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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我在三里屯陪酒的日子[第4页]

作者:迷醉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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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眼睛残疾的按摩师如何才算的了解脱?秋霞孑然一身,可她还有个孩子。那孩子已经耽误上学一两年了,就算现在开始读书都会明显比同学年孩子大一些。孩子失去的年华,如何弥补?作为外来人员,难道无权做这个城市的主人?更或者童蒙的孩子也没有了读书的权利?是不是教育也是一种资源,被地域化垄断,如一道挡在外来人员面前的墙。是不是那个无权受到教育的孩子,就应该将他母亲内心的自卑与责难夹杂着缺乏教育的无知原原本本地继承,然后一代代传下去?怪不得我第一次去按摩师就羡慕我是个大学生呢。

    雨还是那么大,无休止地下着,无情地咆哮了一夜。遮挡住了天边黎明的曙光,那一丝光亮是每一个守候在夜里的人坚持、奔波、忍受的希望。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夜里,曙光是整座城市的仰望,而仰望不应该是遥不可及的理想!

    天,会晴的……



    
    红菱发短信过来:“干吗呢?”

    低落的心情如果碰到雨天,压抑就会在心中发酵,心酸自然会在胸腔膨胀,看着短信,这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红菱的短信也如天气,字字幽怨。我回信说:“无聊,看下雨呢。你呢?”

    红菱回信说:“今天大雨,没什么生意,发呆呢!”

    我问:“怎么不和少华聊天?你身边好歹还有一个姐妹,我什么都没有。”

    红菱说:“那小蹄子下午请假就跟一个男人出去了,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

    “估计出去过夜了吧。”

    “她敢!这里晚上不请假的,有事只能白天出去。我们身份证全在这里扣着呢,谁不服管,有她好看。”

    我觉得挺荒谬的,一个洗浴城还搞半封闭管理,回信说:“得了吧你,搞的还挺正规。”

    红菱说:“当然,不然人气好的姑娘,其他场子会抢的。也怕姑娘跟熟客出去,踢开场子自己赚钱。你以为老板是傻子啊?狠着呢!”

    我是被芳芳弄醒的,奇怪的是她怎么今儿这么主动地找我聊天。芳芳今天看上去不错,破天荒地买了两瓶儿果汁,分了一瓶给我:“小静,要多喝果汁,注意保养啊。”

    我简直是受宠若惊,拿了果汁不敢喝,生怕这女人给我弄点儿砒霜啊什么的丢进去。

    聊着聊着,芳芳扯到了老黄:“我听兰姨说,最近有个老板对你不错,总翻你的牌子。”

    我知道她说的是老黄,但是不想搭茬,假装问:“谁啊?”芳芳说:“就兰姨介绍给你的黄总啊,自己有物流公司。钱多,人也帅!”

    我差点没噎死,那个头上有几个毛都能数清楚的老王八竟然可以称得上帅?我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芳芳继续唠叨,反复强调老黄钱多,人好,帅气。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他这么好,你自己去啊!给我嚷嚷什么?烦!”

    芳芳见我来气了,赔笑说:“你看你,自己姐妹聊天,生什么气?这不有合适的,怕你不懂事,错过可惜了。姐姐替你着急吗?”我说:“得了吧你!少恶心我。”




    



    而那个眼睛残疾的按摩师如何才算的了解脱?秋霞孑然一身,可她还有个孩子。那孩子已经耽误上学一两年了,就算现在开始读书都会明显比同学年孩子大一些。孩子失去的年华,如何弥补?作为外来人员,难道无权做这个城市的主人?更或者童蒙的孩子也没有了读书的权利?是不是教育也是一种资源,被地域化垄断,如一道挡在外来人员面前的墙。是不是那个无权受到教育的孩子,就应该将他母亲内心的自卑与责难夹杂着缺乏教育的无知原原本本地继承,然后一代代传下去?怪不得我第一次去按摩师就羡慕我是个大学生呢。

    雨还是那么大,无休止地下着,无情地咆哮了一夜。遮挡住了天边黎明的曙光,那一丝光亮是每一个守候在夜里的人坚持、奔波、忍受的希望。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夜里,曙光是整座城市的仰望,而仰望不应该是遥不可及的理想!

    天,会晴的……



    
    红菱发短信过来:“干吗呢?”

    低落的心情如果碰到雨天,压抑就会在心中发酵,心酸自然会在胸腔膨胀,看着短信,这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红菱的短信也如天气,字字幽怨。我回信说:“无聊,看下雨呢。你呢?”

    红菱回信说:“今天大雨,没什么生意,发呆呢!”

    我问:“怎么不和少华聊天?你身边好歹还有一个姐妹,我什么都没有。”

    红菱说:“那小蹄子下午请假就跟一个男人出去了,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

    “估计出去过夜了吧。”

    “她敢!这里晚上不请假的,有事只能白天出去。我们身份证全在这里扣着呢,谁不服管,有她好看。”

    我觉得挺荒谬的,一个洗浴城还搞半封闭管理,回信说:“得了吧你,搞的还挺正规。”

    红菱说:“当然,不然人气好的姑娘,其他场子会抢的。也怕姑娘跟熟客出去,踢开场子自己赚钱。你以为老板是傻子啊?狠着呢!”

    我是被芳芳弄醒的,奇怪的是她怎么今儿这么主动地找我聊天。芳芳今天看上去不错,破天荒地买了两瓶儿果汁,分了一瓶给我:“小静,要多喝果汁,注意保养啊。”

    我简直是受宠若惊,拿了果汁不敢喝,生怕这女人给我弄点儿砒霜啊什么的丢进去。

    聊着聊着,芳芳扯到了老黄:“我听兰姨说,最近有个老板对你不错,总翻你的牌子。”

    我知道她说的是老黄,但是不想搭茬,假装问:“谁啊?”芳芳说:“就兰姨介绍给你的黄总啊,自己有物流公司。钱多,人也帅!”

    我差点没噎死,那个头上有几个毛都能数清楚的老王八竟然可以称得上帅?我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芳芳继续唠叨,反复强调老黄钱多,人好,帅气。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他这么好,你自己去啊!给我嚷嚷什么?烦!”

