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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无恋之爱》[第2页] |
作者:梦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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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宅------ 陈云兰焦急在门口张望着,手中的帕子已经揉得皱皱巴巴。李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太太,您还是进屋休息吧,外面天凉,您的病刚好,不能受冻啊!” 云兰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喃喃地说:“幕亭怎么还没回来?” “也许是半路有事耽误了,您还是回屋吧,老爷回来我通知您。”李妈走过去搀住云兰。 云兰摆脱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儿等他。” “妈,你还是进去吧。”一个二十一、二岁模样的女孩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劝道,“我在这儿替你等着,爸爸回来我第一个通知你,行了吧。” “我让你给凤雨收拾的房子收拾好没有,人马上就到了。” “你放心,已经OK了。” “你给她收拾的是哪间房子?” “客厅南面那间啊。” “你怎么可以让她住那间,那间原来可是仓库,你怎么可以让你姐姐住到那里?真不懂事。”云兰指责道,“赶快把你房间对面那个屋子收拾一下,快去。” “我不去,那间房子是给表哥留的,人家今天也要来啊。”女孩反驳道。 “我知道,你表哥来可以让他住在宾馆里......” “不,我就想让他住在家里嘛,”云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孩抢白了去,“每次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云兰还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一阵车笛声,接着熟悉的黑色轿车映入眼帘。“幕亭!”她惊喜地奔了过去。 孙幕亭走下车,看着她,淡淡地说:“你来了。” “恩。”云兰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小雨来了吗?” “来了。”孙幕亭重新把头伸进轿车,对凤雨说,“到家了,该下车了。” 凤雨懒洋洋地走下车子,站在父亲身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个打扮得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中年妇女,一个自己差不多大的打扮地妖里妖气的小女孩。她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大城市里像这样的打扮早已不是什么奇闻了。凤雨看了她们一眼,抬头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咳咳”孙幕亭连咳两声打破此时的尴尬,拍拍凤雨,向她介绍道:“这是你兰姨。” “兰姨。”凤雨礼貌地喊了一声。 “诶。”云兰亲切地应着。 幕亭指着云兰身边的女孩,继续介绍说:“这是你妹妹丽雯。” 孙丽雯主动过来和她握手:“凤雨姐,你好。” “你好。”凤雨挤出一丝笑容。 “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吧。”云兰热情地招呼着。 “走,进去吧。”孙幕亭附和着。 云兰一眼就看见凤雨提着的包,赶快招呼李妈:“没见大小姐手里拿着东西吗,快接下去。” 李妈赶紧跑过去准备将她手里的提包拿下,凤雨却拿着不放:“还是我自己拿着吧,这包不重。”李妈不知所措地看看前面的云兰和幕亭。幕亭停下来,说:“就依她吧。?? |
走进客厅,迎面看见一幅长型的《万马奔腾》的油画,用镜框裱了起来。画的下面是一深棕色的案几,上面还放着一坛墨砚和几根毛笔,这哪里是客厅,分明是书房嘛!凤雨心里想着。再朝其他地方看去,只见右侧是一具红木沙发,大概能坐三四个人;左侧是一部电视机,大概是32寸的。看到这样的陈设, 凤雨不禁想起老家那间风雨飘摇的草屋,想起了妈妈,心中一阵酸痛。 “小雨,别站着了,快坐吧。”云兰热情地把凤雨拉到沙发前面,坐定,关心地询问道,“渴了吧,想喝点什么?咖啡?饮料?还是白开水?” “随便吧。”凤雨没有看她,依然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局。 “李妈,快到冰箱里给小雨拿瓶果汁。小雯,你快上楼把那间房子收拾一下。”云兰吩咐完毕,又转向凤雨,“晚饭还要得一会,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吃饭的时候叫你。”转头却发现孙丽雯坐着不动,便指责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让你干什么事啊?快去。” 孙丽雯看了一眼凤雨,说:“她不能住那个屋子。” “为什么?” “表哥今天要来,她住了,表哥住哪儿?” “可以让他住到外面的宾馆嘛,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小雨可是你的亲姐姐。” “我就不。”丽雯赌气地撅起了嘴。 “你这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云兰还准备说上几句,凤雨却开口了:“你们就不要给我安排了。来的时候公司已经给我安排了旅馆,我去那里就行了。” “太好了。”丽雯高兴地鼓起了掌。 云兰关心地问:“你住在哪个宾馆?” “好象叫梦淮旅社,在福西路那儿。” “我知道那个宾馆,好象条件不怎么样,你还是住在家里吧。”云兰把目光转向幕亭,“幕亭,你快说说啊!” 孙幕亭正想说什么,却听凤雨说:“没事,住在宾馆比较方便。”她朝四周看看,又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云兰挽留道。 “不了,我还是去旅馆吃吧,正好准备一下明天谈判要用的材料。”凤雨看了一眼孙幕亭,回绝道。 听见凤雨这样说,云兰也不敢强留,只得道:“那让你爸开车送你吧,那地方离这儿挺远的。” “不用了,我坐出租,方便。” “我送你出去。”好久不开口的孙幕亭终于说话了,他拉着凤雨走出了客厅。一会又一个人进来了,懒洋洋地坐在沙发,轻轻地说:“她已经走了,我给她叫的出租。”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云兰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埋怨道,“小雨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想让她住在家里,你也不说话。刚才要是你说两句,没准她就留下了。” “没用的,她脾气倔得很,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和我有点像。”孙幕亭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你们都十几年没见了。” “那她是我的女儿啊,所谓知女莫若父。”孙幕亭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刚才小雯说谨非今天要来,是吗?” “是啊,你早上刚走,表哥就来电话了,按照他的说法,现在应该刚下飞机。”提到谨非表哥,孙丽雯就有说不完的话。 云兰摇摇头,微笑地看着她:“看来女儿长大了,不中留啊!” “妈,你说什么呢。”丽雯红着脸,嗔怪道。回头看向幕亭,幕亭也正微笑地瞅着她?? |
凤雨将桌边那一杯特意点的白酒拿到跟前,端起来,准备一饮而尽。可心里又犯了毛:自己平常最多喝点葡萄酒或者香槟酒什么的,而且只能喝上一两杯,如今这杯白酒,应该怎样下肚。刚才真是昏了头,随便叫酒,傻了吧。 “白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尽量别喝。”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凤雨抬头一看,惊道:“陈谨非!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台湾办事,听童妮说你也来了,就顺便过来看看。”陈谨非坐在了凤雨对面,说。 “这个童妮,连点保密意识都没有。”凤雨小声埋怨,突然感到口渴,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却忘了那是白酒。辛辣的味道刺破她的喉咙,呛得她一阵猛咳。 “白酒不是这样喝的。”谨非一边为她拍背,一边劝道。 凤雨的感觉稍微好点,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要你管。” “怎么了,吃枪子了?” “说吧,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是演戏的事?”凤雨已经准备好了,要和他干一仗。自己心里的那股火气刚好没地方发泄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谨非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很可能要对自己发火,索性试探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可别怪我翻脸。本来演戏的事我还可以考虑,可是如果你再没完没了地纠缠我,这事就一点考虑余地都没有了。”凤雨再一次拿起了酒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你是不是有心事?谈判出问题了?”谨非关心地问。 凤雨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今天见到我爸爸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你爸爸?你爸爸在台湾?”谨非曾经听凤雨说过她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他以为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可是现在乍听到这些话,他感到震惊。他肯定这个女孩背后一定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我爸爸一直在台湾,而我却是第一次来到台湾。这样的故事你也许不信,可这是事实。”凤雨自嘲地笑笑,问道,“想听这个‘故事’吗?” 谨非本能地点点头?? |
