出话来:“不知道。??
 
“笃笃--------”
“谁啊?”童妮起身开了门。
凤雨两手提着两个塑料袋,一边进屋,一边喊道:“快接一下,烫死我了。”
童妮接过袋子放在茶几上,感觉烫手,用手揉着耳朵,问道:“这是什么啊?”
“玉米饼,还是热的呢。”凤雨换上拖鞋,走过去,把袋子打开,拿出一个瓶子,“还有一杯豆浆。这个玉米饼虽然是甜的,但绝对不腻人。饿了吧,快吃啊!”
在家待了半天,童妮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坐下来拿块饼就往嘴里塞,不小心烫住了,舌头疼了一阵。
“慢点,这可是刚出锅的。”凤雨关心道。
童妮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太饿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着,指指墙上的时钟。
凤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10点整。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遇到一个克星,耽误了。”
“克星?”童妮不解。
凤雨点点头:“不错,而且我的这个克星你也认识。”
“谁呀?”
“陈-谨-非。”
“哦。”童妮点点头,而后又想起什么了,笑着说,“我看不是克星,是冤家。”
“冤家?”凤雨看到童妮的笑容有些诡异,便提高了警惕,“你什么意思?”
童妮喝下一口豆浆,故做严肃地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古人把夫妻也叫冤家,叫欢喜冤家。”说完,终于忍不住了,爬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你说什么呢,”凤雨的脸羞得通红,“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他找我无非就是为了那个剧本。”
童妮可不相信:“为了一个剧本围着一个女的团团转,可不是谨非的性格。”
“那他的性格是什么?”凤雨突然有一种了解他的欲望。
“固执,傲慢,对人爱搭不理。而且身边总有一群女的围着。”童妮边吃边说。
“围他?为什么?”凤雨突然感到不舒服。
“找他拍戏呗,否则还有什么。”童妮像安慰凤雨似的说,“不过你放心,谨非还是非常洁身自好的,生活作风绝对没有问题,我保证。??
 
第十四节
虽然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可童妮一点也不着急,静静地喝着咖啡,听着柔和的音乐,眼睛也没有朝外面张望。偶尔有自行车铃响的声音,才不耐烦地朝窗外瞟一眼。
咖啡馆里人并不多,所以刘围很容易就找到坐在窗口的童妮。他高兴地走到她身边,抱歉地一笑,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工作要紧,我可以等。最近工作很忙吧,听凤雨说你出差了。”童妮关心道。
第一次得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关心,刘围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惊喜地答道:“是啊,本来早就听说你住院了,一直想去看望,可又被调去出差,一去就是两个月,这不刚回来又是一大堆的事情。如果你今天不约我出来的话,恐怕我这一天都没法出门。”刘围说着,按照童妮的指示坐到了她的对面。
童妮笑笑:“看来我今天不该约你,耽误你工作了。”
“哪有,”刘围赶紧摆手,“你叫我才好呢,正好让我出来活动活动。”
童妮看他一眼,抬手招来了一个服务生,道:“来一杯热咖啡。”而后又觉得不妥,转头又问刘围,“咖啡,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点的,什么都行。”说完,刘围深情地看着她。
童妮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干咳一声,低头避开。
刘围不愿意让童妮感到尴尬,急忙展开话题:“你到底得什么病了,怎么突然住院?”
“没什么病,就是一个小车祸。”
“现在有些司机也是,车开得老快,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开车还是在飚车。”刘围抱怨道。
童妮马上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他的责任,主要是我的不小心。”
“你让他赔钱没有?”
童妮摇摇头:“没有。说来也巧,这个司机的女朋友跟凤雨是铁姐们,我这次住院的医药费全是人家掏的,估计有个一万多吧,况且人家还在医院照顾我那么久,再要钱感觉就生分了。”
“那倒也是。”刘围点点头,“你怎么才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我上回有个朋友也是车祸,整整在医院呆了半年,又在家修养了半年。”
“一来,我病得也不重,回家休息一样;二来,”童妮抬头看看他,有些为难,“我弟马上要来了,我怕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担心地不好好读书。”
“你弟?好象以前听你说过。”刘围想了想,说,“他是不是在A大上学?”
“是啊,我以前好象和你讲过。我记得你好象说过你也是A大毕业的,是吧?”
“对啊,”聊到学校,刘围显得比较兴奋,“你弟叫什么名字,没准我还认识呢。??
 
