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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无名者之书[第15页] |
作者:askw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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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异教的女祭司,‘爱神之家’里下流的娼妓,怎么会诱惑尊贵的主教大人堕落?”她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不仅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还说母亲是婊子,和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都是正常的。在此之后,母亲没有再去找他。而是以她的坚强,抚养我长大,并且给了我她所信奉的那位神祗的姓名——‘薇仙’。” “你母亲后悔过吗?” “你说笑了。除了神祗,哪个凡人没有后悔过?但是能不能从悔恨中走出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了。不过,自由永远不属于误入樊笼的鸟儿。” “埃丝特。”埃兰喊出了这个名字。 “她是谁?”薇仙追问。 “一个因为我的怯懦而死去的朋友。”埃兰低下头,满脸愧疚。 “是女孩吧?”薇仙露出狡黠的笑容,“她把希望给了你,就像我母亲。没什么好愧疚的,记住她吧。” 他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踉跄着朝前冲去。脑袋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嗡嗡乱响,眼前金星直冒。小乌鸦扑腾着飞起来,绕着他的头顶‘嘎嘎’地嘶叫。 “怎么回事?”索伦多扭头喝道,“你这笨蛋就不能看清楚点地面?” 薇仙扶起埃兰,“你怎么老是骂人?”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大声嚷道,“都走了一夜了,他的两条瘸腿怎么比得上你的两条马腿快?” 杀手很不高兴,微微眯上眼睛。“他必须快,这样才能活命。”他走回来抓住埃兰衣服的后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逃命的时候,对方才不管你长了什么腿!能跑掉的就是马腿,跑不掉的就是瘸腿。长了瘸腿就只有死!” “死,死,死。”小乌鸦也跟着搅闹,“死,死,死,死。” 上次逃跑的时候,我成了埃丝特的累赘,今天绝对不能再——“薇仙,我能走。”他咬着牙站起来迈步。一夜步行之后,他的脚肿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 “我们继续赶路,天黑之前必须离开伊希底地区。”杀手冰冷地命令道,轻步在前面带路。 他是昨天夜色初降的时候突然来到埃兰休憩的棚屋的,那时刚刚有两拨人到这小小的妓(chahua)院打听埃兰的来历。整个白天,埃兰都没有去前面,维斯加.洛林的出现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离开那里,是不得已中的最好选择。 “你是谁?”这样的话语充斥了埃兰的耳朵。“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反复地来问。异样的眼神中有的露出贪婪的光彩,有的又表现出畏惧的神色。埃兰甚至怀疑,他们当中已经有不少打算拿抓住他的赏钱去喝上一杯了。 “你知道吗?”娜娜很小心地溜进他的棚屋,还同他拉开相当的一段距离,生怕他会突然变成野兽吃了她。“诺玛已经派人把这里看住了,她们都说,待会儿瓦斯曼的皇家卫队可能要来。” 瓦斯曼的皇家卫队要来人?埃兰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大口喘气,却发现肚子里开始翻搅,溢出满满的酸水来。我又在害怕,恐惧不经意之间就会将我包围。他们都说我会成为一个男子汉,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那些人来抓走我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折磨我,像杀掉父亲和哥哥那样杀掉我? 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长。埃兰又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沮丧的事实——只要身边无人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变成了两根肉肠,根本无法站立,更别说走路了。‘你可以再次行走,只要你身边的人可以行走。’难道令我唯一欣慰的再次行走就是这样的结果?埃兰有种说不出的受骗感。 没有人靠近我,我无法行走,我只能呆在这里等死……他闭上眼睛,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折腾下去……唔,有声音,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来了吗?声音时断时续,似乎还夹杂着痛苦的喊叫。不,不对,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轻得像只猫咪。这样的脚步声,他听到过两次。 “他让我来带你走。你是预言中的月亮,你必须活下来,这是我的使命。” 那个独眼的杀手!上次也是他救了我。埃兰睁开眼睛,正对上面前站着的漆黑的人影。他双剑出鞘,锋刃上残留的鲜血正顺着剑锋往下滴,在地面上划出两道猩红的轨迹。 “外面的眼睛都瞎了。但是有更多的手和眼睛往这里赶,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