“我爸妈原来都是福建一带的农民,我爸爸跟着另外一个同乡的朋友一起悄悄去了台湾。因为是偷渡,所以一直不敢给家里写信、打电话,当时我才两三岁,什么也不懂,妈妈也不敢给我说实话,怕我在外人面前漏了嘴。七岁那年,和爸爸一起去台湾的叔叔回来了,说是混不下去了,太累。不过他说我爸爸过得还不错,在台湾受到一个公司总裁的亲睐,预备把女儿嫁给他,而且爸爸好象已经答应了。” “你妈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是啊,”凤雨继续道,“我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坐着,那个叔叔又和我妈说起这个事情,我妈把他赶了出去,大喊‘我不相信’。” 谨非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相信吗?” 凤雨摇摇头,说:“虽然我当时年纪不大,可常听村里的大人说我父母以前感情很好,所以也不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叔叔回来五个月后爸爸也回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次他回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西装革履,都是我以前都没有见过的。妈妈第一天很高兴,自豪,兴奋。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妈妈的眼睛肿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让我不要问。爸爸很快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爸妈已经离婚了。” “你相信那个人的话了?” “不得不信。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恨我爸爸,恨他的绝情,他的忘恩负义。但是妈妈似乎还和以前一样的平静,有一次我们无意中谈起了爸爸,我气不过,骂了两句,妈妈居然狠狠地打了我两巴掌。打完后她就哭了,此后的两个星期里,她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
“你爸爸后来回去看过你们吗?” “没有。他们离婚不久,爸爸给我们寄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张20万元的银行存单,我们把它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妈妈死的时候爸爸只打了电话,也没回来。”凤雨说到口渴,准备喝水,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杯白酒,顿时皱了皱眉头。谨非适时将一杯桔汁放在她面前:“喝吧,这是我刚叫的。” “谢谢。”她轻轻地笑了。她喝了一口桔汁,继续道,“爸爸一直想让我来台湾,可我没答应。这次我是迫不得已才到这儿的,没想到居然是他的骗局。他打听到我所在的公司和自己有一个合同要签,故意让他们派我来。你说他卑鄙不卑鄙?”凤雨说着就哭起来了。 “也许他是因为爱你。爱,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尤其是父母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或者他希望用这样的办法补偿你。”虽然对凤雨父亲的行为不敢苟同,谨非还是站在男人的立场、父亲的立场上对凤雨这么说。 “也许是吧。”凤雨擦干了眼泪,抱歉地笑笑,“对不起,今天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烦了吧。” “没事,你的故事对我很有吸引力。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根据它拍摄一部片子。”谨非开玩笑似的说。 凤雨也跟着笑了起来?? |
童妮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姚洁仿佛没了知觉,任由童妮拉着走向沙发。童妮又到卫生间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打湿,交给她:“擦把脸吧,要不就不漂亮了。” 姚洁接过毛巾,看着童妮,突然站起来,抱着她,大哭。 童妮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跟姐说。”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姚洁激动地摇晃着童妮的身体。 “谁?”虽然心里清清楚楚,童妮还是故意问了一句,心中希望不是那个答案。 姚洁放开她,脸色反而变得平静, |
童妮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姚洁仿佛没了知觉,任由童妮拉着走向沙发。童妮又到卫生间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打湿,交给她:“擦把脸吧,要不就不漂亮了。” 姚洁接过毛巾,看着童妮,突然站起来,抱着她,大哭。 童妮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跟姐说。”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姚洁激动地摇晃着童妮的身体。 “谁?”虽然心里清清楚楚,童妮还是故意问了一句,心中希望不是那个答案。 姚洁放开她,脸色反而变得平静, |
,坐在沙发,幽幽地吐出两个字:“益、沙。” 他还是说出来了。童妮僵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了,酸甜苦辣都在胃中涌起。 “妮姐,你怎么了?”姚洁觉察出她的异样,关心地问。 “没什么。”童妮急忙掩饰,转而问她,“你说益沙他不要你了,不可能吧。你们不是就快要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结婚这个事。我原来这是早晚的事,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本来我说早点办了得了,可他总是推脱说现在太忙了,我也就依他了。这次回来看到他生病了,而且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就想赶紧把事情办了,两人住在一起,我就可以天天照顾他,双方的父母也安心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 “我原来也以为是这样,可是......”说着说着,姚洁又哭了起来。 童妮拍拍她的肩膀:“别着急,慢慢说。” “我见他这几天生着病,也没敢打扰他,就自己去安排一些结婚的事宜,也没和他说,想给他一个惊喜。今天下午我看他精神不错,就把事情告诉他,准备拉着他去办结婚登记。没想到,”姚洁说到这里,气息有些不匀,她顿了顿,说,“没想到他听完之后就冲我发火,说我自作主张,不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就告诉别人我们马上要结婚。” “你确实应该和他好好商量商量,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后来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急了,就给他道歉。可他却说,却说......”姚洁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和我分手。” 童妮愣住了,半晌,缓缓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他不会那样说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姚洁越说越激动,“他说他其实早就想和我分手,可是总是开不了口,现在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他说他不适合我。妮姐,他不要我了。” “也许他只是气糊涂了,明天就没事了。”童妮安慰道。 “他是很认真的,妮姐,真的,他从来就没有这样认真过的。他是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 “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说分就分啊?我看他这回是气糊涂了,等过几天他清醒了,想明白了,肯定会去跟你道歉的。” “那他要是真的呢?” “不会的,你放心。”童妮紧紧握住她的手?? |