“他叫童新,是2000年入学的,今年毕业,现在正在准备研究生考试,我不希望他为我分心。”提到弟弟,童妮眉间显出淡淡的忧伤。
“童新?”刘围觉得耳熟,“他是不是在学生会干过?”
童妮点点头:“就一个月就被别人轰出来,他那个性格哪适合管人啊?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进去的。不过不干也好,安心读书比什么都强。”
“你这么说我倒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也在学生会工作过,我认识他,小男孩,挺腼腆的,一说话就脸红。他当初也是被别人逼着去参选的,并不是他的本意。”
“那他是怎么入选的?”
“我当时也是评委之一,他的演讲稿确实不错。”
童妮也附和道:“他的文笔好,我知道。”
刘围继续解释道:“当初我们就是看上他这一点,让他当了个文学会会长。谁想,他根本管不住人。”刘围低头搅动着咖啡,嘴边露出一丝浅笑。
童妮觉得现在应该开口了,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嘴巴张张又闭住。
刘围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有心事:“你怎么了?”
“我,我,”童妮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愿意效劳。”刘围很绅士地说。
“上回我和我弟在电话上说我有个男朋友,他说他想来看看。”童妮不敢抬头看他。
刘围笑了:“可是你没有。”
“是啊,所以,所以.......”童妮没有说出来,她想刘围应该明白了。
刘围不解:“你为什么要骗他?”
童妮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让他好好学习。他知道在这里有人关心我、照顾我,也就不会为我担心了。”
“没想到你弟还挺关心你的。”
“我父母死得早,就剩我们俩,难免相互关心、相互依赖一些。”
“你是想让我冒充你的男朋友?”
童妮点点头:“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这么好一个机会,刘围怎会不答应呢?只要好好表现,没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童妮抬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不客气。”刘围第一次拉起了童妮的手,她没有拒绝。相反地,她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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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妮和刘围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走进公寓大厅,益沙突然感到仿佛天塌一般,地动山摇。他快速走进电梯,准备离开这个让自己情绪失控的地方,刘围却叫住了他:“等等,我们也要上楼。”
益沙无法,只好开门等着,直到二人完全进了电梯,才按下了按钮。
童妮抬头,这才发现了益沙,嘴巴动了动,半天才喊出对方的名字:“益沙。”
“哦,是童妮啊。”益沙的声音有些颓废。
刘围吃惊地看着二人:“你们认识啊?”
“这位白益沙先生是我的邻居,也是大学同学,上次我们上医院接的就是他。”童妮相互介绍道,“这位是刘围,我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几乎让益沙当场晕倒,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微笑:“你好。”
“你好。”刘围礼貌地伸出手,益沙却将头扭向一边,没有看他。
刘围不知所措地看看童妮,童妮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他就是这个样,没事的。”
刘围这才放心下来。
童妮看益沙没有看自己,才安心地去看他。几天没见,他瘦了,满嘴的胡渣让人感觉心疼,以前的英俊和帅气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憔悴和心酸。她突然想哭,她疑惑了:如果当初不顾一切地答应他,现在会如何?自己和他也许会很快乐,可是别人呢?姚洁呢?她不敢想。
短短的半分钟,益沙却觉得自己好象走了十年,一到十五楼,他就飞一般地冲出了楼梯。刘围不解地望向童妮,童妮看着他的背影,说:“可能有什么急事。” 
进了屋,益沙像解脱了一般瘫坐在沙发上。原本以为可以回到过去,心如止水,但却发现自己越发爱她。想爱不能爱的痛苦感觉像死神一样折磨着自己的每一天,让自己生不如死。看着茶几上他和姚洁的照片,她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他的却那么地生硬。难道她就真的看不出来?姚洁,你怎么会这样单纯?
一双有力的大手拍在益沙的肩膀上,他以为是谨非,不耐烦地回头准备埋怨几句,却发现一位银发老人正冲自己微笑,他惊喜地喊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羽成坐在儿子身边,笑着说:“刚来,小洁去接的。”
“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小洁说你忙,就没告诉你。”白羽成叹了口气,继续说,“小洁可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她?”
“哦,我知道了。”益沙回答地勉强,他四周望望,并没有姚洁和母亲的身影,“我妈呢?”
“她和小洁出去买菜了。”
“哦,那爸,你先在这儿坐会,我回屋了。”益沙 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父亲一把按住。
“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想和爸爸谈谈?” 
“谈什么?”
“随便。”白羽成拿起桌上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前天我和姚洁去照结婚照,照相馆特别赠送一张。怎么样?”
 白羽成摇摇头:“不怎么样。”
“为什么?”益沙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你的笑容太生硬,这那像结婚,倒有点像奔丧。”白羽成笑着看着照片,开玩笑地对儿子说。
“哦,是那个,我一站在镜头跟前我就紧张,不自然。”益沙和父亲打着马虎,他感觉父亲好象看出了什么??
 