“啊——!”薇仙突然出现在门口,而索伦多移动得比声音更快。夕阳下,剑锋上的血迹像燃烧的火焰一晃而过。 “不要!”埃兰猛扑过去,撞偏了杀手手中的剑,剑锋在薇仙的手臂上撕开了一条口子。 “蠢货,你会死!” “她不是坏人,她救过我!” 一个巴掌重重地抽在埃兰脸上,打得他原地转圈。 “这世上,只要是爱钱的就没好人。她是个婊子吧?” 埃兰噎住了,蠕动着嘴巴却说不出话。索伦多把剑在埃兰床铺的麦草上擦了一阵,清理干净血迹后收回剑鞘。“既然她救过你,我就不杀她。不过,她必须和我们走。我不能留下线索给那些要找你的人。” “薇仙?”埃兰转过脸去,意思显而易见。 “我——”她迟疑了一下,“我愿意离开这里。” “那好,我们立刻就走。”杀手把肩头的斗篷撂倒背后,拉正歪了一角的兜帽。 “可以让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吗?”埃兰小声地问。 又是一个耳光抽来,这次埃兰放乖了,头一偏躲掉他的巴掌。“让她回去把所有人都叫来吗?”冰冷的声音让空气随之凝结。“现在就走!你,”他指着薇仙,“不许离开半步。” 他们出了棚屋,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基本都是被一击刺穿,干净利落。里面有妓(chahua)女,也有妓(chahua)院的打手。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埃兰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迹,免得它们沾上自己的鞋。然后,他看见了那个黑皮肤的妓(chahua)女诺玛,正躺在墙角的紫杉树下喘气。她胸口中了一剑,嘴巴里冒着硕大的血泡。 “她还活着。”埃兰说。 索伦多径直走过去,拔出匕首把她从左耳切到右耳,保证没有落下一条劫后余生的动脉。“现在她死了。”他宣布,然后在死女人的衣服上拭干血迹,把匕首插回腰间。“走后面。”他命令道,“这女人是告密者,她该死。我们得快点,追兵很快就到。”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迫使埃兰集中精神,不再想这些过去的事。 他们已经离开伊希底城很远了,但是要出伊希底地区,还有一段路要走。而这段路,濒临海岸,礁石裸露,崎岖难走,是最危险的旅程。追兵随时会到,却没有丝毫可以躲避的地方。 太阳升起来了,很快便把脚下的沙砾晒得发烫。虽然夜间的温度已经开始奇异地下降,但是这里的白天相当炎热。海风迎面吹来,埃兰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口泛着血(chahua)腥味。 “我走不动了。”他痛苦地说。 “我也走不动了。”薇仙也差不多,干裂的嘴唇上满是血丝。 “再坚持一阵子。”杀手催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前面有一处溪谷地,那儿有水。” 你是男子汉,这点困难能坚持。埃兰艰难地挪动着双腿,觉得把牙齿都快咬碎了。短短的一里格路他们走了不下三个小时。当那道溪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埃兰真希望自己变成只刺猬翻滚下去。 说是溪谷,其实就是光裸河床上的一道涓涓细流。这里曾经有过一条河。埃兰看见谷底堆了不少大鹅卵石,又光又圆,下了结论。他站在一块巨大光滑的卵石上,把手伸下去掬水。水很清,一些碧绿的水草在卵石缝隙中随着水流飘动。尝了一口,甘甜清冽,比这些天来在‘爱神之家’喝的泥水要好得多。 “你不渴吗?”埃兰问索伦多。 “快一点,这地方如果遇到追兵,逃跑不容易。”杀手没有饮水,警觉地站在高处,注视周围的一切动向。 埃兰喝了两口,发现水太少,这样用手掬着很不方便。便俯下身子,趴在卵石块上,直接把头伸下去喝,‘咕嘟咕嘟’一连灌了几大口。真舒服。他慵懒地趴在石块上,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敲击地面。 “这石头里有声音,好像许多人在擂鼓。” “什么?”杀手立刻从上面跳下来,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石面。“有追兵,离这里不远,我们必须快点进前面的树林。” 索伦多一把拽起埃兰,对薇仙说:“你还能走吧?” “还能。” 他挽起埃兰的右臂,连拖带拽,离开溪谷地。三个人朝着前面的树林狂奔。这里西面是海,西南面是两座不高的山峰。这片树林正是从这两山之间的谷口里延伸下来的,底层靠着溪谷地这边的主要是椰枣树和橄榄树,往上高一些在半山腰的地方长满了高大的凤凰木,远远望去,仿佛晚霞落在了这里。 |
“独耳,你瞎嚷嚷什么呢?”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差点让埃兰从树上掉下去,“当心叫大统领听见了,赏你个长枪插pi(chahua)yan,一直捅到嘴巴,那才叫gan()的爽。” “ta(chahua)妈(chahua)的你经常被这样gan吧,斯维克。”独耳大声咒骂起来,“对你这种人应该用秃头的比武枪()插,这样可以享受好几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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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视。 |
