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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道者俗人 民间道法真正传人[第12页]

作者:武装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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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离奇命案
    告别了王家村,也就是现在的长贵村村民,我心里颇多感慨,都说天地有正气,杂然复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但真正到了时穷才能节乃现,想要一一垂丹青却又有许多无奈,经历了李长贵的事情,被英雄的精神洗涤,我心里对入门前,几位爷给我讲的张家法术流传只为造福百姓更多了一层认识,也明白为什么诸多正道修行之人,明知魔舍利的力量超出我们想象,但依旧要挺身而出。
    一路上,我一直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琢磨着李长贵给我带来的一些感悟,这种感悟或许对法术提升并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对我人生观、价值观的树立却是一堂可贵的课程。
    从长贵村出发,逐渐进入城市,车上、路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也越来越多,每个人谈论的,追逐的往往都是眼前利,自我利,也让我越来越看清英雄精神的可贵。
    大爷和五爷也一直督促着我们,要我们好好对这次事情自我总结,本来说是要我们独立处理,但是还是以五爷为主才平了长贵村的事,过程中的法术运用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对事件的分析和面临突变时的反应,因为一时的疏忽险些把五爷搭进去,有英灵护佑的事情可不是次次都能遇到,自我思维的缜密急需提升,这对性格大大咧咧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这天,我们行至一个城市,在这里暂做停留修整,一到了繁华的城市中,我和大爷还不觉得有什么,五爷很根子就明显浑身不自在,走到哪也嫌乱、嫌吵。
    来这个城市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沿途基本都追寻着阴兵过道发生的路线,也一路找阴气较重的地方去,因为毕竟在人世间,阴气重会产生很多不利影响,我们的目的也是要沿途处理各种阴邪之事,阴气也多集中在人流量较少的偏僻村庄。
    但是,经过这座城市的时候却是个例外,这里不在阴兵过道的路线上,而且十分繁华,却无端端的阴气大盛,引起大爷和五爷的注意,所以拐了个弯,直接来这座城市落脚。
    一到这里就隐隐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城市里虽然到处充斥着喧嚣的音乐,人们的笑闹,但是却给人不是繁荣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烦躁,连我和根子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们知道,阴气的程度不同,对人的影响也不同,会让人暴戾、会让人烦躁、会让人消极、会让人低落。城市虽然人多,但是并不代表就不会有阴气,不代表不会受阴气影响,反而因为人多,负面的情绪传播更快,阴气的影响会更严重。这里就是被不正常的阴气所影响,整个城市都是一股让人心烦意乱的氛围,这一点倒远不如乡村来的让人觉得清净。
    天气越来越热,车上又闷,下了车人又多,大爷和五爷虽然不喜欢这种环境,但是还是依旧能冷静的观察,我们左拐右拐找到一处还算清净的酒店住下,大爷和五爷一个房间,我和根子一个房间,我进了放进就跑去卫生间洗澡,去去身上的汗,也让自己舒服舒服。
    热水洒在身上,瞬间冲去了一路的疲惫,浑身放松。根子把东西收拾好,坐着无聊,打开了电视,根子调到本地的地方台,正播新闻,哗哗的流水声吵得我基本听不到电视的声音,突然耳朵里钻进来断断续续的几个词,“意外死亡”、“无法解释”、“正在调查中”,一听这几个词,我瞬间敏感起来,“根子,电视声开大点。”
    “声音不小了,声音太大了,吵着人。”
    “没事,再大点,什么新闻啊?死呀活呀的?”
    “说是一个医院,连续多名病人意外猝死,不该死的病也死了,家属怀疑有误诊有医疗事故,正在医院门口闹呢。哎…医院好像离咱这不远!”
    “…..我就知道,二位爷选个住处也离着邪乎事不远!”
    大爷的声音突然响起,“废话,都躲着邪乎事大老远,咱是出来干嘛的?”
    吓得我一缩脖,大爷他们啥时候进来了,赶紧冲洗完,穿上衣服出来,大爷正斜眼瞪着我。
    我跟大爷耍死皮,“大爷和五爷就是冷静、专业,我们光顾着找地方休息,您二位还能这么敏锐的找到阴邪的源头,根子,学着点!”
    二位爷压根没理我的茬,根子躺枪,一脸委屈和嫌弃白了我一眼。
    大爷把电视声音调低了些,“我和老五选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离着那个医院近,这里的阴气不大正常,虽说不至于像王家村那样折腾,但也影响的人们心性有变,这附近尤其严重,刚刚我也看得这条新闻,我觉得可以算是一个线索。坤子,你到是有修行人的敏锐洞察力,不过少和根子耍贫嘴,仔细想想,要如何入手?”
    大爷突然一问,问的我懵头转向,“大爷,刚刚光着腚洗澡,连新闻都没听清楚,怎么思考?您好歹容我个思考的时间啊。”
    大爷被气乐了,“嗯,先休息休息,一会吃完饭回来,给我光着腚琢磨!”
    “您这修行的路数还真别致!大爷,您以前不这样啊,怎么越来越像三爷了?”
    “收你这么个孙子,想变好,难!”
    “… …怎听着这么别扭?”
    和大爷、五爷边贫嘴,边收拾收拾一起下了楼,这里离着医院近,附近的饭店小吃不计其数,我们还是以干净、清净为原则,找了家饭店,大爷点了几个菜,正等着上菜的功夫,小饭店的门口闯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三十来岁的样子,披麻戴孝,满身的土。
    一进门男的就咋咋呼呼的要多少多少份炒面,打包,丝毫不见有悲伤的样子,两个人的打扮吸引的饭店里的人们都扭头看着他们,正在柜台结账的几位看到这两个人披麻戴孝的也紧着躲。
    这一男一女倒是不在意,大讪大叫,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形似得,“这家真不咋地,咱折腾半天了,连饭也不管,以后这种买卖少接。”
    买卖?原来这两个人是医闹,专门受雇到各个医院闹事讨要赔偿的,靠别人家的不幸发财,立刻就有人露出鄙夷之色。
    “最近这家医院连着死了好几个,这种钱最不好要,光死一家,医院为了息事宁人也就悄悄给了,这么多家给谁?这买卖接的瞎!”
    女的显得有些心有余悸,“这些日子这家医院死人死的都邪乎,每天在医院待着,天晚点我都瘆得慌。”
    “怕个球,人死了就死了,赔钱还不是活人给,给活人?回头收了这家的钱,咱换家医院。”连说带笑的结了账领着塑料袋出门走了。
    两个人一走,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也有人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想起了些什么,聊天的话题也就转到了医院死人的事情上,我们也正好听听,了解了解情况,否则大爷让我想怎么下手处理,我都没头绪。
    “刚才这俩什么人?”
    “医闹呗,缺德缺大了,天天死了人就算他们家的,也不嫌忌讳。”
    “嗨,这路人还哪有那么多讲究,钱就是亲爹妈,有钱进账就是添人进口。”
    “刚才说医院死人死的邪乎,咋回事?”
    “你不知道?都上新闻了,有些日子了,连着死人。”
    “医院死人有啥新鲜的?”
    “死的可不是重症病房的,都是小病小灾,来输个液,住个院就死这了。听说死的还都特诡异,要么是乐呵呵,要么是一脸害怕,不知道看见什么了。查还查不出原因,这不连公安局都来人调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医院也是咱这多少年的大医院了,咋还能出这事?”
    “医院本来就是个邪性地方,三伏天来都凉飕飕的,死那么些人,你知道哪个有冤枉,哪个不甘心?”
    听者,缩了缩脖子,“让你说的我这会都觉着凉,咱赶紧吃完赶紧走。”
    人们就是这样,见风起浪,对不了解的事情除了恐惧,还有就是一份好奇和杜撰的本能,往往在知道一件不了解的事情之后,总会在传达的时候加上自己的理解,一传十,十传百就会演变出各种版本的传说。
    听着小店里人们的纷纷议论,抛去那些个人见解,基本上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了解各七七八八了,我们赶紧吃完饭回酒店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第九十二章:夜探医院
    出了饭店的门,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们才注意到,远远看着医院的方向好像人们都拥挤在那,估计还真是像那个医闹说的,好几家死者家属,加上医闹和起哄看热闹的人,乱糟糟一堆,乌烟瘴气。
    五爷看着直皱眉头,“唉,现在人都怎么了?为了钱,为了利真的什么都可以干?真是人不如鬼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大爷开解到,“这是社会现象,我们根本无力左右,不过我相信因果报应,披麻戴孝本是子女损阳送阴德孝行体现,这些医闹不顾忌讲究宁可自损阳元换钱,那是他们的事情,而且有损阴德,自然有他们的报应。老五你何必因为这个闹心,人是人的原因,人也是人的结果。”
    我也对这些挣缺德钱的货们极度的反感,我曾经认识一个老大夫,全家几辈都是大夫,又一次聊天中我问他是否愿意让自己的孙女行医,这位大夫毫不犹豫的说绝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再行医。
    我当时很诧异,祖辈行医,积累下来的经验,独门的秘方那是多难得的财富啊,就这么失传了么?
    老大夫一脸无奈,“以前行医是行善积德,医者父母心,患者也都记着大夫的好,现在… …唉… …人心都变了,隐患关系太紧张,还有人就盯着要抓医生的一差二错,甚至即使没有错也要无理取闹,轻则断送一名医生的职业生涯,重则置医生于死地,只为那一点赔偿。
    我就亲眼看到我曾经的一位同事,遇到一位患者家属,家里的病人已经无人敢接诊,这个患者家属在医院大门口抱着我同事的腿,砰砰磕头,求我这同事救命,当时我的同事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不顾大家的反对,自担责任,接了这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手术。
    手术过程一切顺利,连刀口都缝合了,患者出现反应,没抢救过来,我可以发誓,我的这个同事绝对尽了全力,结果,那个曾经跪地痛哭流涕的患者家属,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翻脸不认人,花钱雇了一大批医闹,大闹医院。
    最讽刺的是,就在那个他曾经跪地磕头恳求这位医生救命的地方,依旧是他,拽着医生不放,满嘴胡说八道,撒泼打滚,要赔偿。
    医院无奈,协商赔偿了一些钱,开除了我的这位同事,被开除后,患上了抑郁症,一年之后跳楼自杀了,的这个同事是个负责的好大夫,是个善良的好人啊!现在医生成了高危职业!你说说,这大夫还怎么当?”
    这位老大夫说完一阵苦笑,我听完心头一阵悲凉,这是逼着好医生放弃同情心、父母心用理智、用强烈的警觉来自保,有声音说大夫为了等患者家属签免责书,不着手治疗、说大夫拒绝接诊等等,可曾反思过,是什么伤害了医生们那份无私?
    我甩甩头,不想再去思考那些让我不爽又无力改变的的事情,还是听听大爷和五爷的想法,看着怎么破这离奇死亡的事件吧。
    回到酒店,大爷还是先让我和根子说说自己的想法,总结上一次王家村的经验,我觉得首先,这里不在阴兵过道范围,受其影响的可能不大,当然,也不能排除阴兵过道对人间整体阴阳平衡的影响。
    第二,医院生死之事颇多,听刚刚饭店里的议论,这医院又是几十年的大医院,魂魄必然会比较集中,但是这次事情是有怨气较重的阴灵作祟?还需要我们再去详细调查,如果真的是一个半个阴灵作祟,我倒觉得好处理了。
    第三,这次一定要注意表象之下的事情,不可以意气用事。
    我把我的想法跟大爷和五爷说过之后,二位爷也很认同,根子的想法也和我比较类似,但是根子比我多想了一点,就是医院里如果出现阴灵,是比较难处理的,因为医院的许多患者,尤其是处于弥留之际的患者,自身的阴阳就已经紊乱,我们无论是施法或者布阵都势必会影响医院这个大环境的阴阳之气,对患者本身就会有不小的影响,所以我们也要注意这一点。
    根子的观点就是人家常年跟着五爷治邪,所积累的经验,我根本想不到,给我,直接就开干了,闹不好一场邪治下来,鬼没灭几只,人再被我影响的挂几个,阎王爷非找我算账不可。
    基本上策略定下来,也要晚上再去调查,我和根子也回屋休息,等着晚上动手。
    在这繁华的城市里,要等到街面上没人可费了劲了,前半夜基本甭想,而且医院这种地方看病的、陪侍的来来回回,人一直不少,我们硬等到后半夜,凌晨两、三点了才出门奔医院。
    半夜去医院我还真是第一次,不知道是晚上变天了还是我的心理作用,后半夜的医院还真是阴森森的,而且我和根子一直没勇气打开阴阳眼,想必这多年老医院里应该存着不少魂魄。
    大爷和五爷带着我们径直奔医院后院,停在一片空地前,空地边上几间平房,外面是打热水的水龙头,看样子是锅炉房,我感觉那里的阴气较重,想必之前应该就是太平间之类的地方,后来医院不再设立太平间,即便拆除了也无端端让人感觉一股阴冷之气,在这里建立锅炉房,一年四季烧热水,也是想借阳间火克制阴间气,倒也用心良苦。
    这会凌晨了,进入了人们的深度睡眠期,没人来打水,这里也没人看着,保安也都不巡逻,找地方眯觉去了,倒是方便我们行事,左右看看没人,我们四个一起开了阴阳眼。
    一开阴阳眼吓我一跳,眼把前就立着个脸靑虚虚的老头,直钩看着我,眼前冷不丁冒出个大活人都能吓人一跳,甭说这么个青脸老鬼,“我操……”我浑身一哆嗦,手按着胸口叮当乱蹦的小心脏后退几步,“大爷,贵姓啊?天不早了,赶紧歇着去呗?我踩你脚了是咋地?直钩盯着我?”
    这一后退才注意到,周围飘游着不少魂魄,这里的魂魄和王家村的不同,王家村多是阴魂野鬼,无形物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个充满阴气的黑影,这里的好歹都能看得出个人样,有些游荡时间久了甚至有了些神识。
    人死后,魂魄离体,绝大多数都被领走去了阴间冥界,有一部分执念不消,心存不甘的要么是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亡,要么是有遗愿为了,不舍得离开,游离在生死之间,形成所谓的孤魂野鬼。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一部分游魂会受阳气或者磁场的影响渐渐消散,也会有一些机缘巧合,具备了一些意识。
    像五爷村边,第一次遇到卫城的坟圈子里的那些野鬼就有不少是心愿未了,不过那里没有那么多影响,能具备意识的也寥寥无几,就知道在坟圈子里转悠。直钩盯着我看的这个老鬼估计就有些意识,眼看着我退后还跟上来往前飘了一步。
    二位爷和根子自打开了阴阳眼也没我那么大反应,那么多片汤话。但是对这个直勾勾盯着我不放的老鬼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老鬼也不理不管二位爷和根子,我退一步,老鬼往前飘一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老鬼沟通,只知道别再让老鬼靠那么近贴我脸上看我,我实在心里接受不了,“哎…哎…哎…,鬼大爷……,你别过来,就站那聊行不?大爷,五爷,根子,先闹住他行不?”
    老鬼倒也没有丝毫怨气,没啥攻击性,大爷、五爷外加根子没个伸手的,乐呵看热闹,这还有点团队精神没有?
    我一路退到热水龙头跟前,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水龙头,开水流出几滴,烫的我又一串高,直抖手,老鬼似乎对热水冒出的一股子水蒸气有所顾忌,停住不前了,歪了歪脑袋继续盯着我。
    行!你有个怕的就行,毕竟人间烟火还是能治住你的,我把着个热水龙头,有恃无恐了,“二位爷,别的鬼都满世界飘,这老鬼咋回事?咋就死活跟着我?你们是管我不管啊?”
    五爷和根子一脸无奈,大爷气的直揉太阳穴,“你就欠老三收拾你,在王家村,你护身灵气能逼退那么多游魂野鬼的,来了这抓这个开水管子不放?不过,这个老者看来并无恶意,不要用护身灵气把人家驱散,微微散出一些火门灵气,提醒老者和你保持距离就行!”
    我一拍脑门,我还真是被老头给吓懵住了,“对哈,我好歹是修行人,还让你个老鬼欺负了?”不给过倒也的确感觉到老鬼没什么威胁,说不定还得指望人家问离奇死亡的事情呢,微微散出火门灵气,让老头感觉到了阳气上涨,不再靠近。
    老头穿着一身病号服,白不白,灰不灰,半透明的说飘不飘的站我对面,也不变表情,眼神都没变,把我盯毛了,这玩意怎么沟通啊这个?
    第九十三章:魂魄通灵
    大爷和五爷也不吭气,可气又可乐的表情无奈的也盯着我,一时间,四人一鬼就这么僵持住了,现场这个尴尬。
    根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坤子哥,探灵诀啊!这个魂魄有神识,可以沟通。”
    “哦?对对对。”
    人死后变成魂魄,与阳间阴阳两隔,略有修为的魂魄的确可以通过对话沟通,但是想和一般魂魄沟通的话,修行人或者神婆神汉基本靠类似探灵诀一类的法术。
    平时我跟在几位爷屁股后面,基本用不到我使探灵诀,这次真是忘了,手忙脚乱使出探灵诀,一道黄色微光打向老鬼,老鬼倒也不躲不闪,黄色微光打在老鬼身上,老鬼的魂魄微微一闪,我们几个瞬间就听到了一阵念叨,“鹏鹏,鹏鹏,爷爷想你啊!”
    看样子,老者是记挂孙子,始终不愿离去,估计临死也没见到孙子最后一眼,心愿未了,老者声音充满期盼,弄得我心里还真酸溜溜的。
    难不成我长得像他家那个什么鹏鹏?老者一直念叨那句话,根本不理不顾我和他打招呼,二位亲爷爷和根子也在一边看着,压根没打算帮忙。
    突然,我心里一动,想必是这个老人执着于一个执念,虽然有了一丝神识,但是全用在了对孙子的思念上,要了却执念就要满足他的愿望,既然看到我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就试着冒充他的那个鹏鹏,即便老人满足了心愿,不再执念,该飘哪飘哪,也算我积德行善,好过大半夜在这犯二。
    想着,我应了一声,“哎,爷爷,鹏鹏来看你了。”
    一句话说完,老人终于有了反应,虽然是灵体,也可以看得到老泪纵横,满脸满足的微笑,全身一亮,我虽然也替老人高兴,也担心着老人满足了心愿就要没,电视上不是老这么演么?
    我心里直打鼓,“我这辈子就是当孙子的命,老爷子,没来由跟个老鬼叫爷爷,您算是高兴了,可千万别飞啊,指望您问事呢。”
    老人灵体一亮,渐渐暗淡下来,保持着幸福的微笑看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老人发自内心的疼爱,还好,还好,老人灵体没有消失,恢复到了最初的程度就停了下来。
    “老……不是,那个,爷爷,您身体还好吗?”终于能沟通了,第一句话我就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问你个鬼魂你身体还好吗?根子捂着嘴,忍着笑,脸都憋红了。
    老人丝毫没有在乎,微微点点头。
    “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你不生气吧!”
    老人摇摇头,张张嘴动了动,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你打小就淘气,没事就爬高上低的,小时候爬树掉下来头都摔破了,你最爱吃爷爷给你做的烙饼,你最爱听爷爷给你讲早年间的故事,你还喜欢跟爷爷下象棋,输了就耍赖,藏爷爷的旗子……..”
    老人面带着幸福的笑意念念叨叨,不像是和我聊天,更像是看着我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中。
    我自小爷爷奶奶就不在了,爸妈忙工作经常把我一个人留在家,虽然进了张家们几位爷也都对我好,不过像这位老人满脸慈祥,如此外露的疼爱和关系却从来没感受过,听着老人的话,心里暖烘烘的,眼角也不禁湿润了。
    老人念叨了一阵,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对着我们抱拳作了一个揖,“抱歉,抱歉,打扰各位了,我醒了。”
    醒了?什么意思?我扭头看看大爷和五爷,二位爷抱拳还礼,也赞许的看着我点点头。
    老人又对我抱拳施了一礼,“多谢小兄弟,多谢你助我涨神识。”
    小兄弟?不是鹏鹏么?孙子么?怎么辈分见涨?老人一句跟着一句让我不知所措。
    这时候大爷和五爷终于上来搭话了,“老先生,想必您看的出我们是修行人,我家传人无意间一句应承,点醒了您的神识,也是我们意料之外的,不过倒也方便和您请教一些事情了。”
    老人依旧微笑着,“各位是想了解近些日子医院不断有人死亡的事情吧?”
    老爷子还真上道,只是我一直没弄明白怎么老头刚刚还迷迷糊糊,人都认不清,絮絮叨叨,拿我当他孙子,怎么就一下子眼神都有神了,不像是个鬼魂灵体了。
    “今天天不早了,快天亮了,我也得恢复一下,明天略早一些来,还是这个地方,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你们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恕我不周了!”
    “不敢,不敢,我们明日再来叨扰”
    这会天也的确不早,在耗一耗天亮了,老头是灵体魂魄,见不得太阳光,得赶紧找地方躲着,不过好在有了这个老头比什么线索都强。
    老头说完又扭头看看我,微微一笑,也没见任何动作,身影后退,渐渐隐去不见,我们也一起离开医院,返回酒店。
    路上我连问带埋怨,“二位爷,你们可真行,老鬼都快贴我脸上了你们不说帮忙?”
    “还好意思说,这要是你自己处理,我们都不在怎么办?连护身灵气都能忘,活该你被鬼缠。”
    也是,一直说的就是要让我们自己处理,渐渐不再依赖几位爷,不过嘴上还耍赖皮,“那也得有个过程不是?万一这是个厉鬼,有危险咋办?”
    大爷头都没回,“厉鬼也不过才一个,王家村无边无沿的游魂野鬼也没见把你怎么地。做修行人,心性要定,不能开一次阴阳眼就被吓得上蹿下跳的,得迅速调整心态,马上想到应对的方法。昨晚的老人不过是个普通的魂魄而已,就把你弄的手无足措的,要真是你一个人怎么办?真来了一群怎么办?谁给你提醒?谁给你帮忙?”
    大爷说教起来,比被三爷损还让人受不了,赶紧没话找话,“哎,大爷,五爷,那个老鬼怎么回事啊?怎么开始迷迷糊糊,后来一下子明白了似得?”
    大爷回头看看我,“应该是老人去世后,因为挂念孙子,心怀执念,所以魂魄迟迟不散,而且时间比较久,多少有了些灵气,但是最后的关头还是你的一句话破解了他的执念,让他有了神识,这也是难得的机缘。”
    五爷也笑着拍拍我,“这件事情虽然你是无心,不过也看得出你心地善良,为了了却老人心愿,愿意应承,心里干净。不错,不错!”
    “甭夸他,抱着水龙头的傻德行,我火门传人抱着个热水龙头避鬼驱邪,我……你真行!你咋不随身背个锅炉呢?”
    我看得出来大爷是憋着笑,故意绷个脸训斥我,“大爷,咱火门数我算最灵的了吧?要不是您教导的好,我哪能福至心灵,出这么一招?是不是?”
    “哪一招?热水管子还是认鬼爷爷?”
    “… …”我赶紧再岔话题,“哎,对了,大爷,按说这魂魄灵体应该怕太阳啊,怎么咱晚上去还有那么多的魂魄,他们不怕太阳么?”
    “医院的魂魄一般几个结果,寿终正寝,心无挂念的被冥府带走,该投胎投胎,该干嘛干嘛;要么就是有执念不走,但是又不具神识,没有意识,太阳一出,阳气一涨,不知道被撵到哪里,四散无踪了;再有就是像老头那样的魂魄,有执念,初具神识,本能的知道天亮就躲,晚上出来,而且不离开医院这一片,受着这里的阴气供养,渐渐的神识越来越清晰,再遇到像昨晚那样的机缘,就会灵台清明,有了自主的意识,没遇到什么机缘的,就可能会在半夜出点什么小状况,也就是人们最常见到的灵异现象。”
    这种机缘可是不好遇到,哪有那么多修行人被魂魄遇到?哪有那么巧就遇到心怀执念的魂魄?哪有那么巧就真心实意愿意帮着魂魄破解执念的?普通人又看不到,了不得是晚上出来感觉背后一凉,阴阳相隔根本就无法沟通,无法交流,更别提什么机缘了。
    “那老头现在明白了,有了意识不会乱跑去找他孙子什么的么?”
    “不会,一般的鬼魂不会乱跑,那不成了孤魂野鬼了?待在他熟悉的这一片地方与他有好处,就像这里,是医院,较重的阴气对他来说是种修行的养分,有些天赋好的魂魄甚至可以凭着阴气修成鬼神,那更厉害。老头有了意识心里更明白,更不会离开了。你也算是对他有恩,总之,明天晚上,你还是要尊重人家,把线索找出来,既然老头不作恶,咱也不必管他。”
    “明天还是我?”
    “废话,人家老头就看你顺眼,你怎么办?而且这老头一不见血、二不见烂的,也没个鬼样子,你怕什么?”
    “… …哦!”到底没跑了我,我只能无奈,明天还得我和老头打交道。
    第九十四章:三十六道鬼
    回到酒店天都蒙蒙亮了,楼下不远早点摊正好出摊,吃完早点回酒店补觉,也要想想晚上再去医院怎么应付老头,虽然老头看着是人畜无害的,但是毕竟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何况是个鬼。
    一觉睡到中午,起来边吃饭边跟着大爷和五爷补课,自打进了张家门,一直围绕法术啊、修行什么的,真正关于邪鬼之事的了解还真的是很匮乏,正好,大爷和五爷借着这次机会给我和根子讲解冥界鬼魅的详细情况。
    人死后的魂魄无论是否下了地府,都已经算是鬼魅了,除去那些阴气所形成的瘴气之灵,大多鬼都和人在世时的性格有关,据说在地狱中将鬼分为三十六道:
    第一道:道鬼,就是死前懂得道术,在死后却怨念没了化为厉鬼的。一个鬼若是懂道术,那应对起来困难程度不言而喻,这一类鬼喜欢生吃女婴,常生存于阴气极重的地方。
    第二道:将鬼,生前是帝王将相的存在,同样也很少,并不出来害人,都在古墓之中。
    第三道:大怨鬼,大多厉鬼都有怨气,但只有这鬼会被称为大怨鬼。如果儿女对父母极不孝顺,不愿赡养,动辄打骂,父母死后将化为大怨鬼。大怨鬼将会让自己所有的后代以不同的方式惨死,然后才化解怨气,烟消云散,常出现于自己家中。
    第四道:大颠鬼,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在死后会化为大颠鬼。这一类鬼情绪反复无常,有极大的攻击性,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都会被杀死。因为是精神病人,所以无法超度,遇到只能将其斩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
    第五道:尸鬼,这一类的鬼魂原本是普通人,但死后尸体却被侮辱对待。好比说掘墓,考古的时候尸体被人侮辱,就会化为尸鬼,将一切活着的生物变成自己的陪葬品,只存在自己坟墓里。
    第六道:忠鬼,精忠报国之人,如岳飞一类,死前却留有怨恨无法投胎。此类鬼魂为三十六道中最侠义,当有人可能要出车祸,或者要掉入悬崖,或者将会经历死亡的时候,他便有可能会出手相助。此类鬼魂四处游荡,每日都被国破家亡的痛苦所折磨。
    第七道:善鬼,普普通通的鬼魂,实力很强,死前是大善人却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投胎。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任何人都能见到,并不有害,此类鬼魂四处都会出现。
    第八道:恶鬼,死前做尽坏事,死后无法投胎,化为恶鬼继续害人。此类鬼魂超度有损阴德,必须将其灭掉。常出现在夜间的巷子一类,人们走夜路的时候很可能会被他拖进巷子,被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杀死。
    第九道:媚鬼,生前极为英俊或美丽,然而为情所惨死,将化为怨鬼。此类鬼魂不大害人,只是每十年都要换一人内脏器官来维持美丽。
    第十道:佛鬼,如同道鬼,但不杀神。每日出现在庙前,非大智慧人不能见,享受佛的沐浴。前十道鬼魂,都可在白天出现。
    第十一道:清鬼,平平淡淡,无欲无求之人,死后也无欲无求,飘荡度日。
    第十二道:斗鬼,打架所死之人。最喜好找人打架,直到对方完全被打死才停止。大多出现在死亡的地方。
    第十三道:高子鬼,死前身高超过一米八。死后喜好在夜间空荡荡的地方行走,若是遇到个子不到一米八的人,会将其肚子隔断,以肠子为连接,拖动其人身体,直到超过一米八才肯罢休,遇到必死。
    第十四道:矮子鬼,死前身高不到一米三。喜好在夜间的河边行走,若是遇到超过一米三的行人,会将其大腿砍去,用其脚掌连接其肚,这才罢休。遇到可蹲在地上,他便不再找麻烦。
    第十五道:自恋鬼,真实存在的鬼魂,只有女性。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最见不得别人好看。她并不在乎长相漂亮的女子,因为她认为自己是最漂亮的。然而胸部比她大的女子,被她撞见后就要割去。身高比她高的女子,也要被她砍去双腿才肯罢休。遇到此类女鬼,前者女子可以用宽大的衣服遮住自己,后者女子可以蹲在地上显得自己更矮,对方便不再下手。
    第十六道:色鬼,这鬼可能奇怪,但真的存在。都是生前极为好色之人,死后会猥亵走夜路穿红衣、黑色、白色短裙的女子,猥亵之后将其杀死。
    第十七道:长舌鬼,死前最喜欢多舌,死后依然死性不改。最喜好找在夜间找单独的人,然后与其唠叨。若是那人有一句话对不上或者不搭理,就会将其的舌头给割下来。
    第十八道:苦鬼,生前过得很苦。无论是情感,物质都比一般人要苦很多,死后非常嫉妒幸福的人,是好人不长命的罪魁祸首之一。
    第十九道:贪吃鬼,什么都吃,与饿死鬼不同,贪吃鬼并不嫉妒任何人,但吃任何人。此类鬼魂常出现在夜晚的饭馆,将酒足饭饱后的客人吃掉。
    第二十道:懒鬼,极为懒惰之人化为的鬼魂。最见不得勤奋的人,嫉妒心很强,会将勤奋的人挖去眼珠。
    第二十一道:劳鬼,疲劳猝死之人化为的鬼魂。最见不得懒惰的人,一旦有人懒惰,他会出现劝说。若是人听从就作罢,若是人不听从,他会撕下人的双手以示惩罚,让其一辈子无法勤劳。
    第二十二道:情鬼,为情所困而死。死后会骚扰他人,对别人问自己的优点。这时候只能闭口不谈,说缺点会惹起发怒,说优点会情鬼杀死,要做冥婚。
    第二十三道:病死鬼,顾名思义。死后也十分虚脱,若是男性则罢,若是女性会勾引男人夺取阳气,使得自己身体好转。
    第二十四道:欲鬼,什么都想要,十分贪心。当人们拥有好东西时,他有可能会出现杀人抢夺。
    第二十五道:顽鬼,很是调皮的一种鬼,喜欢和人玩耍,爱恶作剧。然而他的恶作剧是鬼吹灯或者将人吊死,喜欢夜间的时候站在路边看着人笑,一旦人与他对视,就会开始恶作剧。
    第二十六道:吝啬鬼,生前是守财奴,死后依然吝啬。只存于自己墓室,一旦亲人动其死后财物,就要出来害人。
    第二十七道:怨鬼,生前有极大怨恨的鬼。
    第二十八道:冤死鬼,生前被冤枉而死之人。这类鬼魂会在人们睡觉的时候忽然出现,然后就坐在人身边说自己被冤死的经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开口说话,一旦说话,就会让冤死鬼激动,然后被杀死。

    第二十九道:住四交道鬼,此鬼喜住在交通旁边的阴暗或者危险之处,专门戏弄心中有恶念的人,让其走失迷路或者车祸。
    第三十道:水鬼,淹死之人。水鬼并不会将每个人都拉下去淹死,他一般会避开强壮男人,将小孩或者女人扯进水中,然后将其淹死。
    第三十一道:烧死鬼,被火烧死之人。此类鬼魂喜欢走阴凉地方,夜间若是碰到行人,将会大吼大叫,将行人绑起来,然后用火烧死。
    第三十二道:无头鬼,无头之鬼。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着双手去摸索,一旦人被抓住,就要被他割下头颅。这一类鬼魂总出现在自己死去的地方,因为想找到自己的头颅。
    第三十三道:嫉鬼,生前极度嫉妒他人。
    第三十四道:饿死鬼,被饿死之人。此类鬼好吃人,最喜好吃肥胖之人,是因为生前对富贵之人的嫉妒。肥胖之人若是子时大口吃肉,有可能引来饿死鬼。
    第三十五道:胆小鬼,生前便胆小,死后也不敢怎么害人。
    第三十六道:小颠鬼,生前不具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每天夜里只会恍惚游走,这类鬼魂阴气不强,所以任何人都能见到。当夜路的时候,若是会看见有人恍恍惚惚走路,很可能便是小颠鬼。
    佛家《正法念处经?饿鬼品》中也记载了三十六种恶鬼,是地狱中因自己前世的作为受业报的恶鬼,很少能来到人间,所以修行人在人间遇到的多是三十六道中的诸鬼,像我们遇到的老人就可以算是善鬼,只是刚刚被我无意间点醒神识,刚刚弃了执念,修为不够,所以还要避讳三光,如果老人有心修炼,将来可能真的连太阳都不怕了。
    根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听的直打瞌睡,我听的却津津有味,缠着大爷给我讲讲《正法念处经》中的三十六种恶鬼,大爷却说现在根本遇不到,懒得跟我讲。
    还说能把这人间三十六道鬼分清,治住就已经相当不差了,至于地狱中的三十六种恶鬼,那就又是一个层次的修为才治得了的了,地狱鬼和人间鬼的攻击性和修为差了不是一个档,甭说我们,连几位爷也没遇到过,只有释源才遇到一次,还不是最厉害的,就这也是牺牲了一只眼才将就商量治住的。
    新的一年,祝愿各位看官心想事成,努力都有回报,付出都有收获~~新年快乐,完事顺利!!!
    第九十五章:恶婴灵
    根子坚持不住,吃完饭去睡觉,我缠着大爷和五爷不让睡,这些比大爷让我去打坐纳灵、练习法术有意思的多,虽然说了一大堆,我未必记得住几个,当个新鲜故事听,我也听的兴趣盎然。
    连说带逗到了下午,二位爷才把我撵回屋睡觉,根子睡得直打呼噜,我也赶紧躺下补觉。
    晚上吃过饭,还是各自回屋躺床上养神,今天准备半夜十二点就去医院找那个老鬼,大爷和五爷商量着晚上如何如何,也不跟我们说,要我们自己想,我是个来什么接什么的性子,老鬼说晚上要带我们去个什么地方,我现在哪知道想什么,一点没有头绪,迷迷糊糊打盹。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二位爷招呼我们起来准备出发,这次轻车熟路,直接就到了医院锅炉房的那片空地,这个时间偶尔还能见到来打水的人,看着我们四个人也不打水,也不着急去哪,直看我们,没办法,总不能跟人家解释我们半夜十二点在这等鬼吧。
    就这么傻呵呵的等到快一点,几乎没什么来往的人了,才发现老头隐隐在楼角哪看着我们乐。这老头,来了也不招呼我们一声,谁知道看我们在这傻站着多长时间了?
    老头看到我们注意到他,也不说话,转身背个手就走,意思应该是要我们跟上,倒也好,省了我跟老头寒暄墨迹。老头不紧不慢,背个手在前面,我们在后面跟着,往医院的后面更深的地方走,有一些游魂来来去去,似乎也没什么意识,老头一路头都不带回的,沿途的灯光已经越来越暗了,越走也越感觉浑身发冷,一直走到医院后面最边缘的墙边,借着月光能看得出来,是一片空地,没有建筑物,像一片花园似得,有草有树。
    刚走到花园边上,老头停了下来,同时大爷和五爷也招呼一声,“祭起护身灵气,这地方不对劲。”我和根子赶紧祭起护身灵气。
    我虽然不懂什么风水但是也赶紧这里有怪异,这里是这个医院把西边的死角,附近也没什么建筑,很突兀的一片空地,本来这里留空留的就有些没道理,还修起一片说花园不花园,说树林不树林的一片绿化。
    更诡异的是这里的植物十分明显比别处的植物长得茂盛的多,虽说现在天暖和了,树木花草也都开始冒芽,长得快的也不过是一片亮眼的嫩绿,这里的植物却是格外的繁茂,而且颜色偏深,靠外一点能照着月光的植物在月光下油亮反光。
    但是这种不正常的深绿和反光让你感觉不到生机盎然,反而会莫名的让你觉得一种会吞噬光明的阴暗藏在里面,让人觉得一股阴沉之气,看着就这么别扭。
    而且这时通过阴阳眼还可以看到这片绿化中穿梭游荡着许多连人形都没有的游魂,看起来就是一股一股的白影在花草树木间穿插游荡,倒也不出这片绿化带,到底是什么魂魄,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是什么魂魄集中在这。
    此时,老头的鬼魂背手凝视着这片绿化带里游荡的魂魄,二位爷也一脸凝重,我和根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我凑到大爷身边,“大爷,你们这是看什么呢?这片林子里的都是什么魂啊?怎么连个形都没有?”
    “这里的魂魄都是未成人形的胎儿魂魄,还有一些小动物的魂魄”
    “胎儿?怎么都集中在这了?”
    老头眉头紧锁,张嘴说话了,“作孽啊!你们不是问最近离奇死亡的事情么?根就出在这里,以前这里就是埋着一些做实验死亡小动物的尸骸,后来越来越多不懂事的小姑娘来医院堕胎,胎儿还未成形就被取了性命埋在这里。惨啊,多少胎儿被取出的时候都已经支离破碎了!这是莫大的杀孽啊!”
    我听着心里一惊,这医院这么多年,这得埋了多少胎儿尸骸?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难怪,这里的植物长得邪性的好,阴气这么重。
    老头曾经执着与对孙子的疼爱和思念,可想而知是个心软的人,说起这些,老头比我们更觉得心疼,“本来这些胎儿大多初成人形,魂魄不全,多数埋在这里的时候魂魄已经四散消亡,也有一些魂魄成形在这一小片范围里游荡,虽然数量却越聚越多,对人倒也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前些日子,一个已经足月的死婴被埋在这里,这个孩子是阴四柱的硬八字,魂魄不仅不散,还生出一股怨气,其他胎儿的魂魄本来游荡无依,被这股怨气所吸引,凝聚成形,四处游荡。
    婴儿魂魄是毫无意识的存在,怨气也不过是埋怨父母将其抛弃,更多是遵循本能的寻找气息和善之人靠近,而且被缠绕之人走出医院也就摆脱了。
    谁知道,这个婴儿魂魄无意间凝聚了众多死胎魂魄和一些动物魂魄,婴儿魂魄的无意识加上动物魂魄中的怨气和动物本能形成了一个阴狠的婴灵,死胎魂魄和动物魂魄聚集寄生在这个婴灵内,一起吸取生人阳气,用不了多久人就会阳气被吸尽而死,所以造成了有人连续离奇死亡。
    更要命的是最近有许多人在医院门口折腾,香蜡纸马的祭奠供奉,让这个婴灵成长更快。唉,人种恶因,也由得他们自取恶果,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胎儿魂魄被这婴灵吸纳作恶。”
    老头越说,我头皮越发麻,王一峰在五台山下修阴胎在我心里一直留有阴影,我听三爷说过,婴儿的魂魄是最麻烦的了,他们本来无意害人,只是做一些恶作剧,只不过没轻没重的让活人承受不了才导致死亡,而且婴灵根本无法沟通,很难度化,到了可以自主吸收阳气的程度,只能用强硬手段灭掉。眼下这个婴灵不知道吸收了这里多少死胎魂魄,还有小动物的魂魄混合在一起,说他有多恶未必,不过对人的害处可真是缠一个死一个。
    王一峰的阴胎是豆包灭的,现在豆包、黑蛋都不在,要我们亲自施法灭婴灵,我想想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二位爷和根子始终没有说话,都感触与人种恶因食恶果的报应,不过话虽如此,毕竟让这个婴灵继续要人命终究不是个事,死的人也是无辜的。
    我就想把这事往根子身上推,“二位爷,这次该让根子出手了吧?别老是我来,也该锻炼锻炼根子了。”
    老实木衲的根子比我还接受不了,听我往他这引,嘴皮子难得的利索起来,“坤子哥,这件事情是你开的头,得有始有终,本来就是世间恶果人造就,心里障碍突破不了,怎么治邪救人?”
    大爷点点头,“根子说的对,有始有终,你来处理!”
    “哎,我去,你个死根子… …”气的我直翻白眼。
    五爷问老头,“那个婴灵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婴灵活动根本没有什么规律。”
    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听着婴儿时而哭,时而笑的声音,一声一声在夜里飘荡,婴儿的哭笑声位置飘忽,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
    我悄悄问老头,“老… …爷爷啊,有几个婴灵啊?”
    “就这一个还不够啊?你还想有几个?”
    “这到底在哪呢?怎么满世界乱跑?”
    大爷搭茬,“鬼打墙!”
    正说着,从远处突然出现一个婴儿,冲着我们爬过来,这个孩子胖嘟嘟,粉嫩可爱,格格直笑,但是出现在此时此地,却格外的诡异恐怖。
    小孩一路爬过来,偶尔停一停,伸出手咿呀着要我们抱,可爱至极,我们都明白这个孩子就是那害命的婴灵,可是这种可爱吸引的连我这个对小孩不感冒的糙老爷们都有想过去赶紧把这个可爱的孩子抱在怀里的冲动,所以大家谁也不忍下手,静静看着小孩一步一步爬近我们。
    小孩不断招手要我们抱,每次见我们没有反应,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失望,撅着嘴好像生气的样子,每次失望生气身体的颜色就变得灰青一些,而且表情也略显狰狞,到小孩靠近我们,要我们抱了好几次,表情也越来越恐怖,婴儿的脸色青紫,眉头拧成了团,眼睛圆睁布满血丝,张开嘴满嘴的细密的尖牙,身体周围也散绕着青蓝色的死胎魂魄和动物魂魄,嘴里发出的也不再是婴儿可爱的咿呀之声,变成了低沉的咆哮。
    这时候我的心理早就从之前的怜悯、不忍变成了警惕,手中早就扣好了精火决,心说,“这样倒也好,显出你的原形,省的我下不去手。”
    眼看小孩子快爬到我的脚下,也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婴,伸手要抓我的裤腿,我退后一步,一道精火决打向鬼婴的顶门,谁知道鬼婴一挥手打飞了我的精火决。
    我一下傻了眼,我的精火决当初也只有释源打飞过,而且到现在我一直修行提升,现在的精火决和当时的绝不是一个水平,这么个小鬼居然轻轻松松就打飞了?
    我站那瞪着眼犯楞,没跟上下一个动作,鬼婴更加愤怒,动作却突然提速,像动物一样,四脚着地,一弓背,猛的向我窜来,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满嘴锋利尖牙向我脖颈咬过来。
    第九十六章:佛法度化
    谁能料到这个鬼婴能跟动物似的扑咬?我只好右手祭起灵气盾硬挡,左手也祭起火焰刀,准备他一攻力竭,用火焰刀再攻。
    鬼婴一扑力量不小,我脚下没站稳,像后一个趔趄,大爷和五爷赶紧过来扶住我,等我火焰刀刺出去,根子的聚地杀,大爷的囚龙网,五爷的磐石击一并攻了过来。
    谁知道在这四重攻击之下,鬼婴向我们四人围攻的空档极速退去,躲开了攻击,脚蹬后墙,一纵又朝离得最近的根子攻去。
    根子弯腰手抓地面,猛的向上一拽,聚土成墙,挡住鬼婴攻击,脚下一蹬,从墙头高高跃起,在鬼婴头顶布下一道困云阵,困住鬼婴,鬼婴毕竟是灵体所聚,在困云阵中左冲右突,根子的困云阵功力和五爷比自然相去甚远,眼看鬼婴要突出来,我赶紧学着大爷,囚龙网一道罩在鬼婴身上,精火灼的鬼婴身上滋滋作响,鬼婴也痛苦的嘶号翻滚,大爷又加一道囚龙网,五爷伸手入怀,抽出一道符箓,咬破中指,以血做引,祭起符箓轰向鬼婴。
    鬼婴被符箓击中,突然不再挣扎,而是四散分解,化成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光点,四散开来。
    大爷手上加劲,囚龙网火光一盛,“小心,鬼婴散出死胎魂魄,要化形逃跑!”
    光点碰在囚龙网上,瞬间烟消云散,但是光点众多,也顶的囚龙网猛然一翻,一个婴儿模样的灵体猛的冲出了根子的困云阵。
    这一下我们的对手变成了两摊,一个是这边数不清数的死胎魂魄,一个是已经跑出困云阵的婴儿灵体,这边的死胎魂魄已经占住了大爷还有根子和我的手,无暇顾及灵体,只有五爷出手治那个婴儿灵体了。
    五爷正要施法,突然一直沉默不动的老头,猛的前扑,一把抱住了刚刚冲出困云阵的婴儿灵体,搂在怀里用身体护住,五爷一道砂石成剑的法术都打出去了,怕伤到老头,左掌击右臂,硬生生把法术打偏。
    老头随即跪在当下,“诸位,手下留情,留下这个孩子的魂魄吧,这婴儿魂魄已经散去了恶念,散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魂魄回归了本性,让我带着他吧,现在灭他太不公平,这孩子太可怜啊。”
    五爷被打扰施法,强行挪开法术,本来就一肚子火,满脸怒容,咬着牙盯了老头一会,“你看好这个婴灵!”
    说着扭头几步到了困云阵跟前,掐指念动真言,“寂寂至无踪,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峙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  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 …。”大爷心最软,不想死胎魂魄在无谓被灭,落个魂飞魄散,开经偈诵过直接就开始诵《莲花诀》平息死胎怨气,超度这些无辜亡魂。
    这种超度不是嘴里念诵经文那么简单,而是要耗损真元,是言灵法术的一种,再加上这些死胎魂魄已经不同于开始无意识的阶段,婴灵散去他们的时候把怨气也散在了这些死胎魂魄中,再加上动物魂魄的影响一个个都有了恶念,数量又多,这种柔和的方法几乎是不起作用的。
    大爷着急,“老五,渡不了的,别耗损自己真元。”
    五爷顿了一下,“能救多少看造化吧。”说完继续念诵经文。
    我和根子知道五爷轴劲上来了,根本劝不动,只能尽快施法把这里解决,玩命催动灵力。
    这么催动灵力用精火炙烤消耗死胎魂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个头,五爷那不知道错了哪根筋瞎玩命,我心里一阵着急,突然想起来,在华莲寺里没事看到的《大光明咒》,据说是佛家超度威力最大的咒文,管他地,先解了五爷的围再说。
    想到这,猛地撤了囚龙网,双掌合十念诵《大光明咒》,“嗡,啊蒙嘎,微噜恰那,玛哈姆得拉,玛尼啪得玛… …。”
    这《大光明咒》是梵语音译,隐涩难懂,我也就记住这么几个发音,不过咒文念动,却感觉体内另一种力量被牵动,感觉一种不同于我平时纳灵诀积累的灵力的力量被牵引出来,顺着全身经络一个劲的转,转的全身热烘烘的。
    我猛地撤去囚龙网,大爷和根子都没准备,都是一愣,攻击出现了缺口,许多死胎魂魄也被释放出来,死胎魂魄从缺口中跟流水似得涌出来,大爷连补都来不及,这玩意一个半个无所谓,一片出来就跟蚂蚁吃大象似得,也小觑不得。
    死胎魂魄一出来就直接奔我来了,同样是超度亡魂,怎么就看着我顺眼?我心里一急,嘴里有点拌蒜,体内那道奇怪的力量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迸出体外,在身体外面形成一层金光,金光射出,冲着我来的死胎魂魄突然一滞,不再挣扎,不再嘶叫。
    五爷看我这边有门,也停下莲花诀,“老大,根子,撤法,让坤子度化。”
    大爷和根子也看得了我的变化,撤去法术,所有的死胎魂魄和动物魂魄都聚集在我周围,虽然我背不全《大光明咒》,但却怀着一颗诚挚之心,抛开杂念凝神念诵。
    半截的《大光明咒》不知道念诵了多少遍,这些光点之中,隐隐冒出一丝黑气,随后就消散不见,光点也有的渐渐隐去,魂魄数量逐渐减少,最后剩下几十个光点,飘飘忽忽回到了那片绿化带之中,有的钻进了地下,有的依旧在树间游荡。
    我看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停止我这半吊子光明咒,体外金光渐渐收回体内,再找,又不知道这股力量藏哪去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累得我一屁股坐地上,呼呼直喘,二位爷和根子赶紧跑过来,“怎么样?没事吧?坤子?”
    “五爷?不带您这样的,有你这么不理智玩命的么?”
    五爷脸一红,大爷轻轻拍了我一巴掌,“有你这么玩我们的命的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撤法?你这人听不懂,鬼不明白的的光明咒要是不顶用,你不是把我们都撂这了?”
    根子满眼崇拜,“坤子哥,你啥时候学的这本事啊?真牛,满身金光,周围环绕着这些魂魄,跟大罗金仙似得。你跟谁学的?释源师傅教你的?”
    我挥挥手,“停停停,让我倒口气,没死在鬼婴手里,再死你们手里。”终于让这二位住了嘴。
    我喘着气,扭头看到老头怀抱着婴儿的灵体,飘忽过来,我一个激灵,“对了,还有这个没处理呢。”挣扎着就要起身。
    五爷按住我,“别急,这个婴灵已经毫无威胁了。”
    老头飘近我身前,双手捧着那个婴灵,向我送过来。此刻,那个婴灵虽然是半透明的灵体状态,却可以看得到小孩五官俊秀,胳膊腿跟小莲藕似得,一脸笑意,像氢气球一样从老头手上飘起来,飘飘荡荡向我飘过来。
    可爱是可爱,刚才地上爬的那个开始也他妈挺可爱,爬近了不就大嘴咬脖梗子?我心里的阴影实在没散,本能向后一躲。
    婴灵依旧伸着一双看着肉嘟嘟的小手,缓缓向我飘来,一脸高兴的笑容,丝毫感觉不到戾气和怨气,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一会又绕着我前前后后的飘来飘去,我耳中萦绕着孩子快乐的咯咯笑声。虽然我感觉不到他蹭来蹭去,但是也能感觉到这个婴灵是真的喜欢我。
    老头深施一礼,“多谢各位高人,刚刚这位光明咒诵起之时,这个孩子灵体之内残存的一些怨气也一起散去了,如今回复婴儿纯善本性,之前受你之惠,点醒了神识,这次又有这个孩子陪伴了我遗愿,无憾了,无憾了,功德无量,功德无量。老朽拜谢!”说着又是一揖到地。
    二位爷和根子互相看看,五爷感慨道,“这也是缘分使然,你如果和这个孩子想超度入地府,再入轮回,我可以帮你。”
    “不必,不必,这个孩子和我孙子小时候长得很像,勾起我许多美好回忆,我想我们爷俩再多聚聚,至于日后什么时候再入地府,再进轮回,那就看缘分吧。我多谢各位,各位是我们爷俩的大恩人。”说着冲着二位爷和根子又是一拜。
    老头三拜之后双手一张,婴灵恋恋不舍的飘回老头怀里,一路飘一路回头看我。老头抱着婴灵渐渐退后隐去,小婴灵在老头怀里冲我直摆手,我也下意识的挥手再见,直到看不到这爷俩。
    我们在这连打带闹折腾了半天,虽说是凌晨,虽说是医院最偏僻的角落,也动静不小,吵醒了值班保安,老远看着手电光柱摇晃,来了还不止一个人,既然这里的事情了了,就得赶紧撤,要不被保安逮住,老的老,小的小大半夜跑到埋尸体的地方来,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二位爷带着我和根子赶紧绕开保安,往医院大门方向撤,老远路过几个保安附近,看到几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原地打转,我扭头看看五爷,五爷一笑,“鬼打墙,不知道是老鬼还是小鬼恶作剧,保护咱呢。”
    第九十七章:入定
    回去的路上大爷和五爷夸了我一路,又是判断准确啦,又是决定果断,又是思维活跃…….,夸的根子看我眼神满是崇拜,话说回来,他们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
    按理说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给过我修为,过年遇到的那位高人也给过慧根,也算是一种力量,问题是这些力量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在哪,是什么力量,怎么用。
    照这么有一出没一出的,早晚死在这上头,今天这是亏得使出这份力量来了,打死我也不信我那半截颠三倒四的光明咒能治住这么多死胎魂魄,想想我都后怕,要是没作用,那我还不当场就被嚼吧了?
    “二位爷,下次有活让根子来好不好,好家伙,说是处理一个鬼婴,一个哆嗦就成了数不见数的一群,每次都是群攻,这谁受得了?”
    “废什么话?哪次没护着你?哪次让你自己来了?不过这次的确很有成绩,你仔细琢磨琢磨你体内的那股力量,你的福缘深厚,总能遇到很多机缘,好好回想一下几位高人跟你说的话,能参透其中一二对你成长的帮助不可估量啊。”
    我一阵苦笑,“我的亲大爷,我不想啊?高人说话都不能说明白是咋地?一个个都跟打哑谜似得,这股力量也有一阵没一阵的…….。”
    大爷回头看看五爷,俩老头相视一笑,“力量的觉醒也讲究机缘的,时候到了,自然你会领悟!”
    “你看,你看,又来!让我好好琢磨的是你们,让我随机缘的也是你们。大爷,咱那句话靠谱啊?”
    一路连聊带逗回到酒店,又是直接吃早点,然后回屋补觉,敢情修行人干的活都是夜班。
    回了屋,根子缠着我,要我教他我今天的法术,根子也是傻实在,我连光明咒都念不利索还有的教么?
    不过,倒也引得我反思自己体内的力量,我体内现在有几股力量,我自行修炼的灵气算一份,过年那位高人送我的慧根,苦劫苦渡送我的修为,这两项都算是佛家修为,如果非要算,被压制的凶根也算得上是一份力量。
    从五台山下来以后我一直习惯性的使用自己的灵力,从修行纳灵诀开始,我即便没有刻意天天打坐,灵气也会缓缓滋生,只是我自身灵力所使出的法术威力一般。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抽哪根筋,突然想起来用佛家力量,仔细想想还真是下意识的,难不成这就是大爷所说的机缘?那这份力量是谁的?苦劫苦渡给的禅宗?还是像大家说的,那位高人给的密宗?既然醒了怎么这会又感觉不到了?我问过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我一问二位佛爷要么是乐呵呵的笑,要么就跟老僧入定似得,连进出气都感觉不到。
    ……等等!入定?悟即是不悟?苦劫苦渡二位没事没少跟我聊入定的事,入定是让自己进入冥想虚无的状态,无的状态。这两者联系起来的话… …入定会有什么收获么?对!改天问问大爷入定的事。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啥时候迷迷糊糊才睡着。
    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赶紧继续向上方山出发,之前大爷和其他几组人马都联系过,秦家和王一峰那没有任何消息,但是阴兵借道把沿途祸害的邪事不少,大家也都在路上走走停停,我们的脚程还算是领先的。
    这次医院的事情本来就偏离了路线,而且也和阴兵借道无关,虽然时间没那么紧,也得赶紧回到路线上,谁知道前面又有什么阴兵留下的破事要我们擦屁股。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坐上长途车走回计划路线,一路上五爷感慨这世间的诸多邪事往往都是世人作孽,老爷子说到激动的时候,调门上涨,引得左右的人直看我们。
    我赶紧平复一下五爷的情绪,把话题引开,“大爷,五爷,您说我体内的力量到底怎么回事?起根学的是纳灵诀,练的是你们教我的张家法术,怎么佛家法术到我这也能收到这么好的效果?这股力量又说不清是不是我的,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法无差而术有别,这不还是你教给我们的么?修法之道天下大同,宗派不同才导致术不同,你昨天晚上情急之中一句引发了体内的力量,是那股力量在引导你,还是你在引导那股力量呢?”
    大爷一句话把我问懵了,“谁引导谁?好歹是力量在我体内,应该是我一着急憋出他了吧?”
    大爷笑笑摇摇头,“你首先要面对,了解你体内的力量,才有机会驾驭他,人在情急之下可能会激发自己都不知道的潜能,但是这种力量想运用到如臂使指,就需要踏踏实实的消化和积累。”
    说半天还是听着没头绪的大道理,我挠挠鼻子,突然想起来,“哎,大爷,五爷,你们了解入定么?”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你在华莲寺和苦劫苦渡二位高僧待那么久,你问我入定的事?”
    “二位活佛也没跟我讲过法术的事啊,入定也没讲过,光看着他们入定了。”
    大爷摇摇头,思索了一下,“简单一句话,道家入定修气,佛家入定修心!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你在云光洞修行纳灵诀其实就是一种入定,但是要配合功法,修行你体内的灵气,而佛家入定能,讲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是要完全进入一个静的境界反观自己的内心,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内修法门,以你目前的性格和定力不大适合也很难做到禅定,入静入定。”
    我喃喃的琢磨着,“入定?入静?是什么都不想么?”
    “你说的只是最初级的空定,要摒除杂念,明心见性,做到这一点就没那么容易。不过你如果能做到入空定,想必应该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了。”
    “哦哦…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傻念叨。
    五爷扭头问根子,“咋了这是?发啥癔症?”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回去就睡了。”
    他们看我不说话了,也没再和我多说什么,我也没再理会他们聊天,心里琢磨入定的方法,试着放空自己,真的很难做到,且不说这会正在车上,周围乱乱哄哄,就这车一会一颠,也能把我颠出定去。
    饶是如此,我也闭上眼睛,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尝试着摒弃杂念,开始脑子里想的就是一个念头,“什么都别想。”慢慢把这个念头也一点点,一点点抛弃掉,让自己放空。
    这个感觉就好像尝试把自己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什么都别想”这个念头上,再慢慢放开这条保险绳,让自己进入一个虚无的状态。好几次一放开这个念头,杂七杂八的念头就不自觉的涌进脑袋,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我始终保持在一个闭目静坐的状态,周围人都以为我睡着了。
    渐渐地,涌入脑子的杂念越来越少,我似乎睡着了,但是意识却又格外的清醒,在这种半梦半醒的模糊中,隐约看到黑暗中几道光束在旋转,仔细辨认一下,发现是一道金光,一道白光,一道红光,三道光束相互缠绕飞舞,我下意识的想让光束近些,好看的更清楚,却发现只有那道红光随着我的意念,向我靠近转里一圈,之后又去和那金光,白光缠绕去了。
    我仔细看看,三者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单纯缠绕飞舞,红色的光似乎想包裹融合金光,但是金光却一直在躲闪,抗拒这种融合,白光则像事不关己似得,在红光和金光之间穿插,也看不出到底什么目的,而且,每每红光就要缠绕住其中一个的时候,那金光或者白光似乎有形有质的实物一般,将红光弹开。
    我脑海中下意识的骂了一句,“靠,在我身体里还这么拽?”一股倔劲上来,就想帮着红光去缠绕金光。在我的视角看来,三道光的动向非常清晰,我的意识里对金光虽然做不到完全控制,但是我感觉似乎多少能影响它没那么流畅的躲闪,会对它造成一些阻碍。
    这种感觉就好像用意念在做贪吃蛇游戏,手脚使不上劲,还好没一会适应了这种控制,也渐渐摸着了金光的规律,帮着红光到处堵它,好容易堵着金光被红光缠绕住,一旁的金光紧跟着也要缠绕上去,眼看就要缠成一股了,快成了!
    突然,觉得自己的猛的屁股离座,身体向前冲去,我也被硬生生从那片虚无中拽出来被唤醒,等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椅背,一张脸跟烙饼似得直接贴在了椅背上。
    这辆车是农村间来回跑长途的大巴车,椅子是那种硬塑料,还衬着铁管,外面不过包了一层布套,这一脸酸爽,紧跟着连滚带爬,好在旁边座位上一哥们手快,一把抓住我脖领子。这特么是怎么回事?我还在懵圈状态?车祸了?翻车了?看着其他人没事啊,我靠!急刹车!!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毛了,“怎么开车的?”
    司机看我从倒数第二排直接摔在了他后座,也一脸抱歉,话都没说,指指车前面,我抬头一看,不知道谁家的一群羊,悠悠闲闲的从车前面溜达过去,一只羊还停下了,嘴里一边嚼着草,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看我。
    面对这群羊,尤其面对那只直视着我的倒霉羊的销魂目光,我无语,彻底无语,只能摆摆手,揉着脸在大家哄笑声中讪讪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第九十八章:三股力量
    我倒不在意急刹车闪我这一下,是刚刚眼看就要三道光融合在一起,被这么一闪,啥都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在找到那三道光,心里这个懊恼,有气没地方撒,加上刚才出的洋相,把自己都气乐了。
    大爷和五爷,满脸含笑眼看着我走回座位,根子直接笑趴了,“三位,咱是不是一家人?您三位连扶都不扶我一把?”
    说完,根子和周围几个人都笑的更厉害了,旁边一个大妈劝我,“小伙子,这车在村里走,经常有鸡鸭鹅狗羊什么的突然就冒在路上,经常急刹车,扶稳坐稳,小心着点。”
    我还得满脸堆笑,“哎哎,谢谢您,谢谢您!”什么事啊。
    好容易这场风波过去,羊群被赶开,车又重新启动,我经这么一吓,暂时是静不下心来再入定,也不敢了。
    大爷问我,“你刚才干嘛呢?睡觉梦见什么了?怎么表情那么扭曲?”
    “刚刚没睡觉,试着入定来着。”
    “闲扯,刚刚说了几句话,就能入定了?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不知道,反正是半睡不睡的,跟做梦似得,看到三道光在哪较劲,眼看就要汇到一块了,一个急刹车把我给吓醒了。”
    “… …。”二位爷和根子无语的互相看了一眼,“或许他有密宗高人所赠的慧根加持,这么快就可以进入空定的状态。”
    我问二位爷,“那三道光是我体内的三股力量么?自己修行的火门灵力,苦劫苦渡大师给的一份,还有慧根?”
    大爷沉思了一阵,突然抬头问我,“你觉得火是什么颜色?”
    “红色啊!”
    “佛家又给你什么颜色的印象?”
    “金色吧?… …您是说那三道光线就是三股力量?我入定反观自己内心,看到了自己体内的三股力量?”
    “灵力本来就是无形物质的,哪里来的光,更别说什么颜色了,一切都是你个人的意识,不过你可以这么快就可以感应到自己的力量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这也就是之前又要你自己悟,又要你等待机缘,听起来好像很矛盾,但是的的确确如此,谁也没法帮你。
    你福缘深厚,我相信你可以很快找到方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刚刚未必是真的进入了禅定状态,不过入定的方式却引导你很快发觉到了力量的所在。
    至于那三股力量相互纠缠,想要凝成一股,是你下意识想要融合三种力量,本来没那么容易,但是听你说已经在你意识控制之下马上就要融合,要不是急刹车把你惊醒,还真被你弄成了,你的这份福缘和悟性我实在不敢想象,实在有些夸张了,坐在长途车上随便入个定就可以把张家灵力和佛家法力还有密宗慧根融为一体。”大爷一边说,一边看着五爷苦笑着直摇头,“现在不要强求,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再踏实入定试试吧,也可能是今天的机缘还不到。”
    大爷有点绕来绕去的话,听的我有点发懵,“三种力量融合很难么?那我到底是入定反观到自己了还是做梦梦到自己的潜意识啊?三股力量融合起来的话会怎样啊?”
    “天下修法之道大同,只是因为修行的方式不同所以力量有差别,各有所长,咱张家灵力是纳灵诀修来的,佛家是禅定佛法沉淀下来的,一个灵动自由,一个浑厚深沉,我们也想过同修各家法门,却始终不得要领,做不到融合,你却机缘巧合得了这三种力量,一旦真的被你融合了… …我想你的修为增长应该是一个可怕的跨越,我真的想象不到。”
    “呃… …可怕的跨越?”大爷的这个形容听得我头皮发麻。
    “在大战前夕,你可以如此快的成长,也是天意。”
    “三爷不是说我体内还有凶根么?我怎么没看到?那不是个威胁么?”
    “如果你的修为足够,还怕什么凶根么?释源眼睛里还藏着个恶鬼呢,力量本来就没有正邪,看你怎么用罢了。说不定哪天你连凶根也一起融了。”
    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没有像其他人哪样,又是种符,又是有本门书学习,自己误打误撞修行成了大杂烩,要独树一帜么?话又说回来,是好运还是苦头在后面呢?不过,大战在即,能提升毕竟是好事,未来发生的事情谁也预测不来,管他呢,啥时候有机缘再说融合三股力量的事,我自己给自己吃宽心丸,我就有这长处,自己就能把自己劝释然了。
    长途车又摇摇晃晃的走了个吧小时,停在了一个镇子上,这里也是阴兵穿镇而过的一个小镇,本来镇子上的青壮劳力出去打工,就剩下一些老幼病残,阴兵一过,据说又传播开了一场瘟疫,几乎天天有人死。
    开始知道我们要去这个镇子,旁边座位好心的大姐还不住提醒我们,“去那个镇子干嘛?那个镇子叫青山镇,闹瘟疫,几乎家家户户有白事,你们去那干嘛去?”
    “实在有点事情要去办,没办法。”
    大姐倒是真心担心我们,一脸焦急,“唉… …,办完事赶紧走,那不能多待,甭说镇子当地的人,就连外面去镇子的人都会传染上瘟疫,说死就死,瘆人着嘞。”周围人听说我们去青山镇,都一脸吃惊看我们,有几位也跟着大姐劝我们小心。
    长途车到站之后就我们爷四个下了车,全车人把车窗都关了,隔着窗户看我们,那眼神就好像我们已经死了似得,看着长途车着着急急的又开走,我们几个无奈一阵苦笑。
    本来这个青山镇就是阴兵过道的地方,是我们途径的路线之一,再加上车上的人说这里闹瘟疫,那就更得来看看了,阴兵过道可能会因为阴气过盛导致一些身体孱弱的人死亡,但是大批人死亡那一定有蹊跷,更谈不上什么瘟疫一说,所以我们也必须来走这一遭。
    走劲青山镇,依旧是一派破败,这种情况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去镇上的招待所,已经关门了,店员老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招待所大门敞开,地上落着一串铁链和一个大锁头,不知道谁趁乱来这里撬锁洗劫过一番,也算是给我们造了方便,我们进来招待所在柜台内找到一串房间钥匙,挑了个光线还不错的房间住下,用大爷和五爷的话说,我们的行径跟强盗似得,他们一辈子也没干过。
    好歹算是暂时落了脚,第一天晚上一定是观察这里情况的,大家倒也不着急出门,洗漱之后再房间里聊天等天黑,这次的重点是要根子独立处理,终于把我摘出来了,根子自从知道我有希望融合体内三股力量,实现实力大飞跃之后,一直闷头不吭气,我却知道,根子性格虽然内向,但是十分要强,一定是憋着劲要提升修为,赶上我。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们也懒得出去吃饭,吃着自己带的零食干粮,弄了点热水,开始还是聊天,后来聊起了魔舍利,我问二位爷是不是真的有人、妖、魔、冥诸界,大爷顺着话茬开始给我们讲在修行人严重的诸界分化,成了二位爷给我和根子上课。
    上次跟我讲了三十六道鬼的来由和情况,当然,我忘得基本差不多了,这次给我们聊得的是妖魔鬼怪,这四个字现在成了形容异类的成语,但是在修行人看来,这四个字却各含意义。
    按照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妖”的释义,可分为两个最基本的意象,一指反常怪异的事物和现象,这也是“妖”最初的含义,相较“妖”的第一种意象,第二种则更为人熟知。“妖”还指自然界中各物所变成的精怪,一般均有实物原形。
    “魔”字则最早出自梵文“魔罗”,在佛教中,习惯将一切扰乱身心修行,破坏行善积德的人以及心理活动均称作“魔”。在古代印度神话及宗教文献中写道,世界分为多个层次多个天宇,其中第六天宇的统治者便是魔王波旬。作为第六天宇的统治者,魔王波旬非但未曾为百姓谋福求利,还时常和他手下的魔将到下界捣乱,可谓坏事干尽,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因此魔王波旬也被人们视作邪恶势力的代表,并称之为恶魔。
    虽都为异己的代表,但妖与魔是有区别。纵观中国的各类文学作品以及民间传说,妖虽魅惑人心,娇媚多姿,但却也时常行善甚至有些妖比人类更懂得存善心行善行。但魔在中华文化的概念中却始终是邪恶的代表,是作为人类的异己力量而出现并存在的。
    “鬼”是最易区分的了,我们一直以来接触最多的就是鬼魅。鬼即人死之后,阳寿殆尽,阳间躯壳已破,唯剩的非实体单元。鬼为至阴之物也可称之为魂,相较“妖”“魔”“怪”而言是一种相对无形的实体。但按照传统的佛教理论,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把一切众生分为六道轮回,其中前世今生关系最为紧密的就是灵魂记忆,也因此按照不一样的灵魂记忆,将鬼分为三十六种。
    怪与妖的初义极为相近, “怪”一直被视为不祥之物,但和“妖”“魔”等比较,其危害力似乎又不及其他。望文生义,“怪”更强调的是其背离常态的迥异之物。
    正月初二回娘家了~~~多年来被我坑的老看客们,刚刚进来的新看客们,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多多留言,多多交流~~~帖子活跃起来,写的也有劲~~~
    第九十九章:拘魂黑影
    这段时间大爷和五爷有机会就给我们补有关对妖魔鬼怪认识的课,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对我们有什么帮助,但是这种积累想必未来一定会有用。
    聊到天色渐黑,我们也都在注意着窗外的情况变化,我时不时还撩开窗帘看看,外面虽然天刚抹黑就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这会更是人迹罕见,但是却不觉得有什么阴气增长,无非就是气氛显得寂寂寥寥罢了,不像是有什么鬼魅作祟啊。
    一直等的十二点,也不见阴气有什么明显的增长,一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大爷建议我们一起出去走一圈,这次根子首当其冲,走在了最前面,小镇这会灯光寥寥无几,行人更是一个都没有,一阵风吹过,吹动沿街几乎家家户户都挂着的挑钱纸,一阵凄凉。
    从根子到这个镇子就留心了整个镇子相关风水的一些信息,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我们落脚的那个招待所正好也是这个镇子上算是比较高的建筑,根子一到就抽空去楼顶看了半天,一直皱着眉头。
    “爷爷,从进这个镇子我就在观察,这个镇子的风水不算很差,而且虽然阴兵借道,但是大部分阴魂都被阴兵所吸引,不见有什么严重的会影响人的阴气存在,连游荡的魂魄都少的很,难道真的是因为疾病瘟疫的原因么?”