下班时间,童妮正在收拾东西。今天一天她总是特别顺利,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处理完了,紧张了几天的心情今天也应该放松一下了,她不由地哼起了熟悉的歌曲。刘围走到她面前,笑着问道:“听说你那个方案已经通过了。” “是啊。”童妮的声音异常欢快。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是啊,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的睡觉时间都没超过6个小时。”童妮一边将文件锁在抽屉里,一边头也不抬地和他说话。 “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干什么?” “我今天想请你一起去舞厅玩会。哦,还有几个同事,我们去疯一疯。” “对不起,我没空。”童妮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 刘围焦急地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我-----”童妮不知道用怎样的理由回复他。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童妮,楼下有人找你。” “哦,来了。”童妮兴奋地望向刘围,“我差点忘了,今天有个朋友约我出去办事,失陪了,明儿见。”说完,童妮笑着走向门外。 刘围看着她的背影,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童妮走到门口,回头看看,见刘围没有跟出来,暗暗松了口气,转向旁边的同事:“刚才谁找我?” “一个男的,长的挺帅的,是你男朋友吧。”女孩笑嘻嘻地开她玩笑。 “去,别瞎说,他在哪儿?” “他在楼下等你呢,快去吧。” “谢谢。” 童妮站在电梯里,心中默念千百遍“不要是他、不要是他。”拳头紧握,然而内心深处却是一份盼望,一份等待...... 走下电梯,童妮的眼睛就自觉地转向大厅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白益沙。 “益沙。”她唤了一声,走到他面前。 白益沙看着她,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态:“童妮,你来了。” “恩。”童妮想起姚洁的事情,对益沙没什么好气,“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和你谈谈。”益沙显得有些腼腆。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童妮的态度冷冰冰的,让益沙有些不习惯:“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可以。” “去哪儿啊?” “你定吧。” “德西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要不我们......” 不等益沙说完,童妮就开口道:“就去那儿吧。”说完,撂下益沙,径自走了。 “诶,等等我。”益沙追了上去。 ------------------------------- |
童妮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非常难过,好想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能的,他是别人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试着缝合二人之间的裂缝:“其实世界上本没有长久的爱情。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爱情本就是一时冲动,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腻倦。” “这么说,你不相信爱情?” “这------”童妮想了想,说,“不是不信,而是觉得爱情不是衡量婚姻幸福的唯一因素。” “可是我觉得有了爱情的婚姻会更加幸福。”益沙看着童妮,眼中布满柔情。 感受到益沙炽热的目光,童妮自然地低下了头:“我们都已经不是纯情的十八岁少年了,还是现实一点吧。快回去找她,她不能没你。” “不可能。”益沙坚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她。” “可她爱你。” 益沙沉默了,他低下头去,静静地为自己倒上半杯香槟,一口气喝了下去,许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知、道。” “那为什么...... ” “因为我不想再欺骗她了。”益沙顿了顿,“谎言不管多么善意终究是谎言,我没有勇气再把它继续下去。说出来,对她对我,都好。” 童妮冷笑:“那这么说,你们四五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可以这么说。我也是为了她好。没有了我,她最多只是痛苦一阵,过不了多久,也许我们还会是朋友;但是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痛苦的就是一辈子。这样,值得吗?” “白--益--沙,你......”童妮猛地抬起手臂,在空中停了几秒,又放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益沙也恼怒,不顾周围惊讶的目光,盯着童妮,好似要把她吃掉,“如果当初不是你硬要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会有今天的事情吗?” “你在怪我?” “你以为呢?” 童妮更气了:“是谁当初天天在人家耳边说一个人闲得无聊,想让我帮着介绍一个女朋友认识认识的?” “你知道我那是什么意思吗?”益沙看着童妮,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却犀利,“因为我想和你交往,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 童妮的声音变得没有了底气:“那你不是照样和姚洁交往了吗?” “我刚开始本来只想玩玩,和她做几天普通朋友,没想到,她居然动了真情。后来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跟她提出了分手。她却寻死觅活了好几天,没办法,只好和她重归于好。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机会把想法告诉她,但我顾虑太多。直到前几天,她说起结婚的事情,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不说了。但我没告诉她我爱的是你,我怕她会伤害你。” “谢谢。”依然是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小妮,”益沙伸出手,将童妮的双手紧紧握住,说出了存在心里已经很久的话,“我们在一起,好吗?” “益沙,你冷静点,”童妮试图抽回自己的双手,可是没有成功,“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童妮严肃地拒绝着,可自己的心却像几千把刀同时割着,好疼。 益沙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倍:“我要理由。” 童妮低下头去:“我不想说。” 益沙把她的头撑起来,大声吼道:“你必须说。” 童妮委屈地流下眼泪:“益沙,别逼我,好吗?求求你了。” 看到童妮的眼泪,益沙慌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姚洁是经常哭的,只要益沙的言语里稍稍有一些不满,声音有一些抬高,她就会哭。姚洁的眼泪,有时让他心疼,更多的时候让他感到的是心烦,这个心烦通常会持续很长时间。而现在童妮哭了,这个在他面前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坚强女孩居然被自己逼得哭了起来,他的心里却如迷路的小猫,急地到处乱窜,可始终找不到家的方向。 益沙走过去,抱住童妮,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到底要我怎样?” 童妮抬起头,专注地看着,泪眼婆娑,久久地,说出一句话:“回到小洁身边去,算我求你。?? |
益沙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姚洁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今天的所有的计划。他相信童妮是爱他的,只是碍于姚洁,不敢承认罢了。他始终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打开心结,和自己走在一起的。而姚洁的出现也许会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化为虚有。难道相爱的人真的不能在一起吗?益沙坐在那里,绝望地捂着头。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接着传来姚洁急切的呼唤:“童妮,妮姐,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妮姐!” 益沙猛然惊醒,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马路中央,童妮平躺在血泊里面,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她的身边。司机此刻正从车上走下来,看着她,焦急地拨打着手机。 益沙跑到童妮身边,抱起她,热切地呼唤着:“小妮,小妮。” 姚洁在旁边看着他,小心地喊着:“益沙,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益沙的眼神可以杀人。 姚洁心中满是委屈:“刚才妮姐追上我,我推了她一下,没想到,没想到就这样了。” “你为什么要推她?为什么?”益沙在吼。 “我......”姚洁被逼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倒霉的司机走到益沙身边,礼貌地问:“先生,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朋友给撞住了。我想把这位小姐送到附近的医院,我刚才的车速已经减慢了,如果救治及时,这位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好吧,谢谢了。”益沙试着抱着童妮站起来,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姚洁主动上来帮忙,却被益沙用胳臂推开,冷冷地扔下一句,“你不要碰她。”抱着童妮上了车。 姚洁只得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无能为力。 面包车上,益沙抱着童妮坐在后面,怜惜地看着她,低语道:“小妮,你千万要醒过来啊,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不能没你啊。” 坐在前面的司机看到这个画面,也动容了:“先生,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她是我的未婚妻。”益沙坚定地说。 “你很爱她。” “我不能没有她。?? |