“小——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心!”薇仙的尖叫声回荡在林中。 埃兰,你发誓要杀了这帮混蛋的,你不要做懦夫。他闭上眼睛,紧握神剑,朝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挥去。诸神,请赐予我勇气。剧烈的疼痛几乎撕裂了他的小腿,但是响起的声音却天崩地裂。战马的惨叫声和冰冷而痛苦的哀号声让他睁开眼睛。 那匹马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两条腿,另外两条被齐膝砍断。马腹上一条深深的口子几乎把它撕成两半。是‘龙神之羽’干得。埃兰把剑插在地上,扶着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右腿被流星锤擦了一下,裤子不见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斯维克呢?痛苦的呻(chahua)吟声让他明白骑手被马压住了。杀手骄傲地走到倒地的骑手身边,悬起手中的长剑,对准他的心脏。 你也有今天,你烧死那小女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埃兰笑起来,拔起那把骨白色的剑。薇仙跳下树,走过来扶着他,像麻雀一样慢慢地跳过去。 “怎么办?”杀手抬头望着埃兰,细剑的剑锋已经舔出了鲜血。 “我要让他见识一下我的仁慈。” “很好。”杀手冲着他行了个礼,退到旁边。 对方不再呻(chahua)吟,更没有哀求,双眼盯视着埃兰的剑。他明白自己的命运。 这是埃兰第一次面对面地去杀死一个人,他的手不住地颤抖。凝望着对方灰蓝色的双眼,他又犹豫起来。笨蛋,如果今天换做是你倒在地上,他们是绝对不会留情的。你忘记父亲和哥哥的下场了吗?还有丢下武器的埃丝特和手无寸铁的小女孩。 “我说过的,我要复仇。” 骨白色的剑笔直地刺下去,溅起一抹猩红。斯维克轻声抽吸了两下就不动了。埃兰把剑拔出来,看见上面的血顺着剑身的纹路一点一滴地落进泥土,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我们终归泥土,这是每一个生命最终要走的路。但是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我是——月之眼。 “我们走。”他对杀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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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远远不是我最快的速度。 |
再来一段吧,今天高兴: “母亲的意思是即刻命令埃尔默北上?” “不,不行。”凯特琳皇太后摇头,“埃尔默暂时不能动。你以为伊希底这张草垫下就没有藏在暗处的蟑螂了吗?查林.吉斯公爵。” 问话来得太突然,查林公爵愣了半晌,脸色也变得和刚才瓦兰德一样苍白。“不,不是的,太后……陛下,我的忠诚……真神为证,绝无半点……虚假。” “我可没说您不忠,查林公爵。这么紧张干什么?”凯特琳轻松地说。接着,查林.吉斯的脸迅速由白转红,赛过煮熟的龙虾。“陛下有何吩咐?” “小事一桩,也不为难你这个御前大法官,皇帝陛下的掌玺大臣。我只想知道,这城里和克洛维.蒙斯特,埃德蒙.梭罗,菲利普.卡文迪以及那个叫维勒.弗里斯的英格拉布商人有关的人有没有都抓住。一个漏网之鱼就足以让我们在这城里睡不着觉。” “就是就是。请皇太后陛下放心,此事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查林公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位置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那派谁北上?母亲。”埃松问。 “克丽丝。”凯特琳皇太后叫了女儿的名字。随后,惊骇爬上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脸。伊内丝看到卡普大人长大了嘴巴,莫里斯国师则似乎噎住了。但最最惊讶的要数克丽丝公主自己,她的样子就像吞下了一根桦树杆,整个人僵硬成了木偶。 “让她去?”缓过神来的埃松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问母亲。“连拉瓦法斯公爵和培拉蒙侯爵都素手无策的德兰姆,让他一个女人去——?” “——打仗?谁告诉你的?”凯特琳皇太后的一个眼神把儿子赶回了座位,“我是让她和瑟斯的公爵维斯加.洛林一起去送还埃德公爵父子的遗体。那北方佬滑得很,办事我不放心。可惜我那女婿又受伤了,放他回去不安全。这全怪瓦兰德那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考虑了很久,觉得只有克丽丝最为合适。她现在是北方联盟弗里德斯王国的王后,按道理也是北方联盟的一份子。由她去送还遗骨,约见北境公爵和图林根公爵,再好不过。你的意思呢?克丽丝。我会让你二舅乔瓦尼陪你一起去。” 伊内丝原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很痛快就答应了。“不过,我希望带上伊内丝。”她附带了一个条件。 “不行。”‘毒蛇夫人’立刻拒绝。“这女孩绝对不能离开。” “如果这样,那我就拒绝前去北方。”克丽丝口气同样坚决。“我不会让她再变成埃松囚笼里的玩具,饱受虐待。” 凯特琳皇太后立刻把目光转向儿子,“你妹妹说你虐待过这女孩,可有这回事?” “绝无此事。” “撒谎!你的那些侍卫经常殴打她,我亲眼所见。” “那是她试图逃跑,我的人只是去抓她回来。” “不管什么借口,打了就是打了!” “你们可以闭嘴了。”凯特琳皇太后周身扬起冰冷的怒意,“打了还是没打,问一问这女孩自己最清楚。”她离开座位,走到伊内丝面前,“告诉我,我的儿子有没有打过你,或者虐待过你?” 我该怎么回答?伊内丝的目光不停地在克里丝公主,凯特琳皇太后和埃松亲王身上扫过。我该说实话吗?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他们会不会为此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她望见埃松紧咬着牙齿,好像在告诉她:“你敢说实话,当心我再揍你一次,看看谁会更惨。” 我不能说实话,她告诉自己,这里的每个人都生活在谎言中,我不能说实话。“回太后陛下,没有。”顿时,埃松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该帮你,可怜的傻瓜!好好品尝眼泪的滋味吧。”克丽丝的面容为怒火融化,“母亲,我同意去北方。”她用力推开椅子,大步流星地离开议事厅。 |
