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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明牌暗战[第2页] |
| 作者:水滴石不穿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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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你的书真好看，我也是写小说的，可以留个QQ号一起交流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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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黄金之枫 图书馆路十九号，枫叶咖啡厅。 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坐在挨着玻璃窗的座位上，他手里拿着一份《列昂早报》，但视线却停在窗外宽阔的马路上。这个座位视野非常良好，门前图书馆路上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时，一个高个子穿着长风衣的男人步履匆匆地穿过马路，不一会儿门打开进入咖啡厅，他把大衣交给侍者，走到棕色卷发的男人对面坐下：“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个牛皮纸信封推了过来，他拿过去在报纸后面打开，里面是一张彩色照片，景色是小茴香街11号公寓的垃圾房，里面的主人公正是安德烈和米夏，在他们的脚边横着一只死去的雪橇犬。 “我想可以着手准备了。”黑衣男人说，“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棕色卷发的男人沉吟半晌点点头，将照片收起装在大衣口袋里，黑色男人起身离开了咖啡店，走上马路融入了拥挤的人群。 窗明几净，马路上都是雪白的雪，不过天已经放晴了，难得的贝尔之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咖啡厅里的这一幕对毫不知情的米夏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他晒着太阳，啜了一口微甜的拉夫热咖，忍不住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窗外，一辆黑色的豪华陆面车在空地上打了个旋转、停下，跟着一束红玫瑰先冒出个头来，跟着是一双长筒皮靴，再上去就是安德烈那张嚣张的俊脸，他大踏步地走下来，看方向就是奔着莱欧新闻社来的。 “年轻真是好啊。”坐在对面的资深记者尼尔双手托着微微发福的腮，“大冬天还送红玫瑰呢。” 同是实习记者的佐康听见拿着茶杯凑过来看热闹：“是限量版的列昂悍马耶，就咱这工资怕是一辈子也买不起。” “还不就是有钱烧的。”三等秘书诺尔玛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语带嘲讽地扔下一句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远了。 “我看她就是嫉妒。”尼尔压低了声音。 佐康不无同情地叹了口气，“我猜德尔又要挨骂了。” 米夏点点头，心有同感。 德拉和安德陷入热恋的速度堪比星际特快，就和宇宙中所有的物种一样，一旦进入求偶环节都少不了鲜花、礼物以及甜蜜的约会。安德烈因此成了莱欧新闻社的常客，来时总是鲜花满怀，去时则是美人满怀。 “哎，我也想谈恋爱了。”佐康的语调颇有些多愁善感。 “德尔这小子艳福不浅呐。”尼尔说完起身拍了拍佐康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吧，你也行的。” 佐康：…… 米夏看着安德烈高达一百九的体型，不可思议地看向佐康：“尼尔说这是艳福？” ‘怎么不算呢？’J2倒是先反驳了过来。 佐康忧愁着一张脸，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攥紧了拳头一脸的斗志昂扬：“为了列昂悍马，我也要努力！” “嘿，老兄，你到底是要往哪个方向努力啊？”米夏摇摇头站起来收起了笔记本等物品，“我去图书馆了，帮我跟主编说一声，那篇稿子晚上给他。” “哎，你……” 把佐康的呼唤扔在身后，在安德烈进来之前，米夏从边门离开新闻社走向隔壁的图书馆大楼。 图书馆大楼出现在十年前，算是一栋比较新的建筑。由目前列昂的掌权人克罗欣家族一手操办，历时三年竣工，从建材、设计再到施工，据说都精致到无可挑剔。从投入使用开始，就超越了‘八兄弟’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打卡圣地和最富盛名的标志性建筑，并在议会的提议下成为与‘红方宫’、‘列昂大厦’、‘豪夫酒店’、‘列昂大剧院’等建筑并称‘九兄弟’。 曾经的‘八兄弟’象征着列昂帝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八个传统贵族世家，而这图书馆大楼则成为了新贵的象征，这在某种程度上恰如其分地描绘出了列昂帝国目前的形势。 因为是工作日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米夏在文艺板块找了个人烟稀少的角落，把需要的书籍搬到桌子上进入工作状态。 在莱欧新闻社，他负责历史、人文以及科学板块，说穿了是个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岗位，一周三五篇稿子随便翻翻书就能完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个堪称悠闲而又十分自由的活儿。 一个小时之后，米夏揉了揉脖子，把稿子又校对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错误，按下智脑的发送键，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米夏靠着椅背看着贝尔之阳发了会儿呆，收回视线落在桌上的《黄金之枫》上：‘或许，我该联络一下斯瓦罗。’来到贝尔星快一周了，到现在还没有和斯瓦罗联络过，这似乎不太应该。 J2见周围无人立刻漂浮出淡淡的影子：‘你确定索菲娅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确定，但我预感她很可能是。’米夏翻开《黄金之枫》，四季常青、极端耐寒且十分美丽的黄金之枫是列昂帝国的国树，而眼前的却是一本油画集，收录了来自列昂帝国不同星系的顶尖画家的画作，素材则是以黄金之枫和各种蝴蝶为主，记录了列昂各种美丽蝴蝶种类。 米夏翻阅着图画，一直到翻到第四十五页，那幅画描绘的是一种叫做‘绿龙尾’的蝴蝶，属于凤尾燕尾蝶科，非常美丽却有剧毒。他将事先准备好的书签放入其中，合上画集和其他的书放在一起，背着包走向书架。 刚走过去就在书架之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安德烈。’J2立刻兴奋了起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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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神秘武器 列昂图书馆。 米夏大大方方地向安德烈走过去，“不知大探长要看什么书？” 安德烈转身就看见米夏带笑的脸，半晌才开口：“那、那个……就是上次——” “林伯德自传？” 安德烈的视线四处转了半天就是不看米夏的眼睛。他看出了安德烈的不自在，走上前：“这里是文学区。” “那？”安德烈摸了摸鼻子，“然后呢？” 这人不会是从来没进过图书馆吧？米夏想了想还是忍住笑，把要还的书按照图书编号一一放回去，跟着对安德烈一摆手：“跟我来。” 一路走到底转弯，向前穿过一个房间，“你要看的那本书属于社科板块。” 安德烈眨了眨眼，看着一排排的书架和密密麻麻的书背，皱起了眉头。 米夏自顾自地走过去，在标记为I的书架面前停下转弯走了进去，修长的食指在成排的书背上飞速地划过去，在差不多三分之二处停下，抽出来递给安德烈：“这本。” 安德烈的眼前还是只纤细而修长的手指。 “哎，干嘛呢？”迟迟不见他接书，米夏转过头来就见他还在发呆，不满地瞪圆了眼睛：“自己看呐，难不成还要我读给你听？” 安德烈这才接过去，哗啦啦地翻动着书页。 米夏靠在书架上，“对了，那条狗怎么样了？” “有些发现。” “哦？” “在头部。”安德烈看向米夏：“你猜？” “氰化物？” 安德烈撩起眼皮看向米夏：“那你还猜到什么了？” 米夏歪着头，胸有成竹：“死因是心脏骤停，法医解剖结果应该显示有一节动脉明显变窄。” 安德烈：……。 “不用惊讶，看了这个你也能猜到。”米夏指了指安德烈手里的书，“143页，不用谢。” 米夏说完转身向阅览室走去，安德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低下头把书翻到143页，文章的题目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来自背后的幽灵枪手》。名字起得还挺惊悚。 “头儿。”大个子伍德从书架尽头的窗帘里隐身出来，“要我去跟着他吗？” 安德烈舔了舔下嘴唇，稍加思索：“不用。”跟着摆摆手。 伍德走进，安德烈压低了声音：“找几个伙计晚上去酒吧，一定要把巴尔这个家伙给我找出来。” “是。”伍德点头。 “还有，不要打草惊蛇。”安德烈又说，“我们要找的是藏在他背后的大鱼。” 伍德攥紧了拳头：“明白，头儿。” “去吧。”安德烈摆手示意伍德离开，自己靠着书架翻看起那篇文章来。 