    芳芳见我来气了,赔笑说:“你看你,自己姐妹聊天,生什么气?这不有合适的,怕你不懂事,错过可惜了。姐姐替你着急吗?”我说:“得了吧你!少恶心我。”




    
    芳芳说:“你也别生我气,是兰姨要我来提醒提醒、开导开导你的。你还别说,只要黄总看上我,我什么都愿意。”

    我起身穿好衣服,丢下一句话:“那你和兰姨一起上哦。”

    丢下坐在床上发愣的芳芳,我不紧不慢地洗漱。

    戴着耳机缩在床角听歌,许美静的《都是夜归人》在我耳边环绕: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迷惘着迷惘

    选择在月光下被人遗忘

    你忘了吧所有的厮守承诺

    谁的心爱的没有一点的把握

    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乡

    兰姨一把把我拉下床,说黄总来了,翻了我的牌子。我懒懒地不想动弹,楞了一会儿才下床穿好了鞋子。兰姨倒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像是我的丫环,一会儿拉拉我的衣角,一会儿帮我整理下头发。我心里暗骂:“估计那老东西给了你这个老女人不少好处吧。”想想我的眼霜,觉得骂得很解恨。

    穿过走廊朝包房走去,忽然觉得那个姓黄的和兰姨其实很般配。

    进了包房,黄老头和几个男人正在猜拳,见我进去,姓黄的立马来了精神,朝我招手:“小静,你可来了。快坐过来,哥哥今儿被他们几个快灌醉了。”

    我一听就觉得恶心,他这年龄都和我爷爷不相上下了,好意思自称哥哥,要不要我把外面那个兰妹妹叫来陪你?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坐在了他旁边,店里有规定,无故退房被客人投诉,轻则罚款,重则开除的。




    
    若初网,搜:惑乱风尘,看后面
    



    酒过三巡,蓝格子拉着芳芳出台了.黄老头对我说:“你也跟我走吧。”我还是坚定地摇着头,说:“我不出台。刚才那芳芳那么漂亮,你怎么不带她走。被人家带走了,后悔了吧?”

    老黄嘴角一扬说:“后悔个屁,刚才那个芳芳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子风尘味!”



    
    睡到中午才起床,磨蹭着洗脸、刷牙,昨天收入不错,今儿得出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自从有了兰姨,我几乎很少带熟食回来吃了,她老人家的胃口和贪欲一样大。

    伸个懒腰先来一支烟,还没点着呢,芳芳回来了。

    “才回来?没少赚吧你!”我扔了一根烟给她,顺便问问。芳芳躺在床上,懒懒地说:“钱是给的挺多,奶奶的,累死我了。这钱也他妈不好挣,那家伙八辈子没见过女人!”

    说到这里芳芳猛一起身,问我:“还是你那老黄好,看上去都半死不活的,这种老东西的钱最好赚了。他没领你出去啊?”

    我吐了个烟圈说:“我没去。下次你陪老黄喽。”

    芳芳说:“算了吧,我看那老黄对你是铁了心了,人家看不上我,都不怎么搭理我啊。你也够傻的,他钱又多,人又老,钱多好挣啊。不像我,挣点儿钱被折腾个半死,腰酸腿疼的。”

    芳芳说完就睡了,刚一扭头,呼噜声声震天。




    
    其实生活就像卖淫,你情愿不情愿都得干。你情愿的时候没钱拿,拿钱的时候不情愿。既有钱拿,又情愿的不是生活,是做梦。

    化了点淡妆上街,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背着包包步行。那种自由和惬意自内而外,步伐轻盈,散发的快乐拦都拦不住。

    买了几双袜子,和一条打底的小裤,顺带买了瓶眼霜。专门选了伊丽莎白雅顿的就为弥补我的损失,眼霜可以被抢走,快乐是属于我的。

    大半年没买过东西了,我的钱包如干涸的土地,满是窘迫的裂缝,而那个冤大头老黄,如一场及时的春雨。路过银行,想想离寄钱给家的日子没几天,就提前汇给他们吧。

    比平时多汇了三百,打电话到邻居家,喊妈妈接电话,告诉她提前取钱。除了爷爷的病还没什么起色,病情经常反复以外,其他的都是好消息。最后叮嘱妈妈给家里装个电话,经常麻烦邻居怪不好意思的,而且也不方便。

    天气也挺凑趣的,风和日丽,阳光普照。

    一家快餐店的门匾被太阳照得狐假虎威,竟然也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张牙舞爪。我决定进去吃掉它。




    



    坐在餐厅一个阴凉的角落,玩儿手机。服务生过来点餐,我随便要了点面食和一份沙拉。然后打电话给红菱,约她出来玩儿。她说昨儿晚上基本没睡,要补充睡眠了。我调侃她赚钱不要命啊。她迷迷糊糊地说,赚钱不要命的是少华,就挂了电话。

    又打电话给少华,无人接听。心情好的时候总想挨个儿打电话,于是又拨通了珠儿,她说正玩儿的开心呢,还得一段儿时间才回来,买了礼物给我。打给丽姐,她忙的语无伦次,估计生意不错。


    面刚吃到一半儿就不想吃了,看着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沙拉实在是秀色可餐,忍不住咽口水。想起前几天芳芳给我果汁的时候都说女人要注意保养,更加觉得应该多吃水果。

    放下面条,开始吃沙拉。忽然感觉到有个人坐在了我对面,抬头一看,一个瘦瘦的男人,微笑地看着我。

    我以为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脸微红地看着我,楞了几秒才说:“你是小静吧?”

    我嘴里还嚼着东西,顾不上说话,只是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是谁了,于是赶紧点点头,继续看着他。心想不会是前几天在丽姐开张的时候碰见的什么人吧,或者是珠儿带我出去认识的人?

    嘴里嚼着东西,眼睛看着这个瘦男人,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个个高矮胖瘦的形象一一闪现,就是搜不到这个人的任何印象。




    
    不过这家伙到挺自信的,以为我记得他是谁,竟然还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难得你还记得我。我叫巩然,你就叫我小巩吧。嘻嘻”

    我生平最讨厌男人一副女人样了,什么兰花指啊,回眸窃笑啊,听见他“嘻嘻”的笑声我就来气,故意使坏说:“你还自称小巩?我看也不小了吧,四十多的人了。”其实他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我故意把年龄说大一点气气他。

    果然他的脸又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哪有那么大,还不到四十岁。好久没见你了,还好吗?”

    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就问他:“多久没见了啊?”心里盘算着他要是能说出时间来,我就基本上能回忆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可这混蛋不争气地来了句:“反正很久没见了。”

    这算什么话儿啊?

    实在不想听他罗嗦了,准备起身走人。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可是巩然却把服务生打发回去了。我说:“怎么滴?想请客啊?”