之后会议又进行了很长时间。每讨论完一个问题,与之相关的一位或几位重臣便向皇太后起身告辞。议事厅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伊内丝一个人,面对凯特琳皇太后和躺在地上的四个死人。她会不会让我变成他们的一员?伊内丝愈发觉得这里像座坟墓。 “伊内丝小姐。”凯特琳皇太后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厅里变大了,“很抱歉那些关于你父亲的事,实属意外。” 她还在说谎,当我是个傻瓜。“陛下,这我知道。我只想早些回家。” “回家?哦,这件事我们待会谈。”‘毒蛇夫人’显得很不耐烦,“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们有你弟弟的下落了。” 埃兰,伊内丝一下子紧张起来,埃兰被他们抓住了吗?“他在哪里?” “他藏在一家妓(chahua)院里。可惜的是,当我们的人去接他的时候,已经有人把他抓走了。”她离开座位,伊内丝紧跟其后,“那人是个杀手,不仅杀了妓(chahua)院里的很多人,也杀了我们派去找你弟弟的人。这四个就是。”她用脚扒拉了一下地上的死人,大声喊道,“埃尔默,进来!” 死神一般的男人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同时还带进来一个女人,浑身都是鞭挞的伤痕,血迹斑斑。“皇太后陛下,这就是那个叫娜娜的妓(chahua)女。我们拷问了她很久,她总是说不知道。” “好了,带她下去,把她交给教会处理。像这样肮脏的女人,应该当众审判,给那些贱(chahua)民一个警告。” 埃尔默用手中的节杖击打了地面两次,两个侍卫闻声而至,一人抓住女人的一条手臂,把她拖了出去。 她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伊内丝越想越觉得不安,埃兰现在被杀手带走了,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在阿拉尔就遇过一次杀手。 “伊内丝小姐?”‘毒蛇夫人’再度开口,“令弟的事同样很抱歉。现在你们兄妹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吧?” “不,还有我二哥,我二哥在外公那里。” “是嘛。”凯特琳皇太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可惜的是,你二哥很快就会遇到危险。瓦斯曼兵强马壮,一个破碎的北方联盟能坚持多久?到时候……” 伊内丝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我不能让二哥再出事。“怎么办?告诉我该怎么做?”她叫道。 “和谈,让一个本不必要的误会完美地画上句号。这需要你给你的二哥写一封信,向他陈述来自瓦斯曼和我的友好之意。并告诉他,我将亲自约见于他,及你的舅舅德兰姆,从此冰释前嫌,结为盟友。你看,这样做是不是可以避免战祸,同时也可保证你二哥的平安?” 她说得不错,这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伊内丝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激之情。“您等着,我这就去写,这就去写。” |
在天下看了维克托那章了 维克托竟然认为只有流血才能胜利……可怜的孩子不要这么单纯啊,在这乱世一不小心是会死的…… |
其实,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着一份偏执,维克托执着的就是杀戮。他是战争中的强者。 |
猜一猜:1、瓦斯曼的图拉努斯家族是西欧历史上哪个家族的缩影? |
他叫来一队骑兵,这些人都是来自瓦索本地的自由骑手,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当中有几个还是斥候中的好手。 “沿着这一带仔细搜索,遇到贵族老爷打扮的逃亡者,立即扣押,带回瓦索城。注意,他们可能会有随身护卫。如果对方人手过多,就立刻回来报告。” “大人是要找拉瓦法斯公爵和培拉蒙侯爵吧?”一个年纪二十出头,顶着一顶松鼠窝般草黄(chahua)色乱发的青年开口道。“我知道他们会往哪里走。而且绝对不会在一道。” 他怎么知道我要抓这两个人?“是的,难道你认识他们?” “当然。”青年耸起肩膀,摊开双手,“我家就住在克雷夫城附近,对那一带很熟悉。我和我父亲都是佣兵,谁出的价高,就为谁效命。领主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他在打消我的疑虑。维克托被青年的狡黠逗乐了。佣兵,这是个给钱办事的职业。钱对他们来说是衡量忠诚的唯一标准。“很好,如果你能抓住这两人中的一个,赏钱自然少不了,也许到时候还会有其它的赏赐。” 青年夸张地露齿而笑。“为大人效命,图纳一定竭尽全力。”他轻轻带起缰绳,准备上路。 “等等。”维克托叫住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他们绝对不会在一道?” “那是因为,拉瓦法斯公爵的斯佩克家族和培拉蒙侯爵的伯格斯特家族是世仇。要他们合作,比水牛穿针眼还难。” 佣兵招呼着那队骑手驱马朝着河的下游狂奔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维克托松开缰绳,让马儿沿着河滩缓缓前行,沿途遇到的士兵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向他致敬。 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瓦索地区,所有的瓦斯曼军队皆已溃退。他双腿微微用力,马儿开始快跑。