    五爷看看根子,“我现在要你做两件事,第一,不要心急,进步一定不是一朝一夕的。第二,对任何事情不要太早下定论。仔细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样子,二位爷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等着我们自己发现,根子看看我,我看看根子,同时都挠挠头,我的性格比较烦这种还得分析,自己找原因的事情,倒不如想王家村,出门就是鬼,直接上手开打来的痛快,根子倒是比我心细的多,不过这会也没什么头绪。
    我和根子沿途几乎连家每户的门口都趴上去感应,真没觉得有什么冤魂恶鬼的,阴气也很正常,开了阴阳眼都没见到什么魂魄飘荡,看起来净的很,我一脸无奈的看看二位爷,二位爷也不搭理我们俩,自顾自的不知道四处在观察什么。
    就这么谁也不说话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我实在烦了,问大爷,“大爷,这里挺干净的啊?别真是疾病的原因吧?要真是瘟疫咱赶紧撤吧,咱又是大夫。”
    “如果真的是瘟疫,气息之中一定会有很浓重的阴晦之气和毒瘴之气,这里一点也没有,所以一定不是瘟疫。”
    “那是因为啥?这除了家家户户死人以外,别说阴气,连个鬼的没有,没毛病啊?”
    我话刚说完,根子眼睛一亮,“对啊,啥都没有就是问题啊!死这么多人怎么不见魂魄?”
    五爷赞许的点点头,“还有什么?”
    “刚刚在观察的过程中,似乎有法术的痕迹。”
    大爷一竖大拇指,“不错,还是根子心细。”
    “靠,根子,你看出来了不告我,让我傻转悠,还有点团队精神么?”
    根子脸一红,接不上话了,大爷拍我一巴掌,“谁让你自己看不出来?让你们仔细观察,不要心浮气躁,你心里跟长了草似得,你怎么看的出来?现在知道了?仔细给我找痕迹。”
    反正每次逗根子,都是我的不对,老实人了不起啊?我撇撇嘴,老老实实的挨家挨户仔细寻找做法的痕迹。
    一般这种邪法之后,施法者都会抹去痕迹,怕的是被懂得人看出端倪,会被破法、被施法追踪甚至被施法反伤,所以这种痕迹残留的很少。我在每一户的门板、门槛、台阶等等一般最易施法的地方,反复观察,终于在一家门口的门框上发现一处鲜艳红色,仔细一看,似乎是一种符箓的一小部分。
    我赶紧招呼二位爷和根子,“看这里,这片红色不大正常,像是朱砂,图案也像是一种什么符。”
    大爷和五爷先仔细端详了一阵,皱着眉头互相看了看,“根子,你看看,认不认得?坤子,你也仔细看看,这种符我记得老三跟你们说过。”
    就这么一点图案能看出什么符?我看看根子,根子脸凑近看了半天,一边看,一边手指在掌心比划。突然,眼睛瞪的牛大,“爷爷,这是… …这是拘魂符啊,是拘生人魂魄的邪符,是伤天害理的东西啊!”
    大爷和五爷点点头,“这镇子里不是什么瘟疫,有人做邪法拘魂。”
    我这才想起来,三爷是给我们说过,有种邪法,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起四道符,活人穿过时日不长就会被活生生拽走魂魄,人死的不明不白。这种邪法往往被人用在大门上,这一家人基本就算交代了。
    大爷眉头紧锁,“看看其他家,有没有类似的痕迹。”
    有了目标,再搜索起来就容易许多,我们四人分头寻找,从不少人家找到了拘魂符的痕迹。
    正搜索间,根子叫了一声,“看这里,完整还未启动的拘魂符。”
    说着愤愤的就要上手撕掉,被大爷一个箭步伸手拦了下来,大爷仔细看看了符箓的撰画和施法的一些细节,退回身冲着我们摆手,“退后,整个拘魂符就要启动,施法者也会很快出现,退后埋伏。”
    造成几乎一个镇死亡的邪法之人要出现?我们这么长时间除了王一峰还真是第一次和邪派修行人过招,听大爷的话赶紧退后,大爷带着我,五爷带着根子围绕着这家门口分两拨埋伏。
    这种埋伏战还真是第一次经历,我心里明白这种伏击最重要的就是我方出击的时机,早了会打草惊蛇,晚了又耽误了一家人的性命, 这会又没法多问,只能凝神盯着左右环境,盯着大爷的动向,心砰砰直跳。
    就这么默默过了半个多小时,路上一草一木的动静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大爷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回头冲我笑笑,打手势向下压了压,意思让我冷静。
    大爷刚回过身,就看到街道的西边现出一个黑影,由远而近向着这户人家走来,走得略近可以看到黑影身材瘦小,穿着一件黑袍,袍帽套在头上,看不到脸。
    黑影行至这家的门口果然停住了脚步,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从黑袍里伸出一只左手掐诀念咒,虽然咒语念得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我们却也听得格外清晰,咒语听来绝不是汉语,叨叨念念之间我是一句没听懂,只是一种诡异神秘之感,大爷手中扣着囚龙网,紧盯着黑影的手势。
    黑影咒语念动了一阵,突然起势要施法,门框四周的符箓也随之一亮,就在这时,大爷一声,“敕!”囚龙网应手而出,我和大爷也随之窜出,黑影发现法术攻来,急忙向后疾退,拘魂法术也自然被打断。
    黑影退后转身就要跑,突然面前一道灵气所聚的阵法迎面打来,五爷和根子从另一个方向攻出阻截。我和根子一刻也没有停顿,各扣法术左右侧翼攻击过去。
    出其不意、四个方位的攻击,原本以为稳稳能拿下这个黑影,谁知道,黑影突然右手持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法器,单手一擎,一股黑气喷出一卷,轻而易举的破掉的了我们四人的四道法术,手持法器站在我们中间。
    法术轻易被破,我们四人都是一惊,不敢冒然近身,团团围住黑影,五爷喝问道,“什么人?施邪法拘魂,要作死么?”
    黑影也不搭话,手里拿着法器,四周看着寻找破绽想要突围,大爷看到黑影手里的法器,眉头一皱,“阴阳鼓?你是秦家什么人?敢持阴阳鼓做这种恶事?人给我留下。”说着,聚火成刀,劈向黑影。
    阴阳鼓?不是秦家的传家宝么?怎么跑这来了?
    大爷动了手,我们也没功夫多想,总之先留下这个人再细问,祭起火焰刀跟着大爷攻上,根子也祭起聚地杀砸过来,五爷在后面照应。
    黑影看我们攻击过来,依旧是举起阴阳鼓,一道黑气喷出,黑气像是有形有质的一块黑布,火焰刀和聚地杀攻在上面,感觉软绵绵不着力,刀劲和根子的拳劲被卸去大半,被挡在黑影头顶。
    就在刀劲和拳劲被卸尽的时候,黑气突然像被胀满的气球,猛地的一股力道涌来,甭说我和根子,连大爷也被这股力道掀翻,紧着倒退几步,我和根子更是被掀的一溜滚。
    五爷见状,怕黑影乘势攻击,我们吃了亏,起手一个阵法祭在手里,却没有打出,紧接着,阵法转动,并且向上延伸,凝成一杆大枪,直刺像黑影。
    黑影似乎对自己法器喷出的黑气十分有自信,有恃无恐,却没想到大枪一刻也没受到阻碍,撕破黑气,冲着黑影的面门刺来,黑影一个吃惊,闪身躲闪,却躲闪不及,一枪刺中肩头。
    黑影吃痛,一声闷哼,手中的法器也应声掉落,黑气随之瞬间散去,黑影顾不得疼痛扑身要抢法器,这时候根子和我已经抢到,我双手两道精火决打向黑影,这两道精火决凝聚全身灵气,今天你要是敢不管不顾的枪法器,被这两道精火决打到,我保证你爽翻天,根子也聚石成斧没头没脸的剁下来,大爷则在我和根子的掩护下奔着法器窜去。
    黑影没了法器在手果然忌惮我和根子的法术,无奈后退,紧接着一刻也没有停歇,转身就跑,我和根子正准备追,被大爷叫住,“甭追了,他做不了法了。”低头再仔细一看,“咦? … …阴阳鼓怎么……怎么… …只有半个?”
    第一百章:邪教黑冥
    眼看着黑影不知施了什么加快步伐的法术,几个窜纵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和根子盯着黑影消失,听到大爷说什么阴阳鼓只有半个,赶紧转身回来看黑影遗留下的法器。
    大爷手里的法器说是一面鼓,看着倒更像一朵银色金属做的莲花,银光烁烁,十分精致,只是在花心莲蓬的位置有有一层鼓面蒙着,鼓面上画着阴阳鱼的图案,虽然莲花给人祥和的感觉,却隐隐觉得这件法器一股阴气萦绕,显得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别扭。
    大爷眉头紧锁,翻过莲花看看,“这阴阳鼓我曾经在秦家见过,一金一银,一阳一阴,阴阳互补力量源源不绝,从没听说过这阴阳鼓可以分开啊?刚刚黑影的身手也不像是秦家的路数,怎么会拿着半只阴鼓在这拘魂?……坤子、根子,去破了那家拘魂的符阵。”
    我和根子上前撕掉拘魂的符箓,跟着大爷、五爷回到招待所,大爷一直反复看着这半件阴阳鼓,始终想不通,“这件阴阳鼓是秦家世代相传的法器,甚至秦家的修行法门也与这件法器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这次去上方山我们最担心的也是秦家持有这件强有力的法器,怎么今天会在这里看到?而且还只有半件,看这件阴鼓底的痕迹,应该是被强制分开的,难道是秦家出了什么变故?”
    大爷思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应该不会,秦家算是京城修行大家,连家传的宝物,修行的法门都被破坏,那还了得?这么大的事情,咱们也始终没有听到任何消息,现在出现在秦家身上的事情太乱了,魔舍利现世、阴兵借道、阴阳鼓被一分为二,这些都和秦家有关,又不知道怎么联系起来。而且如今看来,这件阴鼓吸纳了众多生人魂魄,从一件法器被修炼成了一件邪器。”
    五爷说道,“刚刚我仔细看了下那拘魂阵所下的符箓,下符之人有意要隐藏自己的门派特征,所以符箓写的有些东拼西凑,不过我看得出黑冥教的痕迹比较重。”
    大爷听了眉头一皱,满脸嫌弃,“黑冥教?怎么和这邪门歪道的法教又扯上了关系?”
    我和根子听着一头雾水,“黑冥教是什么教派?听这名也不是什么阳光向上的主吧?”
    “这黑冥教不知道什么时候创立的,教中供奉的正是这传说中魔舍利的正主,魔界罗刹。教中擅长阴阳驭鬼之术,却不走正途,吸纳修行界的各种恶徒入教,专做邪法害人,而且修行手段残忍阴毒,当年也算是邪教中一支比较大的势力,教主自称三界法王,教中又是阴阳执事,又是八部鬼帅。后来因为尽做些养鬼害人,拘魂害命的事情,曾经被修行界联合打压的一度销声匿迹,这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拿着秦家的阴阳鼓?当年收拾这黑冥教,秦家也算是一支主力啊。”
    我听着脑仁直疼,这秦家的事还没了,怎么又冒出一个什么黑冥教?就我所知道跟我们不对付的除了秦家,还有那晚在高速上堵截我们的毒修派,这可好,又多一个阴暗残忍的,对方的势力怎么感觉越来越大?
    五爷摆摆手,“咱也别瞎猜了,明天联系一下那几路,互通一下这个消息。越来越接近上方山,看看其他人那边有没有类似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大爷和五爷联系其他几路人马,倒先接到了三爷打来的电话,说是收到消息,上方山上阴气大盛,要我们加快进程,大爷把这里发现阴鼓和黑冥教的事情和三爷说了,三爷电话里就吼开了,“这黑冥教还敢出来?这群施术下咒、养鬼害人的下三滥,当年收拾的他们轻,妈的,要真有这帮子货在里面搅和,这次非灭干净他们不可。老秦家也是自甘下作,跟这帮邪魔外道同流合污。不说了,你们加快行程,我通知其他人,咱尽快在上方山下见。非揪着老秦的胡子好好问问。”没等大爷细问各路人的情况,急性子的三爷倒已经挂了电话。
    我们这里收了阴鼓,也算是把这里一方的事情处理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不会在有什么异常出现,大爷和五爷带着我和根子坐上火车,一路直达京城。
    我们商量好的汇合地点在上方山脚下的一处村庄,在京城之中还不觉得什么,因为这里毕竟是龙脉所在,没那么容易被阴气滋扰,出了京城还没到上方山就能感觉到阴气大盛,甚至连普通人都可以感觉到与季节反常的阴冷,大家也只道是季节反常。
    等我们到了汇合的村庄,二爷、三爷和郑帅兄弟已经先到了,石头和英奇来长途车站接我们,好久不见了两个人,少不了一阵亲热,当然,英奇的热情还算正常,石头依旧一股贱劲,一路上不知道被二爷和三爷怎么调教的,估计涨了些能耐,给我们几个神神秘秘还牛逼哄哄,一个劲嘚瑟,“坤子,根子,哥们一路上那叫一个斩妖伏魔,绝对威风,就哥们的金水双修,遇到什么妖魔邪祟,恶鬼幽魂直接就是平趟。哎,回头哥们给你讲讲路上遇到的事,绝对精彩,跟阴兵都打了个照面。”
    好久没听到石头臭贫还挺亲切,也没多搭理他,“还跟阴兵照面,没把你带走?”
    “他能带走咱?咱身边还带着阴将犬呢,算是一家子。哎,你们可不知道,豆包和黑蛋让哥们调教的那叫一个帅,就差化人形跟着一起披挂上阵了。”
    大爷和五爷懒得听石头臭贫吹牛,问英奇,“老二、老三和你师父他们呢?怎么没来?”
    “哦,京城里来人了,二爷和三爷和我师父师叔还有老孙在家里和他们商量事呢。”
    “京城里来人了?是哪家法派的?”
    “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听说您和五爷今天回来,还说等等要和您二位一起商量呢。”
    大爷笑笑,“上面也终于沉不住气了,走,赶紧回家。”
    英奇开车一路把我们带到村子边上的一家院落,老远就看到二爷和三爷带着孙耗子在大门口等着我们,在二爷、三爷身后站着三位头发花白的的老者,想必应该就是京城来人。
    我们几个下了车和二爷、三爷、郑帅兄弟还有孙耗子又是一阵亲热寒暄,豆包扑上来一通乱舔,根子好久没见黑蛋,抱着依旧牛哄哄的黑蛋连揉带捏,紧接着,三爷转身给我们介绍身后的三位,“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是京城中知名的修行大家。”
    说着指着一位高个子的老人,“这位是黄玄真,黄老爷子。”又指着一位略有些驼背的老人,“这位是云青山,云老爷子。”最后指着一位始终面带笑容,一脸和善的老人,“这位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李镇,李老爷子,当年多亏老李帮忙,曾经帮我解决过一件棘手的事情。”
    我和根子老老实实跟三位前辈见礼,大爷和五爷也和三位互相寒暄见礼,这才礼让着进了院子。
    第一百零一章:京城来人
    刚进了小院,那位黄老爷子也就笑呵呵的当着我们夸奖起这处院落来,“老二、老三选的这处院子不错啊,清净又能清楚的看得到上方山的气脉,张家不愧是玄学一道的大家,事情做的处处妥善啊。”
    我被黄老爷子突如其的开场白说的有些懵,左右看看,小院里布置十分简单,正偏两排平房,不过这个位置却可以隐约看得到上方山的所在,二爷和三爷都是个中行家,再加上一个执行力超强的孙耗子,选这么一处汇合之地算不上什么大能为的事情啊?还值得一说?
    果然,嘴不饶人的三爷接上话茬,“老黄,你少拿话捎带我,我地方再选的好,不也被你找着了?你是怨我上方山出了这么档子事没知会你吧?还把话等到我家老大来了再说,告黑状呢?”
    黄、云、李三位都是老江湖,话说到也就不再纠缠,估计也早就习惯了三爷的语言方式,都是呵呵一笑,“我是有求于张家兄弟而来,哪敢告你老三的黑状,你别嫌我们几个老头子麻烦就好。”
    大爷照例出来打圆场,“别说什么没求不求,咱们同时玄门中人,何必这么见外,况且这是关系到百姓民生的事情,咱家弟兄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黄老爷子抱拳道,“张家兄弟果然高义,我想各位也明白,上方山上的事情我们只能对外说是气候异常,或者推说是地质反应,说不得那么明白。”
    说着无奈笑笑,“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无法大肆出手,尤其这里又距离京城这么近,如果一个不慎,重演中越边境之祸,那可是无法想象的灾难,所以我们对各家民间法派也极尽说和之能,极端的的手段能不采用就不要采用。”
    三爷听着早就不屑的直撇嘴,“说不得,说不得,老祖宗传了千年的东西,到了现在成了说不得了,事事都要拿你们所谓的科学解释。
    你们掌握的科学才有多少?就要解释沉淀了几千年的深奥玄学?解释不来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不许百姓说?都归结为封建迷信?这种自欺欺人要到什么时候?这种掩饰要到什么时候?
    你三位也是有道行,耳目极广的人,你们到说说,这上方山的事情你们说和的来么?是简单的法派赌气么?
    每每都是大灾之前遮着盖着,事发之后再救援,我最他妈看不上的就是什么募捐,什么煽情的伪善嘴脸,你们一个个去最安全的地方转一圈,掉两滴眼泪做做秀,结果呢?死的是老百姓,伤的的百姓的兵……。”
    黄老爷子的话触到三爷霉头,三爷可不管不顾,一通劈头盖脸的呵斥,三位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郑帅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他倒是觉的过瘾,背着三个人悄悄竖起大拇指,煽风点火。
    还是跟三爷有些交情的李镇李老爷子赶紧出来打圆场,“老三,消消气,消消气,这不也是不得已么?我中华现在靠军事强国,科技强国,经济强国还被世界各大势力虎视眈眈,视为最大的威胁,多少明里挑衅,暗里唆使,要抓我们的把柄,我们的国家在国际中也是如履薄冰,很多东西再显露出来,不但有违我们低调谋求共同的发展的宗旨,就说我们自己国内,你猜猜有多少人会因此白日做梦,不思进取,甚至心生歹意?况且,国家对各种合理合法,继承我国传统文化精髓的宗教法派,哎,就像你们张家,还是很包容和支持的么。”
    三爷一摆手,“你少拿那些什么国际形势糊弄我,我家老四没来,不然你说不过我,你说吧,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在场人都知道三爷的驴脾气上来谁也不买账,说出这话来已经算是顾全大局说软话了,黄老爷子笑笑,“我们发现最近秦家大肆合并了诸多上不得门面、见不得光的什么毒修派、黑冥教、神丹门……,我们也想对借此机会这些乌烟瘴气的害人法派肃清整顿。”
    大爷挺意外,“哦?那你是要我们别插手,有你们一力解决喽?”
    “那倒不是,我们毕竟势单力薄,还要全权仰广大民间义士,群众的力量才是革命最终的力量吗。”
    三爷酸的直嘬牙花子,“啧啧啧,哎,我说,要不是知道你们三还算能处,就冲你这酸倒牙的说话,咱就不爱理你,好好说话,别上纲上线的,到底要咋?”
    三位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黄老爷子咳嗽一声,“上面要在近期以官方名义就在这上方山下举办一场仅限专业范围内的玄学交流会,希望到时各位都可以参加。”
    黄老爷子话刚说完,三爷刚进嘴的一口热茶就差点喷旁边大爷一身,其他人也都一脸惊讶,“三位爷,咱没病吧?秦老二是你们的人,他搜罗乱七八糟的门派应该是你们插手管的事情吧?我一直不说是给你们留着面子呢,咋还来劲了?这节骨眼咋还交流开了?跟谁交?跟谁流啊?”
    郑帅打进门就一直没插上嘴,火爆脾气听着黄老爷子的话早就想爆发,被三爷一句接一句的一直没逮着机会,这可好,大嗓门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办事真是磨叽,弯弯绕绕每个正经话,猜也猜不透,到底是让我们出手不让?”
    大爷吃惊了一下,便很快冷静下来,挥手压住众人的喧闹,“你们这出棋下的倒是稳赚不赔啊?什么交流会,说白了就是把所有修行门派聚起来,帮你们打一架么?在老秦家家门口设下这打架的场子,秦家和他相关的那些宵小法派自然要参加,如此一来,上方山的麻烦我们解决,下三滥的教派我们也帮你们肃清,最后你们再把我们这些民间法派登名造册,在你们的了解掌控之下,反之,如果不来就会被你们归类到游散法派,你们占据了修行界的绝大部分势力,再压制那些游散法派,自然不在话下。是不是?”
    被大爷这么一说,黄老爷子脸上一红,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您多心了,的确是想借交流之名要整治京城修行界,象您说的哪些什么管制云云,您是想多了,咱都知道,各路修行人都是闲鱼野鹤,我们不会约束。”
    “那你们怎么不和老秦家撕破脸?要绕这么大弯子?”
    “秦家毕竟是京城中最大势力的修行门派,虽然我们发觉了秦家有所异动,但是秦老二始终遮遮掩掩,我们现在也还不能明着与之发生冲突,否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和秦家打过招呼,这个交流会的事情也是上面压下来,他不得不接受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他敢反也就更能名正言顺的惩治他了。”
    三爷一撇嘴,“说了半天,还是要拿我们当枪使。”
    大爷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推脱一定是推脱不掉了,索性坦然接下来,向三位一抱拳,“张家兄弟明白了,我们对京城之中的关系斗争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但是如今阴邪之气影响到了百姓,我们只想了却这件事情,既然上面采取这种形式,我们也只有参加,到时候自会到场。”
    郑帅也起身抱拳,“我们与张家兄弟共进退。”
    黄老爷子看着总算把几位爷说通了,也大松一口气,“多谢各位理解,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等各项事情确定,我会派人给各位送来详细安排,告辞了。”
    送走这三位,几位爷和郑帅兄弟还没回屋就埋怨开了,“我就不爱跟京城这帮人打交道,弯弯绕太多。”
    孙耗子眼珠转了转,问大爷,“您说上面知不知道关于魔舍利的事情?”
    “我觉得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刚刚三个老滑头闭口不提,我琢磨着,这魔舍利别是上面也在打主意,这种东西,毕竟不能掌握在个人手里。”
    三爷冷笑一声,“什么交流会,上头这就是要搬倒秦家势力,秦老二如果不就范,难保就要翻脸,全面开战了。”
    我们几个小辈的早就一脑子浆糊了,“这明摆着要整治他,秦老二会乖乖参会?”
    “就像老黄说的,他现在不敢不来,咱现在都不知道秦老二要用这个魔舍利做什么,秦老二想做也一定还没有成熟,上面要保证京城安稳,就必须打压控制秦家势力,又不方便与秦家直接冲突,所以要我们来牵制秦家,也是要借这次所谓的交流会看看秦家的态度,秦老二不会不明白。”
    第一百零二章:根子的成长
    在小院等了没一两天,四爷、龙姨、释源也陆陆续续到了,院子里人也越来越多,方圆多少里,也没我们这个院子热闹,鸡飞狗跳,又打又闹的。
    人聚齐之后,大爷把京城里来人要开什么交流会的意图跟大家说了,后来的几位也都一脸无奈,都是天不管地不管的主,突然要和京城里的人打交道,都不大自在。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当初汇集在上方山,找秦老二理论,一直想着怎么和秦老二说,总不能上来就一群人上门说你秦老二供养魔舍利,为害天下,我们找你打架吧?而且,还有秦家老大死在张家法术之下这件事还悬而未解,这交流会倒也算是一个好的契机,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名正言顺的正面秦家。
    既然要交流,就免不了要有所切磋,在等待黄老爷子通知的这个空隙,各位长辈就说起各自一路上所带的小辈的成长来。
    这一路上除了我们这一路遇到的几件事情,其他各路也都遇到不少事情,小辈也从中成长不少,法术各自都有所精进,比如石头,现在不但对阴将犬的驾驭如臂使指,自身的金水两门灵气甚至可以做到相容而出;小慧不但御香之术大进,现在可以御使木家灵气外放,通过周围的植物,攻人于不备,让人防不胜防;孙耗子和灵儿本来修行的方式就和我们有差异,现在更是深藏不露,其他的几位都是名家之后,修为的进步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样看来,这里就只有根子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境,根子虽然人实在,可是心劲却是比谁都要强,自从释源来了以后,连续着几天引导着我入定,我现在能渐渐利用慧根之力,法术修为可以说是另辟蹊径,进步的跨越也是眼看着往上涨。
    根子眼看着只有自己没什么进步,情绪也越来越低落,经常自己一个人在院子的角落没精打采的发呆,有一天晚上,大伙吃完饭又聚在院子里连玩带聊,顺便听给长辈指点,我左右看看,又没见到根子,这小子又躲着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起身出了院子,转悠了一圈才找到根子在屋后地垄沟边上坐着发呆,说实话,我心里惦记着根子,也替根子着急,但是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根子,不知道该和根子说什么,也就在老远看着根子,没有靠近,根子坐在地边上,右手捡起手边的小石头,扔一块,捡一块。
    我在墙根看着根子,开始还想着怎么劝根子,根子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只手捡石头,扔石头的动作连频率都不变的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这根子也是一根筋,轴的没谁了,跟个座钟似得,动作都不带变的。看着我直眼晕,根子修土门法术,手底下想抓块小石头那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我实在看着晕,回屋拿了趟烟,再回来看到五爷坐在了根子旁边。
    有五爷劝根子,要比我们强太多,听着屋里还闹腾着,我点了根烟,墙边找个地一坐,就想听听五爷怎么劝慰根子,等了半天,五爷一声不吭,也跟着根子捡石头,扔石头,看的我一脑袋黑线,地边跟坐着一大一小俩招财猫似得。
    不过五爷扔了没一会,再抓起石头,不再漫无目标的乱扔,而是向着根子扔出去的石头打去,根子开始扔一块被打偏一块,后来五爷扔过来石头,根子便本能的随手一道小法术建起一道土石的屏障,抵挡五爷的小石子,五爷的石子越打力道越大,角度也越来越刁钻,却总能被根子挡住,根子似乎可以很准确甚至是很本能的找到石子攻击的角度,建立最有效的防御。
    我也渐渐看明白,五爷的动作是有意为之,爷俩也不吭气,一个打,一个防,就这么一攻一守半个半个多小时,五爷最后拍拍手,“根子,土门阵法,风水的修为你觉得在这么多人里面谁最精通?”
    根子想了想,“那应该是您了吧?”
    “你从小跟着我,土门法术,风水堪舆,阵法我让你记了多少,我都记不清了,你也从不偷懒,我敢说,在你们这一辈中,你的所学是最精纯、最扎实的。”
    根子脸一红,低头不语。
    “现在看来,你没有坤子的福缘深厚,没有石头的天赋异禀,没有小慧的聪明灵活,也不想老孙偶得奇遇,所以你觉得自己是最差的是不是?”
    根子点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斗法之中,你往往都是在被人进攻的同时首先建立起保护大家的最佳防御?这是你的天性使然,你保护大家的心境使然。”
    根子抬头看看五爷,挠挠头,还是不知道五爷要说什么。
    “傻小子,你的防御是这个团队最大的保障,无论是坤子的慧根之力,还是石头的金水双修,包括小慧的香尘术,无不是进攻之力。你想想,你们作为一个团队,所有人敢放弃防守,全力进攻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对你所建立的防御的百分之百信任,你是全队的安全保障。
    土门法术本来就不适合进攻,你又有着这种可以瞬间发现进攻,可以瞬间找到最佳防御的天赋,为什么要纠结于进攻之术的激进呢?况且你的聚地杀威力也不容小觑,你是这些人里难得的攻守兼备,对不对?”
    五爷说一句,问一句,我在一旁听着回想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尤其眼前最近的那次治恶婴灵,根子几乎是本能的就会建立一个让我十分信得过的防御,给我时间调整攻击。我们对根子的的防御之力,虽然似乎没有注意,但是却的的确确有所依赖。
    “你找到自己的方向,就不会再迷惑,相信爷爷,你们这些小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只要用心修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成就,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五爷一边说着,根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憨笑着点着头,“我懂了,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五爷呵呵笑道,“就是,我家根子是实在,学的又扎实,哪是坤子和石头那两个傻小子比的了得?”
    “啧,怎么还把我搭进去了?”我听到背后石头的声音扭头一看,大家不知道什么都是都聚到了墙根,石头一咂吧嘴,被三爷给了一巴掌,大爷手指比在唇边,招手让我回去。
    我跟着大伙回到院子,石头一脸不服气,跟三爷和释源臭贫嘴,小慧和灵儿也掺和着斗嘴,看着这热闹的大家庭我心里生出无限的暖意
    其实大家看着都好像没事似的,其实心里都在惦记着根子,都在关心着每一个人,在这样的大家庭里,会让人生出无限的勇气,让每一个人在温暖中成长。
    之后不知道根子和五爷又聊到几点,反正自打这天晚上开始,根子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修行练习的比我们都勤奋,而且在和我们对练的时候,明显灵活许多,攻守兼备,严密的防守连郑帅和释源都称赞不已,甚至一个人应对我和石头联手都不成问题。
    释源摸着大秃脑袋直纳闷,“老五,你这是给通了哪根劲了?怎么傻小子开窍了?”
    五爷白了释源一眼,“你瞧着,根子这次突破了自己心态的这个瓶颈,进步会远超过其他那几个小子,根子自小跟我在村子里,现在重要的就是他自己的信心,这个孩子最能吃苦,也最为勤奋,我相信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也能取得不俗的成就。”
    第一百零三章:莫名其妙的法道会
    过了没几天,就有人送来了几道请柬,分别请佛家、河南教、张家法派、苗疆法派,举行法道大会,把这院子里的几家都请到了,请柬之中也明确写了本次法道会以交流切磋为主,其他就是冠冕堂皇的什么促进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云云,再有就是所有人所瞩目的,大会之中怎么对阵。
    对阵的安排十分有意思,秦家作为京城法派,自然在其中,其他还提到了了毒修派、黑冥教、神丹门法派全部在另一边,这边四家法派,是院里的自己人,对面四家法派,明显的对立,要有所对抗,这四家对四家感觉像是安排好的。
    苗疆法派对毒修,河南教对神丹门,佛家对黑冥教,张家对秦家,说实话,这种安排明摆着要让这几家打架,都没见过这种大会,从这个请柬里就能感觉到一股子火药味。
    几位爷、释源、龙姨加上郑帅看着这道请柬都无奈的直笑,这是明摆着都安排好谁收拾谁,太明显了吧?这里面又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的事情,不知道各自有什么目的。也罢,既然如此,各自做好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相对应阵。
    距离法道会还有两、三天,几位爷始终没提对阵的事,一直让释源帮着引导我完善体内三股力量的融合和使用,释源对我所有的这三股力量羡慕不已,时不时就念叨我,说我傻人有傻福。
    虽说在释源的引导下,我的力量明显感觉到噌噌往上涨,可是我除了和自己人对练从没有和其他修行人真刀真枪的对阵过,即使是出手,要么是在几位爷后面一起施法攻击,要么就是对方先攻击,逼得没招了才还手,这样上擂台对阵可是从来没有过,对方又是秦家人,看我们始终不顺眼,甚至有所敌视,这要是让我上台,几位爷一个来不及,我还不交代在台上?心里一直毛毛的,跟几位爷和释源也提过几次,老几位谁也没搭我的茬。
    留意了一下其他人,谁也没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情绪,连根子都信心满满,情绪高涨,奇了怪了,我问和我基本同一起跑线的石头,“你不紧张?”
    “紧张啥?爷们金水双修,现在正发愁没有邪魔外道让我收拾呢。”
    “靠!这可不是那么单纯的切磋,闹不好就真下死手啊!”
    “你怕个屁,你又是慧根又是密宗的,大和尚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真他么跟你没法沟通,你以为全自动的啊?慧根自己跑出打?你以为这打游戏挂机呢?”
    “管他呢,来人闷头盖脸往死了削就行了。”
    “……”
    我实在没有石头那过硬的心理素质,白天黑夜的揪着心。
    终于到了法道会这天,一大早,黄老爷子跟着一辆大巴就到了我们院门口,一阵客套之后,所有人都上了车,大巴一路颠颠簸簸的向上方山开去。
    路上黄老爷子说,秦老二对法道会出乎意料的非常支持,还把自家的云天洞提供给大会使用,我们几个对望了一眼,这老小子不怕魔舍利露馅?把这一众人马都聚到自己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到了云天洞门口,洞口云青山和李镇早就领着秦老二和几家法派的掌门和弟子在门口迎接,下了车,秦老二带头抱拳迎了上了,满脸堆欢,“难得,难得,各家法派难得有机会相聚,幸会幸会啊!”
    大爷、郑帅、龙姨夫妇、释源也都抱拳施礼,客套应承,各家法派之间有认识的也有不相熟的,云青山和李镇相互引荐。
    黑冥教的掌门姓殷,人高马大,被释源还要高大一截,年龄不过四十五左右,却留着一头雪白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虽然脸上也挂着笑,却明显能感觉到满身阴险之气。
    毒修一门的的掌门姓沈,精瘦的身材,一身深褐色的唐装,细条子脸,满脸热情,介绍到谁都是满脸堆笑的打招呼。
    神丹门的掌门姓付,矮胖光头,一张脸上油光锃亮,同样也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见谁跟谁施礼问好。
    不知道是我先入为主的原因还是什么,总觉得这几个人笑的别扭,好在这种互相之间的交涉都是长辈间的,我们小辈在后面陪站就好。
    倒是几位爷好演技,热情丝毫不输于那几位,郑帅就明显有点绷不住,板着个脸抱拳意思了一下,退在了后面。
    一通客套之后,秦老二伸手引着我们进入云光洞,一进洞我就感觉了一股不大正常的阳气,之前我们曾经来过云光洞,知道魔舍利被法阵约束着不会有阴气漏出,但是这里也毕竟是一个山洞,在山洞里感觉到旺盛的阳气,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秦老二安排大家落座,奉上满桌香茶糕点,起身抱拳道,“承蒙各位修行界的朋友抬爱,秦家法派承担此次法道会的举办,不胜荣幸,也多多感谢诸位赏光莅临寒舍,请各位在此稍事休息,稍后老夫将请各位到会场一聚。”
    或许是我从未接触过想秦老二这样的老江湖,从情绪到说话,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完全就是欢迎朋友的姿态,大方的很。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就是几位爷和龙姨夫妇不冷不热的搭着聊了几句,秦老二起身带我们向云天洞的深处走去。
    我的方向感比较差,进了洞就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倒是孙耗子悄悄告诉我,我们现在去的方向和那天发现魔舍利的方向相反。
    沿途的道路应该是简单处理过,掌着几盏灯,光线对一种修行人足够照明,秦老二一路走,一路简单介绍着,“会场是这上方深处的一处地穴,正好与云天洞想通,据说是这上方山的山眼,也算颇具灵气,而且与外界隔离比较好,山上地穴之处很少有人会来,即使来了也只会看到一处深坑,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转来转去走了十几分钟,一个转弯,走到了尽头一处洞口,迈步走出洞口眼前豁然开朗,走出洞口并不是走出了云天洞,而是步入了一处圆形露天的空场,中间的空场面积蛮大,比一个篮球场还略大一些,周围简易开凿出来一层层台阶,空场就像在山体上挖出的一个圆坑,坑顶被山上的树木植被遮挡,但是光线透过植被也可以斑驳的照射在空场内,加上秦家后期配备的多处照明,场地内的光线非常柔和适度,丝毫不影响视线,各种绿色植被顺着空场周围的墙壁茂密蔓延下来,形成天然的装饰,到真的有一种福地洞天,世外桃源的感觉,心情为之一阵舒畅。
    最重要的是作为修行人,步入场地的一瞬间就可以感觉到这里远超于其他地方的充沛灵气,连五爷的不禁赞叹,“好一处福地洞天,集山脉灵气于一处,天造地设的一处灵穴。”
    秦老二得意的笑笑,“这里是老夫与内门弟子修行演武之处,倒也清净。”
    石头在我背后悄悄嘟囔,“这么好的地方,被这老小子占了,一处是福地灵穴,一处是聚阴魔舍利,老鬼玩的真邪。”
    我左右看看,才注意到,进入这片场地的入口不止我们刚刚来的一处,周围一圈零散还有几处洞口,想必也是四通八达。
    “请各位入座。”秦老二招呼一声,不着痕迹的将我们几家法派和秦家、毒修、神丹和黑冥几家法派分别安排在了入口的左右两侧。
    待各家法派掌门、弟子入座后,秦老二跟随黄、云、李三位走入场地中间,黄玄真冲左右一抱拳,“诸位,这次法道会,仅请到在座几家法派参与,请柬之上也标明旨在切磋交流,国家对法术修行随没有大肆追捧,却也知道这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瑰宝,又经由各家研修丰富,如今也算是大放异彩。这次法道会也希望各家各派可以有所收获,希望大家摒弃门派之见,将修法一门传承下去。咱都是修行中人,也不必说多余的废话,开场之前,要先声明,各家法派切磋之时点到为止,如果发现恶意伤人者,我们三人将出手干涉。”
    话说到这,所有人的表情各异,对面几家表情更奇怪,似乎胸有成竹,难掩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郑帅低声嘀咕一句,“我怎么觉得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也是,本来是要几家联合讨伐秦老二的,怎么转来转去,成了对阵打擂台了?而且还是到了秦老二选的地方?我们当时也只考虑这是上面人下来组织的,而且话里话外是站在我们这边,要和我们合理整治秦老二很其他几家邪法教派,也都没多想,但是时至今日,坐在这会场里,怎么都感觉三个人口风不对,而且至始至终似乎是秦老二在主导整个事情的发展,我也有种十分被动的感觉。
    黄玄真也不理会我们投去的迷惑眼光,“我宣布,法会开始。”
    第一百零四章:苗蛊对毒修
    没有开场白,没有任何形式的开场,直接上来就开打?
    黄玄真抽签决定了对阵的次序,第一场是苗疆法派对阵毒修派,整个法道会过程匆忙诡异,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龙姨看首个上阵的就是自己法派,起身就要亲自上阵,被黄玄真拦住,“龙掌门,第一场只是让大家熟悉一下这种对阵方式,不劳您下场,让小辈们来就好了。”
    说着,毒修派起身下场一位身着灰色练功服的弟子,也不说话,冲龙姨充满挑衅的一抱拳,一脸漠然,龙姨想想,叫过卫城,耳边嘱咐了几句,让卫城第一个下场对阵。
    我们认识卫城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卫城出手过,啥时候也是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但是卫城父母都是修行大家,又是结合苗家修行和汉族修行,我们几个也都很想看看卫城露两手。
    卫城下场之后向着对面台上其他法派的各位掌门和对手抱拳施礼,对面毒修弟子看卫城年龄不大,而且看起来甚至有些瘦弱,一身书卷气,虽然也拱手还礼,表情却不大恭敬。
    卫城倒也不在意,施礼后双手一翻,生出两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径直走到斗法场地的边缘,四个方向分别放置了四朵莲花,拱手对台上众人解释道,“我与这位道友斗法之时难免,会有毒气外漏,这个白莲结界只是约束毒气不会外漏殃及旁人,其他没有任何辅助之能。”
    说罢,返回场地中间,再度向对手抱拳一礼,“请!”,毒修弟子也不客气,双臂一振,浑身凭空生出浓绿色烟雾,虽然有白莲结界约束,也瞬间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充满全场。
    几位爷和释源等人,眉头一皱,“这算是什么法术?腥臊恶臭,那次在高速上拦截咱的就是这帮子货。”
    绿雾逐渐蔓延开来,毒修弟子撇嘴一个冷笑,毒雾向着卫城飘来,卫城始终不动不摇,也不躲不闪,任由毒雾蔓延至脚下,从脚向上渐渐包裹住了全身。
    我们不懂得这种毒修法术斗法怎么斗,反正我觉得被对方的毒雾包裹总不是什么有益健康的事情,石头也和我一样,看着卫城不还手,没动作,记得直挠头,“老白,怎么不还手啊??”扭脸问龙姨,“哎,龙姨,你家老白干嘛呢?怎么不动手啊?”
    几位爷和释源、郑帅也眉头一皱,龙姨笑笑,“不用着急,卫城心里有数,这只是开始的试探而已。”
    果然,话没说完,围绕着卫城的毒雾迅速收缩,被卫城手中的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收去,毒雾散去卫城的肤色变得暗青,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但是卫城却丝毫不动声色,手中金光一个回身,落在手腕脉搏处,没一会卫城的肤色便恢复了正常。
    “金蚕蛊?”三爷认出了卫城手里的金光,一脸惊异,“这孩子年纪轻轻居然练出了金蚕蛊?那不是百毒不侵了?”
    龙姨笑笑,“一来是机缘巧合,再有也是这孩子天分很高,我也挺意外他居然可以炼出金蚕蛊。刚刚下场前我告诉他,第一时间拿出金蚕蛊来破毒修,也算是给对面一个震慑,至少用毒的伎俩是别在耍了,要说用毒,我们还真没服过谁。”
    龙姨对我从来都是和蔼可亲,今天的场合激起龙姨斗志,尤其儿子又在场下比试,最后一句话龙姨声音也故意提高了些,对面毒修派掌门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了龙姨一眼,继续关注场下的比试。
    五爷在背后悄悄告诉我,“你龙姨这是真动了气了,修行人之间切磋本来应该点到为止,像刚刚毒修派以毒气试探本来也无可厚非,不过相比卫城那样切磋之前顾忌到周围人,先设置了法阵结界就已经落了下成,再加上这个试探的过程中卫城开始没有任何动作,让对方先出手,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但是对方不知进退,不顾对方根本不反抗,将毒雾包裹卫城全身,直接上来下死手,品性算是差到了一定程度。所以你龙姨才动了气,别看你龙姨平时跟你们嘻嘻哈哈的,怒起来没几个不怕的,她可是使毒用蛊的大行家。你看着吧,这场比试越到后面越火爆。”
    我听五爷讲解一番才明白,修行人之间切磋不是上来就开打,里面的道道也不少,要是这么说来刚刚毒修派弟子的出手完全就是有违规矩的,甚至是违背了同行间切磋的本意。更重要的是,这个毒修弟子的这种行为谁也没有出言制止,毒修掌门没吭气,秦老二也没说话,连黄、云、李三位都连句话都没有,这不是明显在偏向对面么?这是要借着切磋交流的名义收拾谁啊?难怪龙姨翻脸。
    我正琢磨着,场内的局面起了变化,卫城将毒修弟子的这股毒雾化解之后,手中金蚕蛊向着心口一按,一道金光由胸口蔓延,霎时间布满了全身。
    “化蛊金身?”卫城的举动又一次让三爷一阵吃惊,“老白,龙妹子你俩怎么教的卫城啊?年纪轻轻能炼出金蚕蛊就很厉害了,居然可以做到将金蚕蛊化为金身?好本事!”
    我们对蛊毒之术一窍不通,看着三爷一惊一乍的,石头忍不住问道,“龙姨,啥意思啊?怎么了三爷这一惊一乍的?”
    “简单的说就是将金蚕蛊和驭蛊之人合二为一,这种化蛊金身之法也会因为蛊的强弱难度不同,金蚕蛊算是蛊中比较难炼制的,当然,也会因此大大提升驭蛊者的修为。”
    “那老白现在不是满身是毒了?”
    “那也不见得,卫城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控制蛊毒,至少是不怕那些不入品的毒雾了。”
    说话间,卫城已经双手运起两团白雾攻向毒修弟子,对面毒修弟子眼见卫城化蛊金身脸上就已经有些变颜变色,这会卫城攻来,毒雾裹满全身,双手翻出两把蛇形匕首,凝神迎战。
    卫城的金身除了不畏毒雾,对匕首的防御也不低,几次卫城都是借着手臂金光,硬挡开了匕首,一时间毒修弟子根本无从下手,落了下风。
    卫城也恼这对手不顾规矩,想下手惩治对方,攻击不减,一招紧似一招,场内就像一团金光和一团绿雾在对抗,卫城手中的白雾向一把锋利的剪刀,一刀一刀将绿雾几乎毫无阻力的撕扯、剥离,绿雾也眼见得越来越稀薄,人也被逼得步步后退。
    毒修弟子周身围绕的绿雾被剥离的已经十分稀薄,人也快退至无可退的地步,在切磋较量的程度上明显是卫城胜出不止一筹。
    卫城虽然恼怒对方不守规矩,却也不是那种杀绝灭净的狠人,将绿雾完全化解之后,脚下突然一扫,毒修弟子淬不及防,摔倒在地,不等他翻身起来,卫城手中白雾一盛,抵在了毒修弟子面前,已然是取胜了。
    这边石头带头欢呼起来,“老白牛逼,首战大捷!”
    卫城回头看着石头笑了笑,抽身后退几步,撤去周身的金光,还是化作一条金蚕,手一扬,不知道被收在哪里,转身就要退出场地,回到己方座位。
    正在卫城转身背对毒修弟子之时,毒修弟子突然翻身站起,目露凶光,双臂各自渗出一道黑气,随即双手剑指相抵,指向卫城的后背,一道尖锐的黑影瞬间从毒修弟子指间激射而出,直奔卫城后背。
    毒修弟子起身的时候,这边看台上的众人就已经发觉不对,只是没想到第一场比试,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毒修弟子敢说下手就下手,都是一声惊呼,龙姨夫妇、释源、郑帅兄弟、几位爷和灵儿和我们小一辈的全体不约而同瞬间已经法术已经应手,同时离座冲下场地,。
    然而就在诸位的法术还没到之前,一道褐色灵气以最快速度迎向对面射向卫城的黑气,碰撞的一瞬间张开一道法阵,黑气一触即散。
    法阵逼退黑气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奔着毒修弟子继续打去,对面毒修掌门也跃下座位,扬手一道浓重黑影迎面抵挡,“嘭”的一声,击散了法阵。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石头,居然快过了所有人抵挡了对卫城的暗算,石头满脸怒容,也纵身和我们一起站在了场地中央,所有人各持法术在手,剑拔弩张。
    郑帅火爆脾气上来了,下场就大骂,“你们他妈懂不懂规矩?切磋较艺还是背后暗算?”
    三爷也火冒三丈,脑门青筋直蹦,“姓李的,什么意思?毒修出手阴毒狠辣,你们连句话都没有?什么意思?”
    对面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也都下了场地,不等毒修掌门和黄玄真说话,秦老二抱拳抢在了前面,“各位别误会,别激动,是毒修门下弟子手上没有轻重,还请各位包涵。”
    说着挥手一道真气奔着刚刚的毒修弟子击去,毒修弟子毫无防备,被击中胸口,闷哼一声,一口血喷出,连翻带滚被打出场外,对于秦老二出手教训自己的门下弟子,毒修掌门却丝毫没有不满,面无表情连头都不回。
    黄玄真也赶紧打圆场,“是我们有所疏忽,再次重申,切磋较艺请各位掌门关照手下弟子注意分寸。
    老鬼的水话说的不冷不热,基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秦老二出手算是惩戒了犯规弟子,这边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都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大爷和龙姨扫了一眼面前这些牛鬼蛇神,转身示意大家回到座位,所有人都转身回座,突然身后秦老二说话了,“刚才的法阵是这位土家弟子打出来的吧?倒也灵力浑厚。咱也别抽签了,就让我门下弟子和你走几招吧?”
    根子本来就是个嘎脾气,窝着一肚子火不得不听话回座位,被秦老二一句话激到,连五爷都没拦住,转身回场,“好啊!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秦家法术。你出手吧!”
    秦老二呵呵一笑,“我岂能和你个小辈出手,让我门下弟子和你切磋一二好了。”说着也示意所有人回到座位,从自己身后点出一位弟子下场较艺。
    第一百零五章:土门对阵
    秦家派出的弟子身着青色劲装,年龄比石头大不了几岁,唇上留着小黑胡,打扮的颇有些老气,眼眉中倒也随和,入场之后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礼。
    根子从来吃软不吃硬,虽然一肚子火,不过看到对方礼数到了,反倒一怔,赶紧躬身还礼。
    秦家弟子再次一抱拳,“在下秦家弟子陈霜秋,领教张家高法,较艺切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这个陈霜秋倒是礼貌的让根子不大适应,也不多话,也一抱拳,“请!”
    两人退后几步,陈霜秋掐诀念咒,全身泛起一层犹如钻石的晶体,将人包裹在里面,紧跟着微笑着伸手一个请势,等着根子祭法。
    陈霜秋的彬彬有礼明显博得了根子的好感,根子表情缓和许多,眼看对面的法术也明显是增强防御为主的法术,也双臂一振,脚下石土凝聚,瞬间由头到脚也形成了一身黑灰色的石土铠甲。
    双方的法术祭成,同时纵身向对方举拳轰去,一声轰响,两人都被轰的后退几步,陈霜秋虽然抖了抖手,但是拳头上的晶体却丝毫无损,根子的土石盔甲却被轰出一道裂痕。
    根子眉头一皱,嘴里一阵咒语,又一股土石凝聚到根子身上,不但那道裂缝修补好,盔甲也似乎变得更加紧实,颜色也变得更深,透出铸铁的青黑色,“再来!”
    说罢,两人又是一拳对轰,俩人又是几步急退,这一次,不但根子的手臂盔甲被震出几道裂痕,陈霜秋的右手晶体也被轰碎一片。
    俩人没有言语,都是施法将手臂上的盔甲略一修复,同时又纵身三次对轰。
    第三次对轰,声音更大甚至透出了金铁之声,激起场中一片尘土,这次虽然对轰的力量提升却不见两个人退后,尘埃落定之后,场中两个人拳头依然对抵在一起。
    片刻之后,“咔嚓”一声碎裂之声,两人的护甲自手部开始碎裂,同时纵身后跃,根子的土石盔甲和陈霜秋的晶体护甲都破碎脱落。
    全场轰然响起一阵喝彩声,根子的表现十分出乎我们的意料,在我们眼中根子平时就是个只知道憨憨傻笑的老实蛋子,没事就被我和石头欺负,哪知道犯起狠来也这么玩命。
    秦家这次派出的弟子也算实在,没使什么花俏,实实在在和根子对轰了三拳,在我看了,陈霜秋的晶体护甲是体内灵气所化,应该比根子压缩土石所形成的盔甲强不少,却被根子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狠劲也轰碎了,看来我们都小看了根子的实力。
    五爷微笑着点点头,“这个孩子长大了,呵呵,怎么样?老三,你老说根子木纳,我又何尝不是个木纳之人,木纳却最为扎实。根子的一股子韧劲连我也佩服,这孩子一定不会差。”
    三爷眼中也满是赞赏,脸上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行了行了,我啥时候说你家根子木纳了?我只是说根子有时候不大灵活罢了,这种对轰的比试在实战中能有多少?不过这傻小子的根基倒是被你打的扎实的没的说,玄甲咒可以修炼出金铁之色,不俗!”
    场中根子和陈霜秋活动活动臂膀,两人也都是一脸的过瘾,陈霜秋微微一笑,“你能聚土石破我灵气所聚的斗甲,防御之能,你确实在我之上。好了,热身过了,使出点真功夫让我见识见识吧!”说着灵气重新一聚,化为一把晶体的九环大刀,身前一横。
    根子双臂一振,土石上聚,右手一把大斧,左手一个巨拳,笑呵呵一声,“请!”纵身与陈霜秋战在一处。
    我们认识老实木纳的根子这么久,真正见根子动手也就是在龙姨的药园对抗蛊尸的时候,那时候除了灵儿,我们几个哪有什么章法,都是胡劈乱砍的,也就是因为蛊尸行动缓慢,纯粹是站着让我们打,才能有所收效。
    这些日子虽然郑帅和释源也会经常指点我么格斗之术,不过根子每次都是学的最慢的一个,因为这没少挨释源的损。
    没想到,这次和陈霜秋对阵,根子虽然左右手都是比较笨重的武器,却灵活了许多,不但招法大开大合,张弛有度,对战之间还可以灵活运用拳斧,攻守兼备,在我看来如果我下场和根子格斗,我自问真的未必是根子的对手。
    我估计石头也和我一个感受,我俩同时凑到五爷跟前,“五爷,您给根子开小灶了吧?以前哪有这么厉害?”
    “你怎么知道根子以前不厉害?我说过,根子可能没有你们两个那么聪明机灵,但是打小根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偷懒,我让根子练的,根子只会多练不会少练。”
    石头抬头看看我,“平时没觉得啊?”
    “你们要是真的和根子对阵,小看了根子,一定吃大亏。”
    三爷背后给了石头一巴掌,“你俩小子才修行了几天,根子是自小的童子功,再欺负根子,把根子惹急眼能削死你俩。”
    石头吐吐舌头,“瞧您说的,我啥时候欺负根子了?”
    “滚一边去,你他娘的没事就拿根子当跑腿的,我是懒得理你。”
    五爷呵呵笑笑,“根子是典型的实战型选手,平时练习看不出什么突出的优势,但是一旦上阵实战,根子的性格加上他扎实的基本功,谁也不敢小看了他。”
    我扭头看着场中,根子和陈霜秋打的不相上下,两人越战越猛,这会,根子已经施阵法加持拳、斧,挥动之时光芒四射,甚至隐隐有风雷之声,我心里暗打主意,以后少招惹根子,把这小子惹毛了不好收拾。
    根子和陈霜秋的对阵算是难得的精彩,两人打的时不时土石和晶体碎片乱飞,根子阵法加持,对面陈霜秋也在晶体中注入一道黑气,本来晶莹剔透的大刀变得黑亮,透着一股诡异。
    这边的几位长辈都是眉头一紧,三爷喃喃念叨,“怎么又是这道黑气?有古怪!毒修和秦家的修行之法完全不同的两种法门,怎么会修出同样阴气这么重的黑气?”
    场中,根子和陈霜秋的对战越打越精彩,根子撤去左手的巨大拳头,增加了身法的灵敏,同时在进攻过程中,左手不断以灵力画出一个个阵法配合,对陈霜秋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陈霜秋也不甘示弱,虽然没有阵法配合,但是另一只手却不断将灵气化为一道道晶状尖刺,冷不丁就打出一支,让人防不胜防。
    正在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胶着之时,突然听到五爷嘴里念叨了一声,“赢了!”
    我正纳闷,看眼下的情况,一时半会分不出什么胜负啊?怎么五爷这么自信?就见场中几道光芒闪起,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布下了一道对修行人的行动和灵气运转制约非常大的破灵法阵,而且阵法布的相当之大,除了根子立足的地方,几乎多半个场地都被法阵覆盖,阵法以五个方向为点显出一个五角星的形状,陈霜秋站在五星中间之时,五角陡然冒起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将陈霜秋牢牢困在中间。
    开始陈霜秋还强运灵气想要冲出法阵,没想到,他的灵气强,法阵五角的光芒也随之增强,根子看到陈霜秋想要突围出来,掐诀念咒,左手剑指一收,法阵开始向着中心的陈霜秋收缩,阵法越收越小,光芒却越收越盛,最后几乎变成了五道光柱形成的牢笼。
    阵法收缩的同时,眼看陈霜秋的行动也越来越迟缓,手中的晶体大刀也随着灵力被压抑变得不稳定起来,最后终于崩溃消散。
    陈霜秋的灵力和行动被压制住,那道注入晶体刀中的黑气却未受陈霜秋衰弱的影响,依旧有意识似得左冲右突。
    黑气见四周无法突破,向上方窜去,根子见状,化去右手石斧,双手剑指同时行法,陡然撤去破灵阵,五道光明直冲上空黑气撞去,黑气终于在五道光芒的攻击之下烟消云散。
    黑气散去,陈霜秋也明显首创不小,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根子抱拳一礼,“承让了!”转身就走,突然又停住,回身说道,“那道黑气并不是你修行而来的,虽然可以暂时的提升你的修为,但是对你的害处也很大,还是不要在想着借住它的力量了。”
    我和石头几个人都看傻了,那个憨憨的傻根子啥时候也变成了气势压人的大侠一般?
    根子走下场子,看我们直勾勾盯着他,连喝彩喊好都忘记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又憨憨一笑,“坤子哥,石头哥,咋了?我打的还行吧?”
    “我靠,根子,你啥时候这么拽了?坤子,你跟他一路你也没见过?”
    “一路尽他妈修炼我了,还没等根子怎么动手都已经到地方了,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牛!哎,根子,你啥时候布下的那个破灵阵?”
    根子回来本来累的气喘吁吁,我很石头一人一句,让根子连气都倒不过来,五爷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以为根子进攻时配合的阵法是胡乱打的么?交手进攻过程中就已经设下局,每一道法阵看似只是为了进攻或者防御,毫无章法,其实是在以阵布阵,布下了破灵阵,等机会一道发动就赢了。”
    我发自肺腑的赞叹了一句,“我靠!”没想到根子居然如此心思缜密,可以以阵布阵,根子果然是实战中会发挥出出人意料水平的主。
    第一百零六章:翻脸
    两场比试都获胜,而且卫城和根子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让我们其他几个小辈的信心大涨,也都跃跃欲试。
    秦老二这时拱手说道,“张家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张家兄弟,今天到场的人中,我秦家和你张家的人数最多,我们不妨多切磋几场如何?”
    大爷起身回礼道,“好啊,既然秦二爷有此雅兴,我张家也想多多见识一下秦家法术。”扭头冲我一扬头,“坤子,去,下场。”我又兴奋,又紧张,纵身跃入场中,却不忘礼数,向秦老二一抱拳。
    没想到,秦老二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张家兄弟,这孩子是你张家传人么?”
    一句话说的我顿时愣在了当场,秦老二近乎鄙视的眼光扫了我一眼,“看这孩子的气息之中未曾种过火符,而且体内杂含佛门灵气,恐怕是连火门法册也没有吧?”
    我们这边的座位上也一片哗然,在座的基本都知道王一峰的事情,大爷双眼一瞪,“坤子以我张家法术入法,修行火门灵力,我张家弟兄亲授法术,自然算我张家弟子,而且是我张顺传亲传弟子,再说,是不是我张家弟子由不得你来评判。”
    “亲传弟子?张家火门的亲传弟子不止这一位吧?”
    四爷突然想到了什么,怒喝一声,“秦老二,你怎么知道火门法册没传给坤子?”
    秦老二自知有些失言,转身问向黄、云、李三位,“还是请三位定夺吧!”说罢也不理会四爷,头也不回的返回座位。
    郑帅早就绷不住了,大嗓门吼了起来,“你们这帮鳖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三番两次的针对我们,来来来,要打我陪你们痛痛快快的打,别闹这些没用的。”
    被晾在场地中间,我听着秦老二的一句句质问,气得我浑身冰凉,本来我进张家的时候就赶山大爷不在,后来大爷法力大损,无力为我种符一直是我心头的一份遗憾,在这个时候兴冲冲代表张家上场,居然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指着鼻子撵下来,对我是莫大的侮辱,我看着秦老二的眼神直冒火。
    石头最是了解我的性格,看了三爷一眼,三爷微微一点头,石头便纵身下场,来到我的身边,冲着对面骂道,“你们少他妈耍邪的,看着我们连赢两场就出幺蛾子,我跟你们打。”
    说着拍拍我肩膀,“坤子,先回去,哥们替你收拾这个老狗。”
    我沉默不语返回座位,大爷拍拍我的肩膀,“别着急,咱先顺着秦老二走,我们等着他的花活玩到最后有什么阴谋,我感觉这场大会那是什么上面的意思,就是秦老二张罗的。”
    我点点头,这会觉得刚刚一股气顶的脑袋发胀,那三股力量所凝结成的新力量在蠢蠢欲动。
    场中石头点着名骂阵,秦老二示意身后一名弟子进入场中,这名弟子身材与石头相仿,一身黑色衣服,脸上缠着严严实实的黑布,只露着一双阴狠的眼睛,根本看不见长相,进入场中也不施礼,也不说话。
    石头本来就是个臭脾气加贫嘴的主,看对方这么拽,抱拳拱手施了礼,对方晾着他没理他,哥们直接就毛了,“嘿,我这有礼有数的,你耍横?”
    说着也不管什么试探不试探,左手祭起金门灵气,右手升起一股黑色水门灵气,紧接着双手一拍,石头身前爆出一簇金光,金光中隐隐缠绕着一股黑气。
    金光消散之后,石头不但手中多了一把外形古朴的金色长剑,连右手和小臂也多了一件金色护手,护臂,而且金色之中布满黑色水门灵气加持的花纹,十分威武。
    双方座位上都发出一阵惊呼,“金水双修?”
    “这小子能把金水之气合而为一了?”
    “连护手、护臂都修出来了?天赋了得啊!”
    石头最喜欢这种带给观众震撼后的回馈了,一脸嘚瑟的举着剑摆造型。虽然这厮嘚瑟的一脸贱相,不过这份修持倒真得不俗,连小慧、灵儿两个没事就臭他的两个人也都一脸惊异和佩服。
    石头噘着嘴,朝着对面秦家弟子扬扬下巴,一脸挑衅,示意对方也祭法防御,谁知道对面这位比他还拽,依旧一动不动。
    这位秦家弟子算是掐住石头的脉了,石头最受不了这种无视,咬着牙骂了句,“孙子,别后悔!”说着,左手一振,又祭出一柄短剑,纵身冲出。
    看台上三爷直揉太阳穴,“真是个棒槌,一上来就祭出最大灵气,傻小子连后手都不留?”
    石头的格斗倒是没什么长进,还是把剑当烧火棍似得一通抡,对面秦家弟子一身黑气绕裹全身,身形飘忽左躲右闪,始终不出手。
    郑帅看着直拍大腿,“又是这道黑气,到底什么名堂?”
    大爷一言不发,注视着场中,看大爷的眼神,似乎更多的注意着秦家弟子的动向,眉头紧锁。
    看着卫城、根子和石头一个个都显露出出人意料的进步,我心里更是压抑,所有人都在突飞猛进的进步,我虽然机缘巧合得了这样那样的力量,却始终不能应用自如,甚至连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秦老二的话也刺到了我心里一直很在意的地方,没种符,没有火门法册,我真的还算是张家弟子么?
    场中和石头对阵的秦家弟子还是不出一招,就是绕着场地游走躲闪,这可把石头气坏了,嘴里骂骂咧咧,对面也不搭茬,气的石头直跳脚。
    随着时间的拖延,石头的体力和灵力明显无法支撑这种大幅度的消耗,不但人气喘吁吁,连手中金水灵气所凝聚的武器和护具也变得隐隐有些模糊,随着石头一剑劈下,对面秦家弟子再也不躲闪,运起黑色阴气,直接用手臂挡住了石头的劈砍,架住了石头的长剑。
    就在石头长剑被阻,胸口空档大开之时,秦家弟子,右手一掌,结结实实印在石头胸口。我们这边所有人大吃一惊,石头踉跄的退后几步,胸口赫然一个黑色的手印,还冒着丝丝黑气。
    “鬼力?”
    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尤其是几位爷,冲进场内,扶住石头,石头的灵力本来被消耗了不少,这会有被阴气入体,脸色发青,直打哆嗦。
    三爷赶忙运灵力驱散石头侵入石头体内的阴气,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张家的鬼力禁术?”
    大爷更是目眦尽裂,“畜生,摘下面罩!”
    王一峰?这小子怎么会在这?还在秦家门下?怎么回事?
    这个秦家弟子也不言语,抽身退后,几位爷就要近身拦截,突然一股霸道灵气袭来,将我们这边所有人震退数步。
    “妈的,秦老二,你敢出手?刚才那小子是不是王一峰那畜生?”
    秦老二,毒修派掌门、神丹门掌门和黑冥教掌门带着自家弟子挡在我们面前,连黄、云、李三个人也站在了秦老二身后,眼看着刚才那个秦家弟子闪身从背后的山洞中逃掉。
    三爷脸色阴沉,“怎么?连你们三个也当了秦老二的走狗?”
    秦老二呵呵一笑,“你以为这法道会是他们办的?他们不过是我的饵罢了,不把你们聚集此处,任由你们行动会坏我大事。”
    “大事?你那魔舍利么?秦老二,你要疯么?你知不知道魔舍利会祸及多少无辜?这魔舍利流失多年,阴气深重,岂是你能驾驭的了的?”
    “流失多年?这魔舍利始终就在我秦家,在我秦家家传之宝阴阳鼓中,阴阳之气封印着魔舍利。”
    我们闻言大吃一惊,这传说有这俱灭人间的阴气之物就居然就这么在我们身边存在着,怪不得这秦老二又是斗宝会,又是要收集阴器的。
    四爷想想倒,“魔舍利被封印在阴阳鼓中,传于你秦家,也是要你们看护镇守,岂是要你取出来为害人间的?你哥哥怕也是被你所杀吧?”
    “我秦家镇守着阴阳鼓百余年,还不够么?秦家世世代代头脑固化,冥顽不灵,守着这几千年的力量,却要自己苦苦修行?如今这魔舍利仅仅供养了不到一年,我秦家甚至所有追随我秦家的法派俱都受益不浅,修行一日千里。我哥那老头子虽然是秦家之长,却想不通这个道理,也正遇到你那张家火门的亲传弟子上门偷阴阳鼓,秦家老大的确死在你张家弟子手里,只不过有我在其中略施些手段罢了,否则以你那张家弟子的修为会那么容易杀掉秦家掌门?”
    “疯了,疯了,你亲哥哥你也下得去手?你是要入魔么?魔舍利中的阴气虽然让你现在看起来修为有所提升,日后那些都是祸害人的隐患,阴气一旦侵入心脉,人会心性大便,不死即疯,这种提升有什么意义?阴气外泄还会影响到普通人。”
    “修为到了一定高度,自然有办法控制这阴气,你们也是一群愚钝之辈。”
    释源、郑帅几个脾气暴躁的早就听不得几位爷跟他讲道理了,“这杀兄的疯狗,还和他啰嗦什么?今天就要破了你这魔舍利!”
    秦老二阴险一笑,“破魔舍利?你以为今天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真的是要和你们切磋交流?下场弟子都有魔王气在身,我感兴趣的几家法术的法门和气息运行之法已经摸清楚了。至于你们,你们还走得了么?”
    说着转身就跑,毒修掌门扬手一股浓重的黑雾迎面向着我们抛来,黑雾瞬间扩散开,夹杂着一股腥臭气味,所触及的植物迅速枯萎化作一滩黑灰,所有人不得不后退闪避。
    卫城祭出金蚕蛊,片刻之后黑雾虽然被化掉,对面几家门派,甚至黄、云、李三人也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零七章:阴兵来袭
    毒雾散去之后,对面几家法派和黄、云、李三人也都不见了踪影,对面看台背后通向山体内的洞穴有十几个,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之路。
    释源和郑帅急火攻心,气晕了头,胡乱选一个就要往里冲,被四爷拦下来,气的直跳脚。
    我们这群人里大爷年龄最大,但是刚刚似乎看到了王一峰,大爷此刻情绪也十分激动,二爷陪着坐在一边,三爷是个急性子,只有四爷性格最是冷静,而且分析能力最强,四爷挥手让大家平静了情绪,思考了一阵。
    “各位,没想到,秦老二居然在我们之前设下了局,我们也是欠考虑,想当然的认为上面也感知到此处阴气过盛一定会派人干涉,没想到秦老二在设计这个局时连这个也考虑到了,事到如今,我们想想看,秦老二把我们聚集此处的目的是什么?要探究苗疆蛊术和张家法术的运行之法?要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要耽误他的大事?还是要彻底剿灭我们几家和他作对的法派?”
    孙耗子直砸吧嘴,“不会这么狠吧?咱这几家也算是这修行界的中坚力量,尤其是释源大师代表的佛家法派、龙家的苗疆法派、再加上河南教和老白也是京城中有名的法派,他会不顾忌?”
    郑帅一摆手,“他连自己亲哥哥都能下手,还会顾忌这些?而且他自认为魔舍利的力量被他掌控后可以横扫天地,还会在乎这些法派跟他寻仇?”
    “郑家主说的对,这秦老二一定是对魔舍利有相当的自信,魔舍利藏在阴阳鼓中在他身边放了这么久,我想秦家一定也有制约之法。难怪老大和老五会发现黑冥教拿着阴鼓四处搜罗生魂,刚刚进洞那股强烈的阳气大家也一定感觉到了,想必是阳鼓就在这洞中在制约着魔舍利的阴气。”
    释源道,“你说刚刚三名下场弟子身上那道黑气就是魔舍利的阴气么?虽然每个人身上只有那一丝一缕,力量却不小啊。”
    三爷这会火气最大,大家相信黄、云、李三人多少也是因为他认识李镇,没想到被生生摆了一道,这会三爷估计剐了李镇的心都有,“咱说怎么去找这帮王八蛋吧,魔舍利就在这山体中,这帮杂碎也都在,正好,一锅烩了。老五,你看看位置,能不能找到魔舍利的位置,咱直接去。”
    五爷手里拿出一个小罗盘看了一阵,“这里做过手脚,磁场紊乱,罗盘不顶事,具体位置没法确定。”
    三爷气的直骂街,“你大爷的秦老二、李镇,让我再碰到扒你们的皮!”
    一直没说话的灵儿这是轻声说道,“让我来试试!”
