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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无名者之书[第14页]

作者:ask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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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过她这次还没承认。
 
克丽丝看见埃松的脸色褪成了雨前天空的灰白,和溺水而亡的人没什么区别。“我再说一遍,弟弟。”他竖起一只拳头,“这绝不可能。”瓦兰德本能地向后倒退一步,以防备哥哥突然挥出的拳头。
“我要把这事和母亲去说!”瓦兰德叫嚣,眼睛变得更红。
“你大可去说,弟弟。”埃松语调不紧不慢,充满嘲弄,“我保证母亲同样会对你说——这绝不可能。”他摇晃着手指,旋身离开,把那支火把也带走了。黑暗中,瓦兰德的表情看不清楚,但那份怒火却清清楚楚地熊熊燃烧,炽烈得要点燃周围的草木。突然之间,他开始疯狂地踢打克丽丝藏身的这棵树,打得树干震颤,树叶哗啦啦摇动。克丽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动,他没有发现你,不动就不会有问题。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刚才听见了那番话,麻烦就大了。
终于,瓦兰德踢了一阵,发够了火,平静下来。呸!他朝地面啐了一口,拍拍大腿走了。
克丽丝从地上爬起身,脚麻得厉害,扶着树干才勉强站起来。
“呜哇!呜哇!”夜鸦聒噪地尖叫。蓦然间,一只红色的眼睛从树杈间露出来,盯着她看。七重地狱啊!真神保佑我!克丽丝惊恐之下连连后退,被地上隆起的树根绊倒,手里的包裹也摔到了地上。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树顶的夜鸦们叫得更加欢乐。头顶上充斥着翅膀扑打的声音。羽毛纷飞,鸟粪喷溅,像下雨一样掉落。就在这时,树杈畔出现了另一只红眼睛,与刚才那只一样,亮得像炉子里的炭火。克丽丝顿觉自己掉进了冰洞,从头到脚都直冒凉气。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红眼睛慢慢聚到了一起,在黑暗中晃动。“呜哇!呜哇!呜哇!呜哇!”翅膀击打空气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鸟儿的影子出现在克丽丝面前,那两个红亮的眼睛就镶嵌在它的头上。
这是一只大个的渡鸦,大得赛过一只苍鹰。漆黑的羽毛比夜色还要深浓,红色的眼睛如同火星一般灼亮。它从树杈上飞下来,收起翅膀,像个老头子似地一步一摇,朝克丽丝走过来,鸟嘴还往前一伸一伸的。
“你……是……不是……要……要……面……面包?”克丽丝为自己还能如此流畅地说话深感惊讶。
“面包!面包!面包!面包!”渡鸦一边重复她的话,一边用嘴挑着地上的泥土。
会说话的鸟!?克丽丝抑制住恐惧伸手扯过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包裹。打开它后,撕了一片面包丢给大渡鸦。呼啦啦,几乎所有挤在树顶上的夜鸦一哄而上,抢食面包。一时间整个树林里炸开了锅,挥舞的翅膀直扫到克丽丝脸上。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大渡鸦用翅膀扇,用嘴巴啄,用爪子抓,赶走那些抢上来希望分一杯羹的同伴。“面包!面包!面包!面包!”它飞快地啄食地上的面包,还不忘一跳一跳地朝克丽丝的脚边走。“面包!面包!面包!面包!”
“再给你一点。”克丽丝害怕,又撕下一些扔过去。大渡鸦头一伸,接住了,张口就吞,鸟头一伸一缩。“面包!面包!面包!面包!”接着又再度嘶号。它一走过,跟在后面的夜鸦们连忙赶上来抢那一丁点掉落地上的面包屑。
天哪,这只鸟是怎么回事?克丽丝只觉得心底有个洞,把什么东西都吸进去了,尤其是那点儿可怜的勇气。她不自主地想起在这里流传许久的一个古老传说——关于树林背后那座摇摇欲坠的孤塔“龙神之柱”——黑色的卡拉斯顿的传说。那座塔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夜鸦塔’。大群的渡鸦常年栖息在上面,赶都赶不走。
‘乌鸦们喜欢那儿,因为长着黑翅膀的幽灵就住在那里。你们知道那些幽灵从哪里来吗?’熟悉的声音幻影般地再次出现在耳边,离它们上次响起已经有十多年了。“乌鸦姐妹。”克丽丝只觉得嘴巴发干,心里打鼓。她朝着背后望去,林子黑黢黢的,但是在这后面的‘夜鸦塔’要更黑,好像夜幕下的一道阴影。
小时候,宫里的一个老洗衣妇很喜欢给小孩子们讲这些这鬼故事,吓得他们哇哇大叫。随着年龄的增长,克丽丝渐渐不害怕了,只觉得它是个故事,不是真的。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恐惧推翻。夜鸦们围着她绕了一个圈,那只最大的长红眼睛的家伙则瞪着她看。
“乌鸦姐妹,你们是乌鸦姐妹的小姐妹们么?”
“嘎嘎!嘎嘎!”夜鸦们吵闹着回应,仿佛告诉克丽丝她们都是。
 
是的,不过她这次还没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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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安和克丽丝吗?埃兰的福气么……【扯哪里去了喂~】
 
bird木之泉 你有点腐了。
 
你有点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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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腐,只是想到获选者是两个大美女和一个小正太就不知道想哪里去了而已~【被抽】
PS:我还以为第二部不会有埃兰……可爱的小埃兰从此就要人在江湖飘了啊
PS的PS:称呼什么的,ask君叫我泉就好。
 
PS:我还以为第二部不会有埃兰……可爱的小埃兰从此就要人在江湖飘了啊
PS的PS:称呼什么的,ask君叫我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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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好亲切。
埃兰是最重要人物,怎么会没有呢?
 