云兰又转头笑着对凤雨说:“小雯从小被她爸惯地有些任性了。刚才她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怎么样,再住几天,好吗?” “兰姨,实在不是我不想留下,主要是昨天晚上朋友打电话来说我的同事童妮出了车祸,我不放心她,想早点回去看看。” “童妮出事了?”陈谨非看着凤雨,脸上显出焦急的神态,“她怎么了?” 凤雨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若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也挺含糊的,反正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在医院呆着呢。所以我特别着急,想早点回去看看。” “你们两个认识?”孙丽雯吃惊地看着二人。 “我们......”谨非看看凤雨,见她似乎没什么不乐意,就笑着介绍道,“我们在月州住在一个公寓里,算是邻居;还有她的同事童妮是我的大学校友,所以就认识了。” “是这样啊,”陈云兰欣喜地笑道,“那谨非以后还请多照顾照顾小雨,她在那儿也没什么亲人。” “表姑放心,我会的。”谨非一边点头,一边看向凤雨,凤雨没有睬他。 孙幕亭看着合同,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童妮是原来住在咱们老家对面老童家的女儿吧。” “爸爸记性不错啊!”凤雨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讽刺。 “我记得她还有一个弟弟,应该也有20岁了吧?” “她弟叫童新,今年刚好20,还在上大学。” 孙幕亭看着天花板,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20年,我们都老了!” “幕亭。”云兰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既然是这样,你就快点回去吧。”孙幕亭回过神,说,“你们两个是老乡又是朋友,相互之间能帮忙就尽量帮忙。你早点回去照顾她吧。” “知道了,爸爸。” “如果哪天你见了她的父母,代我问声好。多亏他们照顾你们母女二人。” “我想这就不用了。” “为什么?” “童叔和童婶10年前就病逝了,就剩下她们姐弟两人。”凤雨说到这里也有些伤感。 “都死了。”孙幕亭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在合同上写了些什么,交给凤雨,道,“合同已经签好了,你今天下午就可以走了。机票......” “机票已经买好了,12:30的。不用你担心。” “那就好。”孙幕亭放心地点点头。 陈云兰插话道:“既然小雨今天下午就要走,中午就在家里吃顿饭吧。” “不用了。”凤雨试着推辞。 “小雨,你就留下来,别辜负你兰姨一片好心。”孙幕亭说话了,“大陆到台湾可不太方便,下回见面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去呢。中午吃个饭,说说话。” 凤雨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谨非,谨非悄悄冲她点点头。 “好吧。” 凤雨的回答让陈云兰欣喜不已,她忙吩咐李妈:“中午多准备一些好菜。还有就是早点开饭,别误了小雨的飞机。” “知道了,太太。?? |
“凤雨,你终于回来了。”孟若虹一看见孙凤雨从飞机场里走出来,立马跑过去抱住她。 “好了,快松手,我热。”凤雨拉开她。 孟若虹放开她,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去了半个月了。你是办公事呢,还是假公济私,借机旅游度假啊?” “你行了吧,我到哪儿度假也不会去台湾度假。” “那是为什么?” “唉,别提了。”凤雨不想告诉她太多,便转移话题,“你昨天打电话说童妮出车祸了,现在在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我有点担心她。” “好吧。”孟若虹轻轻转动方向盘,改变了路线。 凤雨有点奇怪,就问孟若虹:“你怎么知道童妮出车祸了,你俩可就见过一次面,她可不会专门通知一个不熟悉的人。” “我,我,我......”孟若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实话给你说吧,撞她的那个人是我新交的男朋友,阿华。” “什么?”凤雨惊得张大了嘴巴。 “其实也是个意外嘛,”孟若虹尴尬地笑笑,“那天是阿华第一次约我去看电影,因为他本来有点事,怕我怪他迟到,就稍微开地快了点,没想到就出了这个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阿华当时看到她的时候确实减了速,而且试图停下来,可是已经晚了。” 凤雨的心稍稍放宽了些:“童妮现在没有危险了吧?” “救治及时,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估计还得休养半年。” “哦。” “不过童妮那个男朋友挺不错的。她出事这两天人家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我都幸福死了。”孟若虹羡慕地说。 “童妮有男朋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凤雨喃喃地自问。 “切,你和她邻居这么久了,你会不知道?”孟若虹不相信。 “确实不知道。”凤雨摇摇头,突然她想到一个人,“她男朋友是不是姓刘,叫刘围?” “好象不是。”孟若虹沉思一番,突然眼前一亮,“他姓白,叫白什么沙。” “白益沙。” “对,就是他。” 凤雨惊道:“恐怕你们弄错了,益沙不是童妮的男朋友,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叫姚洁。” “不可能,是他自己说的,童妮是他的未婚妻。难道,难道他是脚踩两只船。”孟若虹张大了嘴巴,“这也太恐怖了。” “别乱说,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凤雨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在犯嘀咕。难道白益沙和姚洁真的分手了?姚洁会甘心和他分手吗? ----------------------------- |
病房的躺椅被益沙挪到了床边,趴在童妮床边,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安,真希望可以一直守着她一辈子。他轻轻地把她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柔柔地抚着,仿佛这就是他的一切。 “小妮,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咱俩一定要一块走下去啊。”益沙亲吻着她的手背,泪水滴在了童妮的脸上。 “吱嘎-----”房门从外面被扭开了。益沙抬起头,看向门口:“凤雨?” 看到益沙,凤雨才真正明白了一个词语的含义:憔悴。纷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脏乱的胡须,瘦弱的脸庞。这还是原来那个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的白益沙吗?凤雨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酸:“我刚从台湾回来,听说童妮出事了,来看看。”凤雨来到床前,低头看看童妮,摸摸她的额头,问道,“她还没醒吗?” 益沙叹了口气,摇摇头:“是啊,从做完手术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一直昏迷着。按照医生的说法,今天就会醒过来,可是到现在还没动静。” “不要太心急,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凤雨安慰着。 “我知道。” “哦,对了,我听说你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了,该回去休息了,换我陪她吧。”凤雨看他那个样子,不忍地说,“她醒来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不了,我想第一个看到她醒来。”益沙看着凤雨,挤出一个微笑,“倒是你,刚下飞机,一定很累吧,你先回去。她醒了我再通知你。” “我不累。”凤雨知道勉强不得,便不再劝,只道,“我在这儿等她醒来。”放下手中的提包,伸手替童妮整理整理被子,又问,“童妮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是我,是我没照顾好她。”益沙痛苦地自责道,“那天,那天我就不该带她到那个西餐厅,不该说那些话,我太急了!”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凤雨,你别问了,好吗?” “好吧。”凤雨尊重他,不问了。但心里隐隐感觉这事和姚洁有关。因为若虹和她讲当时阿华看见童妮是被一个女孩推了一下然后才撞到自己车上的。但是那个女孩在童妮住院后就没有出现了。难道那个女孩就是姚洁?凤雨在心里嘀咕,他们三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咚----”有人敲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姚洁踮着脚向里面观望。 凤雨向益沙努努嘴:“姚洁来了。” 益沙朝外面看了一眼,说:“知道了。”继续坐在童妮身边,看着她,并没有注意外面的人。 凤雨叹了口气,去给姚洁开门?? |