但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伊希底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父亲他们怎么样了。前几天好像有个从南方逃难来的流民,说伊希底城被大火烧掉了一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白鸽带来的喜讯还是乌鸦带来的灾难?这些日子,黑色的消息已经够多了。 河风吹得他心烦。还是回去吧,听说母亲要来,这两天就会到。于是拨转马头,朝着瓦索城方向而去。 这座地处瓦斯曼与北方联盟边境上的城市规模不大,城墙却相当坚固,有着互为对称的四座塔楼。两边的城堡几乎一模一样,中间相间半里格的距离。北城属于北方联盟的图林根公国辖地,南城则是瓦斯曼的领土。中间的这部分空地,是四条重要商道的汇合市集,不受任何一方管辖。如果不是战争,这里应该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的乐园。 被火焚烧过的农田里已经冒出了青青的野草,星星点点地出现在焦黑的土地上。可是旁边毁坏的农舍就没这么好运了,黑黢黢的屋脊,坍塌的墙壁,活像怪兽的骷髅散落在这片旷野之间,无言地申述着战争的残酷。 此刻若有人好奇地骑马过去仔细查看的话,偶尔会发现另一些叫人惊喜的恐怖东西:一两具古怪的尸体会时不时地出现在这些毁塌的农舍里面。表面布满绿色的尸斑和苔藓,有的还长着长长的黑毛,散发出一种类似于冰雪的寒冷气息,能够让人在靠近它们的时候感觉到冬天的临近。但是这些加起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最为可怕的是它们的眼睛,碧蓝如霜,好像许多萤火虫栖息在里面。即使是白天,看起来也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明亮。 维克托已经听到了不少流传在士兵中间的关于这些长着蓝眼睛,会‘走路’的尸体的传闻。“你知道吗?那些东西的手臂比岩石还硬,指甲比刀子还锋利……”这是最为常见的开场白。有些传得更加玄乎,“你知道今天为什么那边的军队一冲锋就溃散吗?那是因为昨天晚上,会走路的死尸去了拉瓦法斯公爵的大帐,把他给掐死了。今天来的那个是死尸变的,所以才会不战而逃……” 他们竟然会把用生命和鲜血赢来的胜利,看成是会‘走路’的尸体的功劳,真是无稽之谈。维克托连连摇头。但这会‘走路’的尸体的事,又不像是假的。这里面有些诡异,说不定是对手设计出来的动摇军心的计策。必须设法查清楚才行。 |
猜一猜:1、瓦斯曼的图拉努斯家族是西欧历史上哪个家族的缩影? ———————————————————————————————————— 表述对西欧历史完全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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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臣民认为我是个叛徒,出卖了父亲的冠冕和土地。那些封臣个个三心二意,期待着菲丽安代替我的那一天早些来临。我从希望之星成了勃瓦第一切灾难的 根源……委屈纠结在胸中,无声的泪滴慢慢地滑下她的脸颊,留下两道蜿蜒的亮线……可这比起在阿拉尔人眼中的我,要好太多了。他们当我是疯子,是女巫,是怪 物,是前来偷盗他们国家的窃贼。不论走到哪里,都会遭到怀疑目光的监视,每一道都是一把利剑,密集地投向我。就连那些阿苟斯的婊子,也都敢斜着眼睛看我, 当我是低jian的村姑农妇。 很多时候,她感到自己似乎被扒光了衣服,浑身赤(chahua)luo地像个婴儿,孤立无援地站在一大群饿狼中央。那种孤独与恐惧感都强烈到无以附加,像一座大山从天空倾压下来。 我不能忍受。她不止一次地想过放弃,朝着童年梦中的那个长翅膀的鸟儿的国度飞去。但每次刚找到路的时候,母亲的影子就会出现,哭泣着哀求她坚持。 活下去,艾妮,这是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今生最后的希望,再冷酷的心也无法拒绝。 活下去,艾妮……她不安地预感到疯狂近在咫尺,而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是个未知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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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愣了半晌之后,国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破天荒地开口,“琼,你太无礼了。”他轻声教训女儿,口气冰冷得让空气随之冻结。霎时间,那些长在脸上的粉红洞穴统统消失。房间里充满了呼吸时粗重的呼吸声。 “她是我的妻子。”阿苟斯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警告她,“是阿拉尔的王后,是你的母亲。你应该尊重她,就像尊重我一样。” 琼安的脸顿时涨成彤红色,赛过煮熟的大龙虾。 “不,我母亲已经死了。”她不依不饶地坚持,胆子大得让艾妮惊讶。“我不否认她是您的妻子,阿拉尔的王后。那是您的权利,因为您娶了她。不过就她这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乡下的农妇,而非出生王族的贵妇人,和我母亲差了一个天地。” “你想违抗我?”阿苟斯的脸色让艾妮也站了起来。那是张因为恼怒冲满杀意的脸,叫人看了胆战心惊。他会不会处决女儿,就像他处决前一任王后那样?早在南特城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位阿拉尔国王以严酷寡恩著称于世,不由担心起来。 如果琼安因为这件事被父亲惩罚,那么到最后还会怪到我头上来。她很清楚别人会怎样谈论。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自己孩子的利益,想方设法地除掉前王后的子女,真是个狠心的后妈。