    巩然说:“不行啊?这顿算我请你吧,原来你没少陪我喝酒。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陪我唱歌,我们一起唱过《水晶》,你还记得吗?”




    



    这不就前几个月一个人喝闷酒还哭哭啼啼的窝囊男吗?当初他窝囊的样子一下清晰了起来,不过这家伙比原来瘦了两圈儿,怪不得我认不出来了。

    这次轮到我脸红了,刚开始我以为他是珠儿或者丽姐的朋友,不知道我是做陪酒的,还自信满满地跟人家调侃,结果是我的客人。

    我极不情愿别人知道我是陪酒的,只要一走出KTV那扇门,我就极力像掩饰自己,不想让人知道我的一切。在外面,别人一提起这茬我就会脸红,心底的自卑如枕戈待旦的铁骑,随时都能将我的一切好心情歼灭,而我的躯壳只不过是一个贫穷者挡风遮雨的废墟。

    知道了他是窝囊男,就更不愿意让他买单了。再次招呼结账的时候,穿着整齐的服务生除了微笑以外毫无动静。这时候巩然才说:“这店是我开的,我说要请你,他们是不会收钱的。”

    我无可奈何地楞在那里,看着这个家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总不能僵在这里吧。

    巩然笑着说:“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好气地说:“老地方,你不知道啊?还留联系方式做什么?”

    “方便的话留一个电话吧,去的时候好约你。如果你碰巧忙我就不去了。”

    我就是再笨也发现这家伙对我有意思了。昨晚刚打发了一个老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小巩。从珠儿那里住了几个月,被她打扮了一下,我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招人喜欢了?不过刚才他说“约我”,听着挺受用的,原来有个熟客也要过我的电话,不过他说是为了方便“预定”。我从此再没陪过他,陪酒女也是人,一点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看着巩然期盼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又刚吃了人家一顿饭,不好意思太绝情了,心想留个电话又不会出什么事。想到这里就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他正低头记号码呢,我赶紧一溜烟跑出了餐厅。

    边走边觉得自己可笑,这有什么怕的?不能比他还窝囊啊,于是又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看那家餐厅。太阳下的门匾,依然夺目……



    
    电话响了,少华的。

    “刚打电话了?”少华问我。

    我说:“是哦,干吗呢?电话都不接,这么久了连短信都不发一个,你真狠心。”

    少华好像没心情跟我开玩笑,低沉的声音说:“你在哪儿?想和你聊聊。”

    “可以啊,我正一个人闲逛呢。哪儿见?”我积极地回应,有日子没见她了,怪想的。

    可是少华接二连三说了几个酒吧,茶楼的我听都没听过。少华急了,说:“你是不是怕去酒吧要你请客啊,没关系,今儿我请客。”

    这女人真是掉钱坑里了,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精于算计。我说:“滚!少胡说,你说的地方我一个都不知道。咱俩在珠儿姐家楼下那家KFC见面吧,这地方咱俩都能找到。”

    “KFC是什么?”少华不解。我大声重复,以正视听:“就是肯德基!真有比我还土的。”

    少华比我到的早,根据堆在桌子上的食物残骸估计,她至少比我早到半小时。虽然我也喜欢吃鸡翅、鸡腿儿,但也没见过这么吃的,跟报仇似的。

    我刚吃完东西,肚子饱饱的,要了一杯可乐坐在她对面,用餐巾纸勉强划拉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说:“你……怎么这种吃法?”

    少华瞄了我一眼,头也不抬继续吃,等她啃完一个鸡腿儿,这才大功告成,喝了口饮料说:“饿死我了。”

    我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少华说:“当时在外面,有事儿,不方便接。”

    “你是不是白天也跟熟客出去?”我估计她老往出跑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少华白了我一眼,嘴角吸着饮料,挤出来一句话:“什么熟客啊?多难听,那是情人。”

    “吆,都有情人了啊?”我了解少华,别追着问,她自己会说的,这家伙一定出了什么状况,不然不会约我聊天。

    “你少讨厌啊,其实就是熟客啦,你自己知道还故意埋汰我。”少华假装生气地对我说。我知道离她交代不远了。




    



    少华告诉我,她几个月前认识了个姓杨的熟客,总翻她的牌子,一来二去就熟了。最近白天其他姑娘休息的时候,她经常请假出去跟他玩儿,时不时姓杨的也给她点钱,她觉得这钱赚得容易,而且收入也不低。

    听到这儿,我打断她的话说:“觉得轻松好赚啊?那你跟他走啊,还去什么洗浴城。”

    少华说:“不行的,一是我担心姓杨的过一阵子对我没新鲜感,踢了我。二是进洗浴城的时候,老板就怕姑娘被挖墙脚或者跟人跑,扣了我们的身份证。他威胁我们说,敢擅自走人,就找到家里去。”

    我根本没兴趣听这个女人讲这些,嘴里支支吾吾应付着,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巩然会


    少华话锋一转:“本来和那个姓杨的挺好的,结果前几天被他老婆发现了。”

    “啊?”我这人最八卦了,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兴趣,“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少华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狠狠地拧了下我的脸说:“我怎么看你存心不良啊?”

    我做痛苦状说:“没有啊,你快说说嘛。”

    少华说:“原本想着,这个月做出去,洗浴城结了我帐,和老板商量下,如果老板同意的话,我就不干了。跟这个姓杨的混。结果奶奶的,前几天就被他老婆发现了,打电话骂我,放话说要找到我,大卸八块儿。那姓杨的也真他妈的孬,这点儿破事儿都藏不住。这不,今儿被抓了个现行。”

    我吃惊地差点叫了出来,:“啊?没事吧你?”

    少华摇摇头说:“没事。你打电话那会儿正和那个女人撕扯呢。怕什么?我又没主动找她男人,是她男人缠着我不放的。”




    



    少华说:“先天性心脏病,我估计是那女人遗传给我的。小时候常犯,近几年基本没犯过。你说他妈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家?遗传病、离异!”

    说着说这,少华又来劲儿了,吓得我再不敢问了。不管怎么样,少华的妈妈对她总有养育之恩吧。可从我认识少华到现在,都没见少华喊过一声“妈”。前几个月在珠儿家里,她妈问她要钱,她就现在这口气。我倒觉得她妈关心她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虽然早前离婚了,没给少华足够的爱。但是现在上年纪了,慢慢也有反省,想念自己的女儿是人之常情啊。不过我没吃过少华童年的那种苦,也没忍受过家庭破碎的歧视和无家可归的无奈,所以也不能体会少华的心情。心脏病倒头一次听说,怎么原来一直没听她提起过?