此刻已经是下午5点,按照医院的规定,正是亲友探望病人的时间,走廊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姚洁看着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益沙,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这么说。 益沙脸上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打鼓,见姚洁半天不说话,也是着急。过了好一会才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下楼到花园里转转。”说完就向前走去,姚洁在后面顺从地跟着他。 花园里-------- 益沙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到底什么事?” “妈,哦不,伯母来了。”姚洁平静地说着,心里却是阵阵苦涩。 益沙抬起头,惊奇地看着她:“我妈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给你打了电话,你手机没开,所以她给我打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我去接的火车。” “哦,她现在在哪儿?” “我把她送到公寓了,给她做了饭,铺了床。” “谢谢。”益沙感激地看着她。 “难道只有‘谢谢’?”姚洁冷笑地看着他。 益沙自知对不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爸也来了?” “没有,”姚洁摇摇头,“我觉得老俩口可能吵架了,伯母看来心情很不好,有点像在赌气。” “我知道了。” “还有,”姚洁略顿了顿,接着说,“我们的事,我还没敢和伯母说,怕她生气,这回来她的火挺大的,我劝了好一会呢。你以后见了她也注意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还问起你了。” 益沙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你是怎么说的?” 姚洁微笑道:“我当然没有说实话了。我告诉她说你最近忙得很,一直和谨非在外面谈投资,已经几天没回家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抽空回家看看,毕竟伯母来一趟不容易。” 益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小妮醒了,我就回去。” 姚洁又是一阵冷笑:“难道在你心中,母亲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小小的童妮吗?” “小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感情这件事,我也是不由自主的啊!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姚洁打断他的话,“不过我告诉你益沙我会永远爱你的,一直一直。就算你不爱我,请允许我爱你。”姚洁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益沙不敢和她对视,只得低下头去:“小洁,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姚洁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在益沙面前流下,只匆匆说了一句:“你只要记得我爱你。”捂着脸跑开了?? |
“你只要记得我爱你。” 姚洁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益沙的脑际,伴着他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病房。 “你回来了。”凤雨见他进来,忙说。 “恩。”益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凤雨望向他的身后:“姚洁呢?” “她,她突然有事先回去呢。”益沙走到童妮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道,“小妮,她醒来过吗?” “没有。”凤雨是不擅长说谎的,但这次她回答地很干脆。 大概是太直接了,益沙显然不太相信,疑惑地看着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她要是醒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又睡过去呢?” “那倒是。”益沙低语道。转而又想起母亲,对凤雨说,“我妈突然来了,我必须马上回去一下,她醒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凤雨点点头,“正好你回去休息一下,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凤雨指指他的眼睛,笑道。 益沙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拿了衣服:“那我走了。” “再见。” “她醒了别忘叫我。”益沙走到门口,回头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凤雨不耐烦地应着,此刻她只想让他快点离开。 益沙关上房门后,凤雨就悄悄走了过去,趴在门上,听着动静,估摸着他已经走远了,方松了一口气,回到床前,轻声唤道:“童妮,童妮,你还醒着呢吧!” 童妮睁开眼:“我没睡。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他妈来了,估计他得回家伺候一阵。” 童妮长叹一口气:“我知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准备这样一直躲着他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的很。”童妮皱了皱眉头,看着凤雨,“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凤雨摇摇头,笑着说:“我可不是爱情专家。不过我劝你还是告诉他说你这几天不想见他,想安静地考虑一下。我想他如果真的尊重你,是不会打扰你的。” “也是,我了解他。”童妮摸着被益沙抚过的额头,心里起了一番涟漪,又想着姚洁,也是无奈,“你能不能帮我转达一下?我,我不想见他。” “好吧。”凤雨看她这个样子,只得答应。转而又问,“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 “我,我,我不知道。”童妮神色黯然?? |
话说……亲乃很勤奋…… 但是能不能请乃隔一隔行,满满的看着很累 |
童妮的房门半掩着,凤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益沙敲了敲门,凤雨回头看看他,说:“是益沙啊,有事吗?进来吧。”益沙进了屋,随手关上门,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不知如何开口。 凤雨见他半天没有开口,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便笑道:“医院要童妮的病历表,我回来帮她拿。” “她,醒了?”益沙的声音充满着期待。 “谁啊?”凤雨故做不知,头依然埋在抽屉里。 “你说谁?” 凤雨恍然大悟般地抬头看着他:“是童妮啊,没错,她是醒了。” “什么时候?”益沙惊喜地问。 “你走后没多久。”凤雨平静地说,她不想瞒他,当然这个“走后”也许并不是益沙理解的“走后”。 益沙的脸上带着微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让你......” “因为她不想见你。”凤雨拿着一本有点发黄的小册子,满意地关上抽屉。 益沙有点不相信:“你说什么?” “她不想见你。”说话间,凤雨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益沙低下头,咬着嘴唇,半天才抬起头来,红着眼,问道:“为什么?” 益沙现在的样子像个不小心迷了路的小孩,无助、伤心、悔恨全部写在了脸上,毫无掩饰。同凤雨第一次见他时的健谈、帅气真是不一样,想到这里,凤雨倒有点怀念那个充满阳光的帅气小伙,虽然当时的他令自己有些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扶着益沙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话:“童妮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给她的表白实在太突然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再加上姚洁那么一推,她更......” 益沙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凤雨,我们的事......” 凤雨点点头:“童妮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可真信任你啊,在我印象当中,童妮几乎没什么悄悄话。她就我们几个朋友,我和谨非都是男人,姚洁呢,也不见童妮和她说什么。” 凤雨笑道:“人家俩人有什么小秘密当然不告诉你了,不然怎么叫秘密呢?” 益沙摇摇头:“不会的,小洁在我面前一般都不会有所隐瞒的,尤其是谨非和童妮的事。” 凤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么说,姚洁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是的,她在我面前是很乖的。” “乖?” “是啊,不仅乖而且可以说是贤惠。自从我和她在一起,她对我的关心、我父母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也不和我吵架,反正只要她能做的她都会帮我做。所以我爸和我妈都认定她了。”益沙说完,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着难以言表的苦涩。 “这么好的女朋友你怎么舍得提出分手?” “我知道她对我不错,不,是对我太好了。”益沙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而后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但是爱情是不能靠恩情去衡量的。?? |