白羽成看着儿子,疑惑道:“不对吧,我记得你原来最喜欢照相,你还说自己想当一个摄影家。怎么,才工作两年,这个爱好就没有了。”
益沙没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父亲笑笑。
“我听说你和小洁最近吵架了。”白羽成平静地询问着。
“已经没事了,谁告诉您的?”
“除了你妈还有谁。就是因为这个,你妈不放心,叫我过来,早点把事办了。”
“哦。”益沙无奈地应着。
白羽成听出儿子话语中那微弱的绝望,环顾四周,道:“现在她们都不在,就我们父子二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什么真实想法?”
“就是你对小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益沙的心猛烈一颤,随即又平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就是准备和她结婚了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益沙望向天花板,“反正你们觉得好就好。”
“这是你自己的婚姻,又不是我们的。一辈子的事,最好想清楚了再说。”白羽成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开始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益沙低下头,余光却跟在父亲的身上,许久,才问出了自己一直想开口的问题:“如果我说我不想和姚洁结婚,你们会怪我吗?”
半天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益沙抬起头,看见父亲站在对面看着自己,眼中泛起些许泪光。“爸,你怎么了?”
白羽成看着儿子,有点感伤,虽然儿子之前什么也没有和自己说,可他仍然能够理解益沙现在的无奈:“儿子,我不会怪你,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爸,你真这么认为?”益沙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喜悦的泪光。
白羽成重重地点头,但点头过后却是深深的叹息:“可是你妈呢,你想过没?”
“她肯定不同意。”益沙知道答案,刚才喜悦的目光随即暗淡下去。
“我们回来了。”门开了,益沙和父亲顺势看去,何秀丽和姚洁手里各提两个大塑料袋走了进来。
“你们买了些什么东西啊?”白羽成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将妻子手中的袋子接下,打开一看,有蔬菜还有肉,品种特别多,“你们是不是把菜市场都搬回来了?”
“我看今天的菜挺新鲜的,就多买了点。”何秀丽换完拖鞋,见姚洁还在外面站着,手里的东西没地搁,马上把头转向益沙,“还在那儿傻坐着,没看见小洁手里拿着东西啊,也不知道过来接一下。”
益沙这才回过神,懒懒地走到姚洁跟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她迎进屋子??
 