有埃兰当然好!多萌的一个小正太!
 
沙之。
ask君你开始后妈了……
埃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飞起来吧!和你的小乌鸦一起飞起来吧!T T
【ask君千万不要被我一时发泄影响了,不要大意地继续吧!】
 
她一去就是半天。下午的时候天变阴了,接着便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敲击着棚屋的屋顶,像无数个拳头在使劲地擂鼓。木栅栏发疯似地地摇晃,就连身下的床也吱吱嘎嘎地尖叫。埃兰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感到自己像根野草,随时都会被外面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现在没有人能帮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他想哭,却发现泪水已然结冰,冻结在胸中。
风雨持续了一阵,渐渐归于平静。傍晚的时候,天空燃起了一片赤红的晚霞,像巨龙喷吐的火焰。当黑暗缓缓降临的时候,薇仙披着这赤霞织成的斗篷回来了。霞光把她的褐发染成了金红,那份美丽不输于任何一位贵妇。
一进门,她便高兴地把手拢在一起,搁在埃兰的腿上。“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她的笑容如同晚霞一般灿烂,叫埃兰很是惊讶。虽然他们相处仅有几天,大半时间埃兰又都在昏睡。但是薇仙这种纯真乐观的笑容还是深深吸引了他。他很难相信像她这种身份的人会有如此对生活的热望,仿佛太阳的光辉,照耀万物,无求回报,令生命之花灿烂地开放。
她真是个细心的人。埃兰觉得她的手指在微微震颤,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活的。
“猜不到。”他摇摇头。
薇仙调皮地笑起来,张开紧紧合拢在一起的手。里面是一只湿淋淋的小乌鸦,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地发抖。
这还是一只雏鸟,鹅黄的小嘴巴上沾满了泥巴,金色的小眼睛半睁半闭。它灰白的羽毛刚刚长齐,可能还不会飞。左边的翅膀上沾满了血迹,损毁的羽毛有许多都齐根折断了。也许它再也无法翱翔蓝天,就像我一样,永远也站不起来。
“喜欢吗?”薇仙松开手,让小乌鸦趴在他的腿上。埃兰用完好的左手抚摸它,小鸟儿颇有灵性地朝他的手掌心靠了靠。
“它好可怜,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可能是被刚才的那阵暴风雨从树上刮下来的。”
它也经历了风雨,变得和我一样残破。“我想养它。”
“可以啊,不过你就得少吃一点了。”
欢乐的笑声充满了破敝的棚屋。埃兰突然觉得人生除了悲伤,其实还有许多看不见的美好。他和薇仙相互依偎在一起,渐渐沉入梦乡。这一夜,他梦见自己生出了翅膀,同那只灰色的乌鸦一齐冲向天空。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的——希望——”
太阳的光辉自天空倾泻下来,世界之门打开了。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喊:“自由!”
 
Chapter7 伊内丝
她世界是灰色的,白天和黑夜只不过是光与影的交叠更替。自从那一夜血红浸染一切之后,所有的颜色就都褪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吃饭,要说话,要换上看起来都是灰色的华服。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缺了心的木偶,在别人的安排下重复着机械僵硬的动作。
那些命令她的人好像许多烟尘般的影子,面目模糊不清,声音似乎是遥远的回音。他们有好多,先是黑暗中晃动的一群,还有不少长了三只手和四条腿。然后一个、两个、三个……许许多多,都从阴影中冒了出来,在眼前晃来晃去,伸出他们瘦骨嶙峋的手去抓她,要把她撕成碎片。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阴暗可怖的叫喊声和满天夜鸦的嚣叫融合在一起,好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试图挣脱牢笼的束缚。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她大声呼喊,却怎么也走不出这噩梦。
老故事里的公主贵妇遇到危险,总有一位白衣飘飘的王子骑士前来解救。但在这里,除了影子,伊内丝找不到任何与自己相伴的东西。
我的王子……她眼前出现了泰伦达在比武场上的英姿。身披红甲,骑着红马,风吹起他的红丝披风,猎猎飞扬。但片刻之后,他身上的红甲就变成了真正的鲜血,融化着皮肤,肌肉和骨骼。一条细细的裂隙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下颚,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变大。接着,鲜血从那道裂痕里冒出来,随后慢慢断开。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伊内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不断地向后退步。泰伦达一半的头颅滑落向地面,拉出长长的血丝。
“这是命令!绑她走!”他伸出只余白骨的手指,指向伊内丝。
“还是留下吧!”黑影覆盖了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惊醒,然后迅速陷入另一个噩梦——另一个充满了死亡和阴影的梦。
“父亲……哥哥……”梦游般的呓语。她总是醒了哭,哭了睡,睡了再醒,醒了再哭,如此周而复始。有人递给她东西,她就吃。有人递给她清水,她就喝。她记得自己逃出去了一次,那些影子跟在后面追她,打她。然后又来了一个,它和先前的那些影子不同,有无数的夜鸦相伴。夜鸦的身影和它的身影彼此交融,中心透出猩红的火光。它们似乎争吵了一会儿,先前的影子就都退去了,带着夜鸦的影子把她领来了这个僻静的地方。
这是一个给她以安全感的地方,至少眼下如此。
但是噩梦,还没到尽头。
“父亲……哥哥……”她喃喃自语。他们都死了,她的理智告诉她,一百支长矛飞向了他们,他们身上的洞比蜂窝还多,流出来的血比小溪还宽。
不,你胡说!他们没死。她的心不愿承认。父亲有神的护佑,大哥是战无不胜的勇士,谁能败他?
两个灵魂在一个躯体里久久争辩,终于,带着夜鸦的影子回来了,带来了惊梦的灵药。
人,终究要面对事实,不管事实是多么残酷。
“我母亲要你去。”话语从她嘴里一字一句地传进伊内丝的耳朵,每一个都像是一根针,亦或是一声惊雷,“她要你去认一认你的家人。她要以公爵的礼仪收敛他们。”
他们,都死了。两行泪水自她眼中无声地滑落,失去的色彩一点一滴地回到眼前的景物上。一切都变的鲜明起来,蓝的天,绿的树,白的云……但在伊内丝心里,它们永远失去了色彩。他们都死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只有你还活着。
她颓然地站起身,“我去。”
 