    四爷微笑点点头,“灵儿的修为放出,神识探寻一些气息应该是问题不大,小慧,你也开香,配合灵儿一起找出一条道路。”
    灵儿、小慧一起来的场地中间,小慧抽出三支褐色长香,应手点燃,一缕香烟飘起,灵儿凝神放出神识,香烟像是有意识似得,分散数股飘向周围的各个洞口。
    场地周围的墙上大大小小十几个洞口,小慧的香烟加持着灵儿的神识,挨个搜索着,小慧和灵儿都在闭目感应着,大家也都不说话盯着二人。
    搜索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二人反馈,几个急性子的抓耳挠腮,又不好出声打扰二人,正着急着,小慧和灵儿同时一声闷哼,脸色通红,小慧双手剑指向回急收,香烟急急回撤。
    不等香烟回撤回来,小慧面前的三支长香左右两边突然齐齐断掉,香烟陡然消散,四爷见状大惊,急忙伸手抵住小慧后背,一股灵气送进小慧体内,饶是如此小慧也被伤的脸色煞白。
    “三长两短?”三爷也是一惊,赶紧招呼灵儿,“快收回神识!”
    小慧好容易缓过口气,“好浓重的阴气,简直就不像阳间的气息,而且看不到头。”
    灵儿的神识始终没有收回,脸色煞白,“不是一股,是众多阴气汇集在一起,我在仔细看下。”
    “不行,傻丫头,快收回神识,如果神识被伤,会大损你修为,快收回来。”龙姨心疼灵儿,也紧着催促,其他人也紧着让灵儿收回神识,大家都知道,作为狐仙的灵儿,神识对于她来说就是最根本的本体,一旦被伤,带来的伤害甚至会将灵儿打回本体。
    就是被反复催促,灵儿还是坚持了一阵才收回神识,神识收回之后,灵儿急忙打坐调息,在场所有人干着急不敢用自己的灵气帮助灵儿调息恢复,怕在灵儿虚弱之时伤到她,但是孙耗子的情况特殊,却可以帮着灵儿恢复。
    孙耗子运起魂魄中有狐仙灵气,点在灵儿头顶审视一遍,“放心,神识并没有受伤,之时抵挡阴气的时候有些疲累罢了。”
    大伙这才长处一口气,转而又一阵诧异,“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以灵儿的修为,只是接触了一下就会这么费气力?”
    灵儿眉头深锁,睁开眼睛,“阴兵!看不到边的阴兵朝这里涌过来了!”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说傻了,“什么?什么阴兵?”
    “应该是借道而来的阴兵,都聚集在了这里,被法术驭使,朝这里攻来,每个洞口都有。”
    众人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一片安静,我们几个小辈虽然没见到什么阴兵,但是也想象的到这阴兵绝不是什么善类,况且这么多数量从四面八方过来,想着都直打冷战。
    石头更是直挠头,“我说,这阴兵不是应该是阴间冥界阎王老子管么?怎么会被人间的法术驭使?还这么大的数量,这施法的人得多大能耐啊?秦老二这么厉害?”
    “这请阴兵的法术算是秘法禁术,秦老二居然会?再配合魔舍利的阴气和力量,要做到也未必不可能,这秦老二够毒的,是没打算留活口啊。”
    释源、郑帅、三爷几个脾气大的率先暴怒起来,“去他娘的,管他什么阴兵阴将,到这份上,阎王老子来了也得干一场,冲出去找到秦老二直接灭了他,看还有什么花活。”
    四爷左右看看,“各位,我们现在知道的路只有来时的一条路,其他洞穴我们不清楚道路,不用乱闯,从我们来的洞穴往外冲,进入云天洞的大厅我们再想办法去找魔舍利和秦老二他们。”
    说着,让大家运起护身灵气,避免被阴气侵扰,又让郑帅兄弟、释源和几位爷前面开路,我们一群各门下弟子在中间配合龙姨夫妇、灵儿和孙耗子带着黑蛋和豆包断后。
    大家进入来时的洞穴才发现,阴气与之前相比大大提升,也更具进攻性,即使运起护身灵气依旧让人觉得阴寒刺骨,仿佛有形有质的一把尖刀。
    进入洞中我也才反应过来,四爷要大家赶紧进入山洞,也是因为山洞的地形可以限制阴兵的数量和进攻方向,毕竟前后两面受敌,要比站在广场中间,四面八方都是阴兵强,况且这洞的大小也限制死了进来的阴兵数量。
    前面领着大伙快速向外撤出,走出没多远,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金属与墙壁摩擦的声音、脚步声音、盔甲抖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同时法会场地一端的洞口也传来拥挤杂乱之声。
    所有人听到声音,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我们这些人几乎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阴兵,更别提与阴兵交手,阴兵算是阴间的主要战力部队,不畏生死,就算在阳间对他们的能力有所抑制,也架不住数量的庞大,再加上这小胡同里赶猪的打法,只能拼死一战。
    只是略略停顿了几秒钟,释源摘下颈上佛珠,向前一抛,一片金光,祭起金刚除魔阵,化作三头六臂的一尊修罗金刚,手中各持法器冲在最前面,金光在洞中一盛,顿时感觉阴气被压制不少,郑帅兄弟和几位爷也扣法术在手,紧随其后。
    根子运起土门法术,将法会一端的洞口用土石墙壁死死堵住,有效争取时间,避免我们腹背受敌,石头咬破手指,急急掐诀念咒,指间一亮,双指分别点向豆包和黑蛋脑门灵台,两只狗瞬间化作一金一黑两位阴将,手持巨剑压阵队尾。
    除了最前端已经施展阵法的的释源,后面所有人也都祭起法术准备轮番开路,这么多人的法术车轮施展,对面就真的是阎王老子、大罗金仙也得退避三舍。
    释源喝一声,“冲!”所有人迎着出口的杂乱之声冲去,修罗金刚法身舞动法器,沿途的刺骨阴气遇到释源的佛法算是遇到了克星,一路阴气被化解,也给我们减轻了不少压力,至少不比分心抵御这股阴气的侵害。
    迎面的杂乱之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掺杂着嘶吼声,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跟在几位爷后面手心全是汗,石头伸手入怀,将二爷给他的金刚杵拿出来塞进我手里,“这金刚杵你拿着,用你的那股力量使唤肯定比我厉害。”
    第一百零八章:恶战阴兵
    随着修罗金刚开道,前面的嘈杂之声越来越大,突然黑暗中冒出一个身着盔甲的骷髅,盔甲残破不堪,满是锈斑和灰尘,全身围绕着一股黑气,骷髅双眼黑洞之中只有一个蓝色的亮点,手持着一把满是锈迹的钢刀直冲过来。
    这就是阴兵么?以阴气为食,受冥界驱使,在人间拿人魂魄的阴兵,算是鬼差啊,好歹也算是在阴间登名造册的正式战斗兵团。本来就和我们是两个人世界的物种,居然会受人类法术驭使,本来就够逆天了,如今我们还不得不杀灭阴兵,不知道作的这份孽算在谁头上。
    阴兵看到我们似乎更加兴奋,嘶吼一声,也不畏修罗金刚的法身,纵身跳起猛劈过来,修罗金刚法身在释源的施法之下,手中法器满含佛门法力,一个横扫,第一个阴兵周身阴气触之即散,法器随之打在阴兵身上,强大的力量瞬间把阴兵打成一片碎骨,碎骨落地化作一股黑烟消散。
    石头在我身后,被释源的法力也震的一惊,“靠,和尚这么牛逼?就这一个金刚开道就够了啊。”
    释源听到头都不回,“扯淡,你来试试,这法术消耗法力消耗的厉害,这阴兵的数量又不知道有多少。”
    “不行咱一起施法,往前冲。”
    四爷阻止道,“不行,我们现在在这洞中,众人施法对山体和洞壁影响太大,别没被阴兵杀了,自己把自己憋死。释源,你悠着点,法力消耗差不多就退到队后压阵,我们哥几个上,然后郑帅、老白两口子、灵儿轮番来,车轮阵势往外冲。”
    释源还没来得及答应,后续的阴兵已经密密麻麻冲到,张着大嘴发出赫赫之声,眼中蓝光闪烁,猛扑过来。
    这通道不算狭窄,并排四、五个人都没问题,再加上高度也比较高,迎面上来就是五、六个阴兵,修罗金刚法身一路冲杀,阴兵随之被打的黑烟四起。
    随着金刚的冲杀,释源渐渐体力有些不支,大汗淋漓,几位爷在后面拍拍释源,“撤法,歇歇,我们来。”
    “好!”释源答应一声,撤回法术,修罗金刚法身随之隐去,一串佛珠又被释源收回手中,金刚法身刚刚撤去,阴兵见少了阻力,兴奋的一拥而上,五爷双臂一辉,虚空画出一个烈焰阵,四爷从抽出一支足有拇指粗的破阴香,灵气逼出瞬间将破阴香燃尽,化作一股包含阳气的浓烟,双手挥动间浓烟融入烈焰阵中。
    二爷木门灵气本就是旺火的,直接将灵气注入阵中,大爷运灵力手中接连打出五色火焰,这是火门法术中的高深之法,名为五行异火,火归五行,可焚尽天下万物,五团火焰分别加持在烈焰阵的上下左右中五处,三爷的水门法术偏阴,在四位爷身后照应。
    烈焰阵被三门灵力和法术加持,红光大盛,我们在身后都能感受到熊熊热气,阵法被四位爷一路前推,阴兵遇到直接被焚烧成黑烟消散。
    跟着几位爷合力而成的烈焰阵,前进的速度甚至比释源的金刚开路还快,毕竟金刚法身要靠法器挥打,几位爷的法阵跟推土机似得,一路烧尽阴兵,滋滋的炙烤之声,阴兵痛苦的嘶叫声,顿时充满洞穴。
    四位爷所施展的法术对灵气消耗也颇大,冲出这条通道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战斗,必须保留灵力,几位爷向前冲击一阵,三爷示意郑帅兄弟准备接手。
    河南教本来刚猛霸道,但是面对这种一拥而上的阵势却只能靠个人的法力拼杀,郑帅兄弟二人招呼英奇一起上阵,三人灵力凝成一条赤红长棍,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符咒盘绕棍身,喝一声,“张家兄弟,撤阵。”
    四位爷应声撤回灵力,郑帅三人紧跟着齐齐跃上,郑帅喝声,“破军棍阵!”三人犹如一位三头六臂的金刚,三条符咒加持的红色大棍上下翻飞,阴兵被打的骨碎化烟。
    几位爷和释源绕到后面压住队尾顺便休息,龙姨夫妇和灵儿早就绕到前面准备接郑帅兄弟的班,像三人这样的打法是极费体能的,爷仨估计难得打的这么过瘾,呼喝有声,杀出一条血路,打的时间不短了,也不见退后。
    卫城父亲担心郑帅爷仨气力和法力消耗过巨,赶紧招呼,“郑家主,撤阵回来休息,保留战力要紧。”
    郑帅爷仨这才收势,郑帅喝声,“撤阵!”三人同时收棍后撤,龙姨从袖中不知抓出个什么,向地面一掷,双手剑指相抵,念动咒语,地面猛的冒出两只石头的野猪,两眼通红,个头大的惊人,平地趴着也将近一人高,两颗獠牙支楞着,前腿刨地,龙姨喝声,“去!”两只野猪跟发狂一样,闷头冲进阴兵队伍,左冲右拱,阴兵刀斧砍在野猪石质的身上,除了加重野猪的怒气、狂气,根本不起作用。
    卫城父亲也祭起灵气包裹全身,卫城父亲的不知道属于什么门派,灵气暗红,包裹在身上,像全身燃起了火焰,卫城父亲原地并指念动咒语,周身暗红色的灵气涌动,瞬间化作一个怒吼的狮头,冲向阴兵。
    之前阴兵被灭,碎骨化为黑气消散,卫城父亲的狮头祭出,却是连黑气都一并吞噬,狮子脑袋比两只野猪还猛,飘在上空,一个俯冲就是几个阴兵被吞噬。
    两猪一狮比人还生猛,跟三台碎骨机一样向前直冲,一队人也紧跟着向外猛冲,根子在队后施法,只要人一过就竖起土石墙壁,估计我们这一队人冲出去,这条通道就变成实心的了。
    龙姨夫妇施法再冲了一阵,约摸着应该差不多快冲出通道了,灵儿抖出九尾,“白叔,龙姨,撤法,我来最后一程。”
    卫城父亲撤回狮头,灵气收回体内,龙姨的两只野猪也猛然崩塌,两道金光被龙姨收回掌心,二人撤身归到队尾,刚刚撤回二人的法术,灵儿九尾一抖,一道妖火射出,火团冲倒前面几个阴兵陡然增大,几乎涨满了整个通道,狐族妖火本来就出了名的厉害,再加上灵儿不知道多少年,都修出九尾的道行,这些普通的阴兵根本没法抵挡,瞬间火团就烧出一趟胡同来。
    毕竟阴兵数量太巨,再加上阴气过重,火团终于渐渐熄灭,灵儿抖擞灵气又是一团妖火,就这么几团妖火烧下来,我们已经冲到远远看到了洞口的亮光。
    马上就要冲出憋闷的通道,灵儿精神一振,接连几团妖火,将通道内的阴兵灭掉,纵身奔洞口飞去。
    释源在身后赶紧提醒,“灵儿,别着急,小心洞口埋伏。”
    灵儿听到提醒,一道妖火自手中像鞭子一般扫出,在洞口四周连扫几圈,这才冲出洞口,闪在洞口一侧戒备。
    释源、郑帅兄弟、几位爷、龙姨夫妇紧跟着冲出通道,散开戒备,我们也紧跟其后,冲出通道左右背靠墙壁散开,根子最后一个冲出了,彻底堵死了这条通道。
    通道这头虽然也还在这云山洞之中,但是却连接着主洞,空间也开阔许多,所有人都暗松一口气,这才凝神观察期周围的情况来。
    仔细一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洞里的情景早就不是之前的整洁雅致,到处杂乱,阴气大增,所有的陈设也被破坏的散落一地,更要命的是这个洞口的阴兵倒是被处理干净了,其他洞口的阴阳眼看着远远向着这边冲杀过来。
    刚松了口气,就又是一场恶仗,石头直头疼,“又来?有完没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释源也气得直跳脚,“不找到施法之人,这阴兵杀不完,咱耗也被耗死了。我们顶着,老四,快拿个主意。”
    说着话,倚着身后的墙壁,释源、郑帅兄弟、龙姨夫妇、灵儿和五位爷围成一个半圆,这几位在洞里已经消耗了不少法力,不能干指望他们了,我和石头、根子、英奇、卫城、张枫、孙耗子又在身后面又围成一个小半圆,把一众女孩和黑蛋、豆包围在中间。
    石头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贫嘴,“龙姨,还记得在您的药园灭蛊尸么?这些货们跟蛊尸差不多吧?我就不信还没个数了。”
    龙姨还没说话,三爷搭茬了,“少废话,这些阴兵可是蛊尸比不了的,蛊尸行动缓慢而且战力很低,阴兵身具阴灵之气,刚刚在通道里空间限制了这些阴兵的活动,如今到了这开阔地,一个个都不简单,你给我警醒着点。”说着回头看看,一阵苦笑,“根子也真实在,把通道堵了个死死的,咱连退身的地方都没了。也罢,来吧,诸位,邪不胜正,战!”
    众人一声喝应,各自屏气凝神手祭法术,准备迎战第二波恶战。
    第一百零九章:杀兄入魔
    周围洞穴中的阴兵像流水一样不断的涌出,阴兵也不管相互之间的踩踏拥挤,发了疯似得落地就向我们这边涌过来。
    我虽然刚刚看着老几位轮流施法打阴兵跟劈柴禾似得,真轮到自己面对潮水一样涌过来的阴兵,紧张的扣着法术的双手直抖,我看石头也一样紧张的直舔嘴唇。
    阴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四爷不住指挥所有人,“诸位,稳住,我说打再施法,近身法术诸位,万万不可离开太远,避免被分而击之。”
    空间开阔,阴兵似乎也感觉到了畅快,果然身手也远不是直来直去的地面跑动,一部分阴兵借力洞中的石头,敏捷的上蹿下跳,手中的兵刃也舞动的呼呼风响。
    阴兵潮水般越涌越近,终于近到法术的攻击范围内,四爷大喝一声,“施法!”随之,双手一展,洞中所滋生的植物藤蔓,突然扭曲暴涨,巨大的藤蔓拍击在阴兵堆里,瞬间灭掉一片,一些略细小的藤蔓也纠缠住一众阴兵,一一绞杀。
    随着四爷动手,众人的法术也一并打出,一时间洞里各种光芒四射,各种声音齐鸣,大爷使出我还不大敢使的法术,爆灵杀,双手中生起两团火焰,随手一丢,飘进阴兵队伍中间,随即一声巨响,轰然爆炸,像用灵力所凝成的手雷。
    这种法术我还掌握不好,控制不好爆炸的时机,别再把自己崩着,使出大爷新教我的玄火太极图,双手运起灵气,盘绕成一个火焰的太极阴阳图案,应手甩出,太极图围绕的猛烈的火焰,剧烈旋转,在阴兵之中一转倒一片,手中掐诀暗劲控制着四处击杀。
    根子运起土门灵气,利用溶洞内的地形,一个个凸起的石锥变成了根子的武器,不断隐入地面,又不知道从哪里猛的冲出地面阴兵遇之也被冲击的四散而亡。
    五爷的运用土门中的阵法之术,手中灵气聚起阵法,向着阴兵一扬手,一个大的阵法散成碎片飘落,看起来轻柔唯美,谁知道,阵法碎片一旦落地,或者落在阴兵身上却变成了最厉害的杀器,碎片落地即变成一个独立的阵法,犹如地雷一样,阴兵踏入便被强烈的灵力灼杀,碎片落在阴兵身上,更热闹了,这个阴兵不但被灼杀,在消散之前,成了行动的武器,周遭的阴兵也会被一一灼杀。
    二爷的金家法术除了灵气强横,更擅长法器的修炼,二爷从怀中抽出一把我们都没见过的乌黑色短剑,灵气注入,短剑瞬间变得金光四射,暴起击杀阴兵,金色短剑在二爷的法术指挥之下,真的是有于千里之外取上将之首级的效果。
    三爷的水门法术本来是阴气较重的,在通道内五行结阵三爷都没参与,我一直以为是遇到这种阴气重的阴兵三爷的法术不大适合对阵,看到三爷出手才发现,三爷完全是为了考虑在通道中空间狭小,法术威力过大会伤及自身。
    三爷发了狠,咬破中指,一道血符,念动咒语, “天师门下弟子张顺地奉请阴司二使显法身,惩恶扬善。”
    我在三爷后面听着一激灵,阴司二使?那就是黑白无常呗?那是阎王老子直接指派的阴使,三爷这是什么能为?居然请的动这二位?
    随即在三爷身边身边闪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身影虽然出现,但是明显有形无质,应该也是像释源请十八罗汉或者修罗金刚一样,只是显现法身而已,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十分了得了,三爷这是要以鬼治鬼啊。
    众阴兵看到三爷请来的黑白无常法身,明显一滞,毕竟阴间也有上下级,但是阴兵背后施法者的法力驱使让阴兵也就是那么一滞,依旧扑将上来。
    黑白两道身影,头戴高帽,长发遮脸看不清表情长相,却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气势涌起,各持一支哭丧棒杀入对方阵营。
    此刻的场面可谓是惊天动地了,一群群骷髅状的阴兵,法身显圣的罗汉金刚,黑白无常,再加上每个人使出的眼花缭乱的法术,亏得是在这溶洞中,外界看不到,否则不知道要引来多少惊恐;也亏得这溶洞在山体之内,空间之大超出想象,才能充分发挥,抵挡阴兵的进攻。
    每个人鼓动灵力,各施法术,阴兵不知道被灭掉了多少,但是却始终源源不断的从各处洞口涌出,丝毫不见减少之势,石头一边打,一边喊,“这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要耗死咱啊?”
    四爷早就观察好了附近的形势和情况,“不用怕,刚刚我注意到,右前方的阴兵似乎特别少,哪里应该就是洞穴的出口,有阳光压制阴气,阴兵也特别少,大家稳住目前的攻势,如果一会阴兵还没完,大家就集体一起向那个角落移动。从哪里撤出云天洞。”
    四爷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的警察,险恶的状况经历的多了,这种情况下依旧不失冷静,找到对方破绽以确保全队人马的生机,不过就像四爷说的,阳光对阴兵可以压制阴兵,那我们如果再无法取得进展就必须在天黑前撤出洞口,那么这一天基本上就白干了,下次来除非把整个上方山掀开,否则还是无法破解的源源不断的阴兵。
    谁知道四爷话音刚落,本来如疯狗般悍不畏死的阴兵突然全部一呆,也不管我们的法术还在施展,硬生生呆在原地任我们法术击杀,这种反常令我们也一惊,又要有什么变数么?
    阴兵只是呆了一瞬,突然像得到什么指令,扭头向回跑去,黑压压的阴兵像退潮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撤回,所有人被弄愣了,所有人收住法术,眼看着数不清的阴兵没一会撤了个干干净净。
    阴兵撤静,众人撤了法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个个也不敢妄动,洞中又恢复了诡异的寂静。
    本来阴兵的攻势我们这边根本耗不起,都已经开始商量怎么撤退了,怎么突然阴兵撤退了?
    正诧异间,洞中不远处渐渐浮现出几道身影,走进才看出来,是秦老二、黄、云、李、三人和几家法派的掌门。在这众人背后还有一个身穿黑袍,袍帽翻起戴在头上,又微微低头,根本看不清长相,但是远远就感觉到这人身上泛出异于常人的强烈阴气。
    众人被这几个家伙摆了一道,玩着命拼杀了不知道多久,看到这几个人,一个个都火撞顶梁门,要不是有还算比较冷静的几位爷拦着,估计直接就要冲上去开打。
    人是拦住了,嘴可拦不住,“秦老二,你他妈个老王八蛋,修炼邪法,你是要死么?这阴兵是阴间鬼差,这众多的杀孽要算在你头上,你担当的起么?”
    秦老二一脸得意之色,“我既然能驭使得阴兵,就有本事服得住这法术,不必担心我的报应,今天你们是出不去了。不过,我家魔主有慈悲之心,如果你们愿意投靠我教,我们不但可以既往不咎,还会让你们法力大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魔主?什么魔主?什么你教?”
    “呵呵,抱歉,抱歉,没向你们介绍我所入之圣教,四年前,我和我大哥修行出现瓶颈,我兄弟二人强行突破不但没有成功,我还因此落下内伤。”
    说着伸手一个请手指向身后的黑袍身影,“一日,这位圣使上门,不但医好了我的内伤,还助我兄弟修为大进,并且告诉了我们我秦家世代相传的法器阴阳鼓中所藏的秘密。
    后来我们才得知,这位乃是中原修行界一支力量极强的教派——天魔圣教,圣教魔主殿下法力无边,修为可以驭使阴阳两界。
    毒修、黑冥教、神丹门等诸多教派折服于魔主威严,归顺圣教。也都因此获得魔主恩赐,修为大涨。
    诸位,入我圣教,不但可以随魔主共创大业,还能提升不俗修为。何乐而不为?”
    秦老二一番话说得在场人都惊呆了,秦家是国内知名的修行法派,而且还在天子脚下,甚至为上面做事,其能力和威望相当不俗,谁知道这样在修行界甚至可以说呼风唤雨的法派会加入邪魔教派?这还了得?这所谓的天魔教究竟有什么势力,什么能为可以让这样的教派也甘心归顺。
    从我们下山到现在,从接触到秦家到现在,林林种种的行为可以看得出这邪教的作风不但狠辣,不计后果,更不会在意普通人,在意老百姓,在意国家民生,如果真让这教派壮大,不仅是修行界的大灾难,恐怕连普通人层面也会面临一场浩劫。
    这一层意思在场各位都能想的明白,每个人也都心中一寒,四爷森然道,“以我对秦家老大的了解,他不会堕落到加入魔教吧?”
    秦老二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是顽固不化,说什么我秦家有职责镇守魔舍利,我秦家祖辈镇守了数百年,守着莫大的力量却要苦苦靠自己摸索修行。这不是迂腐是什么?良禽择木而息,一个具备驾驭阴阳两界力量的教派不值得我们加入,一起共创大业么?这不是愚蠢是什么?他阻我加入圣教,阻我开创大业,阻我壮大秦家,阻我一统修行界,此人还留得么?”
    三爷听着眼睛都红了,“秦老二你是彻底疯了,杀兄入魔,整个修行界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李镇,你们三人是上面的人,居然也同流合污?亏我全心信你,带我一众亲友涉入险地。”
    黄、云、李三人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众人,俱不作声。
    第一百一十章:阴兵上身
    石头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你们供养魔舍利,是要复活魔罗刹么?”
    秦老二闻言哈哈大笑,连黄、云、李和其他法派掌门也随之不屑的一笑,“复活魔罗刹?亏你想的出来,那岂不是可以通过佛骨舍利复活释迦摩尼?魔舍利之中隐藏着惊天秘密,隐藏着罗刹宝藏的关键所在。”
    话说到这,身后的黑袍人,一声暗哼,秦老二神色一变,“不跟你们废话了,痛快给个答复,是要归顺圣教还是今日死在这云天洞?”
    罗刹宝藏?终于知道了秦老二背后的势力和真是的目的,这秦老二平时也是一派稳重的大师嘴脸,此刻情绪激动,居然说脱了嘴,无意间透露了魔舍利的秘密。被黑袍人一个暗哼,居然言语间透出一份紧张。
    在场的众人都是硬骨头,哪个是能被威胁妥协的主?各自手中法术祭起,映出各色光芒,这就是最有力的的回答,宁战死!不妥协!
    黑袍人见状,在秦老二身后说话了,声音嘶哑苍老,说不出的阴郁,“此间事就交给你善后,知晓了魔舍利秘密一个也不能留,阴兵不可再用了,魔舍利就要打开,阴气需要的紧。”
    秦老二恭恭敬敬一礼,“尊圣使令!”
    黑袍人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那个人也给我,我要带走。”
    “是!”
    黑袍人转身消失不见,秦老二眼神一狠,盯着我们一众人,“既然诸位不识抬举也就怪不得老夫了。”一招手,十几名秦家弟子闪身出现。
    石头嘴里一声嗤笑,“切,蛊尸、阴兵老子都杀了个不带杀,你这几个门下弟子顶个屁用啊!”
    秦老二阴森一笑,随即又招手招出十几个阴兵,阴兵出现之后并未向我们扑来,反而一个阴兵对着一个秦家弟子身后扑去,阴兵到了秦家弟子身后,浑身黑气冒出,将自己和秦家弟子包裹,渐渐融合进了秦家弟子的身体。
    秦家弟子十几人每一个都表情痛苦狰狞,身体内发出骨骼扭曲的瘆人响声,脸上、身上青红色的血管爆出,爬满脸上身上。
    片刻扭曲之后,十几名秦家弟子恢复了平静,但是脸上和身上布满了扭曲的青筋血管,双眼变成黑色,没有意思眼白,只有瞳孔中间一个青绿色亮点,周身散发隐隐黑气,气息也变得阴森可怖。
    释源和几位爷看着这种情况恨的直咬牙,“阴兵上身?阴兵上身之后形神俱灭,秦老二,你就这么对待你门下弟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妇人之仁。”说着双指指向我们喝声,“敕!”
    十几名秦家弟子各自锁定目标,纵身扑来,这边各人施法迎上,陷入一片混战。
    阴兵上身的人,等于阴兵所有的修为和阴气全部融合到了人身上,或者说是阴兵有了人的身体还吞噬了生者的修为和法术,这种人不但悍不畏死,法术威力也会暴涨。
    况且,之前的阴兵毕竟是阴间之物,所有人,尤其是我们一众小辈施法击杀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但是这些被人虽说被阴兵上身,严格说都算不得是人类了,但是毕竟是条性命,要我们真的出手击杀,多少都有心理障碍。
    秦家弟子可是毫无顾忌,招招致命,完全没有防守,一味舍命狂攻,长辈们倒还好,小辈一众人瞬间陷入被动,尤其是小慧、张榆等几个女孩,几次抓住破绽可以击杀对方都下不去手。
    这种心理障碍可不是一下半下就可以突破的,没办法,四爷一边抵挡对方攻击,一边喊道,“诸位,向六点方向植被茂盛之处渐退。”
    众人逐渐向后退步,片刻之后终于到了洞穴中的一个角落,这里距离洞口略近,有一股地下水脉流过,十分湿润,又有几处孔洞射进些许阳光,因此一些藤蔓植物和地表植物的根系非常发达,爬满墙壁。
    大家逐渐退成一堆,四爷赶紧招呼灵儿,“地缚术,困住敌人。”说罢已经施法,剑指引起一道根须盘绕住了他的对手。
    众人也明白了四爷的意思,我们几个是会地缚术的,龙姨、卫城和灵儿也都有控制植物的法术,几个纵跃,已经将十几个秦家弟子尽数擒住。
    这些秦家弟子被擒住也不老实,嘶嘶作吼,死命挣扎,释源念诵经文,手中一片金光,从秦家弟子头顶笼罩而下,嘶吼声中一缕黑烟飘散,再看秦家弟子肉身已经入干尸一般,五爷一声叹息,着土门法术一一掩埋。
    处理完里这几个秦家弟子,再看秦老二一群人早不知道退到哪里了,这些人虽然凭借魔舍利修为有所长进,但是我们这边也有释源、龙姨夫妇、郑帅和几位爷这样的掌门或法力高强的存在,秦老二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但也架不住人多,其他的那些邪门歪道的门派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阴兵有被黑袍人禁止使用,这几个上身的阴兵估计也是最后允许他使用的的了,这些人也只有躲了。
    眼前的危机终于过去,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紧张之后骤然放松,大家都感觉到了疲惫,我也浑身酸痛,石头直接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这阵仗打的,我浑身酸疼,四爷,咱歇会吧。再说,还不知道咋进去找到那个魔舍利,还不知道又要遇到什么怪物。”
    四爷点点头,“也对,诸位,咱们稍事休息,至于如何深入洞穴寻找魔舍利,容我想想。”
    这溶洞本来就地形复杂,大大小小洞穴四通八达,又被秦老二做了手脚,罗盘什么的道具都不能用,洞里有终年不见阳光,任谁也转向,上次我们找到魔舍利是因为法阵出现漏洞,循着透漏出来的阴气找到的,这会这洞里到处是阴气,根本无迹可寻。
    大家就地而坐,四爷在一旁和释源、龙姨他们商量,我们几个在一边凑着聊天,每人都在意外他人的成长,石头个没心没肺的玩意愣头愣脑的问我,“哎,坤子,你怎么还是那几下子?一路上你干嘛来着?”
    “… …”
    “哎,也不是,那个火转盘倒是头一次见,不过灵气没啥长进啊,一路你都担行李来着啊?”
    “滚一边去!”
    见我没好气,他又开始跟根子碎叨,“根子,你挺猛啊?坤子咋回事?”
    根子也是实在,“坤子哥其实收获要比我大的多,体内慧根觉醒,火门灵力和慧根还有苦劫、苦渡大师送的佛门法力,三股力量都被坤子哥融合在了一起,不过不知道咋了,坤子哥… …还不能自如的施展。”
    我服了根子了,后脑给了根子一巴掌,“傻根子,跟他念叨啥?问你啥都说啊?”
    根子一脸委屈,石头听了倒是眼睛一亮,“我靠!”贱嗖嗖凑过来,“哎我说,你这比在场的这些人都牛啊,禅宗、密宗三位高僧的修行,加上老张家的火门灵力,本来你就够变态了,还能让你给鼓捣一块去?你咋弄的?”
    什么话到了石头嘴里这个不值钱,我实在懒得理他,孙耗子倒是接过话来,“坤子,石头说的也不错,三种力量结合,其力量非同小可,我不知道你具体为什么不能自如使用,我到可以和你分享一点心得。
    你也知道,我修杂家,什么都学,各自修行法门修出的灵力我都使得,在我心里我根本就没把什么佛家、张家、郑家修出的灵力定义成佛家灵力、张家灵力或者郑家灵力,我心里不给它们设定界限,好像这些灵力也就不会互相冲突,自然而然的相容在一起,成了我自己的灵力,这还是灵儿姑娘教我的,挺好使的。”
    孙耗子一说话,我就心里一激灵,对啊,老孙自打修好魂魄甭说什么各家的修行法门都能学,都上手快,连灵儿的吐纳之法都学得来,我们还开玩笑说孙耗子这是要修内丹,照说孙耗子体内灵力更是杂乱无章,可是这老小子却融合的挺好,用的也挺溜,从没出过岔子,就说他用众仙家灵气补过魂魄,那主体也是人类啊。
    孙耗子突然提起灵儿教他,我们几个眼光都落在了灵儿身上,灵儿脸微微一红,“也说不上教不教,修行者修炼出的灵气往往被修行者自己划定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灵气,其实只要不是阴阳相差很大的灵气基本都类似,换句话说,天地间的能量都是一样的,怎么进了你身体就姓张、姓郑了?
    既然你都做到了融合,我觉得你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灵气里有多重元素,扰乱你的心绪,让你有些无从下手,所以你会觉得这股力量无法自如使用罢了。
    况且,你体内的禅、密两宗的力量更是同属佛家,你张家火门灵气又是天气间正气所化,只要突破自己心里的这个束缚我想会对你的应用有所帮助。”
    “就是就是,你又没病没伤的,怎么就自己的力量自己用不利索?关键是你想不开。”
    我也明白里灵儿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心理问题?那我可抓瞎了,我一粗人,非得让我琢磨这细腻的事。
    不过灵儿接下来的话让我看到了大大的希望!
    第一百一十一章:力量觉醒
    正当我失望之时,灵儿却又给了我一线希望,“我狐族的灵力来源其实并非对月吐纳一法,所以也涉及到多种灵力的融合贯通,所以倒也有一套法门,老孙情况特殊,所以我让他学过,效果不错,不过你的情况毕竟又不一样,我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灵儿的话不但勾起了我的兴趣,连在一旁商量事情的几位听到都被吸引来,“灵儿,可以的话倒不妨让坤子试试。”
    石头打岔道,“这会咱正打着架呢,老秦那货一会指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这会让坤子修炼功法?这抱佛脚也来不及啊。”
    释源想想道,“倒也未必,坤子面临的问题不是积累的问题,更多是开窍的问题,如果灵儿的功法能帮助引导坤子开悟,倒也算不上是抱佛脚。反正咱还得商量,就多休息一会,哪怕有什么变故咱也能护得住坤子,况且,如果坤子的力量充分应用,咱的胜算又大大的增加了不是?这小子傻福气多的都邪性,还真说不定让他开了窍了。”
    开悟?又是这在我看来不靠谱的说法,怎么我总得靠这些才能提升成长?不过,大家对我的担心却是实实在在,自从我们汇合以来,我一直也没跟谁说起过我的瓶颈,这次被根子说出来,大家都是真切的关心,就连石头那个没心没肺东西,也是怕我在这种危险境地仓促修行功法会有危险。
    不过温暖归温暖,此时此地修行功法的确我心里也犯怵,“大师,行不行啊?又是开悟?你以为喝酒呢,想咋开咋开?就是开酒瓶子,咱还得问问价呢,让我在这开悟?咱不行回去炼呗?”
    释源一瞪眼,“我说的就是你如果不把那股子劲全使出来,咱回得去回不去还两说呢,这瓶酒现在就得开,啥价钱也得开。”
    我倒是理解释源和几位爷的意思,只是这种根本无法判断结果的方式又有在短时间内得到结果,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了,就好像把你扔在狼窝里,明知道随时会被攻击,还要闭目养神,踏实睡大觉一样,这心得多大啊?我哪有那道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如果只凭借火门灵力跟着继续厮杀,可能连进步了的石头和根子都比不上,也确确实实体现不出什么力量价值,后面要面对的对手恐怕远不止阴兵或者被上了身的秦家弟子这么简单,至少那几个掌门就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我有所突破那我方的力量倒是大大增强,不仅对我的安全是个保障,对所有人的安全也增加了一份保障。
    这种纠结让我直挠头,三爷兜屁股就是一脚,“出息!你小子的福缘谁听了都嫉妒的牙根痒痒,石头、根子、小慧都是脱层皮的修炼才有今天的进步,你小子回家过个年,去华莲寺睡大觉都他娘能涨修为,还怕这怕那。今天遇到这事也算是机缘,你炼就是了,这么多人护着你,不死光谁也伤不着你。”
    “不是……,三爷,您这话说的……”
    释源看我扭扭捏捏的劲也心烦了,“来,小兔崽子,我帮着你,入你神识,帮你开悟。”
    所有人都关切的看着我,再拒绝就实在有点不识抬举了,咬牙一跺脚,“行行行,来吧来吧,反正是个反正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放屁,推你上菜市口呢?”
    大家找了一处没有任何洞口、通道的两面洞壁形成的死角,众人围坐成扇形,将我围在最里面,四周仔细观察过后,释源坐在我身后,灵儿坐在我身前,“狐族这个法门叫做融气化神法,现在让你从基础练习不现实,我会入你神识过法给你,释源大师也会入你神识,这样大大提升了你融会贯通的几率,也大大缩短了时间。来,先静神入定!”
    以我的修为本来就做不到随时入定出定,刚刚经过一场紧张的大战,又提心吊胆要对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起的心得攻击,情绪还处于兴奋状态,入定更难。
    灵儿和释源,一前一后,都得等我入定之后才可以进入我的神识之中,灵儿还好,眼神中充满鼓励,我扭头看看释源,胳膊肘垫在腿上,手托着个大秃脑袋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长吐一口气,强压自己烦躁、紧张的情绪,尝试闭目入定。
    开始全部的念头都集中在压制自己意识中的种种思绪,强制着让自己的脑子放空,意识放空,并且努力维持这种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复的压制和纠结之后,逐渐这种状态的维持越来越轻松,不比刻意维持,意识又进入到了那个看到三股力量的空间,三股力量的融合已经完全没有痕迹了,像一条暗铜色的蛇,沉静盘踞在这空间之中,意识之中想唤醒它,却感觉象梦中跑步一样,有力使不上,张嘴不发音一样,一种满是阻力的难受感觉。
    正在无助的时候,一道红色光芒、一道金色光芒飘然而至,金色光芒庄严雄浑,红色光芒妩媚柔和,在这个空间之中,不必任何介绍我就可以明确的知道来的是什么,是谁,这两道光芒是释源和灵儿的神识进入。
    两股神识进入之后同时光芒四射,颜色也像水墨晕染般的缓缓扩散开来,金色向我的方向扩散,逐渐那种阻力感越来越小,红色则扩散染红了整个空间,那条铜色小蛇也终于随着空间变成红色而被惊醒,缓缓漂浮起来。
    我看着这股力量终于有所动作,心头一阵狂喜,尝试着用意识控制,可是那股力量似乎依旧不情不愿的,看的我心中直骂。
    金色的扩散已经渐渐将我包围起来,那种阻力感已经完全消失,意识中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对那股力量的控制也开始越来越有效果,那股力量也逐渐动作越来越大。
    控制这力量越来越得心应手,心中正欣喜,突然那股力量猛的一窜,似乎想要挣脱红色的限制,这一窜,我猛的觉得心口一疼,赶紧静下心神继续控制,但是不管怎么控制总是难免力道过猛,导致那股力量时不时就一阵猛窜,不管冲撞到哪里都是心口一疼,放任不管它吧,这股力量就好像失去动力一样,又恢复死狗状态,落在那一动不动。
    这也不是个事啊,我的意识总不能老在这给它提供动力,这是谁伺候谁啊?是它用我还是我用它啊?心里又着急又心烦,猛的给了一个意识,让那股力量猛的转起来。
    突然心头一亮,对啊,圆!
    把这股力量形成一个圆形,起码别带尖带刺的,扎的我心口疼,我哪受得了。心念一动,那股力量首尾一接,形成一个铜色圆环。
    首尾连接的同时,那圆环似乎终于找到了正确运行的方法,光芒一盛,从暗铜色变得金光四射,疯狂旋转起来。
    随着圆环的旋转,金光渐渐扩散,一股力量冲进四肢百骸,浑身莫名的一阵舒畅,红色的环境也逐渐被染成金色,那道灵儿的神识似乎也要被同化,空间中最后一缕红色被染成金色的同时,灵儿的神识陡然消失,想必应该是大功告成,撤了出去,释源的神识也在慢慢收缩他的金色范围。
    我的那股力量所泛出的金色与释源神识所泛出的金色有所不同,颜色比释源的金色更深,更暗一些,所以可以明显的看到暗金色在扩展的同时,浅金色在以我这个方向为核心收缩,最终,一道金光释源的神识也撤了出去。
    整个空间变成了暗金色,那股力量自顾自的在不停旋转,像一个发动机,源源不断的向身体输送着力量,力量遍布全身又转回这里,终于形成了一个循环,连同这个暗金色圆环,构成了一个力量形成和输送的系统,让我感觉到一股取之不尽的力量。
    这是我终于顿悟,终于领会到了这股力量的使用方法并成功激活它了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边观察着全身力量运行是否有阻碍,有不妥之处,一边享受这这股力量顺畅运转带来的舒爽。
    片刻之后,感觉力量在全身运行毫无阻滞,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慢慢收回心神,逐渐退出意识中的空间,感觉眼前渐渐变黑,慢慢出定。
    随着我慢慢退出入定状态,五感也逐渐恢复了对现实的感知,耳边响起纷乱嘈杂的声音,皮肤也感觉到一阵阵劲风,我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斗法,难道情况有变?
    赶紧出定,睁眼一看,眼前的状况吓了我一跳,释源、灵儿委顿在我身边,再扭脸一看,二爷捂着肩头靠着石头,歪在一边,前面其他人正跟对面几个秦家弟子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混战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小慧和孙耗子还挂了彩,石头一边打一边哇哇怪叫,这小子有这反应应该是被谁气毛了,上了玩命的劲头。
    我入定了多久?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这是?
    第一百一十二章:吞噬之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面几家弟子中几人拼着被法术所伤,突破外围防守,直朝圈内我们几个扑来。
    眼看着敌人扑来,前面人被那几家弟子纠缠着,根本来不及挥手施救,这边几个人也根本无力自保,只有我一个人清醒,如果我不出手,释源、灵儿和二爷被对方实实在在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心中一急,纵身而起,随手抓出了石头给我的金刚杵,心随意动,浑身灵气比平时更加雄浑,如果平时的灵气运行像是河流的话,此刻的灵气就如同海潮,汹涌而至。
    右手握住金刚杵中间,灵力自金刚杵两端激射而出,变成一柄灵力大杖,并且随着灵力布满全身,所有人的动作在我眼中变得异常缓慢,甚至几个还跃在空中的秦家弟子也想电影慢镜头一样,几乎被定格在空中。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是千载难逢的还击时机,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招式杖法,轮开了灵气大杖,一杖一个,攻击的力量也远远超出我的意料,被灵力杖击打的秦家弟子,像被球棒击中的垒球,被击打飞出,撞想溶洞中的石柱,昏死过去,眼看着一个个就算被只好也是废人一名。
    瞬间解除危机,不光是我们的人,连对方也被惊诧的呆在了原地,一时间场内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
    我的感觉却不那么舒服,还不适应这种力量的冲击,浑身被冲击的一阵刺痛,但事四肢百骸充盈力量的舒适感却让我不吐不快。
    再一振体内灵力,脑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佛家咒语,双手结印,随着咒语念动佛印打出的一瞬间骤然暴涨,释源这样的正统佛家弟子打出的佛印都是金光四射,我打出的佛印却是火焰四射,一股庞大的力量迎向对面几家弟子打出。
    对面众人见状,急忙起手各自做法防御,连我们的人都伏地躲闪,但是佛印打出的力量轻易击破对方防御,一个个吐血而退,昏死在地。
    我举着双手也被这场面吓傻了,我也没想到我的力量全力打出会有这么大反应。
    释源也被震醒,强挣扎吼了一句,“撤法,这溶洞经不住你的力量。”
    闻言一惊,赶紧撤回法术,即便如此,被我洞顶被我打断的几根石柱也轰然落下,把不少昏迷的秦家和其他几家弟子埋在了底下。
    本来一场胶着之战,被我瞬间一边倒的结束了,洞内一片寂静,对方的门派弟子死的死,晕的晕,零星几个跑的快的也赶紧退走,地上趴着的几位一脸震惊的扭头看着我。
    “我靠,坤子,你看着点打啊!打算连我们一勺烩啊?我们玩命护你半天,差点挂你手里。哎,你他妈舍得醒了?你那三合一的力量这么牛逼啊?释源和灵儿神识归窍,累的直接睡过去了。你干嘛来着?”
    石头跟机关枪似得一串问题,问的我一头雾水,“我哪知道,这不是着急救你们么,我入定了多久?”
    突然想起来释源醒了,转身赶紧回到释源身边,“喂,大和尚,怎么回事??你和灵儿怎么了?”没等释源回话,又想起受伤的二爷,“哎,对了,二爷怎么了?”赶紧放下释源,又跑去扶起二爷。
    释源被我一闪,一边自己吃力的坐起来,一边骂,“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为了帮你开悟,老子和灵儿的神识差点被你吞了,醒了还闪我一把。”
    在场其他人也都起身聚集过来,龙姨和弟子赶紧过来查看二爷和小慧他们的伤势,他们也只看到释源和灵儿神识归位就委顿无力,而且那时候正打的热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听说我要吞噬释源和灵儿的神识,也都一惊。
    这还了得,照释源的说法,我这是要俩人的命啊这帽子扣的我可担当不起,“吞… …吞了你的神识?啥意思?”
    释源摆摆手,“也不怪你,我也没有料到你体内那股力量如此霸道,你又不懂控制,任由力量爆发冲击,要不是我和灵儿舍下修为护着你,你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
    而且我所见的体内力量觉醒,如果有其他神识相助,了不得是把其他陌生的神识赶出去罢了,你这股劲可他妈胃口好,直接就吞了,灵儿要不是躲得快,还真说不定还真被你伤着了。快去看看灵儿,看灵儿伤着没有。”
    “不是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脑子都懵了,赶紧又跑到灵儿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灵儿,满心的内疚,扶着灵儿肩膀晃悠,“灵儿,灵儿,你没事吧?醒醒啊。”
    灵儿一咧嘴,“我醒着呢,不妨事,浑身疼,别碰我,让我自己缓缓。”
    “哦哦哦,和尚,那你呢?你怎么样?”
    “我主要负责帮你开悟,而且你的力量中有佛家之力,对我倒是没太大伤害,不过是吞噬了些灵力罢了,灵儿的灵力和佛家之力相冲,所以对她的伤害比较重。”
    大爷过来看过了释源和灵儿,“还好,不妨事,两人不过是灵力使用过度,有些虚脱罢了。”
    我这才放下点心,不过也一肚子问题,“灵儿,和尚,我这是怎么回事?力量倒是融会贯通,能用了,可是你说吞噬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这秦老二的人啥时候来的?二爷怎么还伤着了?”
    释源累的缓劲不理我,大爷冲我招招手,“让释源和灵儿歇会,你知道你入定了多久?现在都下半夜了,你们仨入定了不久,本来让大家休息睡会,石头吵着饿,郑帅的哥俩去想去洞外搞些吃食,结果发现洞口被下了结界,根本出不去。刚回来你身上不知道咋回事就直泛金光,灵力大盛,而且看你一脸痛苦,还吐了两口血,吓得我们也不敢动你。
    大家护着你们到天黑,谁知道黑冥教的趁着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的时候过来偷袭,一个阴煞刀差点削了你的脑袋,多亏老二帮你挡了一刀,救了你一命,紧接着其他几家弟子就开始围攻。
    好像这帮小子知道你修法入定,专门盯着你们仨攻击,好容易抵挡到释源和灵儿神识归位,谁知道俩人机会灵力都用光了,累的昏昏欲睡的。我们这些人就一直给那帮偷袭的人对阵斗法到你刚刚醒过来。”
    我听着后脖颈子直冒凉气,敢情我刚刚入定的时候已经在鬼门关溜达一圈了,是二爷舍身救了我一条命,我看着二爷,不知道怎么感谢,连话的说不出来,二爷摆摆手,“不妨事,小伤而已,有你龙姨在这点伤到不算什么,你醒后的力量的确惊人,也值了。”
    石头听得直犯愣,伸指头满身的戳我,“坤子,你体内的这股三合一这么拽?把灵儿和释源的灵力都能耗光?难怪刚才一招就灭了这帮小子了。”
    看大家舍生忘死,只为帮我开悟,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感动、温暖、愧疚……,脑子一热,直接蹦起来,规规矩矩,深深一躬到底,“谢的话我就不说,咱也甭在这耗着了,咱现在就去灭了秦老二那杂碎。”
    释源有气无力的骂道,“小兔崽子,你活蹦乱跳,好歹给我们条活路呗?让我和灵儿得缓口气吧?让你二爷得缓口气吧?”
    龙姨也安抚道,“就是,咱不急于这一时,总算大家伤势不重,让大家轮流打坐调息,修养一阵,再一鼓作气攻进去。”
    四爷早有了打算,“对,咱先就地修整,刚刚我看到偷袭之人受伤撤退都集中在那边的几个洞口,咱一会从哪里向里探索,我在想想,等下安排大家。这事情万万不可冲动”
    话说到此,当然一切都要听从安排,大家轮流护卫,其余的人用各家法门调息修整,洞虽然出不去了,郑帅哥俩和龙姨的几个弟子还是在溶洞周围找了些能吃的植物,在溶洞暗流中捞了些鱼,深入到法道会场附近还弄到了一些小动物,好歹够大家果腹,生起火弄的大家轮流吃饱。
    现在连洞的出不去,大家分拨该戒备的戒备,该睡觉的小睡一会,该打坐调息的打坐,都在正确最快的时间调整状态。
    释源和灵儿打坐调息了一阵,恢复了不少,也正轮着我和石头、根子、英奇、卫城、离、苗、聚、修、德几个小辈戒备,释源和灵儿坐到了我身边。
    我本来对自己的力量一脑子问号,看他俩终于缓过劲来,急着问释源,“释源、灵儿,你刚才说的什么吞噬是怎么回事?我体内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用担心着急,你体内的力量虽然远超我想象的强大,不过都阳刚正直之力,只不过你现在没有掌握正确的使用方法,不大能很好的控制尺度罢了,不过究竟为什么会产生吞噬神识和灵力的功能,我还真没见过,反正你火门灵力和苦劫苦渡的佛法之力是没这功能,想必关键在那个个神秘老者送你的慧根上,再结合灵儿过法给你的功法,才激发了这种功能,不过也是好事,你日后的进境恐怕是一日千里。”
    “吞噬别人还是好事啊?”
    灵儿笑笑,“你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比石头还轴。在你的神识之中这种能力算是你自身力量的一种自我保护,而且你要融合不同的灵力,不同化怎么实现?在神识之中力量突然爆发,你根本没有能力控制,那它可不是本能的去吞噬,日后你慢慢能控制了这份力量,对你以后吸纳不同的灵力才有了真正的帮助。”
    “就是,我就说你小子的傻福气简直气人,这会咱出去你连灵儿和佛家的修行法门和法术都来的了,老五就是眼睛毒,挑的传人,一个金水双修,一个福缘深厚,你小子回头比孙耗子还变态。”
    老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他,赶紧答应,“啊?叫我干嘛?”
    “没事,睡你的觉。”
    第一百一十三章:魔主灵力
    几个小时的修整,每个人的状态都有所恢复,这几个小时里释源和灵儿还有大爷仨人也不休息,一直教我对体内这股力量的控制法门。
    等到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四爷招呼大家起来,除了二爷肩膀的伤不大方便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四爷指着前面一处洞口,“刚才我仔细观察过几个洞口,这处洞口的植被被破坏的最为严重,而且洞口地面相对光滑,应该是出入最多的一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里开始往里找,二哥受伤,走在队伍中间,释源和灵儿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两人也在队中护着二哥。大哥、三哥和老五咱四个前面开路,老白两口子,郑帅哥俩断后,其他人还是在中间。”
    四爷略一沉吟,“坤子,这次你跟着我们在前面,如果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好!”众人点头应到,紧跟着几位爷进入洞口,这处通道比之前通往法道会场的通道要狭窄许多,也昏暗许多,四爷沿途一边小心观察,一边给我们讲各种痕迹的观察和推理,遇到岔路口,四爷也可以凭借多年刑侦经验做出最快的判断。
    随着四爷在洞中越走越深,所有人也越来越感觉到阴阳之气的变化,阴气渐重,奇怪的是阳气也越来越重,而且两者并没有相互平和抵消,而是好像独立的两种气息,分离开飘散在空气中,这种诡异紊乱的感觉也随着前进越来越明显,这也说明我们没有走错路。
    弯弯绕绕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一处转弯,也隐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四爷打手势示意我们安静,探头观察一番,撤回身思索一阵,叫过龙姨耳语几句,龙姨微微一笑,伸手在袖口中拿出两枚透明的药丸,在手中一使劲捏碎,化作两股青烟,在龙姨的指挥下,转过弯飘去,没一会就听见“扑通、扑通”两声,四爷招呼我们上前,过去一看两名黑冥弟子已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所有人都莞儿一笑,龙姨使毒下蛊的小手段对于那些修为较高的人早早就警觉防备,起不到作用,对付这些明哨暗哨的守卫弟子却绰绰有余,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把两位守洞弟子拖回通道,四爷探身查看洞外的情况,洞外又是一处开阔的空间,空间之大比之前我们所处的哪里还要开阔,这处洞口距离其他洞口有不小的距离,而且洞外正好有一道一人多深的深沟沿着空间边缘深浅不一的环绕着,我们一众人倒有了藏身的地方。
    出了通道,一眼就能看到这个开阔空间对面的一处洞口隐隐发出莹莹青光,还纠缠着一缕金光,之前我跟着孙耗子和三爷他们打洞下来的时候见到过这道青光,应该就是魔舍利的所在,而且在这里还没有感受到那股刺骨阴寒,应该是阳鼓所发出的金光在平衡制约着阴气的外泄。
    这处大溶洞的光线还算可以,可以看到放置魔舍利的洞口周围聚集了众多的几家门派弟子,但是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且既然我们这处洞口有守卫,想必其他的洞口也都会有守卫,还备不住其他地方有暗哨,现在轻举妄动,很容易被包抄,现在还不知道魔舍利的情况如何,更谈不上怎么解决,而且这几家门派的掌门加弟子一大票人就是眼前的大问题。
    这种情况下,如果让灵儿放出神识或者小慧施展香术,如果遇到修为较高的人一定会暴露我们的位置,那样我们就又处在了被动的位置,排兵布阵大家基本都指望四爷,四爷也招呼着几位长辈仔细先观察周围的环境再想办法。
    正当大家观察周边情况的时候,对面洞中闪身走出几人,为首的就是那个黑袍人,身后跟着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还有黄、云、李三人,而在黑袍人后面跟着一人,众人仔细一看,赫然是我们多次未能擒住,耍的我们团团转的王一峰。
    大爷看到王一峰,瞬间火冲顶梁门,血灌瞳仁,要不是三爷和释源手快按住大爷,估计大爷真能冲上去拼命。
    几人走出洞口,止住脚步,黑袍人转身对秦老二说到,“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来处理了,我要带着他们回去回复魔主,你可要想清楚,那群人还在这云天洞里,如果这里的事情出了什么岔子,你自己拎着脑袋去跟魔主交代吧。”
    秦老二一脸惶恐,“是,属下知道!”
    黑袍人转身又问王一峰,“张家金、水两门法术的修习法门和气息运行之法你都记住了?”
    王一峰此刻神情木纳,动作僵硬,微微一欠身,“记住了!”
    “嗯,魔主对你张家法术非常有兴趣,尤其是水门驭鬼之术,这所谓的法道会引得几家弟子下场施法,你们身上的魔主灵力不但探知了张家水门法术的修行法门,连苗疆蛊术也获知一二,算是收获不小,没想到你张家弟子倒是也有资质不俗之人,居然金水双修,金家法术也意外得了,回去魔主一定非常满意。”
    黑袍人轻轻几句话,我们藏在渠沟里听到,像被雷击了一样,难怪当时秦老二跑的时候就说什么魔王气,什么想知道的法术修行法门和气息运行之法都知道了,当时谁也没听明白,也都没在意多想。
    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个什么狗屁法道会根本就是个套,目的就是要引的我们下场出手施法,那股奇奇怪怪的黑气原来是哪个什么魔主的灵力,专门奔着水门法术的修行法门来的。
    卫城的蛊术用的是金蚕蛊,炼蛊的法门靠的不光是气息运转,更多是靠养蛊过程中的一些苗家不传之秘,那魔主灵力也探不去什么。
    根子下场时并没有使用过多的土门法术,多是运用了阵法一道,靠的是高明的战术技巧,也不会算有什么损失。
    石头可是连压箱底的能耐都抖搂出来了,没藏着没掖着,一通傻显摆,金水两门一块使上了,还真他妈是买一送一。
    也怪不得我刚下场就被秦老二拿话挤兑回来了,王一峰也是跟着大爷修习火门法术长大的,我的本事人家都会,根本不稀罕啊,也亏着这帮人不知道我体内有着慧根之力和苦劫、苦渡二位的法力,所以引着石头下场打完就直接翻脸了。
    我们这个亏吃的实在是窝心加恶心,几位爷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双手直抖。
    石头更炸毛了,被人狠狠摆了一道,尤其还是被王一峰上来给偷走了法门,这小子被释源和孙耗子按着也气的直喘粗气,眼睛都红了。
    王一峰听到黑袍人的话依旧表情木纳,没有搭话,黑袍人摇摇头,“无趣的阴气魔傀,走吧,你们其他众人在此好自为之。”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连忙躬身抱拳。
    黑袍人说罢,念动咒语,凭空在空气中裂开一道裂缝,黑袍人带着王一峰、和之前下场跟卫城和根子交手的两名弟子连同黄、云、李三人,钻进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低头抱拳施礼,直到裂缝消失,才抬起头来,转身对其他几家掌门说到,“魔主交代的事情好歹算是办妥了一件,如今咱们只要拿到魔舍利中所藏的罗刹宝藏秘密就完事大吉,等着犒赏吧。”
    几家掌门也随着一阵得意狂笑,秦老二脸色一正,“那一众人还在这云天洞没有解决,始终是个心病。”
    黑冥教掌门也是眉头一皱,“之前各家门下弟子趁着天黑,他们修整之际去偷袭过一次,而且发现那个火门弟子入定之时身上迸出异常汹涌的灵力,本想在他未出定之前了结了他,结果正遇到那个火门弟子出定,咱门下众弟子一招便被其击败,死伤大半,铩羽而归,我们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那小子是个隐患。”
    “一直以为那小子是个普通入门弟子而已,没想到居然藏着这么浑厚巨大的力量,这倒是我们失算了,也有些棘手了,不过还好,那小子毕竟年纪小,未必能将那股霸道灵力运用自如,多派各家弟子搜查,务必要把这一众人灭在这云天洞。”
    “您放心,洞口结界没有异常,他们出不去,这瓮中的鳖是捉定了。”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魔舍利所在的洞穴之中,这几个修为较高的一离开,我们也都暗松了一口气,所有人心情都多少有些沉重,本来是来讨伐人家,结果错行一步,被人家先讨了个大便宜,还被困在这洞里被动挨打,还有几个人受了伤。
    现在的处境和形势容不得我们后悔懊恼,四爷迅速调整情绪,打手势示意大伙退回刚刚来的通道中,嘱咐孙耗子在洞口把风,四爷则聚集大家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围攻
    看着四爷迅速平复了情绪,恢复冷静理智,所有人气归气也都知道这个时候绝不是冲动犯轴的时候,连石头都晃晃脑袋,深呼吸几口,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石头就是这点好,别看平时没溜,关键时候绝对分得清是非,而且这家伙的性子其实十分要强,被摆了如此狠的一道,一定憋着口气会找回来。
    现在的情况和形势大伙心里都明白,也是四爷做战前动员的时候,免去废话,四爷直接安排战术,“兵分四路包抄,这回要把离、苗、聚、修、德兄妹和卫城要分散到其他组中帮忙,每人多拿几枚封魂丸,只有你们会施法操作封魂烟,周边守备应该都是普通弟子,封魂烟解决掉这些守备,可以减少我们很多麻烦,而且遇到毒修门人除了你们也可以暂时防守。
    老白两口子带着老孙、灵儿和根子一组,根子要切记注意防守;释源带着张枫、张榆、阿离、阿苗和石头一组,石头带上黑蛋、豆包,进攻时让黑蛋、豆包显了阴将法身给我上;郑帅兄弟带着英奇、阿聚、阿修和小慧一组;老大和老二身上有伤我们哥几个招呼着,卫城和阿德在我们这组,坤子也跟着我们,如果出现意外,要靠你的力量护着你大爷和。
    四组尽快搞定周围守备,如果顺利,一旦守备晕倒,相信不会有很长时间就会被发觉,所以大家要迅速向魔舍利聚拢,合力总攻。
    如果中途被发现起了冲突,其他几路一定要迅速靠拢增援。都明白了么?”
    四爷牛的地方就在这,可以迅速衡量局势,考虑周全,平衡安排战力,始终担任着军师的角色,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谁也没有异议,都点头答应。
    龙姨把压箱底的封魂丸都翻腾出来了,每组分了十几颗,另外还每人给了一颗避瘴丹服下,防止被龙姨一家子的蛊毒所误伤,就算一般的毒气、瘴气短时间内也能低档的住。
    龙姨夫妇带着孙耗子三人出洞向左,释源带着张枫兄妹几人外加两条狗向右,首先分散潜出,黑蛋、豆包早就通了灵性,鸟悄跟在队尾。
    郑帅兄弟和四爷在洞口看着,两队分别潜到跟前的洞口,封魂烟一飘便搞定了两处守备,孙耗子和石头在队尾打手势,示意我们跟上。
    前面两队人倒也进展的顺利,一路端掉两、三处洞口守卫,到达了各自进攻的点位,郑帅兄弟一组和几位爷带着我们几个继续贴着洞壁潜行。
    我们又接连端掉几个洞口的守卫之后,四组已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扇形围住了存放,理洞口越近,各门派的高阶弟子也越来越多,不敢再冒进。
    四组到位之后,恐怕身后通道里再冒出人来发现了众人,远远看着四爷一个手势,四组人借助着洞内满布的石柱遮挡,潜行向魔舍利洞口包抄。
    也亏得一群人常年修行,一个个身轻体健,片刻包围圈已经越缩越小,距离对方门人也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清楚听到对方说话了。
    秦家和其他几家门下弟子本来在偷袭中损失不少,再有一些散出去满世界找我们,这会在这里的人数一共几十人,只要暴起进攻必须一击必杀,能灭多少灭多少。我这次也必须自己下狠手,紧张的脑袋上的汗直往下滴答。
    四爷右手在空中虚画一圈,示意大家准备,各人运灵力聚法在手,随着四爷手一摆,所有人毫无犹豫,同时跃身而起,一道道法术瞬间铺天盖地打向洞口弟子。
    苗疆的金蚕蛊、九彩毒杀烟;佛家的罗汉法身阵;郑家的杀魂棒;狐族的妖火;张家的火门乱灵火刀、金门金灵斧、水门断魂索、木门烟尘剑雨、土门七杀破军阵,各位长辈出手就是群攻的狠招,各家弟子传人在后面也同时法术出手,再加上黑蛋和豆包所化的两个阴将,连打带咬,漫天漫地的烟雾、火焰、金光、黑光,一片灿烂,霎时间攻击者的呼喊喝应之声,死伤者嘶号惨叫之声,法术的金鸣木响之声充满整个溶洞。
    对方众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漫天法术打了个措手不及,多数人连反应都没有就被灭掉,而且大家都十分默契的集中消灭毒修弟子,即便有几个反应快的想要还手,刚一作势要施法,就被集中灭掉,没一会倒霉的毒修弟子几乎死伤殆尽,其他几家门派的弟子也死的死,伤的伤。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速战速决,瞬间解决了洞口的绝大多数弟子,其余残存的弟子抱头向洞内跑去。
    四组人们又合兵一处,四爷迅速调整队形,“张枫、张榆、小慧、聚修德三人,护着老、大老二到队尾,注意防守后方敌人回来包抄,老白一家靠前,防御毒攻,根子紧跟全力防御,其他人配合攻进洞里。”
    众人听从四爷指挥,迅速变队,龙姨和卫城爷俩带着阿离和阿苗率先冲入洞中,根子一手土门盾法,一手阵法,扣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
    我和三爷、四爷、五爷紧跟在后面,进入洞口之后光线越来越清晰,奇怪的是洞里就好像没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样,一个向外增援的都没有,就算听不到声音,也跑进去几个幸存的洞外守卫弟子报信,怎么会一点动静没有?
    正向前猛冲,突然根子眼睛一瞪,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瞳孔紧缩,猛的吼了声,“停!”都喊岔了声了,同时在龙姨一家面前瞬间竖起一道土墙,龙姨夫妇修为精神,一个巧劲泄去前冲的力量,转身站在一边,其他人可好了,一股脑全撞在了墙上,一个个灰头土脸。
    我们后面的人也被根子一嗓子喊懵了,“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根子略微下蹲一点,指着前方,“裂魂丝,这么歹毒的东西!”
    我也学着根子,蹲到一个高度,顺着根子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隐隐约约只看到几点微光闪烁,根子随手抓把土向前一扬,这才在灰尘里看到三根细如蛛丝的东西横在通道内,高度大约分别在人的头部、胸部和小腹位置,甭说刚刚厮杀完一鼓作气往洞里冲的时候,就是明告诉我让我自己找,我也未必找得到。
    “这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龙姨一脸后怕,“这是毒修派的裂魂丝,与蛊术有相似之处,取人间极恶之人的魂魄加以五毒精髓炼制,细如蛛丝,无色无味,灭人三魂七魄,照我们刚才的那个冲法,如果不是根子,前面咱几个人算是交代了。”
    “怪不得里面没人冲出来,等着咱自己往上撞呢。”
    看光源,魔舍利就在前面不远,要赶紧破了这裂魂丝,赶紧进去,龙姨招呼一声卫城,卫城祭出金蚕蛊,这金蚕蛊是裂魂丝的克星,片刻就把这三根裂魂丝吞噬殆尽。
    但是这么一耽搁,所有人也冷静下来,毕竟外面那些杂鱼不过是门下的弟子,掌门和门下的高手弟子都在里面,人数也不确定,还是谨慎为上。
    根子算是立一大功,要不是根子,甭说龙姨一家子,估计我也冲上去落得个魂飞魄散,我后怕的一身冷汗,这帮孙子太他妈阴损,根子也的确在防守护卫上有着出众的才华。
    众人定定心神,放缓步伐,龙姨和根子也更加仔细一路观察,一路前进。
    沿途又破掉几处机关法术,这才一个转弯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 通道尽头就是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存放魔舍利的巨大洞穴,魔舍利就在洞中漂浮着。
    此刻魔舍利又比之前有所增大,而且更具光芒,魔舍利周围除了一层贴满符箓的丝网圆罩,还多了一面阳鼓扣在圆罩顶端,烁烁放光,一股浑厚阳气浓重的笼罩在丝网外围。
    秦老二、毒修掌门、神丹掌门、黑冥教主,带着手下几名弟子在丝网内围着魔舍利合十不知在做什么法术,对洞外的声音连头都不回。
    丝网外残余的各门弟子,已经心里有了阴影,眼看着我们进洞退后围在丝网外围不敢妄动。随着我们向前走进,各门弟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突然,一名弟子无意间后退到了丝网跟前,靠在了丝网上,瞬间一声惨叫,随着一声炙烤的“滋滋”声响起,一股焦臭之气布满了洞内,不消片刻化作一片灰烬。
    这丝网居然这么霸道?几家门下弟子一阵慌乱,看样子连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掌门布下的丝网连自己人都不认,碰着就化成灰?
    背后是触碰不得的丝网圆罩,前面是一众强大到自己毫无胜算的对手,几家门下弟子种有人哀嚎乞求掌门施救的,有下跪举手投降的,哭号满世,即便如此,丝网内的众家掌门依旧不闻不问。
    这些人大多满脸,满身的血,在魔舍利阴绿色的光芒之下,加上这些人的哭号,整个洞内犹如修罗地狱,看得我们所有人一阵心寒。
    第一百一十五章:总攻
    秦老二和几家掌门在丝网罩内有恃无恐的不知是在施法还是膜拜,魔舍利中探出一道道黑色气丝,连接在众人头顶百会,丝网之外一众门下弟子几乎被逼入绝境,真的要让让我们痛下杀手把这十几个苦苦哀求的弟子全宰了?我们这边实在没这么心硬的人,无奈之下,龙姨挥手几道封魂烟直接放倒了一众近乎崩溃的各家门下弟子。
    秦老二这时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张开双眼,嘴角泛起一股阴狠冷笑,猛的一招手,丝网外所有本已昏睡的秦家、毒修、黑冥、神丹四家弟子猛的张开双眼,表情狰狞扭曲,身体也弓曲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一股股黑气从这些弟子七窍中飘出,被吸入丝网内融进了魔舍利。
    众家弟子也随着黑气的抽离,身体迅速干瘪,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干尸,这里不少是他秦家弟子啊,这秦老二竟意狠心毒到这种地步,虽然是敌对阵营,但也是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啊,两方对战之时是逼不得已,此刻已经战意尽失,乞求一线生机,乞求自己的师傅掌门出手搭救,却不想被自己的掌门师尊挥手间就取了性命,在我们众人眼中这种恶毒的行为激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释源是佛家中人,即使在混战中施法也会留三分余地,多是将对方击晕或者令对方丧失战力,是我们这些人里对生命最为看重的,此刻十几个年轻生命说没就没,如此草菅人命,真的是佛都有火,一声怒喝,念动真言,一只金光闪闪,掌心印着佛印的巨大金色手掌瞬间呈现,带着劲风拍向丝网圆罩。
    金色手掌落下击中丝网圆罩,一声巨大轰响,掀起的气浪把我们吹的都退后几步,圆罩也在轰击中一阵摇晃,圆罩顶端的阳鼓也在轰击之下掉落到了圆罩之中,圆罩周围浓烈的阳气瞬间消失。
    包裹在外面的阳气一消失,一股浓郁阴气瞬间弥漫开来,整个洞中瞬间阴冷刺骨,所有人不得不运起护身气劲抵御。
    丝网圆罩又是摇晃,又是阴气外泄,魔舍利所探出的几道黑色气丝像受惊了一样缩回,中断了罩中几家掌门的仪式,满脸怒色看向我们,秦老二脸色更是阴沉,“一群冥顽不灵的东西,放你们多活一时,却没玩没了的找死,好,就先送你们见阎王。”
    说着,手一挥,丝网圆罩缓缓升起,失去了丝网上符箓的约束,阴气在这空间里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如此,在这浓重的阴气之中,还夹杂着魂魄的嘶号声,想必供养这魔舍利的过程中没少了祸害普通人。
    释源佛眼圆睁,光头上青筋直蹦,“一群败类,孽障,师徒如父子,居然自己门下弟子供养这魔舍利?你们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今天留你们不得!”