专业作家执笔，不但语言生动而且图文并茂，那是一个长约二十厘米直径不足一厘米的金属圆筒，内部装载毒液的器皿是个细长的玻璃安瓿，在扣动扳机发射过后所产生的玻璃碎片直径不会超过一毫米，内部的毒液具有极强的挥发性，在挥发之后无法检测到任何残留，症状倾向于心脏病发或者窒息死亡……这倒是都对上了。 安德烈翻到首页，成书时间在星联纪元三五三一年，也就是第四次星际大战结束的第十个年头，到如今整整四十年过去了，难道真的还有人在用这么古老的方法吗？若真是如此，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索菲娅？ 不对。安德烈脸色一变站直了身体，如果他们杀死索菲娅是为了灭口，那么索菲娅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该死！安德烈握指成拳落在书架上，居然就这么让他给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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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与虎谋皮 列昂图书馆。 安德烈重新回到文学区阅览室，果然见米夏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左手翻书右手飞快地记录着什么，眼睛左右转来转去，居然相互不受影响，可见效率之高。 ‘他来了。’J2提醒道，‘你这欲拒还迎的方法还挺有效嘛。’ ‘什么叫欲拒还迎？’米夏理直气壮地反驳，‘这叫欲擒故纵。’ J2挠了挠脸颊，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慢慢的疑惑：这有差么？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安德烈已经来到了跟前，他把手里的书放在米夏的书上面。米夏像是才发现一般，抬起头看过去：“看完了？” “你也看过？” “对呀。”米夏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说呢？”安德烈反问。 米夏站起身，嘴角微微一挑，摇了摇头：“我说你长脑子了没有啊？“ 安德烈：……。 “要是我还会告诉你么？”米夏迅速地把笔记本收好，桌上的书摞成一摞走到书架区，刚搬过来又得还回去，他在肚子里叹了口气，演戏其实也挺累的。 还完了书米夏刚要转身往回走，就见安德烈长臂一身搭在书架上刚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知安德烈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米夏抱着胳膊靠在书架上，笑意岑岑地看过去。 安德烈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也跟着放松下来：“不如，跟我合作？” ‘成功了！’J2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对他比了个剪刀手：‘可以呀。’ “合作？”米夏扬起头，“我可是很忙的，每天都有好多稿子要赶呢。” 安德烈：……。“别忘了现在你还是嫌疑人。” “你也说咯。”米夏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是‘嫌疑人’。”他加重了嫌疑人三个字，“要知道举证责任在你不在我。” 安德烈笑笑：“你还挺牙尖嘴利的。” “那是。”米夏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自己不得为自己着想么。” 安德烈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米夏，十多公分的身高差，一时压迫感十足，“那你要怎样才肯合作？” “这个么？”米夏犹豫起来。 J2兴奋的眼睛放光，双手成拳：‘霸总啊，还不赶紧答应他！’ ‘别捣乱。’米夏不着痕迹地转身面对着书架，随意地摆弄着上面的书：“要合作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总不能让我一个白丁给你做白工？” “那不知大记者想要什么好处？”安德烈抽出一根烟在手掌上掂了掂，放在嘴里咬着却一直没有点燃，顺手把米夏不知何时折起来的大衣领子抻平，“只要我做得到。” “这就好办了。”米夏打了个响指，在原地转了一圈顺势拉开距离：“我有两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我要回家。”米夏说，“今天就要回去。” 安德烈眉心攒起了一个大疙瘩：“我那儿就这么不好？” “没办法。”米夏笑笑：“我对爱情过敏。” 安德烈看着他调皮而灵动的眼神，点了点头：“成，今天晚上就送你回家，还有呢？” “在我们合作期间，你得给我独家。”米夏说，“还有车马费、餐费等一应花费都得你出。” “钱不是问题。”安德烈点头，“不过你想要独家新闻？” “不然呢？”米夏反问，“帮你可是很花费时间的，那我的本职工作要怎么办？要是因此被社长开除了岂不是亏打发咯？” 安德烈舔了舔后槽牙，似乎在思考。 “一定要够新、够大、而且必须是独家，不然就不值钱了。”米夏强调。 “够大？”安德烈眨了眨眼，笑意从眼底掩映出来，他把米夏从上打量到下，又回到那张脸上：“就你这小身板吞得下么？” ‘我敢肯定他在调戏你。’J2立刻举起手来。 米夏忍无可忍伸手把耳钉摘下来塞进口袋，后退了一步推开安德烈向外走去：“这个你就别管了，那是我老板要考虑的事。” “行吧。”安德烈大方地点头跟在他身后：“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个案子破了，什么都好说。” “那得先找到巴尔。”米夏说，“他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已经派人去了。”安德烈颇为自信地说，“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米夏低头抿唇一笑，他可没有安德烈那么乐观。 来到图书馆外，离开暖气一下子就降了二十多度，米夏裹紧了大衣瑟瑟发抖：“我走了。” “你去哪儿？”安德烈问。 “回新闻社啊。”米夏转头看过去，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还不到三点。” “回去工作？算了吧，带你去个地方。”安德烈也不管米夏乐不乐意，抓着他的手臂向路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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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虎的触须 特供商店。 妮娜把陆面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后停在一处小巷子里，路上没有路牌，一栋两层红褐色的小楼，红色的围墙有三米多高，上面的金属栅栏让它看上去与周围的建筑有了些微的差别。 安德烈取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门口刷了卡，金属门自动打开，他拉着米夏进去。一楼的入口处有两个守卫站岗，仔细地查阅了证件之后予以放行。 走到里边米夏才发现，一楼只是个入口而已，铁门打开沿着台阶一路向下，灯光和色彩都明亮起来，看上去像是个地下商店街，只是人比较稀少。 “这里。”安德烈拉着他来到一个商户门前，上面写着‘特供商店’的黑金牌匾。 早就听说在列昂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没想到居然会建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不过俩人到这儿是干嘛？ “欢迎光临。”礼仪先生打开门，跟着有人推了一辆购物车过来：“两位，请进。” 安德烈接过推车，看向米夏：“不是你嫌食材不新鲜？” 来这里是买食材的？米夏看了一眼安德烈，收回视线，心道：我也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居然还当真了！不过人都来了，能窥探一下列昂权贵的隐秘世界也是好的。 新鲜的食材处理得干干净净，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看上去就令人赏心悦目。从标签上看，基本上都是物美星运过来的高级食材，这在普通的超级市场上是根本买不到的，米夏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都不够用了。 不愧是特供商店。米夏边看边摇头感叹，手却非常诚实地挑选起来，毕竟作为一个对食物颇为讲究的吃货来说，像这样的顶级食材在列昂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购物车给堆得要满了。 “哎呀。”米夏转头看向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拿得太多了？” 安德烈摇摇头，给了他一个请便的手势。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自己吃。在得到安德烈的许可之后，米夏心安理得了，正打算进入海鲜区继续选购一翻，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黑发、戴着金丝眼镜，推这个购物车在挑选海鲜，今天的他一条黑色休闲裤，一见乳白色的羊毛衫，看上去依旧优雅十足。 “季柯夫？” 安德烈趴在购物车的扶手上看过去，“他可是这里的常客。” 