沙之。
处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伊内丝也有POV了啊……
 
不错不错,有前途,LZ 叫我兮。目前我已经看完,
希望不断更新。我爱玄幻,更爱穿越。西方式的黑色幽默更好。
像《月之神祭》类的,像你这种,更为不错。
你发书吧,像你这种,读者圈里很受欢迎。
 
楼主啊,
您老两天没来更了,
咋了呢?
我才关注到您呢。
 
to:603楼
我这书在起点和天下书盟上都有,那些人不爱看。
 
她要烧了泰伦达,维勒叔叔,还有那些从兰登城千里迢迢赶来,却死于非命的大伙儿。“不,求您。”她的眼前浮现出大胡子队长马斯林.诺恩的笑脸,英俊的瓦迪斯.姆林和他的弟弟爱开玩笑的兰迪斯.姆林,喜欢给她讲故事的洛克.戴德……好多好多人。想到他们的尸体要像女巫一般被焚烧,灵魂从此在血与火之中煎熬,伊内丝大声尖叫起来,“不,求求您,不!求求您!不!求求您!”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脖颈把她提了起来。她觉得呼吸变得好困难,力气迅速从身体里流去。
“母亲,你答应我的!”克里丝公主叫道。
呼吸突然恢复顺畅,伊内丝重重地摔在地上。另一双手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看,然后记住这一切。”扭过头,克丽丝的表情依旧如石像一般刻板,不过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怜悯。
“谢谢。”她有礼貌地回答,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两颊流淌。这一次,克丽丝倒不再同情了,把她推向前方。
她们一行走下台阶。伊内丝一具尸体一具尸体认过去。
这是件极其难受的事,好多死尸都被那天夜里的火烧过,变得面目全非。有些就算逃过了火焚的命运,也是支离破碎,满脸青紫,难以辨认。有个死人在水里泡过,脸涨得像面盆一样,五官扭曲,好似许多蠕虫挤在皮肤下面,游堵在一处。
伊内丝感到头昏目眩,喉咙口泛酸,鼻子也闻不出什么味道了。
西南面已经搭起了一排火葬堆,士兵们正把一具具尸体像累城墙那样往上扔。终于,伊内丝找到了父亲和哥哥,其他的人也都在这里。他们没有被大火烧灼,还勉强认得出来。
这是父亲吗?看起来不怎么像啊。死尸经过几天,皮肤已经腐败得从骨骼上脱落开来,上面布满紫色的尸斑。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可怕的梦罢了。“皇太后陛下,就是这几具。”
老妇人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士兵带来了木板,把已经腐败的尸体抬走了。可惜我不能带走维勒叔叔,泰伦达和大家。他们要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流浪的人。想到这里,伊内丝就觉得鼻子酸。
“下面的葬礼,我会按公爵的礼仪去办的。”她对伊内丝说,却瞧见了她的眼泪,“怎么?又委屈了?不要老是哭鼻子,这让你看起来像个小傻帽。”
真丢人!伊内丝骂道,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流。
不远处吵嚷起来,似乎有人要见凯特琳皇太后。
“难道三舅找到了他的儿子?”伊内丝听见克丽丝低语了一句。那些人驱开士兵的阻拦,冲着这边过来了。伊内丝在吵嚷的人群中看到了瑟斯公爵维斯加.洛林。
一个身影闪了过来,“皇太后陛下,拉姆斯爵士找到了。”
‘毒蛇夫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叫他们不要阻拦,让他们过来。”
伊内丝有点好奇。维斯加公爵怎么会在这里?自从上次在赞布拉的比武大会上闹出那等尴尬的事情后,整个北方联盟分成了两派,就再也没见过这位维斯加公爵。他的女儿不是和埃兰很好吗?或许可以从他这里知道弟弟的下落。
还没有到近前,伊内丝就听见了女人的哭声,然后是几声呵斥,哭声马上小了下去。
难道出事了?伊内丝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求求你,仁慈的真神,不要让我弟弟再出事。也求求你们,护佑祖先的旧神,古老的诸神,也请你们保佑我弟弟不要出事。
皇太后的三弟托加侯爵理查德曼是个有点秃顶的瘦子。长着一张和老太后一模一样的尖脸,山鹰般的蓝灰色眼睛,紧抿的上唇和下颚上生着几簇稀稀拉拉的胡须,五十岁的人看起来有六十岁的老。此时的他,眼睛睁得溜圆,脸色涨得通红,薄薄嘴唇轻轻翕动。
“找到拉姆斯爵士了?”‘毒蛇夫人’皱眉,一脸冰冷地望着弟弟,那眼神和母狮扑向猎物时眼里的光别无二致。
“我的儿子死了,大姐。”理查德曼终于失控,一边说一边抖得跟筛糠似的,“就是他的女儿,那个女孩,谋杀了我儿子。”
“你胡扯!”维斯加公爵喝道,“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可她却死了!”
埃丝特死了!这是伊内丝听到的又一个噩耗。她有点不敢再往下听,生怕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毒蛇夫人’抬起手,让他们住嘴,“是真的?”她似乎并不着急,也没有一点偏向自己的弟弟。“我可记得是你儿子经常虐待那个女孩。怎么会是她杀了你的儿子?”
“大姐,我说的是事实,大姐。”理查德曼有些语无伦次,“我儿子带去的人躲在乞丐堆里不敢回来,我找到他们以后,他们说,就是他的女儿和一个北方小子合伙杀死了我的儿子。”
北方小子,他们说的是埃兰?伊内丝用手握住胸口的衣服。
 