小时候这样的故事听得太多了,几乎能背诵下来。 我不要我的名誉蒙上不白的污点,我向往着真神的天国。“算了。”她劝道,“不要把事情弄僵,琼毕竟是前王后的女儿,而且她也没对我怎么样。” 阿苟斯望了她一眼,表情难以捉摸。然后又朝向琼安,冰冷的眼神逼退女儿好几步。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父亲的慈爱。相比之下,艾妮觉得自己的父亲理查德公爵温柔得像缕春风。 公主终于在父亲的威胁下退缩了。她跪倒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尘土,谦卑得像只羔羊。“希望父亲和王后陛下原谅琼安的冒犯,饶恕我不敬的罪行。” “出去,下不为例。”阿苟斯喝令她立刻离开。公主迅速从地上站起身,快得就像有一千根针在扎她的膝盖。她怨毒地看了艾妮一眼,旋身离去。艾妮望见她一边走一边连连拍打裙服上的灰尘,动作大得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东西黏在了上面。 她和我很像。艾妮不情愿地承认。一样不受父亲的疼爱,一样被不知廉耻的娼妓羞辱。她听说了前王后乌莱雅的一些事。侍女们形容那是个飞扬跋扈,傲慢张狂的‘御用婊子’,不仅设法让国王宣布公主为私生女,还要想方设法要除掉她。至少我没有被如此对待。即便在父母关系最紧张的时候,艾妮仍然是真正的公爵小姐,独一无二的第一继承人。她很难想象一个合法的公主被剥夺身份,降为私生女,像一个女佣那样活着。 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那时候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吧?独自一人被送往乡下的庄园,远离宫廷,远离父亲,前途渺茫,就连期待的婚姻也统统被取消。难怪她会如此憎恨父亲娶来的新娘。这让艾妮燃起了一丝希望:其实我们境遇相当,只是彼此都不了解。或许,我可以找个机会同她攀谈,彼此成为朋友。不知道她对真神的信仰是否虔诚。也许,真神会因为我的祈祷而帮助我们。那样,我就少了一个敌人。 吃完早餐后,艾妮照例去王后的私人小圣堂祈祷,她会在这里一直待到中午。长时间的祈祷令她体力不支,因此努瓦修女特地为她准备了蜂蜜水,糖果和蜜饯。但是今天,她期盼着真神能回应她的诚意,一直坚持待到了傍晚,然后晚上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暮色渐浓,小圣堂很快被游走的影子占据。这些黑影一点也不畏惧神明的威严,它们肆意地爬来爬去,把墙壁上的色彩统统抹掉,换成单调的黑暗。圣堂内是真神的家园,但这位神灵却不只有一张脸。他现在是用哪张面孔望着我呢?艾妮有些浮想联翩。 墙壁上的火把在晚风的吹动下剧烈地晃动着,好似无数火焰的精灵在其中跳舞。“王后陛下。”脚步声轻轻顺着石板地传进来,有人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进入了小圣堂。 艾妮感觉到了冒犯,厉声喝道:“谁?”回声跟着附和,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 “是我,陛下。”火把的昏光下,一个瘦小的孩童身影从门边的暗影中钻了进来,叫艾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穿着小侍从的衣服,两条瘦骨伶仃的小腿从宽大的衣摆下面伸出来,显得怪异而可笑。孩子小心地避开火把的亮光,慢慢靠近,面孔始终模糊不清,就像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气。“陛下,公主请您去国王的书房,她有话对您说。”他很有礼貌地朝着艾妮鞠了一躬,然后摇摇晃晃地朝着门走去,消失在门外的暗影里。 艾妮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是个小鬼孩?这是她本能的第一反应。但是静下来想一想,发现又不对。按照教义上的解释,鬼魂是进不了真神的殿堂的。而且他说‘公主请您去国王的书房,她有话对您说。’莫非是琼安在试探我的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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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琼安 “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琼安冲着六个闯进她房间的卫兵咆哮。这些家伙竟然连门也不敲,就大喇喇地跑进来,完全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殿下息怒。”科斯伯爵像阵风似地从外面刮进来,比黑夜的影子还要快。 他那张毫无血色的的苍白面孔上笑容堆叠,口气却强硬冷酷。“琼安公主,很不好意思,这是阿苟斯国王陛下,您父亲下的命令——搜查宫廷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到毒害王后陛下的证据——请您配合我们的任务。” “什么?王后被人下毒了?”琼安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她的侍女也个个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谁干的?琼安第一感觉想到了姨妈埃莉诺夫人。那女人怎么样了?莫名的喜悦占据了她的心。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她激动得差点儿唱起歌来,不过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按捺下狂喜的心情。 “王后陛下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会有危险吗?”