正因为季柯夫的从中协调自己才能那么快就从特别调查局出来，之后还从德拉那里拿了两件大衣回来，米夏一直想亲自向他道谢，却又苦于不知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今天难得在这里碰到了说什么也得去打声招呼不可，他这刚抬脚想要走过去，安德烈伸手拉了他一把。 米夏只得停下脚步，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头发男人从角落里转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放到购物车里。 “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安德烈笑着说，“这个红头发的家伙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维德烈夫亲王？”米夏看向安德烈，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莱欧的红头发的维迪’是他的昵称，是星联情报界鼎鼎有名的大佬级人物，十年前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大不知为何在大约五年前忽然就低调了下去，这几年在媒体上几乎已经见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 安德烈点点头：“没错。” 难不成维德烈夫也参与了？不然这个时机也太巧了？米夏咬着嘴唇——这是他思考时不经意的小习惯——如果J2处于唤醒的状态的话一定会提醒他，可惜现在J2还躺在他的口袋里休眠。 “想什么呢？”安德烈笑着凑近，“你是怎么认识季柯夫的？” 米夏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眼下这一行就是为了季柯夫来的？ 这时，也不知季柯夫说了些什么，就见维德烈夫一笑转身搂着他的腰，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颇为亲昵，跟着在货架尽头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是？”情侣？ 安德烈把手放在嘴唇前，神秘一笑：“不可说。” 米夏把看中的一盒‘乌比鱼’扔到购物车里，转身向出口走去：“走吧。” “嘿，怎么了？”安德里推着车子追上来，“不要看看其他的东西？” 米夏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试探我？” 安德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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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相互试探 刺探情报，始终是一门背叛的艺术。 ——史蒂芬?格雷 豪夫街17号。 雪白的行道树一闪而过，米夏拄着下颚看着窗外的雪，他怕冷却又很喜欢在温暖的环境中观看雪景，纯粹得几近圣洁，这在他的家乡几乎是看不到。 “嘿，这就生气了？”安德烈的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米夏的脸，‘啪’的一声就被打了回来。 米夏冷着脸看过去：“别拿你对付德拉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不管用。” 安德烈：……。 半小时后妮娜把陆面车停在小茴香街公寓楼前的空地，米夏去拉门把手车门纹丝不动，他转头看向安德烈。 “真生气了？”安德烈脸上还带着笑意，他本是极富棱角的美男子，笑起来亦十分迷人，显然他也十分懂得利用这个优势。 米夏瞥了他一眼，心道脸皮还挺厚。“让我下车。” 安德烈叹口气打开车门自己先跳了下去，米夏跟在他身后，一股冷风裹挟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大衣。”安德烈把大衣扔过来，米夏接过披在身上，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哎，回来。”米夏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安德烈带着笑意的声音。 算了，我忍！米夏按捺住怒气停下脚步转身，安德烈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朝他走过来，“钥匙也不要了？” 怎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米夏面无表情地往回走了两步，伸手去拿钥匙，谁知安德烈却向后一拉让他扑了个空：“你……” “逗逗你罢了，何必这么生气？”安德烈仍旧笑着，“还有这个也不要了？”说完把右手里的袋子举到他面前。 是之前在特供商店挑选的食材。“把钥匙给我。”米夏尽量控制让自己面无表情。 “好了，收下吧，放我那里也是浪费，扔了也很可惜。”安德烈把食材统统放到他怀里，米夏不得已抱住顺便抓住钥匙。 安德烈不但不松手反而还凑近了几分，“就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不请。”米夏一把夺过钥匙，扬起下巴干脆地拒绝之后转身上楼，安德烈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米夏脸色一冷，“你要做什么？” “以后不会了。”安德烈说。 米夏：……。 “继续合作？” “说到做到？” “嗯。”安德烈点头，又问，“过去了？” “哼。”米夏扬起下颚，抿起唇角，“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咯。” 安德烈：……。 米夏不再理他，转身快步上了台阶。 滴滴。妮娜按了按鸣笛按钮，从车窗探出头来，一脸幸灾乐祸地看过去：“头儿，看来您那无往不利的雄性魅力彻底失效了。” 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靠在车身上仰起头看向楼上的窗户，没一会儿灯就点亮了，映出一个黑色的影子，跟着窗帘打开很快又拉上了。 妮娜也看见了，收回视线，“头儿，咱可以走了？” 安德烈又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扔到雪地里捻灭了才转身上车：“走，去游骑兵俱乐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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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尔虞我诈 刺探情报，始终是一门背叛的艺术。 ——史蒂芬?格雷 豪夫街17号。 把一脸错愕的安德烈扔在身后回到阔别两天的家，空气冰冷而又干燥，米夏走到壁炉前点上火，跟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见安德烈还站在那里吸烟，哗啦用力又拉上了。 脱了大衣换上家居服，戴上耳钉把J2唤醒，回到客厅看着那个大包，拆开分类整理起来。 ‘你总算想起我了。’J2抱怨道，‘咱们这是回家了？’ ‘嗯。’ ‘这个安德烈很厉害啊。’J2忽然说道。 ‘哪儿厉害了？’ ‘不但出手阔绰，而且还很贴心。’J2托着下颚翘着二郎腿，‘他肯定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才特意送的。’ 米夏一愣，反驳：‘这都是我自己挑的好不好？’ ‘那他干嘛带你去食材店？’J2问。 说到这个米夏把遇到季柯夫和维德烈夫的事情跟J2交流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啊。’J2晃了晃脑袋，‘老赫事前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下？这要是利益冲突了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米夏把食材分类整理好整齐地码进冰箱，看着满满登登的食材一时又疑惑起来，‘他出手这么豪阔不会只为了索菲娅的案子？’ J2点了点头赞同，‘这可真是下了血本。’ 米夏想了想把那些东西又拿出来，小包装分别打开摊在桌子上，就连草莓都没放过每个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眼前就剩下一罐黑鱼子酱，透明玻璃瓶金属盖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怎么了？’J2飘到瓶子前方，‘你怀疑这东西？’ 米夏点头：‘这罐鱼子酱不是我挑的，不知会不会装了窃听器？’ J2看着米夏摊开双手：‘我又不是扫描仪。’ 米夏想了一会儿抿唇一笑，‘我有好办法。’说着到厨房翻了半天，找出一沓烤肉用的铝箔纸来，将那罐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放进冰箱：‘管他呢，看在这么棒的鱼子酱的份上就先跟他合作好咯。’ ‘你可得了吧。’J2晃了晃脑袋漂浮出淡粉色的影子，‘米尔，你言不由衷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有些绿茶哦。’ 米夏无所谓地耸耸肩，拿出鲜奶、乌龙茶还有冰糖给自己煮了一锅热乎乎又浓香的奶茶，盖着羊毛毯子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说的好像我乐意似的，还不是为了完成老赫的任务？’ 说到任务J2双眼一亮：‘对了，米尔，斯瓦罗有回信吗？’ 