克丽丝把伊内丝调教成未来女政治家?
 
你又想剧透?
 
你又想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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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剧透,是剧诱。难道我又猜对了哦也!?
PS:看了最新章,发现埃兰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了,【“这世上每一件事都很难。”他扶着桌子重新坐到床上,“那是因为你的思想里觉得它很难。其实,只要咬紧牙关,都可以做到的。”】看到埃兰一下子说出这种话,总觉得有点突兀别扭。还有对于埃兰遭受的困难的刻画偏少,也许他的POV里注重的是奇幻因素?
PS的PS:我想知道薇仙的年龄是……?
 
第一个:
他其实不算没有自知之明,也不白痴。他只是——只是胆小,怯懦而已。他说完这句话后不是立刻给他颜色看了?
在那女人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埃兰要是再胆小,不敢喊出来,真的会给扔出去。
薇仙比他大三岁,15岁。
 
埃兰试着集中精神。我刚才是要去够油灯的,心里还很急。努力了一阵,他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不,不行,我找不到感觉,可能只有在着急的时候才会……”
薇仙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你这两天累糊涂了,在休息一会儿吧,今天还要继续擦地板呢。”
“哦。”埃兰重新爬上床,他惊讶地发现右手比前两天灵活了,左脚也有了点知觉。他刚想再叫薇仙,话到了嘴边却忍住了。你不是以前的公爵少爷了,你现在只是个小乞丐,什么都得靠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像以前那样傻是不行的。
早饭过后,埃兰就开始一天的劳动了。经过几天的锻炼,他渐渐适应了这样辛苦的生活。并且发现,即使是在妓(chahua)院这样一个见钱认人的地方,也并非所有人都以金钱或者地位来决定对一个人的态度的。薇仙自然不必说,她呆在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另外有个叫娜娜的姑娘,对埃兰也不错。她很爱说话,喜欢找埃兰抱怨一些不顺心的事:诸如今天两个有钱的给诺玛拉走啦,或者是某某老熟人已经很久不来啦,这样的话题。
她哀叹过自己的命运。“要是我爸妈把我生得再漂亮一点儿,个子再高一点儿,说不定会被某位老爷看上,成为他的情妇。住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里,有侍女在一旁伺候,穿着如同贵妇一般奢华的衣饰,尝遍各国的珍羞美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天花板或者地板发呆,每一句话都叫埃兰尴尬地想笑。
他听着她漫无边际地胡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激动,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公爵的儿子,那就糟了。
其实,贵族生活并入如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他看着她发傻的样子,于是陪着她一起笑。埃兰,你真是个小傻瓜,胆小的傻瓜,无能的傻瓜,这样的日子你打算永远过下去吗?他想哭,想哀叹,却明白这都是怯懦的表现。人们会同情弱者,却没人会同情懦夫。埃兰,命运在自己手里,能不能改变也只有你自己决定。埃丝特尚能从容面对一切,你为何不能?
埃兰栖身的这个妓(chahua)院叫做‘爱神之家’,是伊希底城比较大的几家妓(chahua)院之一。内部的装饰完全是东方风格。彩色的马赛克在白色的大理石的缝隙中镶嵌出各种交欢的场面,有些甚至让埃兰怀疑这样做会不会双双扭到腰。粉色的帷幔将各条长廊隔成许多朦胧的空间,模糊着客人们的视线,让这里看起来有如梦幻中的世界。金色的枝形铜灯点缀其间,当夜色降临之时,便会营造一种繁星满天的错觉。因为如此奢华,这里吸引了很多有钱的商人和有身份的贵族,基本每天人流不断。所幸的是,这些天来,没有一个是认识埃兰的。
……也许,灾难就此过去了吧。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妈妈。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远处飘来了一句话,叫他立刻紧张起来。
“听说现在图林根公爵在瓦索城附近集结了重兵,北境,瓦萨,博斯塔也都加入了图林根的军队。西赞和康特也跃跃欲试,准备合力讨伐瓦斯曼。”
埃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一眼,一群贵族打扮的人进了妓(chahua)院的门。其中一个竟然是瑟斯的维斯加.洛林,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认识我的!
“这个殿下无需担心,西赞的腓力.帕斯和康特的威廉.根德是出了名的观望派,他们的跃跃欲试不过是虚晃一枪,只要我们这边给上一点压力或者好处,他们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可是必须要有人去给上一点压力或者好处才行啊。”
“这个大可放心,瑟斯永远是瓦斯曼的盟友。不过,你母亲试图以归还埃德公爵父子的尸骨为条件,换得北境公国的友善恐怕是不可能的。”