她装出急切而关心的样子,其实是希望知道具体的事实情况,好下决断。 科斯翻起白眼瞪着琼安,那样子就像有人在向他借一百万塔托的黄金。一副要命的模样,吓了琼安一跳。 “不太好。”他脸上的笑容倏然褪去,重新变得冷冰冰的,“据说毒药很厉害,而且……而且陛下怀孕了……不过有希尔曼学士在,公主大可放心。” 当然,她如果死掉的话,我就更加放心了。琼安心里十分快意,脸上倒是表现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愿真神慈悲,保佑王后陛下脱离危险,渡过难关。”她虔诚地双手合什,默默祈祷。 “愿真神慈悲,保佑王后陛下脱离危险,渡过难关。”科斯照例跟着重复,冰冷的语调就像是在宣读死刑判决书。 也许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死亡判决。琼安觉得这消息是她这些天来听到的最好的安慰。真神哪!她咬着牙心中默念,希望您听见了我的祈祷,让那讨厌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快点儿死掉。 “科斯大人,能再告诉我一些有关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吗?”琼安和颜悦色地问,脸上挂满笑容。同刚才相比,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说话的声音变小了,语调也变得优雅温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有教养的贵族淑女的姿态。 ‘章鱼’伯爵望了她一眼,笑起来。阴森的笑容活像鳄鱼咧开大嘴扑向猎物。这笑容叫琼安浑身僵硬发冷,似乎严冬匆匆降临在了房间里。 “殿下,难道这些事您不知道?”他语气上扬,声音充满怀疑,“我想,应该是我向您讨教这件事发生时的经过细节才对吧?” 琼安顿时语塞,呆立原地。 他什么意思?认为这件事是我干得吗?不,不能叫他这样认为。“伯爵大人,我可是在为王后陛下的安危担心啊!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是嘛?” 科斯斜着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满是嘲弄的表情。“殿下,听见你的这番话,王后陛下一定会感动得晕过去的——她有一个多么和善的女儿哦,多么值得称道。我一定会把这番话转告给国王陛下的。” 他知道我在演戏!琼安骇然,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不该忙着问他这件事的经过结果,应该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才对。因为——我和王后不和。过分的询问只能让他怀疑我心虚,迫切地希望得知事情有没有成功。只是他不当面戳穿,到底想干什么? 琼安有些不安。 科斯是国王阿苟斯极为信任的人,大部分关于王室成员,领主大臣的机要讯息都由他来收集和传递。而他也喜欢根据个人的癖好,修改那么一丁点儿说法再交给国王。于是,这常常会影响阿苟斯处理某件事时的态度,进而直接影响那些大臣对待他时的礼貌。 姨妈说得没错,这家伙是整个白露塔王宫里最危险的人物。事到如今,她后悔不迭,这出戏不该当着这只狐狸的面演。但是事已至此,就不能再调转方向,只能继续演下去。 |
如果任他在父亲面前胡编乱造,说我就是那个设法毒害勃瓦第女人的凶手的话,那么我就算再长一千张嘴也说不清。谁都知道我和新王后不和,昨天还刚刚吵了一架,结果她晚上就出事了。现在,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很自然地联想到是我干的。而且这女人出事,最能获得实际利益的也是我。如果此刻有人存心栽赃,我便无法为自己洗清罪名。 不,不行……我必须争取科斯,让他站在我这一边。 “伯爵大人,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细节呢?我又没去做那件事。”她抑制住紧张感,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那张脸上的微笑有点像在哭。 情报头子垂下头,不再看她。 “公主殿下,可以让我的卫兵们完成搜查任务吗?”科斯收起笑容,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看来不让他搜查是不行的,希望别出什么意外。在琼安的记忆中,科斯的每次搜查必有收获,从来没有失误,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总之,她有点儿怕他。 “伯爵大人,既然是我父亲的命令,就请你执行吧。” 科斯冲着跟随他来的卫兵打了个手势,那些家伙就像土拨鼠一样朝着房间的各个角落钻去了。他们翻箱倒柜,把所有能倒出来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从中寻找一切可疑的物品。其中查得最细的,是一些玻璃小瓶和装在里面的东西。 琼安的几个侍女以前没见过这种场面,全都吓坏了,团团围缩在一起。“公主。”年纪最小的简不住地发抖,隔着几个人都能听见她上下牙齿相互磕打的声音。 “闭嘴!”琼安火冒三丈。这无知的蠢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叫科斯看在眼里会怎么想。他铁定认为这件事就是我干的,这些侍女正在为我的罪行会被揭发而担心害怕。 “我们没做的事,没必要害怕!” 琼安把声音吼得很大,连悬垂在窗沿上的藤蔓植物都微微晃动起来。结果,侍女简非但没有找到勇气,反而彻底崩溃,靠在同伴的肩膀上大声抽噎嚎啕。 天哪,我怎么尽收了些胆小如鼠的败类做侍女。琼安几乎晕倒。她现在只能期待不要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被查抄出来。 卫兵们把这一层楼彻底翻了个遍,一些奇怪的玻璃小瓶被丢在了琼安面前。它们表面落满灰尘,肮脏得像从废纸堆里捡来的。每个瓶子的瓶盖上都贴着标签,但所有的字迹一概模糊不清,里面装满了怎么看都像是毒药的不明物品。