    
    每个人都会犯错,比如少华的母亲。不管她为什么如今才知道关心少华,但是作为女儿,少华都不应该以那样的态度去应对。至少,有勇气忏悔的母爱也是伟大的。孩子是母亲遥远的心跳,母亲是孩子漂泊的港湾。

    如今少华的母亲用忏悔来弥补迟来的爱,而少华又是否会以宽容去安抚那颗愧疚的心?

    七七八八的不满从少华的嘴里蹦出来,埋怨似生活的污水溅得满地都是。这家伙如果摊上红菱的家又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而支撑红绫那份坚持的又是什么?或许吧,红菱不幸的家庭里却有丰满的爱,而父母的离异却使少华折翼!

    没心思听少华诉苦了,斜眼看着对角恋爱的一对男女相互喂东西吃。那种爱的感觉我却从未有过,小时候妈妈喂奶给我,长大了,我喂酒给各种男人。原来这种举动不全是因为爱……

    少华看了看时间,终于要走了。

    她一溜烟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一句牢骚:“去他娘的杨XX!”

    回到KTV楼下,夜已倾楼。

    不知道哪天开始,附近多了一家小吃摊儿。看见零食我就挪不动步了,凑过去瞧瞧,两口子卖鸭脖子呢。

    吃了点儿鸭脖子,还不过瘾,又怕回去迟了挨骂,只好称了点儿鸭喉管带走。小心翼翼地揣着鸭喉管儿到了员工房,招呼秋霞、红红过来享用,兰姨如约而至。

    人家这次一没吃,二没要。只是恶狠狠地冲我和红红说:“还有心思吃啊?别的姑娘都忙疯了,快去包房!”留下秋霞,我和红红朝一个小包走去。

    当晚在那个包房小赚一百块,凌晨回到员工房,和红红找鸭喉管儿吃。秋霞笑着说:“还找什么啊?你们一走,兰姨就全拿走了!”




    



    谁让本姑娘我心情好呢,我也没想着那点儿东西能幸存下来。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就当喂狗了。我这算不算阿Q啊?


    第二天被短信惊醒。

    迷迷糊糊地打开短信一看:“小静你好,我是巩然。昨天看你喜欢吃沙拉,今天我做好一份送过来可以吗?”

    直接无视,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睡饱醒来,红红买好了盖饭。小东西满房子来回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兴奋,一个劲儿地喊我和秋霞快来吃盖饭。

    秋霞烧伤之前,她收入尚可,经常会请大家吃东西。隔几天就来点儿苹果啊、葡萄什么的。如今秋霞每月就那几百块钱,自己都很少吃水果了。只有我和红红买零食的时候,会顺带买一份给秋霞,另外有那么一两个东北、闽南姑娘也偶尔买点水果给秋霞。

    每次有姐妹请秋霞吃东西的时候,她总报以感激的微笑。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她眼神中有一丝欣慰,平时她总是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用被子捂着烧伤的半张脸,一个人发呆,经常这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一句话也不说。晚上总是喝很多啤酒,常常会起夜。有时候起夜也会看见秋霞一个人就那么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透过昏暗的灯光猛地看见秋霞那张皱巴巴的脸,总会感觉有些恐怖。

    秋霞也只有和我们一起吃东西时才说几句话,平时基本都不吭声。原来爽朗、美丽的秋霞已经死了……

    吃完了盖饭,秋霞主动打扫。我和红红抢着帮忙,秋霞说:“我来吧,反正还有好多垃圾要去楼下倒掉呢。”

    抽完一根烟,看见秋霞拖了一大包垃圾出去。忙不迭过去帮忙,两个小女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垃圾弄到楼下。




    
    刚躺床上歇了口气,红红缠着我要我陪她去逛街。我说困了,实在不想去,她死缠烂打非要去。还开玩笑说:“吃了她的盖饭,今儿就得听她使唤。”

    果然是吃人的嘴软。

    说是逛街,其实是取钱,小家伙人不大,心机却不少。她带着我,走街串巷,从工、建、中、浦发、招商五六个银行里,这里取三千,那里取五千,一共取了将近三万块钱。

    我好奇地问她:“你怎么这么存钱啊?什么行都有,太零散了吧?”

    红红把钱放在一个小包包里,紧紧地按在胸前,说:“今儿拉你出来就是给我壮壮胆儿,怕被人偷。去年就被人在银行门口连偷带抢了四千多。有点儿怕了。”

    我说:“我又不是你保镖,咱俩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干什么啊?你该叫兰姨来,她那屁股看上去都有杀伤力。”

    红红说:“去你的,那老女人一定得死在年三十儿!”

    我还从未听过这么恶毒的诅咒,笑了笑又问:“你这钱也存的太散了吧?”

    红红却满腹心事地答非所问,叹了口气说:“哎,我虽然养着男朋友,但是也知道他不成气,隔三差五地问我要钱。银行卡拿在身上不方便,原来我把卡就放在他租的房子里。结果他找出来了,问我要密码取钱。我不告诉他密码,他就打我。有一次打的我实在受不了了,告诉了他一张密码。结果卡上5000块钱,不到一星期就没了。那一阵子我根本不敢回去,结果后来人家拿我身份证把卡全挂失了。害的我又一一补办,他拿不到钱也不要我舒服。你知道吗?静姐姐,他拿点着的蜡烛往我屁股里塞,外面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疼的我坐立不安……”




    



    我听得毛骨悚然,看着红红的眼睛里还有抹不去的恐惧,那份惊恐依然在红红的双眸里闪烁着罪恶的灵光,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然承受着这些折磨。看上去挺欢快的她,怎么可能遭受这般虐待?我拍了拍红红算是安慰,又问:“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红红摇摇头说:“没用的,他会找到我。而且……而且他虽然那么对我,可是我还是爱他,宁愿养着他。只要他不打我,怎么都行!”

    一个懵懂的孩子加一个变态的龌龊男人等于一份荒唐的爱。红红真的懂得那是爱吗?是不是过于幼稚的心灵因为一份执着而使爱情蒙上了污浊的灰尘?