父亲和大哥都死了?埃兰不敢抬头,亦不敢哭泣。笨蛋,这是早就清楚的结局,只有你不愿相信。
“这个——即使是不可能,做了也没有任何损失。归还遗体是古礼,母亲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况且我们手里还有筹码,谅北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倒也是。不过听说埃德公爵的小儿子可能还活着,你觉得有可能吗?”
“你死掉的女儿不是和他在一起吗?还有那个死了的我三舅的儿子。”男子发出叫埃兰毛骨悚然的浅笑声,“下午你们才为这事去见了我的母亲,按这个说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别提她,那丢脸的东西,死了就死了。”维斯加声音虽低,却十分生气。
他的话让埃兰从头到脚一片冰寒。埃丝特是他的女儿,他亦能如此无情。如果叫他抓住我,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脚步声愈来愈近,埃兰想爬到一边躲开,却发现根本来不及。绝对不能让他认出我,否则一切都完蛋。他几乎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悬崖之上,死亡近在眼前。可惜这次不会有埃丝特拼着性命来救他。
谁来帮帮我。他浑身止不住地乱抖。笨蛋,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每一件事都很难。那是因为你的思想里觉得它很难。其实,只要咬紧牙关,都可以做到的吗?”
可是这不一样!说话和事实不一样。埃兰紧紧地蜷成一团,他听见自己的牙齿敲得像筛豆子的箩筐。别紧张!好紧张。别紧张!!真的好紧张。他把脸贴在地面上,一寸大的地方来来回回抹了几十遍。
一双脚突然停在了自己身边,埃兰害怕得闭上眼睛。
“他好像……好像……”那双脚轻轻地移动了两步,“小子,抬起头来。”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你抬头,一切就都完了。
“听见公爵大人的话了没有,抬起头来。”
没等埃兰反应过来,他的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整个人顿时由蜷变成了趴。抹地用的水桶打翻了,污水流得到处都是。他的衣服,脸上,头发上顿时沾满了泥土和污物。污水流到眼睛里,针刺样的蜇人。所有的音乐声,嬉笑声都停止了。埃兰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人——”老板娘狼嚎般地从下面冲上来,“他只是个被捡回来冲作杂役的小乞丐,是个残废,不懂规矩的。大人不必给他一般见识。”她一边堵在埃兰的前面挡住他,一边用脚把埃兰往旁边踢。
“老板娘,你让开。”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阴沉。不用看脸,埃兰就能想象出瑟斯公爵此刻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想看看他的脸,难道不行吗?莫非你这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维斯加.洛林让老板娘再也不敢多嘴了。他走到埃兰面前,蹲下身体命令他,“抬起头来。”
躲不掉了。我必须服从他,否则下场会更惨。他慢慢地抬起头,脸被刚才的污水秽物弄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他这些天来根本没好好洗过一次头,头发比树杈上的鸟巢还乱,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馊味。
“哟,恶心死了,公爵大人。”埃兰从不断往下滴的污水中间看到了埃松亲王那张涂过脂粉的脸,“我看他就是个小乞丐嘛。还是个残废。那个北方男孩是残废吗?”
“这倒不是。”维斯加直起身,“看来我是人错认了。”
“还不快滚到一边去。”老板娘跟着喝道。埃兰费力地挪动着他的双腿,引起一阵哄笑声。
“我还是觉得……”
“哈哈哈,这样子比宫里的奶油球还要可笑。” 埃松亲王张狂的笑声打断了维斯加公爵所有的思路,“公爵大人,难道你想陪着他消遣一个晚上吗?”
“对啦!姑娘们都在里面等着呢!”老板娘立刻附和道。她冲着旁边两个身强力壮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扑过来提起埃兰,一路拖拽到后面,几乎让他磕过了地面上每一个突起的尖角。
“小子,你可真走运。”他们把他扔在棚屋的泥地上,其中一个还用脚踩踩他的小腿。
“像你这样的小子,他们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宰了你,像杀一条狗那样。”
打手们调侃了两句,丢下他扬长而去。四周重新变得死寂一片。埃兰沉浸在黑暗之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大声抽泣起来。爸爸,妈妈,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你说过的,他的声音在嘲笑他,“这世上每一件事都很难。那是因为你的思想里觉得它很难。其实,只要咬紧牙关,都可以做到的吗?”对吗?对吗?不对吗?不对吗?
月之眼……月之眼……月之眼……声音再次轻吐,慢慢漾开。
绝望取代恐惧包围了他。诸神,他凝望深沉的黑暗,轻声祈祷。我不知道是你们中的哪一位给了我那个梦。但如果那真的能够实现,我愿意付出一切去交换。
冰冷的感觉再次包裹上来,影子在黑暗中凝聚成更深沉的黑暗。一只看不见的手紧握着那把‘龙神之羽’指向埃兰,骨白色的剑锋寒光闪烁。
“即使柔软如水,也能穿透巨石。我,需要满足。”
 