    秦老二和其他几家掌门一脸不以为然,“魔主灵气,岂是这群贪生怕死之辈可以具备的?当初魔主灵气让他们修为大涨,同时也缠绕在了他们的生命之中,此时这些门下弟子背叛师门,背叛本教,收回灵力,供养魔舍利也是应当的,有什么大惊小怪?”
    郑帅的火爆脾气实在受不了这些道貌岸然歪理邪说,“去你大爷的,释源,跟这帮东西聊不到一块去,灭了龟孙的。”说罢,兄弟俩加上英奇,三人默契的抡起杀魂棒抢先扑了上去,黑冥教掌门带着两名弟子迎上应战。
    郑帅爷仨动了手,其他人也各祭法术一拥而上,怎么破掉魔舍利先放一边,眼前得先把这几家掌门和几个修为不低的弟子先解决掉,否则不会让我们有功夫处理魔舍利的。
    又一场混战展开,这次我们的人数虽然居多,但是二爷受伤,大爷的法力又没有完全恢复,打些小鱼小虾没问题,但是面对这些修行高手也怕他二人出意外,所以小慧和张榆还是护着大爷和二爷在后面防守。
    其他人各选对手,施法厮杀,这次混战不必之前,之前对手都是门下弟子或者低阶阴兵,法力和修为远在我们之下,但是这次都是各派掌门,修为和几位爷、释源、郑帅相当,就是那些弟子也都是多年在门下修行,修为不低的主,每一招,每一式都下死手,往要命了打。
    毒修一派的掌门自然是龙姨夫妇来抵挡,门下弟子虽然少,但是年龄不小,修为也颇高,卫城金蚕蛊上身,离、苗、聚、修、德在一旁辅助倒也应付的来。
    神丹门一直没怎么见过他们出手,这次神丹掌门和门下弟子齐刷刷同时从怀里抓出一枚黑色丸药塞进嘴里,丹药入腹,几个人的气势突然大涨,尤其是神丹掌门原本圆头圆脑的矮胖子,服下丹药后身形暴涨,变成比释源还要高的肌肉男,浑身虬筋毕露,呼吸间隐隐有黑气呼出,如同妖化。
    释源冷眼看着神丹门的变化,冷笑一声,“邪魔外道。”运法术迎面冲上。
    秦老二和张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秦老二一直都是表面上有礼有数的,心里早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终于不用憋着忍着,双手屈指成爪,奔着三爷、四爷和五爷冲过来。
    再加上他在门中鼓吹秦家大爷是被张家门下所杀,只是没有证据无从治罪,秦家弟子心里早就认定了我们的弑主之仇,所以门下弟子对我们也都老实不客气招招下狠手。
    石头和根子便对上了上次在斗宝会中和根子发生冲突动过手的光头,新仇旧恨汇在一起,自然是杀红了眼。
    其他弟子一拥而上,灵儿、孙耗子、黑蛋豆包所化的阴将和我迎上抵挡,我们这边到目前的人数其实是有所优势的,但是接连打大战不仅大大消耗体力和灵力,而且始终没有好好恢复,每个人的状态多多少少都有折扣,所以场面一时胶着起来,相比较而言倒是我的状态是最好的,我心里明白我的力量是解决这一胶着状态的关键,。
    对面找上我的秦家弟子,咬牙瞪眼,一脸狰狞,我看了心中直发冷笑,“我连阴兵都是成堆的见,成片的收拾,你还能做出什么可怕表情吓着我?外强中干的糠货!”
    对面也是屈指成爪,灵力灌注双手,起势之间挂动风声呼呼直响,修为实力确实不弱,不过却晚遇到我这个对手一天,如果是昨天入定前我遇到这样的对手,必然会让我方寸大乱,不知所措。如今嘛…呵呵。
    对方秦家弟子跃起攻来,我也浑身运起融合过的灵力,对方的身形在我眼中又出现略一停滞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反正这一停滞给我带来的是不小的甜头,根本不必什么法术,将全身灵力集中再拳上,抓住这一停滞的机会,猛然一拳集中对方胸腹之间,在别人看来就是在他跃起制空的一瞬间,我极精准的拿捏住了这个时间,以极快的速度一拳击中了对方。
    这一拳全无花巧,十足十轰在对方身上,融合灵力的霸道实实在在爆发在对方身体上,对方百十来斤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倒飞出去,口中吐出的鲜血在空中拉出一道血线,随后轰然撞击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才低头滑落在地,眼见是瞬间失去了战力,昏死过去,即便醒过来也得落个病根。
    看似随意的一击便解决了一名修为不俗的秦家弟子,不但秦家、毒修、神丹、黑冥几家掌门和弟子吃了一惊,连我方众人也一惊,全场甚至现出一瞬间滑稽的停顿。
    再度动起手来,秦老二出言提醒门下众弟子,“不可大意轻敌,用魔主灵力,速战速决。”
    “是!”众人同声回应,紧接着全都在原有灵力之中,又再度涌起一道黑色灵力,各人的法术之力猛然刚涨,我方众人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大增。
    一名秦家弟子和一名黑冥弟子没人纠缠,合力向我攻来,两个小子倒也学的聪明了,不在莽撞近身,远远施法,几道黑色锁链自黑冥弟子手中打出,奔着我的四肢和脖子缠绕过来,秦家弟子手中扣着法术紧盯着我的动向,伺机下手。
    我一看两人的战术,即使在这种大战之下也差点没笑出声来,石头和根子以前和我对阵的时候就经常用这招,根子实实在在进攻,石头鸡贼在后面逮漏进攻,倒也把我搞的手忙脚乱,但是和两人对阵的多了,也就有了对付这种战术的方法,秦家和黑冥这俩哥们也算是配合的有默契的了,只不过方法一个不小心撞我枪口上了。
    灵气再次运及全身,利用那一瞬间的停滞,绕过前面进攻的黑冥弟子,直接奔后面准备偷袭的秦家弟子,等那一瞬停滞过去,我已经到了秦家弟子身侧,在他眼中我几乎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自己旁边,哪里反应的过来。
    没等他做出反应,我已经一伸手牢牢治住他的右手,另一支手又是一拳充满灵力的轰击,小子倒是反应极快,黑色灵力瞬间凝聚,一声轰响抵挡住了我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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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破法神丹门
    秦家弟子的瞬间防御起了作用,轰击的力量把我俩分开,黑冥弟子也回过神来,退至秦家弟子身边。
    敢情这也不是一招鲜吃遍天的方法,毕竟只是一瞬的停滞,对于我的身手来说,躲避攻击保命问题不大,想要利用这停滞的一瞬做出有效攻击,还要再锻炼自己。
    秦家弟子防住了一击,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不过如此。”说罢双手屈指与黑冥弟子共同攻来。
    看着两人迎面扑过来,我摸出石头给我的降魔杵,灵力灌注其上,降魔杵瞬间光华大盛,一股燃烧着火焰的佛家灵力自降魔杵顶端射出,将黑冥弟子的黑色灵气锁链旋转缠绕起来,心念一动,火焰灵气瞬间分解了锁链,并且像有生命一样,迅速顺着锁链向黑冥弟子烧去,佛家灵力本来就是这黑冥教的克星,再加上火门灵气掺杂在一起,黑冥弟子算是踢到大铁板了。
    黑冥弟子和秦家弟子都是一惊,黑冥弟子急忙将铁链摔向地面,想熄灭缠绕回烧的火焰,这团火焰如果烧回去,必然连他一块就燎了,可是如果火焰不熄灭就不得不强制把铁链断掉,这铁链是他的灵力所化,修行之人施法借灵力所成形的东西如果不是正常撤法散去,被破掉或者自行像他这种情况下直接切断,多少会影到自己,甚至损失修为。
    黑冥弟子想要摔灭火焰,问题是那团火焰也是我的灵力所化,你以为炮捻呢?说灭就灭?
    火焰依旧不断向那人手臂烧去,黑冥弟子眼见没有时间,一咬牙,自己切断了黑色锁链,锁链一断便被火焰燃烧殆尽,火焰佛力这才消散。
    黑冥弟子明显被伤的不浅,脸色通红,后退几步一口鲜血涌出,愤恨之下刚抬头要找我算账,却不想我早已在他身侧,祭起火焰刀,一刀刺穿了他的气海。
    气海一毁,这哥们想再做修行人怕是难了,这也是我能想的的唯一,让他们丧失战力,又不至于伤及他们性命的办法。
    秦家弟子一面要躲避我的袭击,一面还要躲避黑冥弟子挣扎间,火焰殃及到他身上,直到黑冥弟子气海被毁才回过神来,一脸的迷惑,“你不是火门弟子么?”
    “白痴,谁说火门弟子就不能有佛家灵力?”降魔杵带着火焰灵力又向他刺去。
    周围的战局随着对方门下弟子越来越少,形势几乎一边倒,就连秦家那个狠辣的光头也被石头和根子一顿臭揍。最后除了四家掌门以外其他人全都被解决,不是昏死过去就是失去了战力。
    四人眼见自己门下修为颇高的弟子也被消灭殆尽,脸色一片阴沉, 被我们一群人团团围住,倒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四人对望一眼,同时双指竖在胸前,一阵念咒,浑身猛然涌出汹涌黑气,围绕在身边,这时,所有倒卧在地上的各门派弟子仿佛与之相呼应,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一股股黑气从各个门下弟子头顶冒出,分别融合在了四家掌门身上的黑气中,人也随着黑气抽出干瘪死亡。
    片刻之后,满地的干尸,再无一个生还者,四家掌门吸收了黑色灵气之浑身气势大盛,修为暴涨,容貌也变得愈发狰狞,呼喝之间也隐隐带着黑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数十弟子身上的魔主灵力,数十弟子的一身修为集于我等一身,即便你人多,我看着你们怎么死!”
    这四人已经彻底入魔了,疯狂了,为了力量的提升已经把人的性命当做草芥,门下弟子少的几年,多的十几年,甚至门下的首座弟子跟了自己几十年,一旦失去战力便成了这四个魔鬼的饲料,四人毫无惋惜和不舍,眼睛都不眨,这样的癫狂状态已经万万全全越过了我们所有人对人类定义的底线,连骂都懒得骂了。
    龙姨担心毒修掌门暴起伤人,率先祭起蛊术攻去,卫城父亲随之共同攻上;
    释源祭起法术奔神丹掌门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攻去;
    郑帅兄弟杀魂棒舞的呼呼作响,迎下黑冥教;
    这里秦家弟子最多,秦老二所吸纳的黑气也最多,三爷、四爷、五爷三人合战秦老二;
    其余我们这些小辈虽然也祭法准备一同攻上却被大爷拦住,现在的这场战斗远非我们的修为可以参与了,以灵儿和孙耗子的见识和经验获取可以帮上些忙,我们几个怕是上去反而添乱,还要分出精力招呼我们。
    几位长辈和四家掌门打起来我们才知道,这次和之前的战斗远不在一个层次上,四家掌门吸纳了门下弟子的修为,一招一式都力道大的离谱,整个溶洞都被震的颤动,众位对阵长辈也不敢与之正面硬拼,始终游走躲闪,几次释源法术和五爷的阵法都已经困住了对手,却被对方生生震开,始终占不了上风。
    我们护着大爷和二爷退出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急的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忙。
    几位长辈经历了多场大战,体力和法力本来就吃着亏,这次又对上这么棘手的对手,时间一长,明显开始吃力,尤其是释源,一人独占神丹掌门,几次施法虽然得手,但是对方既不怕打又不怕困,反倒是释源吃了几个亏,身上挂了彩。
    大爷和二爷在后面看着着急,起身要上去支援,二爷伤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急着要上阵,我按住二位爷,“我上,二位爷帮我招呼着就好。”
    降魔杵在手中一抖,精火佛力绕满了整个右臂,左手祭起火灵甲揉身冲上。
    火灵甲是火门法术中防御最强的一种法术,但是缺点是全身祭起火灵甲的话,会大大限制活动的灵活性,所以我只能一边祭起攻击法术,一边祭起一部分火灵甲,好歹不能变成释源的累赘。
    我占便宜在可以利用灵力的运转,产生对方动作停滞的一瞬间,诸多的战斗也让我慢慢掌握到了控制的窍门,最起码神丹掌门想伤我没那么容易,而且神丹掌门吃了药丸虽然变得又高又大,但是他毕竟一直是个矮胖的身材,这会还没那么适应,动作也多少有些缓慢,我加入战团,释源的压力明显减轻不少,可以得空缓口气了。
    这神丹掌门磕了药变得真的是皮糙肉厚,甭说我,就是释源全力一拳打在身上,神丹掌门也无非向后仰仰身子,被我的降魔杵上所带的融合灵力打中也不疼不痒。
    这怎么打啊?体能耗不过人家,挨打比不过人家,释源和我爷俩迟早变成这怪物的晚饭。
    攻击不见成效,我开始有些心浮气躁,攻击加急,灵力凝集右拳,全力轰击,被神丹掌门侧身躲过,我却刹不住车,被拳力带的向前一个趔趄,背门卖给了神丹掌门。
    神丹掌门久经阵仗的老油条了,岂会放过这个废掉我的机会,顺手一拳逼退了释源,两个沙包大的拳头一并,祭起灵力包裹,向我后腰砸下来。
    火灵甲是来不及了,这一拳要是砸实在了我算是交代了,吃什么都不香了,小慧、根子和石头他们在后面惊得叫出声来,灵儿和孙耗子倒是经验丰富,眼看情况不对已经窜出来,但是也远远不够时间救我。
    谁都指不上,只能想办法自救了,浑身灵力全力一振,那一瞬间的停滞又出现了,机会就这么短短一瞬间,情急之下,降魔杵一端探出的灵力猛的挥手一攮,居然扎进了神丹掌门大腿,一脚蹬向神丹掌门右肋,借力向后急窜,身体堪堪躲过神丹掌门双拳,却也被拳外包裹的灵力冲击的一溜滚。没等我爬起来,压不住胸口一股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抬头再看神丹掌门,也意外的受伤不小,我的火门灵力加佛家灵力加慧根,似乎破掉了这神丹掌门的法术,坚硬外壳被扎破,再加上被我被他拳头轰飞时降魔杵还在他腿上扎着,一个大力的撕扯,硬生生在神丹掌门腿上扯出个大口子。
    神丹掌门疼的一声嘶吼,鲜血和黑气喷涌而出,黑气遇到我残余的灵力像被溶解一样,迅速消散,看着神丹掌门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一阵解气。
    释源、灵儿和孙耗子急忙赶到我身边,“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没事,够本。老小子比我惨。趁他病,要他命,别让他缓过劲来。”
    咬牙压下胸口的疼痛,抓起降魔杵,鼓起灵力,化作一把长剑,再次冲上,释源、灵儿、孙耗子也跟着一起围攻而上。
    神丹掌门受重伤不说,随着黑气的消散,刚刚还庞大的身躯也逐渐萎缩,冷汗直流,行动也迟缓不便起来,被我们四人痛打落水狗,这神丹掌门似乎极其忌惮我的灵力,拼着被释源他们三人打也要躲避我的降魔杵,局面瞬间被翻转,神丹掌门被打的不断后退。
    第一百一十七章:魔心起
    神丹掌门被打的一路后退,不断有黑气从大腿伤口飘散而出,我们几个正准备一鼓作气灭掉这个神丹掌门,对方的战力折损,又大大提升了我们的胜算。
    谁知道,突然耳边听到三爷喊了声,“小心”,几乎是同时,一股尖锐的声响自身后传来,身侧的释源也是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力一甩。
    身体被释源拽的一侧歪,几道黑色灵气擦着我身边划过,黑色灵气像锋利的刀刃,瞬间在我脸上,肩膀就开了两道口子。
    也因为我闪开了黑色灵气的攻击,五道黑色灵气像五把尖刀,实实在在的轰在了神丹掌门身上,神丹掌门一声惨叫,爆出一片血花,我翻过身才看到,是秦老二摆脱了三爷、四爷、五爷的战团,向我们这么攻来。
    释源拉着我闪开一遍,灵儿和孙耗子也暂退躲避,我看了一眼差不多被开膛破肚的神丹掌门,又是一脑袋冷汗,去阎罗殿的道我熟是咋地,又在鬼门关前面转了一圈,神丹掌门嗑药强化过的身体连这一击都受不住,这要是让我挨上,还不直接对穿了?妈蛋,该死的秦老二,手真他妈黑。
    秦老二一招逼退我们四个,纵身窜到了神丹掌门身边,神丹掌门被秦老二重伤,一脸怨毒瞪视着秦老二。
    秦老二的表情既没有救人的急切,也没有失手伤及同伴的愧疚,一脸蔑视,“废物,浪费魔主灵力。”说罢,一爪抓向神丹掌门头顶,黑气一盛,神丹掌门惨叫声中,黑气不断从头顶被抽离,随之身体也迅速干瘪下去。
    这老鬼好狠,对自己人下手眼都不眨一下,刚刚那几道灵力也根本不是要救人,只是因为我的灵力克制黑气,所以想先解决我而已,没想到伤了神丹掌门,直接就下死手吸光了。
    秦老二吸收了神丹掌门的黑气,按照他的说法也把神丹掌门的一身修为吸收了去,虽说神丹门只是一个主要靠丹药提升法力的偏门法派,但是作为掌门一身修为也不可小觑,秦老二的体型和相貌随着黑气入体,明显产生了变化,骨骼啪啪作响,肌肉暴涨,身形增大,浑身的衣服也被撑的崩裂不少。
    石头看着秦老二的变化心里有些发怵,“我靠,这老鬼还带变身的?”
    释源和几位爷反应快,“你们几个赶紧去帮着老白、老郑了解了黑冥和毒修两家掌门,我们纠缠住他,千万不能再让他再把那两个吸了,要不这个老王八蛋真的是入魔,算不上是人了。”
    我们闻言,分头冲向其他两个掌门,卫城和离苗聚修德加上小慧,一并帮着龙姨夫妇对付毒修掌门,剩下我们几个帮着郑帅对付黑冥掌门。
    黑冥掌门和毒修掌门被多人围攻,虽然有黑吸和弟子的生命力,但是也露出了疲累之态,秦老二也明显看出了我们的意图,一声冷哼,双手分别向着黑冥掌门和毒修掌门的方向一股黑气,将两人缠绕起来,两人一脸惊恐,却挣扎不开,“秦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帮你们解脱。”
    两派掌门闻言大惊,恼羞成怒,“你这老狗,如此歹毒!”
    秦老二狰狞一笑,“歹毒?你等入我魔主麾下之时发过毒誓,魔主之命,誓死完成,今天你们两个根本应对不过这些人,献出魔主灵力和一身修为,我必将这一众宵小灭掉,也算你几人大功一件。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毒修掌门性子阴狠,双眼涨血红,“夺我修为?倒要看看你吃不吃得下。”说完,一掌拍向自己的小腹,居然自散了一身修为。
    毒修派依靠摄取各种毒物在身体里,提升法术的杀伤力,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来控制这些毒物,所以修为越高所摄取的毒素也就越多,毒修掌门作为一派之长,修为很高,所以体内所汇聚的毒素也着实可怕。
    眼看着秦老二根本不念任何感情,举手投足见就把神丹掌门吸成一具干尸,毒修掌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着一死毁去修行,也不愿自己的修为为秦老二所用,一身毒素也失去了控制,喷涌而出。
    毒素对失去修为的毒修掌门而言瞬间变成了最致命的,毒素由内而外腐蚀着毒修掌门的身体,痛苦的扭曲,挣扎,嘶喊,堂堂一派掌门此刻能做的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洞中的每一个人。
    一个人由内而外生生被融化,我们几个看着毒修掌门不断翻腾起泡的身体,浑身直刺挠,头皮发麻。
    龙姨这时却最为警觉,“所有人后撤,卫城,白莲辟毒阵。毒修一身毒气外溢,杀伤力极大。”
    我靠,忘了这茬了,看着毒修掌门快被融化光了的身体,我心里直发毛,这一股子气,一股子水的冒出来,沾上还有个好?连秦老二和黑冥掌门也各自运起黑气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所有人急忙退后,卫城几朵莲花,布起一道结界,龙姨不放心,在结界之内又布了一道,大家被莲花包围,龙姨和卫城包括离苗聚修德分别祭起各自的蛊虫围成一圈护住众人。
    毒修掌门体内已经几乎被融化,瘫卧在地上,一股股青绿的烟雾也顺着皮肤腐蚀开的破洞中飘散而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洞内。
    洞内空间封闭,味道毒雾根本没有地方散,毒雾一接触到洞内的墙壁直冒白泡,可见这股毒雾的毒性之烈。
    毒雾虽然还没有飘散到我们这边,但是秦老二再防备的同时不会任由我们慢条斯理的防备破解,这一片毒雾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致命的,双方也各自有各自的防备方法,如果可以利用好时机,能够利用好这把双刃剑,无疑会对对方造成严重打击。
    其实从目前的局面来说,秦老二和黑冥掌门各自修为都不低,秦老二更是像个怪物似得吸收了神丹掌门的修为,两人黑气护身不但可以有效防御毒气,更可以自由活动,即便黑气的缠裹多少也会影响行动,但是发起有效攻击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这边就不同了,一帮子人修为有高有弱,除了龙姨一大家子和各位长辈,我们一群小辈根本没有接触过毒,难免会有防备不周,而且一旦有个纰漏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几个更多是要依赖龙姨一家,这样就会很被动,那股毒雾也变成了秦老二的一道利刃。
    我看得出这里的局面,其他人也看得出来,果然,秦老二黑气将自己包裹好之后,便尝试的接触毒雾,向我们这边走来,黑冥掌门却未曾有所行动,反而向后撤了一段距离。
    白莲阵内四爷发现秦老二的动向,急忙低声问到,“龙妹子,你们一家是不是各自的蛊虫都可以化解这里的毒气?”
    “这里毒气霸道,除了我和卫城还有阿离,其他人恐怕修为不够。”
    “化掉全部毒雾要多久?”
    “三人合力,没人打扰的话10分钟。”
    “好,一会秦老二如果进入毒雾,毒雾对他造不成伤害,你三人就马上出手化解毒雾,时间我们为你们争取,否则对我们威胁太大。”
    三人点头答应,凝神关注秦老二的动向。
    秦老二裹着浓重黑气,初一接触毒雾,居然连黑色的灵气也被融化了一些,这毒雾并不单纯是普通的毒,一来被毒修掌门多年来各种毒素吸收混合,现在到底是什么毒说都说不清了,再一个,毒雾之中混杂着一些灵力,所以寻常灵气防御还真防不住。
    秦老二一脸恼怒,转头看向黑冥掌门,眼中闪出一丝诡异冷笑。这老小子又想把黑冥掌门吞了?这老东西是彻底不做人了!
    黑冥掌门也算是老奸巨猾,早就看出来这秦老二已经入魔,自己早晚是饲料的命,在秦老二接触毒雾的时候,已经悄悄退至一处通道洞口,秦老二刚一出手,黑冥掌门猛的收回全身黑气,运起自家灵力,聚气成盾,同时借势窜进洞中,并且在进洞之时向后一扬手,一道黑气击塌了洞口,逃之夭夭。
    秦老二本来想吸纳了黑冥掌门的修为和黑气,边足以对付洞中的毒雾,此刻却被黑冥掌门摆了一道,加上毒雾扩散,我们在白莲阵中不受影响,秦老二却被逼的避无可避,包裹在身外的黑气被渐渐侵蚀,又距离我们较远,即便一鼓作气拼着身上的黑气被消耗冲过来,也并无自信可以一举击杀这么多人,跟我们耗不起。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是的秦老二的眼神简直就是核武器,充满怨毒,狠狠盯着我们看了一眼,转眼看向了莹莹发光的魔舍利。
    脸上阴晴不定,几次三番不得不鼓动劲气,填补被毒雾消耗掉的黑气,最后一咬牙,振奋起一股黑气,冲向魔舍利。
    在秦老二冲向魔舍利的一瞬间,四爷急忙让龙姨三人化解毒雾,“这老疯子要吸纳魔舍利的灵气,想必这毒雾制不住他了,赶紧抢在秦老二攻击之前化解掉毒雾。”
    第一百一十八章:化魔
    秦老二这时候已经彻底歇斯底里了,一把握向魔舍利,本来一直平稳的魔舍利,像是被惊醒,内部的绿色像起了风暴,疯狂纠缠起来,周围的毒气不断的腐蚀秦老二身上的黑气,但是浓重黑气以更快的速度补充进了秦老二体内,秦老二体外包裹的黑气也越来越浓重,甚至逐渐开始有形有质,毒气也渐渐无法在侵蚀到黑气之中。
    这边龙姨、卫城和阿离也在四爷提醒之后迅速开始祭出自己的蛊虫化解毒雾,卫城的金蚕蛊、龙姨则第一次拿出一只金色的蟾蜍,阿离的蛊虫则是一只乌黑的蝎子。
    龙姨和卫城的蛊虫是不断的在吸收毒雾,阿离的蝎子则是射出一股不知什么气体,一接触到空气中的毒雾瞬间中和了一样,只是这种化解毒雾的方式想必要比龙姨娘俩要费劲的多,一个是吸收纳为己用,一个是要消耗自身修为中和。
    三人全力化毒,空中的毒雾很快被化解不少,秦老二那边的压力也小了不少,但是却陶醉于黑气的力量之中,冷笑着看着我们,依旧不断吸收这魔舍利中的黑气。
    这魔舍利本来就是蕴含浓郁阴气的,力量的霸道甚至不是人类所能驾驭,秦老二如今完全不要命的吸收,力量大涨的同时,形态容貌也变的越来越狰狞,浑身的筋肉不断移动、蔓延,哪里还有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魔王现世。
    几分钟过去,毒雾越来越稀薄,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消除,秦老二也变得彻底没了人样,魔舍利也因为失去大量灵气,个头迅速缩小到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就在这时,秦老二呵呵一声怪笑,浑身黑气一振,猛地向我们冲来,稀薄的毒雾已经完全对他造不成任何损伤,肆无忌惮猛攻过来。
    释源、郑帅和几位爷早就戒备着,防着他这一手,这时候要全力护住龙姨娘仨,这毒雾对他没什么影响,对我们而言毕竟还存在威胁。
    释源第一个振起佛家灵力,金光护身,脚下弓字步扎稳,正面硬接秦老二的攻击,郑帅兄弟运起护身灵气操杀魂棒左右围上。
    一声轰响,秦老二的包裹黑气的双拳毫无花俏轰击在释源金色灵气凝结的双掌之上,释源双臂、脑门瞬间青筋绷起,身体被生生推后一截。
    郑帅兄弟左右双棍也同时向秦老二后腰砸去,秦老二不闪不避,“砰”的一声巨响,双棍轰在黑气之上被生生震开,秦老二居然丝毫无损。
    秦老二一攻之后,趁着释源回气,紧接着又是一击,几位爷急忙祭起法术挡在释源身前,秦老二双拳轰击,竟然震的几位爷同时后退几步。
    这回秦老二也不得不回气再聚黑气,反手逼退包抄上来的郑帅兄弟,后撤几步,重振黑气,又是一拳攻来。
    秦老二这种几乎不喘气的急攻,无非是要打乱我们化解毒雾,依仗着毒雾导致我们人员折损,再一个借着现在的气势急攻如果能一番猛攻损伤我们这边的一个半个人,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收获,重要的是,如果我方人员一旦有所伤亡,他就又有了吸收的饲料。
    释源被一拳轰到后退,嘴角溢血,反倒激起了这疯癫和尚的狂傲之心,一声狂笑,撤去身上的衣服,双手合十,口中念动咒语,霎时间金色的佛家之力罩满了全身。
    释源本来就身形高大,此刻肌肉鼓起,怒目圆睁,一身金光四射,犹如一尊金刚降世临凡,手中金刚杵此刻也被灵力包裹,加粗加长了不知道多少倍,形成一柄禅杖模样,更显得释源威风凛凛。
    “我就不信,这佛家无边之法降不住你这罗刹阴戾之气!”说罢,抡起禅杖向秦老二砸去。
    秦老二双手鼓起黑气,迎面接上攻来的禅杖,“叮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两人同时身形后撤,释源的禅杖被震开,身形不稳,连着退了几步才止住身形,嘴角溢出鲜血,受了内伤。
    秦老二手上的黑气也被击破,将近一半的黑气被化解消散,黑气灵力明显被释源的佛家灵力所克,不过凭着一双肉掌接下释源全力轰击的一记禅杖,还震伤对方,这秦老二此刻的修为也算是了不得了。
    释源一身的佛家灵力护身,而且对方还是空手迎击,落得个内伤吐血,释源已然是在这一回合中落了下风,不过释源也是个悍勇的性子,不怒反笑。
    “好、好、好,好手段,秦老二,我倒要看看,我豁出性命,你那一身邪门的黑气够不够我消耗的。”说着,不顾伤势,金色灵力再一次布满全身,舞禅杖再次攻上。
    看着释源第一次已经被震伤,不顾伤势又再攻上,除了龙姨几个,几位爷、郑帅兄弟、灵儿也祭起法术攻上。
    不得不说,秦老二不仅仅是依靠黑气的力量和吸收多人的修为才有恃无恐,秦家法术狠辣,结合了中国武术中鹰爪力的功夫,一身灵气多聚集于双爪,开碑裂石。
    也正因为秦家的法术要以武术为基础,所以秦老二的一身功夫也远远在我们之上,也就释源的把式能和他将就将就,我们更多的是消耗秦老二的黑气。
    尤其是四爷的破阴香,神出鬼没,秦老二被逼到避无可避时被破阴香刺中,黑气的流失更为迅速。
    秦老二一身黑气护身,不惧击打,但是黑气的消耗也随着对手的增多越来越巨大,渐渐脸色难看起来,这边人抓住了窍门,根本不落单,不管攻击谁都有人招呼,另外的几个还会攻击死角,黑气的剧烈消耗也让秦老二气喘见了汗。
    猛然间,秦老二周身黑气一炸,一股气流逼得众人退后,秦老二借势猛然后撤,奔着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魔舍利窜去。
    这时候毒雾已经基本化解干净,众人的行动也不再受到局限,看着秦老二又奔着魔舍利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冲上去想抢在之前拿到魔舍利,但是论身法,众人远不是秦老二的个,魔舍利被秦老二一把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回手一挥,五道黑色劲气奔着冲过来的众人打来。
    郑帅兄弟的杀魂棒打飞两道,其余的被释源的佛灵盾尽数挡下,但是就这么一滞的功夫,秦老二手中的魔舍利又将黑气源源不断的输进了自己身体,这次吸收的速度更快,魔舍利眼看着缩小,缩到个仅仅一个鹌鹑蛋大小。
    石头在后面看着着急,跳脚直骂,“这老王八打一打还特么带回血的,这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完?”
    没想到石头话音刚落,秦老二一声狂吼,居然一把把手中的魔舍利拍进嘴里,一扬脖,把魔舍利吞进里肚里。
    “是你们逼我太甚,今天借这魔罗刹之力也一定要把你们这群自命正道的伪君子留下。”
    “老王八蛋,你是不打算做人了,佛爷今天超渡了你!”
    一句话的功夫,秦老二周身从内向外开始溢发黑气,连肤色也变得乌青发紫,头发、眉毛也一片片脱落,双眼已经彻底看不到瞳孔,只是一个冒着黑气的黑洞,黑气充盈在血管经脉中,在身上脸上变成了一片片纹身一样的诡异图案,除了头上没长出角来,已经彻底变成了传说中罗刹的形象。
    释源和郑帅兄弟加上几位爷同时冲了上去,知道这秦老二此时还在逐渐适应魔舍利的力量,如果不一击拿下,等他完全适应和魔舍利的力量,怕是很难再治住他,都使出了全身灵力和最得意的法术。
    秦老二猛地伸出双手,双手手背相对,左右两个方向一撕,五道黑色气劲上下并排,向众人攻来,黑色气劲气势凶猛无铸,而且面积几乎横跨了整个洞内的空间,洞壁被划的石屑乱飞。
    面对如此强横的攻击,前面的几位长辈根本无法躲避,如果他们一躲开,攻击自然就会冲着我们这些小辈们来,以我们的道行,即便勉强抵挡的住,也会受伤不轻。
    几位爷合力祭起防御最强的五行合一阵、释源的金身法盾、郑帅兄弟罡灵护身、灵儿祭起一道妖火绕在身前。
    即便如此,一声巨大轰响,五道黑气轰击在众人的法术之上,众人被震的倒飞出去,五道黑气却没有消散,依旧急速攻进。
    在释源众人之后是刚刚化解完毒雾的龙姨几人和我们护在身边的一众小辈,见首道防线失利,卫城父亲迅速反应过来,喝了一声,“后撤,祭法自保!”同时,和龙姨一起双掌挥出一道青光,撞击在黑气之上,却也不起作用。
    众位修为高深的前辈们都没有挡住攻击,对于我们剩下的这些小辈来说已经造成了一阵恐慌,谁也没有见识过一道法术直接放倒十来位不是掌门就是法派的佼佼者。慌乱中祭起的护身劲气想必也一定不会比各位长辈强。
    还是孙耗子年龄大,比我们沉稳许多,攻击来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拼着一身的修为也得拦下这道攻击,否则受伤的众位岂不是要有所折损。
    孙耗子虽然经历过众仙家的灵气修补魂魄,得了益处,但是修行的法门杂乱,并没有什么高深的修为,即便是舍得性命的生抗,也落得个吐血而退。
    第一百二十章:殒命
    谁也没想到秦老二魔化之后的这全力一招威力这么大,击退了诸位长辈和孙耗子,继续向我们一众小辈攻来。
    接连击退两拨人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直到孙耗子冲上去我们也只是反应过来,堪堪祭起护身劲气而已,这五道黑气像五把利刃一样,如果真的坐以待毙,这一众人岂不是被分了尸?
    孙耗子被击的吐血飞退,卫城、我和石头默契的纵身迎上,石头一把接住孙耗子,卫城和我迎着黑气攻去。
    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我至亲的长辈、朋友,让我退缩,用他们的尸体保自己的周全,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再者,我们这么多人连魔化后的孙老二的一招都接不下了,甭说别的,这一帮人今天是甭想活着走出云天洞。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调动全身灵力,三股力量凝结而成的力量情急之中在体内瞬间充盈全身,并且全都向双手聚集而来,眼看着五道黑气已经逼近,只能豁出全力伸手抵挡,那还顾得上什么招什么式,全凭这一股蛮力抵挡,至于能不能挡得住… …看命吧!
    灵力汇聚,我的双手也随之变得微微透明起来,由内而外的发着暗金色的光芒,横贯整个洞穴的黑气啊,刮动着风声打来,凭我一双手?我自己心里几乎是绝望的,就为了能稍微抵挡一下,给诸位长辈挤出一点点时间恢复。
    双掌刚刚推出,黑气便“轰”的一声击中,力道奇大,我前腿弓后腿绷吃着力也被大力推着生生退了数米,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被击飞,倒不是我站的有多扎实,而是那道黑气击中我的瞬间似乎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急剧减弱,连我身后的众人都吃惊的发出惊疑之声。
    我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吓得我直抖手,黑气遇到我这双暗金色灵气包裹的双手好像瞬间被雾化,最瘆人的是黑气居然嗖嗖的往我手里钻,等我反应过来,五道黑气已经被消化的七七八八,我甩着手直蹦,却也没阻止黑气被我吸了个干干净净。
    我靠,这黑气是魔舍利里面的阴气,又吸黑气,又吸修为的那不是秦老二那帮人的法术么?怎么我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个?
    连秦老二看到自己的黑气被吸也大吃一惊,这可是他吞下魔舍利后全力的一击啊,一众长辈连挡一挡都没做到,法术被破都没什么奇怪,居然被我这么个小辈直接给吞了。
    惊异之余就是气急败坏的恼怒,秦老二双手成爪,像个怪兽似得向我扑来,这回可是全无花巧可言,实打实的得过招了,秦老二是练家子,近身战我纯粹白给,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我反而冷静下来,凝神静气仔细盯着秦老二的动作,灵力游走全身,准备着抓住机会灵力灌注眼睛,捕捉那一瞬间的停滞。
    等着秦老二冲近,灵力猛地涌上双眼,秦老二向我抓来的一只手瞬间变得缓慢起来,抓住这个机会,转身避过,绕到秦老二侧面,全力一拳向腰间砸去。
    一拳砸了个实实在在,却没起什么大作用,这股灵气我运用的满共不到一天,实在没有运用纯熟,全都聚集在眼睛上,双手几乎没有什么灵力,一双肉拳头砸在秦老二变异的身上跟砸在石头上一样,秦老二只是退了一腿,我却被自己震的双拳都麻了,手腕子好像也被扭了一下,不得不赶紧退后躲避。
    不等我双手缓过劲来,秦老二又是一爪攻来,这次的速度更快,这是面前出现一道透明光幕,这是根子的法术,土门的护身盾,算是替我挡了一挡,却也没多几秒,被秦老二一把撕碎破了法。
    终于,身后几道身影窜出,是释源诸位长辈,气息调匀,略一回气,冲上迎住秦老二。
    我退后几步,急忙查看自己体内的灵气,那么大一股子黑气入体,和我所修行的纳灵诀如果有所相克可要了我的命了。
    灵气运行周身,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而感觉这股灵气变得更庞大了,石头和根子关心我,赶紧跑了上来,“咋样?坤子?有事没事?你小子啥时候也炼了这个本事了?问题是那可是秦老二的灵气啊,你也吃?恶心不恶心?”
    我自己还纳闷呢,懒得理石头恶心我,灵儿过来说话了,“我和释源的神识帮着坤子激活这股力量的时候就发现坤子体内的这股灵力居然有吞噬的能力,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股力量在唤醒时就差点把释源和灵儿的神识给吃了,这会怎么又吞噬开对方的灵力了?吞倒是不怕,问题是不受我的控制,逮什么吃什么,这谁受得了,这灵气倒是不挑嘴,也不问我肠胃好不好。
    根子是实在关心我,“坤子哥,那黑气看着邪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和你体内的灵力犯冲相克?”
    “那倒是没有,反而还灵力还略有增长。”
    “废话,能吃还怕吐啊?这是本能,坤子体内的灵力长了这本事,以后还用修炼啊?我靠,你小子怎么总是傻人有傻福?我咋没这么多机遇?”
    “滚蛋,你那金水双修都是多少年出不来的机遇,还有豆包,那是灵将犬啊,都让你个棒槌得了你还不满意?”
    “呵呵,也是,坤子你赶紧恢复,就凭你这贪吃蛇似得灵气,一会活吞了那个老鬼。”
    有石头在就是这点好,这小子本来性格就开朗洒脱,还真没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烦起来没完的,即便是在眼下这种生死之战的时候也能放平心态,贫归贫,但是却能在插科打诨间莫名其妙的消除大家心里上的压抑,虽说未必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但是也可以让大家多少有所放松,只不过被石头这么一说,好像灭掉秦老二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我这不大靠谱的灵力上了。
    “你他妈心真大,倒是把我豁出去了。”灵气周身运行了几圈,没有觉察出什么异常,“来,我就再会会那个老鬼。”
    此刻,几位长辈和秦老二混战,一来要防着秦老二那可以吸那灵力的邪法,二来秦老二皮糙肉厚的不怕打,始终处于被动,我鼓起全身灵力,手中祭起火焰刀,找个空隙冲进战团,石头、小慧、灵儿一众小辈也鼓起灵力跟进照应。
    秦老二看到我冲上来,眉头一皱,他估计心里也极其郁闷,一群高手的灵力、法术都不怕,唯独我这奇奇怪怪的灵力是他的克星,虽然我根本没有什么招式,纯粹靠着灵力乱打乱砍,但是秦老二一身黑气碰到我的灵气不是被我吸收,就是被破解的灰飞烟灭,不得已全部精神都放在了我身上,连黑气也不敢用的那么随意,瞬间形式逆转,被几位爷打的节节后退。
    新老两拨人轮番车轮战,再加上我这克制他克制的死死的灵力,秦老二明显抵挡的捉襟见肘,开始吃力起来。
    尤其是对我,秦老二恨得咬牙切齿,屡次想施展法术,被我化去黑气,最让他发狂的是黑气大多被我吸收,反而涨了我的修为,想单凭爪劲攻击我,却又每次都被释源和几位爷化解。
    秦老二被逼无奈,一轮急攻逼退众人,后撤拉开距离,此刻的秦老二已经双眼猩红,双眼怨毒的盯了我们一眼,手中一股黑气涌起,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作,似乎在犹豫什么。
    石头眼看着形势大好,又开始嘴不饶人,冷不丁喊了一嗓子,“老王八蛋,懵圈了吧?把魔舍利拉出来,爷爷们绕你条性命。”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一脸无奈,有的是因为这货实在恶心,有的则是看出秦老二准备着玉石俱焚的招数,因为这句话会刺激秦老二做出最坏的决定。
    果然,秦老二那被人这么骂过,扭头瞪了石头一眼,“好,不过是一条性命,如果能把你们全杀了,魔主也不难再给我一次生机。”
    说罢,鼓动手中黑气,对准自己的额头全力一轰,隐隐混杂着猩红色的一股黑气以极快的速度灌入秦老二自己的身体中。
    随着黑气入体,秦老二的身体再度发生了变化,身体像被吸干一样极度收缩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瞬间又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几番缩胀,秦老二痛苦的惨叫嘶喊,但是随着黑气入体越来越多,惨叫声逐渐歇止,脸上从扭曲逐渐变得平静,眼睛也从怨毒逐渐变成死寂无神,完全呈现一种死亡的状态,任由身体扭曲收缩,诡异至极。
    “这老鬼是自杀了还是怎么着?”石头嘴里虽然这么问,但是也明知道这诡异的变化之后必然隐藏着杀招。
    “舍魂祭元!和自杀也差不多,舍弃了性命和修为,把自己当了祭品,请邪神罗刹上身的邪法。现在的秦老二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了。”
    “那这老鬼是… …?”
    “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弑魔
    我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曾经自己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笑对生死,此刻郑英殒命,卫城父亲、二爷生死不明,一股莫大的悲伤、愤恨、痛苦之情冲击着心灵,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双眼。
    英奇扑向郑帅,卫城和离、苗、聚、修、德扑向自己的父亲,石头、根子、小慧、灵儿、孙耗子扑向了二爷,我挣扎的起身,浑身一阵刺痛,此刻也顾不得疼,跟在豆包和黑蛋后面也赶紧向二爷跑去,跑动中后背一阵撕裂的疼痛,随后一股热流又浸湿了后背。
    扑到二爷身边,小慧已经哭成了泪人,我伸手探了下二爷的鼻息,气若游丝。
    刚刚着急着过来看二爷的伤势,这会看到二爷的情况这么严重,那股疯狂的愤怒瞬间充斥了大脑,耳边突然听到英奇一声痛苦的嘶喊,更激起了我满身的戾杀之气,满脑子的杀意,我缓缓站起身,逼出全身灵力双手祭起火焰刀,石头、根子、孙耗子、小慧、灵儿也跟着我站起身。
    我感受到心中那股被压制下去许久未见的凶根也蠢蠢欲动,我却没有压制它,甚至希望它爆发膨胀,以借此获得更多的力量,双眼燥热,一股想虐杀秦老二,生食其肉的恨意浓重的涌上心头,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一句话,咬着牙沙哑的吐出一个字“杀!”挥刀冲向战团。
    石头早就恨得咬破了嘴唇,他是二爷弟子,二爷对他的疼爱和用心绝不次于自己的亲爷爷,听我嘴里蹦出一个杀字,祭出法术和根子、小慧、孙耗子、灵儿跟着我向战团冲去,英奇也紧随其后,这一刻没人叫骂,谁都一言不发,只有疯狂的杀戮才能发泄心中的悲伤和愤怒。
    刚刚冲出几步,突然眼前闪出一道白影拦在我们身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卫城满脸泪痕拦住我们,我一时杀意冲昏了头脑,举刀指向卫城,“闪开!”
    一向笑眯眯的卫城此刻剑眉倒立,双眼通红,一把拨开我举刀的手,“小慧你留下跟离、苗、聚、修、德一起把三位聚集在一起,让阿离抢救治伤,灵儿留下护法。其余人,结三才阵,杀!”
    我此时稍微冷静了一些,小慧这会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一直止不住的哭,这种状态上阵视线受影响,是十分危险的,再一个,的确卫城父亲和二爷的伤势虽重,阿离一众人却也医术不弱,赶紧分出力量抢救才是最应该做的,把重伤的两位扔下盲目复仇,我刚刚的确是鲁莽了。
    “小慧,留下,听卫城的,都冷静一下,灵儿,劳烦你了,带着黑蛋和豆包护着阿离他们救人。我和卫城占天位,石头和根子占地位,老孙和英奇占人位,缓解老几位的压力,千千万万不能再出现伤亡了。”
    灵儿虽然是狐仙,但是化成人形时间并不久,心智上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几位爷和龙姨夫妇对她格外的疼爱平复了失去族人的痛楚,二爷和卫城父亲受伤,又让她想起了族人死去的痛苦,但是灵儿心里却明白卫城说的才是正确的,而且安排灵儿保护众人也出于灵儿几百年的道行的信任,小慧却不甘心的瞪了我和卫城一眼,还是和灵儿转身帮阿离他们的忙去了。
    再回看战团之中,释源、郑帅、四位爷和龙姨豁了性命,招招狠辣,每个人都怕再失去至亲朋友,只攻不守,甚至几招具是玉石俱焚的招数。
    秦老二却因为少了三位高手的攻击,压力骤减,只是受制于其余七人招式过于狠辣,没有办法在下杀手,不过自保有余。
    兵法中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秦老二只要拖延过七人因情绪而激起的这波攻击就有机会再度反击,决不能再让这老畜生得逞,我和卫城带着石头几人平复一下心情,祭法术冲进战团。
    秦老二看到我们六位小辈起三才阵冲了过来,心里明镜似得知道,如果让七位长辈恢复了理智,以七星阵配合三才,建立了配合,难免自己又会落入下风,此刻七位长辈也虽然斗志不减但是体力却是实实在在的消耗甚巨。
    情急之下,秦老二趁我们还没近身,陡然鼓起体内灵力,这次的鼓起的灵气颜色却不仅仅是黑色,红色、金色,白色,秦老二吸纳的诸家灵气一鼓作气逼出体外,形成一股劲风,几位前辈冷不防被气压吹得四散,释源、郑帅和三爷、四爷修为较高,护身劲气一挡,虽然被劲风击退,但是一段距离之后止住了身形。
    龙姨、大爷和五爷修为略弱,再加上力竭,情绪激动,受了这一击,一口鲜血喷出飞退,明显受了内伤。
    没想到我和卫城的策略被秦老二看破,又成了我们六人的三才阵独自对战秦老二,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既然老小子逼出了体内的灵力,那就算给我留下了破绽,趁着秦老二逼出全身灵力,我悄声招呼卫城一句,“老白,独自顶一会。”猛然冲出阵外,窜向秦老二。
    秦老二连老几位的八卦阵的不惧,自然也没把我们这几个小辈的三才阵放在眼里,升了轻敌之心,看我冲了出来,不管其他人的法术,一爪向我头顶抓来。
    我这也是玩命的方子,想利用双眼可以看到对手停滞的一瞬间,吸了秦老二的灵气,但是这里的风险也极大,且不说现在这邪神罗刹附体的秦老二身体里的灵气我吃得消吃不消,吸进身体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就是这冲近身的一下,如果我这时灵时不灵的眼睛看不到那一瞬间的停滞,我这行为就纯粹是找死了。说什么舍生取义纯粹是扯淡,我他妈也怕死,但是为了不在让洞中这些亲朋好友再受伤甚至殒命,我也不得不拿命一搏。
    眼看秦老二的单爪逼近,在我眼中看着依然速度不减,我心中一寒,“完了,他妈的这倒霉灵气,倒霉眼睛不给力,坑死我了。”下意识的左手举起护住脑袋,却在无意间把左手火焰刀的刀尖举在了头顶,秦老二撤爪不及,一爪自己攮在火焰刀之上,秦老二身体面对其他人的法术浑然不惧,偏偏就我这怪异的灵力是他的克星,一刀攮了个对穿。
    祖师爷保佑,算我命大运气好,一条小命没挂了,咱可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既然被老子逮住了你秦老二这个拐子,还他妈不往死里踹,我的灵气本来就因为吸纳了不少黑气,有所壮大,再加上此刻凶根的力量也涌动而起,瞬间就吸干了秦老二包裹在左手的灵气。
    就在秦老二眉头一皱,准备撤爪之际,终于秦老二的动作出现了停滞,妈的,这是老天爷要我卫道除魔,停滞的这一刻虽然短暂,但绝对是我翻本的机会,左手加剧吸纳,右手火焰刀突破了秦老二的护身劲气刺入小腹,紧跟着猛然上撩,直接把秦老二来了个大开膛。
    一系列动作都在停滞的片刻中完成,在其他人眼里却是一瞬间,连我的动作都没怎么看清,秦老二就被开了膛,一股腥臭的污血喷了我一身。
    突然眼前一道绿光闪过,是魔舍利,居然被我挑了出来,满是血污划着弧线飞出秦老二体内。
    秦老二的一张死人脸终于在这时有了表情,先是吃惊,紧接着痛苦的扭曲,看到魔舍利被挑出体外,终于现出了一脸的惊恐。
    这魔舍利是附身秦老二尸体的邪神罗刹能来到这人世的关键,也是他一身力量的根本,如果这魔舍利还在他体内,即便被我大开膛了,倒也不至于让他魂飞魄散,这躯体被破坏,魔舍利离体,魔神罗刹的魂魄无所依靠,再遇到我这个生冷不忌的怪异灵力,这邪神罗刹算是彻底交代了。
    所以邪神罗刹附体的秦老二顾不得肚子上大开门,肠子肚子都被挑了出来,一脚踹在我后背,想要脱身去抢魔舍利。
    秦老二一脚踢中我背后伤口,虽然秦老二的灵气被我吸了个七七八八,也疼的我龇牙咧嘴,冷汗直冒,不过,也是这附身的罗刹着急昏了头,这一脚把我踢向了魔舍利掉落的方向,我被踢的向前飞,魔舍利掉落的抛物线也正好追了过来,真是天助我也,一把抓住魔舍利,手脚并用连爬带滚往前跑。
    秦老二此刻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生死攸关之际也强振奋最后一口灵气,拼尽全身力量向我追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速度也极快,眼看就要一爪击中我后脑。
    这一切逆转都发生在片刻间,而且突然间的逆转也让卫城他们一愣,也没想到开膛破肚的秦老二还能追击我,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已经被秦老二闪过,再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援手。
    其他几位前辈离得更远,而且一身的伤,想救也无奈鞭长莫及,这次灵儿距离我太远,隔空吸纳的法术也来不及祭起,我已然感觉到了背后的劲风袭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因祸得福
    秦老二这老王八蛋还真是没完没了,被我祸害成这样还有力气下死手,我挨一下死不死不说,再让这货拿上魔舍利,郑英的牺牲,卫城父亲和二爷的伤和我这所有的罪都白受了。
    去你大爷,豁出去了,情急之下手中的魔舍利被我一把塞进嘴里,和着血水吞进里肚里。一股腥臭的味道让我直作呕,我心里的想法是如果我真的因为吞下魔舍利也失去理智化了魔,至少以我的道行,在场的这些人不用全上,就释源一个就够收拾我了,咱也算舍生取义了。
    魔舍利进入腹中的一瞬间,不知是谁激活了谁,全身的灵力和魔舍利像是产生了共鸣,一股灵气瞬间激荡迸发出来,那种所有人都停滞的一瞬再次出现,我急忙翻身一脚蹬开几乎爪到了我眼前的秦老二,好歹从鬼门关又转了回来。
    秦老二被一脚蹬开,跌落在地,释源、郑帅、三爷、四爷和石头他们已经冲了过来,祭起法术将秦老二团团围住,灵儿和阿离几人则赶紧过来看我的情况。
    秦老二这次是彻底失去了力量,站都站不起来,在地上痛苦挣扎,身体急速萎缩干枯,像被火焚烧一样冒出缕缕黑烟,发出滋滋的响声,痛苦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阵挣扎之后,终于化作了一堆飞灰,那邪神罗刹也落了个魂飞魄散。
    眼看秦老二终于被彻底灭掉,众人顾不得疲累,急忙向我围拢过来。
    “怎么样坤子?”
    “坤子哥,你说话啊。”
    “坤子,你别吓我啊。”
    众人一脸焦急,已经牺牲了一个,重伤了两个,大家心里再也受不得死伤了,尤其是石头跟我是关系最亲近的,看我一通玩命似得打法,吓得自己都不知道眼泪流了满脸。
    我的卖相也的确惨了点,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完整,浑身是血和着泥土,头上的血水顺着头发直往下滴答。
    其实我一直关注着秦老二,眼看着秦老二和那请来的邪神罗刹灰飞烟灭,浑身一松,差点晕了过去,被浑身的剧痛又疼醒,肚子里的魔舍利也开始折腾起来,胸口明显感觉到魔舍利在哪里硌着,吐又吐不出来,那股力量又相互纠缠争斗起来,身体里一股绞痛。
    外伤的疼痛加上身体里的痛苦,折腾的我生不如死,谁一碰我,都会给我带来揪心的痛楚,疼的我一阵嘶喊,吓得众人也不敢再碰我。
    我蜷缩在地上,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我渐渐迷离恍惚起来,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身体也轻飘飘起来,眼前越来越明亮,意识有来到了我入定之时看那三股力量融合压制凶根的地方。
    “靠,我这是死了还是活了?还有工夫入定?”眼前魔舍利闪动着莹莹的绿光,那股凶根好像找到了依靠,变得像一根黑色的藤蔓纠缠包裹住了魔舍利,另一股暗金色的融合之力也伸出一片枝枝叉叉的触手包裹住魔舍利,似乎是想连同魔舍利和凶根一起压制下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两股力量以魔舍利为核心的角力。
    闹了半天是这两股力量折腾的我死去活来的,这融合之力是结合了三股较强力量而成,再加上还有吞噬的本事,居然和依仗着魔舍利的凶根这一股力量胶着起来,魔舍利想必就是因为力量过强,现在不过是稳定了而已,融合之力想吞噬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那凶根本来就是人性中最原始的本能,所以也只能压制而已,凶根之力是原始之力,如果不是因为这凶根之力影响心智使人暴戾,倒也是一股难得的力量。
    这会儿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结果的旁观者,看着两方胶着,我只能等待结果,做不了任何事情,感受不到的疼痛和痛苦,浑身的乏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便失去了意识,至于我醒来是正是邪,听天由命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睛刚刚微微睁开就被一道强烈的阳光晃的赶紧又闭上,微微一动,浑身的刺痛有席卷而来,嘴里不由得“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三爷,坤子醒了,你他娘的倒睡的踏实,没折腾死我们。哎.. 哎…,睁眼啊!”
    耳边传来石头的大呼小叫,我自己动都疼,这个二货还直推我,让我睁眼。
    “滚一边去,别碰我,浑身疼。”话一出口,声音嘶哑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在哪?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天洞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卫城父亲和二爷呢?怎么样了?所有的记忆都涌上心头,加上石头一张破嘴嘚啵起来没完,搅闹的我脑仁都疼。
    这时候门口也传来声音,倒是小慧细心,进门赶紧拉上了窗帘,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屋子里大爷、三爷、四爷、五爷、释源、根子、灵儿和孙耗子连同豆包、黑蛋都从门外挤了进来,把个小屋挤得满满登登。
    我这才留意到这个房间是间禅房,感情这是回了吉祥寺了,大家挤进屋子满脸的喜悦,不过灵儿和小慧眼里还隐隐含着眼泪,好像看到我死而复生似得。
    “这么大阵仗?”喝了几口根子递过来的水,我嗓子那股火燎的感觉总算好了些,“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好像我挂了似得,不就一点皮外伤么?怎么回事?云光洞的事情了了?”
    释源听着直翻白眼,“皮外伤?您是心真大。忘了魔舍利还在你身体里了?你知道你在洞里晕倒到这会多长时间了?您知道这些日子您这身上又发生什么了?”
    “我靠,魔舍利还在我身体里?”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又扯的一阵刺痛,“这也应该有些日子了吧?不吐出来也拉出来了啊?再说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啊?”
    大爷坐到我的床边,“别着急,这也是大伙担心你的地方,现在你醒过来了就说明没什么事了,你不但过了这一劫,而且修为大涨,我慢慢给你讲。”
    “对了,二爷和白叔呢?”突然想起郑英,我又是一阵心痛,心中祈祷二爷和卫城父亲千千万万别再有什么事。
    “你二爷问题不大,已经醒过来了,就在吉祥寺调养呢,不过现在还下不来床。你白叔… …,虽然性命无忧了,但是内伤比较重,一直挺虚弱,你龙姨和卫城他们带着回苗疆了,不过不用担心,你龙姨说了,回苗疆自己苗医的一套手段用起来更得心应手,相信不会有事情的。”
    “那郑英… …”
    屋里顿时一阵沉默,“郑帅和英奇回去处理后事,我们几个前些日子也去了一趟,你就别多想了,郑帅还说是你救了大家,回头忙完了要来看你和老二。”
    “别别别,郑叔是长辈,哪有来看我的说法,等我伤好点,身上不疼看我去看他。”
    释源冲着大家摆摆手,“好了,好了,坤子醒了,你们也甭担心了,没事先出去吧,我和你们几位爷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和坤子聊聊。对了,石头,找个小和尚去给苦劫、苦渡二位送个信,说坤子醒了。”
    石头答应一声,一帮人领着黑蛋、豆包出去把门带上之后,四位爷和释源找椅子坐在我身边。
    “你最后记得洞里的事是什么?”
    “我把秦老二踹到一边,看着那货化成灰,浑身疼,肚子里也疼,然后跟入定似得进入神识,看到凶根和那股融合的力量都纠缠住魔舍利正较劲呢,然后就懵过去,啥也不知道了。”
    释源和四位爷对视一眼,呵呵一笑,“你小子的命真不是一般的好,你知道你从洞里昏过去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
    我合计了一下,刚刚大爷说,郑帅回河南料理后事,几位爷还去看了一圈,这前后差不多一个礼拜,“一个星期?”
    “差不多,那天在洞里,你吞了魔舍利,漫地打滚,谁一碰你就嗷嗷直叫,后来慢慢安静下来,但是浑身冰凉,气息也很弱,把所有人吓够呛。
    后来,大家伙等到天黑,才背着你们几个离开了云光洞,先在咱租的房子里落了脚,你龙姨领着几个孩子一通忙乎,给你们几个治伤。老二和老白的伤调理了一阵基本上都稳定下来,只有你一直没动静,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极慢,好像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第二天河南郑家的人开车过来接上郑帅和英奇,带着郑英的尸体回了河南,我们才回到吉祥寺,前几天老白的状态稳定一些,你龙姨和卫城才陪着一起回去。
    一回来我就去请了苦劫、苦渡二位,二位来看过,基本上和我们的判断差不多,你在吞下魔舍利之后,你那股能吞噬别人灵力的灵力虽然吞不下魔舍利,但也本能的将魔舍利纳入了你的神识。
    你的融合灵力想吸纳消化魔舍利,同时还要压制凶根,凶根呢,想依靠魔舍利的力量壮大翻身,苦劫、苦渡二位进入你神识观察过一番,两股力量相互制约,居然达到了一种精确微妙的平衡,换句话说,你现在的融合灵力虽然在使用的时候需要分出一部分压制凶根中会影响你性情的凶戾之气,但是凶根的力量和魔舍利的力量却多少可以为你所用,而且随着以后你灵力的增强,凶根和魔舍利中的力量你可利用的部分也会增强。你等于是修炼一份灵力,得三份的收获,他娘的,你说你小子是不是狗屎运砸脑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罗刹宝藏
    释源的话听的我一脸黑线,“老大,您光看见贼吃肉,忘了贼挨打了?要死要活遭罪的也是我唉。”
    “谁说我不知道你遭的罪了?”释源难得没有回呛我,“福兮祸所依,大福缘必然存在大风险,苦劫、苦渡二位师叔听说你吞下了魔舍利,那么高深修为定力的二位师叔也吓了不轻,我还真没见过老二位着急火燎成那个样,汗都下来了,后来到我这进你的神识看了一眼才多少放下心,就这临走还给我们扔了句含糊话,能不能醒过来看你的福缘造化了。”
    “老二位靠谱不靠谱啊?”
    “少放屁,你把魔舍利纳入神识那就是谁都帮不上你了,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压制,按理说你体内融合的灵力包含你自己的火门灵力、高人所赠的慧根,其力量相当可怕,虽然你使用不出来,但是在神识之中那股力量会出于本能的护主,可是你吞下的魔舍利所蕴含的力量也实在不小,所以凶根才会依仗着魔舍利与融合力量抗衡,这种抗衡的结果谁也说不来。
    如果融合之力占了上风,一部分修为要压制魔舍利和凶根,你醒来也会修为大减;如果凶根占了上风,那… …你要么变得和秦老二一样被魔化,要么再也醒不来,谁能想到你居然做到了这种精确到毫厘的平衡,两边的力量都归你了,你说这到哪说理去?没有一连串的高人送你慧根,二位师叔送你佛家修为,你琢磨,你现在是什么德行?我说你福缘深厚的简直变态,说屈了你了?”
    “额… …。”释源一番解释还真是这么个理,我这一路走来好像的确是每一次际遇都会得益,每一次收获在今天看了好像都是在为今天的结果做准备,这种奇妙的过程还真是说不清。
    “然后呢?”
    “然什么后?你要不试试运转灵力?”释源一脸好奇的鼓动我。
    “不,我现在喘气都浑身疼,过两天吧。”
    “哎,你个臭小子… …”
    大爷出来挡驾,“行了,行了,坤子正常醒了就是好事,回头苦劫
    苦渡二位来一看不什么都知道了么?坤子,好好歇歇吧,回头给你送点粥过来,先把胃口养养,有啥事等你养好伤再说。”
    “还是几位爷疼我,替我给二爷带好啊,我回头给他老人家请安去。”
    跟释源和几位爷臭贫了几句,老几位才离开房间,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其实听完释源的话,我心里也十分好奇,虽然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敢随便使用灵力,不过入定进入神识去看看还是可以的嘛。
    反正在床上躺着也是躺着,喝了口水,在片刻的心理和呼吸调整之后,又进入了入定状态,也再一次进入了神识的空间。
    进入神识之后,整个空间的变化把我吓了一跳,原来的空间很空旷,凶根被压制的藏在神识深处,融合灵力悬浮在空间之中,现在的神识空间正中间就是那个还在莹莹发光的魔舍利,暗金色的融合灵力还有黑色的凶根一段固定在空间的边缘,一段像延伸处了一张巨网交织着网住了魔舍利,两股灵力随着魔舍闪动的节奏也发出有节奏的闪动,看着倒也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
    我的意识不敢靠近,这种精密的平衡我唯恐被自己自己的一个什么失误破坏掉,不过随着两股灵力和魔舍利的闪动,我可以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着,这股力量中除了我熟悉的那股融合灵力的力量之外,还有一股十分霸道的陌生力量。
    我虽然心痒痒也想尝试运用一下这股力量,不过目前的身体状态,我想想还是放弃了,早几天晚几天的事,而且等苦劫、苦渡二位大师过来看过再说不是更有保障,我还是别自己瞎折腾,虽说咱福缘深厚也不能玩命糟蹋不是。
    正要出定,突然想起来在云天洞中,秦老二无意间提到过魔舍利的秘密,那个什么罗刹宝藏,我绕着魔舍利转悠了几圈,实在看不出这魔舍利里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不过趁着魔舍利一亮的瞬间仔细看,好像魔舍利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阵激动,魔舍利的表面浅浅包裹着一层类似花纹似得纹路,但是花纹繁杂凌乱,没有一点规律,或许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我觉得如果秦老二说的是真的,那这层纹路一定与那个什么罗刹宝藏有关,至于罗刹宝藏里有什么我不知道,至少这宝藏二字就已经勾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魔舍利外面的那层纹路本来就浅,再加上两股灵力纠缠包裹在这魔舍利上面,看着更费劲,盯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想的开,反正这魔舍利在我肚子里,时间有的是,慢慢琢磨呗,现在没必要费这个劲,想着也就释然了,推出神识,出定醒了过来。
    一睁眼,旁边小桌上摆着一晚热腾腾的白米粥,中间撒了几粒榨菜粒,一阵迷香飘来,勾的我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响动,可不是么,一个多礼拜水米没打牙了,虽然按释源的说法,这一个多礼拜一直处于入定之中,身体机能也像冬眠一样进入了龟息的状态,毕竟哥们是凡人,看见吃的也香。
    这估计是刚刚谁进来给我送粥,以为我睡着了放我旁边的,这会香味勾的我馋虫在肚里造反,比魔舍利进了肚折腾的还凶。
    我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刺痛,伸手想去抅那碗粥,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我直掉眼泪。
    “我艹,谁这么缺德,明知道我动不了还摆我跟前勾引我。”
    刚刚骂了一句,门推开石头和根子钻了进来,“呦,醒了?还挺精神,有力气骂人了,来来来,坐起来点,哥们喂你,你还真是大爷待遇。”
    根子扶着我龇牙咧嘴的坐起来,石头拿着个勺假模假式的舀了一勺,直接就往我嘴里塞。
    “呸,烫,烫…..”
    “哦哦,我吹吹。”
    “我靠,你他妈吹就吹,怎么还蹦吐沫星子?小慧呢?灵儿呢?”
    “她俩伺候二爷呢,您凑乎凑乎得了。”
    石头和根子两人没个灵巧的,一碗粥撒的比喝的还多,嘴上烫起个泡来不说,还折腾的我满脸满身,根子笨手笨脚的拨拉我脸上身上的米粒,没轻没重的碰的我有事一阵刺痛。
    “滚滚滚,你俩是来弄死我的么?”心烦意乱的我往外撵这两个棒槌。
    门一开,释源领着苦劫、苦渡二位走进屋来,释源看着我的惨样捂着嘴憋不出的笑,连苦劫、苦渡二位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乐?二位大师,快发发慈悲,把这两个货能走。”
    苦劫大师摆摆手,“你两个先出去吧,一会让小慧和灵儿来照顾坤子吧。”
    这俩人正被我骂的手无足措的,听大师发话,门头溜出门去,我这个郁闷,我什么命,有石头这一个克星就算了,这有被石头带出来个根子。
    苦劫、苦渡两位走近我床前,端详了我一阵,伸手轻轻给我号了号脉,“坤子,你们这次真算是功德不浅,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伤亡。贫僧替天下苍生谢过了。”说罢合十一礼。
    “哎呦,苦劫大师,我可不敢当。”
    “你体内的魔舍利也被你治住,日后你如果能善加利用,你的修为连我们也自愧不如啊。”
    “您说的哪里话,如果不是您和苦渡大师所赠的佛法修为,我哪里镇得住这魔舍利,我现在早挂了。”
    “一切皆是因果,一切皆是宿缘。你现在不要妄动灵力,等过些日子伤养好了,来华莲寺找我们,我们教你利用这股灵力之法。”
    “多谢大师。”刚刚释源还让我催动灵力试试,不靠谱的死和尚,光想着自己过瘾不过我的死活,想着我瞪了释源一眼,大和尚装看不见。
    “苦劫大师,我这神识之中是魔舍利啊?万一一个控制不好,魔怔了咋办?”
    苦劫大师呵呵一笑,“若我说它是佛舍利呢?”
    “啊?什么意思?”
    “这舍利只是蕴含了较重的阴气,也包含了他肉身生前的一些修为之力,舍利就是舍利有什么魔佛的区别么?是魔还是佛在于你如何利用这股力量,决定是魔还是佛的是你自己。”
    二位说话还是这个风格,你根本逮不着明确方向,反正回头我还得去请教二位,就甭在这会儿矫情了。
    “… …好吧,好吧,二位大师,您们可听说过罗刹宝藏?”
    二位眉毛一挑,“哦?你怎么知道罗刹宝藏?”
    “那天在云天洞里秦老二无意中说走了嘴。他说这魔舍利里藏着惊天的秘密,而且隐藏着罗刹宝藏的关键所在。那老鬼是不是瞎掰呢?”
    二位大师对看一眼,“这罗刹宝藏的传闻的确在修行界存在了许多年,而且传说有人曾经见过这罗刹宝藏。”
    我心里一激灵,“我噻,真有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调养生息
    每个男人都有诸如英雄情结、探险情结之类的情怀,听到二位大师都说这罗刹宝藏有风有影的,而且这罗刹宝藏的关键所在就在我身上,一个激动想往起坐,忘了浑身的伤,又疼的我龇牙咧嘴。
    苦劫、苦渡二位呵呵一笑,苦渡大师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了三下,大师手中满含浑厚佛家灵力瞬间铺遍了全身,非但没有引起疼痛,反而全身在苦渡大师灵力滋润下痛楚大减。
    “你也别激动,如果这罗刹宝藏是真的,魔舍利又落在你身体里,你想想你能踏实得了么?”