提到斯瓦罗米夏立刻爬了起来，披上大衣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股寒风强势灌入，冻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真是冻死人了。’米夏抱怨着迅速打开牛奶箱，果然就见一罐鲜奶孤零零地放在里面。 拿了牛奶立即关上门又拉上所有的窗帘，步履匆匆地转去厨房把牛奶罐放到水里，约莫一分钟的功夫标签自动脱落下来，反面露出一串清晰的数字。 水显式隐形墨水，也是赫氏发明之一。 米夏把那一串数字抄在纸条上捞出标签回到客厅，从壁炉上的书架中抽出一本《蝴蝶梦》，按照赫氏密码规律对照解读：很好、继续、持联，最后是个验证序号f。简洁、明了而又谨慎，是传说中斯瓦罗会有的风格。 ‘不愧是王牌。’米夏把标签和抄下来字条扔到壁炉里烧红的木炭上面，直到看着它们完全变成了灰烬。 ‘接下来要怎么办啊？’J2说，‘斯瓦罗怎么没给指示？’ 米夏想了想，‘大概是让我们见机行事吧。’ J2：‘怎么见机行事？’ ‘当然是找巴尔，索菲娅的死肯定跟他有关。’ ‘假设索菲娅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她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J2推测道。 ‘找到巴尔就能找到索菲娅留下的线索，然后就能继续下去。’想到这里米夏蹭地一下站起来，似乎浑身都充满了希望：‘明天再去一趟游骑兵俱乐部。’ ‘你自己去？’J2问。 ‘怎么可能？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有安德烈这样的地头蛇不用是傻瓜。’米夏托着下颚一脸的算计：‘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主动找我去，不然就显得可疑了。’ J2：……。 ‘这事儿不能拖太久。’夜长则梦多，万一索菲娅留下的线索被销毁一切就都没意义了。米夏在壁炉前绕了两圈，‘我得好好策划一下才行。’ J2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亲爱的米尔，你果然得了老赫真传。’ ‘那是。’米夏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抻了个拦腰跟着打了个哈欠：‘困了，还是先去睡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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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节外生枝 小茴香街11号。 玻璃上窗花雪白，浓云下的天空又飘散起了雪花。 贝尔星特有的冰冷而又干燥的空气总是让米夏在瞬间清醒无比，简单地梳洗过后，他来到路口拐角处那家叫做‘白桦’的咖啡馆。 服务员已经认得他了，微笑着给他端上了一杯拉夫热咖。米夏啜了一口，满口香浓和甜蜜，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咯吱，门开了，随着冷风一个陌生人推门而入。米夏抬头看了一眼，往日在这个时候，这里基本只有他一个客人。 那人走上台阶径直朝他走来，并且坐在了他的对面。 J2：‘嘿，米尔，这人好像是要找你。’ ‘我当然知道。’米夏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那人穿着黑色的粗呢翻领大衣，黑色呢绒礼帽和棉织的防风口罩，只露出一双浅灰褐色的眼睛。 “我是爵士派来的。”男人先开口。 爵士？哪位爵士呢？米夏神态悠闲地又啜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醇香和牛奶的丝滑在口腔里神奇地交融，他忍不住享受地眯了眯眼睛，状似漫不经心：“有什么事吗？” “想与你合作。”男人直言不讳。 合作？这时侍者将送来了全麦面包和鸡肉冻，米夏拿起刀叉拒绝得非常干脆：“我想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男人拿过一旁的杂志，用铅笔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米夏视力很好，他看到一排数字以及那之后的几个零，这意味着数百万列昂金币，金币相当于星联信用点，意味着是硬通货，这代表着一比巨额财富。看来，这位爵士相当有钱。 目前列昂有头衔的贵族共有四位，依次是斯捷潘公爵、伊利亚侯爵、安东男爵以及走服务于军部的巴巴里男爵，同时也是列昂历史上最古老的贵族世家。 只是，这又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位？他们为什么要收买自己？又打算对付谁？ 距离第五次星际大战结束不过十五年，舰队出身的克罗欣家族趁乱走上了最高权首之位，并结束了长达五年的内部纷争，如今局势诡谲，风云变幻莫测，担任上议院院长的安东作为保守派的代表和精神领袖，他还年轻富有活力且野望十足；伊利亚侯爵虽然在爵位更高一些，但因为年事已高且濒临退休，活跃度和影响力早已大不如前。最年轻的斯捷潘虽然爵位最高，但家族早已没落，处于势单力薄的状态，在倾向上算是温和的民主派，至于巴巴里么……米夏摇摇头，只能用‘低调’和‘神秘’来形容。 就在米夏脑海中闪过各种猜想时，对方把杂志立起来，让他看得更清楚，“没有人会拒绝金币，希望您想想清楚。”男人那双灰褐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想到了狩猎时刻的响尾蛇，尽管视力不好却仍有令人胆寒的震慑力。 米夏耸耸肩，面露疑惑：“我只是个实习记者而已。” 男人抖了抖报纸遮住脸，压低声音，“所有与他、特调局相关的事情都可以。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特调局？那目标就是安德烈？米夏面不改色地摇摇头：“抱歉，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这还只是行动经费而已。”男人说完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我们会提供你讨好他所需要的一切条件。” 讨好？“他可不缺钱。”米夏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讥讽。 “但总有喜欢的事物或者人。”男人说着瞄了一眼米夏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米夏收敛起笑容，觉得被深度冒犯了：“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男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光滑的桌面：“你觉得你还有的选择吗？”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男人将事先写好的支票推到米夏面前，“小朋友，这可由不得你说‘不’”说完起身戴上帽子，微微躬身凑到他耳边，“我还会来找你的。”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卷入一场战争！这是老赫临行前的最后一条忠告。但正如那人所说，自己还有的选择吗？ 不知道老赫有没有事先想到这一点？米夏捏着烫手山芋似的支票，又喝了口咖啡，却早没了先前的美妙心情。 ‘米尔？’J2 小心心翼翼地看过来。 ‘好像更麻烦了。’米夏深吸一口气，对侍者摆摆手，微微一笑：“麻烦，买单。” 坐地铁来到新闻社，与往日清晨的冷清不同，一大早就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就连经常迟到的几个资深记者也出现了。 “怎么了？”米夏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德拉蹦跳着过来：“米尔，好消息，有周末派对哦。” “周末派对？” “米尔刚来还不知道。”尼尔拿着保温杯走过来把一张邀请函放到米夏面前，“亲爱的，这是你的。” “我的？”米夏一脸疑惑地接过来，德拉趴在他的肩膀上，“是公使举行的派对，就在明天晚上。” 明天是周五，在这样的夜晚，各个大使馆往往会轮流举行周末派对，这一般属于‘社交餐会’的范畴，同时也是各方默许的势力角逐的舞台。 J2：‘米尔，我们的机会来了。’ 米夏却远没有J2 这般乐观，令他感到奇怪和不安的是，一般这样的场合级别不够的人是不会收到邀请的，这次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被邀请的对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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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利益交换 豪夫广场第五街，莱欧新闻社。 位于办公室最后方的胡杨木双扇门打开，社长诺康挽着年轻而又漂亮的夫人从里面走出来。 诺康先生是典型的莱欧人，五十多岁，身材高大而细瘦，微微谢顶，面容慈祥而少言，看上去是老实而沉闷的人。诺康夫人三十岁左右，身材窈窕而轻盈，一头金发姿容秀丽，优雅而风趣，喜欢说话，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微笑，是个漂亮而又讨人喜欢的女人。 “小伙子们，这次派对会有大人物光临，你们可要好好打扮起来哟。”诺康夫人微笑着说，“还有就是自己找个伴儿。” 德拉立刻走了过去，他把请柬举到头顶，“愉快的周末、浪漫的舞会还有美味的食物！”他在原地旋转一周，走到社长夫人身旁，鞠躬：“美丽的诺康夫人，请。” 诺康夫人微笑着接受了邀请，两人在空地上翩翩起舞起来，大家都微笑着看着他们跳舞。 德拉是典型的社交狂人，在各种关系方面也足够开放，因此得到了许多人的喜欢，诺康夫人也是其中之一。