Chapter9 克丽丝
伊内丝就坐在她的对面,享用着燕麦和鸡肉粒熬煮的甜粥。她挺漂亮。克丽丝略带玩味地欣赏着这个北方女孩。
她现在很闲。昨天下午,佩特罗.提里斯同皇帝里奥,还有瓦兰德一起出去打猎了。少了他在身边晃悠,她倒觉得自在不少。结婚这么久,她对那个男人还是没感觉。
痴痴地看着这个女孩吃东西,克丽丝萌发了一些奇怪的念头——以前总是在注意男人,没想到女人也挺有意思。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处(chahua)子,有些事情就让我来教她吧。
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绕起她黑如鸦翼的乌发,看着它们慢慢在手指上卷起来。
“殿下。”伊内丝紧张得像只小鹿,连勺子里的粥洒了都不知道。她指指玷污裙摆的汤渍,慌得对方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这就收拾干净。”
“不用,像你这样的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在这个宫廷里可行不通。”她拿过伊内丝手中的汤匙,丢在碗里。“你有没有被男孩子吻过?”这句话叫女孩脸红。“只,只有过几次。”她羞怯地说。
她真可怜,一句谎话都不会说。“有什么好脸红的。”克丽丝把她拉近自己,这令她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那个时候她也曾脸红过,不过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们叫我‘瓦斯曼的大娼妓’也好,什么‘无刺的玫瑰’也好,总之让母亲丢脸,就是一件快事。倒是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残酷。今后要么改变,要么就只能在痛苦中度完一生。
傻瓜,你还同情她,你不也一样吗?
克丽丝慢慢靠近她,咬上她的嘴唇,柔软丰润。这女孩真听话,听话得像个木偶。她尽情地吻她,抚弄她。之前她都是对男人干这种事,现在却是个女孩,一个听话得像玩偶,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处(chahua)女。幸亏那天把她抢回来,要是给瓦兰德那禽兽或者埃松那变态带回去折腾到现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事我没和母后说,她也没来找我,看来是默许了。
她吻了一阵,放开伊内丝,女孩看上去似乎要哭了。
可惜她只是漂亮,一点也不聪明。“笑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在这个宫里你要学会在任何情况下微笑。”
她果然听话地扬起嘴角,可是眼睛里的泪珠却在打滚儿。
“算了,你这笑容比哭难看。”克丽丝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她如果连这点伪装也做不到的话,恐怕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就像张白纸,克丽丝看着她轻轻地抽泣着,觉得有小虫子在身上爬,说不出的难受。母亲打算在上面写上她的字,而现在我要抢在她前面把这张纸涂黑,让她无从下手。想到这里,她的心头涌起了邪性的快乐。
脚步声由下而上,门开了。
“公主殿下。”奥莱诺公爵夫人的突然到来让克丽丝十分惊讶。她连头发都没梳,随便地披在肩膀上。斗篷下面穿的是晨衣,中间竟然没加一件衬裙。
“出什么事了?”克丽丝的直觉让她知道很快又要起风暴了。
公爵夫人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昨天晚上埃松陪着瑟斯的维斯加.洛林去了城里的一家妓(chahua)院,名为‘爱神之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埃松会去妓(chahua)院?”克丽丝诧异道。三哥讨厌女人是出了名的,不过只要他每次一接近女人,就都是阴谋。
“我们的眼睛亲眼所见,错不了。”
“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吗?”
“这个……不清楚。”夫人靠得更近,“但是有一个小情况。您觉得……”
“我不是说过吗,什么情况都必须回报。”
‘咳咳’夫人轻咳了两声,声音变得更低“听说维斯加公爵对妓(chahua)院的一个擦地板的小杂役很感兴趣,还说他像一个人。”
这可真有意思。克丽丝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伊内丝,女孩又开始吃她面前的甜粥,每吃一口都要抖一下。“悄悄地去那个妓(chahua)院打听一下,那个小杂役有何来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立刻去!”
奥莱诺公爵夫人微微屈膝,退出门去。
看来今天会变得相当不凡。我是否要去见一下母亲,去看看她又在搞什么动作?她让佩特罗和我二哥,四哥一起去郊外的涅德森林打猎;又让埃松去陪维斯加逛妓(chahua)院。眼下国内到处都在围剿异端和叛乱者的余党;她又在胜利广场上当众宣判,焚烧尸体,不管是谁的都一并烧。国内充满了咆哮声,而北方,大军压境,战火纷飞……她有些想不通。母亲这是在干吗。到处树敌?还是要让所有潜藏的敌人都自动跳出来,一网打尽?
维利文家的女孩终于吃完了她的早餐,安静地坐在那里。克丽丝又一次吻了她,并且解开她的胸衣细细拨弄。她能感觉到女孩的厌恶和不自在,想停手。但是手中温暖光滑的感觉却让她不自主地继续。
她服从了我,就像以前服从父母一样。却缺乏在服从中获得利益的技巧和掩饰情绪的本事。也缺乏在关键的时候反抗的力量。她咬着她的喉咙,狠狠地吮吸了一下后松开。一个可口的小尤物。不知道你的命运会不会像我一样悲哀。
“记住我今天教你的这些,会有用处的。”
 