    苦劫大师的话给我当头泼了盆冷水,是啊,秦老二一口一个魔主,一口一个圣教,还有那个带着王一峰的什么圣使,这秦老二口中的天魔圣教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灭了秦老二,他背后的大势力我们连见还没过呢,早晚会找上我们,这踏实日子算到头了。
    “不过你也不用紧张,这魔舍利流传多少年来象你这样纳入神识加,为你所用的恐怕你是第一个,等你伤势好一些,我们再指点你运用之法,那个什么天魔圣教想要再有什么动作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苦渡大师看我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笑着直摇头,“至于那个罗刹宝藏,你倒也可以琢磨琢磨,说不定你福缘深厚,让你破解了”
    这安慰的也太敷衍了,反正我是没什么心气了,到是苦渡大师接着聊,“传说这罗刹宝藏是当年魔舍利的主人魔罗刹千百年征战杀伐搜集来的宝物,金银财宝自不必说,更可贵的是有诸多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修行功法,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这世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梦寐以求之物。”
    苦渡大师虽然嘴里在说着宝藏里有这样那样珍贵的宝物,但是脸上却始终波澜不惊,似乎在他眼中,这些世人梦寐以求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修行功法在他而言如同垃圾粪土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苦渡大师是得道高僧,我可是俗人一个,听得我血直往脑袋上涌,“那找到这个宝藏岂不是凡人成仙,肉身成圣了?”
    “哈哈哈,一切皆有定数,是你的推不掉,不是你的莫强求,谁能想到你会修行学法?谁能想到你会修行火门灵力?谁能想到你有机缘可以获慧根?如果不是给你唤醒慧根之力,我和苦劫又岂会再赠你佛家法力?如果不是这些际遇,即便你得了魔舍利也只会有性命之忧,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何必强求?”
    我听得又是一阵眩晕,想从这两位嘴里得到个简明扼要的准确答案实在是难,“二位大师,明不明白先放一边,现在秦老二再来一回我都不怕,我就怕您二位回答问题。”
    苦劫、苦渡在佛门中德高望重,修为精神,哪有人敢这样跟二位臭贫的,气的释源再二位背后独眼直瞪我。
    二位大师倒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你好好养伤吧,刚刚给你调理了一下,没几天就应该可以好利索了,伤好了来莲花寺小住几日,咱在一起聊聊。”
    二位这是摆明了又要指点我,我不敢再臭贫耍混,“多谢二位大师,我伤一好就去拜访您二位。”
    果然如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所说,身上的伤在于二位大师见面之后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两三天的时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期间我一下地就赶紧去看了二爷,二爷也受了苦劫苦渡大师的调理,恢复的不错,不过内伤还未痊愈,每天打坐调理。
    我的伤好之后,我试着运行灵力,却意外的发现灵力的运用居然不如以前顺畅,体内总有一股力量在牵制这灵力的运行,法术的威力也远不如在云光洞中和秦老二对阵时的大,问大爷和释源,只能判断说应该是被牵制这压制魔舍利,所以我可用的仅仅是融合灵力中的一部分,远没有将魔舍利和凶根的力量运用起来。
    又调养了三、四天,大家也都休息恢复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去河南祭拜郑英,到了河南,英奇带着车来接我们,英奇的精神状态相当差,脸色发灰,估计自从回去就没有踏实睡个安稳觉,眼睛又红又肿。
    遇到这种事情,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英奇,只能说些节哀顺变的话,英奇带着我们回到郑家,郑帅更是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眼睛红肿,据英奇说回来的这些日子,郑帅饭都没怎么吃。
    郑帅作为一家之主,在操办郑英丧事的过程中一直强撑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主持大局,看到我们到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一直到陪着我们去到郑家祖坟,在郑英坟前祭拜的时候,放声大哭,释源念诵往生经文,几位爷也陪着掉眼泪,我们也伤感于一位河南修行大家,为了捍卫正道殒命,一边哭一边安慰英奇。
    哭罢多时,这才扶起郑帅和老几位,恭恭敬敬鞠躬磕头之后才返回郑家,郑帅稳定了一下情绪,和释源及几位爷攀谈起来,得知卫城父亲和二爷已无大碍,我虽然吞了魔舍利,但是却因祸得福,回去就要找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修行,郑帅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安慰的神色,郑帅虽然弟弟去世,却更坚定了自己的卫道之心,也更加让我们敬佩。
    虽然在这一役中,秦老二被灭,但是大家都知道秦老二背后的魔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追着魔舍利不放,早晚和那魔教免不了还有一场大战。
    最担忧的是哪个什么圣使在临走之时还带走了王一峰,而且听话里的意思还得了张家各门法术的法门,如此一来,必然张家在下次与魔教对阵的时候必然会被对方制约不少,所以,再度提升我们年轻一辈的法术灵力修为迫在眉睫。
    再次的所有人,还有远在苗疆的龙姨一家,生死之间已经建立深喉的情谊,每个人都不愿再看到郑英的惨剧再次发生,那就必须要迅速提升,尤其是我们小一辈的,必须成长为下一战中的中坚力量。
    当天,我们在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启程回到吉祥寺,我也收拾了一下,自己去华莲寺找苦劫苦渡二位。
    华莲寺来了几次了,轻车熟路,连寺里的大小和尚都认住了我这个时不时就来海吃闲睡的主,我到华莲寺的修行就跟度假似得,相比而言,我知道石头、根子、小慧他们,包括灵儿和孙耗子苦日子算是来了,都得脱层皮,甭说他们就是黑蛋、豆包都跑不了一顿好修炼。
    溜溜达达绕到后院,苦劫苦渡二位正在院里下棋,见我来了,招呼我坐过去,悠悠闲闲看二老下棋、喝茶,一点着急提升修为的紧迫感都没有。
    直到二位一盘棋下完,我才出言询问,“二位大师,这次咱怎么修行啊?别跟上次似得又打又吓行不?”
    苦劫大师斜眼看我一眼,脸上露出与年龄身份极不相符的狡黠笑容,“放心,这次你想走捷径都没得走,你的伤刚刚好,在我这再休息两天,我们也准备准备,过两天带你去个地方。之后的一段时间你都会呆在那。”
    怎么听着苦劫大师的话,我后背一阵凉意呢?好像这次没那么好过关。
    二位也不再理我,转身又开了一盘,看了一会无聊的我满世界乱溜达,和几个相识的和尚聊天打屁,虽说是闲聊,我的心眼可没放下,话里话外下着套想套出二位大师准备怎么操持我,谁成想满院的和尚一个个铁齿铜牙、守口如瓶。
    又过了两天超级悠闲的游客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也不用我扫地干活,连饭都到点有和尚送来禅房,弄的我受宠若惊,小和尚说这是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的意思,不敢不听。这种待遇让我心里更没底了,悠闲归悠闲,心里却七上八下。
    一直到了第三天,一觉睡醒已经上午九、十点钟了,刚刚洗漱完毕,小和尚就敲门告诉我苦劫苦渡二位大师叫我过去,我心里一激灵,可算来了,这两天提心吊胆的摸不着头脑,问谁谁都不说,问到苦劫、苦渡那,老二位笑呵呵只管让我这两天好好休养。
    我是受皮外伤而已,又不是坐月子,连后背的的伤都已经好利索了,如果是寻常的打坐修行早就可以开始了,二位这神神秘秘的,整的我心里毛毛的,有种腊月猪临上肉案子前,主人给好吃好睡过两天好日子的感觉。
    我收拾利索赶紧跑到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住的院里,二位已经在院里等着我了,“来了?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吧?”
    “二位大师,您这哑谜打的我可是满头雾水,就让我吃了睡,睡了吃的,修行的事一句不提。魔舍利的事一句也不问。您二位这是哪一出啊?”
    “哪一出?呵呵,《闹地府》。”
    第一百二十六章:化解凶根
    我对京剧戏曲什么的了解不多,但是《游六殿》、《闹地府》这一类神神鬼鬼的戏我倒是饶有兴趣的听过,这《闹地府》是孙悟空下地府毁去生死簿的一出,总不能是要真弄死我,带着我游一趟十八层地狱吧?还是拐着弯骂我是猴子,着急火燎的?这老二位还真是深不可测,骂人都骂的这么有底蕴。
    二位大师也不管我一脸古怪表情,转身向院子外面走去,我跟在后面在这华莲寺里兜兜转转,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中,这处院落我之前倒也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始终给人感觉阴森森的,我也就来过那么一次。
    二位大师领着我进入东面一处偏殿,这处说是偏殿,其实是一道长廊名叫阴阳殿,殿内由南向北分别用壁画描绘了十八层地狱的场景,南北各一个门,从南门进,北门出,寓意着游走十八层地狱,警示世人不要造孽作恶。
    这会虽然是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这偏殿里却还是阴森森的,再加上那栩栩如生的十八层地狱壁画,我估计胆子小的人走一圈绝对会心惊胆战。
    二位大师走到壁画中间,一左一右各坐了一个蒲团,对面中间中间空了一个蒲团给我留着,这中间的蒲团正好位于壁画中间画的地狱主宰五殿秦广王下面的位置,画中这位阎罗王正探身审讯下面跪着的鬼魂,我往那一坐,正好挡住了那个被审的鬼魂,从正面看,阎王爷好像对着我怒目而视似得,周围的什么牛头马面,阴司判官也都注视着这个位置,让我犹豫着不愿意坐下。
    “我们找一个适合你现在修行的位置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你坐下我给你讲为什么选在这里。”
    苦劫大师说话了,我哪敢不听,老老实实盘腿坐下,或许是这壁画太过生动,让我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这魔舍利在秦家之时是在哪里保存?”
    “说是一直在阴阳鼓之中保存着。”
    “对,阴阳鼓合阴阳为一,吸纳阴阳之力封印魔舍利,却又借魔舍利之力成为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器,如今这阴阳鼓已经被秦家破坏,魔舍利有被你纳入神识,你现在仅仅是依靠灵力压制住了魔舍利,想要真正利用魔舍利的力量,你就得身具阴阳之气,与魔舍利甚至是你体内的凶根达成平衡。”
    “… …额… …,没懂。”
    “你体内有自己修行的火门灵力,密宗高人所赠慧根,再加上我二人的佛家灵力,可以说三股力量在一起至刚至阳,这种至刚至阳的灵力可以压制魔舍利和凶根,但是也分化了你的一部分力量,为你所用的力量至少减少一半,如此一来,你身怀异宝却又无力自保,对你而言变成了最大的威胁。所以要你在这里修习体内阴气,平衡阴阳,以达到平衡体内数种力量的效果,这样你才会变成力量中坚。”
    集阴气修行?倒也不是不不行,卫城的修行法门不就是积阴炼阳么?不过我现在实在是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如何修炼。
    苦劫接着说到,“这里是这五台山中阴气较重所在,一味的吸纳阴气,怕会加重你的戾气,反而不好,这处十八地狱图是高人所绘制,在这极阴之地绘制十八地狱,一来要警示世人,二来也是借十殿阎君之力震慑阴气。你在这里修炼,受十殿阎君加持,再加上我们二人在你左右护法,可保证你所纳阴气的纯净,也能保护你不至于被魔舍利和凶根占了上风。”
    我这才明白,感情这次修行风险不小,而且那幅壁画也没那么简单,居然十殿阎君的画像就可以震慑阴气,这得什么修为的高僧加持啊?
    “还有一点,这次毕竟是吸纳阴气,和你之前的修为大有冲突,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会比较痛苦,你一定要咬牙挺住,万万不可乱了心神。”
    越说我越瘆得慌,高风险不说,还痛苦,大师用这个词都是含蓄的了吧?难怪让我来这还舒坦两天,还真是有有大节目等我呢?
    苦渡看我脸色不善,赶紧出言安慰,“也没那么凶险,有我和师兄为你护法,你不用担心,况且我们开始会进你神识护你周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不会出什么大事?说的我一阵无语,这位大师还真是不会安慰人,不过想来也是,两位高僧千挑万选找到这么个地方,而且二位的修为放那了,全力去博一下,总比现在这修为半死不活的强吧。
    “行,二位大师,也不用再安慰我了,来吧,如果不在这时候突破,我就是个装着魔舍利的玻璃瓶,魔教随时会来找我,我总不能怨天尤人的等死吧。咱开始吧,怎么做?”
    “用你火门的纳灵诀就好,开始我们会入你神识,帮你疏导,你自然之道后面你要如何做了。”说罢,已经开始入定,准备神识出窍了,我也跟着闭上眼睛,运起纳灵诀,感受这里的灵气。
    纳灵诀运起,瞬间就感觉到了这里浓郁的灵气,但是于云光洞的灵气大大的不同,如果用感觉形容的话,就是云光洞的灵气是温暖的春风,这里的灵气却是刺骨的寒风,但是这股阴气虽然凉意十足却并不阴森,反而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好像深秋池塘边的深夜一般清冷、寂静。
    这种清冷灵力初入体内,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但是被体温和原有的灵力中和之后化作一丝阴柔温婉的灵力汇入了融合灵力之中。
    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的神识早已进入我的神识之内护法、引导,看着纳灵诀所吸纳的灵力杂质极少,十分欣慰,灵力的质量直接反应了我对纳灵诀的掌握和我本身的灵力本质,这从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我未来能在修行路上走多远,甚至可以反应出我的人性深处的本质。
    微凉的灵气入体,游走全身后被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的神识引导进入神识,最关键的一点是,这股灵气也算是阴气的一种,会不自觉的被魔舍利或者凶根吸引,如果没有控制会适得其反,苦劫苦渡二位一位负责引导灵气进入融合灵力中,一位负责灵气融入后的稳定。
    阴气灵力在融入融合灵力之初,阴阳相斥的十分明显,至阳的融合灵力本能的排斥反抗这股至阴灵力的进入,激烈的反应甚至引起了魔舍利和凶根产生了骚动,苦劫、苦渡二位的神识急忙分出力量压制住魔舍利和凶根,一方面要引导至阴灵力不要被魔舍利吸纳,一方面还要输出佛家灵力衔接引着至阴灵力进入融合灵力之中。
    其原理就好像在至阴灵力头上安一股包容性较强的佛家灵力,越到与阴气结合的地方佛家灵力越弱,让融合灵力从吸纳佛家灵力开始,慢慢过渡接受至阴灵力,这么一来,受益的当然是我,二位大师不但得在神识中当苦力,还得搭上自己的灵力被我吸收。
    随着二位大师的引导,至阴灵力像一个管道被安装在融合灵力之上,融合灵力也渐渐习惯了至阴灵力的进入,这股融合灵力再次融入了至阴的灵力之后,出现了奇妙的变化,灵力的力量明显增强,之前的暗金色也越发的透亮,缠裹在魔舍利上的灵力网也愈发的扩张,甚至隐隐出现吞噬凶根的趋势。
    其实按照苦劫、苦渡大师的说法,凶根从本质上说就是一股有力的灵气而已,只是其中的一些因素会影响人的心性,人无法驾驭它,所以将其称之为凶根,就好像癌细胞本身是强大的细胞体,只是人类的机能无法满足这强大细胞的新陈代谢,所以人类本体会被其消耗而死,所以说灵力本身没有凶吉好坏,其根源也是人类的力量是否可以驾驭驱使罢了。
    看这个趋势,在以佛家灵力为主体的融合灵力的适应了眼前佛家的至阴灵力,开始向凶根下手吞噬净化,这个现象倒是远远超出了我甚至超出苦劫苦渡的意料。
    看到这个现象我不知道苦劫、苦渡怎么想,反正我心里的一阵狂喜。开始只是想达到平衡以利用魔舍利和凶根,但是那毕竟多多少少存在一些风险,现在的形式看来如果可以完全消化净化凶根的话,解决魔舍利的隐患,不在话下,那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了。
    通向融合灵力的通道被搭建完成,我只管源源不断的吸纳灵气就好,苦劫、苦渡二位大师始终观察着融合灵力对凶根的吞噬净化情况。
    第一天吸纳至阴灵力,吸纳的速度相当快,灵力通过通道源源不断涌向融合灵力,融合灵力也随之壮大,力量明显增强,同时也增加了净化之力,本来这融合灵力就生冷不忌的,之前秦老二的黑气,释源和灵儿的神识灵力,逮什么吃什么,现在不但力量增强,有余力吞噬凶根,而且还大大加强了净化的本事。对我来说绝对是意外的收获。
    第一百二十七章:至阴灵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至阴灵气的入体逐渐放缓,我倒是越吸纳越爽,融合灵力不断壮大,已经将魔舍利上包裹缠绕的凶根之气吞噬了大半,现在魔舍利上一大半都是融合灵气,而且随着缠裹魔舍利的面积越来越大,魔舍利中的力量似乎也被引导的倾向于融合灵力,现在融合灵力在神识之内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过,二位大师一直以神识离体的状态在忙乎,我怕光顾着我爽了,再把老二位累着,再者吸纳了这么多的至阴灵气也的确需要缓一缓,而且,净化至阴灵力,净化凶根所产生的一些杂质也需要个过车排除体外,着急不得,事缓则圆嘛。
    二位大师见我放缓了至阴灵力的吸纳,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神识归体,这二位的活的确是个力气活,耗损灵气,耗损体力,远比体力的劳动要疲劳的多。
    收纳心神,张开双眼,浑身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四肢百骸似乎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略一鼓气,浑身充盈着精纯柔和,略带温热的灵气,力量油然而生。
    正沉浸在舒爽之中,突然灵气骤然不由自主收回神识之内,一股尖锐阴寒气息自神识之内窜出,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撞,毫无防备的我,感受瞬间从极致的舒服跌落到了极致的痛苦之中,浑身刺痒酸痛,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息要破体而出,膨胀撕裂的感受突然袭来,让我措不及防。
    “我靠。”我蜷着身子,冷汗直流,“这是那股子灵力?怎么不听使唤乱窜啊?”
    苦劫、苦渡此刻早已神识归位,急忙各自放出灵力施法稳定我体内的这股不安定的力量,“这就是你体内凶根被净化之后的杂质,多为暴戾之气,此刻没了灵气所依,根本不会受你控制,要赶紧化解排出。”
    二位大师的灵力像一张大网,网住全身,慢慢收网,将那股戾气困在身体内不得动弹,那团戾气想刚刚被逮住受惊的野狼,左冲右突,像在挣扎撕咬,完全无法驯服驾驭。
    “引导你神识内的灵气刺破这个戾气气团,不断膨胀扩大,直到戾气从你身体内排挤出去。”
    骤然而来的巨大痛苦几乎把我击晕,好歹二位大师控制住了戾气的冲撞,让我稍微缓过点气,强挣扎着坐起来,引导神识内的那股灵气,报仇似得刺穿了被控制的戾气,在戾气之中不断膨胀灵力,开始这暴虐的灵气不断挣扎,不断想反击,但是随着浑厚精纯的灵气扩张膨胀,也撑大了戾气,使戾气逐渐稀薄。
    虽然戾气不再冲撞,但是运行灵气之时也会有一丝隐痛,想必是戾气的这种冲撞造成了经络的撕裂,灵气越膨胀越大,将戾气杂质顺着毛孔排出体外,消散不见,身体的痛苦也终于消失。
    完成戾气杂质的排除,我几乎瘫软在蒲团上,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连苦劫、苦渡二位大师都累的额头见汗,呼呼直喘。
    “二位,这算完了吧?好家伙,要不是您二位在旁边,我今天交代在这了。”
    “完了?这才是第一次,不过你的灵气居然可以净化凶根,真是超出我们意料之外,你的福缘真是超乎意料的深厚。”苦劫一边说一边直摇头。
    我听的重点只在前半句,脑袋都大了,“第一次?二位亲大爷,还得折腾几次啊?”
    “直到你的凶根被净化,魔舍利被驯化,相信我,几次蜕变之后,你的修为将会是飞跃性的进步。”
    “我的天啊… …”我抱着脑袋一头扎在蒲团上,这是要把我玩疯么?真是一语成谶,果然是要脱掉我一层皮啊?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之前以为你只是吸纳这里的至阴灵气,没想到居然可以将凶根也净化,意外之外,我们对你的保护有所缺失,而且第一次的戾气尤其强烈,之后随着你的灵气浑厚精纯,力量也越来越大,你所受的伤害也会越来越小。”
    虽然苦劫大师出言相劝,我实在心里一点底没有,这一次折腾的我浑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最后还是苦渡大师去找小和尚来把我们扶回禅房休息。
    这次不过是因为没有防备造成的一些小内伤,回去打坐了半天,到晚上就恢复的没什么大碍了,在打坐的过程中,灵气的力量和精纯明显感觉到发生的质的变化,这才把那凶根净化了一半都不到,这要是全净化融为己用,那还了得?想到这倒也让我有些向往,不过一想到排出杂质戾气的痛苦又让我头皮发紧。
    坐禅房里自己和自己穷磨叽半天,想要起身去看看二位大师,这老二位一把岁数,为了我的是都累够呛,还得倒贴自己辛苦修炼来的灵气,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刚刚到门口,房门打开,送饭的小和尚把晚饭送了进来。
    我问小和尚二位大师情况怎么样?小和尚说二位大师刚刚吃过饭回房休息了,还要小和尚转告我,明天一早起来去找他们,我心里一激灵,不是要连轴转吧?
    当天晚上我也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奔二位大师的院去了,这个过程我打怵归打怵,但是我知道好歹,人家二位大师贴神贴力的帮我,我牢骚几句也就得了,真的吊儿郎当的,那就不识好歹了。
    二位倒是已经在院子里喝茶等我了,我硬着头皮跟二位打哈哈见过礼,绕着弯子问下次什么时候再去阴阳殿。
    “不急。”苦劫一句话,我心算踏实了,“你刚刚吸纳净化了不少阴性的灵气,要给你时间消化和恢复适应,今天叫你来也是要帮着你尽快完善你的灵力融合,顺便传你几门佛家法术。”
    这话一说,我瞬间恭敬起来,恭恭敬敬施礼道谢,要知道,佛家法术本来是密不外传,尤其是从苦劫、苦渡二位高僧这里传出来的法术,那一项都不简单,对我而言,绝对是受益匪浅的,这二位是真不把我当外人了。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我老老实实坐过去,苦劫大师伸手运起灵气在我周身游走了一圈,苦渡大师入我神识转了一圈,点点头,“恩,真是天赋异禀,灵气融合的越来越扎实,那凶根之力也稳定住丝毫不动了。”
    “现在要教你怎么控制运用那魔舍利的力量。”
    之前我来莲花寺,二位大师都是跟打哑谜似得,要我自己悟,基本上没有过这么直接的传授法术,这次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难得又是吸纳至阴灵气、又是要传我法术的。
    “我之前跟你说过,舍利其实是高僧坐化之后的残骸结晶,根据佛典上说,舍利子是僧人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但是修行人不同,修为高深的汇在生命结束之时将毕生修为逼出体外,凝结成一颗结晶流传于后世,不过能有这种修为的人少之又少,这魔舍利被我们称之为魔舍利只因为它的原主持自己的修为法力行妖魔之事,这力量却不分好与坏,你现在机缘之下把这舍利纳入了神识,加之你这一身有吞噬之能的灵气,现在又机缘巧合的吸收了至阴灵气和同样也是至阴的凶根之力,好像这魔舍利从始至终就是在给你准备的一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修习功法,吸纳利用魔舍利的力量,至于能用多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点头答应着,听苦劫接着说,“我和苦渡在多年前发现那处至阴灵力之地的时候就钻研出一套阴阳调和灵力的法门,加上再传你一门佛家的修气之法,对你应该是大有裨益的。”
    我听完,赶紧恭敬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多谢二位大师赐法。”好家伙,二位大师不教是不教,一出手就是自己钻研出来压箱底的修行法门,这待遇估计连释源都没有。
    苦渡赶紧扶我起来,“你师出张家,我们只是以友论法,谈不上什么赐法,也是这两门法术正对你现在的灵气特性,也是你机缘使然。”
    好个机缘使然,一句话好像这些法术、机缘连魔舍利都是给我准备的了,我感动的除了嘴里说谢谢,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佛家不讲阴阳,这阴阳之说多行于道教,但是佛家弟子学习各种方便法门,为众生行菩萨道。这些方便法门,佛教统称为五明,也称五明处。五明即声明、因明、医方明、工巧明和内明。五明的内容很广,玄奘大师的《大唐西域记》中曾解释到,声明:“释训诂字,诠目疏别”。工巧明:“伎术机关,阴阳历数”。医方明:“禁咒闲邪,药石针艾”。因明:“考定正邪,研核真伪”。内明:“究畅五乘,因果妙理”。阴阳之说就包含在这五明之中,所以我要传你的这调和阴阳灵气的法门叫“五明诀”。”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慧五明
    看我一脸茫然,苦劫给我解释到,“法术修行多是形而下的御使之法,你要多多学习形而上的心性之法,才是最有利于你的修行。“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 的道理你张家爷爷们应该给你讲过吧?”
    “讲过,讲过,道,抽象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器,有形的存在,当初我遇到那位赠我慧根的高人之后,我跟几位爷爷探讨过,我觉得修行是“法无差而术有别”,几位爷爷说我的想法和易经中的形而上之说有类似,就给我讲过这个。”
    “这就是了,不管是凶根还是魔舍利,力量之所以常人无法驾驭很大问题就出在这心性之法修为不够上,所以你要想充分御使那魔舍利行菩提道,就要看你心性之法的修为了。”
    前几次来华莲寺,二位大师和聊的经常会然我云山雾罩,不知所云,这次却一改风格,基本上都是落地的实在东西,虽然也有挖根挖源的意识灌输,但是也在我接受范围了,不至于懵圈了。
    让我明白了体内力量的本质之后,二位就要开始教我五明诀,“五明本意是与佛法修习有关,我将之引申到了法术修行之中,五明诀之上还有三慧诀,三慧即是,闻所成慧、思所成慧、修所成慧,三种慧学的修习可助人增长智慧,熄灭痴毒,运用至法术修行之中,可以让修行者更快领会灵气运行之法,提升修为,对于你而言,五明诀助你调和阴阳之气,三慧诀助你吸纳运用魔舍利的力量。现在先修习五明诀,让你的阴阳之气先融合。”
    我大概听明白了,三慧、五明,一个治魔舍利,一个治阴阳灵气,我有点打怵的问苦劫大师,“修这个五明、三慧不会那么痛苦吧?”
    “只是一种心法而已,调和您自己体内的灵气,有什么痛苦的?和你的纳灵诀不是一样么?”
    “那阴阳殿……。”
    “三天去一次,直到你不在排除杂质戾气为止。”
    “… …”

    此后的一段时间,白天晚上的修习五明诀,隔三天就去阴阳殿过一趟鬼门关,五明诀的修习倒是极舒服的,至阴灵气和融合灵气在心法的引导之下再没有一点互相排斥的感觉,就想有人给讲明白团结才是力量的道理一样,一有至阴灵气入体就张开革命的怀抱直接吸纳了。
    倒是每次去阴阳殿,反正几天来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每次杂质戾气的排除过程依旧让我心寒胆裂的,我心里明白,这凶根不净化完,这个过程就舒服不了。
    五明诀引导梳理过的灵气越发的精纯,尤其是阴阳合一之后的那种平和和顺畅,在体内宁静如一潭净水,古波不惊,但是一旦运转施法之时却动如脱兔,瞬间游走全身,法术力量也增强了不止一筹。
    虽然五明诀修习的情况可喜,但是几天一次的阴阳殿吸纳至阴灵气的过程依旧痛苦,每次灵气入体的时候倒是爽,就是那融合灵力吞噬凶根的时候戾气杂质的排除还是会痛苦的我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不过想想也平衡,种符的时候那哥几个和小慧罪,也没少遭… …,不对啊,人家就遭一气罪,我这怎么没完没了啊。
    就这么痛并快乐着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里释源来看过我几回,见我第一面就问我,“老二位又给你开小灶了吧?”
    “恩,五明诀,三慧诀。”
    释源一脸委屈相,“行不行啊?每次你小子来都给你开小灶,这五明诀和三慧诀我磨叽了多长时间了也不说传给我。”
    “您也算是得道高僧了,有点出息行不?回头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传你。”
    释源闻言,马上一脸赖皮赖脸的贱笑,“你说的啊,我等你回信,要是也能传我,我回头请你喝酒。”
    这是和尚说的话么?不过我倒真替释源问了一下,苦劫大师无奈的笑笑,“这个释源啊,天资聪慧,佛缘也不浅,就是这个性子放荡不羁,倒也不是不传他,他和你不同,你体内纳入的魔舍利是个死物,灵力又融合出了吞噬之能,凶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独立形成,一切机缘都像是给你准备好的一样,只有你适合修习这两种功法,释源虽然灵力浑厚,但是却无法容纳至阴灵气,再者他左眼内还镇着一只地狱恶鬼,共同修行,更是见不得阴气入体,想要吸纳恶鬼更是无稽之谈,你想想,两样功法他能修习哪个?”
    我听了差点没乐出声来,不是人家二位大师偏心眼,藏私不教他,实在是他释源和尚没那个命,这怨谁去?我都能想见我告诉释源真相以后,这胖和尚那小媳妇受委屈的德行。
    眼看凶根被吞噬的越来越少,整个魔舍利几乎被新净化过的灵气全部包裹了起来,随着至阴灵气的不断纳入,魔舍利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不稳定,现在几乎可以将灵气全部使出,不用再担心分出灵力压制凶根和魔舍利了,法术的威力也突飞猛进。
    直到有一天,神识之内黑色的凶根被灵力完全吞噬,也经历了最后一次排出戾气杂质的痛苦折磨,终于苦劫大师说凶根被化解,魔舍利稳定不用再来吸纳至阴灵气,不用再排除戾气杂质了。
    我当时就从蒲团上一窜三丈高,好家伙,三天折腾一次,这算起来折腾了一个月,我始终习惯不了这种痛苦,每次都想跟二位大师商量给我来个痛快的得了。
    二位大师叫住我,“你在这阴阳殿内修行了正好十次,这十次在古人说来算是脱胎换骨,也全仰仗十殿阎君加持护卫,去,给十殿阎君施礼答谢。”
    能挨过这十次的折磨,渡过这十次的凶险,还真说不定是这十殿阎君的保佑加持,我恭恭敬敬给十殿阎君磕了三个响头,诚心致谢。
    体内的阴阳灵气彻底融合,灵气的颜色也随之变得金光熠熠,在神识之中金色的一股灵气贯穿整个神识空间,中间盘绕着一颗莹莹发着绿光的魔舍利,像个工艺品一样倒也漂亮。
    现在修为已经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这才进行了一部分,接下来该修习三慧诀,这三慧诀也是苦劫大师直接过法给我,不够修习起来就明显遇到了瓶颈。
    那魔舍利虽然在体内稳定的很,不会再有什么躁动,但是每次三慧诀运转起来,想要动用魔舍利的力量之时都会遇到一股抵抗的力量,魔舍利的力量始终得不到运用。
    不过三慧诀的修行也给我带来了其他的好处,这不愧是修行智慧的法诀,几天修行下来,神台清明,对法术的理解,对灵气的运用多了许多深度的理解,也使用的更加成熟。
    苦劫、苦渡二位大师倒是劝慰我,“你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化解了凶根,已经是意外的快速了,如今如果只说体内那灵气的话,你的灵气甚至堪比释源了,这三慧诀的修行绝非一日之功,那魔舍利力量的驯服也是要慢慢来的。如果你这么快就连魔舍利的力量也能运用,那倒真是逆天了。”
    “二位大师,这魔舍利也是想不明白,既然都已经在我神识之内了,还不服我这个主子。”
    “释源体内还封印着地狱恶鬼呢,难不成也被释源驯服?罗刹恶鬼的傲气可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
    “对了,释源眼睛里的那个地狱恶鬼不是和释源共同修行的么?那恶鬼的力量想必也不小啊,释源用不了么?”
    “那地狱恶鬼凶戾之气太重,能被佛法感化,愿意踏踏实实和释源这个人类一起共同修行已经是佛法玄妙了,用恶鬼之力倒也不是不能用,但是恶鬼身上的凶戾之气就会影响到释源,到时候什么结果谁也不敢保证。”
    “哦,怪不得释源和尚对我羡慕嫉妒恨的,感情他也有个灵气修为的大宝藏,他不敢用啊。”
    “佛家讲究因、缘、果,一个人的一生都逃不开这三个字,因未修足,缘分不到,果自然会不同。行了,你的凶根已除,倒也了了一桩心事,三慧诀你要时时修炼,终有一天你会运用到魔舍利中的力量。明天就下山回吉祥寺去吧,看看你的那几个朋友,想必这些日子你的朋友们的修为也会突飞猛进。”
    这一个多月来,石头、根子他们谁也没来看过我,释源说这几位被几位爷带上云光洞操练去了,一直没有下来,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我这要是没啥事,也真该下山回去看看他们了。
    说罢,躬身施礼,诚心诚意感谢二位大师的帮助,我每次来都会放下自己的事情,全心全意教导我。
    苦劫、苦渡微笑着摆摆手,“何必如此?不是早说过,咱无非就是相互交流,你陪陪我们这两个老和尚么?不早了,回去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下山去吧。”
    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会来看我这个故事,没回帖,没互动,没打赏~~~该贴是天涯第一惨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平衡修行
    第二天一早,起来拜别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二位还不忘提醒我,别忘了要坚持修习三慧诀。
    一路下山,我有意暗运灵力,下山的脚程不是一般的快,幸亏我走的是后山,基本没有什么游客,否则游客会看到一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山下急冲的疯子,一路傻笑、傻叫。
    到了吉祥寺一问,果然释源和几位爷带着那几个去云光洞了,一路溜溜达达到了我们去上方山之前在云光洞口搭起的小院,意外的没听到石头大呼小叫,而且出乎意料的安静,我都到小院跟前了,居然连句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这可真是新鲜了。
    转进前院,院里一个人没有,屋里也没人,难不成都在云光洞?这么多人在云光洞居然这么安静?都睡过去了?
    一直走进洞口才看到释源和几位爷团团围住石床,石头、根子、小慧、灵儿、孙耗子五个人围坐一圈在石床之上,也亏着石床面积还不算小,五个人堪堪将就坐得下,各人运起灵力使用各自法术汇集在中心形成一个亮点,所有人面色凝重,五个人虽然屁股底下坐着冰凉的石床,也禁不住额角冒汗。
    我没看明白,不过也不敢一惊一乍的打扰几位,洞边找了块石头坐着看,五人中间的小白点随着几个人的灵力强弱不断移动,周围的释源和几位爷也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救场。
    这是练的哪一出啊?至于所有人都这么紧张?一阵僵持之后,小慧终于有了反应,额头已经有汗水滑了下来,人也脱力一般的颤抖起来。
    四爷见状,急忙出手压住五人中的亮点,“各自撤回法术,慢着点。”五个人手中法术缓缓撤回,累的瘫软在石床上。
    我出声询问,“几位爷,这是练什么呢?”
    众人这才看到我,石头呼呼带喘跟狗似得爬下石床,“我靠,你可回来了,来来来,把我换下来,这几天大和尚不知道咋想的出这么个招。每天累个半死不说,心里更憋的快疯了。”
    释源被石头说的直翻白眼,“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跨不过去这道坎,你的修为也就到这了,要不是你这难得的金水双修,佛爷才懒得理你。”
    石头索性躺在地上,双手抱拳,“佛爷爷,您懒得理我两天吧,让我缓口气。”
    “小慧和灵儿两个小姑娘还没说啥呢,你穷磨叽啥?”
    “我能和那俩比么?一个是打小修行,一个更是… …,呸,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灵儿一把连石头带土披头盖脸闷到石头脸上。
    我知道这货又要说那些欠打的话,也懒得理他,不过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行了,今天就到这,先出去歇歇。”大爷放话,这几个人连喘带爬才回到院里,连灵儿也明显十分疲惫。
    我看着这几个人的状态,一脸纳闷,释源倒是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坤子,你小子是不是又精进不少?”
    几位爷也一脸欣喜看着我,“是啊,你现在灵气内敛,修为的进步很大啊,来来来,让我看看。”
    三爷伸手搭住我的脉门,像中医号脉一样把了一阵,一脸吃惊,“你小子把凶根化解了?魔舍利都被你驯服住了?”
    “好像是,不过魔舍利的灵气我现在还用不了多少。”
    “坤子,你坐好入定,我们进你神识中看看。”
    修行人的神识本来是防备极其严密的地方,我对这些人丝毫没有防备,像打开大门一样,让人家进,本来以为就三爷进来看看得了,刚一入定,能分出神识的几个人都跑进来了,释源、五位爷连灵儿都好奇的钻里进来,倒是没转了多一会就闪出去了,上回释源和灵儿进来帮我差点被融合灵力吞掉的事他们都还记着。
    众人神识退出,我出定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释源的大秃脑袋,一只眼瞪的跟牛眼似得凑在我脸前,“靠,你有病啊?”
    “哎,坤子,说实话,二位师叔又传了你什么能耐,你现在的灵力精纯至极,而且不像以前那么张扬,内敛了许多,那凶根也被你消化了个干净,还抱着个魔舍利,如果说灵气的潜力,你小子比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啊。你告诉告诉我,让我也练练。”
    我往后躲开释源的大秃脑袋,“你练不来的,别费那功夫。”
    释源一听就窜了,“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佛爷玩命帮你的时候你忘了?”
    石头几个人在一边听着满头雾水,就知道我的灵气和修为精进不少,到底精进到个什么地步,让释源都眼馋,谁也不知道,石头着急的直拨拉释源,“哎,哎,和尚,你们说啥呢?你们进坤子脑袋里看见啥了?这小子现在牛到啥地步了?”
    释源听到我拒绝,正心里郁闷,没好气的撵石头,“去去去,一边去,现在这小子的灵气你们几个搓一块也未必能赶上,没听说么?现在的坤子化解了凶根,凶根之力也被吸收,还有个魔舍利在那备用,现在的灵力贮备可以说远远超出你们几个,就是我和你们几位爷都比不上。”
    石头几个大吃一惊,“不是吧?这小子的命也太好点了,我们这累死累活,进步一点,他上趟华莲寺,两个老和尚聊几天就嗖嗖往上窜,这到哪说理去?”
    “放屁,我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没见着,这凶根被吸收化解的这段时间,跟活扒我一层皮似得,鬼门关前也绕了几圈了。”
    三爷拦住我俩斗嘴,“行了,行了,来,坤子,说说你在华莲寺二位大师怎么教导你的。”
    我把在华莲寺的种种修行跟大家说了,也顺带告诉释源为啥他不能修习三慧五明之法,听的释源直砸吧嘴。
    大爷听完微微皱了皱眉,“你这段时间的修习之法是比较凶险的修行之法,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魔舍利和凶根在你身体里放任不管的话,早晚是祸害,二位大师这是给你下猛药了,也就是有二位大师护法,换我们恐怕风险更大。”
    我问几位爷和释源,“刚刚石头他们这是练啥呢?”
    “正好你也回来了,这个修习方式应该你也可以修炼,你们体内各自聚集了不少灵气,但是在控制上却存在很大的欠缺,这些日子让他们几个每天运用各自灵气使出法术相抵,并且保持平衡,很大程度可以提升各自对灵气的控制熟练程度,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让他们在石床上修习纳灵诀,剧烈的消耗和大量吸收有助于灵气精纯度的提升。”
    这个招听着也挺玄啊,万一一个不合适,那法术不就直接冲着对面的人招呼过去了?而且几个人的灵气高低不同,尤其是灵儿和大家的灵力性质上和质量上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有的要强迫自己不断增强,有的要学会收敛,这种平衡的确很难达到,要不石头累成狗不说,灵儿也不轻松。
    果然,我还没说话,石头就抱怨开了,“我靠,坤子,你可不知道,好家伙,每次灵气跟不要钱似得,呼呼往外跑,就这都顶不住他们几个的法术,感觉好像我一个人顶四个人一样,每次都都玩着命,你说能不累么?咱收拾秦老二,对付那么多阴兵的时候也没这么累。”
    根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接口,“石头哥,你好歹是金水双修,两门灵气顶着,我和小慧只能靠自己一门灵气,比你累的多啊。”
    灵儿白了石头一眼,“我累的地方是为了保证平衡必须降低自己的灵气,那种长时间精确控制灵气的疲惫和压抑实在是难受”
    灵儿的话,让我有些感触,除了过年回家惩戒小偷的时候似乎调整控制过灵气和法术的强度,我还真没真正锻炼过自己对灵气、法术力度的控制,哪次不都是拼着命一通闷头乱打。这种比较精密的训练倒还真是我所欠缺的,我也真应该训练训练,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抬眼看石头,开始给自己挑选起对手来。
    石头看到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不顾疲惫,一个骨碌爬起来,“你滚一边去,少看我,我不陪着你玩,谁知道你的灵气又变态到什么程度,哥们可不够你玩的。”
    也是,以我现在的灵气储备和精纯程度,如果和他们几个一起,恐怕除了灵儿,其他人都会给他们过大的压力,哎,先不想了,到时候释源和几位爷自然有安排。
    后来和大家聊天才知道,这几个人自从我去了华莲寺以后,不但要进行这种灵气精准控制的训练,还要每天由释源进行格斗的训练,在和秦老二一阵中,众人的近身格斗存在着太大的缺陷,虽然中国武术的修习是常年累月积累之功,我们这么做只是临时抱佛脚而已,不过有修行在身,有灵气做辅助大家的进步还是很快的,这个也是我十分欠缺的,要不是灵气入眼的那一瞬停滞,我已经被秦老二弄死好几次了。
    说起那灵气入眼的一瞬停滞,我也问过二位大师,二位大师说那算是眼神通的一种,密宗多有修炼,应该是那位高人在赠我慧根之时过法给我,我只是在情急之中激发了一点,平时再聚灵气入眼却时灵时不灵,二位大师建议我顺其自然,我却有些着急,这可是救命的招数啊。
    第一百三十章:传经过法
    个把月的时间里,几位爷和孙耗子广撒人脉打探天魔教的动向,魔舍利被夺,天魔教不会那么轻易放弃,难免又在哪里作怪。
    我们在云天洞每天的责任就是修行锻炼,几位爷也修行不缀,期间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来了一趟吉祥寺,小住了几日,针对所有人都传授了一套更适合的修行之法,连灵儿也不例外,释源终于沾光也得了一套功法,张家法术本来就没有什么门派之见,能得二位大师亲自传法,几位爷更是对二位大师感激不尽。
    大爷的火符被王一峰夺走,修为大减,经过近一年的修养和每日不断地习练纳灵诀,修为恢复不少,大爷虽然受伤,灵气受损,但是一辈子积累下来的对灵气操控的经验和对法术施为的娴熟却始终未减少,现在的关键是要大爷迅速积累灵气和提升灵气纯度和威力,所以传了大爷三慧诀,加速吸收灵气也加速融合灵气。
    石头金水双修,体内灵气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有阴有阳,二位大师传了他五明诀,两门的灵气可以往相容相合修行,石头若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不但金水两门的法术会有所进境,又合并出一门独特的金水相融的灵气和法术,乐的这小子直冒鼻涕泡。
    再有两个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就是灵儿和孙耗子了,这俩人一个是狐仙,一个是动物元神合而为一融合修补人类元神的存在,传这俩人什么功法让二位大师且挠了一阵头,狐族灵气和动物灵气多多少少有些妖异,佛门修行之法与之有些犯冲,到还真不大好选。
    这狐仙源出涂山一族,传说三皇治世之时,大禹的妻子女娇便是涂山氏,狐族和龙、凤、麒麟都属于上古瑞兽,只是到了后来女娲派千年狐狸精、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下界搅闹殷商天下,这千年狐狸精借苏妲己之身进入朝廷,迷惑君王,最后殷商覆灭之时因为这千年狐狸精作恶太深,处斩以平天下人的怨气,从此这涂山氏一族也不被人们像以前一样敬仰了。
    其实我倒觉得这涂山氏一族挺冤的,上命所差,要千年狐狸精去搅闹江山,要引导这殷商的帝国覆灭,那总不能到了纣王身边每天做好事,巩固朝纲,母仪天下,那怎么完成这覆灭殷商天下的任务?当然是要出坏水,做坏事,杀忠臣,诛良将了,结果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
    虽是如此,这狐族也算是位列地仙,也亏得二位大师佛法渊厚,在佛经中记载着一种名叫“野干”的狐族动物,梵语称其为“悉伽罗”,此兽比狐略小,可传佛法,这野干曾经被狮子追食,调入深坑,狮子不得而退,野干也出不得深坑,临死前大彻大悟,得悟佛法,并且立誓“从是世世遭明师,如法修行速成佛” 悲切忏悔之声惊动了仞利天,仞利天主帝释也受其感动,“时天帝释闻佛名,肃然毛竖念古佛”。以这野干修行之法所创的《悉伽罗经》传了灵儿和孙耗子,这套修行法门可是渊源深厚,这俩人也算是福缘不小,能得到这么难得的修行法门。
    其他几位爷和根子、小慧相比较我们算是“正常人”,还有法符在身,二位大师结合他们各自的修行法门的特性,也各自传了相应的佛家修行法门。
    再有一个就是释源这个尴尬的存在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修不了三慧五明,眼看二位师叔传这个,传那个,那一门法门拿出来都是佛家不轻传之法,个个渊源深厚,眼馋的就差吐舌头了,心急的抓耳挠腮。
    二位大师故意晾着释源,安排了众人过法之后才笑呵呵看着一脸馋相的释源,“你也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个急躁性子?传你的法门早就想好了,急什么急?”
    释源封印了恶鬼在体内,共生共修,体内有佛家灵气,也有鬼气,只是相互间更不相扰,什么时候能渡化这恶鬼,谁也不知道,如果能达到最理想的状态,恶鬼戾气和鬼气被释源渡化,那这和尚的修为可是要比我完全吞噬了魔舍利的涨进还可怕,那才真正是个变态的存在了。
    释源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挠心挠肝的,也不敢再二位师叔面前放肆,这次能传他法门倒还是沾我的光。
    在佛教《杂宝藏经》中,有佛度鬼母的典故,鬼母有五百儿女,但凶残食人子女,佛陀把鬼母一儿藏起来,鬼母悲伤,求寻不得,后求佛陀,佛对鬼母说法度化,佛说:“你有五百个孩子,少了一个还这样哀伤。别人只有一个孩子,你还把他们抢来吃掉,别的母亲会怎样哀伤呢?”于是鬼母忏悔,不再做恶。修成正果,位列护法二十诸天之一,正是从恶神大彻大悟成为护法正神的经典。
    二位大师从《诃梨帝诃利帝南鬼子母经》中悟到一套修行之法,将之命名为《鬼母经》传给了释源,这是二位大师专门为释源量身打造的修行法门,释源如获至宝,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悦,扑通一声跪在二位大师面前,大胖脑袋磕头磕得梆梆作响。
    释源和我们的身份不同,他是二位大师的师侄,二位大师受他几个头倒也不以为意,“行了,行了,来吧,这回省的你说我们两个老东西偏心眼,只管帮着坤子提升修为,对你这个师侄不管不顾;省的你背后抱怨,提起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说好话。”
    这口无遮拦的楞和尚还真没少褒贬二位,我听着“扑哧”差点笑出声来,释源白我一眼,没口子的拍马屁,“不敢,不敢,二位师叔是我亲师叔,自然心里挂念着小侄的修为,二位师叔佛法精深,心胸广大,我哪里能算计得到二位师叔的想法。”
    苦劫、苦渡摆摆手,懒的理释源马屁贫嘴,转头对我们说到,“诸位,上次与秦家一役,我佛门除了释源参战,其他并未出力,导致郑施殒命,诸位受伤,尤其是坤子,居然舍身夺下魔舍利,颇有我佛舍身饲虎之精神,诸位拼死卫道,让我等汗颜不已,听释源将事情原原本本说过之后,我们才知道,此战并未结束,秦家背后的势力天魔圣教我们几乎一无所知,一个秦老二就让我们损兵折将,真正面对天魔教那还了得,所以我和师弟尽己所能为各位寻得适合的修习之法,也算是我佛家为诸位卫道之士所尽的微薄之力。”
    众人被苦劫一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更是脸红脖子粗,好家伙,跟佛祖比,实在折煞我了,大爷抱拳说到,“二位大师言重了,伏魔卫道本来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本分,佛门本是清净地,倒是我们把战火引得打扰了佛门清净,再说,二位法师所传法术,无不是佛门至宝,更有二位大师呕心沥血所创,张家在此多谢二位大师了。”
    说罢,恭恭敬敬抱拳行礼,我们众人也都发自内心感念二位大师授法之恩,跟着大爷恭敬行礼。
    “现在天魔教没有任何消息,各位勤加修炼,如果再有战事,我佛门也必然全力相助。”
    苦劫的这句话相当于承诺了佛家也会在这次对付天魔教的过程中参与进来,有了佛家力量的支持,我们再不是身单力孤,而且佛家的参与也是一种风向的标明,一些犹豫不决的修行法派也会随之加入进来。所以大家闻言士气大涨。
    “好了,既然已经完成此行目的,我们二人也要回华莲寺了,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我们自会全力以赴。”
    二位大师临走还传了石头一套调教黑蛋和豆包的方法,这个方法据说还是藏传密宗之法,在西藏许多寺庙之中都供养着藏獒作为护寺的神兽,修炼调教的法门要高明的多,黑蛋和豆包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兽,但是也是极其难得的阴将犬,石头这次算是抄着了,这个法术更加坚定了这两只阴将犬彻底属于他了。
    送走二位大师,每个人都还沉浸在新得了修行法门的兴奋之中,石头更是难得的拽着根子、小慧、灵儿和孙耗子,跑进云天洞爬上石床开始修习。
    倒是几位爷和释源沉稳,虽然也都新鲜的想开始修行,但是大家都是初次修习这些佛家修行法门,几位爷和释源都必须盯着、看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有几位爷和释源看着,我倒反而清闲了,几个人都是修习法术有些日子的主,又是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亲自过法,法门运转起来要轻松的多,没出什么意外就都进入了入定修行的状态。
    眼看着大家一个都在成长,我以前一直在逃避不想去想,不想去面对的那种对未来对战天魔教的恐惧一点点的消除了,有这一票共度生死的长辈和朋友,再大的困难也算不得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又起波澜
    每天和大家一起勤修苦练,比起自己一个人在华莲寺有意思的多,每个人的成长几乎一天一个样,其他人都暗自欣喜也就罢了,这每天的变化可让石头这个活宝每天跟骚包上天了,恨不得连睡觉、上厕所都灵气外放显摆自己的进步,三爷、释源加上小慧和灵儿得机会就刺激他,哥们倒也脸皮厚的可以,埋汰他的话也能当夸奖听,浑不在意。
    不过石头之所以这么嘚瑟也的确因为他在这一众人中进步最快,以前灵气外放金、水两门的灵气泾渭分明一边一半,运用起来也做不到相互融合,也就是说,石头虽然金水双修,但是运用的只是单独的水门灵气或者单独的金门灵气,这回通过五明诀将两门的灵气融合的话,石头的修为可以凭空翻一番,难怪这小子臭屁,再加上黑蛋和豆包的修为也不断提升而且也越来越御使的得心应手,以这货的性格,没拿个大喇叭天天满山喊,已经算低调了。
    释源体内封印着恶鬼,虽说恶鬼愿意和释源一起共修共养,不过恶鬼那恐怖的戾气一直是释源的一块心病,我还曾经想象我净化个凶根中的戾气还要死要活的,这要是让他释源跟我用一个招净化恶鬼的戾气,可有这大和尚乐呵的了,那就不是剥层皮那么简单了。
    自从释源修习了《鬼母经》,恶鬼的戾气居然被渐渐平复,转为柔和的灵气,让释源受益匪浅,没事就跟我显摆,我就纳闷了,我为啥就不能用个柔和的法子,非得下猛药,遭那好几天的恶罪。
    还有灵儿和孙耗子,这《悉伽罗经》算得上是千年至宝了,灵儿虽然也是百多年的修行,但修习的无非是狐族所流传下来的吐纳之法,孙耗子更甭提了,半路出家的半人半妖,七修八练的杂家,这《悉伽罗经》一上手修炼可算是专业对了口了,灵儿的灵力疯涨,孙耗子的灵力更精纯,俩人的进步仅次于石头。
    灵儿和石头的进步纵然是好事,不过俩人斗嘴、斗法也升级了,经常就是一言不合就是一场斗法,我们其他人也算倒了霉了,以前给俩人腾个场子就够用,现在可好,要不是三爷压着,俩人能折腾个房倒屋塌,平时都是我们小辈的修行完,长辈的开始打坐修行,几位爷经常干干净净入定,等出了定就被殃及的灰头土脸,三爷气的直骂,“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真怕那天我们老哥几个入了定,你两个折腾的房梁掉下来砸脑袋上”。
    最让大家欣喜的就是大爷的收获,在修行期间,大爷和三爷一起去华莲寺的阴阳殿待了几天,大爷不受法符限制,吸纳至阴灵气融合补充,三爷的水门灵气本来就偏阴,吸纳至阴灵气对水门灵气大有裨益,大爷一番修习之后不但灵气和修为得以恢复,比之前更是精纯浑厚,一直以来大爷的心结也因此渐渐打开,性格也愈发的开朗起来。
    其他人也受益于苦劫、苦渡大师所传之法,修为不断提升,二爷、四爷个五爷修习法术一辈子,得了相应的修行法门收益自然不小,根子踏实刻苦、小慧聪明灵活,俩人的修为也是质的飞跃。
    以现在这一群人的修为,如果再遇到秦老二那一帮子,远不用像上次那样吃力,各自都在佛法基础上得到飞跃,至少那阴兵已经要退避三舍了。
    在这种氛围之下,我和石头几个人,几乎忘了还有大战在暗处等着我们,尤其是我,几乎是众矢之的,我心大的很,早忘个干净,爱谁谁,得空石头还经常鼓动着我还琢磨着魔舍利中罗刹宝藏的线索,以我俩的智慧自然是毛都没琢磨出一根来。
    但是几位爷和释源包括孙耗子却始终没有间断对天魔教的搜寻和突发异事的关注,这段时间除了阴兵所遗阴气造成的一些小的灵异事件之外,没有什么大的事件指向天魔教,这个魔教似乎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着急着找我抢回魔舍利。
    四爷分析说,这天魔教倒是沉得住气,想必是知道我们没那么容易解开魔舍利线索,也不急着找我们的麻烦,现在最担心的是王一峰和那几个和我们交过手,又学去了张家法术修行法门的弟子,我们现在不知道天魔教拿这些修行法门要做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下次交手过程中,张家的诸多法术会受牵制,不得不防。
    平平安安,打打闹闹的过了几个月,时直酷暑,不过这五台山是十大避暑胜地之一,气温却宜人的很,难怪清朝的几代皇帝都喜欢来这五台清凉山避暑,顺治老爷子直接就在五台山当了和尚了,想必这五台清凉圣境要比皇宫内院舒服安逸的多,给个皇帝都不做,而且我们虽然住在寺庙里,架不住有个酒肉不忌的花和尚,隔三差五啤酒肉串倒也没断过,祸害的满寺的和尚无奈的直摇头咂吧嘴。
    一天晚上,众人白天累了一天,晚上照旧聚在小院里聊天,孙耗子嫌我们吵,回屋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却皱着眉头走出屋外。
    四爷最先发现孙耗子的异样,“老孙,怎么了?”
    “我一个以前的搭档,最近不老实,又支锅起摊子,不过遇到了一些邪事,我品着不大对劲,不是一般的土耗子撞邪。”
    “哦?说来听听。”
    “我说的这小子姓林,早些年下洞掏墓子被棺材盖子掉下来砸折了腿,落下了残疾,我们都叫他瘸三,也算是寻墓挖洞的好手,本来早几年抄下了不少好东西,得着的钱也足够他洗手不干,踏踏实实过富裕日子的了,但是这小子有个臭毛病,好赌,见了麻将、骰子、牌九走不动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得来的钱败个精光,也是过的三更穷五更富的日子。
    本来近几年这小子也不打算再下墓子了,谁知道前些日子又输的精光,还欠下一屁股赌债,债主子拎着刀满世界堵他,正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找上门给了他个买卖,说是知道他有下洞倒斗的手艺,请他下洞掏件东西,地方都找好了,就在陕西,还是先给钱,不但还清了赌债,还额外又拍给他不少,而且找他的人还说了,墓子里的东西只要那一件,其余的你瘸三能掏多少都是自己的。
    这种条件开出来他瘸三当然认头,二话没说抄家伙就奔了陕西,谁也没找,就自己一个人打洞下墓,后来这小子被人发现昏死在山脚底下,救回来之后就跟中了邪似得,问他主家是谁?掏了什么?墓子在哪?咬死了一概不说,就是每天窝在床上一个劲打摆子,嘴里念叨什么,黑气、见鬼了什么的。
    说他是疯了胡言乱语,这小子还知道吃喝拉撒,就是没事就窝在床上念叨那几句话,连屋都不出,这不是有认识的说他这也不是个事,打电话问我看怎么办?”
    孙耗子开始说的时候没觉得什么,一说到黑气,所有人都嘶的倒吸口冷气,这黑气在场的人太熟了,秦老二一帮人不就靠着这黑气作妖的么?还说是什么魔主灵气?这瘸三明显是被当枪使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天魔教有关,这帮子妖魔邪祟怎么不来想办法抢我的魔舍利,又另起路数要起什么幺蛾子?
    孙耗子咽口吐沫接着说到,“这小子虽然是下洞掏墓子的,但是早年被砸折了腿,下了墓子规矩的很,磕头点灯,灯灭走人,掏东西也极有分寸,绝不动尸骨,摸个一两件够吃饭就撤,倒是绝不贪心,看这意思不像是被墓子里的本主缠上,更像是秦老二背后的那帮人利用了他,这小子没死算是命大了。”
    四爷点点头,“我想大家和你想的一样,瘸三嘴里念叨的什么黑气多半就是秦老二所说的什么魔主灵力,这事也多半和天魔教有关,咱也不必在这瞎猜,就这几天,收拾收拾,你也联系下那个瘸三,咱去看看,一定得知道他从墓子里掏出东西没有?掏了什么出来?”
    孙耗子点头应了,转身打电话联系,四爷转头跟我们大家说到,“看样子这天魔教又有动作,大家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起来收拾收拾东西,释源你安排一下手上的事,咱后天一起去看看。”
    释源点点头,“好,我明天也去跟二位师叔打个招呼,万一有什么事业有个照应。”
    四爷有对我们几个说到,“这段时间你们的修为也大有长进,但是要想对付这些邪魔外道光有一身修为远远不够,必须要心细谨慎,发现各种线索,应对各种情况,今天你们早些休息,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咱一起去,你们各自的功法一定要常修不缀,如果真的是天魔教有了动作,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我们所要面临的也必然是远远超过秦老二修为水平的对手,大家必须变强。”
    第二天一早,释源去华莲寺见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我们几个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做好准备出发去找这个瘸三。
    第一百三十二章:智探瘸三
    在五台山待了几个月,突然下山进城市,一股燥热随着下山迎面袭来,挤在孙耗子借来的面包车里,空调也不济,后背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已经快中午了,天热的也没什么食欲,石头一路上抱着一袋子雪糕猛啃,当时倒是痛快了,结果停了雪糕嘴里更干渴,我们来的有些早了,孙耗子忙着联系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朋友。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孙耗子的朋友终于满头大汗,连跑带颠的赶了过来,孙耗子这个朋友年纪不大,小个子,身材微胖,有点猫腰,一脸的谦卑笑容,一见到我们就满口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早,这大热天的让你们久等了。”
    孙耗子平时和我们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一旦到了他的这些朋友面前,行业翘楚的范瞬间的到位了,“串子,没事吧你小子?挣钱都准备留着垫棺材底啊?买辆车能穷死你?还跑着来,大热天一帮子人让你忽悠来熬油来了?”
    我听着都有点过意不去,本来就是我们来早了,看着孙耗子挺胸叠肚摆大哥谱,看得我和石头相视一眼,憋着不好意思笑出来。
    串子倒是也不介意,依旧客客气气,拿出一包红塔山挨个散,“孙哥,这不是咱花销大么?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不也就是个温饱。”
    “瘸三好赌,你好色,你两个非他娘的一个死在牌桌上,一个死在女人肚皮上。”
    “这不是还得指望您赏饭吃,没您哪有我串子今天的日子不是?”
    “滚一边去,瘸三咋样?”
    “还那德行,死不死,活不活,疯不疯,傻不傻的。”
    “艹,你他妈比哑巴会说话多了,走,带着这几位爷去看看。”转头对我们说,“这小子姓钱外号钱串子,以前也在我手底下做买卖,是这一片的地头蛇,有啥事问他就行。”
    大爷对串子客气许多,“串子兄弟,咱一边走一边跟我们念叨念动瘸三的情况。”
    孙耗子听了直翻白眼,“我叫您大爷,您叫他兄弟… …”
    串子见大爷对他这么客气,点头哈腰直打咧咧,“您叫我串子就行,这瘸三就住在我们这片,也算和我是发小,前些日子说是去陕西做买卖,谁知道被人发现昏死在山脚底下,后来电话打到我这,我把他从陕西接了回来,也不知道这货中了什么邪,从去陕西见着他到现在就是个眼没神的德行,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就是念叨着什么黑气,什么见鬼之类的怪话。”
    “找他做买卖的事主你见着了么?”
    “嗨,您也应该知道瘸三做的是什么买卖,事主是谁一来不可能露脸让我见着,二来咱也不方便打听不是?不过倒是仗义,还清了他的赌债不说,还给了他不少一笔。”
    “瘸三没提他下去掏了什么上来?”
    “问不出来,一问正事这货就跟你扯什么鬼呀,神呀的。”
    几位爷和释源互相看看,问串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还是得去看正主,也就不多问了,一路上串子倒是热情,话也密,跟我们东聊西扯,没一会进了一片住宅小区,车停在一栋楼前,我们几个跟着串子上了楼。
    几声敲门之后,也没人问门,直接房门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站了出来,个子比串子还矮一截,瘦的没有三两肉,脸上颧骨挺高,嘬着腮,眼睛挺大,却双目无神,看着串子带着我们一大帮人也没有任何反应,瘸三打开门也不说话,眼皮都没抬,转身一瘸一拐的又回了屋里。
    串子招呼我们进了屋,一进瘸三家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房子年头不短了,瘸三一个人又不打扫,家里乱糟糟,甚至还能看见墙角里的蜘蛛网,地上爬的钱串子,几个带着泥土的铜钱散落在墙边,这小子还真是不忌讳,死人墓子掏出来的东西直接就堆自己屋里。
    “诸位,我就不招呼各位了,这货的狗窝里连口热水都没有,家伙事也多少年不洗了。”
    “没事,没事,咱一起去看看瘸三吧。”
    石头悄悄扭头在我耳朵边念叨,“这屋子里阴气够重的,好人也得住出毛病来。”
    串子径直走进瘸三的卧室,进门就吆喝,“三哥,我带高人来看你了,你有啥事跟他们说道说道,准能帮你。”
    瘸三窝在被窝里,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听到串子的话,眼神中仿佛闪出一丝光亮,终于转过头来注意我们,尤其是注意到一身僧袍的释源,空洞的眼神中好像看到希望一样,终于有了生气。
    串子看瘸三有了反应,也是一阵欣喜,指着孙耗子,“三哥,你认识这位不?”
    瘸三定睛看了一眼,“孙哥?”似乎孙耗子的到来更坚定了他的信心,脸上泛出激动的神色。
    “孙哥,您来了我算是有救了,我他妈被人坑了啊。”
    孙耗子一脸正气凛然,“早就说让你戒赌,别在下洞,你就不听,那损阴德的营生,你准备干一辈子么?”
    石头斜眼直列他,小声嘟囔,“你是这一行的支锅老大,还端上劲,上开政治课了。”
    瘸三一脸惭愧,低着头任孙耗子训斥,在这一行里孙耗子因为年龄比较长,而且一直是支锅的背后操作者,好多像瘸三、串子这一类的散家也都多得孙耗子的照顾得了不少实惠,说他在这些人里是老大倒也不夸张,只是孙耗子平时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太随和,连石头这年纪比他小的多的都没顾忌和他斗嘴开玩笑,和现在的状态一对比,我也有点不大适应,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全得凭孙耗子以这样的形象压着场子。
    大爷和释源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瘸三,不管你是不是撞邪,要想让我们把事情给你处理安稳了,你必须把事情的来来去去一点不能漏的告诉我们,否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大爷打蛇顺杆爬,来的时候谁说是请我们来治邪了?这摸着瘸三的话茬倒让我们占了主动,金、皮、彩、挂、评、团、调、柳的江湖路数大爷倒是用的自如。
    瘸三也被拍唬住了,“是是是,我也不瞒各位,我这一辈子大小种地,后来跟着村子里的老人下了趟墓子就啥也不干了,早些年跟着孙哥也赚了不少,钱来得快也不珍惜,赌桌上散出去的钱几套房也买下了,前些日子被人下了套子,输个精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一直没做买卖没钱还账被收账的追的没处躲没处藏的,后来被放高利贷的逮住我还说完了,不少个零件过不去这关,没想到,高利贷的老大居然给我介绍了个买卖,不但可以还清赌债,还能赚上一笔。”
    石头冲我撇撇嘴,我也和石头想的差不多,这哪是那个事主仗义,这纯粹就是做了场局设计瘸三。
    三爷有点着急,“是谁让你去的?背后的正主你见着没?”
    三爷的话让瘸三有些排斥情绪,本来你要问去了哪朝哪代的墓子?掏了什么?遇到什么情况?还算是奔着给自己治邪来的,猛地冒出一句话问背后正主,显然就有些牵强了,瘸三到底是没疯没傻,又是常年脑袋别裤腰带上跑江湖的人物,一句话问的止住了嘴。
    四爷赶紧跟着圆了一句,“我们之前治过一次邪,是人为施邪法吸男子阳气害人,中了邪的人都是元阳外泄,精神不振,心神不宁,久而久之,轻者身体虚弱,阳寿折损,重者性命不保,施邪法的人都是用一股黑气夺人精魄,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四爷一番话半真半假,把话又绕到瘸三的生死上,而且一些症状说到了瘸三的心里,当然什么精神不振,心神不宁云云,都是就着瘸三眼下的状态说的。
    瘸三也是真被墓子里发生的事情吓到了,还真上了勾,急忙回答,“那应该就是您说的那个人,正主我没见着,都是高利贷老大跟我交代,我见高利贷老大当着我的面撕了欠条,又把钱实实在在拍在我手里也没多琢磨,就自己一个人跑去陕西下了洞。”
    “是哪朝哪代的墓子?让你掏什么物件?”
    瘸三咽了口吐沫,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脸上现出下了什么决心的表情,“墓子在临近西安一个叫太平镇附近的荒山里,至于墓子是谁的我不大清楚,没有碑,夯土也奇怪,颜色猩红,我从没见过,根本判断不出是哪朝哪代,下墓子之前高利贷老大交代我主家只要一卷皮卷,其他什么都不要,摸多少算自己的。
    墓子挺大,我到了停放棺椁的正室才看见停的是一具石棺,石棺前面有一个石台,台子上就防着一个特别精致的木盒,虽然落满灰尘但是丝毫没有腐朽,那皮卷就在这盒子里放着。”
    “皮卷?你看到皮卷里的内容了么?”
    “哪还顾得上看内容,刚打开木盒,石棺里就有了动静,差的没把我吓死,就好像有人在石棺里连抓带挠,滋滋嘎嘎的动静听着我头皮都麻,而且还有“喝喝”的嘶喊声,我腿肚子都转筋了,后来石棺里冒出一股子黑烟,黑烟跟活的一样,也不散开,形成了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形状,还能看见俩眼睛通红锃亮。
    那个墓室里有不少好东西,这玩意一出来吓得我还哪敢惦记,抱着盒子就跑,也不知道那股子黑气追来没有,反正听着身后连喊带叫,听声音是恨疯了我了。
    好容易爬上地面,不知道哪又来了一股子黑烟,我就啥也不知道了,等我醒了已经在一家老乡家里了,说是在山脚底下发现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咋去的哪。”
    第一百三十三章:无碑荒坟
    瘸三说完,屋里一阵安静,串子也是头一次听,估计以往下墓子也没见过这阵势,听着直发傻,瘸三一脸期待,等着几位爷说话。
    我心里琢磨着,如果说瘸三上来以后被黑气打翻,可以说是天魔教想灭口,但是怎么石棺里也有黑气?还有那皮卷,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为啥还留了瘸三的活口?还费那么大劲把他从墓子那搬到山脚底下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瘸三要知道我的想法非跟我玩命不可。
    三爷思索一阵,“你家里一直就这么阴湿?”
    “恩,我一糙老爷们,自己一个人住,家里也懒得打扫,怎么了?”
    三爷无奈一笑,“瘸三,你这是阳宅,被你糟蹋的比阴宅的阴湿之气还重,你能好么?你本来就经常下洞掏墓子,接触阴气多,回了家还是这德行,过来,让我看看。”
    说着,三爷伸手抓过瘸三的手腕,像中医大夫一样,又是号脉,又是看气色,“没啥事,阳气有些亏,找人把你这家好好收拾收拾,开门通风,你从今天开始用生姜泡水喝,多出去晒晒太阳。”
    瘸三看三爷几句话就把自己打发了,有点不放心,“我自打被那从哪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晚上睡觉都谁不踏实,老觉得好像魂就要从身体里被拽出去要飘走似得,整晚睡觉都一激灵一激灵的,咋回事啊?”