    答案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曾爱过。



    
    我以为红红的男友是如何的高大英俊、威武雄壮的呢,就算不是帅的一塌糊涂,总得有点儿亮点吧。可遗憾的是,生活总让我感到意外。

    在那不大的出租屋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儿。脚臭、汗臭、还有一股衣物发霉的味道,各种臭味不一而足。随处可见的袜子、内裤、避孕套、吃剩下的泡面、以及烟头快乐地污染着每一个角落。在这里,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恶心。

    我极不情愿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看了红红的男友一眼。那脸脏得看不清五官,头发油得绝对能炒出两盘好菜来,乱七八糟的胡子随便长在他的脸上,给人感觉他就是一头长着长头发的黑猩猩。

    我们进了屋子,他头都不抬一下,仍然死盯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地在鼠标和键盘上敲打。红红吭了一声,介绍说:“他是我男朋友,蔡克成。”

    猩猩这才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两个大大的眼袋撑着一坨黑眼圈儿,半死不活地点了个头然后继续游戏。红红又对他说:“克成,这是小静。”

    蔡克成到不在乎我是谁,转头对红红说:“钱呢?”红红赶紧掏出钱来,双手捧到他跟前说:“只有三万了!”

    蔡克成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对红红说:“三万?不是说好五万吗?”红红说:“我只有这么多了!”蔡克成伸出五指做巴掌状,红红吓的赶紧后退,躲在我身后,双腿还不住地打颤。

    也许蔡克成见我在场,不好发作,这才把手收了回去,冲我说:“你说她该不该打?我要做事业,事业你懂吗?就是创业,创业你懂吗?问她要五万块钱,她竟然只有三万?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可你看看这婊子,老拖我后腿。你懂吗?”

    成功的男人后面站着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不幸的女人后面一定站着一个不得好死的男人。我极力克制着自己,问他:“你要做什么事业?”

    蔡克成点上一支烟说:“网游工作室,你懂吗?就是招人去各种网络游戏打游戏币或者装备,然后我低价收购过来统一向全世界营销。你懂吗?工作室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成功网游工作室。这其实是电子商务的一种,你懂吗?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去他妈的电子商务,不管老娘懂不懂,反正我都被他气炸了。真不知道红红怎么会和这个带有暴力倾向的原始白痴搞对象。红红在我身后小声说:“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不信你问小静,她和我一起上班。”红红说着,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蔡克成看了看我说:“你也是出来卖的啊?这样吧,借我两万块钱,利息翻倍给你。你不知道,电子商务的前景有多好!有多好,你懂吗?”

    要不是看在红红的面子上,我就抽他了。看着他大放厥词,我转身站在门口,冲红红说:“咱们回去吧。”

    蔡克成又指着我对红红说:“你看你这什么朋友,两万块都不借!再给你一个月时间,给我卖两万拿回来。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冲他喊:“你就忍心女朋友做小姐啊?”蔡克成到很平静,缓缓地说:“那怎么了?反正又是戴套子的,没关系。你懂吗?”

    坐在公交上往回走,我问红红:“你为什么爱他?”红红挽着我的胳膊说:“你不知道的,他很有才华,只是这几年消沉了。原来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的,记得有一次他还买了核桃剥给我吃呢。”我看着这个竟然又能喜笑颜开的孩子,实在说不出话来。红红又说:“静姐姐,谢谢你啊。今天拉你出来,一是陪我取钱,二是有你在他就不会打我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叫奴役!

    公车到站,红红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她,其实还是个孩子!

    顺道吃了点儿小吃,我和红红打着饱嗝儿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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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放下包包,红红还沉浸在小吃的美味中。手机又响了,我打开一看,巩然的短信:“想吃什么?我做好给你送过来。”

    再次无视。

    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现出来,巩然看上去虽然窝囊,但是人还不错,为什么不让巩然和红红接触呢?虽然年龄差距大一点,但是怎么都比那个黑猩猩好吧?如果他们俩能擦出火花,红红离开那头野蛮的黑猩猩,对她来说也不是一种解脱吗?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想到这里,给巩然回了个短信:“我让另一个小妹妹来取吧,她叫红红。”

    巩然回信说:“好啊。很荣幸,最近比较忙,也没能来看你。”

    好在巩然的店离这里不远,我告诉了红红地址,她一听有东西吃,立马就飞奔了出去。

    红红刚走,兰姨领着几个姑娘进来了。

    兰姨说:“这几个是新来的姑娘,你们要和睦相处。”然后对其中一个花格短裙说:“她可是才貌双全啊,你们以后多跟她学学。”

    说完,走了。

    不用问,花格短裙又给了不少好处。另外两个就不一样,估计像当初的我,至少得坐坐冷板凳。

    这情形让我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所措地坐着,然后少华过来递给我一支烟。而如今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

    当初那个递给我烟的那个女人,现在可能在不远的地方平躺在床上,等着一个个男人从她身上获取快感。




    
    刚放下包包,红红还沉浸在小吃的美味中。手机又响了,我打开一看,巩然的短信:“想吃什么?我做好给你送过来。”

    再次无视。

    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涌现出来,巩然看上去虽然窝囊,但是人还不错,为什么不让巩然和红红接触呢?虽然年龄差距大一点,但是怎么都比那个黑猩猩好吧?如果他们俩能擦出火花,红红离开那头野蛮的黑猩猩,对她来说也不是一种解脱吗?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想到这里,给巩然回了个短信:“我让另一个小妹妹来取吧,她叫红红。”

    巩然回信说:“好啊。很荣幸,最近比较忙,也没能来看你。”

    好在巩然的店离这里不远,我告诉了红红地址,她一听有东西吃,立马就飞奔了出去。

    红红刚走,兰姨领着几个姑娘进来了。

    兰姨说:“这几个是新来的姑娘,你们要和睦相处。”然后对其中一个花格短裙说:“她可是才貌双全啊,你们以后多跟她学学。”

    说完,走了。

    不用问,花格短裙又给了不少好处。另外两个就不一样,估计像当初的我,至少得坐坐冷板凳。

    这情形让我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所措地坐着,然后少华过来递给我一支烟。而如今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

    当初那个递给我烟的那个女人,现在可能在不远的地方平躺在床上,等着一个个男人从她身上获取快感。




    
    一种轮回的恐惧给我一击,我以后不会也沦落成那样吧?

    “我叫小静”我像当初少华招呼我一样,递给她们每人一根烟。

    当初少华递给我香烟的时候,我又还给了她,当时我不会抽烟。可是眼前这三个无一例外地接过香烟,夹在了双唇间。

    与我当初的木讷不同的当然还有她们的世故,“静姐好!”一声问候不约而同地从她们嘴里蹦出来,整齐划一,如同演练。静姐?这才意识到已经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两年左右而已,我莫非就成了她们眼中的丽姐、珠儿?是我老了吗?