但这许多人对于德拉来说到底是什么，在米夏看来不过是为他提供金钱和享受的过客，显然眼下正在热恋的安德烈也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又在寻找新的目标了。 一曲结束，诺康社长拍了拍手，“好了，小伙子们，别忘了你们还有工作。” 米夏收回视线，坐回到座位上，“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的新闻啊。” “听说是刚从舰队回来英雄。”尼尔特意加重了‘英雄’两个字，“他好像还被誉为最年轻的战神。” 最年轻的战神？米夏眉头微敛，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奥列格?巴巴里，作为巴巴里家的长子，行事举止都十分低调，几乎不能在任何的报纸或者全息新闻上看到他的踪迹，传说他十五岁进入舰队，在十年前的‘霜月事件’中一战成名，而最近在边际和‘分离势力’的对峙中也是捷报频传，甚至有传言他将获得最高‘战神勋章’。 难不成是这个人要回来了？米夏咬着嘴唇，捏着那张设计浪漫而又不是庄重的邀请函，心道：这人与老赫的目标没有半点关系，自己牵扯其中反而有可能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倒是就不好收拾了。 还有，要去哪里找舞伴呢？ ‘你可以邀请安德烈。’J2提议。 米夏下意识地摇摇头，‘不行。’ 这个再说吧。米夏把邀请函放到抽屉里，想到即将到来的周末也不由得轻松了些，还是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要紧。于是收拾了思绪，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站起身：“尼尔，我去图书馆了。” “哎，你又去图书馆？”尼尔一脸不解地看过来，“那里有什么好的？” “安静。”米夏说完，套上大衣从侧门离了新闻社。 穿过最外面的一道门，左转进入一小片墓地，再过去是一道窄巷，米夏进去走了几步，就见前头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墙壁上，转头看过来：“嗨，早啊，米尔。” 安德烈？米夏皱着眉头走过去，“你在这干嘛？” “当然是等你啊。”安德烈说着和他并肩走向不远处的图书馆。 “等我做什么？” J2：‘他喜欢你。’ ‘别说话。’米夏对J2下达完指令，转向安德烈，“你找我有事儿？” “还没找到巴尔。”安德烈说，“他就想忽然消失了。” 米夏想了想，“他好像有个女朋友。” “女朋友？” “就是那天咱们进去时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个。”米夏说，“就算不是，他们也肯定认识。” “你怎么知道？” 米夏：……。“因为我带眼睛去了。” 安德烈：……。 “对了。”米夏转向安德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周五晚上有个招待会。”米夏说，“就在莱欧公使馆。” 安德烈听了似乎一愣，跟着又恢复了正常：“你被邀请了？” 米夏点头：“我需要个女伴，把你的妮娜借我一晚怎么样？” “妮娜？”安德烈抽出一根烟点上，悠哉地吸了一口才看过来，“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也太小气了吧？”米夏忍不住抱怨，“不过一个晚上，还有免费的美食可以吃。”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安德烈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今晚陪我走一趟游骑兵俱乐部，怎么样？” J2立即瞪圆了眼睛：‘这就成了？得来也忒不费功夫了？’ 米夏垂下头紧咬着嘴唇才忍住了唇角的笑意，转头看向露出颇为勉强的表情：“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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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刀疤野牛 西区第十九街，游骑兵俱乐部。 路灯下，雪花轻舞，游骑兵俱乐部的黑色木门就在马路对面。 安德烈今天做了些伪装，黑色的假发、胡子以及粗框眼镜彻底改变了他帅气的外貌，鼻子上的伤疤和偏深的肤色则让他看上去完全符合退役舰员的形象，并不明显的跛脚则为这个真实性做了加成。米夏在暗中给安德烈的准备打了八十五分，还算不错。 “你确定他会出现？” 安德烈摇摇头，“不过这里今天开场，应该会有许多人出现。” “开场？”米夏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行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安德烈的语气颇为自信，显然是做过了一翻调查的。 伍德把车子停稳、熄火，以防尾气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妮娜穿上大衣先下了车，安德烈歪着头注释着后视镜，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才打开车门：“走吧。” 米夏跟在安德烈身后，心道：这回‘干洗’做得还算不错。 气氛依旧是喧嚣而又热闹的，两人在吧台坐下各要了一杯甜酒，今天的甜酒不但干净而且味道也不错，米夏略微放松了精神，饶富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小心点儿。”安德烈看了看四周，叮嘱了一声，人就走远了。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气氛逐渐热烈，米夏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一溜过去有七八个女人在跳舞，正中间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明媚长长的卷发披在光滑的肩头，扭动着美丽的身体用列昂语演绎着一首古老的情歌。 如果索菲娅也曾经出现在这里，大概也就是这副光景吧。这时又换了一个女人在C位，仍旧是唱歌跳舞，这就是安德烈所说的开场？这个女人好像是……正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米夏回头发现是上次的那个酒保：“嘿，老兄，来了？” “嘿。”米夏点头，转向舞台：“老兄你不够意思，索菲娅来了也不通知我？” “索菲娅？”酒保被他弄得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明白过来：“兄弟，你搞错了，这个是蒂娜。” 原来是叫蒂娜。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和巴尔上楼的那一个。米夏暗暗点头，脸上却露出失望的样子来：“我还以为是索菲娅。” “她不会来了。”酒保凑过来，颇为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她死了。” “什么？”米夏提高了声音，跟着又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 酒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听说是招惹了某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酒保说完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进去换了一身工作服出来，见米夏还坐在那儿又过来继续八卦：“不过你要是对这个蒂娜有意思，我倒是可以……” 米夏咬着嘴唇，想了想：“她没有男朋友吧？”跟着又笑着解释，“你知道，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想惹麻烦。” “好像有一个。”酒保说，“不过——”这时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原来是有两个客人为了争夺谁能带走蒂娜而大打出手。 “你说谁会赢？”酒保趴在吧台上饶有兴味地看向舞台。 米夏指了指右边的那个，“我猜额头上有伤疤的那个。” “赌一把怎么样？”酒保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赌什么？”米夏其实也就随口那么一问。 “你若输了，今晚跟我走。”酒保看着他的脸，其中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米夏一楞，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人，身材魁梧而健壮，宽肩、光头，鹰钩鼻和下颚上的美人沟让他看上去坚毅而凌厉。 “怎么样，还满意吗？”酒保笑着看过来，看上去对自己的身材外貌条件相当有信心。 J2摇摇头：‘不行，看着不像好人。’ 米夏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酒保也微笑地看着他。“老兄，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隔着吧台伸出手，“你可以叫我米尔。” 酒保伸出手，两人交握，那双手粗糙、坚定而有力，“你可以叫我托尔，米尔老兄。” 米夏收回手，微笑着提出建议：“托尔老兄，我想我们可以赌点儿别的什么。” 托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台前的角斗已经结束了，米夏看好的刀疤男大获全胜，一拳将对方给打翻在地，穿着皮靴的脚后跟踩在对方的后背上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这不但为他赢得了阵阵掌声，还赢得了蒂娜热情的拥抱和献吻。 