    “那是被惊着了,甭着急,我帮你收收魂。”
    说罢,怀里抽出一张符箓,迎风一摇,符箓燃烧起来,三爷口中咒语念动,剑指夹着符箓着着火点向瘸三泥丸宫,一丝灵气夹杂着符箓的法力渗入瘸三体内。
    等瘸三反应过来,三爷已经收法撤身,瘸三吓得直扒拉脑袋,嘴里“嗷嗷”直叫,结果发现不但火没有烧到自己,连灰都不见一星。
    三爷露了这一手,瘸三彻底信服了,而且也的确感觉到一股温热之气从顶梁门水银泻地一般流遍全身,数日来阴寒湿腻的感觉瞬间被缓解不少,一个滚从被窝里爬出来,鞋都没穿,就要跪下磕头。
    三爷从来不受这些,伸手扶住瘸三,“行了,不用这些虚礼了,好好收拾收拾家,养养身体吧,没什么事情我们也要走了。”
    瘸三忙不迭的点头应承,光着脚把我们送出屋,串子跟着把我们送到楼下,这小子眼观六路,眼看着三爷虽然出手整治了一番,但是几位爷和释源明显脸色不大好,一直把我们送上车,才背对着瘸三家窗户,趴在车窗上问到,“几位,我看您各位的脸色,瘸三是不是不大好啊?”
    几位爷对视一眼,“你倒是眉眼清利,瘸三的确不大好,我刚刚帮他收魂也只是缓解,他如果按我刚刚说的做,还能好好活个几年,要是家里的阴湿之气还那么重,还下墓子,也就这一半年的气数了。你不必跟他说,只要警醒着点他就行了。”
    甭说串子,我们几个小辈也是一惊,原来瘸三被伤的这么严重,这也更加深了我的疑惑,如果真是天魔教下的手,干嘛不直接杀人灭口?非得这么麻烦,留瘸三几个月的活口把皮卷的秘密泄露出来。
    打发走了钱串子,孙耗子带着我们找了家饭店,开个包间一起吃顿饭,席间我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三爷我们详细解释了一番,“瘸三的气色相当差,普通人被那阴气极重的黑气伤着也会阳气大损,落下个不小的病根,何况是这常年下洞掏物件的土夫子,他们本来身上的阴气就重,会影响身体健康,甚至影响寿命,要不怎么人们总说偷坟掘墓遭报应呢,再被那股黑气施法打到,按理说足够当场要他的命了。
    但是我给他号脉却发现瘸三能体内有股灵气帮他撑到现在,虽然灵气不多,但是帮他撑个一年半载问题不大,瘸三绝不是修行之人,怎么会有灵气在身?而且他说晚上总觉得魂要被拽走,明显是中了邪术,要不是这股灵气保着,他这条小命都撑不到回家,就撂到陕西了。”
    大爷摸摸胡子,“你是说有人暗中相助,保着瘸三?为什么?能不能品出来那股灵气是哪个门派,能不能看出点端倪来?”
    三爷摇摇头,“那股灵气已经耗的稀疏的很了,不大好判断,不过感觉挺熟悉似得,一时想不出是那家的灵气。”
    四爷微皱着眉头,“咱可不可以大胆推断一下,这个暗中出手的人是要保着瘸三给咱传消息?这人想必知道这些土夫子都认识老孙,出了事会找到老孙这,咱也自然会得着消息。”
    “无碑的荒坟…石棺…黑气…皮卷…,在这是得不着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咱得去趟陕西。”
    孙耗子突然又冒出一句,“去陕西之前,咱还能找个人问问。”
    “谁?”
    “高利贷老大,他设局把瘸三套进来,咱可以找他问问。”
    “那种人是油盐不进的青皮混不吝,买咱的账么?这种人看钱不看人,有钱你是老天爷,没钱他是天老爷,不好打交道。”
    孙耗子自告奋勇,“我去转转看看吧,这种场面,那种人不会买您老几位的账的,我回头找钱串子去探探口风,他和那个高利贷老大多少算有些接触。”
    “也好,下午咱找个地方歇歇,等老孙。”
    吃喝完毕,老孙把我们安排在一家茶馆包间,自己开车跑去找到钱串子,去找那位高利贷大哥,没想到茶喝了没几泡,孙耗子倒已经带着钱串子回来了,两人一进屋带着一股热气,满头大汗,牛饮了几杯坐下气喘吁吁,孙耗子擦了把汗就抱怨开了,“大热天白跑了一趟,那高利贷老大也算是本地一个说得上的人物,怎么就凭空消失了,财务公司都关门了。”
    众人一惊,钱串子接着补充,“这位老大家里没什么家人,几年前不知道从哪搬到这里,凭着一股狠劲,在这里倒也闯出些名号,养着几个情人,我知道的都找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而且财务公司也就这几天刚刚关,连跟着这老大跑前跑后的马仔都不知道自己主子哪去了,是死是活。”
    四爷一点头,“甭找了,找不到了,你们这老大要么是得了大好处,舍了这里的家业跟着攒局的人跑了,要么就是被灭了口了,而且我估计后者可能性更大。”
    钱串子一激灵,“四爷,您说那帮人不会回来再找瘸三吧?”
    四爷知道这小子是怕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不会,这帮人已经认定瘸三是个死人了,不会再回来找麻烦,钱串子,你能不能根据瘸三的描述找到陕西的那个墓子?”
    干这行的人经常一个或者几个人去找墓子,如果发现墓子大,或者自己的能力无法处理的时候就要回去找帮手,因此都有一套定位记路的好本事,有时候无法同行,就要把位置传达给要去帮忙的人,所以在这群人中又形成一套独特的位置表述方式,结合自己做下的暗号,十分精准。
    “差不多,陕西我以前跟着瘸三去过几次,只要这小子肯把地方说清楚,我就能找着。”
    “行,一会老孙和你一起去找瘸三问清楚,我们准备去一趟,我看得出来你也是打洞下墓子的好手,你要是不害怕就跟我们一起去一趟。”
    钱串子闻言一愣,他一定没想到几位爷会提出来让他去下墓子,眼珠子直转。
    孙耗子看出这小子脑子里算计什么,“不用多想,我们不为墓子里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我们不要,算是你处力气的报酬,你只要不怕邪就行。”
    钱串子咧嘴一笑,“不瞒各位,打一见面我就瞧着各位不是一般人,老的少的都不简单,眼神、走路的步伐、身形动作都透着功夫,而且身俱异术,有各位在我还真不怕,一会我跟孙哥去打听清楚,一准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这小子算盘打的精明的很,地方已经让瘸三探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有一群会法术的人保护,墓子里的东西多少拿出几件来就够吃一辈子,哪怕良心发现,分一份给瘸三,也足够好吃好喝一辈子外加“问心无愧”了。
    听了孙耗子的话,钱串子心里有了底,乐乐呵呵跟着孙耗子又跑去找瘸三,瘸三开始当然没那么情愿,后来被孙耗子连拍带咋,外加钱串子胸脯拍的山响,信誓旦旦这次去从里面掏出的东西二一添作五,一定有三哥一份,瘸三心里明白,孙耗子的信誉还是值得信任的,这才把位置和自己做下的一些记号告诉了钱串子俩人,这些记号都是瘸三上山的过程中留了个心眼,一路走一路留下的,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别人还真找不到。
    问清楚位置,钱串子回去做准备,孙耗子赶回茶馆,跟大家交代清楚事情,找了个酒店住一宿,准备第二天去陕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发
    串子相当会来事,当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们已经把飞机票订好,而且时间安排在了下午,让我们有充分时间睡个懒觉,而且到了西安也不会太晚,到西安落脚的地方都安排好了。
    串子心里有底,这些花销对于墓子里的东西来说岂止是九牛一毛,跟我们打好关系,那是长远的事情,以后有什么事求到我们这,对于他的利处多了去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几位爷和释源也就不矫情了,出去转了转,回酒店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串子安排了两辆商务车,比挤孙耗子的面包车舒服多了,一众人马浩浩荡荡从机场出发,没多久就到了西安咸阳机场,下了飞机,刚刚走出航站楼,远远一个脸色有些阴郁的瘦高个来接机,皮笑肉不笑的和我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个招呼,紧接着就和孙耗子叨咕上了。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准备好了,还肘了条喷子,都是相家?”
    “都是排琴,吃搁念的,是份腿儿,攒儿亮,簧点清,这一趟瓢儿严着点,别乱耳目,老老实实伺候着,别给爷们抹盘。”
    石头耳朵尖,在后面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头雾水,悄悄问三爷,“三爷,这俩人叨咕啥呢?”
    “两个人说的是江湖黑话,瘦高个探咱的底呢。”
    此刻串子和瘦高个也说完话了,瘦高个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串子介绍到,“这是我哥们,叫他大斌就行,路子野,跟咱准备了趁手的家伙,咱明天就能去。”
    说着话已经到了停车场,一辆小巴,大斌开车,带着我们本城外驶去,大斌一路上话极少,石头对他们说的江湖黑话显露出了相当高涨的兴趣,一路上问大斌,大斌只是笑也不多说话,石头开始缠着串子教他,串子算是比较尊重江湖规矩的,这江湖黑话也和所有的技艺一样,都是师父传承给弟子的,毕竟都是老张家的传人,自己一个江湖小辈哪有资格教。
    石头是个二百五,哪知道这些忌讳,倒是几位爷不在意,几位爷和释源常年跑江湖对这些也都非常了解,但是觉得现在用处不大,一直也没有和我们讲过,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算是给我们补一课,串子从孙耗子那了解到了我们这一众人的根底,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和几位爷和释源一起连聊带教,我和根子、小慧连灵儿也听着相当有意思。
    江湖黑话又叫江湖春点,是旧时江湖人彼此间相互联系交流的一种特殊的语言,是一些特殊情况下的隐语、切口,目的就是要达到遁辞隐义的效果,时值现在,曲艺、戏曲等一些行当里还在沿用。
    比如说用江湖黑话说“一”叫“柳”,“二”叫“月”,“三”叫“汪”,“四”叫“载”,“ 五”叫“中”,“六”叫“申”,“七”叫“行”,“ 八”叫“掌”,“九”叫“爱”,“十”叫“句”……。
    从姓氏到行业,从各种动作行为到天气变化,从生活用品到各种身份等等都有一套对应的词语,要真正做到连词成句,这个难度不亚于重新学门外语。
    我们不过是听着好玩,能记住多少算多少,石头倒是出奇的认真,那个小本,一边说一边记,比三爷教他法术还上心。
    这么一路倒是热热闹闹,也不觉得时间,大斌把车开到一处院落前,停稳了车,我们下车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很偏僻的农村了,周围人家也很少,这套院子已经全包下来安置我们,进门院子里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屋里屋外日常生活的东西也一应俱全,连被褥都是换洗的干干净净。
    大斌和串子去厨房烧水做饭,小慧和灵儿也去帮忙,几位爷和释源带着我们在周围转了转,这处院子选的在这处村子的最边上,背后不远临着一座山,看得出来是下了心思挑选的,串子的办事能力让我们几个赞不绝口,孙耗子也感觉倍有面子。
    四个人在厨房忙乎,没一会就传出饭菜香味,大伙一路上只顾着聊天,也没吃什么,这会闻到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
    回到院里,串子已经在院子当中摆下了桌子,小慧和灵儿进进出出端菜端饭,大斌做的一手地道西安饭食,油酥饼,大肉臊子面,还有一桌子特色的炒菜,看得众人食指大动,串子招呼大家入座赶紧吃喝,我们也不客气,话都没多说,一顿猛造,本来大斌还特意给释源准备了几个素菜,这和尚可好,一筷子没动,肉臊子面吃的满嘴流油。
    吃饱喝足,收拾了碗筷,串子泼了一壶好茶,这才踏实坐在院里商量明天的事情。
    “诸位,咱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大斌就在这院里招呼着,我带着大伙一起去找那个墓子。”串子说到这沉吟了一下,“您诸位都是身怀异术的主,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到时候有什么变故还得仰仗给招呼。”
    三爷明白串子的担心,“这你不用担心,到时候释源和老大、老二、老四还有小慧和灵儿在上面招呼着,我和老五带着石头、坤子、根子还有老孙下去帮衬你,有什么变故我们几个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串子一听我们几个也跟着下去,心里踏实了许多,上面有人招呼,下面有人保护,这墓子里的东西岂不是手到擒来,“哎呦,你几位想的真周全,倒是我瞎琢磨了。”
    连不怎么说话对我们多少有些戒备的大斌听着也微微点头,干这行的人本来就多疑,人性是最脆弱不可信的,下墓子即便是至亲搭档,暴利当前,难保会见财起意,干下杀兄弑父的勾当,何况是我们几个头一次见面的,要不是孙耗子在,估计说破天这俩人也不会信得过我们。
    当天晚上大伙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跟着串子,串子背着个大包,一路带着我们向着瘸三说的地方进发,串子一路上是不是看看草,看看树,我和石头、根子好奇,问孙耗子,“串子这是看什么呢?”
    “找瘸三留下的记号呢,我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独特手法留记号,要不是瘸三和串子认识多年,配合的也多,其他人根本找不到瘸三留下的记号。”
    石头盯着棵串子看过的树直挠头,“我咋看不出来?”
    “废话,谁都能看出来还叫独门记号么?”
    串子一路寻找,向山上走去,别看这小子个子小,还背个大包,身手远比我们利索,遇到一些有荆棘枝杈遮挡堵路的地方,也不见他怎么动,居然挂不住,擦不着的就能钻过去,看得我们一阵羡慕,孙耗子说,“这小子外号叫钱串子不光是说他爱钱,也因为这小子的身手真跟那种地上爬的钱串子一样,好像有好几条腿似得,灵活的很,钻洞爬墙一般人比不了,在城里看不出什么来,到了这山里算是回了他家了,他这还是照顾着咱的腿脚,要不然早就看不见影了。”
    串子听着孙耗子夸他,更来劲了,走的更起劲,遇到一些难走的地方抽出开山刀为大伙开路,甚至有时会放慢速度给我们讲瘸三留下的记号如何标识方向的。
    瘸三的标识相当简单,以自己的“三”字为基础,在三横的两端做一些微微上挑下压的变化,就可以清晰的标示出是向左还是向右,走中间还是向上向下。混在纹路斑驳的树皮上,不是行家还真是辨识不出来,有时候甚至串子的手指头都指到那了,我们都看这含糊。
    一路攀爬了一个多小时,登上了一处地势较平的地方,串子和孙耗子转圈一阵观察,时不时抓起把土闻来闻去,不多时,串子眼望着孙耗子,“您看?”
    “差不多,瘸三说那个墓子的夯土有血腥味,比较特别,应该是这里不会错,而且这里的土明显是被翻挖过又回填的,八九不离十,下几铲子看看。”
    串子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几节无缝钢管,一阵拼接,最后拿出一截铲头接在端头,双手握住铲柄,双脚分开站直,用力向下插进土里,并且不断旋转向下挖掘。
    洛阳铲的名声我也早有耳闻,但是见到实物并且看人使用倒是头一次,向下钻了一阵,串子提起铲来和孙耗子一起观察土层的断面,几铲子过后两人确认就死瘸三说的地方无误。
    “您看看咱是找瘸三的洞子还是咱自己重开一个?”串子非常谨慎,不管看出来看不出来,处处都让孙耗子拿主意,从不自己私自做主,相当尊重孙耗子。
    孙耗子寻思一阵,转头和几位爷和释源商量,“释源大师,几位爷,瘸三之前下了墓子触动了石棺里的东西,咱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的意见是要不咱重新找地方开个洞子比较安全。”
    “行,你看着来,做这个你是行家,但是开洞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千万防备被黑气打到。”
    孙耗子应了一声,又转了带着我们转了一大圈,下了几铲子洛阳铲,观察之后,指着一处地方,“就这里吧,串子,干活。”
    第一百三十五章:探墓
    虽然这里荒山野岭,而且又是在大山深处,根本没有什么游客之类的,但是大白天的,也不得不防着有人意外经过,孙耗子和串子用起在上方山的老手段,支起一圈帐篷,其中一个帐篷挡住洞口,串子换了一个较宽的铲头,很孙耗子钻进帐篷干活。
    有孙耗子和串子动手,我们根本不用操心,打洞也得几个小时,这两个人忙乎着,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真跟野营似得,释源和根子帮着忙用准备好的麻袋一袋一袋往外倒腾土,我和石头、小慧、灵儿攒局打扑克,偶尔替换一下释源和根子,其他人连吃带喝,中间串子和孙耗子休息了一阵,天气炎热,俩人累的浑身湿透,孙耗子还好,早习惯了我们的风格,串子看着我们的放松劲无奈的直翻白眼。
    两个人一起动手,速度快的多,两、三个小时之后一个将近半米见方的盗洞打成,几位爷和释源轮番去看过,没有发现黑气之类特殊的地方。
    这会刚刚到了下午,孙耗子提议,不必着急下洞,墓穴中常年封闭的污浊空气却需要放一放,孙耗子和串子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孙耗子和串子吃喝了带来的干粮和水,爬进帐篷睡觉休息。
    直到天蒙蒙黑,叫醒了孙耗子和串子,收拾利索准备下洞,虽说之前我们几个也跟着孙耗子通过盗洞下过上方山里,但那毕竟是溶洞,活人在的地方,这次是真正的墓穴,我心里也紧张的直打鼓,穿戴好之后串子又挨个检查了一遍我和根子、石头身上的设备,这才准备拿起绳子的一端准备第一个下洞。
    第一个下洞多少有些危险,墓子里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串子没多说主动就要第一个下去,这个举动就说明了对我们的绝对信任而且也说明这个人心里操心着我们的安全,本质并不坏。
    三爷拦住串子,“甭着急,第一个探洞下绳子让灵儿去。”
    “灵儿?”串子自然是不知道灵儿的本体,一路上灵儿跟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和我们又打又闹,在几位爷面前乖巧可爱,让这么娇滴滴个小姑娘第一个探洞,就算是有法术,有本事串子也不忍心。
    “还是我去吧,这小姑娘哪干的了这活,就算行这又臭又脏的活也不能让她去啊。”
    灵儿盈盈一笑,一把抓过绳头,就在串子眼前,化作一阵青烟,飘进洞里,顺手还带了个手电。
    洞只要打好,进洞的活对于灵儿来说实在是跟回家一样简单,串子可是惊呆了,以他的见识,这一个大活人突然化作青烟飘荡而去只有在电视上看神仙才做的到,眼看着灵儿化成青烟,绳头、手电跟着飘进洞里,没一会一阵青烟又飘上来变回一个一脸灿烂微笑的大姑娘,串子都傻了,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我说诸位爷,您们不是神仙下凡吧?… …孙哥,您不是也有这本事吧?”
    众人看着串子的表情都逗乐了,孙耗子赶紧摆手,“我们可没这本事,只有这小丫头有这手段,行了,下面安全没什么危险,走吧串子,看你的本事了,下洞。”
    串子摇摇脑袋,冷静了一番,这才稳住心神顺着盗洞下去,之后是三爷和五爷,然后是我和石头、根子,最后是孙耗子。
    刚刚下到洞里,明显感觉到一阵阴冷,而且空气发闷,还掺和着一股腥味,虽然三爷、五爷和串子在下面早就打开了手电,一种异常压抑的感觉也瞬间袭来,等孙耗子下到洞底,绳子摇了几下示意上面安全到达,众人这才开始仔细观察我们所处的位置。
    我们所在的位置在一处通道之中,盗洞从通道打破了通道的顶端,通道左右手电照不到尽头,通道左右和顶部都是夯的极扎实的黄土,但是在灯光下隐隐可以看到黄土中渗着一股猩红。
    孙耗子和串子是盗墓老手,五爷也是风水定位的行家,左右看看便明确了目标,“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墓穴的墓道之中,这里的墓道有些诡异,走中间,别碰周围的墙壁,走这边。”
    五爷和孙耗子打头阵,三爷和串子押后,把我们三个夹在中间向墓道一段走去,墓道里安静的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那四位还好,我和石头、根子却紧张的感觉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就怕冷不丁有个什么东西蹦出来,这种感觉实在逼的人发疯,这我就明白那些下墓子的土夫子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质了。
    顺着墓道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在这种环境下,我是没了时间概念,倒是听着串子和孙耗子低声念叨着数着步数,我知道,以孙耗子和串子的经验,只要一进墓子就会形成习惯,根本不需要数出声来,之所以念叨出声也是为了照顾我们三个第一次下墓穴的年轻人,出些声音对我们的心里的紧张是极大的减缓,而且也的确奏效。
    走到百十步的时候,终于走到墓道的尽头,眼前现出一扇石门,左右两扇紧闭着,几束灯光找在石门上,把石门上的图案也照的清晰可见,一扇门上刻画着一个头上长角,背生双翅,表情狰狞的人物形象,身后带领着几十个身形各异,各骑异兽的将士冲锋陷阵;另一扇门上刻画一人手持利剑,胯下骑着一条龙似得生物,身后带领着众多军队,却是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看起来就像被另一扇门上的军队击败追赶一样。
    画面刻画的栩栩如生,虽然我看不懂是谁和谁在打仗,但是却可以从画面中能感受到两军对阵时的惨烈气势。
    众人注视一阵,三爷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这刻画的难不成是黄帝战蚩尤?”
    五爷和孙耗子点头应到,“没错,是黄帝战蚩尤,拿轩辕剑的是黄帝,这边的是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兄弟,谁的墓葬怎么会用这样的图案做墓室大门?”
    我们称自己是炎黄子孙,黄帝战蚩尤的典故当然知道,不过也只是皮毛,当然也有石头这二百五的奇葩,“那个皇帝?”
    “炎帝、黄帝的黄帝。”
    “哦… …。”石头才反应过来,“怎么蚩尤还有八十一兄弟?”
    “蚩尤当年作为一族之首,英勇善战,相传相传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手下八十一个兄弟都是铜头铁额,八臂九趾,本领非凡之辈,强悍无比,打的黄帝节节败退,九战九败。后来黄帝得了神仙相助,驭使熊、罴、貔、貅、貙、虎六种野兽,和应龙、凤凰等神兽,借助轩辕剑这才战胜蚩尤,后来连黄帝都封蚩尤为“兵主”,也就是战神。”
    “那这墓子是蚩尤坟?”
    “你做梦呢?蚩尤是一代战神,会让咱轻轻松松进来他的坟墓?而且据说蚩尤死后被葬在他的属地,山东东平郡寿张县受人祭奠,你进他的墓子?不怕被活活打死啊?虽然炎帝和黄帝生于陕西,葬于陕西,但是炎黄两地的陵墓也早就被世人供奉祭奠,根本根这不挨边啊?”
    石头不依不饶的接着猜,“那蚩尤那八十一个兄弟呢?这幅画看着就是蚩尤大胜,把这幅画放在这里,摆明就是在显摆嘛。”
    三爷思索一阵,说到,“石头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蚩尤八十一个兄弟断修,残刚,陆木,叠新,折路,哥索,连哭,害舌,宗先,敌近,白曾,月引,汉听,章绝,倍列,争奴,恒奴,阿群,夜亏,幕暗,审干,交生,七祖,格户,舟含,石落,千西,本竟,昨玉,南农,北猎,水过,风堵,接桑,黄拼,付君,柳上,最虽,堂虐,飞陌,衣从,郎就,朋徒,少山,与介,身至,生夷,众笑,圭直,亚加,尼俊,半义,心适,莫中,险东,名切,离四,工巧,巨相,二十二,者地,止巡,田力,乱命,早牙,为逐,认丁,旧南,怵岛,百程,兰在,化烛,光退,阵可,工下,开阳,及岁,狼细,九匠,持兵,也都是不同部族的首领,当年跟着蚩尤东征西讨,相传这八十一人中有人、有妖、有鬼、有兽,奇人异士众多,也难保有怨气不灭的,把陵墓修在炎黄两地的陵墓所在之地,再加上这幅大败黄帝的画,还真有可能是在向炎黄两帝彰显不屈之意。”
    三爷难得认可石头一次,这货喜得得意忘形,“我就说嘛,那咱甭在这鉴赏了,赶紧开门进去看看,说不定那哥八十一个都葬在这里,咱可是发现上古历史的大墓子了。”说着,伸手就去推动石门。
    谁也没想到这货的手这么快,串子喊了声,“小心,别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石头手接触石门的一瞬间,石门突然一阵轰响,石门上的雕刻也似乎活了一样,忽然起了变化,众人大吃一惊,拽着石头急忙后撤。
    第一百三十六章:突破石门
    石头简直天生就是个惹事坯子,外加性急手欠,看了半天讲了半天都没人动,就他贱嗖嗖非得上手,石头伸手推在了蚩尤军这一扇门上,另一扇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边石门身上八十二个人物雕像上各自升起一阵黑烟,弥漫凝结在石门前面,化作一个头上生角,面目狰狞的一个头颅,明显是石刻中蚩尤的形象。
    “好强的煞气。”三爷、五爷见状大惊,这要真是战神蚩尤一缕真灵不灭,在这镇守,我们这几个的修为,甭说对战,连给人家添菜都不够,本来嘛,黄帝都被打的连连吃败仗,我们几个哪够看的?
    三爷、五爷、孙耗子、石头、根子和我,把串子围在中间,各自祭起防御法术,一层套一层,一圈套一圈,唯恐这黑气暴走伤人,串子那见过这阵势,彻底被吓傻了,幸亏石头紧着拽着他向后退。
    黑气似乎并不能离开石门太远,将我们逼退之后,渐渐消散又缩回了石门之内,观察了半晌,的确再没有什么异动,众人才撤去法术,刚刚撤了法术,三爷照石头屁股上就是一脚,“倒霉孩子,瞎动什么手?那股子煞气要是再强点,这一帮人就撂这了。”
    “我哪知道?一道石门也有煞气?”
    孙耗子上前解围,“这煞气应该是被瘸三惊醒的石棺中的黑气所产生的影响,刚刚闻气味,这煞气中还蕴含着毒气,如果不是有重重护身法术,恐怕很容易着了道。”
    “那现在咱怎么办?”
    孙耗子一边从串子背包里掏东西,一边跟我们解释,“古代墓葬之中,防盗的机关众多,没人敢冒然下手,用自己去试探的。要用工具反复试探,就这样有些机关箭弩都很有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在你试探的时候没反应,等你以为安全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发作。”
    说着话,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绳子,一个一端带小钩子的三角体铁器,“这是我常年自己琢磨出来的物件,我管它叫金探子,绑上绳子不但可以试探墓道,手法练得好一些机关按钮都可以用这尖角击打。”
    一边说,一边把绳子绑住三角体的一角,在手里悠转几圈,甩手击向刻画着黄帝败阵的右侧石门,三角铁撞击在石门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随即落在地面,所有人沉默了一阵,不见有任何动静之后,孙耗子手腕翻抖,三角体像长了腿似得,上上下下,叮叮当当的游走于整个右侧石门。
    一番试探下来,右侧的石门却是一点反应没有,这回大家心里有了底,才靠着右侧走近石门。
    串子仔仔细细上下观察了一遍右侧石门,“这扇石门倒是没有什么机关,但是门缝被金水溜过,不下重手凿开,这门根本推不开,但是怕下锤的时候惊动了那扇门,这怎么办?”.
    这墓主做的挺绝,蚩尤一扇门连碰都不让碰,黄帝这扇门却可以随便你又砸又凿的,摆明是解恨呢,不过一旦触动了右侧石门,左侧石门中的煞气自然会出来要了惊扰者的命,如此看来幸好石头刚才是摸得蚩尤石门,要是先摸黄帝石门,大家以为没什么危险放松了警惕,恐怕那团煞气对我们的危害更大。
    给了一般的盗墓贼一时半会怕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但是眼下这一群却是身怀法术且灵力深厚的主,三爷安排大伙,“坤子,用你的精火决,其余人祭起防御法术保护坤子和串子,那时蚩尤部族虽然已经掌握了金属打造兵刃的技能,不过这封墓的金水估计扛不住你的精火决。”
    串子知道我们又要施法,唯恐伤着自己,赶紧躲在我身后,三爷、五爷、石头、根子各自祭起防御法术,护在我身前,一道精火决打在门缝最上方,封门的金水果然应声而化,看蚩尤门没什么反应,才渐渐下移。
    一来,估计上古时期的冶炼技术还十分初级,这封门的金水硬度并不高,二来,我的精火决也因为灵力精纯和修为大涨威力大增,全力施为的精火决一路势如破竹,封门的金水顺着门缝融化流下,在地面集成一滩,过程中蚩尤石门倒也一直没有在放出煞气。
    破去门缝,剩下的就是合力推动石门了,这个年代的墓子里还没有顶门石一类的机关,不过这看着这敦实的石门,分量也够我们受的,再有法术,这下力气的活可讨不了巧。
    五爷祭出两道阵法在侧翼护卫,其他人都聚集在右侧石门,推的推,扛的扛,喊着号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动石门,幸亏除了串子,众人都身具浑厚灵气,运起灵气游走全身,力气远超常人,在众人合力推动之下,石门终于缓缓开始晃动。
    只要开始有动静,就更好推了,众人衬着劲,几番晃动之后,猛的一使劲,半扇石门向里倒去,一声轰响,扬起巨大烟尘。
    石门倒下的同时众人警醒的向后猛撤,并且随之祭起各种法术防止石门倒塌激醒防盗机关,不过烟尘逐渐落定之后,并没有触发什么机关,连蚩尤石门的煞气也没丝毫动静,我猜是不是那蚩尤石门的煞气就是个一次性的防盗机关。众人防备之下没有出现任何机关暗算,也让大门紧封的墓道之中的腥臭得以流通释放。
    正要继续前进,突然石门后面的墓道两侧墙壁“噗噗”几声响,自动燃起两排灯火,照的墓道一片明亮,本来情绪就高度紧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我和石头几乎同时向后一蹦,石头直接就开骂了,“你大爷的,什么玩意一惊一乍的。”
    “这是鱼膏油灯,里面估计夹杂了白磷之类燃点很低的物质,推倒石门,一见风就自燃了,这也说明墓道中空气流通了,咱进来也安全了。”
    串子和孙耗子倒是司空见惯一般,一番试探之后领着我们踩着黄帝石门进入里层墓道,踩在石门上石头又念叨起来,“这墓主子得多恨黄帝,推到这扇石门不就喻义“推到黄帝”么?还让人踩着进。”
    我看这货太没溜,“你个棒槌,快进来,咱好歹是炎黄子孙,那是老祖宗,你倒是踩着踏实。”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跨过石门的墓道比之外面的墓道墙壁要精致不少,周围也画满了壁画,多是描绘原始部族之中人们的生活,狩猎等等生活场景,虽然画面颜色不是很丰富,线条也比较简洁,但是寥寥几笔却把当时的生活描绘的十分生动。
    回身一看,才发现紧挨着石门的墓道两侧还各有一间侧室,没有设门,走近门口就能看到侧室里有不少瓶瓶罐罐,地面还堆积着不少金银玉石之类的物件,虽然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但是可以想象,哪一件拿出去都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和根子看得瞠目结舌,石头更是看着眼睛都绿了,不过看着没人往里走,刚刚又闯了祸,不敢冒然往里冲,转头看着我,舌头直舔嘴。
    “发财了,有财宝唉,捎两件不?”
    除了我们仨大惊小怪,其他人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连要进侧室看看的意思都没有,三爷瞪了他一眼,“咱不是吃这行的,进来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你少给我瞎起念头。”
    “我就看看,我又没说要要,哎,串子,你咋不去看看?”
    说好了墓子里的发现好物件都是钱串子的,真看到财宝了,串子反倒冷静的很,倒也让我和石头挺奇怪。
    串子瞟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到,“这也是防盗的一种手段,这些财宝之中掺杂着许多腐玉,只要有人靠近,有明火或者温度有所提高,从中就会散发出大量浓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雾气,黑雾过后,附近所有超过一定温度的物质,都会被腐蚀成为脓水,这种防盗手法是极狠辣的一种手段,古时候人们都是手持火把下来的,看到这些金银珠宝,不知道情况的很容易着了道。”
    “我靠。”石头吓得直吐舌头,“真够狠的,那这些个财宝也都只能看不能要了?可惜了,可惜了。”
    “也不尽然,腐玉之说也是有些夸大的,真有考古学者用先进技术可以破解,至于我们还是小心些,别找不必要的麻烦。”
    三爷看来也知道这里的门道,借机教训石头,“狠个屁,无非就是治你这种贪心的主。再看到什么别手欠,这墓子虽然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古人的许多智慧连今人都无法领会,这墓子里不比别的地方,随随便便下个什么套就能要了你的命,再不老实给我滚回上面去。”
    我心里知道,石头倒不是贪心,就是好奇心重,看见听见什么新鲜东西都想摸摸看看,尝试一下,要不也不会听见两句江湖黑话就下心思研究江湖春典,不过在这里可真是好奇害死猫,石头被三爷一顿拍,灰溜溜跟在大伙后面不敢吭气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元神入墓
    里层的墓道不长,几百米的样子,穿过墓道进入了陵墓的中室,中室左右扩开了几米,三、四米的进深,中室之中摆放了十几匹石雕异兽和穿着奇异的人俑,异兽和人俑都雕刻的十分传神,五官眼神都雕刻的丝丝入扣,仿佛要活了一样。
    十几匹异兽无一相同,形态各异,身上都披挂着鞍甲,人俑也穿着威武的盔甲,手中持着不同的兵刃,威武至极,乍一看真以为是一群上古神兵在镇守墓室,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在这中室四周的墙壁上也画满了壁画,但是壁画的内容变成了行军打仗的内容,寥寥几笔将攻城掠寨时的势不可挡,迎敌厮杀时的悍不畏死表现的淋漓尽致,衬托在这石兽人俑背后,虽然经历了千百年的沧桑,但是这中室依然带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串子和孙耗子走近仔细观察,拂去尘土才发现,所有异兽身上披挂的鞍甲、人俑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武器都是纯金打造,在没有空气的墓室中虽然经历了不知多久,却依然在火光中光彩熠熠。
    这些石兽人俑可以说价值连城,不输于兵马俑,就是这些黄金打造的盔甲武器拿出个一件两件也足够衣食无忧了,不过串子却一直犹豫不决,说不动心那纯粹是骗人,如果是单独的一件或者堆落在地上,他钱串子一定毫不犹豫就抄上了,但是在看到这中室里连人带兽不过二十来座石雕就给人以千军万马的感觉,无论拿走哪一件都会给这里留下无尽的遗憾,所以连串子这种人也不忍下手。
    串子急的在中室门口直走溜,最后还是握紧双拳,咬着牙跺着脚,下定了决心,“妈的,算了,还是看看墓室里有什么散物件淘换一两件吧,这里的东西实在漂亮,又不能真的全套石像带盔甲兵刃全端走,破坏了实在作孽。”
    串子的决定让我们很是意外,这小子的人性看来的确还不算差,比那些唯利是图,不惜破坏的盗墓贼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让我们刮目相看,连石头都说,“没看出来,您还是个有情怀的盗墓贼。”
    “那是,盗亦有道,我和瘸三虽然是下墓子掏物件的蟊贼,但是也知道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该讲究的必须讲究,拿不走也别破坏,而且孙哥可以作证,我们的东西不管老外出多高的价钱咱都没跟老外做过买卖,我们拿点东西换口饭吃,那是老祖宗可怜穷人,给口饭吃,把咱的东西往外倒腾就是吃里扒外了。”
    虽然串子的价值观我们并不完全认同,不过也没必要和他较真,这串子也算是盗墓行业的情怀佼佼者。
    在这中室里看了一阵,我们一众人开始向最里端的墓室进发,又经过一段墓道,终于到了墓室大门前,瘸三打洞下来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墓室上方,据他所说,这墓室是石棺中有异响,而且还有黑气溢出,那就是说这墓室正门之后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
    这墓室的石门相比之前的墓道石门就要简陋许多,两扇石门除了各雕刻了一只说龙不龙,说麒麟不麒麟的异兽,其他什么也没有,不过这两只异兽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怒目而视,仿佛要从石门上跃出一样。
    孙耗子端详一阵,提醒大家,“这门上雕刻的是睚眦,龙之二子,平生好斗喜杀,放在这里明显是在警戒来扰之人,看这个造型,口眼空洞,难免会有机关,诸位小心了。”
    如果这石门设置的机关只是一些普通箭弩之类的东西对我们这一众人来说倒不算什么,但是这墓室里的石棺能够散出黑气,说明这石棺中安葬的绝不是普通人,甚至是不是人类都两说,而且历经不知多少年还可以将黑气凝聚成形进行防御攻击,这份修为就拉下我们十万八千里。
    意外的是这道石门居然没有金水门封,而且看门缝的位置还有磨损的痕迹,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这个墓子不算大,一路走过来没见有盗洞之类的破坏,如果有人打盗洞进来,即便是外面能填住,墓道内壁的破坏是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路走过来墓道内壁完好无损,而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骸骨之类的东西,难不成是石棺里的主自己出来遛弯放风?
    串子这摸金盗墓的行家当然也看出了端倪,后脊梁有点发凉,反正这么多年,除了小说里古墓派的小龙女住在古墓之中,还没听说过有那个人把古墓当家而且还是金水封了门的古墓,看这墓室门上的磨损痕迹,这是拿墓室当卧室了啊?人是做不到,难不成是鬼?饶是身边一群会法术的高人,串子也激灵灵打个冷战。
    五爷在墓室石门前仔细观察了一阵,“刚刚这一路,墓道之中地面的尘土没有丝毫的破坏,绝没有人行动的痕迹,倒是这石门之外和人俑之间有些年代久远的痕迹。奇了怪了,难不成是这些人俑关的石门?”
    五爷是个实在人,看见什么,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他这一说不要紧,此刻异兽人俑此刻就在众人背后,五爷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一阵恶寒,扭头再看那些异兽人俑都感觉诡异起来。
    三爷看看石门,又看看异兽人俑,“难道是传说中的元神入墓?”
    除了五爷,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这元神入墓本来是古筮占卜中常用的一种方法,但是在修行人中却另有一种说法,就是修行人在肉身将死之前,元神出窍,将肉身安葬,而元神则接着修行,修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不再顾及皮囊,元神修成大罗金仙,只不过这种修行方法没听说过那个修成的只不过是传说罢了,那民间传说中的八仙之一铁拐李不是就是因为元神出窍云游修炼,结果肉身被毁,不得已只能元神入窍到一个乞丐身上,虽说在神话中李玄化作乞丐也是有前生今世的因果,但是以李玄的修为都没有单凭元神成圣,这墓主… …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的亲爷爷,您不是说这那石棺中的主还活着吧?”
    “能以元神之力御使异兽人俑关闭石门,单单这份修为就是我辈远不可及的,这么强大的元神如果没有修成仙,修成圣,还在墓室里也说不定。”
    甭说串子已经被接二连三的超出这辈子认知范围的事情震撼的快晕过去了,三爷所说的这些连我和石头、根子都听着眼冒金星,“等会等会,三爷,我脑瓜子有点懵,我…我也不细打听了,实在听不明白,咱就说咱进不进去吧?”
    石头这话倒真是个问题,说不进吧,一来都已经到了大门口,二来不进去墓主身份和皮卷的秘密根本就无从得知,在与天魔教的交锋中又要处处被动,说进吧,这墓子里的主越来越玄乎,打开墓门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三爷、五爷能不能保得了这一众人的周全,二位爷心里也没底。
    反复考虑之后,三爷做出决定,“串子,你上去把灵儿和释源叫下来,你就留在上面,如果下面没问题了,再叫你下来。”
    串子毕竟身无修行,如果有什么情况难免会变成拖累,串子也知道几位爷也是为自己好,再加上再这里待着早就心里发虚,如坐针毡,答应一声,跑去盗洞口,顺着绳子几个出溜爬回了地面。
    回到地面把情况简单一说,释源和灵儿赶紧下墓子支援,灵儿下来自然轻松至极,释源想下来可就费了劲了,膀大腰圆的释源大肚子就被卡在洞口,释源连吸气带索膀子,好容易被上面按着脑袋塞下来,搞的灰头土脸,蹭的满身,满脸的黄土,真变成名副其实的泥菩萨。
    我们在墓道最里面都能听到释源刚下了墓道就开骂了,“呸…呸….,倒霉的张老三,非让我下来,就他妈你坏水多,要没什么真东西,看佛爷不跟你算账。”不忘抬头骂串子,“小王八蛋,你他娘的通下水道呢?踩着佛爷脑袋往下踹,你等我上去,不打折你的腿。呸,这他妈又腥又臭的夯土蹭我一脸。”
    灵儿帮着一路往里走,一阵拍打,“还是灵儿丫头好,比这帮没人性的强多了,以后石头那个棒槌敢再欺负你,看我不… …”
    释源头上的泥土被清理干净,好容易能张开眼睛了,一眼看到了墓道的第一道石门,虽然在上面听串子说了几句,但是真的看到这石门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尤其是跨过石门,一路往里走的时候,嘴里也顾不上碎碎叨叨,一只大眼睛顾不过来的四处打量。
    等到了中室,更是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我们在墓室门口直催他,估计他和灵儿且要在中室欣赏一番。
    看着释源灰头土脸,屁颠屁颠跑过来,本来紧张的气氛被这胖和尚的德行破坏的没法严肃起来,其他人还能憋着笑,石头可是不管不顾,笑的肆无忌惮,“花和尚?你这是要变土地爷啊?让你减肥你不听。”
    “滚一边去。”释源顾不上搭理石头,一脸兴奋对三爷、五爷说到,“看意思这墓主子绝不是凡人啊?有什么线索没?是谁啊?”
    三爷,五爷摇摇头,“看不出来,这不是准备开墓门进去看看,怕出意外,让你和灵儿下来帮忙护着点。”
    释源还没搭话,灵儿插了一句,“我好像知道墓主是谁。”
    第一百三十八章:断休之墓
    灵儿的话声音不大,却震得在场人谁也不说话,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凝视着灵儿,灵儿被看的直不好意思,“咳咳…,我虽然只有百多年的道行,见得也未必有几位爷和释源多,但是在我族中却一直有许多上古流传下来的族中事迹,上古时代我涂山氏作为瑞兽之一,经常与炎黄一族并肩作战,这黄帝与蚩尤之战是涂山氏也有所参与,也是我族的一件大事,所以关于蚩尤和一些事情也有比较详细的流传。
    我经过第一道墓门时看到蚩尤大军大败黄帝大军的石刻就猜想是不是蚩尤八十一位兄弟部下的坟墓,再看过墓道中的生活场景的描绘和刚刚石兽人俑所披挂的盔甲样式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会看到这墓室大门上的睚眦,就更确定了。”
    “是谁?”
    “这个墓主应该是蚩尤部下战将断休的坟墓,据说蚩尤八十一兄弟是八十一个部族的首领,机缘巧合之下在涂桑洞接受异化之后各具异能,而这断休是八十一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异化的人,是苗黎中的一位长者,威望却是蚩尤之下最高的,他的坐骑就是传说就是这睚眦,所以结合前面墓道石门和墓道中的壁画所描绘的各种场景,我猜想这睚眦在这里不但是护卫墓室的好战之兽,也是断休的坐骑。”
    灵儿一番推断说的我们目瞪口呆,以灵儿家族的久远传承恐怕在这些上古的历史上所知的要比人类的历史书更详细。
    三爷沉吟半晌,说道,“史书中对这八十一兄弟只是一笔带过,倒也没有详细描写,《龙鱼河图》中记载“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太白阳经》中还记载:“伏羲以木为兵,神农以石为兵,蚩尤以金为兵,是兵起于太昊,蚩尤始以金为之。”不但蚩尤一族在装备上占了绝对上风,甚至传说这蚩尤兄弟中还有呼风唤雨之能人。”
    “那是人族史书所记载的内容,黄帝造指南车在迷雾之中大败蚩尤,另有一种传说是蚩尤兵刃虎魄祸主,才导致蚩尤落败被杀。”
    “如果这墓主真是断休,作为唯一一个没有接受异化的战神部下,不知道隔了这千百年,元神修为是什么状况?”
    石头最是受不了这种犹犹豫豫的情况,当下插嘴到,“嗨,谁知道这断休死了几千年了,连瘸三那腿脚不利索的凡人都能从他墓子里全身而退,我猜他的元神修为应该不至于强到哪去,咱全身戒备,总不会连瘸三都不如吧?”
    石头的话倒也真起到了作用,众人也顿觉压力大减,这断休再威风也不过是数千年前而已,我们似乎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对,石头说的没错,咱的目的是对付天魔教,没道理他们下来抢了东西,占了主动,咱在这磨叽半天没动作,来吧,咱不试试哪知道险不险”释源性急,说完已然祭起护身灵气,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众人见释源要动手,也都祭起护身灵气,凝神戒备,一起使劲推动石门。
    虽说有护身灵气,但是在推动石门时,众人的位置也都躲开了睚眦的眼口部位,一番调整之后,释源一声号子,众人同时使力,这次多了释源和灵儿,力量更大,当时这石门就有了动静。
    随着石门微微一动,墓室之内突然传出一阵嘶吼之声,紧接着石门上睚眦的口、眼之中猛然喷出一股黑气。
    众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在墓室内响起嘶吼声的时候就已经惊觉急退,黑气喷出后迅速向前飘荡,大家不知道这黑气什么根底,不敢硬接,一路后退,一直退过中室,黑气到了中室却不再向前,而是四散笼罩了中室中的石人石兽。
    虽然黑气不再逼近,但是看着黑气笼罩了那些异兽人俑,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想之前发现的人俑和石门之间的痕迹,我的个天爷,不会这么玄幻到石人石兽活了吧?
    真他妈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念头刚刚一动,果然黑气迅速渗入异兽人俑之中,随即兽眼人眼猛然一亮,透出盈盈红光。
    “我靠,不是吧?神鬼传奇啊?”
    “墓主元神之力居然还可以控制这些石像?小心… …”
    三爷话还没说完,几个人俑居然以灵活到让人吃惊的速度,猛蹬墓道墙壁,跃起空中,向前攻来,其余几个人俑和异兽也以极快的速度猛扑过来,石像意外的速度让众人吃了一惊,人俑和异兽身上的披挂,手中的兵刃随着封尘的散落,在火光中闪出点点寒光,震慑人心。
    异兽和人俑的进攻明显凝结着长期征战之中积累的杀敌经验和默契,让我们在这狭小的墓道之中根本避无可避。
    还好根子反应快,一道土墙从地面瞬间立起,就是这样,上方几个跃起的人俑没有挡住,就是地面上的异兽和人俑冲在前面的也十分灵巧的一跃而过。
    土墙封住墓道的时候,挡住了差不多一半异兽人俑,还有一半,连人带兽十几个像是毫无阻碍,人俑手中兵刃猛刺过来,异兽张着大嘴扑将过来。
    情急之下,各人不得不祭起灵气盾法,硬接对方攻击,金属的矛头和刀刃、石质的异兽尖牙轰然撞击在众人盾法之上,响起一阵杂乱的巨响。
    石质的异兽和人俑本来分量就沉重,再加上急速猛冲,这一击的冲击力击的众人几乎同时整排齐齐后退数米。
    释源和石头悍勇,强忍着手臂酸麻,气血翻涌,另一只手祭起佛家灵气戒刀和金门巨斧,拼着全身气力分别砍在一只异兽和一个人俑之上。
    人俑和异兽身上都披挂着金属的重甲,激起一片火星,刚刚我们还为这些盔甲叹为观止,串子都没舍得摸走的那些盔甲兵刃,这会儿真他妈后悔,刚才要是让钱串子连锅端走,现在的威胁岂不是就能小不少?一个土耗子,盗墓贼,讲哪门子情怀。
    释源和石头一击无功,灵气不续,急忙后撤,我和三爷分别在石头和释源身边,一盾推开自己眼前的兵刃,赶紧急催灵气拦住要继续进攻释源和石头的异兽和人俑。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堪堪抵挡住了石人石兽的第一波攻击,一个个都呼呼直喘,幸亏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传功过法,众人的修为大增,否则照之前去上方山的水平,这一波估计扛下来都危险。
    异兽人俑一波攻击之后,撤后几步,重新组阵,补充了被阻挡在土墙外的战友带来的空缺,这时候土墙背后也传来轰击挖掘之声,估计根子的这一道土墙坚持不了多久。
    对面的异兽人俑略一调整阵型,再次冲锋上来,一味被动防守也不是个事,干脆一众人各施法术,迎敌而上,并不宽敞的墓道里一片混乱,火光、金光、金石交击之声,释源和石头的叫骂声,充斥整个墓道,墓道墙壁的壁画也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不敢再退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第一道石门后面侧室里的腐玉,如果退到侧室附近,一个不小心再把腐玉激活,更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想全身而退估计都难了,别人不说,就释源跟个瓶塞似得,哪那么容易出的去。
    第二波攻击众人不遗余力的全力施为,灵儿的狐火基本伤不到对方,改换策略,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长剑,不过毕竟是女孩力弱,叮叮当当的只能勉强抵挡;根子的聚地杀硬碰硬倒是占了些便宜,一拳击碎一个人俑的脑袋,人俑瞬间坍塌,五爷更不必说,土门法术硬碰硬也击杀了一头异兽;但是三爷这边就不大乐观了,土可水,三爷的水门法术对这些石头蛋子几乎没有什么伤害,好在石头有金门灵气在身,和三爷配合起来倒也不至于落了下风;释源本来就勇猛,佛家灵气施展开,双臂如金似铁,叮叮当当也收拾了两个人俑。
    我对面的一人一兽一个上一个下,上下两路不留死角,合力就要一击致我于死地,我凝神静气,一咬牙,双手灵气运转,逼出两把灵气居刀上下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异兽和人俑被我击中之后,明显一滞,几番攻击之后,异兽身上的披挂被我劈落,人俑的胳膊也被我砍断一只,失去了盔甲的保护,异兽明显对我有所顾忌,甚至在我的攻击之下有退却之意,人俑失去一只右臂,失了兵刃,虽然依旧悍不畏死猛冲攻击,但是动作明显越来越慢。
    顾不得细琢磨原因,急攻几招,双刀齐下,砍落了人俑的脑袋,人俑脑袋一掉,全身崩溃碎落一地,紧接着不给异兽后退喘息的机会,翻手一刀异兽的脑袋被我从中间一刀劈开,异兽应声也崩溃破碎。
    第一百三十九章:断休双刀
    异兽人俑第二波攻击之后,土墙这边的人俑还剩三个,异兽也还有两只,但是众人的灵气消耗也比对阵普通人要消耗大的多,而且土墙也很快就要被后面的异兽人俑攻破,被他们补充进来兵力,恐怕在场的这些人要吃不消,所以必须想出办法速战速决。
    正在大家拿不出有效的主意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过又是有点作死的险招,刚刚和这些石像对阵之时,这些异兽人俑唯独在被我的灵气攻击到的时候会出现动作缓慢,甚至惧怕退却的现象,那说明这些人里我的灵气是比较能克制它们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瞬间只能猜测到是因为刚刚的黑气元神注入石像之中控制石像应战杀敌,我的灵气又恰好自主的有吞噬的功能,在接触的过程中无意间吞噬的那股黑气元神,导致石像出现异状。
    照此看来,我只要想办法把这股黑色元神吞噬掉,就可以不必这么费力彻底解决这些石人石兽,解决眼下的危机,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没猜中,那可有的我受了。
    想到这里,顾不上和大家细说,“这次我先上,诸位帮我护住周围,我有个想法试试。”
    释源和三爷、五爷都不大放心,“有没把握?没有把握不要冒险,不行就全退出去。”
    “来不及了,也不能退。”说完我已经挥舞灵气双刀主动出击,这次的攻击我在双刀之中暗运了纳灵诀,本来这纳灵诀是吸纳天地间灵气的修行之法,我动了个活念头,把纳灵诀的吸纳气劲运用在了双刀之中。
    双刀劈下,一个人俑举刀迎击,灵气刀和人俑兵刃接触的一刹那一丝黑气被抽出人俑身体,吸纳进灵气刀内,人俑动作瞬间僵在了当场,一侧的根子顺手一拳,石像被击了个粉碎。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能收到奇效,众人情绪大振,双刀飞舞,石像只要被灵气刀扫上都会被抽出黑气,僵在当场,身边几人配合,功夫不大已经把眼前的人俑异兽击碎殆尽,我双手的灵气刀也因为吞噬吸纳黑气变得颜色灰黑,三爷担心的看了我变黑的双刀,叮嘱了一句,“双刀灵气千万别着急收回体内。”
    我点头答应,冲向了第一个突破土墙的异兽,此刻土墙也被人俑的兵刃和异兽的扒刨破出一处缺口,但是好在缺口不大,只能勉强允许一人一兽通过,这种情况下人俑和异兽如果只是一个一个来我们更是不惧。
    又接连灭掉几个人俑异兽,土墙上的破口也越来越大,虽然无法再起到阻挡的作用,但是人俑异兽的数量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这时二爷、四爷、小慧从身后赶来,他们在上面听到墓道内的动静不对,一面留下大爷在上面招呼,一面让串子以最快的速度扩洞,保证最坏情况下众人退出的速度。
    二爷、四爷和小慧赶进里层墓道一眼就看到和我缠斗的人俑和异兽,一时间呆在当场,墓道内并不宽敞,我在前面用灵气刀吸走黑气,释源、五爷、石头、根子在我左右负责击碎呆滞住的石像,后面的人也根本插不上手。
    找到这种有效的办法,其余的几只异兽人俑不消片刻已经尽数被击杀,我的灵气刀也因为把黑气吞噬了个干干净净变得黝黑,照三爷的说法这说不定是那断休的元神,并非寻常灵气、煞气,吓得我又不敢散去灵气,怕黑气跑出来再出什么幺蛾子,更不敢直接把灵气带黑气收回体内。
    三爷把大致情况和后下来的二爷、四爷和小慧,二爷和四爷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的灵气刀,“怪不得感觉不到这股黑气的灵气性质,感情是千年元神,一缕元神能坚持到现在说明这墓主的生前修为极为精深,也是因为年头太久才能被你的灵气所困。难得,难得。”
    “难什么得?二爷,我总不能就这么亮着吧?怎么处理啊?”
    释源刚刚打的兴起,早就不耐烦了,“甭着急,先进墓室,要是断休那老小子的元神还有,你就直接全困住他,回头你家二爷有手段料理,要真是断休元神,再能找到断休神识,你小子算是捞着大宝贝了,妈的,你他娘的什么运气啊,我们咋都是丫鬟命,光有出力的份。”
    说着大步踩着满地的碎石和盔甲兵刃向墓室大门走去,三爷交代小慧,“你上去报个平安,告诉串子,回头这满地的盔甲兵刃便宜他了。”
    “不嘛,我也想进去看看断休墓。”
    “小丫头片子,看什么看,去去去。”
    看小慧委屈的直瘪嘴,三爷不忍了,“行了,行了,等我们进去看着没危险你跟着串子下来捡宝贝。”小慧这才罢休,转身离开。
    打发走了小慧,安排灵儿在众人身后护应,我双手端着灵气刀,使不上劲,站在一侧准备招呼墓室内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其余几人又重新用力推动墓室石门。
    没多久石门轰然一声倒地,墓室终于被打开,众人防止有变化,紧忙后撤,墓室门口尘埃还未落定,一缕黑气果然迎面冲了出来,这次的黑气要远比中室之中控制人俑异兽的那缕黑气浓厚许多,而且在黑气之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丝金光。
    二爷喝了一声,“坤子快,神识也在其中,快收!”
    众人一跃都退到了我身后,把我晾在了最前面,黑气自然而然冲着来了,我倒想不收呢,往哪跑啊?迎着黑气,双刀迎面刺过去,双刀刺入黑气,触入那缕金色之中,纳灵诀运转,瞬间将黑气牵制住,凝成一团。
    这墓室的黑气没有像中室的黑气那样接触的一瞬间就直接被纳入灵气刀中,好像在极力的排斥挣扎,尤其是那金色的一缕气雾,仿佛有意识一般,而且可以从其中感觉的一股凶戾暴躁之气。
    其他人谁也帮不上忙,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催动灵力和纳灵诀用两把灵气刀和那股子黑气较劲,好在我的灵气本身就有吞噬之能,不断在吞噬消耗黑气,黑气的挣扎也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一缕掺杂着金色的黑气被吞噬之后,我整个人好像快虚脱了一样,浑身湿透,却又不敢泄气散了灵气刀。
    几位爷和释源他们在一旁一直紧盯着整个过程,看到我终于吸纳完了黑气,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又不敢放松,还得咬牙坚持,累得我浑身直抖,二爷急忙纵身上前,“双刀摆平,再坚持一下。”
    说着,掐诀念咒,双手发出灵气,一上一下将我手中已经变得漆黑的灵气刀包裹在自己的灵气之中,随着二爷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把双手从我的手腕开始顺至刀尖,终于感觉我的灵气一点点返回我体内,而双手的刀形却也没散,终于等到二爷欣喜的一声,“成了。”我全身一松,瘫软躺在了地上,一阵疲累的感觉涌上,眼皮都快张不开了。
    我累躺在地上,居然没人过来扶我一把,耳中听到众人一阵惊叹,石头更是直咋呼,“我靠,这是什么玩意?这是坤子的灵气刀变的?我看看。”
    “滚一边去,又手欠是不是?快看看人,快累挂了。”
    三爷倒是惦记我,就是话说的我直翻白眼,我连还嘴的力气都没了,终于根子和灵儿过来把我扶起来靠在墙边,我这才看到二爷双手捧着一对漆黑的双刀,刀中黑气流转,时不时还闪出一丝金光,虽然没有任何花纹的修饰,但是看上去却炫彩异常,漂亮至极,难怪释源和石头看得哈喇子快留下来了。
    二爷见我坐起来,急忙把双刀捧到我面前,“快,滴血认主。”
    “啥意思?”
    “真磨唧。”三爷不耐烦,抓起我的手双指一划,在我手掌就开了个口子,鲜血血喷在了双刀之上。
    “我靠,三爷,要我命啊?能提前说一声不?”本来就疲累不堪,不及防三爷又来这一手,一阵钻心的疼,疼的我直甩手,“二爷说滴血,滴血,您可好,直接给我开了?咋不剁大腿呢?”
    “小兔崽子,你个白眼狼,我他妈是为你好。这样的机缘你以为天天有,人人有啊?你磨磨唧唧错过了认主的时机,这宝贝就废了。”
    这时我的鲜血已经沁入双刀,双刀中的黑气的流动也变得和缓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啊?”
    二爷此刻也满头大汗,一脸激动的把双刀递过来,“拿着吧。”
    我接过双刀,双刀分量不重,尾端刀柄已经化作了金色,金色的刀柄,漆黑的刀身,刀身之中隐隐还有金色流动,显得这双刀十分神秘精致。
    “这是金门法术中的化气为形,你的灵气化作刀形困住了断休元神和一丝残留的神识,我顺势炼成了双刀,这双刀是你的灵气所化,滴血认主之后,你平时可以把双刀纳入神识之内,对敌的时候刀随意动,即可现于双手。而且你这双刀以断休这上古凶神的元神和神识为核,威力实在可怕,不亚于传世的宝刀,而且还会对你还会有什么好处,我实在不敢想了。”
    第一百四十章:线索
    释源、石头连根子都一脸羡慕的看着我,释源已经不得不接受了我的福缘深厚的事实,大秃脑袋直晃,“佛祖啊,我是正儿八经的佛门弟子,这天大的福缘怎么都给了这小子了?您也匀匀好不好。真是命中注定了,你要不是灵气有吞噬之力,而且还是双刀分化了元神之力,凭你没可能治得住断休元神的,怎么我感觉咱拼死拼活都便宜了你了?”
    我也着实喜欢这对双刀,“倒霉和尚,你说话能厚道点不?风险遭罪不都是我自己担?这叫风险回报。”
    释源说不过我,扭头冲石头、根子发脾气,“行了行了,甭围着看了,知道的是灵气化双刀,不知道以为坤子墓道里紧急分娩呢,让这小子待着吧,咱进墓室,在墓子里待上瘾了是咋地。”
    “凭什么啊?我累死累活化解了断休元神,进墓室把我扔下?你还真仗义。”
    休息了一阵,我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不带我进墓室,我可不干,扶着墙站了起来,勉强能跟着大家走进墓室。
    墓室打开以后到这会也晾了半天,再加上之前被开过一次,封闭的污浊之气早散的差不多了,走进墓室,一眼就看到墓室中间一口石棺,石棺前面一座石台,石台上自然是空无一物,墓室四周依旧画满了壁画,墓室之中没有火把,但是借着墓道中的火光和手电光可以看清描绘的是蚩尤与八十一位兄弟的故事,从弟兄结拜到涂桑洞接受异化,众人的相貌也都详细画在墓室墙壁上,我自然是不认识谁是谁,光看着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灵儿仔细看看居然个个都认识。
    头一个头上生角背生双翅的自然就是蚩尤,身后站着一个正常的身形就是这墓主,八十一兄弟中唯一没有被异化的人——断休, 其他的形形色色,奇形怪状,有三角脑袋,双手变蛇的残刚,有长的跟棵树似得陆木,有身体跟片纸张似得索哥,有长得跟个蛤蟆似得害舌… …,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墓室之中除了石棺和石台空无一物,根本没有线索可言,几位爷一直在研究那口石棺,石棺表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几位爷端着手电,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端详着壁画的灵儿突然说到,“诸位,你们来看,这壁画的结尾好像有点蹊跷。”
    刚刚一进来墓室,几位爷和释源扫了一眼壁画就跑去研究那个石棺和石台,我和石头、根子倒是跟着灵儿也看了一阵壁画,不过纯粹是起哄,什么也看不懂,之后又跑去几位爷那边看新鲜,只有灵儿至始至终在壁画上寻找线索,这时一声喊,把众人都吸引过来。
    灵儿手电指着一片区域,“您看这里,这里是蚩尤领着八十一兄弟涿鹿与黄帝大战,蚩尤战死,八十一兄弟也四散奔逃,蚩尤的造型很明显,头生双角,背生双翅。”说着手电又指向壁画后面一片区域,“再看这里,八十一兄弟又和一个头上生角的人物进行了一场大战,画面中似乎在这场大战之中八十一兄弟虽然击退了敌人,却也死伤惨重,只有聊聊几人活了下来,这次大战是和谁?而且看这里。”灵儿手指向壁画底端一个小角落, “这里的图形似乎有所指,好像这头上生角之人和八十一兄弟是在争抢这个东西。”
    顺着灵儿所指,果然这八十一兄弟在蚩尤死后,不知为什么又与一个头生双角的人物征战,画面中那些形态各异的人物横七竖八躺了满地,仅有的几人也都跪伏在地,明显伤势不轻,最后只剩下的一个人形应该就是断休,将长角人形驱赶,那长角人形并没有看断休,而是扭头恋恋不舍的望着另一处,而顺着长角人物的视线就是灵儿最后所指的那处争抢的东西。
    壁画虽然色彩没那么丰富,但是比划虽简却十分生动准确的表现出了想表达的意思,甚至后面断休埋葬众兄弟时的悲伤之情都可以从画面中感受得到。
    这二次又和八十一兄弟大战的怪物是谁?居然这么大能耐单枪匹马能将身具异能的八十一兄弟屠戮殆尽?他们争抢的又是什么?在蚩尤战败后关于这八十一兄弟的事情无论是历史还是传说都没有再出现过,连灵儿也猜测不出这个长角怪物是谁。
    我凑近长角怪物扭头的那个画面,画面中将此人的容貌刻画成大眼大嘴,而且眼中没有瞳孔,准确的说长相更像一具人类骷髅,在骷髅之上却长的一对大角,据我所知,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一些怪人异兽没有这个相貌的,只有冥界恶鬼才会用骷髅的形象描绘。
    我的这个想法三爷也赞成,放在国外地狱的恶魔什么的满世界都是长角的,但是在中国的传说中头上长角的恶鬼能是谁呢?
    突然我心中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把我自己震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会是… ...恶鬼罗刹吧?”我的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震惊之余也都陷入了沉思。
    罗刹,佛教中指的是食人肉之恶鬼。《慧琳意义》卷二十五中记载:“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赤发黑身,容貌狰狞丑陋,身具大能。如果这个罗刹真的存在的话,以他之能的确可以诛杀毕竟只是人类的八十一兄弟。
    那么他想要守护的又是什么?答案似乎也只有一个——罗刹宝藏!!!这八十一兄弟虽然战败,但是这些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领袖兼大哥的蚩尤被杀,这个仇必然要报,虽然我不知道这罗刹宝藏之中有什么能让他们翻盘的宝贝,但是这八十一人甘冒奇险,与罗刹放对,纯粹是虎口夺食,而且历史也证明,这八十一兄弟的确也没有成功,没有翻了盘,不过看壁画所表现,这断休倒是的的确确找到了罗刹宝藏的所在。
    石头像是也琢磨过味来,看看壁画上的罗刹,看看我,“坤子,罗刹真的存在过啊?你神识里的那个魔舍利,真的是这… …这东西化的?这也太扯了吧?”
    我理解根子的感受,我也一样觉得有些玄的不真实了,一副千百年前的壁画上描绘的一位恶鬼、魔神如今化成舍利居然就在我神识之中,还被我给治住甚至加以利用。这种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的震撼让我头有些晕晕的,低头看到手中的断休双刀,断休的一缕神识和元神就在其中,这双刀和魔舍利是几千年的冤家,怎么全聚到我身上来了?我现在真不知道这些经历到底是福是祸了。
    释源住房我和石头用手机将这满室的壁画都一寸不落的拍了照,就连墓道里的壁画也都拍照储存,石棺没必要再动了,线索已经找到,这白骨宣天的缺德事还是少做为好,毕竟这断休也算是人类的祖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墓子也被人开了,而且仅存的元神和神识还被我化作双刀纳入了神识,双刀开始进入神识见到魔舍利,明显有些躁动,不过在灵气的反复压制之下倒也平静下来,看来这数千年的冤仇还真是要落在我身上化解了。
    临走的时候,我祭出断休刀,放在石台之上,对着石棺和双刀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以谢断休元神成刀之情。
    一番折腾之后,大家终于陆陆续续爬回地面,这会天都黑了,大爷和串子还有小慧早等的不耐烦了,中室里的那些人俑异兽也都破碎了,串子也不必在可惜,那些盔甲兵刃扔在下面反倒会腐朽破坏,所以也老实不客气,下去淘换宝贝去了,我们把下面的经历原原本本讲给大爷和小慧,两人也是一脸震惊,再加上看到我的断休双刀,大爷忍不住又带着小慧下去溜了一圈,直到天快亮了,才和串子一起出了墓穴。
    这次的收获着实不小,知道了这墓主身份,也猜测到天魔教拿走的皮卷一定和这罗刹宝藏有关,不过魔舍利在我身上,少不了天魔教还要找到我们头上。
    我们拍下的壁画也可以回头再好好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罗刹宝藏所在的线索,收益最大的就是我了,一双断休刀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只有我心里忐忑不安,唯恐那天俩冤家趁我不注意在我神识之中折腾起来,可有我好受的。
    钱串子这次也赚了个盆满钵满,把那些人俑异兽身上的披甲和兵刃全捣腾上来,这些物件足够他好活几辈子了,至于这个有情怀的盗墓贼是收藏还是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
    临走串子找了块大石,堵住了盗洞,又用周围的土和草木把洞口掩埋的严严实实,隐藏的找不出什么破绽这才收拾起帐篷工具和我们一起下山离开。
    第一百四十一章:探索神识
    天亮之前终于回到了院子里,大斌跟着一起忙乎着搬东西,给我们做早饭,进了屋大斌见到串子带出来的这些东西也是眼前一亮,要知道,现在的许多金质的甲胄或者兵刃多是孤品,像这样人和兽都有还是成套的价值连城。
    大斌的角色只是接应而已,有孙耗子在哪怕是要销货也用不着他,所以他也只能过过眼瘾,就这也让不苟言笑的大斌乐的够呛。
    带着这一堆东西做公共交通工具是不大现实了,大斌不知道从哪弄来辆商务车借给串子,串子怕这一堆东西在院子里夜长梦多,大家在大斌家睡了一天,吃过晚饭连夜往回赶,一路上串子和孙耗子倒替这开车,没事的人在后面拿着手机研究墓室里的壁画。
    石头和根子还有小慧则是眼红我的断休刀,一会让我祭出来看看,一会让我祭出来看看,弄的我不厌其烦,想扔给石头他们玩去,三爷又不让,说这到本来就是凶神元神所化,算是一柄凶刀,而且刚刚认主不久,还不稳定,根本不让任何人碰,连二爷把刀捧给我让我滴血认主的时候都是用灵气隔着双手。
    三爷不说这些这仨人无非就是喜欢刀的漂亮,三爷跟这三个活宝一解释这些,这几个主更是好奇,感情断休刀在我神识里,造反祸主遭殃的是我,这几个一点担心都没有。
    灵儿和几位爷还有释源捧着手机一点点细细观察壁画,希望能从壁画中找到罗刹宝藏藏匿的地点,倒不是为了找罗刹宝藏,是为了能第一时间赶在天魔教再祸害谁之前赶到。
    一路折腾到大半夜,大家才迷迷糊糊睡着,我也闭着眼睛养神,这两天的事情实在太跌宕起伏,我是根本睡不着,宁静了一下心神,入定进入了神识。
    神识之中魔舍利还是老老实实被灵气包裹在中间,双刀也被我用灵气包裹漂浮在魔舍利两侧,我一边运起三慧诀缓缓消化吸纳魔舍利,一边细细观察着这两柄断休刀,这断休刀被灵气所包裹,经过二爷的改造,元神不会在被吞噬,双刀中不仅有断休元神,还有一缕神识在其中,那也就是说这断休其实是以另一种状态生存在我的神识之中。
    我突然幻想是不是可以与断休神识达成交流,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我否决了,如果这断休的神识真的苏醒,发现自己元神被困,跟蹲监狱似得,不发飙才怪,到时候还治不治得住不说,就是不听我使唤也受不了啊,和敌人对阵正准备祭出断休刀抵挡,结果哥们闹情绪不出来,还不玩死我?