    
    见我不吭声,她们就自我介绍了起来。花格短裙先说的话:“我是玲玲。她们俩叫阿萱、小琪。”

    “你们认识?”我问道,不然那个叫玲玲的怎么这么主动?

    小琪说:“是哦,我们认识。”阿萱也说:“静姐啊,我们仨一起出来赚点外快。”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当初我来的时候,有红菱、少华、丽姐。如果红菱没有偷东西,少华也没有堕落,我们会不会还在一起?那份彼此的惦记和思念,相互的关心和体贴,好温馨、好温暖。

    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在我心头仍有余温,不曾冷却。

    有时候回忆是即将熄灭的烟头,用最后的生命释放那一丝丝岁月的朦胧,虽然稀薄但是仍然很有味道;有时候回忆却是弱者的壁炉,每到孤独的冬天都会搬出来,度过寒冷。

    一会儿红红来了,拎回两大包东西。

    我招呼小琪她们也一起吃。

    巩然那小子还算不错,足足弄了五六个小菜。一一尝了尝,味道很棒。

    我问红红:“见到巩然了没有?”

    红红嘴里还嚼着东西,顾不上说话,只是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喉咙动了一下才说:“人不错,就是老了点儿。你相好啊?”

    有戏!只要红红第一印象不差就好。

    我赶紧说:“哪里啊,普通朋友而已。改天带你去他店里吃。”

    真希望能让红红有个新的归宿,哪怕不是巩然,只要能摆脱那个蔡克成就好。

    尽管我不曾爱过,但是我知道红红心底的那份爱情犹如魔方,虽然经历了辗转反侧,但最后仍希望走向完美。女人就是这样,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会很容易押上自己的一切。但是往往那些男人却似潘多拉宝盒,打开以后是幸运还是灾难,鬼知道!

    晚上走台,玲玲被兰姨特别关照地带了出去。剩下的小琪、阿萱坐着冷板凳。

    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酗酒、抽烟、猜拳、男人、暧昧!一切都肮脏地乏味,手头上稍微宽松些,也不太愿意去包房了。




    
    见我不吭声,她们就自我介绍了起来。花格短裙先说的话:“我是玲玲。她们俩叫阿萱、小琪。”

    “你们认识?”我问道,不然那个叫玲玲的怎么这么主动?

    小琪说:“是哦,我们认识。”阿萱也说:“静姐啊,我们仨一起出来赚点外快。”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当初我来的时候,有红菱、少华、丽姐。如果红菱没有偷东西,少华也没有堕落,我们会不会还在一起?那份彼此的惦记和思念,相互的关心和体贴,好温馨、好温暖。

    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在我心头仍有余温,不曾冷却。

    有时候回忆是即将熄灭的烟头,用最后的生命释放那一丝丝岁月的朦胧,虽然稀薄但是仍然很有味道;有时候回忆却是弱者的壁炉,每到孤独的冬天都会搬出来,度过寒冷。

    一会儿红红来了,拎回两大包东西。

    我招呼小琪她们也一起吃。

    巩然那小子还算不错,足足弄了五六个小菜。一一尝了尝,味道很棒。

    我问红红:“见到巩然了没有?”

    红红嘴里还嚼着东西,顾不上说话,只是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喉咙动了一下才说:“人不错,就是老了点儿。你相好啊?”

    有戏!只要红红第一印象不差就好。

    我赶紧说:“哪里啊,普通朋友而已。改天带你去他店里吃。”

    真希望能让红红有个新的归宿,哪怕不是巩然,只要能摆脱那个蔡克成就好。

    尽管我不曾爱过,但是我知道红红心底的那份爱情犹如魔方,虽然经历了辗转反侧,但最后仍希望走向完美。女人就是这样,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会很容易押上自己的一切。但是往往那些男人却似潘多拉宝盒,打开以后是幸运还是灾难,鬼知道!

    晚上走台,玲玲被兰姨特别关照地带了出去。剩下的小琪、阿萱坐着冷板凳。

    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酗酒、抽烟、猜拳、男人、暧昧!一切都肮脏地乏味,手头上稍微宽松些,也不太愿意去包房了。




    
    小琪和阿萱还傻乎乎地坐着冷板凳,静等兰姨出现。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这俩小傻子多方打听才知其中奥妙,孝敬了两瓶化妆品,顺利出道!

    这半个月期间,红红每天都会接三四个电话,看那接电话的情形八成都是蔡克成的。红红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对我说:“这么短的时间要我凑两万,上哪儿找去啊。我已经在攒了!”提起这茬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真给他攒啊?别管他了好不好?要死要活随他去。”

    话一说出来,就觉得有点儿后悔了,毕竟人家是小两口。红红脸上果然有点儿不对劲,但是她也知道我是好心,随即笑着说:“静姐姐,我就帮了他这一回吧。难得这两年来他想做点儿事。我要不帮他,他又会怪我拖他后腿才害他一事无成。”

    “你们到底谁在拖谁的后腿?”我直接怒了。

    红红也没来得及应对我的愤怒,她电话就响了。

    瞧她那惊恐的神情,不用问就知道是蔡克成的。放下电话红红对我说:“我溜出一下,兰姨问我的话,你帮我挡挡。”我问:“干嘛去啊?”红红笑着说:“很久没跟他在一起了,去陪陪他。”说完她亲了我一下,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就走了。




    



    看着红红溜了出去,我给红菱发了短信:“这世界上还真什么人都有!”

    过了一会儿,短信响了。一看,不是红菱的,巩然发来短信说:“忙吗?”

    本想直接无视的,想起红红,就回了个信:“不太忙。”跟他短信必须得把握个度,不冷不热地耗着。说太多了,他以为我对他热情呢,红红才是主角儿。

    巩然说:“可以聊聊吗?挺想你的。”

    “想我干什么?不想你老婆倒来想我。”先和他撇清关系,然后再问问他家庭情况到底怎么样。

    “呵呵,老婆消失了好几年,我以为跟人跑了。几个月前她自己找到我,主动离了,孩子他带走。现在我是单身。”巩然这小子估计也是个聪明人,最后的那一句强调才是重点。

    但是这个人情我可不能领啊,就追着问:“不打算找一个吗?你这么年轻。”

    这小子来劲儿了,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呢。回过来一大段话,大概意思是:目前刚调整好心情,生意也逐步走上正轨了,自己如何有责任心,就是难觅红颜知己。他有过失败的婚姻,所以对以后有美好的憧憬什么的。

    我一看,再不说清楚就出事儿了,别误会我有找他的意思,赶紧回信说:“你说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随即放下电话,不理了。



    



    第二天珠儿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打道回府。我说马上过来请安。

    请安是假,过去扫荡是真。这家伙是个购物狂,平时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买衣服啊,包包啊,鞋子,化妆品,这回出去了这么久,绝对不会空手而归的。管他呢,有枣没枣先打她一竿子。

    挎上包包,戴个大墨镜,耳朵塞上MP3,这是我逛街的标准配置。

    推门一看,丽姐也在。

    见我进去,珠儿说:“咱们的小美女来了。”

    我先给珠儿撒娇,然后问候了下丽姐:“你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丽姐,生意怎么样啊?”