“可这会引起教会的不满。他们会指责我们用神的名义敛财。”
“不满?”凯特琳扬起一边的眉毛,那神态叫克丽丝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若是不满,我们就让他们不安。皇室与军队保护教会,难道他们不想要这个保护了?”
听到这里,克丽丝的舌头顿时折了。原来这才是她焚烧尸骸的最终目的。母亲,真有你的,一手握着利剑,一手捧着鲜花,就连拥有两面的神都做不到。
“用叛徒的钱去收买同盟者,真是个好主意。”埃松表现得兴高采烈。
“蠢蛋!是一部分。”皇太后纠正道,口气却和平时训斥别人时不同。那是一种欣赏和爱惜,“先给一些,余下的用条子支付。他以为就他扩充军队,购置武器需要钱吗?还有,拨三十万塔托的金币给埃尔默,让他论功行赏。这些人是我们的底牌,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必须立刻去办!”
反正失去的钱会从反叛者的财产里填回来。母亲,你把这本账算到家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这可能只是个意外。”埃松狡猾地用意外勾起了‘毒蛇夫人’的兴趣。
“很多失败都藏在意料之外,意外之中。这一点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说!什么个意外?”
“我们刚进‘爱神之家’……”
“是妓(chahua)院!”凯特琳对妓(chahua)院的厌恶溢于言表。
“好的,母亲。”埃松连忙改口,“我们刚进妓(chahua)院的时候,维斯加拦住了那里的一个打杂的小子,是个残废,说他像……我估计是像北境公爵埃德的小儿子。不然,维斯加不会那样惊讶。”
“你怎么办的?”
“我打断了他。因为我觉得,即使对于同盟者,我们也要提放着他们会不会有二心吧。毕竟,他们同属北方联盟呢。”
 
喂喂埃兰不会被抓吧!!??
 
写的很不错哦,有没有兴趣签约啊
492099325
等你哦
不过记得写上你的小说名
加油!加油!
 
Chapter10 埃兰
太阳升起来了,光线追逐着暗影,把他们驱至西方。埃兰最后望了一眼宏伟的伊希底城,扭过头去,目光落向前方的大海。海水幽蓝,鸟鸣声声,不远处的海港里,风帆飘舞如同片片云朵。从此我不会再回头,因为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我的路,只在前方。
“即使柔软如水,也能穿透巨石。”那把剑上升起的影子幽幽地说,然后向他伸出了手指,“你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来交换吗?”
“是的,你能给我勇气吗?”
“勇气一直在你那儿,去找它吧。我要给你的,是另一个命运。”
海风拂过,吹起他耷拉在前额的头发,吹去了他脑海中的幻影,把更多的真实带到他面前。“另一个命运。”他重复着这句话,觉得有一千座大山压在自己肩头。胆小鬼,路还没走就害怕得发抖了吗?你可是个男子汉啊!我这叫什么男子汉?手里拿着剑还会发抖。为什么埃丝特拿那把剑就可以无所畏惧?
他的手摸向剑柄。鱼骨般的突起戳着手指,让他稍稍有了一点安慰。
“喂!快走了。磨蹭什么呢?在等他们追上来吗?”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杀手索伦多停下脚步,催促他和薇仙。他瘦得像一根竹竿,身材却直得像橡木。完好的那只眼睛即使在阳光下也深如洞穴。两把细剑吊在屁股后面晃荡,剑柄上的护皮磨损得厉害,一看就知道经常使用。
薇安扶起埃兰,带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它给了我再次站立起来的力量,也给了我另一个命运,可是——那代价会是什么?刚刚过去的这一天一夜,真是一场梦。埃兰觉得过去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他掉进了另一个深渊,比卡诺斯大漩涡还要深不见底。
手指抽搐起来,幻影手的冰冷似乎还留在指尖上。他记得当那烟雾一般的手指碰到自己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冻结。他不能思考,不能视物,不能说话,冷流像利剑一样贯穿全身。直到薇仙进来,他仍然脸朝下趴在地上,像只死兽。
“你怎么了?”女孩扶起了他,可是他的腿脚硬得跟石头一样,连弯曲都做不到。舌头也同样坚硬,只有耳朵完好,能听见附近最细微的声音。我怎么了?他问自己。然后影子再次开口,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
“你可以再次行走,只要你身边的人可以行走。你可以看到,听到别人无法察觉的细微,比以前更甚。但不要忘记你的翅膀,它才是你的希望。当那只乌鸦长大的时候,你也会长大,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可是代价,代价会是什么?埃兰急切地问。他很清楚这样的契约意味着什么,不论回应自己请求的这个影子本质是好是坏,代价一定会有。我在干什么啊?如果这影子是一个魔鬼,我不是把什么都出卖了?
影子看穿了他的心意,声音再度响起。
“陨落的太阳,就是代价。”
几乎同时,埃兰想到了‘帆影岛’的老祭司对他说过的一席话——这本书蕴藏着一个古老的魔咒,一个可以永远驱逐寒冷与恐惧的魔咒,但唯有失去阳光的人,方能读懂它——难道这就是代价。陨落的太阳,太阳怎么会陨落呢?
“当你的眼睛望见那太阳的光辉的时候,你将会从内心成为一个男子汉。”他喃喃自语。然后,太阳必须陨落,来偿还这个契约中应付的代价。
阵阵苦涩在口中泛起,埃兰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有了知觉。它没有说谎,它答应了我的请求。可是,这样的代价——我已经失去了埃丝特,即便她只是我生命中的星星。这样的痛苦我无法承担第二次。
“你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影子第三次开口,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它说的没错。埃兰握紧了那柄剑,我没有退路,只能向前,或许还会有希望。当‘永夜’降临之时,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失去感觉统统飞了回来,身体不再僵硬,眼睛可以看见,嘴巴也能发出声音。除了那种侵入骨髓的寒冷感,恐怕一时半刻无法清除,埃兰没感觉到任何不适。他试着移动自己的双腿,它们又回来了,这点稍稍让他感到喜悦。
“薇,薇仙,我,我能走路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两条腿摇摇晃晃地离开扶持物,慢慢地站起来。
“奇迹。”女孩压低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
 