    可是如果真的和断休能达成交流,诸多秘密也就自然而然的真相大白了,不必迷迷糊糊的乱撞瞎猜了,这两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互相矛盾,互相纠结。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等我醒来已经进入市区,开车到了串子家,帮着串子把东西搬进家,在串子家休息了一阵,众人就要告辞返回五台山。
    串子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对我们千恩万谢,死活不让走,无论如何要请大家吃顿饭,最后我们还是留下来,串子叫上瘸三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
    瘸三这两天倒是听话,找家政公司把家里里外外收拾粉刷了一遍,家里那些墓子里掏出来的老物件都归置一起,不知道放在了哪,屋子里倒是干干净净了,没事端着杯生姜水楼下晒太阳,气色是好了些,但是身体依旧还是虚弱,关于断休墓,我们倒也没有跟他细说,编了个瞎话说墓子里阴气重,我们去治好了邪,后来又交代串子,不管多长时间,一定要照顾好瘸三,以后也别再下墓子了,这次的收获足够俩人好活了。
    吃饭期间,串子几位爷和释源提了个事,串子这一次跟着我们,见识了这个世界真有鬼神妖魔,真有法术修行,也动了修行的念头,也想学法修行。
    几位爷倒是不排斥串子这个人,从这个人这几天说话办事看得出来,串子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几位爷各门传人都已经有了,而且串子还得照顾那个病秧子瘸三,不可能跟着我们修行,最后商量下来,让串子归在孙耗子门下一支,让孙耗子传了他一些基础的修行法门,有时间就让孙耗子来指点指点他。
    这么一来,孙耗子算是收了个小徒弟,串子也不在乎年龄大小,辈分高低,一口一个师叔,一口一个师爷的叫,连跟张家八竿子扯不着的释源,串子都称其为师大爷,我听着直别扭,小慧和灵儿明令禁止串子叫她俩,说是被叫老了,几位爷也无奈被逗得直乐,倒是石头被叫的这个美,这两个没底线的凑一块真是绝配。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返程,回到吉祥寺,释源和几位爷带着我们第一时间去华莲寺拜访了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二位听完我们探寻的过程,对罗刹宝藏的真实存在,而且罗刹宝藏和蚩尤部下扯上关系有些吃惊。
    对于我困住断休元神,修成断休双刀的事二位大师都已经习惯了,好像我哪次出去溜一圈不收获点什么才不正常似得,关于断休和罗刹之间的冤仇二位大师也了解到了,对此感慨不少,“千年来的冤仇,几世的缘债居然汇聚到了你身上,若能化解,那是莫大的功德,坤子,看来你不仅仅是福缘深厚啊。你这断休双刀若能被你化去凶戾之气,在这修行一道的同龄人中,法力修为绝对没有能出你其右的。”
    我听着心里一哆嗦,“怎么化?又要用那清理杂质的法子?”
    “这元神中的凶戾之气可不同与灵气中的,根本不受你控制,想要化解这千年冤仇需要你的耐心和调节,岂是功法所能做的的,以你的心性去化解吧,这一番化解绝不是几日之功,说不定一生也化解不来。”
    我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别再跟化解凶根似得遭洋罪就行,至于这哥俩几千年前就打的你死我活的,我哪有那德行化解,人家断休甩我是个谁啊,甭说别的,就我把他元神困住这一节,断休要是有一天明白过来,连我都得记恨上,我还当和事老,我能保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苦劫苦渡看我脸色表情阴晴不定的,也懒得理我,转而讨论正事,“既然确定罗刹宝藏真实存在,而且有可能记着宝藏所在的皮卷被天魔教得了,现在一来要四处搜寻天魔教的踪迹,二来线索就要落在坤子身上了。”
    “落在我身上?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办法与断休的神识交流啊。”
    我最近这是怎么了?脑子的念头怎么老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刚刚灭了和断休神识交流的念头,怎么又被苦劫大师给想着了?
    “二位大师,二位活佛啊,不是我不配合,这断休好歹几千年的道行,就说现在只剩下一缕神识和元神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我真嘚瑟的把人家神识唤醒了,收拾我咋办?我是把他元神困在双刀里了唉,跟把他关监狱有啥区别?再说,就算唤醒了断休神识,看我神识里他那个千年老冤家也在,他能不闹腾?退一万步讲,他老人家识大体,顾大局,为全人类着想,不跟我折腾,人家也得瞧得起我,跟我说实话啊?”
    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乐呵呵看着我急头白脸的发完牢骚,不着急不着慌的,“断休元神历经千年,未成正果,缺乏了灵气的供养,在墓中眼看就要消损殆尽,那一缕神识也快要消散,你遇到他也是机缘巧合,否则这断休的元神和神识也会在墓中完全消失,元神俱灭,反之,若不是断休元神如此虚弱你也不会将其修成刀形,这也是你二人间的缘法。再者,你唤醒断休神识,若是以他几千年的见识都看不出来魔舍利是被你降服的,那他这几千年真是白活了,他只会认为是你帮他报了仇,怎么会记恨你,你用灵气保他元神,助他元神修成刀形,纳入神识,唤醒神识之后他又可以与你共同修行,你这是保他元神不灭,助他新生,对你只会感恩,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恩将仇报?况且他现在的元神以你的灵气为形,又居于你的神识之中,可以说与你共生共死,他伤害你岂不是也要害的自己身形俱灭?你不但没有损失,反而多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
    我的口才不说多厉害,至少几位爷和释源是说不过我,就连石头也经常被我说的没词,唯独遇到这位大德高僧,只要是想说,一番话总能说的我无言以对,大师没去当大状师实在可惜。
    而且一番话把我觉得挺危险的个事说的跟我又占了大便宜似得,听的释源和石头抓耳挠腮,指着我直咂吧嘴,好像我多不识好歹。
    “得,佛爷爷,我说不过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怎么和断休神识建立联系啊?总不能没事抱着把刀唠嗑吧?”
    苦劫大师呵呵一笑,“不用担心,我传你他心通!”
    第一百四十二章:他心通
    苦劫大师话一出口,释源直接拍着大腿就蹦起来了,“我就知道,师叔,我是你亲师侄,怎么每次坤子来得了那么大的便宜不说,您还每次都传他秘法,这六通我您都没传唉。”
    苦劫大师,扭脸看着释源,“什么是六通?”
    释源本来是羡慕嫉妒恨,抒发情绪的顺嘴一说,没想到苦劫大师反问他,一愣,“六神通者,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神通何来?”
    “智慧大显时,从自性中得。”
    “这就是了,六通不过是修佛的附属品,一心求神通,小心入了魔障,终不会有大成就。坤子并非佛门中人,我这他心通也只是传其一些与断休神识沟通的方法罢了,你何必着急嫉恨?”
    “我哪嫉恨他了,是这小子命也太……。”释源的嘴跟苦劫大师比,那就笨的跟棉裤裆似得,哪还得上嘴,他也不敢跟苦劫大师顶嘴,被一顿拍,嘟囔两句鸟悄闭嘴了。
    苦劫被释源的德行逗笑了,转头接着说到,“佛家中所谓神通即是‘作用自在无碍,谓之通。’佛、菩萨、外道、仙人之所得者也。即通力、神通,有报得通力、有修得通力、有变化通力。世人追求神通,根源无非“贪得”,由此心地来修行,为害甚大,世上的人没有不想要求神通的,但是不知道 "神通" 之自性,因而盲修瞎练,误己误人。
    人之神通,系属本有,犹如灯之有火,火本有光,火不发光者,非无光也,其咎在阻碍不通,为七情六欲所蔽,有体不起用耳。世人不解神通,逐以变幻为神通,实大自误。变幻是幻术,有类于术,非有所凭藉不能施也。
    佛经有云,“通”有五种:一曰妖通,如狐狸老变、木石精灵依附之类;二曰报通,如鬼神逆知,神龙隐变,或宿世所修天眼未成,今世童年视听特异者之类;三曰依通,如乘符往来,药饵咒水,以及放光引神,必有所依藉等类;以上三者,假名曰通,实非通也,以不究竟,且必退转故。
    四曰神通,一天眼、二天耳、三他心、四宿命、五神足。此虽名神通,然有究竟、不究竟二种:无漏尽通者,不究竟,终必退专,并有危险,颠狂成魔,堕大地狱;究竟者于漏尽通先下手,世法为有漏,出世法为无漏,通于二者,概不染著,名曰漏尽。
    圣凡不二,情见皆空,了解无物,体用如如,此即道通。我人所修,道通为体,五神通为用:未得体而起用,必致堕落,必招后果,甚可畏也。
    修六通之法,必先明心地、开发觉慧,证得净空以为体,然后缘化万有,无心应物以为用。”
    我知道苦劫大师的这一番话不仅是说给我听,其实也是说给在场的大家听的,话里蕴含这深厚的道理和禅机,只是苦劫大师一进入这个状态,说出来的话引经据典,转悠来转悠去,什么究竟不究竟,到底是通还是不通?我听着就一阵阵犯晕。
    “简单来说,其实坤子之前自己就有所悟的,你那‘法无差而术有别’的理念和佛家看待神通的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处,也正是因为你着眼于法的修行,才能在无意中得了眼神通的端倪,虽然眼中世界短暂停滞还说不上是天眼通,单也算是一种小神通,这他心通之法也俱因你无意修神通,一心修法道而得的因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看我一脸懵圈的表情,大爷接过话解释到,“你不贪心于神通,而是着力于修法,所以随着你法修的日渐精深,这些神通自然而然显现在你身上,你现在的眼神通是自己修得的,今天苦劫大师要传你的他心通就算是你报得的了,因为你的种种作为,才得了今天苦劫大师要传你他心通的果。苦劫大师,您佛法精深,受教,受教。”
    “张家兄弟过谦了,这坤子的种种际遇可说是福缘,也可说是自修而得,石头、根子、小慧甚至灵儿和老孙,种种际遇何尝不是修得而来么?灵儿若不是帮张家兄弟哪会有之后的种种修行?老孙若不是舍命救灵儿又哪会有魂魄重塑的修行之缘?诸事因果,修因自得果。”
    苦劫大师的话说的众人若有所思,的确,在场的这些人之前八竿子打不着,却因为种种奇妙的缘分聚集在一起,甚至生死相依。细想之下,因果缘分的确是玄妙。
    “好了,扯的有点远,刚刚释源也说了,这佛家六通指六种超人间而自由无碍之力。神足通,即自由无碍,随心所欲现身之能力;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生死苦乐之相,及见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苦乐忧喜之语言,及世间种种之音声;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事;宿命通,能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漏尽通,断尽一切三界见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漏尽神通之力。
    我要传你的他心通固然不会那么玄妙,我自己也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在自己神识之中与那断休元神达成相通,形成交流,至于结果嘛,还是那句话,修因不求果,其果必得所,顺其自然,不必勉强。”
    苦劫大师的一堂佛学课上的我是头晕脑胀,神通不神通我没记住,就记住最后两句话,“顺其自然,不必勉强”,有大师这两句话垫底就够了。
    大家告别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有把我扔在了华莲寺,我觉得最近几次在这里都是遭罪,这次修习他神通,应该是过法而已,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痛苦吧?反正心里现在毛毛的,看着一脸平静慈祥的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也心里直发虚。
    这一天二位大师把我扔一边让我休息,我心里惦记着事哪能休息到心上,二位大师也不理我,依旧悠然自得的喝茶、下棋。
    第二天一早,苦劫苦渡二位早早把我叫去禅房,要过法传我他心通,苦劫大师让我入定,内观神识,等着苦劫大师的神识也进入我的神识空间之后,再合力过法施为,神识之中双刀安安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我也是闲的蛋疼,等待了片刻自顾自的控制着自己的神识渐渐试探着接触断休刀。
    断休刀在神识空间内与魔舍利不同,魔舍利从某种角度上说算是一个蕴含灵气庞大到固体化的灵气核,我的融合灵气也是多种灵气融合的产物。
    但是这对双刀却是实实在在包裹着灵气的元神,如果被我唤醒,那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另一种状态生存的……鬼,我曾经在医院用张家探灵诀与一个老人的鬼魂达成沟通过,不知道这探灵诀对断休神识是否有用。
    神识运起探灵诀,一缕灵气缓缓向断休刀探去,灵气开始接触到双刀,双刀是以我的灵气为基,蕴含这探灵诀的灵气十分容易就和气融为一体,但是在去探索断休的神识,却如同石沉大海,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沉入漆黑的深海,用尽前身力气想狂吼呐喊,结果却被黑暗和海水吞没,心头带来的压抑和犹如力量反噬的憋闷,让我胸口翻涌,一阵恶烦。
    急忙散了探灵诀,退回神识空间,仅仅是这么一个法术的施为,就让我一阵浓重的疲惫感,这探灵诀本来是被动沟通的法术,对方灵体有意识沟通的话,这个法术百试百灵,但是如果在断休元神这样浑厚修为的元神中主动想要达成交流,以我的修为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正不知如何的时候,突然一阵暖流涌进神识空间,脑中瞬间一片清明,那种疲累的感觉也减轻不少,紧接着,一个声音传入耳中,“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鲁莽?不是叫你等着我进来?凝神屏息,用我传你的他心通再进断休刀。”
    随之脑中涌现出的一股意识之力,加持在一缕灵气之上,再次进入断休刀中,这次灵气进入断休元神,再没有那种压抑之感,反而感觉十分舒畅,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驾驶这一艘船在海上乘风破浪,畅快的在呼喊,在广阔的空间中寻找。
    这就是苦劫大师所传他心通的神通之能?居然和我自己冒然施为的探灵诀有如此的天差地别,虽然此刻我也只是在寻找搜索断休神识之中的那一抹还仅存的意识,而且还不知道在这广阔无际的元神之海上用这种无异于大海捞针的方式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唤醒断休,至少有了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一番搜索果然是无功而返,想来也是,一个沉睡千年的大能之人的元神岂会被我这么个刚刚过法没几分钟的他心通唤醒,那岂不是太狗血了?无奈只能出定退出神识空间。
    刚刚退出神识,就觉得胸口一阵发紧,睁眼一看吓了我一跳,坐在我对面的苦劫大师满身是血,一脸凝重的紧紧盯着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双刀护主
    苦劫大师一身的鲜血,吓得我从蒲团蹦了起来,大师虽说是大德高僧,修为精深,但是毕竟也是八十大几的老人了,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不用说别人,就释源那个师侄就绕不了我。
    谁知道,刚刚蹦起来,胸口就传来一阵绞痛,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反倒是苦劫大师出手扶住了我,“别急,别急,先坐下稳住心神。”
    “大师,您没事吧?传我他心通怎么让您受这么大伤?”
    “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吐到我身上的,你不听贫僧的话,擅自动用探灵诀探识断休元神,伤及神识,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那千年元神没有他心通加持,以你的修为岂是能轻易探知的?幸亏你灵气异禀,不然神识被断休元神所吞,心神俱失,还有命在么?”
    感情这断休神识道行这么深,我不过是用探灵诀接触了一下而已,没成想在我用探灵诀探识断休元神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伤,而且听着苦劫大师话的意思,要不是我跑的快,差点就交代了。
    胸口的疼痛让我无奈苦笑,“大师,怎么每次来你这都得遭罪啊?”
    “你倒埋怨起我来了?好在神通已经过法给你,你在这里先养好伤,自己慢慢用他心通探识断休元神吧。”
    苦劫大师招来小和尚把我扶回房间,一会大师又送来一副丹药,吃过之后胸口的绞痛大大平复,终于可以踏实休息了。
    看来以后没大师的指导真不敢乱尝试,差点把自己折进去,这一路上,经历恶鬼邪神,阴兵过道,秦老二都没把我咋地,我自己把自己弄死,也太冤枉了。
    内伤有些伤及元气,胡思乱想一阵,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坐起梦来,梦到自己处于的一片混沌之中,漫无边际,我在混沌之中脚不着力,想悬浮在那里,不知道往什么方向乱飘,浑身也疲累的不想动,任自己漫无目的的浮动着。
    正迷糊之间,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激灵,“此间何处?汝乃何人?吾身何去?”声音沧桑嘶哑,仿佛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被时间磨砺的满是斑驳,如同有形有质一般撞击人的心灵,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反应。
    声音突然又想起,“汝命休矣。”
    “啊?”
    对方话音刚落,只觉得两股狂风骤起,卷动双手,甚至整个身体都想在风中的落叶,根本不听使唤,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刚刚那个声音说“汝命休矣”,不是要把我撕吧了吧?虽然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但是身体却无法自控,灵气也无法运转,意识清醒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一番乱舞之后,终于恢复平静,我也终于从刚刚的半梦半醒之中完全清醒过来,手脚也终于能动了。
    “啊”从床上翻身坐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刚想下意识的用双手揉揉脑袋,突然发觉断休双刀居然在我手中,“我靠。”从这双刀滴血认主,我纳入神识一来,这几天这刀挺老实啊?叫出来就出来,让回去就回去,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啊?
    眼睛适应了黑暗,再定睛一看,吓得我魂飞天外,被子被掀翻在地下,身边居然有一滩血迹,而且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窗户也大开着。
    “我靠,苦劫大师,苦渡大师。”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跑出禅房,我在屋里连喊带叫,一通折腾,早吧这院里的和尚和苦劫苦渡大师吵醒了,小和尚们迷迷糊糊出来,看到我双手拿着刀,满是血迹,连呼带喊的,当时就傻了,苦劫苦渡二位大师赶来看到也大吃一惊。
    上下检查了一番,发现并不是我受伤,这次稍稍放心,屏退了还议论纷纷,探头张望的小和尚,这二位大师说了话,小和尚哪有敢不听的,都老老实实回屋去了,至于今天晚上的觉估计是睡不着了。
    二位大师进门点起灯,看了看屋内情况,灯点着,我也才看清楚,房内本来家具就很简单,这会除了床还算完整,其他的家具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连墙上也有不少刀痕,想来应该是刚刚双刀控制我的身体一通癔症造成的。
    地面的一滩鲜血格外扎眼,除了床边的这一滩血迹,还有点点血迹一路延伸向窗口,一直消失在窗台,明显是有人被砍伤,从窗口逃生了。
    苦劫、苦渡二位详细问了我情况,眉头紧锁,这屋里定然是来人了,而且来着不善,我想想都后怕,这是奔着要我的命来的?妈的,杀人害命跑到五台山来了?跑到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眼皮子底下来了?
    苦劫大师低身手指,沾了一点血迹,仔细观察一阵,“是修行之人,血液中有残余灵气,不过灵气有些怪异,分辨不出门派。”
    来人想必一定不是华莲寺内的僧人,能在二位大师鼻子底下隐藏修为而不被察觉,一般人还真没有这道行,不过这五台山除了年底封山之外游客一直都不断,尤其是最近这盛夏时段,每天的游客数万,混做游客进山太容易了,华莲寺虽然不设住宿,没有游客在此留宿,但是寺庙的院墙没有那么高,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再加上我所住的禅房窗口所朝向的位置有比较偏,到底这不速之客的从何而来,还真是无从查起。
    在眼皮子底下居然有宵小之徒入室意图不轨,虽说苦劫、苦渡二位早就修得心如止水,也满心的不爽,安排下去,今晚各处戒备,天一亮差遣寺内弟子四处搜寻,有可疑之人马上回报。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是睡不着了,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也陪着我,听我说起神识中有一个声音说话,还提醒我,最后直接控制我的身体伤了那个不速之客,大为欣喜,“他心通之能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那声音想必就是断休神识有所苏醒,而且遇到危险,双刀自现护主,说明这断休双刀更具灵性,你有空好好用他心通探识断休元神,看来我们所说的法子行得通。”
    第二天,天还没亮,华莲寺众弟子便赶在香客来上香之前,在寺庙周围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纷纷回寺复命,虽然没找到刺客,我们都感觉得到了天魔教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必须知会吉祥寺的众人,我告辞了苦劫,苦渡二位,急忙赶回吉祥寺。
    我心里有事存不住,挂像,释源和几位爷见我回来的时候一脸焦急,就感觉到事情有变,听我说完释源气的连窜带蹦,秃脑袋上青筋直蹦,“居然欺负到五台山头上了?还是在华莲寺?奶奶的,被让我找出来是谁,佛爷活扒了他的皮!”比座山雕还土匪范。
    还是几位爷是自家人,关心的是我,“坤子,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多亏断休刀护主,自己出来伤了来人,而且好像还听到了断休元神说话。”
    几位爷和释源都是欣喜的神情,石头却听了一缩脖,“断休和你说话?说啥?几千年的老鬼了,说话啥样?”也难怪,他和我一样,刚刚进入修行一道没多久,和在场的其他人不同,这种穿越几千年的穿越没那么容易接受。
    “倒是没说什么,问了句‘此间何处?汝乃何人?吾身何去?’到后来提醒了一句‘汝命休矣’就一直没说话了,我再用他心通也找不到了。”
    “你说啥了?”石头的好奇心有泛滥起来。
    “… …我… …我吓了一跳,啥也没说。”
    “你咋这么个笨蛋,这你要是和断休联系上,这多少古代之谜不都解开了?多少宝贝不都知道在哪了?”
    众人听的一阵白眼,“你倒是不怂,大半夜来一嗓子和你聊天,你试试?大半夜来个人琢磨你脑袋里的东西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三爷气的直扒拉他,“滚滚滚,滚一边去,坤子,你虽然得了大师的他心通只能,现在看来也只能做到被动联系,断休想和你说话你才找得到他,不过断休元神能祭刀护主也算是个好的开端,至少你的安全可以放心不少,毕竟人和人之间建立信任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一个修行千年,看破天下万物的大能之人。慢慢来,别着急。
    这去你屋里的人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去猜,跑不了天魔教,这帮孙子既然已经有所动向,想必根据断休墓中的皮卷找到了宝藏线索,急需你体内的魔舍利,也不知道这罗刹藏了什么神通彻地的宝贝能勾的天魔教下这么大功夫,而且咱对天魔教还一无所知。
    这几天坤子你踏实先把内伤养好,老孙,你和老四跑一趟,撒开你们的眼线和关系网,四处打探一下。一旦发现天魔教的线索,咱就好好让这帮孙子知道知道,咱张家上下没那么好欺负。”
    又来了,又来了~~坑王驾到
    唉~~有回复就继续写,继续更,没回复就弃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引路歌
    三爷这是真动了气了,甭看三爷平时跟个酒腻子、糟老头似得,因为之前大爷被伤,对我们这些家人看得极重,一旦触及到这个底线,三爷绝对是要暴走的,别说是我,就是那个天天让他骂不着调的石头被外人欺负,三爷也绝对是拼命护犊子的。
    孙耗子和四爷第二天一早下山,平时几个电话的事情,这次俩人亲自去找人,去交代,也足见俩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自家兄弟,弟子半夜屋子里进了人要行凶,给谁谁不气?
    之后几天,释源往返于华莲寺和各五台山几大寺庙之间,之前与秦老二之间争斗只是五台山佛家修行界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这只是江湖门派之间的争斗,虽然不阻拦苦劫、苦渡还有释源帮助我们,但是也明确表态五台山不会正式参与进来,但是这次五台山青黄两教的首脑获悉了天魔教图谋魔舍利的事情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再加上这次居然敢公然潜入华莲寺伤人,要知道,苦劫、苦渡二位大师虽然并不参与五台山修行界的管理,但是在辈分上却是极高的,天魔教这一举动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了五台山佛家修行者的脸上,公然与佛家为敌了,泥胎还有三分土性,如此挑衅佛也有火。
    五台山虽然表面上依旧一片祥和,游客们来来去去烧香顶礼,求财求子,哪里能想到在他们所根本想象不到的世界里已经暗流汹涌,五台山青黄两教的首座已然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张家兄弟与天魔教一战。
    有了这五台山佛家的明确支持,一些五台山周围的门派甚至之前认识的出马仙一派的陈瑛也明确表示愿意随时听候差遣。
    随着各家门派加入,不但对抗天魔教的力量得到极大的壮大,这些人联合起来几乎是手眼通天,展开各自的能力四处打探天魔教的动向。
    这些事情都是释源和几位爷跑前跑后,中间一些小事情都是石头、根子、小慧和灵儿他们帮着跑腿,我倒是借着一个病号的借口让我爽爽的睡了几天,当然,这几天也不是每天就足吃傻睡,只要睡醒,我就入定进入神识运起他心通尝试着与断休元神取得联系,到现在该帮我的都帮到头了,剩下的谁也帮不来了,只能靠我自己。
    在这几天的探识中倒也偶尔一两次又听到那个声音,但是依旧是问的那几个问题,“此间何处?汝乃何人?吾身何去?”,我也变着法的回答了,文言的、通俗的、市井的,各种回复,就差骂街了,就是换不来下一句,问一句就再也没声了,搞得我这个郁闷,这断休老头咋这么轴?到底要听到什么答案?甚至我因此又去找过苦劫、苦渡二位大师,但是这二位也没参出这三个问题里有什么内涵来,所以和断休的沟通始终处在模糊的状态。
    连日的忙碌,孙耗子和四爷也回来五台山,已经撒下网去,一有消息马上就有回复,我却因为始终没得到什么进展一直听郁闷,内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断休刀的运用也越来越醇熟,就是和这断休元神之间的沟通始终无法建立。
    这天晚上,大家忙乎一天正坐在院里聊天休息,话题无非是各派愿意合力助阵之类的事情,我虽然心里也高兴,但是心思却总是落在断休元神的事情上,几位爷都说不用着急,不过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心里总是有个事情放不下。
    托这个腮帮子,坐在一边没精打采看释源和几位爷聊得慷慨激昂的,我却始终兴奋不起来,石头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溜达到我身边,“来,整一根。”
    自打开始修行,烟已经抽的极少了,这会正心烦,接过石头递过来的烟叼在嘴上,也没急着点着,咬着烟嘴想心事。
    “唉,我说,你现在的灵力修为算是牛逼的了,那断休元神不理你就不理你呗?反正也不影响你用断休刀,就是遇到天魔教咱也不怕不是?”
    “你有病啊?不跟断休打听宝藏在哪,去哪找天魔教?这都多少天了?几乎整个北方修行界都在找天魔教,满世界的扫听都扫听不着,唯一一次不知道是谁跑我屋里,还是咱猜测是天魔教,要不是亲眼看着王一峰被那个披斗篷的主带走,我都怀疑天魔教是不是秦老二脑袋让门挤了,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这老段也是,真矫情,这是没埋在老家不乐意了是咋地,穷磨叽。”
    石头的话让我心中一亮,“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你刚才说老段怎么了?”
    “没啥啊?不就是个俏皮话呗,没埋在老家不乐意了。咋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战神蚩尤号称九黎之君,断休和他的八十个兄弟也都是苗彝各部的首领,在陕西这中原之地发现断休的坟冢,纯粹意外,当时也没多想是为什么,都说落叶归根,断休的元神被困墓穴不知道困了多少年,毕竟是苗族首领,或许他的话里有什么含义是苗族人会知道的,我也是棒槌,放着老白一家子不断休本家问,满世界瞎打听什么。
    想明白这一层,我着急着就要给老白打电话,石头没看明白,“咋了这是?火烧腚似得?”
    “赶紧给老白打电话,咱俩也是傻到家了,咋就把苗族族长龙姨给忘了。”
    石头拿出手机拨通卫城电话,“老白,没睡呢吧?坤子撒癔症,有话要问你。”
    之前也和卫城一家联系过,开始是问询卫城父亲的伤势,后来就直接由几位爷跟老白一家子说各门派全力支持我们讨伐魔教的事了,关于断休墓的事情还真是忘了跟老白他们说。
    拿过卫城电话,卫城还挺着急,“怎么了?坤子又怎么了?”
    “没事,你甭理那个棒槌。老白,问你个事,你听说过断休这个人物么?”
    “断休?那不是传说中战神蚩尤的兄弟之一么?”
    卫城果然知道断休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老白,你妈在跟前不?”
    “在啊,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你开了免提,听我说啊,前些日子,我们得到消息,怀疑是天魔教的人找了山西这边的土夫子,下墓子掏了一卷皮卷,后来我们找到下墓子的人顺藤摸瓜也下到了那个墓子里,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墓子是断休墓… …。”
    “什么?”没等我说完话,电话里同时想起了龙姨一家子的声音,“坤子,你说谁的墓?”
    “断休,就是那个几千年前跟着蚩尤混的断休。而且墓中还残留了一缕断休元神,被我和二爷化作双刀带了出来。”
    估计那边被这股消息震撼的有点懵,一时间没有回话,我只好接着说,“通过对墓子里壁画的研究,我们发现这断休居然和罗刹宝藏有关,那皮卷想必是罗刹宝藏的线索,现在咱找不到天魔教,更无从寻找皮卷,所以五台山的苦劫、苦渡大师传了我他心通,希望我可以和断休元神建立联系,能从断休元神口中得到罗刹宝藏的线索。
    不过我尝试了几天,好容易断休说话了,却翻过来调过去就那么几句话,‘此间何处?汝乃何人?吾身何去?’龙姨,您知道是啥意思不?怎么回答啊?”
    我打电话的功夫,几位爷和释源也听到了,停下来聊天,都跑过来听我打电话,对面龙姨一家子一阵沉默,我喂了几声,才传出龙姨的声音,“苗家信奉鬼神,也信奉自然,主要信仰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战神蚩尤和八十一兄弟被苗家视为祖先,奉为“善神”,每年都会有祭祀活动,多少年来我也只认为这些仅仅是传说和传统,谁想到你们居然找到了断休墓,还有断休元神… …呼。”
    龙姨长吁了口气,“一些地方的苗族有“踩花山”的风俗。苗民们传说,这个最初就是为了祭祀他们的祖先蚩尤:当年蚩尤率领苗族先民抵抗黄帝东进,战斗失败之后,各部落被打散,失去了联系,其中一些人退入深山。为召集其他部落前来集结,这部分人在山上竖起高高的木杆,木杆上系上红腰带,男女青年绕木杆欢歌跳舞,吹起芦笙。靠这个办法,失散的部落成员在此得以重聚,于是大家重振旗鼓,又投入了战斗。
    这一举动后来就成为定期的歌舞盛会而流传下来,演变为苗族传统节日。在这个祭祀性活动中,花山场中要立一根“花杆”,上面挂有一面三尺六寸长的红布,苗族人把它称作“蚩尤旗”。立“花杆”时,主持人要念咒词,追述苗人祖先蚩尤如何同黄帝打仗,后来兵败被杀,苗族先民被赶跑等情景。
    在今天各地苗族的丧礼仪式中,都会安排鬼师唱《引路歌》或者《亚鲁王》,苗民们说,这样可以把亡灵沿苗族先民古时迁徙的路线上溯送回老家,老家就在东方“黄河入海口那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个《引路歌》和《亚鲁王》是几千年来苗民口口相传下来的祭祀仪式,如果真是断休元神,你试试这个应该有用。”
    第一百四十五章:神识想通
    苗族历史没有正式文字记载,许多事情都是由“巫师”或者“歌师”在口口传唱之中继承下来,苗族“信鬼好巫”,歌师即巫师。苗寨人们认为歌师能穿越时空,能与天地沟通,能与祖先交流,能与鬼神对话。巫师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生老病死离不开巫师,婚丧嫁娶离不开巫师,农事安排离不开巫师,祭天祭地祭山祭水祭祖离不开巫师。
    在传唱的众多祭歌之中,比如 “亚鲁王”“引路歌”等等都是成长、创业、征战、迁徙的一系列故事包含了从“造天”“造地” “造人”“造山造丘陵”“赶山平地”“造太阳月亮”“造唢呐铜鼓”“射日月”“上天取五谷”“上天取火种”“与雷公斗争”“洪水朝天”“两兄妹治人烟”等苗族创世神话。
    并且在苗族的观念里,人的死亡并非从此结束了生命,而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与祖先会聚,继续生产与生活。正是由于这种生死观,歌师主持,帮助亡灵回归故里与祖先相聚的葬礼仪式,世代沿袭。
    歌师在为亡灵吟唱开路时,有的唱几个小时,有的唱一天,有的唱几天几夜,有时几个歌师轮流唱,有时十几个歌师轮番上场。唱诵内容是要告诉亡灵: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更重要的是死后我们到哪里去,如何回到祖先的故土?唱诵的目的,就是给亡灵指引一条死后回归故里与祖先相聚的线路。
    虽然知道了这些苗族的来来去去一些风俗典故,但是我总不能在神识中几天几夜的唱诵吧?更何况那些苗族巫师、歌师都是经历了艰苦的锻炼的,我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啊,所以只能照着龙姨教的几句“引路歌”,按诗朗诵那么来。
    按照几位爷的解释,苗族的巫师在唱诵的过程中其实也是一种法术的施为,语言本来就是一种最为神秘和强大的法术,有些地方将其称为“言灵”,普通人所谓的语言艺术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对语言魔力的掌控,有的人可以通过语言打动对方、激励对方、迷惑对方,有些人则说起话来平淡无味,让人听之欲睡,这就是不同的人在使用语言这种“法术”上的水平诧异。
    有修为之人,往往在施法之时会配之以“咒”,这咒语便是最明显的言灵应用之一,所以,这苗族引路歌算是苗家祭奠之中比较简单的“咒”,三爷要我在念诵之时要认真投入灵力施为。
    龙姨更是在简单传授完引路歌之后,就着急着要我随时告诉她断休元神的反应,而且这几天收拾收拾就要一家子来吉祥寺找我们,卫城父亲的伤早就好了,倒也无所谓,来就来,毕竟人家族中的始祖终于找到了存在的端倪,再说,有龙姨这么个苗家后裔,说不定断休见到自己的后人还能拉拉关系,好相处些。
    第二天一天我都没有出门,就在房间里入定,神识之中搜寻着断休的声音,念诵着那几句苗家引路歌,“死归,回家的路从死亡开始,苗族有回家的路,家在东方,太阳升起的海边有鱼米之乡,有故乡,最初的记忆,,最初的惆怅, 五次大迁徙,路过了五千年,路过了黄河与长江又路过三苗和楚国,洞庭湖和鄱阳湖是苗人的泪水,错记的地名呐且兰国和夜郎国… …。”
    反反复复的搜寻和念诵了将近一天,终于得到了可喜的回应,在当时吸纳元神之时,那一丝金色的神识在化作刀形之后,我多少次的探识都没有找到过,这次终于在引路歌的念诵之下显现了出来,像是被我的念诵所吸引,越来越清晰,他心通的法力也终于可以接触到这一抹神识。
    蕴含着他心通之能的灵气一接触到那金色的神识,除了一代英雄在战场上的豪迈之气,更有一股悲凉、沧桑、不甘的迟暮之情被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断休元神也不再问出那几个问题,似乎从引路歌之中找到了答案。
    与神识接触之后汹涌起伏的情绪一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奇妙的平静,这种平静像是沉寂了千年的一望无际,像是经历了万事的波澜不惊,这种平静像是凝视一件在土中被掩埋了千万年,刚刚出土的古玉,沧桑、内敛,而又用一种耀眼的沉默在讲述一段无比厚重的故事。
    我知道这是他心通的接触之后,断休元神瞬间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知道了自己在哪里,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而我所感受到的这些都是他元神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我与断休元神已然心神想通。
    与我肤浅的想象不同,这种交流根本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表达,我能感觉到对方浑厚的沉淀和平静的情绪,对方可以感受到我这在他眼中犹如一瞬的一生中的经历和内心,我所有曾经的喜悦、悲伤在我感受到断休之后全部变得渺小至极,面对千年的沧桑,面对断休无数的经历,我被他的那种沉静震撼的泪流满面。
    睁开双眼,我第一次几乎是被强制的退出神识出定的,满脸的泪水让屋里围着我的几位爷和释源,还有石头他们一脸焦虑,看我睁开了双眼,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表情,在入定的状态下产生如此激烈的情绪,想必是与断休元神产生了联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泪流满面,这种关键时刻,众人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冒然放出元神进入我的神识之中,看我睁开眼知道这是无惊无险了。
    虽然眼中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但是我的内心却是平静的,虽然我也料想到与这几千年的元神接触会有想象不到的震撼,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过于庞大的冲击反而导致的平静。
    众人看我一脸沉静的表情又泪流满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话都没敢说,等着我出声,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直不说话,最后还是石头实在憋不住了,“我说,咋样啊?你这是哪一出啊?给断休哭坟呢?”
    “… …要不是认识你,真想打瘸你的嘴,多好的氛围都能让你给搅和了。”
    “不是,你被自己一个人爽啊,这还一堆人操心你呢,咋回事?”
    我还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个过程,只能说,“和断休元神算是心神想通了。”
    “… …那你哭啥?然后呢?你俩唠啥来着?咋还把你给整哭了?”
    我思索一阵,这才把整个过程,和我在与断休元神接触过程中的感受说给大家,直说到最后被非本意的强制出定,不知道我是否把那种情绪传达的到位,至少现场众人多多少少被感触到。
    释源听我说被强制出定,微微摇摇头,“按理说在你的神识空间之中,你是绝对的一方之主,而且如果真的被其他元神占主强制把你赶出来,你岂还有命在这臭贫?断休没有给你什么回馈么?”
    “好像还真没说什么?”
    “毕竟沉静了几千年,哪会那么容易交流顺畅,虽然断休元神在你神识之中,不过看这个情况,像是在非常委婉的让你给他一个时间和空间思考一下,我觉得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我也是这个感觉,到现在为止断休元神虽然谈不上接受在我神识中与我共生共修,起码没有什么激烈的排斥,了不得是不理我,而且断休双刀还是可以随时祭出,我想还是等断休愿意和我交流的时候再说吧。
    接连几天,我没事就入定进入神识空间,倒是再没出现被强制出定的现象,但是他心通也始终遍寻不到断休神识的反应。
    过了没几天,老白一家子风尘仆仆赶到了吉祥寺,龙姨见了我就一顿数落,“你个臭小子,有事的时候找到我这了,让你反馈断休元神的反应,你可倒好,石沉大海了。”
    这还真是我的不是了,自从用引路歌和断休元神达成了初步的元神想通之后,一直纠结于断休元神对我的不理不睬,真把龙姨交代的事忘了个干净,“是是是,是我错了,我忘了,光顾着琢磨断休元神为啥不理我了,忘了跟您说一声了。”
    龙姨佯装生气,“你才能把引路歌的灵气发挥多少?能引得断休元神出来与你心神相通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是是是,龙姨,还得靠您多多帮衬,就把这段爷引出了那一次,之后这多少天了,他心通我也转悠多少次了,就是不搭理我。”
    “引路歌唤醒了断休神识,之后怎么做就由不得你了,毕竟是独立的神识存在。”
    “那您看… …。”
    龙姨还生气我忘记给她回信的事,故意把我晾在一边,去和几位爷还有释源打招呼说话,卫城爷俩一脸无奈,“我妈来了不就是要帮你么?不过你好好哄哄我妈吧,她脾气要是上来了,我和我爸都没招。”
    得,老白家还是龙姨当家作主,我赶紧转身跑过去接过龙姨手里的行李,嬉皮笑脸,屁颠屁颠的给龙姨赔不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断休与罗刹
    龙姨曾经身为苗族的一族之长,又身具精神修为,与断休这苗家始祖的沟通之法自然和我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引路歌即便是我在念诵是注入了灵气,由龙姨吟唱出来的法力也远远在我之上。
    龙姨本来就没真生我的气,又被我死皮赖脸逗的没招,“行了,早给你准备好了,明天我想准备一下,用苗家法事帮你试试。”
    第二天一早,就在吉祥寺的院子里,龙姨穿起了苗家巫师的传统服饰,要进行一场祭祀先祖的仪式,主要是用歌师的身份唱诵,希望能与祖先元神产生交流。
    苗族巫师、歌师在祭祀之时往往会斩鸡斩马,这种仪式在吉祥寺实在行不通,所以龙姨所要施展的也无非是最简单,却也是最精髓的言灵唱诵之法,龙姨随身带了一面苗家传统的木鼓,是一截楠木凿空﹐两端各蒙黄牛皮而成。龙姨一阵沉默平静之后,开始用一阵奇妙的节奏击打木鼓。
    为了配合龙姨的法术,我也盘腿打坐在龙姨对面,入定进入神识,但是完全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让出躯壳,要看着龙姨言灵之力的唱诵和断休元神形成什么样的沟通,随着龙姨击打木鼓的一声声跌宕而起,每一声都似乎击打在我的胸口,心跳也随着鼓声不规律起来,心境也随之进入到了苗家信仰神秘的氛围中。
    我现在与断休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元神相通,我所感受到的,断休元神也会感受的到,一阵鼓响之后,龙姨的吟唱渐渐响起,虽然龙姨用的语言是苗家土语,我根本听不懂内容,但是随着龙姨时而低吟浅唱,时而高亢入云,时而风轻云淡,时而激昂澎湃的唱诵,我的情绪和感受也随之宁静,随之澎湃,随之愤怒,随之喜悦,我知道这些除了我个人的感受也有断休所传递给我的他的感受。
    龙姨的唱诵持续了将近几个小时,大热的天加上极其耗费体力的唱诵和肢体活动,让龙姨的汗水像小溪一样潺潺流下,突然,我心中一动,断休神识终于清晰出现,并且利用着我的身体,发出了声音。
    此刻是断休在利用我的身体发声,沧桑沉重的声音一出口,全场瞬间一片寂静,其他人是惊异于断休终于肯出言交流,龙姨则是早知道断休心意一般,将鼓声和唱诵声戛然而止。
    恭恭敬敬跪拜在我身体前,和断休一样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沟通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像聊天,又像回答,断休的语气也时而慈祥,时而激动。
    就这么一坐一跪的交流沟通了足足两个小时,我才感觉到断休元神回归平静,按照龙姨之前交代,我急忙运起他心通灵气,接触断休神识,这次断休神识再未躲闪,而是感受到对方似乎经过一番沉思之后,给了我一句话,“汉家小子,黄帝后人,感你救出吾元神之恩,助吾塑形之情,治困罗刹之德,与苗人交心之谊。吾助你修行倒也无妨,切记莫忘你初心。”
    费这么大劲,这么些日子,断休元神终于肯认可我,肯和我说话,我激动的心砰砰直加速,急忙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多谢断休始祖大义。”说完,断休神识便隐去了。
    既然达成了沟通,也被认可,赶紧出定看看龙姨,这几个小时的折腾,龙姨收了仪式法术,早就累的瘫软,灵儿、小慧和卫城父子急忙上前扶起龙姨,搀着龙姨慢慢回禅房休息,我看龙姨为了我,付出如此辛苦,心里一阵心疼。
    几位爷和释源安排好龙姨休息,都跑来看我,我盘腿坐了一上午,腿肚子直抽筋,坐在一边椅子上“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石头站老远上下打量我,“你现在是谁?”
    “废话,是元神共修,你以为鬼上身呢?”
    “不是,你刚刚和龙姨说话的那股子范,看着我直发怵。”
    释源也插嘴道,“甭说你,我看着也紧张,毕竟是一代首领,又在千军万马中征战厮杀,光那份气势就压的咱所有人死死的。”
    “哎,坤子,你问段老爷子那宝藏在哪没?咱折腾多长时间了?赶紧找天魔教那帮孙子去。”
    “着什么急,我愿意问,人家得愿意说啊。你老猴急什… …。”就烦石头这股急躁的劲,龙姨费那么大劲不说关心关心龙姨,老惦记这个事,这数落石头,脑中突然断休声音冒出,“兖州。”
    声音来的突然,让我一愣,石头鸡贼,知道有结果了,“怎么样坤子,哪?”
    “兖州。”
    “什么州?”
    大爷接过话茬,“这是古地名,中国号称华夏九州,传说当年大禹治水之后把天下分为九州,接着广聚天下之铜,熔铸九鼎,以象征天下九州,分别为豫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冀州、兖州,有些地名到现在还在沿用。这兖州应该是山东、河南、河北交界的一片。”
    石头直翻白眼,“得,段老爷子给的地点还真精确,跨了三个省。”
    释源倒是比石头乐观的多,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总算是有了个范围,咱准备准备,等你龙姨修整好了,咱就去河南找老郑去。”
    三爷也赞成释源的主意,“好,坤子,你这几天也试着和段休前辈多沟通沟通,看是不是能有更精确的位置。老孙,你联系下郑帅,老四,你也让你的眼线多留意那一片的情况,其他人各自准备去吧。”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大家也都兴奋起来,众人答应一声,分头准备,倒把我晾这了,“哎,你们这是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啊,我靠。”
    准备了几天,龙姨也休息过劲来了,我的东西没啥可收拾的,这几天要么自己入定和断休元神沟通,要么就是被龙姨叫去问长问短,断休说话始终惜字如金,偶尔说几句也讳莫如深,和这几千岁的段老爷子聊天真心费劲。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断休虽然在我神识中不吭不哈,却默默的将我全身的灵气细细梳理了一遍,断休元神要和我共生共修,我体内的灵气也算是他修炼的基础,以断休几千年的修行经验,除了灵气的数量要靠我积累,至于灵气的质量,老爷子一过手,那何止是飞跃啊。
    包括魔舍利也被仔细琢磨了一番,按断休的说法,魔舍利中隐隐的花纹其实是一种文字,其年代甚至早于仓颉造字,那就是说并非凡间的文字,连断休的大能都无法解读。
    这段时间我一没事就逗着断休多说话,二来也在给断休恶补历史,这位爷绝对算不上好学生,基本上都是我说我的,他连点回应互动都没有,除了他想说的时候才聊一些,平时根本不理我,不过在间断的交流中从断休那里了解到了断休的经历和罗刹宝藏的来历。
    断休和八十兄弟自从与黄帝大战之后蚩尤战死,这八十一人一直希望能再起炉灶,为兄报仇,后来知道了恶神罗刹得了天下异能至宝,传说这至宝并非人间之物,有吞天之能,乃是罗刹从天庭盗出,却苦于始终不得其解,无法利用其中的力量,在当时法术的修行仅仅局限于巫师之类极少数的人,人们认为这些人能与上天心意相通的,所以这修行之法也被认为是上天传于世人的,因此罗刹无数年间搜罗天下修行之法,希望能从中找到可以驾驭至宝的方法。
    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有解开至宝之谜,不过多年来罗刹的搜集却成为对人类而言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宝藏,宝藏中不但有丰富高深的修行功法,还有诸如异石神铁、传世兵刃等等在传说中才有的兵刃和神器,断休兄弟虽然拼尽全力击败罗刹,但是己方也拼了个油尽灯枯,八十个弟兄死的死,伤的伤,连断休也因此一役元气大伤。
    击退了罗刹本以为宝藏入手可得,没想到罗刹虽然离开但是宝藏却下了封印之术,没有罗刹本人施为根本无法打开,所以这罗刹宝藏到底什么样,到底有什么,连断休也没真正见过,断休无奈,只能守在宝藏跟前,在这八十一人之中,除了断休是修行之人,其他几人都是涂桑洞异化所得的异能,寿命本就已经无几,加之重伤在身,断休眼看残留的几个兄弟也一个个逝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断休眼看着黄帝一脉占据中原,举事无望,兄弟离去,让断休心如死灰,什么天下,什么报仇,无论你有什么通天彻地只能也抵不过天地间时间流逝,最终无非是一捧黄土,什么罗刹宝藏,什么天地至宝,都是引得人利欲熏心,失掉本心的恶念之源,于是离开罗刹宝藏,四海云游。
    一番云游,行至陕西,感觉到自己的肉躯大限将至,于是自己修起一座坟墓,使了个元神入墓的法子,让自己的元神得以继续修行,入墓之前将罗刹宝藏的所在画在皮卷之上,为的是纪念逝去的八十兄弟,历经千年的消磨,元气大伤的断休终究没有修炼成正果,墓中所能吸纳的灵气越来越少,元神渐渐消磨殆尽,神识也渐渐模糊,再加上瘸三进墓那一次,本能的强行鼓动元神攻击,和我们进入墓中,又将元神分入人俑异兽,如果不是我将其收纳,元神说不定就此消散,元神俱灭,消逝虚无。
    第一百四十七章:罗荫镇
    在断休元神被我化形成刀纳入神识不久,就因为浓郁灵气的滋养,神识渐渐有所恢复,以断休的智慧一瞬间就明白自己的处境是怎么回事了,几千年的经历,几千年的沉思让断休早已看透了许多事情,即便是一个历经千年,本来静静等着元神俱灭,突然有了机会与一个灵气充沛的修行人共生共修的转机,也不会给断休带来什么激动。
    不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中,了解到我们一众修行人并非图谋宝藏,而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匡扶正义,一众人的激情和情谊让断休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古波不惊的内心居然泛起了羡慕之情,再加上我的引路歌和龙姨的念诵,彻底唤起了断休的回忆和情感,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关于魔舍利的事情断休也问过我,我没敢胡说,断休现在在我的神识之内,我有多大能力断休再明白不过了,我敢胡说是我弄死的罗刹,断休就能弄是我,只能老老实实把云天洞里跟秦老二一役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也因为关键时刻,我能舍生取义,豁出自己吞下魔舍利,让断休刮目相看,其实老爷子不知道,我那是被惊着了,在那种情况下慌不择路,现在你再摆个什么舍利什么的让我试试?
    总之,到目前为止,断休老爷子对我印象不错,我也时不时敢跟老爷子臭贫两句,反正你也不能真出来大嘴巴抽我不是?不过,我时不时自言自语的状态,让所有人看着都有些不大适应,用石头的话说,那状态就跟半疯的神棍一样。
    释源把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停当,一众人浩浩荡荡直奔河南,郑帅和英奇一起来机场接了我们,时隔多日,大家又聚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场亲热。
    自从郑英牺牲之后,我们一直挺担心郑帅的状态,毕竟唯一的亲人去世,这种打击不算小,现在看来郑帅的情绪恢复的不错,可以和我们谈笑风生,而且眼神中更多了一份坚毅。
    听说我们找到了罗刹宝藏的线索,顺藤摸瓜可以找到天魔教,可以为兄弟报仇,郑帅的情绪激动起来,眼眶湿润,摇着我肩膀拜托我问明白断休元神具体地点在哪,恨不得直接从机场奔罗刹宝藏。
    按住情绪激动的郑帅,我一脸无奈的解释,“郑大门主,不是我不问,也不是断休不说,他在墓子里呆了几千年,告我的是几千年前的地名,几千年的物是人非的,现在你让他指个下铲子就能挖的地方,他去哪给你指去?咱先甭着急,能确定是在古兖州就已经是把范围缩小了不少了,咱在这个小范围内再关注天魔教动向不是也精确许多不是?我就不信了,罗刹宝藏能被他们悄悄咪咪的弄走?再者说,魔舍利在我这,他也得自己能打开宝藏啊,跑不了上门找咱来。”
    “对对对,是我着急了,甭担心,河南地界上,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来我郑家找不痛快。”
    我说的的确是实话,断休后来倒是告诉了我一个确切地点,兖州,落阴山,罗刹洞,这个地名我听完当时就哭了,这听着跟西游记里哪个妖精的身份证地址似得,现在去哪找去?几千年了,甭说地名变换,就是山也不知道平了几座,河也不知道干了几条,他郑大门主能耐再大,想找个跟断休岁数差不多的打听道实在不现实。
    大家一路聊着天到了郑家,安排好大家,收拾收拾,郑帅又准备了宴席,将众人又聚在了大厅,宴席间自然而然的话题聊到了断休墓的线索之上,几位爷把断休墓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加上石头眉飞色舞的一通神侃,郑帅和英奇算是对事情有了个了解,对断休提出的那个位置也不得所以然,只能加派人手关注古兖州范围内发生的各种异象。
    连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我们到没觉得如何,把郑帅急的没事就来找我,郑帅报仇心切,没事就来找我,让我和断休聊聊,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以让他精确确定位置的,断休的性子本来就爱说不爱说的,让郑帅烦的隐入神识,叫都叫不出来。
    终于在第三天上,有消息传来,转移了郑帅的注意力,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天上午,几位爷和释源正和郑帅在大厅喝茶聊天,我们几个人和英奇一起完成几位爷布置的每日修行任务,一位郑家弟子急急忙忙冲进大厅。
    郑帅看着来报弟子满头大汗,身上满是尘土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缓口气再说。”
    郑家弟子平稳了一下呼吸,抱拳禀报,“前几日接到门下弟子线报,在山东边界罗荫镇中有弟子发现了许多外来人,这些人都身具灵气,明显是修行之人,我们正准备前去仔细打探,昨日接到消息,那位在罗荫镇中的弟子被害身亡。”
    “什么?”郑帅一听,猛一拍桌子,眼睛就瞪了起来。“是谁下手?”
    “有弟子已经赶赴罗荫镇,正在查。”
    “妈的,动到我郑家头上来了。那些外来人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聚集到了那里?”
    “据门下弟子回报,众人灵气杂乱,各门各派都有,甚至还有妖魅之气。说是在罗荫镇发现了一处灵穴,灵穴中有蕴含大量灵气,罗荫镇中的罗家人有意独占灵穴,与外来的修行人其过几次冲突。”
    郑帅略一沉吟,“去,告诫门下弟子,绝不可参与到冲突之中,静观其变,各自戒备。”
    “是。”
    “去吧。”郑家弟子转身推出大厅,郑帅扭头问几位爷,“各位怎么看?”
    “那罗荫镇和罗家是什么来头?”
    “这罗荫镇是一处古镇,镇子里几百户人家都姓罗,自称是祝融后人,世代以打铁为主要营生,山东人本就尚武,镇子里的人一多半人都修行胶东东隐派法术,也算是有些道行。”
    “祝融后人?是那个火神祝融么?”
    “对,就是那个被后世奉为火神的祝融氏,祝融相传本是是三皇五帝时夏官火正的官名,也有传说火神祝融是上界天神下凡,其实这祝融氏是神农氏时代,或者早在伏羲氏时代出现的一个以善于取火、管火、用火而闻名的部落。到五帝时代,“祝融”又因此被用作官职名称,其实更准确地讲应该是一个行业名称。这罗家的姓氏倒也的确源自于史书称为“祝融八姓”的后裔。”
    四爷一阵感慨,“现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少之又少,这里灵穴的消息走漏,引来各家修行人,如果没个说法,恐怕这罗荫镇要不得安生了。”
    三爷对郑帅说到,“行了,咱看来得跑一趟了,毕竟郑家弟子在那边出了事,咱必须去看一圈,老郑,咱一起去,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马这么猖狂。”
    郑帅办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带了英奇和我们还有那个报信弟子一起赶奔罗荫镇,开车从郑家到罗荫镇大路走的快,下了高速转转绕绕的小路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罗荫镇已经天蒙蒙黑了,郑家弟子在镇子跟前村里租了几件民房,安排下了我们一众人马。
    我们下车往村子里走的时候就发现许多衣着装束不同的人在暗自注意我们,想来这里也到处都是图谋灵穴的外来修行人,罗家人这么排外,不可能让这些修行人住进镇子里。
    在进入村子的时候我看到灵儿和孙耗子一下车就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也提起灵气仔细感知了一下,的确有几股灵气不是人类灵气,难道真有妖魅也在图谋灵穴?这里满是修行人,这些敢来妖魅估计来头也应该不小。
    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我们进入到郑家弟子租下的小院,刚刚坐下,郑帅就问起门下出事弟子的情况,“那个弟子家里都安顿了么?”
    “全都安顿好了。”
    “恩,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一名黑衣弟子回禀到,“是我和那位弟子最先听到这个消息,最早来到这里打探的,我们一直没有和罗家人或者其他的修行人发生任何冲突,那天我出门买些日用品,回来在院子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一阵打斗的声音,等我冲进来的时候,那位弟子已经遇害。”
    四爷紧跟着问到,“当时还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没有?”
    黑衣弟子低头回忆一阵,“当时我听到声音就冲了进来,一进来那位弟子已经气绝,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过,好像听到一声怪叫声。”
    “房东呢?”
    “本来房东就在这边正房里住,院子里还有几家住户,自从咱家弟子遇害之后,房东害怕,搬去了亲戚家,那几个住户也搬走了。”
    “什么样的住户?”
    “几个阴山教、玉皇教和红莲法的修行人,和我们相处的倒也融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有些消息还是从这几人这里听来的,咱家弟子遇害之后,想来这些人也是为了避嫌,怕惹麻烦,都躲了。”
    “那名弟子在哪里遇害?带我们去?”
    黑衣弟子领着我们走到院子里一处偏房跟前,“就在这间屋子里。”
    第一百四十八章:鬿雀
    四爷推开房门,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血腥气,四爷打着灯,仔仔细细的勘察起来,郑帅和几位爷也在周围观察着,我们几个小的也不知道该看什么,该观察什么,跟着瞎转。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一排正房,东西两侧几间偏房,典型的农家小院的格局,小院的土墙不高,我的个子垫着脚就能看到外面,这会院子外面还有几个人在阴暗处窃窃私语,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正转到郑家弟子遇害的房间侧面,元神中断休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妖气。”
    冷不丁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断老爷子,您出声前能不能给个预示?我再让你活活吓死。哪里有妖气?有妖怪?”
    断休不理我废话,“是残留妖气,你看看附近有什么怪异之处。”
    院子里的光线本来就阴暗,还让我在这第一次来的院子里玩找不同,硬着头皮凝神连感应带搜索,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感知到这院子里有什么妖气,刚以直腰准备歇口气,抬眼看到墙头上挂着一根羽毛。
    本来在这农家院子里有羽毛是太平常的事情,难免有家禽或者飞鸟留在墙头,不过这一根羽毛上的图案引起了我的注意,本来羽毛颜色黝黑,在光线不好的墙头并不显眼,但是在羽毛末端一处白色的花纹却呈现出一个骷髅的形状,在黑色的羽毛上十分扎眼。
    摘下这根羽毛,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子腥臭气,仔细感应一下,似乎真有一股妖气残余在这根羽毛之上,心里佩服这断休这老爷子果然修为不俗,一边转身拿去给几位爷看,三爷接过羽毛端详了一阵,“老郑,你看看,这根羽毛有问题,上面有妖气残余。”
    郑帅捏着羽毛端详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灵儿凑过来接过羽毛仔细看了起来,郑帅知道灵儿的见识要比我们这些人要广的多,而且对妖族的了解也要清楚的多。
    灵儿沉思一阵,招呼众人,“差不多有数了,回屋再说。”
    大伙回到屋里坐定,灵儿拿着那根羽毛问黑衣弟子,“那名弟子遇害的样子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的稀烂,咽喉之处像是被什么猛兽咬断。”
    “那就八九不十,我说妖族对修行人避之不及,怎么会有妖族还往这凑,这不是一般的妖,应该上古异兽。”
    “上古异兽?”石头看着那根羽毛眼睛瞪的溜圆,“那断休老爷子应该认识吧?”
    众人瞬间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也难怪,要是打听这些,我神识中这位绝对是百科全书,我接过羽毛,神识中询问断休,老爷子沉默了一阵,蹦出两个字,“鬿雀,确是古兽一族,修为不浅。”
    “鬿雀?”我说出这个名字,众人也吃了一惊,石头他们则是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一脸懵圈。
    二爷出言解释,“这鬿雀是传说中一种吃人的怪鸟。《山海经》:“北号之山有鸟,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其名曰鬿雀。亦食人。”没想到真的这种怪鸟存在。”
    我有一点想不大明白,如果这里真有鬿雀妖,不是奔着灵穴来的么?为什么要在这修行人聚集的时候节外生枝,残害郑家弟子呢?或者不光是郑家弟子,其他的修行人也有?
    我问黑衣弟子,“有没有收到消息有其他的修行人也遇害的?”
    “暂时没有听说。”
    灵儿说到,“鬿雀妖族本来行事极为隐秘,几乎听不到这一族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鬿雀的踪迹。”
    “管他什么鸟,杀我门下弟子,我非扒了它的鸟皮不可。”
    四爷突然想起来灵穴的事情,问黑衣弟子,“那灵穴什么情况?”
    “我在之前就打探过,不过罗家人和外来的修行人说法不一,外来的修行人说这灵穴是罗家人无意间发现的,应该为天下修行人所有,至少也应该可以占些便宜,但是罗家人却说,这灵穴乃是这镇子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直都被罗家人守护者,只因为前些日子封印灵穴的符咒出了些问题,才让灵气外泄,让世人知道了这灵穴的所在。
    而且之前罗家人和外来修行人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紧张,外来的修行人还可以进镇子,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罗家人和一些外来的修行人发生了冲突,现在镇口把守的罗家弟子,只要是身具灵气的修行人就不让进镇子,所以我们才租住在了这镇外周围。”
    “有没有尝试联络罗家家主?”
    “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到过罗家家主,后来更是连我们以河南教郑家的名义发去的拜帖也被退了回来,根本不见。”
    四爷想了想,转头问向我们,“你们怎么看?”
    我没等几位爷说话,先发表了自己的想法,“我到觉得罗家人说的是实话,外来修行人说那话的出发点无非是想得些好处。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进去看看情况,在镇子外面瞎猜怎么都是不靠谱的。”
    三爷点点头,“我同意坤子的想法,不过现在罗家人和外来修行人关系弄僵了,怎么进去?现在镇子外面围着的人,想找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都难。”
    是啊,这冷不丁的去哪找个普通人,还得绝对可靠,还了解修行和法术,不会把我们当神经病报了警,还得机警聪明、胆大心细。
    想来想去,孙耗子想起一个人,“你们说让钱串子来办这个事行不行?”
    几位爷和释源几乎同时一拍大腿,“这小子就是为这个准备的,老孙啊,快快,把你的小徒弟叫来在用几天。”
    孙耗子老脸一红,退出屋外打电话去了,其他几个人在屋里商量着,“咱让孙耗子进去没问题,不过人家老罗家毕竟没有什么错,咱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暗自行事,似乎不大合适啊。”
    石头对这些江湖理法知之甚少,加上这货又是一股子愣头青的劲,当下就听着不大耐烦,“那咋办?发帖子说咱要派人进镇子调查?那还暗查个什么劲,直接报名观光团就好了。”
    三爷横了石头一眼,“废话,下拜帖是礼数,不管这个灵穴到底什么来头,我们不图谋,我们只是为了找天魔教,现在没找到天魔教的踪迹,又出了个鬿雀妖族,不知道这来来回回到底有什么联系,我们光凭钱串子进镇打探,我怕不会得到什么太有价值的消息。”
    “那您的意思是咋办?”
    四爷接口到,“我们双管齐下,等钱串子来了,先想办法进镇子,打探,我们则以佛家、苗族、张家、河南教郑家、四家修行法术的名义联名拜山,相信罗家应该是听说过我们要讨伐天魔教的事情,多少会给些面子。
    我们大面上的消息要去打听,钱串子私下也要多多去搜集消息,两者相结合,我们才能得到相对比较客观的了解。”
    经过孙耗子的安排,第二天略晚时候,钱串子就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孙耗子,领着串子挨个给引荐,龙姨、郑帅这都是一方的修行大家,被孙耗子渲染的神乎其神,串子又嘴甜的紧,一会就把几个人哄的哈哈大笑,再没有什么生分的感觉。
    逗归逗,玩归玩,最后还得说到正事上,把事情跟钱串子一说,这货到是轻松,“诸位放心,打探消息我拿手。诸位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每次下铲子之前都要去附近村庄打听关于墓子的各种情况,各种传说,每次都是我去,这点小事,您诸位请好吧。”
    “这次可不一样,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放心,放心,一有消息,我就回来知会大家。”
    钱串子心里有他的盘算,以这家伙的反应和一张贫嘴,也遇不到什么大问题。罗家人总不会为难一个普通人,钱串子准备准备,第二天就要进镇子,几位爷也联名写了封拜帖由孙耗子送去。
    第二天,俩人分头行事,一个装作无知游客,闯进镇子,进镇子的时候也看得路口镇守的罗家人,一番检查,来人身上果然没有什么灵气,加上钱串子超群演技加死皮赖脸,撵不走,赶不开的,钱串子顺利进了镇子。
    孙耗子则老老实实,按照江湖规矩,将拜帖呈给路口把守之人,言明几家修行门派想拜会罗家掌门。
    罗家镇守弟子,扫了一眼拜帖,所署名的修行门派都是江湖上名声不小的门派,也不敢耽搁,问明了孙耗子众人落脚的地方,转身回报,孙耗子知道,如果对方有意和我们接触的话,自然会派人来通知我们。
    现在两种办法同时实行,剩下的就是等候结果了,在这院子里等候,其他的倒不用多想,一来担心钱串子在镇子里的情况,二来就是要堤防鬿雀妖族再来进犯。
    第一百四十九章:罗家家主
    钱串子和帖子进镇子两天,罗家还没给回信,钱串子倒是跑回来了,串子不愧是打听消息的高手,即便在戒备森严,又氛围紧张的罗荫镇也能打听到有关灵穴的的来来去去。
    “这罗荫镇相传已经有千年的历史,镇上的人说自己是祝融后人,镇子里大半都开着打铁铺子,以前是打刀剑,现在是打农具,给牛马上掌什么的,虽然未必是以此维生,但是镇子里的人说这是祖上世代流传的祖训,‘镇中的炉火世代不可熄。’所以不管如何,这打铁的营生都还做着,不过我不大信这镇子上的炉火真燃了几千年。”
    钱串子自然是听说过火神祝融的大名,不过对这一镇子的人自诩为祝融后人多少有些不屑,“至于那灵穴其实是在镇中罗家祠堂中,镇上有修行法术的人,每年都会施法封印,防止灵气外泄,今年据说是出了什么意外,有人故意破坏了封印,导致灵气泄出,引得江湖上一些心术不正的主窥视灵穴,不过现在又施法封住了。”
    “你见到那灵穴了么?”
    “离老远看了一眼,罗家祠堂外人根本不让进,我偷摸过去搂了一眼,中间有口井似得物件,上面密密麻麻贴着符箓,不知道是不是灵穴。”
    现在的线索零零散散,我是想的脑子有点乱,需要四爷整理推导,四爷思索片刻,还是用老办法,把线索一个个摆出来,大家集思广益,一起思考,“咱把线索串一串啊,如果按照串子提供的线索来看,这村子里的确有一处灵气大盛之处,我们权且称之为‘灵穴’,其实并不像传言中那样是无意中发现的,而是早就封印在罗家祠堂中,那这灵气外泄是意外还是有人恶意为之?还放出风声吸引了各地修行人聚集于此?再加上罗家的祖训,即便说罗家的确是祝融后人,也不见得要用这种家家户户点着一炉子旺火天天纪念祖先啊?罗家对其他修行人戒备心极强,家主更是谁都不见,诸多的线索凌乱,我总觉得中间缺少什么,串不到一起。”四爷一边说,一边轻轻敲打脑门。
    四爷正说着,断休又在我脑中出声,我也快习惯这老爷子一惊一乍的风格了,“鬿雀畏火。”
    “四爷,断休说‘鬿雀畏火。’啥意思?”
    四爷眼睛一亮,“对,还有鬿雀妖族这一环节,如果按断休所说这鬿雀怕火,那这镇子上常年不熄的炉火是依照祖训在防止鬿雀妖族?这罗家灵穴中有什么是鬿雀所图谋的?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的推断一下,这灵穴上古年间就存在,为了防止鬿雀得了灵穴中的什么宝贝,由火神祝融这鬿雀一族的克星镇守,并且一族人守护灵穴至今,但是最近有人恶意破坏灵穴封印,目的是要引起江湖人的注意,吸引一些不轨之徒围攻罗荫镇,这样一来,鬿雀妖族的目的自然可以达到。但是,问题又来了,鬿雀怕火,进不去村子,也解不开灵穴封印,必然背后有人帮忙,是谁?目的又何在?”
    我听着四爷的话里有话,“您的意思是鬿雀妖族和天魔教勾搭一块了?这扯得有点大了吧?”
    “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却感觉不大对劲,灵儿不是也说了么,鬿雀妖族多少年来都行事隐秘低调,怎么突然就冒出来残杀修行人士,这里面的道道我也想不通。”
    释源和石头最不耐烦这绕来绕去的推理,石头听着直打瞌睡,释源挠着大秃脑袋,“行了,行了,张老四,我听着头大,这罗家也太不给面子,咱联名的帖子递上去了,连个回信都没有,明天再不回信,咱直接闯进去,我就不信路口的几个人能拦得住咱。”
    这佛爷的躁脾气哪像个和尚,我白了释源一眼,直接就怼上了,“你可拉倒吧,那帮鸟人外加那些不地道的修行人就盼着您这一出呢,罗家和修行人都起了一次冲突了,您五台山高僧再带头闹一次?您可真不怕事大。”
    “嘿,你个小兔崽子,那咋办?就这么耗着?要不灵儿,咱去找那帮子什么鸟,给老郑的弟子报仇去,总得干点啥不是?”