    没等丽姐张嘴呢,珠儿说:“你是想我了啊,还是想礼物了啊?”

    我嘻嘻笑着说:“两个都想嘛!”

    丽姐看我们俩闹够了,才慢慢地说:“生意不错,阿文慢慢也熟悉了,经常帮我进进货,这两个月来我渐渐也轻松了。”

    我说:“真羡慕你,丽姐。有这么好的文哥,这么好的生意。珠儿姐,你也做生意吧,我给你去看店。”

    珠儿坏笑着,指着丽姐对我说:“你让他先把阿文让给我。”

    还没说完,丽姐就冲珠儿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一巴掌,假装生气地说:“老不正经。”

    珠儿笑嘻嘻地用酸奶机打了两杯酸奶,放到我们跟前。然后从卧室大包小包地拿出了一堆。我目测那堆东西,都够摆个地摊儿了。





    



    这件儿丝巾是哪儿哪儿的,纯手工制作。这件而裙子是哪儿哪儿的,限量版。这对镯子是哪儿哪儿的,绝对正品。珠儿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屋子,一眼望去,花里胡哨倒也好看。

    我问她:“有艳遇没?”

    珠儿笑嘻嘻地说:“哪儿能少得了啊?”

    我八卦劲儿又来了,连忙追问:“有激情吗?”

    珠儿甩甩头发,得意地说:“没有激情的艳遇是为了分别,拥有激情的艳遇是为了回味!你说呢?”

    我估计珠儿这家伙老实不了,索性不问。

    看着她摆出来的一堆东西,准备弄几件喜欢的带走。

    选来选去,挑了一件儿丝巾和一块儿玉坠。衣服我又穿不了,拿太多也浪费了。再说要那么多干吗?我不还有兰姨她老人家吗?

    珠儿把玉坠挂到我脖子说:“也好,我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能保你一生平安,大富大贵。”

    我想,我要是能大富大贵,地球都不转了。能饿不死就好,耶稣、佛祖、安拉、神仙,你们谁要是能让我大富大贵,我就信谁,磕头上香,斋戒沐浴。

    珠儿和丽姐聊的起劲儿,也不想理她们。打开电脑,换了几首MP3的歌。


    丽姐吩咐我联系红菱、少华,说要请大家吃饭,她开业时大家来贺喜,她要借此机会答谢,顺带给珠儿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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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儿丝巾是哪儿哪儿的,纯手工制作。这件而裙子是哪儿哪儿的,限量版。这对镯子是哪儿哪儿的,绝对正品。珠儿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屋子,一眼望去,花里胡哨倒也好看。

    我问她:“有艳遇没?”

    珠儿笑嘻嘻地说:“哪儿能少得了啊?”

    我八卦劲儿又来了,连忙追问:“有激情吗?”

    珠儿甩甩头发,得意地说:“没有激情的艳遇是为了分别,拥有激情的艳遇是为了回味!你说呢?”

    我估计珠儿这家伙老实不了,索性不问。

    看着她摆出来的一堆东西,准备弄几件喜欢的带走。

    选来选去,挑了一件儿丝巾和一块儿玉坠。衣服我又穿不了,拿太多也浪费了。再说要那么多干吗?我不还有兰姨她老人家吗?

    珠儿把玉坠挂到我脖子说:“也好,我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能保你一生平安,大富大贵。”

    我想,我要是能大富大贵,地球都不转了。能饿不死就好,耶稣、佛祖、安拉、神仙,你们谁要是能让我大富大贵,我就信谁,磕头上香,斋戒沐浴。

    珠儿和丽姐聊的起劲儿,也不想理她们。打开电脑,换了几首MP3的歌。


    丽姐吩咐我联系红菱、少华,说要请大家吃饭,她开业时大家来贺喜,她要借此机会答谢,顺带给珠儿接风。




    
    这种事我最积极,好吃好喝的谁不愿意去啊。不光我联络的积极,少华、红菱二位的响应也是十分热烈,纷纷表示尽快赶到。

    珠儿过来把丝巾和玉坠放到我的包包里,然后用手拍了拍包包,看了我一眼。我明白,珠儿姐送我礼物这事不能让少华和红菱知道,大家都是一样的姐妹,不能让她们感到珠儿姐厚此薄彼。

    原来少华和珠儿的关系最铁了,少华认识珠儿比我认识珠儿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珠儿对少华越来越淡,这种变化很明显。或许当局者迷,少华自己并不察觉。虽然红菱出最早去洗浴城的,但是珠儿对红菱的关心却和原来一样浓。自从少华和我搬过来住开始,珠儿渐渐有意疏远她了。

    饭局上,五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每到这种场面我总会有家的感觉,温馨和留恋。珠儿和丽姐像两个大姐姐,我们其乐融融。

    丽姐心情不错,说生意逐步上了轨道,阿文也渐渐入了行,能帮她进货了。珠儿笑她忙了大半生,老了老了赚了个男人。

    正在嬉笑间,短信来了,我一看是红红的。她问我:“静姐姐今天不回来吃吗?”这孩子自从上次蔡克成逼她再凑两万块以后,把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衣服也不买了,平时吃饭、抽烟都跟我混。我看她这短信,估计八成儿又是没钱吃饭了。想起那个蔡克成就来气,但是这个傻红红更让我生气,实在搞不懂那个姓蔡的下了什么迷药给她。

    怎么办?过来和我一起吃又太远,而且已经快吃完了。想了想,我发信给巩然:“我那个红红妹妹喜欢吃你店里小炒肉。”我在后面特意加了个微笑的表情,巩然果然很亢奋,说:“她喜欢就过来吃好了,我亲自做给她吃。”

    一切搞定,发信给红红说:“去巩然那儿吃炒菜吧,他要请你。吃完多玩儿一会儿。”想了想,这主意不错,一举两得。又把巩然的电话发给了红红,再把红红的电话发给了巩然,这就算搭上线了吧。

    发了一阵子短信,丽姐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说,还是老样子,新来了几个小姑娘,把我称为大姐。我觉得自己老了,现在觉得很厌倦那种生活,枯燥、乏味、空虚。

    丽姐又说:“听说小云都要结婚了,是吧?”