姚洁见他回来得这么早,情绪又有点低落,便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抚向他的额头。
“我没事。”益沙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
姚洁像受了惊吓一般把手缩了回来,两手叠了一起来回搓,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站着。
益沙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于是缓和下来说:“我好象确实有些不舒服,这样,你们先忙,我回屋躺会。”益沙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厨房后,径自走向卧室。
姚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想跟着去却又不敢。
“去看看他吧。”何秀丽看出了她的心思。
“可是饭......”
“有妈呢。”
姚洁感激地看了何秀丽一眼,向益沙的卧室慢慢走去......
待姚洁进了屋,白羽成开始对妻子旁敲侧击:“我发现益沙对小洁好象不冷不热。”
“男人都这样。”何秀丽不以为意,“你当初对我不也......”虽然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提起年轻时的往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羽成却不愿遥想当年那个痛苦的选择,他继续说:“我觉得他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益沙能娶到小洁这样的媳妇不定修了几辈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益沙好象不是那么喜欢小洁,勉强让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处。”
何秀丽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没看出小洁对咱们益沙却是死心塌地,如果有一天,益沙不要她,我怕......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夫妻之间只要相互谦让,就没有过不好的。咱们不也过了一辈子吗?爱情只是一时的,婚姻可是一世的。”
白羽成看着妻子,无奈地叹气。
姚洁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爱他,她无比坚定;可是他对她呢?也许一开始就是非爱。她一直在努力,努力让他爱她,但结果却是徒劳。尽管他怜她,顺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曾经试图放弃的她在经过几个度日如年的夜晚后终于承受不了那不曾断裂的相思之苦后,毅然地回到了他的身边。回来才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她,她心灰意冷,可她仍然选择留下,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益沙知道姚洁在他身边,一直都知道。他没有睡着,可他也没有睁眼,因为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他想躲,但躲得了多久?自己是要和她结婚的,难道要躲一辈子?如果自己一回家就往卧室钻,她岂不是要伤心死?还是别装了,和她说说话,只是希望她别哭。
他幽幽地睁开眼,像刚睡醒一般揉揉眼睛看着她,笑着说:“刚刚眯了一会,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关心道:“躺了一会,是不是舒服多了?”
“恩,还可以。”益沙摸摸自己的额头。
“要不再躺会,吃完饭陪你去趟医院。”
“吃完饭都几点了,算了吧。”
“那就明天?”
益沙摆摆手:“别,我就是累得很,躺一会就没事了,不要小题大做。”
“可是......”还没说什么,姚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号码,“我妈。”
姚洁走到窗户那边接了电话,足足十分钟,她合上了手机,回来时脸上挂上了泪珠。
“怎么了?”益沙不愿看到她这个样子。
“我爸病危。”
益沙的心震了一下,如果没有这个老人,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他答应和姚洁结婚主要的目的也是想报答老人的恩情。“你应该回去看看。”
姚洁点点头:“我当然要回去,可是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我是去不了了。”益沙想了想,“不如让我妈陪你去?”
“只好这样了。那你怎么办?”
“我会照顾我自己,何况还有爸爸呢,我没事。”益沙安慰道,“或许只是病重,你们到那儿没准已经抢救过来了也说不定。”
 姚洁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慌了??
 
凤雨敲敲门,见没人开门,以为童妮还在睡觉,便准备掏钥匙自己开门。这是童妮生病时候凤雨配的,方便照顾她。钥匙还没出手,门已经开了。凤雨抬头看清那人,惊道:“刘围,你怎么在这儿?”
刘围有点不好意思:“童妮约我出去谈事,然后我就送她回来了。你是来找她的吧?”
凤雨没有回答他,径自走进了屋,左右看看,没见童妮,便问:“她人呢?”
“在厨房呢,非要留我吃饭。”
“你知不知道她的病还没好,是不能劳累的。”凤雨不满地说。
刘围还要说什么,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
“不好。”凤雨说着已经奔向厨房。刘围也急忙跑了过去。
厨房里已是烟雾缭绕,童妮在那里不停的拍打。凤雨和刘围进去后急忙帮着开窗通风,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彻底处理完毕。可惜童妮半天做的几个菜已经无法食用了。
“你在干嘛啊,明知道自己的病还没好,怎么就进厨房做饭?”事后,凤雨责备道,“亏得我们及时进去,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童妮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童妮的病还没好。”刘围替她解围。
“没什么的,是凤雨太小题大做了。”童妮笑着说,“不过实在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也没吃上饭,不如我请客咱们到外面吃。”
刘围摆摆手:“这怎么行?还是我请你们两位女士吧。”
“好了,都不要争了。”凤雨在旁边喊道,“我已经把饭都做好了,都到我那儿去吃吧,刚好我今天做的多。”
刘围和童妮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
晚饭后,刘围已经离开。凤雨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童妮说话。“今天你把他找来干什么?”
童妮叹了口气,说:“明天阿星就要来了,非要见见未来的姐夫,我也没办法。”
“那你就找他代替,你不怕他趁机和你弄假成真?”凤雨提醒道。
“成真了又怎么样?”童妮苦涩地笑笑,“刘围这个人挺不错的,对我也很好,我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再说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再不抓紧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不要这么说嘛,其实你和益沙也还有机会。”凤雨劝慰道。
“益沙?”念到这个名字,童妮心中隐隐作痛,但表面上还是强做笑容,“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吗?”凤雨虽然不愿刺痛她的伤口,但却希望她面对事实??
 