本已热烈的气氛再度被推向高潮，爵士乐更是响彻震天，更多的酒被从架子上拿下来打开，人们摇摆得更加疯狂，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好吧。”托尔一脸的遗憾地摇摇头：“刀疤野牛果然是这一带最勇武的大力士。” 米夏抿了一口酒，注意力却在那个趴在地上任人蹂躏的失败者身上，那正是他们想要找的人，也是有可能杀死索菲娅和雪橇犬的刽子手，巴尔。此时，人群中经过伪装的安德烈和伍德已经在向巴尔悄悄地靠了过去。他对托尔点点头，把酒钱放在吧台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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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再度失败 在这个行业工作，就是与永恒的失败为伴。 金?林伯德。 西区第十九街，游骑兵俱乐部。 那里有一排衣架，是供客人放置大衣、围巾和帽子用的。 米夏一路扫过去，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件熟悉的黑色的属于巴尔的大衣，正是那天他在街上遛狗时穿的那件。 ‘米尔，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J2不无感慨地说。 米夏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看上去与普通的火柴没什么不同，但里面装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追踪粉，主要成分是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的放射性灰尘，通过这些灰尘他就可以利用廉价的盖革计量器轻松地追踪到这件大衣的去向。当然，这样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安德烈能够成功追踪到巴尔的去向，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上了。 他不能让巴尔再次溜掉。做完这些之后，米夏找到自己的大衣慢条斯理地穿上，然后走出酒吧的大门。 此时，风雪越来越大了，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影。他裹紧了大衣竖起领子遮挡风寒，转入右边的小巷子。巷子很窄狭长纵深进去，一片漆黑。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走到底再右转来到酒吧的身后，在一家闭门的店铺前藏起身形，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游骑兵俱乐部的后门。 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在他几乎要冻僵了的时候，一个细长而高瘦的身影从后门走了出来。 ‘是巴尔。’J2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 米夏一动不动地看着巴尔渐行渐远的身影：‘再等等。’ 很快妮娜和伍德就跟了出来，然后是安德烈，他们顺着巴尔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米尔，我们怎么办？”J2问。 米夏想了想刚要抬脚，又一个人影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立刻缩回来等那人走远了才探出头去，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防风大衣，头上戴着个连体的兜帽，跟在了安德烈他们的身后。 ‘这背影有些熟悉。’米夏咬着嘴唇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是酒吧里的人。’ J2点了点头：“是刀疤男野牛。” ‘那他们俩是一伙儿的？’米夏立刻决定放弃跟踪计划，转身回到酒吧正门的衣帽间，巴尔的那件大衣已经不见了。 转身离开酒吧在停车的地方等了一会儿，安德烈他们几个才从小巷子里钻出来。 安德烈脸色阴沉，伍德和妮娜走在他身后垂头丧气，显然行动又失败了。 “真是太狡猾了。”妮娜气不过似的踹了一脚车门。 安德烈迅速地抽了根烟，拉开车门对米夏摆摆手，“上车。” 米夏都要冻僵了门一打开立刻就跳上了车，安德烈跟上把米夏挤到了里面的座位，关上车门，“开车。” 显然，再度失败让安德烈的情绪非常不好，米夏酝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什么情况？” “巴尔有帮手。”安德烈说，“没想到还是团伙作案，是我低估了他们。” 米夏想起那个刀疤男点了点头。事实上就是这样，真实情况要比影视文学作品所能演绎的更富有戏剧性，但也有更多的失败。 “怎么不说话了？”安德烈靠过来，一股淡淡的酒味飘入鼻息。米夏不太适应这样危险的距离，向旁边躲了躲拉开同时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追踪粉这个有价值的线索不适合共享，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跟安德烈解释，他一个实习记者为何出门会携带追踪粉这么特殊的物品。 “酒保托尔说，蒂娜是巴尔的女人。”米夏想了想还是共享了一条有用的信息：“不过今晚蒂娜被刀疤野牛给翘走了。” “那个光头？” 米夏点头，“蒂娜在这里驻唱。”只要跟她就一定有机会找到巴尔。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相信安德烈应该能够领会，就算再怎么是新人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他这个特别事件调查局的工作其实可以直接放弃了。 一路沉默地回到小茴香街的公寓，米夏和安德烈他们告别上楼，开了锁去看门的缝隙，清晨离开时特意放上去的两根头发丝不见了。 J2：‘有人来过了。’ 米夏转头向楼下看去，刚好看到陆面车的尾灯消失在街道上，‘会是安德烈的人吗？’ ‘也有可能是那个想要收买你的人。’J2说。 米夏耸耸肩推门而入，‘算了，反正也没藏什么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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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暗流涌动 友情，我想不到哪些有用的情报不是真正友谊的结果。 赫尔曼。 胜利广场七号，星联交流总部大厦，法律事务署。 “请坐。”季柯夫对一大早就匆匆来访的诺康社长做了个请的手势，秘书立刻端上两杯热咖啡放在茶几上。 等那位秘书开门离开之后，诺康社长立刻就开了口，“今天公使的晚宴邀请了我们社的两位新人。” “新人？”季柯夫的咖啡刚送到嘴边，不由得微微一顿，“都请了谁？” “德拉和米夏两位。”诺康回答，一向温厚敦实的脸庞此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听到这两个名字，季柯夫眉头微微攒起：“可有问过是谁的主意？” “据一个熟人的可靠消息，好像是伊利亚侯爵的建议。”诺康谨慎地回答。 这是业界的习惯了，季柯夫自然不会追问他这位熟人是谁，又或者消息到底有多可靠，相信或者不信这需要自己的经验去判断。 “伊利亚侯爵？”说出这个名字，季柯夫淡然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 伊利亚侯爵是现任列昂福克斯星星主，所在的家族亦是列昂四大传统贵族之一。他本人则是一位教授，曾执教于极负盛名的杜纳公学，本人热爱自然和考古，是列昂自然科学院的资深成员。在八年前他继承了伊利亚侯爵的头衔以及星主之位，他行事低调、为人温和，这些年因为上了年纪，平日里更是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虽然家族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但本人却是个备受尊重而极富德行的人。 季柯夫端着咖啡杯走到窗边，窗外是初升的贝尔之阳照耀下的皑皑白雪，隔着两条街就是米夏工作的莱欧新闻社。“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类的社交宴会了。” “是，上一次出席加农公使馆的宴会还是在两年前。”诺康恭敬地跟在季柯夫的身后，说话时微微低着的头和身体呈三十度角，一丝不苟的社交礼仪永远让人挑不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毛病：“会不会是那位要回来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季柯夫似乎轻叹了口气，“诺康，我需要一张邀请函。” 诺康立刻就明白了季柯夫的意思，他后退一步委婉地表达出不赞同的意见：“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季柯夫微微转头，视线透过镜片看向诺康：“那边我自己会解决，不会让你难做。” “这……”诺康似乎还有些犹豫。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的夫人。”季柯夫轻声交代了些事，最后说，“去吧。”宣告这场谈话的正式结束。 “是。”