    我点点头:“还碰见过她呢,房子都按揭了。”

    这时候珠儿冲我说:“你和小云年龄差不多吧,怎么样?有打算没?况且你现在对那种生活也烦了。”

    这个问题尴尬地就像一张电网,稍微触及我就精神麻木。想改变,但是不知道能做什么,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这才发现这种生活犹如毒品,腐蚀尚在其次,更严重的是它能让你逐步丧失其他的生存能力。

    很烦躁,不想提及这个问题,但是又明白自己无法逃避,只好低着头假装吃菜。同时赶紧把话题转移到少华身上,:“少华,你最近还和那个姓杨的打得火热啊?”



    我这么说一是想引开话题,让我摆脱尴尬;二是想借这机会,丽姐和珠儿都在,把少华这事儿给扯出来,让她俩劝劝少华,以防她越陷越深。要是以后再出个什么事儿,就麻烦了。我知道,我劝少华她根本就当耳旁风,是不会理我的,只好出此下策。

    说完瞅了瞅少华,她倒也没怪我把这事儿抖出来,依旧摆弄着筷子。珠儿和丽姐眼睛一下子来神儿了,盯着少华,就看她怎么说。

    少华还没吭气呢,红菱开口了。我一听,才知道红菱这家伙损人的功夫见长。

    “小静你乱说啊,少华才没和姓杨的那个男人打得火热呢。”红菱说着还看看少华,“对吧,少华?”


    少华估计正发愁怎么说这事儿呢,看着红菱出来救场,想都没想赶紧点头说:“对!对!对!还是红菱了解我,小静你胡说什么啊?”

    红菱接着说:“丽姐、珠儿,你俩别听小静瞎说。少华没和姓杨的打得火热,人家和姓杨的老婆打得火热呢。少华最近都不和那个姓杨的来往了,但是和那个杨夫人走的很近呢。时不时杨夫人打电话诅咒下她,前几天还来洗浴城闹了呢,杨夫人和咱们少华干了一架,少华赢了。怎么样?给咱长脸吧?”




    
    红菱说完,我已经笑的不行了。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瞧瞧少华,她的脸红里发紫,紫里面发黑。

    丽姐和珠儿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坐着发愣呢。少华已经举起拳头打红菱了,红菱急忙起身躲到了珠儿身后。珠儿一把抓住少华问:“怎么回事?”

    少华支吾着不作声。

    红菱见少华不闹了,这才缓缓坐到座位上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丽姐听完问少华,:“那个姓杨的人怎么样?小心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好别那样,不好的。”

    珠儿潇洒地吸了口烟说:“我倒觉得没什么,现在的男人,有哪个是不偷腥的?这次我在丽江,一个男人和他老婆约好在丽江汇合。他比他老婆早到一天,就这一天时间还他妈的泡我,抽空和我睡了一觉呢。依我看啊,少华只要不想和那个姓杨的结婚,玩儿玩儿也没什么。只是别把自己玩儿进去就好。”

    珠儿说着,夹了口菜问少华:“你在他身上想要什么?钱?刺激?爱情?还是家庭?”

    少华说:“狗屁的刺激、爱情和家庭。我爸妈结婚的时候不也有家庭吗?还不是他妈的早早离了,顶个屁用。我就是想要钱,我才不愿意和他结婚呢。”

    少华无奈地伸展着双臂,打了个哈欠说:“睡了我三个多月,才他妈的给了两万块。那男人没意思了,一见他老婆跟见了娘似的,吓得屁股都发抖。”

    我对少华说:“丽姐说的有道理,你别那样了。那个女人还有找你麻烦吗?那事儿了结了没有?”

    少华说:“打完一架,找我闹了一场。她气也消了,和我坐下来谈过一次。她后来竟然哭着对我说,她只想丈夫别离开她,别散了她的家。我告诉她,我不会跟他结婚的,我只想赚钱。她最后给了我三万块钱,要我以后别找姓杨的了。我答应了!”

    停了一会儿,少华又说:“姓杨的那一大男人,还没他老婆大方呢。”

    大伙儿沉静了一会儿,估计对少华的事儿都各有各的看法。我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让大家好好劝劝少华,毕竟那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坚定了这个想法,我打破了沉静:“少华,你最好别那样了。其实一点都不好,时间长了会出事的。”说完我看着丽姐,但愿她能帮着说两句,刚才珠儿的那番话态度很明确,指望她是没戏了。

    谁知道丽姐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就是不开口。




    
    没人吱声了,只有红菱说了少华几句。对少华来说,我和红菱的规劝显然是没有力度的。对于我们,她逐一反驳。我也只好闭嘴了,干吗自找没趣啊?

    最后我说:“少华,你负担又不重,最近又赚了五万。干点别的吧。”少华说:“五万?哪儿来的五万啊?姓杨的两口子给的五万?都多久了啊,还剩两万多了。”



    这女人可真能糟践钱啊,八成真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我还瞅着少华,结果珠儿还是不放过我。

    珠儿冲我说:“你也别瞎操心了,小云都准备嫁人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办啊?”

    没想到我还是逃不掉这一茬,索性坦然面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找工作应该能找到,但是指望我找的工作养家估计悬。现在我是养家呢还是为自己打算呢?”

    珠儿和丽姐看我这么说了,也不提这事儿了,只是说:“你两三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

    最近一直想家,是该回去看看了。快三年没回过家了,爷爷已经不能像原来那样每天早起煮茶喝,然后依偎在墙角晒太阳。他蜷缩在墙角的影子也越来越小了,爷爷的生命也随着夕阳吞噬的影子渐渐消逝。爸爸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是否风霜扑面,沧桑的痕迹已然刻在了脸上。妈妈呢?在我脑海中对妈妈所有的思念都是那么苍白,一切的爱就是这两个字:妈妈!

    红菱一直低着头,到最后才慢慢地说:“小静好歹还有希望,我呢?”我问她家里最近怎么样,她只是说:“弟弟快出狱了。”说到这里,红菱眼中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我握着红菱的手说:“没关系,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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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22:57:58  更:2021-07-16 18: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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