童妮擦干眼角的泪水,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哦,对了,凤雨,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回来得这么晚?”童妮试着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 
“还不是因为那个刘谨非。”凤雨没好气地说,“天天让我背台词,这几天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你是答应演这个片子了?” 
“不答应怎么办?从没见过这么固执、这么坚持的男人。刚开始明明说的是自愿,现在可好,改威逼利诱了。不过这样也好,给我找点事做。”凤雨高兴地说。 
童妮感到奇怪:“找点事做?你不是有工作吗?” 
“辞了。”凤雨平静地说。 
童妮吃了一惊:“辞了?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多么难找?” 
“我知道,可我不想生活在我爸的监控下。”凤雨认真地说。 
“你爸?你找工作和你爸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在台湾吗?” 
凤雨无奈地点点头:“这次我去台湾回来才知道,这个公司之所以录用我完全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所以我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童妮关心道。 
凤雨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先跟着谨非这部戏拍完,挣点钱,把这个月的房费付了。”她抬头看看这个仅仅住了两个月的高级公寓,继续说,“这个房子是住不起了,住得我现在连零花钱都快没了。” 
“是啊,这里的确太贵了,不适合我们这样的人住。”童妮附和道,“当初要不是......我也不会住进来。如今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住下去了,咱们早点搬吧。” 
“你觉得什么时候搬好?”凤雨征求她的意见。 
“你说呢?” 
凤雨拨拨指头:“今天是十九号,我看咱们还是熬到月底吧,要不那房费交得挺亏的,你觉得咋样?” 
童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点头,说:“刚好我弟要在这里呆几天,到时候让他帮咱们搬,他力气大。” 
“好啊。” 
童妮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和分针已经在“九”的位置上重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到明天早上的事情,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明早还得去接我弟呢。” 
凤雨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在童妮打开房门的时候,凤雨喊住了她:“你真的准备和刘围在一起了吗?” 
童妮停住了,她没有回头,沉默几秒,点点头,快速离开了房间。 
凤雨看着那关闭的大门,无声的叹息,她感到遗憾:为童妮,为益沙??
 
第十五节
火车站台上已经排满了来接站的人群,不过秩序有点乱,有些人不断地往前挤,虽然有乘务员在那里维持,可总有些不明法纪的人要向前冲。
火车已经到了,停了,许多人已经下来了。童妮焦急地寻找着弟弟的身影,却什么也看不到。前面都是人,她的个子又那么矮。刘围在旁边安慰说:“要不我去看看,你先到那边没人的地方等着,这儿挤得热。”
童妮感激于他的体贴,便将那个写有弟弟名字的木板交给他,嘱咐道:“你自己小心。”
“恩。”刘围温柔一笑,便插着人缝朝前走。
童妮靠着一个柱子站着,看见来往的旅客,心里浮起一丝惆怅,她有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小妮?”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
她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却并没觉得吃惊。懒懒地问:“哦,是益沙,你怎么在这儿?”
白益沙微笑地走向她:“小洁今天回家,我来送送她。昨天接到电话,她爸生病了。”
“那你怎么没去?”
“我太忙了。”益沙简单的回答让童妮感到不自在,她轻咳一声,把头转向停站的火车。
“你来接人?”益沙问道。
“恩。”童妮没有看他。
“接谁?”
“我弟。”
“那你怎么不过去啊?”
“我男朋友已经去接了,他让我在这儿等着,一会他们就来。”童妮平静地说。
益沙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颗尖尖的针扎了几下,生疼生疼地,他故做轻松地问:“你男朋友?是上回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刘围吧?”
童妮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益沙沉默了,静静地注视着她,过了一会,才开口问:“他对你好吗?”
“好啊,非常好。”童妮试着挤出一个幸福地笑容,“你和小洁......还好吧?”
“好,好。”益沙不知道怎样回答才能让眼前这个女孩满意。
“上回......那事她还在意不?”
益沙叹了口气,说:“自从我们和好后,她就没提过这个事情,好象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那是因为你说要和她结婚,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事情。”
“也许是的吧。”益沙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掏烟盒,却什么也没摸着,这才想起自己的烟已经被母亲没收了。他苦笑道,“现在我连抽烟的自由都没有了!”
“小洁这也是为你好,抽烟对你身体不好。要是我,我也不会同意你抽烟。”说完,童妮才意识到最后一句是不应该出口的,可是已经晚了。
“可是小洁并不是你。”益沙简短的一句话让童妮感到一阵的心痛,她默默地低下头去。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任左右来往不断,两人的眼中却只有彼此??
 
空下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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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连续??
 