“爱?”凤雨冷笑一声,“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尊重她的选择?既然爱她,为什么不给她留下空间让她去思考该怎样面对你,面对姚洁?你们现在都不是自由的人,你们身后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你不能光图一时的痛快。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件好事,但是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到愉快是你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真的。”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 益沙愣住了。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突然表白,童妮怎么会被姚洁推到马路上,又怎么会出车祸?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明明爱她,却给她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原本以为说出分手就可以自由再爱的益沙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不仅伤害了姚洁,而且伤害了童妮。 益沙冷静下来了:“好,我答应你暂时不去看她。” 凤雨欣慰地看着他:“那我替童妮谢谢你。” “不过如果她想见我,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你放心。其实作为童妮的朋友,我是很支持你们在一起的。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凤雨诚恳地说。 益沙感激地握住她的手:“那就谢谢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帮助并不是毫无原则的。我不希望看到最后的结局是所有人都不开心,那样我也许还会拆散你们。记住,幸福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益沙深深地点头:“我明白。”而后想起什么,问道,“我听说你去台湾了,碰到谨非没?他也去了。” “碰到了,他还找童妮要了我住的旅馆的地址呢,一去就来找我。”凤雨没好气地说。 “他知道童妮的事情了吗?” “我告诉他了。不过他好象特别忙,暂时回不来。” “哦。我还没有通知他,这几天忙得我连手机都没有开,估计他给我打电话了。”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也好好休息一下。我要锁门了。”凤雨拿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一晃,益沙抱歉地笑笑,和她一起离开了童妮的房间?? |
益沙回到房间,屋里已经黑灯了。想是母亲已经休息,便轻轻打开壁灯,把光线调到最小。 沙发已经铺开,上面放着一床薄被子。 他坐在沙发,拿出手机,打开,果然有谨非发来的短信,十几条: “听说童妮出车祸了,到底怎么了?现在情况如何?” “童妮出事了,你要多照顾照顾。” “你怎么不回电话?” ...... 看完短信,益沙长叹一口气:“谨非啊,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你会理解我吗?”想了想,才在回复中打了几个字:事情复杂,等你回来细谈。 点击发送,又一次关闭了手机。益沙需要安静。 “你到哪儿去了?”母亲苍老的声音响起,严肃而认真。 他回头看着母亲,昏暗中她只披了一条薄薄的睡衣:“妈,你怎么还没睡?这里晚上温度低,小心冻感冒了,快到床上去吧。我马上就睡。” “你不说我怎么睡得着?”何秀丽走到他身边,坐下,替他理理凌乱的头发。 益沙故意打哈哈:“说什么啊?” “你今天晚上到哪儿呢?” “一个业务上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找我谈事,我......” “不要再说了,说了我也不会相信。”何秀丽摆手阻止了儿子的“解释”,“我现在只想问问,你和小洁到底怎么了?” 益沙心头一颤,勉强笑道:“我,我们很好啊。” “很好?很好为什么你走的时候她会哭?”何秀丽质问道。 益沙感到事情不妙:“她说什么了?” 何秀丽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益沙暗暗吐了口气,却听母亲又说,“然而就是因为不说,我才担心呢。小洁是个好姑娘,我刚来的时候人家扔下手头的工作去火车站接我,就因为这个还挨了领导的骂。妈这回来,你不在,小洁忙前忙后地照顾我。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妈------”益沙不明白母亲到底要说什么。 何秀丽抚着他的背,继续说:“姚洁是个怎样的女孩,你比妈清楚;她对你怎么样,也不用妈来告诉你。儿子,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就冲她对咱们家这个恩情,你也不能辜负于她,知道吗?” 益沙低低地反驳道:“可是婚姻不能以恩情为基础。” “妈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已经选择她了,就应该和她继续走下去。小洁对你好,很适合你,你千万不能让她难过啊。” “小洁到底对您说了什么啊?” “她没说,但妈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您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何秀丽叹了口气,说:“其实自从你第一次把小洁带来见我和你爸,我就看出你对她并非出自真心,但妈也看出来,人家姑娘可是一片心思都在你的身上。妈接纳她,不仅仅是因为她贤惠、能干,而是被她对你的真心所感动。妈也是女人,妈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认准了方向就不会轻易动摇。” 益沙越发感到害怕:“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按照小洁的性格和她对你的感情来看,如果你和她说分手,估计她连死的心都会有,到那个时候,你的孽就造大了。”何秀丽感慨道。 “妈,我-----”益沙突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母亲,可母亲却不适时宜地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想好了,明天再谈吧。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话。” 何秀丽起身走回卧房,客厅里又只剩下益沙一个人,把壁灯关了,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叹着...... ---------------------------- |
O O 被加精了怎么没发现一张贴子回复O O…?? |
凤雨把做好的午饭放在保温桶里,关了灯,锁了门。有人在身后拍拍她的背,她回过头来:“莲姨。” 窦淑莲微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这么久没看到你?” “我前几天出差了,昨天才回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哦,对了,我听说童妮住院了,你知道吗?” 凤雨点点头:“我就是因为这个提前回来的。这不,我要去给她送饭。”说着,她举起保温桶。 “你看我这段时间忙得也没时间去看她。”窦淑莲关心道,“童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窦淑莲低头在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数了数,交给凤雨,“这是五百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给童妮买点水果点心什么的。” 凤雨急忙拒绝:“这样不太好吧,我有钱。” “你的钱是你的,这是我的心意。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关心一下总可以吧。” “那我替她收下了,谢谢您。”凤雨把钱放进钱包,“您的好意我会转达的。” “顺便告诉她不要那么急着出院,身体要紧,要等到完全康复了才能出来。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注意这方面,等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大病小病一大堆,后悔就完了。” “您放心,这些我会提醒她的。你要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快去吧,省得她着急。” “诶。”凤雨高兴地离开了。 凤雨出了公寓大门,左右看看,不禁埋怨:“往常那么多出租车今天都跑哪儿去了?”正想着,一辆红色出租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抬手准备招呼,车子已经停在了她前面。一个身着灰色西服的男子从里面走了下来,笑着对她说:“凤雨,你好啊。”男子摘下墨镜。 “陈谨非?”凤雨惊得张大嘴巴。 “怎么?看到我回来这么吃惊啊?” “不是,只是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爸没留你多住几天?还有那个丽雯,她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想到那个高傲的大小姐,凤雨的心里就不舒服,语气有点酸。 谨非见她这个样子,有点高兴:“童妮也是我的朋友,她出事我能不回来看看?”谨非注意到她手里的保温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还能干什么?做了点吃的,给童妮送去。” “她还在医院呢?”谨非忧心地问。 “车祸,哪儿那么快就出院啊!” “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且养着呢。” “哦。”谨非想了想,说,“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干吗?” “我想和你一起医院看看她。你放心,就等一会,我上去放了行李就下来。” “恩,好吧,你快点。”凤雨开始想拒绝,可又觉得没什么理由,便答应了。 “好咧。”谨非笑着走进电梯。 凤雨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我今天是怎么了??? |