诺康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季柯夫的办公室。 乌斯宾斯街2号，特别事件调查局。 “头儿，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个要求？”妮娜看着刚刚送来的最新款的晚礼服，想着今晚的出席宾客名单，不由得战战兢兢，苦苦冥思该如何才能推掉这一份苦差事。 安德烈把两条大长腿高高地敲在办公桌上，双手枕在脑后：“因为我需要他的友谊。” “头儿，你确定你想要的只是他的友谊吗？”妮娜看过去，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智慧还有几分揶揄。 “不，亲爱的妮娜，你错了。” 盘腿坐在地板上整理资料的伍德抢在了前头：“友谊只是开始，有了友谊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 安德烈看都没看伍德一眼，只是问：“伍德，你今天是不是太闲了？” “哦，不！”伍德立刻解释：“头儿，我正在整理蒂娜的情报。” 安德烈轻哼一声，抬手看了看腕表，“妮娜，你快要迟到了。” “好吧。”妮娜耸耸肩，在安德烈迫人的盯视下，不得已去盥洗室换上礼服走出来。 礼服是奢华耀眼的大红色、一字肩，且长度只到膝盖。当然，作为地道的贝尔星人寒冷其实并不是今晚令她最害怕的东西。“我害怕。”说完她又扯了扯裙子，仿佛这样就能让裙子变得更长一些，跟着她又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浓烈的尼古丁让她勉强镇定了几分：“你知道——” “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伍德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一边，站起身从妮娜身边走过，“亲爱的妮娜，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那为什么不是你去？”妮娜气恼地反问。 伍德无奈地摊开双手，“那是因为米尔没有看上我呀。” 妮娜忍不住又拉了拉盖不住肩膀的礼服，“伍德，我觉得今天晚上自己会被冻死，各种意义上的。” “确实，我相信。”伍德拍拍她的肩膀，奉送了一阵粗犷的哈哈大笑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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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初见成果 豪夫广场第五街，莱欧新闻社。 这一天对米夏来说不算普通，他先是去新闻社点了个卯，跟主编领了个‘历史上的今天’的小任务就转去了图书馆，在那里花半个小时把稿子完成，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从图书馆侧门出去是一个地铁站，买了张联票上了七号线，一路上他都非常谨慎，在拥挤的人群里换了几次车厢又转乘两次，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在霍夫商店街站下了地铁。 在路上，他不时停下来系鞋带，还在街边买上一杯热奶茶，最后从后门进入百货商场，在那里他精心选购了必要的物品，然后在盥洗室完成了伪装。 从北门出来米夏已经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微微驼背，而且还有些跛脚的暖气修理工人。 伪装和干洗是他在‘绿野仙踪’最初学到的两门技巧，恰巧他还学得都不赖，得了个A+的好成绩。也因此赫尔曼认为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极力劝说他能为绿野仙踪持续效力，但米夏志不在此，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打算继续去读书或干点别的什么，他不喜欢欺骗和谎言，非常不喜欢。 乘坐有轨电车穿过色彩丰富的城市，西区十九街游骑兵俱乐部出现在他的眼前，在这里，白天安静而寂然，人们不是去上工就是还在家里睡大觉。 巴尔经常出现在游骑兵俱乐部，米夏推测他很可能住得也不远，或许是步行就可抵达的距离。在酒吧街的尽头，有地铁站和有轨电车站，距离赛马场、赌场都不远，各种娱乐设施齐全。而在这一三角地带上刚好有几栋密集的廉价的出租公寓。他由此推测巴尔和可能就藏在这些公寓之中，而他今天要的任务就是确定具体的门牌号。 走到酒吧的后门，米夏摘下了戴在耳骨上的J2，他不想在工作中被分心。拿出刚刚在商店买来的盖革计量器，很快就对他曾经在巴尔大衣上洒下的‘灰尘’起了反应。 跟着盖革计量器的显示米夏轻而易举地锁定了其中一栋公寓，他走过去看了一下门牌：比利列大街丁十五号。之后米夏向公寓管理员的屋子走去，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身上系着白色的围裙，身材矮小但很健壮，一头花白的卷发有些散乱，正坐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打毛线衣。 “我想租一间公寓。”米夏走上前，“您这还有空的房子吗？” “哦，老伙计，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管理员托着笨重的身躯站起来，嗓门就和她的态度一样热情，“我这里什么都有。” 米夏微一沉吟：“只要租金便宜就行。” “那可多了。”管理员从抽屉里拿出个厚厚的黑色本子放到他面前，“后面就是价格，你可以自己挑。” 和米夏预测的一样，这个册子和他所在的公寓是同一种样式，已经出租的公寓后面会备注租客的名字，他很快就找到了巴尔的名字，地址是比利列大街丁十五号，三零四号公寓。 今日收获颇丰。米夏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不过在看到丙十三号公寓还有空房时，脑海里立刻冒出了个新主意，“我能看看这个房子吗？” “当然。”管理员太太看了一眼，从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他，“伙计，你自己去吧，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说。” “好的，非常感谢。”米夏接过钥匙，在管理员经营的杂货店买了面包和灌装的热咖啡之后就离开了。 丙十三号就在丁十五号对面，拿着钥匙顺利地进入公寓之后，米夏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便携式望远镜，从窗帘的缝隙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巴尔家的状况。 他把耳钉戴上，J2立刻被唤醒飘了出来：‘这是哪里？’ ‘巴尔家对面。’米夏就着冷咖啡吃着面包，同时观察着对面的公寓：‘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到三点半。’回去在路上要耽搁半个小时，然后还要化妆打扮前往公使馆参加宴会。 不过，米夏并没有等多久，很快刀疤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望远镜里。 ‘是野牛。’J2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我们找到巴尔了。’ 米夏也很高兴，这时就见一个女人从房门里走出来，她挽着刀疤男野牛的手臂，正是蒂娜。 ‘看来他们住在一起。’J2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米夏看了一眼手表，刚好是午饭时间，他决定再等等。半个小时后，两人拎着几个装着食物的盒子回来，进入公寓之后再没有出来。 ‘看来他们不会出来了。’J2说。 ‘我们可以走了。’米夏慢条斯理地收拾了包括垃圾在内的所有的物品，拿了钥匙锁门回到管理处把钥匙还给管理员太太，说还要再看看其他房子就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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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似是故人 豪夫广场第五街，莱欧新闻社。 下午两点过回到新闻社，就如同所有的周末一样气氛轻松而欢快，德拉请大家吃了一顿来自‘枫叶餐厅’的美味下午茶。跟着诺康夫人捧着两个崭新的盒子走进了办公室，那是两套崭新的男士晚礼服，因为第一次接受邀请参加公使馆的晚宴，说是他和德拉应得的福利。 直到很久以后米夏才从资深记者尼尔那里得知，新闻社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福利，而这两套极其昂贵的礼服则来自于季柯夫的私人馈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两位主角被诺康夫人推进了盥洗室开始打扮，一阵纷乱之后顺利地完成装扮任务，五点四十五分，受邀的安德烈和妮娜就出现在了门口。 “不冷么？”米夏微笑着走向妮娜。很难想象这么冷的冰雪天，她在修身的长呢大衣里面居然穿了一条红色的齐膝礼服。 “美丽动人。”妮娜扬头甩了甩长发，年轻的脸庞洋溢着自信。但不知为何，米夏觉得她看上去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 诺康社长和夫人换上了华美而又不是庄重的晚礼服走出来，几人按着次序上了莱欧新闻社的公车，驶向就在两个街区之外的莱欧公使馆。 六点整抵达位于胜利广场东二街的甲十三号，莱欧公使馆是一幢非常典型的列昂风格建筑，里面巨大的水晶吊灯的灯光，映在许多狭长的玻璃窗上，二楼的阳台上悬挂着一面长长的莱欧星旗。 