“他们打了你?”
“不,这是工作的一部分。”薇仙笑得苦涩,“不干这个吃什么?你不也为了有口饭吃天天擦地板吗?”
埃兰找不到理由来回答她,“可是——”
“是不是你觉得娼妓下流?”她替他回答。
错愕的表情爬满了埃兰的脸颊。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妈妈说——”
“我猜你不是个商人的儿子吧,你应该是个贵族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你有没有对别人说?埃兰显出了不该有的惊慌。
“商人的孩子从小走南闯北。”笑容重新挂上薇仙的嘴角,“他们瞧不起我们却从来不会挂在脸上。只有贵族老爷们,习惯了用鼻孔去望人。不仅是对待我 们,商人,农夫,渔夫,工匠……在他们的眼里通通只有一种名称——‘jian(chahua)民’。我发现你有这个习惯,你说话时的措辞。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 只有贵族的孩子才会有。”
“你熟悉贵族?”
“我父亲是一位贵族。”这个答案更叫埃兰惊讶。“我是他和妓(chahua)女的私生女儿。”
“你父亲从来没想过要抚养你吗?”埃兰一时兴奋起来,也没多想这问题会不会令薇仙感到不快,“至少——至少没有名分,也可以获得一笔资金,用作安定的生活。这样的话,你也不必呆在这里干这种看人脸色还被人谩骂的活。”
薇仙推开了他,“傻瓜,你什么都不懂。我父亲是一位贵族没错,可他是一位主教大人。而我母亲……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吧。”
“薇仙,你说过,你的母亲以家乡神祗的名字为你命名,希望你能获得神祗的保佑。”
“薇仙……”她喃喃地念道,“是天空之神的名字,而我的母亲是他的女祭司。她被冰锋群岛的海盗从家乡掠走,卖给了奥斯瓦的奴隶贩子。后来又从苏曼的奴隶市场被卖到这里,成了‘爱神之家’里的一个姐妹。
“我母亲很美,有着我无法匹及的美貌。就在她来此地后不久,遇到了我父亲,那时他还是一个助理主教。”看见埃兰露出惊讶的表情后,她带着嘲弄的微 笑打消了他的惊讶,“你没听说过,教士的脸皮比婊子的yin(chahua)道还厚,能戳能捅?不必感到意外,那些教会里的修士们经常来我们这儿,最喜欢 漂亮的姑娘的陪伴,我父亲也不例外。”
“他们很快便有了我。助理主教大人信誓旦旦地向我母亲承诺,他一定对这份感情有个交代,并且要让我母亲离开这个地方。有个属于自己的居所。有段时 间,他还亲自来教我读书写字。当然,母亲把她女祭司所拥有的一切知识都传授给了我,所以我认识不少字。这一点比上那些学士自然是不如,可比起一般的贵族, 我不认为自己的学识比他们差很多。”
“但是,这幸福的时光没持续多久,一切都在他升任主教的那一刻化作了泡影。”她哽咽了一下,对上埃兰张大的嘴巴,“你意外什么?不要老像只癞蛤蟆似地咧着嘴巴。”
 
LS……………………
 
拜托这是原创不是同人……
 
他把这当同人看,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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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0 14:16:07  更:2021-07-10 14: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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