“姐------”一声粗豪而兴奋的声音惊醒了二人的思绪,童妮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精壮的男子朝着自己招手,也是十分惊喜:“阿新!”
童新奔过去将姐姐紧紧抱住:“姐,我想死你!”
“我也想你啊! ”童妮放开弟弟,仔细打量一番,皱皱眉头,问道,“好象瘦了,是不是没吃好?”
“哪有?”童新摸摸自己的脸蛋,“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
童妮又看看弟弟,觉得有些不对:“你怎么才背这么小一个包?”她指指弟弟肩上扛的书包。
童新指指身后:“还有两个大包在姐夫那儿呢。”
童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刘围提着两个大旅行包艰难地在人群里面穿梭,急忙过去帮忙。不想却被刘围推开:“你和你弟说话去吧,这包没多重。”
“还是我来帮你吧,看你累得都出汗了。”毕竟不是真正的男朋友,让人家干这样的活,童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围还是推开她:“不用你。”
童新也走过去劝道:“姐,没事的,这俩包看着大,其实一点也不重,不会累着姐夫的。”
童妮还是不放心,随手提了一下,果然不重:“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两床被子,鸭绒的。”
童妮吃惊道:“鸭绒被?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我今年得奖学金了。”童新得意地说,“所以我给你和姐夫一人买了一床鸭绒被,听说盖着可舒服了。”
“别姐夫姐夫地叫,听着怪别扭的。”童妮不满地说。
“有啥别扭的,反正早晚都得叫。”看来童新对姐姐的这个男朋友印象不是一般的好,好象已经认定了他。童妮无奈地看着刘围,他冲自己微微一笑,童妮心里却不是滋味。
“快回去吧,这儿挺热的。”刘围打破尴尬。
童妮突然想起白益沙还站在那里,便向前看去,人已经不在那儿了,只看到熟悉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流动的人群中了。
“姐,走啊。”已经走了几步的童新突然回头看到姐姐还站在那里愣神,于是催促道。
童妮回过神,急忙跟上前面两人??
 
待谨非走远,益沙突然跟上凤雨,小声问道:“那个刘围和小妮到底是什么关系?”
凤雨愣了一下:“我想她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我不相信她说的,我要你说。”
凤雨没有回答,低着头,径自朝前走去。突然她感到前面有个人挡着她的路,抬起头,正好对上益沙那双伤感的眼睛,她也停了下来,不耐烦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她和那个刘围现在是什么关系?”益沙恳求道。
“我的答案和她一样。”凤雨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走了一段,觉得不对劲,回头才发现益沙还在原地站着,她叹了口气,回到他身边,安慰道,“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她们的关系是假的,你信吗?”
益沙回过神,脸上写满了疑惑,慢慢地才吐出两个字:“真的?”
凤雨点点头:“这次她主要是想让她弟安心,所以让刘围假冒自己的男朋友。不过,”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刘围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那小妮呢,她会不会答应?”益沙急切地问。
“我怎么知道?说实话,在她出事之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可是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凤雨为难地摇摇头。
益沙看着凤雨,认真地问:“如果我说我还是想和小妮在一起,你会帮助我们吗?”
“不会。”凤雨冷冷地说。
“为什么?你原来不是......”
“是的,我原来是希望你们在一起,包括现在也是。”凤雨打断他的话,“可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我到底对不对?通过观察,我发现你们两个人的顾虑都太多,姚洁是你们之间无法消失的障碍,你们都不能接受她遇到一点伤害。既然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勇气在一起呢。”
“那我该怎么办?”益沙抬头问天。
凤雨拍着他的肩膀,说:“和姚洁好好在一起吧,至少你和童妮还是朋友。”
朋友?益沙苦笑,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
 