“童妮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出租车上,谨非小声问着凤雨。 凤雨张口欲言,却又觉得不妥,只道:“你还是去问问白益沙吧,他知道得比较多。” “他?这几天他连手机都没开,我发了好多短信给他,昨天晚上才回了一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谨非抱怨道。 “他最近确实挺忙的,一直在照顾童妮。”凤雨解释说。 谨非感到奇怪:“他照顾?我记得一般童妮生病都是姚洁照顾,怎么这次......姚洁也在医院吧?” “她不在,因为她不敢去。” “不敢?”谨非愈加奇怪。 “她怕益沙说她。实话告诉你吧,”凤雨叹了口气,继续说,“童妮的车祸和姚洁有关。如果不是姚洁的随手一推,估计也不会发生悲剧。” “姚洁推她,为什么?凤雨,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谨非急得晃着凤雨的胳膊。 凤雨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就去问你的朋友白益沙。对于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谨非心里感到隐隐不安,但还是住了口:“好了,我不问你了,行了吧?” 凤雨看着他还算诚恳的样子,微微一笑。 其实谨非心里也猜到两三分。和白益沙在一起共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了解白益沙,也了解他和姚洁的感情。也许在其他朋友眼里,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惹人羡慕,可实际上呢。谨非早就看出益沙的一颗心绝对不在姚洁身上,但是由于姚洁的性格,益沙总是没有勇气挑明。益沙喜欢童妮,他看得出来。有时也暗自惋惜,因为他觉得对于益沙来说,童妮显然比姚洁更合适。只可惜,两个人都彼此错过?? |
第十一节 凤雨刚进病房就看见童妮红着眼靠在床头,手中手机不时发出的“滴滴”声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看到她这个样子,凤雨感到心疼,她关心地问:“童妮,你怎么了?” 童妮这才发现有人进来,赶紧同她打招呼:“凤雨,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午饭啊。”凤雨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凤雨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自己炖的排骨汤,炖了三个小时呢,味道不错哦。” “我不是说过嘛,只要说一声,那些护士就会把饭给我送来,不用你麻烦了。”童妮笑着埋怨道。 “医院的伙食哪有家里做的好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喝点这个骨头汤好的快。”凤雨发现童妮的手机还在叫,问道,“你的手机怎么了?” 童妮这才低头看看手机:“哦,没电了。”说着,就把手机关了。 “童妮,我今天给你带了个人,你见了一定会特别高兴。” “谁呀?” 凤雨朝门口叫了一声:“进来吧。”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冲童妮微微一笑。 “谨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童妮惊喜地叫着,但惊喜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细想一阵,原来心中期盼的来人居然是白益沙。 “我刚回来,看见凤雨来给你送饭,就一起来了。”谨非走到童妮面前,关心地问,“你现在还好吧?” “好多了。”童妮微笑道,“谨非,坐吧。”她指指床边的木凳。 谨非坐下后,凤雨端了一碗汤交给童妮:“快喝吧。” 童妮听话地接过汤碗,低下头,慢慢地吹着,喝着。许久,一碗才喝完,用桌边的毛巾擦净唇边的汤渍,感激地看着凤雨;“这汤味道不错,谢谢你了。” “不客气,相互关心嘛。”凤雨看看谨非,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和童妮说,却碍于自己站在一边不好意思开口,便道,“我出去把碗洗了,你们聊。”不等童妮开口阻止,凤雨已经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谨非和童妮,童妮抬头看他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
写的不错,支持支?? |
“听说你这次车祸是因为姚洁推了你。”谨非看着她。 童妮点点头:“其实也不怪她,都是我不好。” “是不是因为益沙?”谨非一语中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凤雨和你说了什么?”` “凤雨是和我说了一些,但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那......” 谨非指指眼睛和脑袋;“看和想。”见童妮疑惑地看着他,谨非笑笑,“和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们那些想法我还能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有些想法能说出来,而有些想法最好一辈子埋在心里。” 童妮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惊,而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她茫然地望着他,“他说了。” “他说什么了?”谨非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发毛。 “他说他想和我在一起。”童妮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话出自自己的口中竟是那样的平静,仿佛理所当然。 “那你是怎么想的?” 童妮低下头,不敢直视谨非的眼睛:“不知道。” 许久,没有听到回话,童妮抬起头,看着谨非,他的额头上已经增加了好几层皱纹。她关心道:“谨非,你怎么不说话,请你告诉我怎么办?” 谨非看着她,脸上充满了不忍,而接下来的言语又是那么的坚定:“不管益沙多么爱你,你多么地爱他,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他欠姚洁的太多,要用一辈子偿还,你明白吗?” 童妮失落地点点头:“我明白。”声音苍白而无力。 谨非叹了口气,继续说:“也许你们认为以前的错误可以放到现在来改正,但时间不能倒退,有些事情还是让它错下去吧。” “我明白。” “姚洁离不开益沙。”谨非认真地看着童妮,他也不想用这些话来刺激她,可是没有办法,也许这是唯一让大家都感到满意的局面。姚洁和益沙应该在一起,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谨非,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童妮疲惫地闭上了眼,只用耳朵感受周围的一切。听的房门关闭,才卸下所有的伪装,让泪水尽情地流?? |
谨非无奈地摇着头,把门关上,回头刚好碰上凤雨微怒的目光,她的手里拿着已经洗净的保温桶。“你怎么不进去?”他问。 “怕打扰你们说话。”凤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凤雨的声音提高了一分,声音里压着怒气。 谨非看着她,笑问:“你听到什么了?” “我不想重复你刚才的话。我只想问问你,刚才你的话为什么如此绝情?”凤雨为了不让里面的童妮听到他们的谈话,试着将声音压低。 谨非不答话,只是叹着气。 凤雨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童妮和益沙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清楚一二,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们,反而要拆散他们?我知道姚洁也是你的朋友,你希望她幸福,你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可你真的认为姚洁和益沙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你刚来,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 “你是想告诉我姚洁对益沙有多少恩情吧。但是人总不能为了别人的恩惠把一辈子都搭进去吧。再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用婚姻这种方式表达。”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谨非拉着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说,“你现在站在童妮的角度觉得益沙应该和她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姚洁的感受,一个和你一起四五年、准备结婚的恋人突然向你提出分手,你是什么感受?你会坦然面对吗?” “这-----”凤雨想了想,说,“如果他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拽着他也没用,还不如放手得了,省得以后痛苦。没准我还会祝福他呢。” “你的胸襟还挺宽广,如果姚洁有你一半的器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了。你还没交过男朋友吧?”谨非试探道。 “大学时没顾上,现在呢,又不想,反正又没人逼我,大不了以后进养老院。你呢,有没有谈过?” “谈什么?” “谈恋爱啊,你这个年纪不会也没有这样的经历吧?” “我确实谈过。”谨非黯然地点点头。 凤雨来了兴趣:“她是谁,现在在哪儿?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好歹我们也是亲戚,虽然八竿子打不着......” “我们已经分手了,”谨非打断她的话,“分手两年了。” “为什么?”凤雨声音不自觉地感伤起来。 “因为她要去美国读书,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她也是为我好,不愿意让我苦等。反正分手的时候大家都挺愉快的,没有吵架什么的。”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分都分了,再联系有什么意义,各过各的呗。” 凤雨认真地看着他,道:“可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 谨非苦涩地笑了笑,说:“忘不了又有什么用,人家不要咱了。” “所以你就特别同情姚洁,你不希望她和你一样,是吗?” “姚洁是个女的,心理承受力不如我,所以我希望在她身上不要发生我这样的事情,你明白吗?” “可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必然要发生的,谁也阻止不了。”凤雨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长椅,走进童妮的病房。 谨非看着那扇重新关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