有些散发出怪异的气味,闻起来就像腐烂的树叶。有些无嗅无味,但颜色同凝结的血液一模一样。还有一个紫色的小瓶,里面装满了翠绿色的液体,气味像兰花一样芳香,但是只要闻上一点,就会感到头晕。 我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是谁带进来的?琼安一下子懵了。这叫我怎么解释,怎么向他说清楚?怎么向我父亲说清楚?现在那女人怀孕了,我就成了完全多余的女儿,随时可以被他抛弃掉,像扔一件破衣服那样简单。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科斯迅速扫过一眼这些玻璃小瓶,接着目光转向她。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像刀子那般锋利,似乎要把她的脸皮给剥下来。 “殿下,这些东西怎么解释?”他伸出中指‘哒哒’地敲着桌面。 怎么办?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谁会相信?哒哒哒……这声音让琼安心烦意乱。 “不……不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琼安结结巴巴地辩解,“我不知道它们是……是什么。” “您确定?”科斯复问。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对方立即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看,好像那里面写满了‘谎言’两个字。 |
百度怎么回事?吞了两次帖? |
“不是?”阿苟斯不想和婶母争执,他仰下身子,一双小眼睛四处张望。房间里安静极了,只余壁炉中火苗燃烧时的噼啪声。国王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恐惧在沉默中升级,叫所有人噤若寒蝉。 “希尔曼。”他指名道。老学士立刻哈着腰走过来,眼神一直落在琼安身上,似乎有话要对她说。老家伙,不许胡扯。琼安朝他瞪眼,国师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 “陛下。”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阿苟斯摆摆手,让他起身。“大国师,你能说明一下,王后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中毒的?” “一封信。”老学士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琼安,“上面涂满了致命的毒药,可以像香水一样挥发于空气中,只要吸入一点,就会……” “你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阿苟斯打断他。希尔曼学士巴不得这样,快步溜回熬制药水的床头,指挥手下的几个学徒继续忙碌。 “琼安公主,听清楚了吗?”阿苟斯的语调越发冰冷,埃莉诺夫人想再开口,却被他顶了回去。“一封信,浸满了毒药,从瓦斯曼送来。这些天我一直很忙,就没拆开来看。结果昨天夜里,王后偷偷溜进我的书房,拆了那封信……” “不是的父亲!”琼安立刻趴在了地上。怎么会出这种事?到底是谁做了手脚要害我?“那封信绝对没有毒。”她大声争辩,“我可以向真神发誓,绝对没有!它只是转达了瓦斯曼皇太后希望能与父亲结盟的诚意,怎么会涂满毒药呢?大国师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不要再装了,琼。”阿苟斯冰冷的话语中充满怒火,“你的胆大妄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居然还敢写信给教宗,说你的父亲违背真神的旨意,娶娼妓为妻。原本以为就那件事,打发你去北边的猎宫忏悔几个月会有所悔改,没想到却变本加厉,做出这种事来。看来,不把你送进血塔住段时间,是记不住教训的。”国王突然站起身,大声喊道:“卫兵!” |
门打开了,响起脚步声。 “不,不要,父亲!”房间里顿时充满琼安绝望的尖叫。 “陛下,公主愿意去圣女修道院为王后和未来的王太子祈祷平安。”埃莉诺夫人吼道,“我想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请陛下三思。” “等一等!”阿苟斯喝止守卫,“你说她愿意去修道院祈祷?” “是的。”夫人挡在琼安面前。 “那好。这女孩应该去好好接受真神的教导了,准许她去修道院祈祷。”国王摆摆手,卫兵们又全都退出了房间,门也重新关好。“听着,这是最后一次对你的容忍。”他指着琼安说道,“再出现这种事,一定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就可以逃脱惩罚。” |
“知道。”虽然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琼安默默地退出房间,返回自己的居所收拾东西。天一亮,她就要按照父亲的旨意,踏上去圣女修道院的旅途。所有的侍女都将与她同行。 如今,她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艾妮王后即将诞下的婴儿是一位公主,而非王子。只有这样,她才会有返回的机会。 “机会仍在我们手中。”当她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埃莉诺夫人对她说。“命运会向我们露出微笑的,你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属于自己的命运降临。” 姨妈不会袖手旁观,让那勃瓦第女人坐拥一切的。 琼安咬咬牙,她坚信能够坚持下来。只是希望,这个过程不要太久。 |
来占沙发 开学了很忙,好多都来不及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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