妮娜挽着米夏的手臂跟在德拉和安德烈的身后下车，停车场里已经有了不少的车辆，显然他们来得不早也不晚，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行人刚刚进入大厅的门口，刚好遇到和秘书一同前来的季柯夫。这还是继在特调局分开之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不知为何米夏觉得自己既高兴又紧张，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角，其实他对自己这身明显颇为保守的式样的礼服还是很满意的。 季柯夫也看到了他们，他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等他们过去。 米夏和诺康社长打了个招呼，带着妮娜走向季柯夫：“季尔，真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季柯夫对他回以淡淡的微笑：“米尔，我也很高兴。” “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诺康夫人走过来笑着建议。 时间差不多了，作为客人迟到并不礼貌。 “等一下。”季科夫微一点头，走到大厅正中的接待处，从花瓶里剪下一支鲜艳的红玫瑰，走回来插在米夏胸前的口袋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去吧。” 当季科夫的手落在他的肩头，米夏就像是被按了‘充电按钮’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活泼起来，“季尔，你不走吗？” 季科夫看着他孩子般的还带着天真的笑脸，伸出去的手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摇了摇头：“你们先进去，小心着凉。” “好，那一会儿见。”米夏冲着他调皮地眨眨眼，转身带着妮娜走了进去。年轻的背影，透着一股子充满活力的轻盈和欢快。 米夏的晚礼服是宝蓝色的，上等的亮丝绸面料，深邃的宝石蓝色在灯光下就像是宇宙中的极光，搭配着他那白玉般富有青春光泽的肌肤，恰似白玉镶嵌在宝石中，即便是最高等的钻石也无法掩盖那璀璨夺目的光华。修身的剪裁、精致的做工，以及领口和袖扣搭配这样微小的细节都做足了心思。 季科夫后退几步将自己隐藏在大厅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背靠着公使馆的玻璃落地窗，微微扬起头，米夏那有几分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背影还在他的视野里，有那么一刻仿若时光倒流，眼前的一切似乎和早已深埋的记忆重合了：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身漂亮的礼服，同样甜蜜醉人的微笑，到底夺取了多少人的心魂？ 也许就在今晚，历史又要重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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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逢魔时刻 燃烧的天空，只有几分钟的落日。就是这个时刻被称为逢魔时刻。 豪夫广场第五街，莱欧新闻社。 灯光明亮，美酒、美食以及光鲜亮丽的美人，都是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像这样在周末的社交餐会往往极受欢迎，能被邀请的也都是大人物，所以向米夏和妮娜这样的生面孔，由被诺康夫人引领着在人群中穿梭，介绍给她认为需要的人，这对于米夏来说是个机会，他暗暗观察着，温厚儒雅的伊利亚侯爵、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安东伯爵、年轻爱笑但言语犀利而敏捷的斯捷潘男爵，列昂的四大贵族世家到了三家。 莱欧公西瓦尔先生用他明显带有莱欧强调的列昂语表达了对这片土地的赞颂和热爱之情，五分钟之后发言结束，进入愉快的用餐环节。 ‘要开始跳舞了。’J2搓了搓小手，几乎目不暇接，‘建议你这之前你填饱肚子，然后好寻找目标。’ ‘没什么目标。’米夏习惯性地吐槽，带着妮娜来到自助餐区，似乎都在为即将的舞会做准备，这里聚集了很多的人，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用美味的食物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享受。 “妮娜，你怎么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妮娜似乎越来越紧张，这终于引起了米夏的注意，“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妮娜摇了摇头，强自镇定一笑：“不好意思，我去一下盥洗室。” 妮娜走后米夏就落了单，社长夫妇在和熟人聊天，唯一认识的安德烈和德拉去喝酒了，而季柯夫不知为何还没有出现。 ‘算了，我还是专心吃东西吧。’米夏想。 ‘太空在上，今天的主角出现了。’J2兴奋的高强电磁波打断了米夏。 ‘少忽悠我了。’米夏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在美食区寻找心仪的美味，‘你又谎报军情。’ J2立刻上下弹跳起来抗议：‘米尔，这次是真的。’ 米夏吞掉一口黄油鸡卷，美味得几乎吃掉了舌头，这才舔了舔手指上的黄油，不情愿地抬起头就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正在食品区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没骗你吧。’J2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上的天线，‘这位就是今晚的主角奥列格?巴巴里少将，他都盯着你看好一会儿了。’ 米夏想起自己刚才贪吃的行为，高热迅速爬上脸颊，‘完了，形象都毁了！’ 奥列格?巴巴里的身材非常高大，体态修长而匀称，深褐色的头发修剪得极短且整齐，他有一张严肃而坚毅的脸，但却非常英俊，浅褐色的眼睛透露着几分忧郁的气质，而高挺的鼻梁和宽广的额头又彰显出傲人的睿智，不过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快乐。这是他留给米夏的第一印象，而在今后日益亲密的交往中也印证了他的判断，奥列格沉默寡言并不容易获得快乐。但他极富个性魅力，总是能在不知不觉牵动着米夏的眼神和心神。他也思维敏捷、性格坚定，时常让他的敌人和对手感到不寒而栗而又望而生畏。 米夏看着奥列格时，奥列格也在看着他，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摆放食品的长桌。奥列格那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很美，仿佛会说话一般传达着一股热切的情谊，这让米夏的心跳忽然就快了不止半拍。 有人说，喜欢这种感情是可以通过眼神传达给对方，在通过对方眼睛反射回来并激发出新的喜爱之情，在这样相互作用下呈几何级数增长，进而飞速地发展成热烈的爱情。 ‘你完了，米尔。’J2高兴差点跳起来，‘你现在心跳速度大约是一百五，这个数字告诉我你坠入爱河了。’ ‘你别、别胡说。’米夏暗自反驳着，可心里却一点底气也没有，因为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的逢魔时刻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深深地吸引了他。 乐师似乎很有成人之美，悠扬的音乐恰好在此时响起，人们终于可以和早就相中的舞伴跳舞了。而莱欧公使西瓦尔先生也‘恰好’在此时走来，在他的引领下奥列格向米夏走来。 J2：‘这分明是预谋好了的。’ ‘确实很奇怪。’随着奥列格的走进米夏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耳朵似乎也在嗡嗡作响，几乎能够听到血管里血液流淌的轻音，‘怎么办？他好像要请我跳舞。’ ‘哦，放轻松，亲爱的米尔你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了。’J2虚浮地坐在空中，翘着二郎腿，似乎已经预见‘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个美妙时刻。 “这位是奥列格少将。”只见过一面的西瓦尔先生用他那特有的热情洋溢的语调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新闻社的新秀米夏。” “你好。”米夏向奥列格伸出了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奥列格伸出手来与米夏交握。那双手修长、温和有力而坚定，声音低沉如同优雅的大提琴，‘不能再完美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合他的心意。 奥列格对西瓦尔表示了谢意，西瓦尔先生微微躬身识趣地退场，将这个美妙的初见留给了两位撕毁都对彼此有意的主角。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奥列格向米夏伸出了手。 “我的荣幸。”米夏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放到奥列格的掌心，两人向舞池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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