白益沙想着刚才谨非和自己说的话,神情恍惚地走到自己房门前,低头翻找钥匙时,门已经开了。 “益沙!”门里的人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小洁,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我......”姚洁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正欲开口解释,里面的何秀丽走到他们面前,说:“这就是姚洁的家,姚洁下班不回这儿,回哪儿?” “妈-----”姚洁羞赧地低下头,过了一会,想到什么,说,“哦,我该去买盐,不然等会超市关门了。” “还是我去吧。”益沙不知道如何面对姚洁,想找个理由离开。 “我去。” “我去。” ...... “好了,不就是出去买袋盐吗,又不是赴刑场,争什么争。”何秀丽喝止道,“你们俩个在屋里呆着,我去。”说着,就向外走去。 益沙拦住她:“妈,这里不是咱家,万一出去迷了路,怎么办?还是我去吧。”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放心吧。你呀,就在家好好陪陪小洁吧。”何秀丽拍拍儿子的肩膀,微笑着离开了。 益沙转头看着姚洁,姚洁也在看他。两个人一时无话。 “益沙,进屋吧。”姚洁的一句话提醒了益沙,益沙这才发现自己还在门口站着呢,忙道:“你看,我都忘了,咱俩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吧。”说完,对她轻松一笑。姚洁此刻看到久违的熟悉笑容,心里一动,也冲他微微一笑,笑如嫣花。益沙看到她天真的笑容,心里却是五味俱翻,难以言表。 益沙歪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正准备点燃的时候,姚洁一把将烟夺下,微怒道:“早就告诉你吸烟不好,你就是不听,以后生病了谁照顾你。”声音还是柔柔的。 不知怎的,益沙对她的劝解有些不耐烦,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你操心。”伸手欲夺烟,姚洁就是不依:“不行,烟绝对不能给你,以后在我面前你别想抽烟。” “把烟给我,我现在心烦得很。”益沙催促着。 姚洁把手里的烟盒举得老高,孩子般地嚷道:“不给,就不给。” 益沙可没有心情跟她逗着玩,抬手拿下了烟盒:“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管我那么多事,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想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益沙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 益沙如愿地吸上了烟,然而却没有听到姚洁的埋怨,他回头看时,发现姚洁已经泪流满面,又是一阵不耐烦,但他强压着,把烟摁灭,双手抚上她的面颊,替她擦净眼泪,柔声说:“你怎么又哭了?哭坏了眼睛不好看的。”不冲她发火,不是怜惜,不是不忍,而是害怕和愧疚。 “坏了就坏了,反正也没人爱看。”姚洁赌气道?? |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的沉寂。二人一惊,赶忙分开,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何秀丽一脸阴暗地望着他们,唇边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妈,我们......”二人拉着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何秀丽突然发现姚洁眼角残留着泪痕,急忙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没有。” “没有?那小洁为什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何秀丽指着儿子,问道。 益沙分辩说:“妈,我没有呀。” 姚洁急忙用手拭拭眼角,说:“真的没有,益沙没有欺负我,他不会的。” “那你......” “妈,其实是这样的,”姚洁解释说,“我和益沙最近发生一些小误会,不过刚才我们认真地谈了谈,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消除了,我们还和原来一样,是不是益沙?”她回过头,幸福地望向益沙。 益沙握了握她的手,笑着冲母亲点头:“是的,我们很好。” 何秀丽松了口气:“早就看你们不对劲了,害我担心了几天。和好了就好,过日子嘛,哪有夫妻不拌嘴的?相互谦让一点,一会就过去了。你们说是不是?” 益沙和姚洁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好了,都别傻站着了,过来帮我择菜做饭。”何秀丽领着二人来到厨房,递给二人一篮白菜,吩咐他们理了,自己转头在灶台上忙活。过了一会,回头看时,忍不住笑道:“益沙,你怎么搞的,咋把好叶子全扔到垃圾桶了?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连个理菜都不会啊?” 益沙抬头,傻笑地看着母亲,用手擦擦脸上的汗珠,干净的脸庞一下子变成一个大花脸,身旁的姚洁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抿着嘴笑个不停。 “你们怎么了,笑什么?”益沙不解地看着二人。 “你看你的脸都花成什么样了?”姚洁说着就要伸手帮他擦擦,转念一想,自己的手也不太干净,便道,“你还是到卫生间洗洗吧,洗完就别过来了,你在这儿还碍事呢。” 何秀丽也附和道:“就是,好好在外面呆着,别进来添乱。” “那我就出去了。”益沙看看她们,便起身离开厨房了。 何秀丽看着儿子的背影,禁不住叹气:“你看他啥也不会,以后......” “妈,放心,有我呢。”姚洁安慰道。 “小洁,你这个样子,妈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看您说,跟我还客气。?? |
第十二节 按照母亲的嘱咐,益沙一直把姚洁送到宿舍底下。一路上,姚洁都是笑着的,笑得很开心。现在的日子她很快乐,有益沙陪着,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自己上去吧,到了就从窗户里给我招招手。”益沙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 “你不上去吗?”姚洁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不了,已经很晚了,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哦。”姚洁失望地低下头,拉着益沙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的意思。 益沙看看自己的手,笑问道:“怎么了?” 姚洁抬起头,明亮的眸子注视在他的脸上:“益沙,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决定和我在一起。” 益沙叹了口气,说;“是的。”黑夜掩盖了他眼里那深深的无助。 “益沙,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放心,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爱字很简单,然而此刻的益沙却说不出来,他不愿意欺骗,却又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谎言。他不能辜负姚洁,更不希望看到童妮再受到那样的伤害。或许一切回归原点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他的心是否也能跟原来一样平静,只把叛逆放在心里呢? “益沙,”姚洁兴奋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够了。”单纯如姚洁,怎会听懂益沙话里的深意,她只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好了,”益沙移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去吧,晚了。” “诶。”姚洁捂着羞红的脸,十分不情愿地登上了楼梯。益沙看着她的背影,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语。待看见姚洁在窗户向自己微笑挥手的时候,他终于舒了一口气,转身向远方走去。却没发现身后那双明亮的眼睛仍然注视着他,盼望他的偶尔回眸,给自己一个灿烂的笑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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