“凤雨,凤雨。”任身后的陈谨非不断地追喊,前面的孙凤雨就是不回答,脚下的步子不由地迈得更大、更快了。 
终于,谨非的耐心没了,他停了下来,大叫:“孙凤雨,你给我过来。”
凤雨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不过还是停下来了。谨非似乎已经料定她会如此,摇摇头,快步跟上她,拉拉她的袖子,哄道:“别任性了,回去吧。”
凤雨抬头冷冷地看着他,问道:“回哪儿去?”
“片场啊,今天就拍一场,拍完就没事了。”
“你说那场吻戏?”
“是啊。”
“我--不--拍。”凤雨一字一顿地说,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谨非拦住她,说:“不就是演戏嘛,干吗那么认真?”
“能不认真吗?我从小长到这么大,除了我爸,连男同学的手都没拉过。现在居然、居然让我跟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当街拥吻,我,我做不出来。”凤雨生气地说。
谨非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还挺单纯的嘛?”
“我就是这样,怎么了?”凤雨倔强地说。
“可是你这也太保守了,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确切地说,是跟不上演艺圈的发展。”谨非点上一根香烟,抽了一口,继续说,“如果没有一点献身精神,想在演艺圈混,门都没有。”
凤雨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没打算在你们演艺圈混,这次答应你也只不过是临时找个饭碗,既然这个饭碗我必须通过献身的方式获得,我还不如不要,告辞!”凤雨说完,提腿就走。
到底还是谨非力气大,不一会就追上了她。“快跟我回去。”他拽住她的胳臂准备把她拖回去。
她试着甩开他,可是她失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冲他吼。
“带你回去。”谨非拉着她就往回走。
“我不回去。”凤雨倔强地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拖,这样也使得前面的谨非更加用力。“哎呀。”凤雨大叫一声。
谨非急忙回头看去,凤雨的表情十分难受。“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怎么了,你把我拽疼了。”谨非一听这话,马上松手。凤雨一边揉着胳臂,一边抱怨道,“你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我的胳膊是肉做的,不是铁的,哪由得你这样扯。”
谨非也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些粗鲁,他的声音也放柔了:“你没事吧?”
凤雨看他的态度还算诚恳,也不忍心为难:“现在已经不疼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回去。”
“为什么?”
谨非看着她,顿了顿,说:“今天的戏还没拍完呢。”
“那场吻戏我是不会拍的。”凤雨坚定地说。
谨非看着她,皱皱眉头,说:“好,我答应你,今天咱们换场戏,那个吻戏如果你真的不想演,我再找人给你当替身,行不?”
凤雨不相信地看着他:“你能做主?”
“我是导演。走吧。”谨非友善地伸出了一只手,凤雨一阵心跳,预备伸手和他交握,但还是放弃了,看了他一眼,回头径自朝前走。
谨非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丝苦涩的微笑凝在唇边。愣了一阵,急忙跟上。
 
拍片现场,于立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秘书在旁边为他扇着扇子。看见远处走来的孙陈二人,轻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陈谨非并没有马上走过来和他交涉,而是来到正蹲在一边抽烟的白益沙面前,埋怨道:“我不是让你去和于老板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吗,你怎么自顾在这里抽烟呢?”
“我今天心情不好,别回头和他吵起来了。”益沙解释道。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谨非乐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一工作,什么烦恼都可以忘记。怎么今天.......是不是因为姚洁?”
“不是。”益沙不耐烦地说,“反正现在凤雨已经回来了,你带着她赶快去和于老板道个歉。”
凤雨当然知道益沙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她觉得应该告诉谨非,可是告诉谨非又有什么用呢?是让他为益沙难过,还是为童妮高兴呢?最好的办法还是让益沙一个人安静安静。
“谨非,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赶快带我去见那个于老板。否则等会我改变主意了,你可别后悔。”凤雨威胁道。
“好吧。”谨非没有办法,只得依她。
二人来到于立面前,于立正在假寐,谨非拉拉凤雨的衣服,凤雨不服地看了谨非一眼,谨非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凤雨无法,只好低声说:“对不起,于老板,刚才是事情是我态度不好,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于立睁开眼睛,故做吃惊地说:“原来是孙小姐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谨非干咳一声,急忙赔笑道:“哪能呢?凤雨只是一时赌气,想明白就回来了,是吧?”他轻轻碰碰凤雨。
凤雨按照他的意思点点头。
于立看着凤雨,问道:“你真的想明白了?”
“是的。”
“你愿意拍这个戏?”
凤雨看看谨非,答道:“是的。”
于立对她这个答案似乎相当满意:“很好,那咱们就别耽误时间,各就位,重新开始。”
“请等一等。”谨非突然发话了。
于立感到奇怪:“什么事情?”
谨非笑笑,说:“孙小姐刚才之所以离开是因为那场戏她事先没有准备妥当,毕竟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刚刚出道的演员来说是不大好拍。所以我建议换个场景,如何?”
于立虽然心中不满,可嘴上却说:“你是导演,你自己做主。”他可不愿得罪这个大导演。
凤雨知道谨非这是为了自己,便向他投一感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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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0 14:16:07  更:2021-07-10 15: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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