    释源正闹腾,门外郑家弟子敲门禀报,“罗家弟子求见。”
    “… …”释源瞬间老实下来了,郑帅赶紧吩咐,“快请。”
    不一会,一位身穿青色粗布坎肩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刮了个锃明瓦亮的光头,脸色发红,前胸双臂也被火炙烤的黑里透红,但是浑身肌肉精健,人的精神面貌也极好,这汉子进屋便抱拳拱手,“罗家弟子罗瑞,拜见各位掌门家主,这几日罗家遇了些事,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多多恕罪。”
    “哪里哪里。”这罗瑞倒是个精明人,上来就先赔不是,堵住了众人的嘴,几位爷和释源还有郑帅、龙姨还紧着客气。
    “我家家主罗炽派我来有请各位明日镇上一聚,还请各位赏光。”
    罗瑞话说的简单,但是十分客气,加上罗瑞的长相就给人痛快、实在的感觉,所以一屋子人对罗家印象不错,纷纷抱拳拱手,应承下来。
    罗瑞前脚一走,后脚四爷交代大伙,“我们明天进镇子,串子就在家看家,你之前暗自进过镇子让人认出来反而添麻烦,咱这次去主要是看看这次事情和天魔教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事能帮上忙,咱也帮一把。”
    郑帅一个弟子折在鬿雀妖族手下,又听说罗家和鬿雀妖族对立,当下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没问题,不行咱就帮着把那帮鸟人收拾了,算是给罗家去个隐患。”
    第二天一早,洗漱收拾停当,留下钱串子和几个郑家弟子看家,三爷临走时给了钱串子几道符箓,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没事别在外面闲逛,如果遇到鬿雀来犯,这几道符箓一来可以抵挡一阵,二来也会让三爷感应到这里出事。
    我们一路人马出门向罗荫镇走去,路上其他的修行人昨天就知道了罗家来请我们的消息,一个个眼神复杂的盯着我们,释源不喜欢这种被盯着感觉,一路嘟囔,“这帮子货没几个好鸟,不踏踏实实修习本派功法,都是谋着想占灵穴的便宜,一步登天的主。”
    行至罗家人把守的路口,远远就看到十几个人在路口迎接,走进才看到,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青色练功服,精神矍铄,身后十几人一个个年纪也有老有少,但是一个个挺胸拔背,精神的很。
    看到我们走来,老者身边的罗瑞在老者耳边轻语了一句,老者满脸堆笑,抱拳迎来,“诸位就是众门派的家主掌门吧,老朽罗炽,久仰诸位大名,尤其是郑老弟,咱两家挨着不远却一直没有上门拜访,少有走动,告罪,告罪。”
    罗炽一把岁数一大早带了人来路口迎接,已经是相当的给面子,又说出一堆久仰客套的话,各位长辈急忙还礼,“哪里话,我们上门叨扰,还有劳罗家主远迎,怎么当得起?”
    罗炽一摆手,“哪的话,有朋自远方来,我不出来迎接岂不让众位朋友怪罪,咱也甭弄这些虚头,来来来,咱们一起到镇上坐坐。”
    说着,侧身礼让,和众人一起向镇子里走去,一路上郑帅相互引荐认识,还是免不了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
    跟着罗炽进入罗荫镇,刚进镇子就能感到这里的温度凭空升高几度,沿着一条主街往里走,果然隔几家就有一家铁匠铺,大热的天炉火依旧旺着,街上也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而且可贵的是镇上的建筑大多都维持着明清时的古朴风格,街上的人见到罗炽都点头施礼,罗炽也给我们介绍着镇子上的风土人情。
    “这罗荫镇也算是千年古镇了,罗家祖先自古有训,不得迁徙,不得熄火,我们这些老头子上下几辈都是铁匠,想当年我们这里被称为铁匠镇,方圆百里的铁器都出自我们镇,不过现在不行了,铁器都有工厂、有机器,做铁匠又脏又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学,这门手艺现在也快失传了。你们看着这些炉火有不少都是个摆设,家里早就不做铁匠了。”罗炽说到镇子曾经赖以为生的手艺逐渐没落,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一路上罗炽闭口不谈修行,不谈灵穴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问,一路跟游客一样,被罗炽带着领到了自己家。
    罗炽家也在正街上,前面是间铁匠铺,后面是挺大一个院,盖着三层的小楼,家里老伴和两个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一起住,孙子、孙女还小,自己和老伴帮忙看孩子,两个儿子、儿媳打点铁匠铺的事情,罗荫镇的大姑娘、小媳妇别看是女子,却也大多一身力气,满身的武艺,跟着老爷们一起抡锤打铁,丝毫不含糊。
    怎么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第一百五十章:鬿雀元丹
    到了罗炽家里,罗炽的儿子、儿媳早就准备好了几张大桌,瓜果梨桃,茶水点心早就准备好了,一大帮人进院,一通热闹,罗炽的小孙子淘气,偷桌上的点心吃,逗得大伙一阵哄笑。
    招呼大家落座,跟着罗炽一起来迎接的十几个罗家弟子,告辞离开,罗炽的儿子儿媳也带着孩子去了前面店面里忙乎,留下罗炽和我们在院里聊天。
    客套了一路,说了一路无关紧要的片汤话,到了这时候,躲不开要聊正题了,都知道彼此是修行人,罗炽也就不和明白人打哑谜,开门见山,“我虽然常年在这小镇中很少出去,不过前些日子江湖上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张家兄弟和释源大师、苗疆白夫人、河南教郑家一同做了件大事,后来又广下英雄帖,邀请天下正道修行人要共同剿灭天魔教,这些事迹我是如雷贯耳啊。”
    大爷抱拳谦让到,“哪里哪里,我们只是看不惯天魔教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天下普通百姓的死活,哪里敢称得上什么事迹,您抬爱了。倒是这罗荫镇中的罗家,您恕我们孤陋寡闻,我们没怎么听说过啊。”
    按理说修行教派见了面不管真听说过还是假听说过,多少久仰之类的客气还是要讲的,大爷直接说没听说过,其实算是有些失礼了,不过也是为了能引得罗炽自己说,也算试探罗炽的诚意。
    罗炽听了也不动声色,依旧笑眯眯的样子,“也难怪诸位没听过罗家的名声,我罗家一族,自古以来就在这里居住繁衍,多年来也是为了遵循祖训,从不曾迁徙,不曾参与过江湖中的事情,而且罗家的修为要比各位所修之法肤浅的多,在江湖上也不值一哂。”
    老头倒是鬼精灵,一句话轻描淡写的不但回答了大爷的问题,还提前把自己摘了出来,祖训不让参与江湖事,罗家又修行之法肤浅,我们就是想邀其一起对抗天魔教,老头已经把门先关好了。
    大爷也看出来了,这老头客气归客气,礼数上一点毛病挑不出来,但是话语间却没对我们没什么兴趣。所以大爷说起话来也就不饶来绕去,更直接起来,“我们也是近日听说江湖上诸多门派蜂拥至此,是关于什么灵穴的事情,不知道罗当家的对此事是否了解?”
    罗炽脸色微微一变,“什么灵穴,不过是江湖上与我罗家有些过节的修行人造谣,不想我这老头子清净过日子罢了。我罗家如果真守着个灵穴,那岂还是修行界籍籍无名的小族而已?”
    老头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句句都是堵门的话,郑帅有些沉不住气了,“罗当家的,不知道您听说过鬿雀妖族没有?”
    罗炽一听鬿雀的名字,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嘴上却说的轻松,“山海经中的妄言,岂可轻信。”
    “前几日我门下弟子却是折在了鬿雀妖族手里。”说着郑帅将那天墙头发现的鬿雀羽毛从怀里拿出来放在罗炽面前。
    罗炽看到鬿雀羽毛,脸色阴晴不定,明显是认得这羽毛,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爷看着罗炽的表情,接着说到,“罗当家的,我们绝不是图谋罗家的什么灵穴,也无意打扰罗家清净,只是感觉这鬿雀妖族现在居然敢公然行凶,灵穴的风声的走漏想必背后一定有什么力量支持,如果是天魔教再背后捣鬼,我想罗家也清净不了几天了,即便背后不是天魔教怂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们从不敢以什么卫道之士自居,但是身为修行者,占天地灵气,岂能不弘扬天地正气,这些阴谋最后受害的还是普通百姓,你说不是?”
    释源也趁热打铁,不过释源的话就直接的多了,“罗当家,天魔教现在都敢去五台山行凶,何况你一个镇子,这镇子上有多少人?老罗家有多少人?修行的有多少人?修为高到足以自保的有多少人?毕竟普通百姓多,你即是一大家族的当家人,也算是这镇上说了算的,所有人都听你拿主意,现在危机就在身边,咱可不能光顾自己啊。”
    罗炽闻言闭目沉默了一阵,终于长叹一声,“唉… …,好吧,劳烦诸位移步,随我来。”
    罗炽叫过前院的儿子儿媳,交代几句,带着我们一众人,走出院门,想正街的尽头走去,一路上罗炽不说话,越是靠近正街尽头,两旁的店面里的人修为也越高,有些已经可以感觉的灵气外露,街边左右的店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注视着罗炽带着我们想正街尽头走去。
    到了正街尽头,一座面积颇大的古祠堂,祠堂大门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祝融祠”,原来这里就是罗家祠堂,步入祠堂,正殿之中正面供奉着一尊塑像,一身赤红色袍服,面色赤红,额头一簇火焰图案,脚下两条青龙,塑像面前密密麻麻摆放着几排祖先排位,供桌前的地面上果然象串子说的,一口井一样的圆窟窿,但是井口盖着一扇铁盖,铁盖之上密密扎扎贴了几十条黄表纸朱砂写就的符箓。
    “天罗地网阵?”五爷一眼就看出了封印的门路,“这不仅仅是封印灵气的阵法啊?难不成这灵穴里还有别的东西?”
    “张五爷好眼力,正是天罗地网。”罗炽进了祠堂先是恭恭敬敬的焚香叩拜,听五爷说出声来,这才接话,“罗姓来源颇多,我们这里的罗姓人来源有两支,一支源自于史书称为“祝融八姓”的后裔,一支源自西周初期官吏罗氏,是两周时期的一种官职,专职掌管天下鸟、禽的捕捉与饲养,以供王公贵族欣赏和食用。在典籍《周礼·夏官·罗氏》中记载:“罗氏,掌罗乌鸟。”其实这两支罗氏都是祝融后裔一脉相承,后来掌管天下鸟禽的罗氏一职渐渐取消,族人回归罗荫镇,一起在这里繁衍生息。
    《山海经·海内经》中记载“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相传祝融以火施化,被尊为赤帝。当年黄帝一统中原之后,偶然遇到身负重伤的魔神罗刹,罗刹被蚩尤兄弟击败,为了恢复实力,去鬿雀族中盗取了鬿雀一族的炼气元丹,不料被鬿雀一族发现,一路追杀到了这里,罗刹临死前将鬿雀族的炼气元丹留在这里,黄帝见得知后,念那鬿雀一族是食人的恶兽,这炼气元丹也是人类魂魄所凝练,用来提升鬿雀族人修为的邪气,所以以灵气封印,深埋地下,一来因为鬿雀畏火,二来祝融一族中又有司鸟之能,所以黄帝命火神祝融在此镇守。
    这千百年来,我们罗家遵循祖训,镇中炉火不灭,修行法术也暗地里和鬿雀一族恶斗了千年。这处封印之下的灵穴中就是那被黄帝灵气所封印的鬿雀炼气元丹,世人图谋的是上古黄帝灵气,却不知道,这炼气元丹一旦失去了黄帝灵气的封印,又将重现,祸害世人。”
    灵儿一直听的若有所思,“怪不得,怪不得鬿雀一族突然间销声匿迹,原来是炼气元丹遗失,族中修为整体被大大削弱,那这罗刹说起来也算办了件好事。”
    “那魔神罗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盗丹也是为了一己私利,想要恢复法力。我罗家人每年都会更换符箓防止黄帝灵气外泄,前几天,这封印符箓突然被破坏,灵气外泄,又被流传的谣言引来了诸多图谋黄帝灵气的修行人,不得已我们才与镇外的一些修行人发生冲突,封镇自保。”
    “会不会是鬿雀族人进来破坏封印?”
    “不可能,且不说我这里常年不灭的祝融之火是鬿雀天生的克星,就是我这镇子的排布也是南离阵法,再加上罗家对抗鬿雀一族上千年,这镇子对于鬿雀来说早就被打造的固若金汤,普通人不觉得如何,鬿雀妖族绝对进不来的。”
    五爷恍然大悟,“刚刚我进镇子就觉得这里的排布有些深意,我们进来的一条正街,隔壁还有一条街,镇子的布局正式八卦中的中虚离卦,雷风相薄,山泽通气,水火不相射。八卦之中,离位属阳,且四象之中南方属于丙丁之火,为朱雀守护,罗家这是将火玩到了极致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在这千年中我族中人被鬿雀所害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了,鬿雀一族说我们是贼,盗了他们族中至宝,强占着不归还,但是祖训却说我们是在为守护世人镇压邪物,孰是孰非也说不清了。”
    “鬿雀以人为食,如果不是罗家世代镇守,这世界还不一定什么样呢,罗家主想多了。对了,罗家主,那被破坏的封印符箓还在么?咱们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些线索。”
    “还在,那符箓被破坏的蹊跷,我一直留着,只是我罗家的见识不够,认不出是谁破坏的,正好诸位帮我参详一二。”
    第一百五十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罗炽说着人从后堂拿出几道黄色符纸,放在桌上,我们一众小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我们的理解中,所谓破坏应该是被扯断、烧毁之类的,拿着干干净净的几道符纸是要干嘛?
    石头拎起一条符纸左右看看,“罗老爷子,这是要之前封印的符箓么?除了没写字,其他没什么毛病啊?”
    三爷气乐了,“没写字还不是最大的毛病?早就跟你们讲过,符咒的画法,符咒分符头、符胆、符脚,有道是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每一笔都要恰到好处,这才能起到法用,单单一张符纸能治压的住谁?这破符之人在不破坏符纸的情况下可以把符咒抹的如此干净,修为也不低啊。”
    “正是,那一天晚上,突然祖祠里灵气大动,等我们急急忙忙跑来发现这封印的符箓已经被抹的干干净净,而且连这里镇守的弟子也没有看到有人施法,这份修为绝不一般。”
    除了龙姨对符法没什么研究,几位爷和郑帅还有释源、卫城父亲分别拿了一张符纸反复端详,各自运起法门探究符纸之上残留的灵气。
    见桌上的符纸还有富余,我也拿起一张翻过了调过去,假模假式的看着,除了因为时间较长有些斑驳褪色之外,整张符纸上一丁点红色朱砂的印记都没有,哪里看得出什么线索。
    正琢磨着,元神中断休声音突起,吓得我手一哆嗦,我实在是不习惯脑袋里突然出声的感觉,“你用灵气将这符纸包裹起来,我来看看。”
    我运起灵气,将手中符纸完全包裹起来,也在细细品味灵气的变化,突然,本来静静包裹着符纸的灵气产生了一丝波动,心神随着这处波动究其根源,一丝符纸上残留的阴森灵气被我感受到,我心中问断休,“断老爷子,这是…….。”
    “没错,这就是施法之人所留。”
    “您知道是那家法派施的法么?”
    “拜罗刹教,是罗刹门徒。”
    我把断休的话说给大家,除了罗炽惊异于我年纪轻轻居然可以这么快找到答案,其他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石头直挠头,“拜罗刹教?怎么又出来这么个教派?拜罗刹的么?听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释源说到,“这拜罗刹教与佛教多少还有些渊源,同是源自印度,这罗刹本是指佛教中恶鬼,指食人肉之恶鬼。《慧琳意义》卷二十五中记载:“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同书卷七又说:“罗刹娑,梵语也,古云罗刹,乃暴恶鬼名也。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印度神话中之恶魔,然而于佛典中,罗刹誓愿守护佛法及正法行人,往往成为佛教的守护神,而常常参与法会,随佛闻法欢喜奉行,偶亦转变成佛教之守护神,称为罗刹天,乃十二天之一。罗刹教创教伊始也遵循护法正道的职责,但是后来慢慢恶化,成了一派邪教,不但不在护法卫道,甚至修行恶神之法。传至中原,教中拜恶神罗刹为尊,为恶天下。”
    “这拜罗刹教又谋着这里想要什么?为什么解了封印没有干脆拿走元丹?非得引来修行人捣乱?”
    面对我的疑问,四爷思索一阵回答,“天下修行之法都有相克制的法门,鬿雀修为不低,却怕火,进不来镇子,拜罗刹教虽然可以破解封印,元丹外包裹的这黄帝灵气却充满浩然正气,正好克制拜罗刹教的邪气,引来这些贪图灵气的修行人,拜罗刹教可以轻易的混迹其中,如果真的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修行人攻入罗荫镇,破坏了这里格局、熄灭的火焰,那这里就成了鬿雀的天下,到时候灵气散尽,元丹自然落入了鬿雀一族手里,不过拜罗刹教可以得什么好处我却想不通,这帮人可不是学雷锋的主。不过,不管他们图谋什么,就奔着不能让鬿雀妖族得了元丹,我们也得帮忙。”
    “您是说镇外那帮人里有拜罗刹教的人,而且说不定还藏着鬿雀?”
    “极有可能。”
    “那咱怎么守?不能在这里耗着没完啊?”
    “这点不用着急,罗瑞来请我们,我们进罗荫镇,这帮子人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出意料,这一半天拜罗刹教的人和鬿雀妖族就会有动作,老孙,劳烦你跑一趟,把郑家弟子和串子都叫进镇子来,咱们和罗家一起守灵穴。”
    孙耗子答应一声,转身跑向镇外,去把还留在镇外的郑家弟子和钱串子招进镇子来,说是一起镇守灵穴,其实是怕镇外又是拜罗刹教徒,又是鬿雀的,再发生意外。
    孙耗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后面跟着两名郑家弟子和钱串子,一进祠堂大门孙耗子就直嚷嚷,“镇外炸了庙了,各路修行人说罗家放了我们进镇,他们也要进来,明显有人在煽风点火。”
    “来的这么快?今天晚上大家镇守祠堂,罗家主,你加派人手守住镇口。如果发生冲突,千万不要硬碰硬,避免伤亡,及时撤回祠堂。”
    罗家主似乎早就料到要有此一战,十分冷静安排弟子,“众弟子听令,各入口加派人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手,如果发生冲突,众弟子退守祠堂。”
    罗家弟子应声立即下去安排,罗老爷子吩咐人准备酒菜就在祠堂大厅,灵穴旁边设下酒席,不着慌不着忙依旧笑眯眯招呼各位,“来来来,该来的跑不掉,既然我们在这里镇守,总不能怠慢了各位远来的客人,这里有我们特色的美食美酒,咱该吃吃,该喝喝。”
    本来听孙耗子说镇外的修行人情绪激动,我们都有些担心,再加上今晚说不定会与拜罗刹教有场大战,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但是罗家主豁达的情绪感染了大家,罗家主招呼众人入席,闭口不提今晚可能发生的情况,只管给我挨个介绍本地的特色,倒像是在招待远来游玩的客人,我们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不少,气氛也逐渐轻松起来。
    下午吃完饭,罗家主有奉上香茶点心水果,陪着我们一大帮子人连喝带聊,虽然罗家主没有说出来,但是我们能感觉得到,罗家主对我们还是信任和感激的,如果不是我们参与进来,这次事件的结果不好说,不过修行力量的悬殊难免会让罗家捉襟见肘。
    一直到了下午六、七点,天色渐晚,天气阴了下来,空气中一股湿冷的空气,“这是憋着一场大雨啊。”罗家主语气之中略有些担忧,罗家修行胶东东隐派的修行法门,但是毕竟是祝融后人,灵气走得是阳刚、烈火的路数,并且法术之中多以火施为,下雨天会让罗家的力量大打折扣,再加上大雨压制镇上的火势,并且对镇子的离火卦象有所克制,所以对鬿雀的防御也会削弱,外来的修行人捣乱,鬿雀又虎视眈眈,难怪罗家主担忧。
    心情和状态放松了一下午,此刻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又骤起,随着几声闷雷,空气愈发的压抑,大家聊天也聊不到心上,罗家主则时不时派弟子打探消息,目前不知道是谁煽动挑头,外来的修行人已经聚集在了镇口外,而且群情激动,随时会发生冲突,带头的几个修行人身着黑衣,看不出是那家的法派,吵嚷着灵穴是天下修行人共有的,罗家不应该一己独占。
    围堵的修行人多是想趁风闻味,能占些便宜就占些便宜的主,反正有人挑头,都跟着疯子扬土,起哄架秧子。
    一次次的回报让罗家主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灵穴我罗家守了千年,怎么就成了天下人的,就算是天下人的,却是我罗家一家付出千年,况且,这黄帝灵气一旦被破坏,鬿雀得了元丹,天下人还有好日子过么?一群只为利己,不顾天下人死活的小人,真真妄为修行人。”
    释源出言相劝,“人性如此,罗家主何必生气,况且有人恶意煽动,都是不明真相的庸人。只要我们守住灵穴,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慢慢处理。”
    天色越来越黑,站在正街甚至可以看到正街尽头的镇外点点灯光,一种压抑之感不由得袭上每个人的心头,罗荫镇中的妇孺老幼早就安排进屋闭户,山东是尚武之地,性情耿直,即便是普通人也都一身功夫,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要不是家主没有放话,早就打起来了,这会听说有人聚集在镇口要冲进来图谋家族的祠堂灵穴,那还了得,因此所有精壮男子即便没什么修为也都手持兵刃守在正街两旁,一些修为不弱的弟子分别安排在几个镇口,以防不测。
    正在众人凝神关注镇外的时候,几道黑影顺着接到的阴暗之处,悄然而至,断休在神识中,轻声说了声,“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交手天魔圣使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些人等不及外来修行人起冲突就开始下手灵穴,想必镇外的修行人毕竟不是拜罗刹教徒,而且各怀心思,不好控制,只有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镇外修行人的时候要下手了。
    告知大家之后,断休双刀祭出,众人围绕着灵穴凝神戒备,黑影逐渐靠近祠堂,突然加速,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祠堂,祠堂门口守卫的罗家弟子只是普通修为,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黑影闪进了祠堂。
    几道黑影冲进祠堂大厅,分别冲着释源、我和三爷冲来,我们众人已经祭起法术,可是三道黑影似乎毫无忌惮,不躲不避,自顾的迎面冲来。
    三爷凝神看了一眼,突然响起什么,断喝一声,“不可硬接,避。”众人急忙散开,躲避黑影,我一个侧身躲开迎面冲过来的黑影的同时,手中断休刀拦腰砍过,没想到刀身劈到黑影身上,居然真的像砍中了一道影子,一穿而过,而且在刀身穿过黑影的同时,明显感觉到一股蚀骨的阴寒之气顺着刀身传来,让人措手不及。
    好在其他人都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没有出手攻击,否则除了我有断休刀,其他人都是徒手攻击,一旦被这阴寒之气侵入身体,攻向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我急忙出言提醒,“黑影阴寒恶毒,千万不得与其接触。”,转头盯着黑影,神识中又赶紧询问断休,“断老爷子?怎么样,没伤着您吧?”
    “伤到我?真是笑话,没我挡着,你这对胳膊此刻已经废了,这是拜罗刹教的阴毒法术,恶罗刹咒,这三道黑影俱是恶鬼凝聚而成,目标在人,不在灵穴。”
    我听着心中一个激灵,这拜罗刹教忒阴险,急忙出言提示,众人也吃了一惊,石头一边躲闪,一边破口大骂,“你大爷的邪教,出阴招。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三爷骂到,“你个棒槌,跑个屁,水门御鬼,施法拘它。”
    说着,一道符咒打出,符咒迎面贴在一道黑影面门,三爷掐诀念咒,“天师律令,恶鬼破散,敕令,疾。”符咒瞬间红光四射,黑影像被炙烤的黑烟四起,滋滋作响,体积也随之越来越小,每一会便被炙烤殆尽。
    元神中断休声音又响起,“道家的天师驱鬼令?不俗,不过对付这两只小鬼还用这么麻烦?把断休刀祭出去,两只小鬼敢在我这千年老鬼面前卖弄?”
    从一开始交兵对阵,断休一反常态的兴奋,话也密了起来,既然这千年老鬼愿意出手,倒省了我们不少事,我一扬手,抛出双刀,双刀像有意识一样,刀身寒光一盛,各奔一直恶鬼,刷刷两刀,两道黑影像被刺破的气球,四散崩溃。
    收回双刀,急忙招呼众人,“大家还好吧?”
    “没事,老三和你提醒的及时,这招太阴毒,如果不是断老在,难免会吃亏。”
    “也是我们考虑欠妥,想当然的认为来犯者必然是为了灵穴,没想到对方先出阴招要我们人员折损。千万不可再大意。”
    四爷话没说完,祠堂门口罗家弟子一阵惨叫,一位罗家弟子横飞,向着大厅砸来,罗炽伸手接下一看,这名弟子已经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罗炽怒目凝视着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身影,一身黑色长袍,袍帽翻起戴在头上,把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俨然就是在云天洞中看到的那天魔教圣使。
    黑袍人进入大厅,看到我们一众人丝毫无损,微微一愣,“果然是你们,你们也算不俗,三道恶罗刹咒居然伤你们不得。”
    众人看到这圣使也是一惊,“拜罗刹教就是天魔教?”
    “你们倒知道我天魔教的本源,拜罗刹教,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天魔教依旧奉魔神罗刹为尊,但是在新魔主治下却更加强盛。”说着一眼看到了我,“那张家小子,魔神舍利在你神识之内吧?桀桀桀……,倒省了我的事。”
    话音刚落,双手屈指成爪,十指浓浓黑气萦绕,飞快弹身抓来,速度之快不仅我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身边的三爷和四爷也没想到这黑袍人会突然发难,再加上黑袍人双爪乱舞,根本无从防守。
    眼看着黑袍人双爪攻到近前,断休刀突然自主发力,将本来我下意识一挥的双臂扯回前胸和头顶,“叮”的一声,双刀分别挡住了黑袍人的双爪,此刻左右三爷、四爷也分别攻到,三爷的水门灵气凝聚于掌化出鬼厉刀,四爷的香尘剑,分别击向黑袍人两肋,身后释源、龙姨、灵儿也的法术也齐齐攻向黑袍人顶门。
    黑袍人一击不中,却不恋战,以极快的身法双手下拨断休刀,同时身体后撤,原地一个打转,一脚踹中我的前胸,借力背身向后激射,避开了众人的攻击。
    这黑袍人在电光火石之间,身形急变,以攻为守,在众多攻击之下全身而退,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难缠的硬手。
    黑袍人退后数米,立住身形,凝视着我微微一偏头,似乎十分意外我可以如此精确的挡住他的这突然一爪,他可不知道,这纯粹是断休的能耐,要是靠我,早被抓出十个血窟窿了。饶是如此,被这王八蛋兜胸一脚,也踹的我半天倒不过气来。
    黑袍人左右看看我们,也不再说话,双手剑指掐诀,一阵咒语之后,两边一抖,各甩出三股黑气团,六团黑气落地便开始变长,瞬间化作一道人形。
    又是恶罗刹咒,还是六道,我们这边的人数优势瞬间减弱,黑袍人双手一扬,六道黑影直冲而上,几位爷、释源、龙姨夫妇、郑帅、灵儿、石头、根子、小慧、孙耗子、罗炽和几位郑家弟子分别迎上抵挡,黑袍人则重振黑气,又向我攻来。
    这就是我吞下魔舍利造的孽,石头和释源还一个劲说我福缘深厚,他娘的,这黑袍正主盯死了我打怎么没人说我福缘深厚了?
    恶罗刹咒所化的几道黑影性质特殊,众人挨不得碰不得,三爷、石头还有释源和几位修为较深的还好,能应对,其他人几个人搓一块抵挡一个都吃力,紧着躲。
    黑袍人的攻击一爪紧似一爪,时不时还冒出一道法术,让人防不胜防,我全仰仗着断休的能为抵挡,同时灵气注入眼中,制造那一瞬的停滞,结果没想到这黑袍人的对战经验极其丰富,往往被我在哪一瞬停滞中捕捉到的空档,等我刀过去,对方已经躲开或者有了化解之法,这黑袍人身法甚至快过了我双眼所制造的停滞,让我一直处在下风。
    我正被这黑袍人压制着,神识中断休元神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笨蛋,照你这么个打法几个你也不够他杀的,撤手,我来。”
    断休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双刀高举,架起黑袍人的双爪,听到断休的声音,我急忙撤手,双刀依旧吃力架着黑袍人双爪,我的双手可是腾出来了,黑袍人也没想到,双刀撤手居然还有牵制他双爪之力,微微一愣,这一愣神算是给了我机会,一哈腰,黑袍人中门大开,巨大的破绽露在我眼前。
    我心中一喜,小爷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这么大的便宜不占才是王八蛋呢,双手运足灵气,连同搅和着纳灵诀心法,全力轰然击出。
    双掌击出,一掌击中黑袍人前胸,一掌击中他小腹,这一击出其不意,可是轰了个实实在在,全无花巧,轰然一声,耳中伴着骨骼碎裂之声,听着我这个解气,让你疯狗似得咬着我不放,爷让你尝尝南北大菜。
    黑袍人被击的弓身吐血飞退,断休双刀追上,元神招呼我一声,“急攻,不留喘息。”好嘞,这痛打落水狗的事我最爱干,紧随断休双刀扑向黑袍人。
    这黑袍人也真是硬气,迅速调整身形,避开了我灵火刀致命的一击,却没有躲开断休刀,被断休刀一刀连膀子带前胸,劈了一刀。
    面对我和断休刀的攻势,黑袍人顾不得身受重伤,急忙掐诀,拘回与其他人缠斗的黑影,此刻六道黑影已经被三爷和石头解决一个,被释源解决一个只剩四道,四道黑影迅速合并成一团,挡在黑袍人身前。
    我知道这黑气厉害,止住身形,断休刀一刀劈开,就这么一瞬间的耽搁,黑袍人已经退出祠堂,扬手向天空打出一道烟火讯号,飞身逃走。
    我和断休杀的正嗨,刚准备起身追去,身后大爷急忙叫住我,“穷寇莫追,坤子,回来。”
    对了,小心被这奸诈的东西调虎离山,等我稳住身形回头看看,除了几位长辈,小辈的几个人都够狼狈的,钱串子身无修为,更是在桌子底下钻着不敢出来。
    黑袍人的讯号一个闪亮,刚刚落下,耳边就听到罗荫镇几处入口方向一片嘶喊吵闹之声,而且越来越近。
    第一百五十三章:罗荫山!落阴山?
    黑袍人临走发的信号是要混迹在外来修行人中的天魔教徒,煽动发难,引发混乱,让我们无法分身追他,这倒霉玩意早就想好了退路。
    刚刚击退了天魔教圣使,又来了一帮不懂事添乱的各路修行人,众人一点没闲暇轻松,急忙退回祠堂戒备。
    孙耗子从案桌底下把钱串子提溜出来,“窝囊玩意,尽给我丢人,踏实坐在这给我守着灵穴。”
    这倒也不怨钱串子,这孙耗子说是钱串子的师傅,真本事也没传什么,而且这才几天,指望钱串子在这种层级的斗法对战之中出力,那不是扯淡么?
    随着一阵哄闹之声,守备在路口的几个罗家弟子退回祠堂,向罗炽禀报,几个人甚至鼻青脸肿带了伤,罗炽看着眉头一皱,动了火,率先走出祠堂,迎面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
    罗炽虽然平时笑模笑样,此刻好容易我们帮趁着击退了天魔圣使,但是心里明白,这也算是惹下大仇家了,还有鬿雀妖族不知道在哪憋着使坏呢,这一帮子迷糊蛋又被煽动的上门添乱,还动手伤了自家弟子,这些弟子之中不乏高手,要不是罗炽有令尽量别动手,这几个人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憋着一肚子窝心火,罗炽站在祠堂门口,罗家弟子和镇上出来守备的罗家人也都退在了罗炽身后,我们也紧跟着护在罗炽周围。
    冲进来的人也都是些色厉内荏的主,看到罗家家主带着一票人守在门口都止住了脚步,没人轻举妄动,罗炽左右看看人群,“我罗家敬你们是江湖上的修法门派,你们却以为我罗家好欺负,怕了你们不成?谁敢踏进罗家宗祠一步,我保证你们出不去罗荫镇。”
    这些外来的修行人明显是被人煽动利用,否则怎么会哪也不去,径直跑到了罗家的祠堂来?要知道,抛开灵穴不灵穴,这祠堂里供奉的是罗家的列祖列宗,进来这里搅闹,那跟刨人家祖坟有啥区别?罗炽强硬的话一出口,罗家弟子和百姓俱是精神一震,表情坚毅,随时准备拼命。
    罗炽环视人群一圈,又向镇中的远处看了看,眉头锁的更紧,原来这一群人一路闹过来,人群中掺杂着的天魔教徒,把各家的炉火熄灭了不少,天色也越来越阴沉,眼看大雨将至,这些天魔教徒摆明是别有用心,在给鬿雀妖族开路,罗炽恨的直咬牙,镇子里的妇孺老幼还都在各自家中,这火势一落,再加上大雨一浇,如果鬿雀妖族借势再攻击,即便我们可以自保,镇上的老百姓恐怕也要遭殃。
    罗老爷子彻底怒了,双臂振起灵气,两团火焰陡然熊熊升起,双拳对撞,一声金铁对碰的脆响,同时迸射出一片火星,连罗炽身边的温度也被带高了几度,罗家弟子见家主要动手,几十名有修为罗家弟子的也一同双臂祭起火焰,一声呼喝,几十声双拳对撞的声音伴随这火花迸射,场面壮观,气势如虹。
    “所有来犯之人,今天我不与你们计较,马上退出罗荫镇,明日我自会出镇给各位一个交代,如果还在这里纠缠……。”
    嗓音一提,“罗家弟子听令。”
    “有!”
    “十分钟之内,罗荫镇中再有外人,杀无赦!”
    “是!”
    罗家弟子无论是有修为祭起火焰双臂的,还是修为尚浅,手持兵刃的同时应声,声势大壮。
    这时候,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憋了半宿的大雨终于磅礴而至,大雨之中,罗家人灵气祭起的火焰丝毫不受影响,反而雨水落在火焰之上,滋滋作响,迅速被蒸发,升腾起阵阵白雾,罗家人一个个犹如火中的金刚,震慑着全场。
    这时的人群早已经失了声势,谁也不愿第一个说话,当这个出头鸟,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天魔教徒目的基本达到,当然更是闷声发财,但是谁也没有后撤的意思。
    释源见状,上前一步,与罗炽并排,释源祭起罗汉法身阵,大雨中一尊金光四射的金刚罗汉立在当场,“五台山佛门在此与罗家共进退。”
    几位爷和郑帅、龙姨夫妇甚至灵儿也一并上前,各祭法术,“天师传人张家在此与罗家共进退。”
    “河南教郑家在此与罗家共进退。”
    “苗疆白家在此与罗家共进退。”
    “涂山狐族在此与罗家共进退。”
    我们被诸位的声势所感染,也纷纷祭起法术,站在各位长辈身后。
    一时间,一片安静,只有雨滴落在地上的沙沙声和被法术蒸发的滋滋声,白雾萦绕,罗家祠堂周围如同一支天兵天将在守护,看得这群外来修行人心生怯意,眼下的局面明显不会有便宜占,谁也不会傻到公开与佛门、苗疆这样的修行大派公然为敌,更何况还有河南教这样的地头蛇,张家这样在近些日子声望鹊起的门派在,更要命的是居然连几千年流传下来,在许多人心目中只是传说一般存在的狐族居然也公然站出来叫号,如果再纠缠不走,甭说今天会被撂在这走不了,自己的门派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是谁第一个回头,向镇外走去,紧跟着人群像退潮一样,蜂拥而退。
    罗炽眼看着人群退去,急忙招呼门下弟子,“去,赶紧把各家的炉火给我重新燃起来。”
    众弟子得令,四散开去,不一会,镇子各处陆陆续续又亮起了火光。
    眼前的危机一解,众人收了法术,罗炽安排弟子今夜继续把守路口,转身向我们抱拳深深一躬,“多谢诸位相助,如果不是诸位,今天晚上这一劫恐怕过不去。尤其是灵儿姑娘……,千万要受老朽一拜。”
    灵儿不敢受拜,侧身躲开,和大爷一起赶紧上前扶起罗炽,“不敢当,不敢当,罗家主,我们只是做应尽之事。”
    今晚站出来明确立场的这几家都是修行大派,站出来给罗家撑场子,罗炽自然是心存谢意,灵儿作为狐族,可以放下忌讳,自报身份,无疑对罗家更是莫大的信任和支持,罗家主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罗炽安排了几名修为较高的弟子镇守祠堂,招呼大家,“诸位,快,快跟我回家换换衣服,折腾了多半夜,赶紧回家歇歇。”
    “罗家主,不必了,刚刚我看到有人故意熄灭镇中炉火,想必是有意给鬿雀妖族开道,咱们也不必休息了,劳烦您那几瓶好酒来,给咱们驱驱寒气,咱们今晚上就在这吧。”
    罗炽知道三爷说的是实情,也不再矫情,命弟子去准备干净衣物,准备好酒,也陪着我们在祠堂大厅畅饮守备。
    天色越来越晚,大雨也一直下个不停,盛夏的夜晚一场大雨让一直闷热的夜晚清凉不少,众人心情也轻松不少,罗家主和大家边喝边聊,“我罗家镇守着灵穴千年,秘而不宣,我们只要防备鬿雀妖族就好,如今这灵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尽人皆知,看来罗荫镇的清净日子也到头了。”
    这黄帝灵气和上古妖兽一族的元丹对于修行人来说可以算是至宝,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如今人们得知了这罗荫镇上有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罗家人防得住鬿雀,却防不住心怀不轨的人没完没了的惦记,这灵气和元丹如何处置的确是个大问题。
    “罗家主也不必太介意,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处理。先处理完眼前的问题,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罗炽言语中一片落寞,“也只能如此,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帮忙。罗家千年来的守护,没想到却在我手里出了岔子。”说着眼圈发红,望向祝融像和列祖列宗的牌位,“我愧对祖先,愧对列祖列宗啊。”
    眼看着罗炽情绪有些激动,我赶紧岔开话题,“罗家主,我一直有个事想问你来着。”
    罗炽自觉失态,擦擦眼睛,“什么事情?你说。”
    “这罗荫镇在上古年间是什么地方啊?我听说过一个上古地名叫落阴山就在古兖州,说来也是这一片,您说这是巧合么?”
    本来我没多想这个地名的事情,罗荫镇,落阴山无非是读音上略有相似,我这一问完全是没话找话,化解罗炽的情绪,没想到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倒得到了几位爷和释源的共鸣,“还真是,我也没注意,罗家主,祖上是否有什么典故?什么传说么?”
    “这还真没有,这个镇名历代传承下来,我们一直认为是罗家承受祖上荫蔽之意,兖州落阴山?我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不过在罗荫镇附近有座山就叫罗荫山,也是我罗家祖产。“
    闻言不光是我,所有知道罗刹宝藏的人都眼睛一亮,“真有罗荫山?这山上有什么山洞之类的么?”
    “大大小小的也有几个山洞,我小时候还经常去玩。”
    “那就不对不对,你能跑去玩的山洞就一定不是。”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着头都大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骚乱又起
    开始罗炽听的纳闷,听我们大概把罗刹宝藏的事情说过之后就是头大了,别人听说自家地里有宝藏都喜得一蹦三丈高,罗炽听说罗刹宝藏有可能在自己的地头上,愁的快哭出来了。
    一颗元丹,一股黄帝灵气已经折腾了罗家上千年,最近更是鸡飞狗跳,这冷不丁又出来个罗刹宝藏,还被天魔教惦记上了,老头就差跪地问祖先,还给后人条活路不?
    就算我们这一大票人马灭了天魔教,罗刹宝藏的秘密也势必会被天下人知晓,我们不图谋宝藏,灭了天魔教就闪人,但是这宝藏如果就在罗荫山怎么处置?自己独吞?恐怕这块烫嘴山芋除了烫出一嘴泡来,根本下不了肚;拿出来天下人谁能耐大谁拿去?那这罗荫镇怕是天天要出人命了,罗炽一阵苦笑,看来老罗家跑不了搬家挪窝的命了。
    几位爷和释源反过来紧着安慰罗炽,“这罗刹宝藏本来就虚无缥缈的,都几千年了,谁知道能不能找到,再说,宝藏里有什么还不知道呢,甭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连喝带聊到了后半夜,大家到是都精神,谁也没有想睡觉的意思,但是精神却放松了许多,正聊着天,突然听得隐隐传来一声惨叫,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众人都是一激灵,急忙闪身出了祠堂。
    刚刚走出祠堂,远远看到外来修行人聚集的镇外杀声四起,法术满天飞,罗老爷子快疯了,“又他妈出什么事了?”
    正注视着镇外的动向,一名罗家弟子从镇口跑来,“家主,镇外众修行人发生动乱打斗。”
    “废话,我看不见么?谁和谁?因为什么?”
    “有修行人被杀,但是各门派修行人相互猜忌,有私怨的门派已经动起手来。”
    “被杀?这天魔教到底要做什么?”罗炽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强压住怒火,沉吟一阵,“诸位,咱们分开两波,一波人在这里镇守灵穴,一波人跟我出镇看看,今天晚上鬿雀妖族和天魔教这是要灭我罗家么?”
    即刻众人分开两波,几位爷带着我和石头、根子、小慧、灵儿跟着罗炽出镇,其他人在祠堂镇守灵穴。
    人员分配妥当,我们跟着罗炽带着几位罗家弟子赶到镇外,此刻罗荫镇外已经变成一片战场,各个门派的修行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身上有烧伤、砍伤、抓伤,有几个肤色异常,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中了魂术,生死不知。
    其他还在交战中的修行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泥水,甚至有几位抱在一起又是揪头发、又是挖眼睛,跟一群地痞无赖一样,哪里还有一丝修行人的道骨仙风。
    有些与战事无关的修行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躲在一边,免得殃及池鱼,有些偷眼观察局势变化,眼珠直转,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说是一群修行人,却把人性丑态表现了个淋漓尽致,身具修行也不过一群丑恶俗人。
    罗炽眼看着这些人丑态百出,太阳穴青筋直蹦,冷眼四股一番,运起灵气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一声大吼之后,大多数人撤手停战,少数已经杀红眼不甘停手的修行人,被罗炽断喝之后窜出的罗家弟子一一制服,这些人如此不给罗家面子,这时候罗炽也不会一味的讲究礼仪了。
    场面瞬间平静下来,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水混进眼睛蛰的生疼,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每个人依旧警惕提防着身边的每个人,唯恐一放松,身边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修行人就会出手,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紧张?
    罗炽和门下弟子不断扫视全场,好像在寻找什么,片刻之后,罗炽森森的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头发披散,左臂受伤的修行人斜眼盯了身旁一眼,“我参天道弟子遇害,我们在遇害弟子身上找到了灵鹰门弟子的随身信物,鹰翅牌,而且我门下遇害弟子也是被抓伤致命。我们找他理论,却被灵鹰门反咬一口。”
    “你放屁,我灵鹰门从没做过这种卑鄙事情,要杀,也光明正大的杀光你参天道。”
    一身绛红色衣服的灵鹰门人也衣服破烂,狼狈不堪,听完参天道弟子的话,瞬间就发作怼回去,这呛火的话,让参天道弟子怒目相向,场面又变得剑拔弩张。
    罗炽已经懒得再跟这群人讲道理,眼看又要打起来,招呼自己门下弟子,“再敢有人动手,给我拿下。”
    “是。”众弟子祭起火焰双臂,轰声应到。
    两家看罗炽动了真怒,不敢再造次,眼神却依旧互相瞪视着。
    罗炽接着问到,“还有哪家有门人离奇遇害?”
    “赤炎门一名弟子遇害。”
    “德修门一名弟子遇害。”
    又有两人搭话,之后在没有人出声,这群修行人在刚刚围攻了罗荫村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居然就有三人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被杀,如果是门派之争,在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很不智?还是几个不相干的门派一起有人被害?
    “事情既然发生在罗荫镇外,我罗家自会调查,给各位一个交代,诸位也都是修行中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和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你们的门派恩怨我不管,不过在我罗荫镇门口打打杀杀,我便不允许。诸位如果还给我罗家一分薄面,请各位带领自己门人会自己住处,明日请自行离去,几家门派的遇害弟子被杀之处请各位告知,我们会马上去勘察,如果诸位不给面子。”罗炽眼光一扫,“那别怪我罗家不以礼相待了。”
    罗炽一番软硬兼施的话完场子里的众位修行人略一思考,就开始散开,本来罗家的力量就不容小窥,刚刚又摆明了罗家还有佛门、张家、河南教等几家教派支持,根本硬气不来。
    况且,刚刚一起结伴去人家罗家闹了一通,这会又在罗荫镇门口自己打了起来,这丢人丢的够大了,罗炽还主动提出出面调查,而且一把岁数的罗老爷子怕大雨洗去痕迹,即刻就要去现场勘查,罗家的这份胸襟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份面子也算是给足了,再折腾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各家弟子收拾残局,扶着伤着回到各自住处,罗炽和其弟子一直紧盯着场中撤去的众人,我们一直不知道罗家人在找什么。
    片刻之后,镇口聚集的修行人散的差不多了,除了几家有人被害的门派还留在原地,其他人走了个七七八八,三家苦主也遣去门下弟子,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引着罗炽和我们奔向事发地点。
    三名弟子被害的地点自然是各自不同,但是有个通性,就是都在比较背景少人的位置被害,而且尸体也都是被抓伤致命,伤口的状态和郑家被害弟子的伤一模一样,当时我们几个和罗炽心里就差不多有个底了,应该是鬿雀妖族杀害各家修行人,并且互相嫁祸,在罗荫镇前引起混乱,猜到是鬿雀妖族在作祟,罗炽急忙吩咐门下弟子,所有人回到祠堂加强守备。
    虽然十有八九判定是鬿雀妖族所为,但是跟这三家脑子迷糊的修行人又没法明说,而且此刻的罗炽也没耐心再跟苦主讲前因后果,“你们仔细看看,三人的致命伤都是抓伤,除了灵鹰门的攻击法门稍微沾边,还有谁家是如此攻击的?而且灵鹰门真的要杀人,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给你们?还把线索指向自己么?况且其他两家所得的线索还是根本不沾边的其他法派。如此拙略的栽赃手段你们也号称一派修行法门,居然看不出来么?修行是为了什么?为了争强斗狠,为了派别之争么?修术不修心,你们怎么修行的?不瞒你们说,在此之前,河南教郑家已经有一名弟子也被害,伤势与这三人一模一样,我们正在全力追查,如果各位信得过我,一有结果我自会想三派告知。”
    三家法派如今把三个事情凑在一起看,也觉得有些蹊跷,也被罗老爷子一顿拍,没了之前张扬的气势,这会脑子也估计因为失血迷糊了,不得不对罗炽马首是瞻,乖乖听从安排。
    打发了三家法派,我们和几位爷跟着罗炽急忙赶回祠堂,好在祠堂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但是鬿雀的这一行为却让大家不解,怎么就和这一帮外来的修行人较上劲了?之前的天魔教徒是不是也在这群人中?鬿雀成功制造了乱象,却没人来骚扰祠堂?鬿雀和天魔教到底是不是一伙?一连串的问题想的我头疼。
    前半夜是天魔教,后半夜是鬿雀妖族,又被雨浇了一宿,罗炽老爷子和几位爷也实在有些体力不支,罗炽回家休息,邀请我们一起,我们不放心这灵穴,请罗家人在祠堂为我们安排了被褥和干衣服,天也快亮了,我们也只能在这眯会得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侯爷造访
    一夜的风雨终于随着日出的朝阳散去,清晨的鸟鸣,清新的空气、随树叶落下的露珠、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一切宁静祥和,似乎昨晚的所有征战杀伐,正义丑恶都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者说在人类眼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天地之间不过是一缕浮尘而已。
    休息了几个小时,对于修行人来说足够了,诸位长辈天一亮就纷纷起来收拾利索了,倒是我们这帮小的睡得四仰八叉,叫也叫不起,尤其是钱串子,刚刚见识了修行人打群架,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晚上,这会睡的让狗叼着脚拖走也不会醒。
    罗炽一大早领着儿子儿媳带着早点来招呼我们,终于把我们几个叫起来,让钱串子多睡一会,简单吃了点东西,跟着钱串子去镇口看看各派修行人的情况。
    镇子里各家一大早就出门把昨晚街道上折腾的痕迹都打扫干净了,来到镇口,虽然还杂乱,但是昨晚一场闹剧的痕迹也大雨冲刷的差不多,各派修行人起得早的也四散撤回,起得晚的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喧闹了多日的罗荫镇终于清静了不少。
    三家有弟子遇害的法派也该雇车雇车,该通知家里通知家里,没人敢再多跟罗炽废话,老老实实忙自己的,罗炽领着我们去三家苦主租住的院落转了一圈,这些日子,罗荫镇外的这些村子,房租暴涨,屋主们长年居住生活在罗荫镇旁,对修行人倒也不少见多怪,多少发了笔小财,唯独这三家,租房子还租出人命来了,一脸苦相。
    看这些外来的修行人也算听话,散的差不多了,罗炽领着我们回到祠堂,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置这灵穴里的物件了,现在鬿雀妖族和天魔教都盯上了这里,且不说这两族是不是串通一气,就说这两族的实力也够罗家受的。
    罗炽向大家一抱拳,“诸位,如果不是各位相助,我罗家昨晚的这场危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就过去,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哎,罗家主,您是个挺痛快的人啊,怎么又弄起这些虚套来了。”
    “现在这场危机过了,却又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来,罗家是清净不了了,我现在也在发愁怎么处理这灵穴中的物件,诸位有什么好主意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也想过,这灵穴里的黄帝灵气和元丹一直在这放着不是个事,必然得想办法取出来,但是如何取?如何将灵气和元丹分离?恐怕不光是我们毫无头绪,就是罗家也没个办法,否则也不会守着个坑在这几千年不动窝了,而且这好歹算是人家罗家的东西,我们瞎折腾,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人家是找不找我们担责任,所以大家也都没把话说出来。
    罗炽一把岁数岂会看不出这个来?释然一笑,“诸位,本来各位在江湖的作为我就有所耳闻,十分仰慕,昨晚一役,诸位力挺我罗家,我更是敬佩和感激,各位不必再有所顾忌,有什么主意就说,咱们之间没有什么避讳的。”
    大爷接过话茬,“不瞒罗家主,我们几个也私下商量过,这灵穴中的东西放在这的确是个隐患,不过这也算是罗家的中宝,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思路,就是应该把元丹和灵气都取出来,并且分离,分开安置,但是没有妥善的办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罗炽苦笑一声,“我多年来也苦于不得其法,大家也知道,现在传统的打铁手艺根本没人用,我们这里的炉火也多是在我这个家主的压力下,遵循祖训,有忌惮鬿雀妖族所以不敢熄灭,但是长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尤其眼下又出现这种情况,眼看就要守不住了,想动却不知道怎么动,我也愁啊。”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没人说话的功夫,祠堂外跑来一名弟子禀报,“家主,有人求见。”
    罗炽听到眉头就是一皱,以为是镇外修行人还有不死心的,“哦?哪家门派的?还没离开么?还要有什么说的?”
    “不是之前的那些修行人,是个…好像是个……耍猴的。”
    三爷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罗炽和大家也一脸懵圈,“你有毛病啊?什么人我都要见不成?”
    来报弟子一脸委屈,“开始我也拦着来着,可是那个老头不依不饶,后来还说咱祠堂里有招祸的宝贝,再不让他见您,罗家要有难,我这才来禀报的。”
    这口风怎么听着像江湖的风水先生骗饭吃的切口,不过说祠堂里有招祸的宝贝倒也不为过。
    罗炽想了想,“叫他进来吧。”
    罗家弟子转身出去,罗炽在后面张望,大爷说到,“看样子不像是来闹事的,咱先看看来人是谁。”
    不一会,罗家弟子引进来一位弯腰驼背,邋里邋遢的老头,老头不紧不慢的跟在罗家弟子身后,左顾右盼,跟观光一样,最吸引眼球的是老头的肩膀上蹲着一只毛色金黄猴子,猴子被养的特别好,皮毛光滑,阳光下甚至泛金光,蹲在老头肩膀上,一手抓着老头的乱草窝子似得头发,一只手往嘴里时不时塞这什么,这猴子都比老头拾掇的精神利索。
    众人都看着新鲜,几位长辈碍于面子,稳稳坐着没动,我们几个哪还管这些,都跑出来看热闹,连钱串子也早被折腾起来,眯着眼睛往外看。
    刚一走出中厅,石头就喊了起来,“我靠,侯爷?您怎么跑这来了?”
    我也认出来,来者居然也算是老熟人,是斗宝会上那个怀里揣着只会寻宝的小猴子的侯爷,几位爷和龙姨也认识侯爷,听石头一声叫唤,也都一愣,紧接着迎出中厅。
    我们一帮子人一窝蜂挤出大门,看到熟人一拥而上,老头呵呵笑着倒没什么,小猴子被吓一跳,抓着侯爷的头发,往怀里钻。
    几位爷迎过来打招呼,三爷和侯爷比较熟,“你这脏猴子怎么跑这来了?又寻摸着这里有宝贝了?”
    侯爷也不和三爷斗嘴,“这里的宝贝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可无福消受,我的这小猴前些日子倒是真发现这里有好东西,我闲着也是闲着,这不就来溜达溜达么?”
    “少扯淡,来溜达溜达你就要见主家?还有招祸的宝贝,没钱买酒了?”
    斗了几句嘴,几位爷跟罗家主和其他几个没见过的相互一引荐,罗家主就招呼着赶紧进中厅落座。
    刚一进中厅,侯爷怀里的小猴子就探出头来,小圆眼睛激灵一眼就盯向了地面的灵穴,再左右看看,倒是有些人看着眼熟,不过,这小猴的眼睛毒,又是狐族,又是看不大明白,满身动物魂魄的人类的孙耗子,又是一群姑娘小子围在周围这个要摸一把,那个要抓一下的,尤其是看到我,明显眼睛又一亮,不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缩回脑袋去了。
    三爷一顿咋呼,“行了行了,没出息样,去去去,都坐回去,给你侯爷端杯茶去。”
    撵开我们一帮子没眼力件,穷起哄的小辈,被尴尬晾了半天的罗炽才有机会和侯爷说上句话,“这位侯先生,我看您也和这几位交情莫逆,我也就不和您绕圈子了,您知道我这里是怎么回事么?”
    “侯爷,您怀里揣着只识宝金猴,宝贝啥的还能逃了您的法眼?”
    侯爷白了石头一眼,“屁话,是猴子看见,又不是我看见,骂谁呢?”转脸对罗家主说到,“罗家主,我的修为和在座诸位想比不值一哂,也全靠这个猴子,算是走偏门了。我也是只知道这里有不俗之物,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来,一路溜达来,今早晨到这才听说这里昨天晚上挺热闹,还听说这有什么灵穴什么的,不过这物件似乎不止一件啊,有浩然正气同时还有阴寒鬼气,对人有害无益,我这才来看看。想提示一下主家,没想到遇到诸位。”
    侯爷虽然放荡不羁,却也生的一副古道热肠,三爷却撇撇嘴,“听这老猴子叭叭,老猴子的本事不给你们显。”
    罗炽这会也知道来人是身怀异术的高人,而且是真心来帮自己的,也没有隐瞒,将灵穴的来龙去脉和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侯爷,最后连大家现在担心又没办法的处置问题也告诉了侯爷。
    侯爷怀里的小猴子这会慢慢习惯了周围的环境,说话间自己跑出来溜达,终于不用折腾侯爷了,侯爷认真听完罗炽的话,捋着几根山羊胡,“多谢罗家主的信任,你们的主意倒也未必做不到。”
    “哦?”罗炽双眼一亮,“侯先生有办法?”
    侯爷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敢保证啊,我是说或许可以试试,我这识宝金猴能找宝贝,而且时不时会找到一些颇具灵性的宝贝,没那么简单捡起来就走,所以我练就的手段也就是要想办法排除一些威胁拾掇这些宝物,我可以试试看对这里的这件东西有没有用。”
    第一百五十六章:罗家变故
    听完侯爷的话,罗炽一脸激动,看看侯爷,看看小猴子,这真是想吃冰下雹子,想睡觉塞枕头,在座的这些修为再高和眼下的事专业不对口,干瞪眼没招,来了这么一位,简直就是给罗炽特意准备的。
    三爷不冷不热的又来了句,“我就说这老小子有能耐不显山不露水吧?”
    “三爷,您还别说这话,您这门下弟子也不差吧,得了什么好东西?要不我这小猴儿不会连灵穴都不理,缠着他不放。”
    侯爷说这话也是因为观察了半天,小猴子从侯爷怀里出来,绕着灵穴转了一圈就直接奔我来了,小猴子开始还试探着,绕着我,一会摸一把,一会抓一下,后来看我没有伤害它的意思,直接爬我身上,在我头发里又扒拉又找。
    这是识宝金猴感应到了魔舍利和断休刀,这两件要是真能拿出来,那绝对不次于黄帝灵气和元丹,只是这两件都隐在我神识之中,小猴子感应到了,却纳闷怎么找不到,所以爬上爬下的找,惹得断休神识直埋怨,“快将这猢狲撵开。”
    这也给石头和小慧他们创造了机会,终于可以摸摸这可爱的小猴子,小猴对其他人倒也不再排斥,就是对灵儿和孙耗子还存有惧意。
    几位爷听了侯爷的话也是苦笑一声,“这里面说来就话长了,回头慢慢和你说吧,倒是真有东西在坤子神识中,不过是福是祸就不知道了。”
    “对了!”
    突然,石头猛的一拍大腿,吓了众人一跳,小猴子也吓了一激灵,抓着我头发,疼的我直咧嘴,“你有病吧你?穷咋呼啥?”
    “咱不是找罗刹宝藏么?宝藏自然是有宝了,咱不是怀疑宝藏就在罗荫山么?有了侯爷和这小猴子,咱不是就能找罗刹宝藏了么?”
    石头的建议我们听着眼前一亮,的确是行得通,侯爷却听着一脸迷茫,“什么……什么罗刹?……什么宝藏?”
    三爷懒得现在解释,“一会在和你说那件事,先看看这个灵穴怎么处理?”
    侯爷一阵无奈,“我怎么觉得自己这是自投罗网,给你们当苦力来了?”
    说着蹲在灵穴旁边观察起来,“找罗家主你说的情况,这里面是灵气包裹元丹的状态是吧?”
    “对,我们没亲眼见过,不过祖上一直是这么传下来的。”
    侯爷双手运起一股灵气,按在封印之上,“黄帝灵气正气浩然,包裹着的元丹却是千年的厉鬼魂魄所凝成,不过受这黄帝灵气千年驯化,戾气被化解的残留无几,倒也算是一件好宝贝,不过是妖族元丹,不大好用,……咦?还有一件东西?”
    侯爷用灵气探究灵穴,连封印都挡不住他的灵气,侯爷的修习的法门果然有些道行,前面两件说的头头是道,突然说还有一件东西,别说其他人,就连罗炽也瞪大眼睛,一脸吃惊,“还有一件?我不知道啊,什么东西?”
    侯爷闭目凝神又探查了一番,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没有丝毫灵气。”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罗炽身上,这是罗家的东西,我们所有人都是帮忙而已,最终的主意还得罗家主拿不是。
    受了这么些年的灵穴突然出现了变化,罗炽也愣了一阵,“侯先生,除了多出一件东西之外,黄帝灵气和元丹怎么处理啊?”
    “黄帝灵气可以将其拘化成丹,对你罗家修行的提升有着大大的益处,至于那元丹嘛,还真是鸡肋,和你家刚猛正气的修行路数截然相反,用你是甭指望,扔又太可惜。而且东西没见着,我也不敢说死这元丹到底有多大能为。”
    罗炽这会儿真有些含糊了,多了一件物件不说,主要是守护了几千年的东西现在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即便是自己心里早就琢磨很久了,真到了来了个人说能做到时候,反而最舍不得改变的就是他。
    众人也看出来了罗炽的犹豫,本来就不算是小事,让罗炽在考虑考虑,再有也不能让侯爷一来连杯茶都没喝完就干活不是。
    罗炽也拿侯爷说话,既然有了办法处理灵穴,更意外的是可以借助侯爷的识宝金猴找罗刹宝藏,大伙都显得十分轻松,罗炽本来坚持要安排大家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也要给侯爷接风,不过还是被大家拒绝了,明天就可以处理灵穴了,这会放松是最最容易被趁虚而入的,又是风又是雨的守了这么久,现在离开真出点什么岔子,这帮人能哭死。所以罗炽只得把席摆在祠堂院子里,款待大家。
    席间几位爷和释源把从斗宝会和侯爷分开一直到现在事情一一讲给侯爷,说到郑英的时候,侯爷也不禁凄然,听说断休元神在我神识之内以后,侯爷的职业病犯了,“我倒也听说你们和秦家硬硬对了一阵,却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事情,那现在坤子神识之中岂不是有两件至宝?而且断休元神也在其体内?那也算是一宝啊,以断休这修行千年的前辈指点,还会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啊?你这是存了部修行百科全书啊!”
    “那倒没有,老爷子惜字如金,除了打架的时候嗨,平时话都不怎么跟我说。”
    “你还真是揣着个宝贝不识宝,这也讲究缘法,毕竟是断休元神有自己的意识,断老若是想提点你的时候,想必你会受益匪浅。”
    石头早就眼红了,凑过来问我,“坤子,你能不能跟断老爷子商量商量,指点指点我呗?”
    当着几位爷现场跳门,二爷、三爷直拿白眼睙他,我也装模作样,“我问问啊。”
    石头当真了,“断老爷子怎么说?”
    我假模假式跟大神上身似得闭眼一阵,对他蹦出一个字,“滚。”
    “我靠,你说的还是断老爷子说的?不对,墓子里困了几千年哪会这么骂人。”
    三爷兜屁股一脚,“一边待着去,你啥时候能把你二爷和我教你的东西学明白了,你爱找谁学都不管你,懒得跟猪一样,谁教你也没用。”
    石头一脸羡慕嫉妒恨看着我悻悻的坐回座位。
    侯爷又提到了罗刹宝藏的事,“既然大家寻找罗刹宝藏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天魔教,那也好,我过几天处理了这灵穴的事情,咱就去罗荫山看看,也算我为诸位捍卫正道出一份力。”
    眼看着罗刹宝藏,天魔教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些眉目,众人情绪也都十分高涨,罗炽中午吃完饭就回去了,他要跟家族中的一些长者商量商量,再做决定,我们则在祠堂里一下午连聊带玩,诸位长辈商量正事,我们几个带着小猴子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这里是人家罗家的祠堂唉,几位在祠堂帮着我们守备的罗家弟子一脸无奈。
    第二天一早,罗炽带着儿子和几位族中长者,来到祠堂,看罗炽的眼睛里还有血丝,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来到祠堂中厅引荐过几位长者之后才告诉我们决定,“昨晚我与族中几位长辈商量了很久,还是有劳侯先生施为,解决掉灵穴中黄帝灵气和鬿雀元丹的事情,罗家千年来一直在灵穴秘密隐而不宣的情况下承担着守护之责,如果这个秘密没有被大白于天下,罗家可以无怨无悔哪怕再承担千年,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发生了变化,以现在的罗家之力恐怕无法独自承担这守护之责,绝不是罗家推脱,也绝不是违背祖训,只是在情况变化之下也做些调整,我们依旧会拼尽全族守护鬿雀元丹,只要罗家还有一人,就不会让元丹落入鬿雀妖族之手为害人间。”
    说着,连头身后罗家长者一同双手抱拳,向各位施礼,“而且,罗家也愿意追随诸位对抗天魔教,只要有所差遣,莫敢不从。”
    罗炽说完,几位长辈急忙还礼,“罗家主言重了,哪里来的什么追随不追随,你我修行同道共同秉持天下正道,这是罗家主的大义,千万不要这么说。”
    罗炽的这个决定的确不大好做,千年来的传统被打破,被颠覆的的确确是不容易的,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决定,罗炽算是难得的果敢了。
    “在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在这次风波之中,诸位可以看到我罗家虽然不乏修行之人,但是力量还是薄弱不堪,若不是诸位帮衬,此劫难逃,所以希望黄帝灵气我希望还是能寄放在我罗家,当然,如果诸位修行之中有需要用到黄帝灵气的地方,我罗某发誓,绝不私藏,只希望这黄帝灵气可以助我罗家修为更上一步,也可以助各位修行正道之士修为更上一步。”
    这本来就是人家罗家祖传下来的,当然毫无非议的应该存放在人家罗家,罗炽这番话说的我们听着都不好意思了,“当然,当然,这本就是罗家之物,其他人岂敢有窥视之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元丹出世
    罗炽抱拳接着说到,“之所以要提升修为也是为了鬿雀妖族的元丹分离出来之后有足够的力量继续看守,也能在日后与天魔教一战中有力可出。”
    原来罗炽还在想着镇守元丹,不过也是,元丹虽然换了个便携的方式,但是还是要有人看守啊,不然那还不是要被鬿雀一族抢走,正想着,断休冷不丁在神识里又说话了,“给灵儿。”
    众人看我一缩脖,知道断休又冷不丁的说话了,“断休说什么?”
    “断老爷子说把元丹给灵儿。”
    “对啊,灵儿也是上古……涂山一族,这元丹想必对灵儿是大有裨益的,还省去了我看守的压力。”罗炽双眼一亮,扭头征求族中长辈的意见,“诸位觉得呢?”
    本来罗家在这里镇守千年的本质就像狱卒一样看守着这颗元丹,根本无法从中得到什么益处,现在黄帝灵气和元丹被分离出来之后,对罗家来说最有价值的自然是黄帝灵气,这个元丹既不能有用,还得提心吊胆,真要是灵儿收了去,不但元丹有地方处理,把罗家彻底解放出来,而且还可以助灵儿修为大增,何乐而不为?所以罗家长辈连商量都没商量,彼此看了看就点头示意同意如此处理。
    其实昨天晚上侯爷就提到过,这鬿雀元丹最合适的处置就是给了灵儿,孙耗子毕竟修行尚浅,也无福消受,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罗家的东西,这话必须是罗家说出口才合适,要不岂不是伤和气。没想到,今天断休把这话说出来了,而且罗家也挺愿意,倒是皆大欢喜。
    灵儿从来也没惦记过这鬿雀元丹,昨天几位长辈商量也只是我听了这么一耳朵,灵儿根本不知道,突然说要让她收这元丹,灵儿有些不知所措。
    “把这元丹给我?我何德何能,受这等恩惠,再说以我的修为哪里能消受的了这千年的元丹。”
    罗炽一脸慈祥,笑呵呵看着灵儿,“灵儿啊,不必推辞了,这也是你的机缘,你说在场的除了你还有谁能用这颗元丹,总不能让鬿雀妖族再把元丹抢去为害世间吧?以后随着你的修为,慢慢消化就好,不用心急。”
    “我来传灵儿消受之法。”断休居然主动提出来要教灵儿。
    我心中意外,不自觉的话都说出声来,“断老爷子,您在我神识中,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连话都不和我多说,怎么想起来教灵儿了?”
    众人见我又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眼光都聚集过来,听说断休要传灵儿修行之法也都十分意外,侯爷更是得意,“你看看,我说啥来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断休前辈更是无价之瑰宝啊。”
    灵儿也又意外又惊喜,不知道该怎么办,冲着我盈盈一拜,“多谢断休前辈。”
    “别冲着我拜啊,我受不起你这个,哎,断老爷子,你能不能把声音直接发出来?整的我跟个神经病似得。”
    断休沉默片刻,终于发出来大家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之前我神识刚刚恢复,有些虚弱,只能在此子神识中与之交流。这些日子也多亏此子体内灵气充盈,让我受益匪浅,可以将声音传出。”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断休说话,被断休沧桑的声音所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灵儿听到断休说话,急忙再次致谢,“多谢断休前辈指点。”
    “我与涂山狐族有些渊源,助你也算是还一份人情。诸位古道热肠,剑胆琴心,一心匡扶正义的卫道之情我十分敬佩,既然天意使然,我寄身与此子神识之内,也算与诸位有缘,如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自会尽力。”
    我都不知道断休什么时候开始转性子,肯出言相助,如果真理论辈分,甭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各家法派供奉的祖先也得叫声老祖宗,而且人家的修行之法是最原始,最根源的修行法门,没有什么门派之分,他老人家乐意点拨一二,那还了得?
    这一屋子人都是心中一阵狂喜,罗家几个老头更是乐的快蹦起来了,断老爷子都撂了这话了,罗家从这黄帝灵气之中能得的好处可是大了去了,说不定罗家会从此迈入修行大家的行列。
    “这位侯先生。”断休又点名和侯爷说话,侯爷只好向着空中一抱拳,“断休前辈。”
    “你那识宝金猴是难得的一只灵兽,居然连藏着坤子神识之中的异宝也可以察觉到,不过你断宝取宝的修为我不知道如何,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做到出手相助,不过一会你取黄帝灵气和元丹时我会在一旁出言相助,以防不测。”
    “谨遵前辈所示。”
    “罗炽,一会黄帝灵气出穴,必会引起不小的动静,那鬿雀一族也会有所感应,各处加派人手,你们众人也要在灵穴周围护法,以防不测。”
    照断休的话说,一会异宝出世,动静不会小,鬿雀妖族也会感应到元丹出世,甚至会舍命来抢,这个倒必须设防,如此一说,在场所有人倒有些紧张起来。
    “灵儿,一会你坐在侯先生身边,元丹一出世,侯先生要马上施为与灵儿的内丹相合,剩下的我来施为。”
    侯爷做好准备,要开始施为,断休安排灵儿坐在灵穴旁边,罗炽加派人手在祠堂的房前屋后都布置了重重把守,几位爷和释源他们也都围绕在灵穴周围戒备,我这会就当是断休的身体,坐在众人的保护当中,当便宜大爷,好茶好水品着,谁知道我喝香茶断休品不品得到。
    侯爷安置好小猴,念念有词,双手运起灵气包裹,罗炽在一旁等着侯爷准备,这一番操作需要罗炽配合撤去封印符咒,在撤去符咒的一瞬间黄帝灵气就会外泄,所以侯爷必须和罗炽配合好,瞬间捕捉住灵气减少外泄。
    罗炽见侯爷已经准备好,双手也运起灵气,按在灵穴表面的盖子和符咒之上,随着罗炽灵气运转,符箓被慢慢揭起,刚刚一揭起,自灵穴中就涌出一股浑厚灵气,这股灵气之浓郁简直就像液体在流动,而且可以感受到其中一股浩然正气。
    本来这灵气自然溢出,应该速度极慢,侯爷完全可以有时间处理,谁知道灵气一溢出,却以非常快的速度朝我涌来,不等侯爷施为,一股黄帝灵气已经钻进我体内。
    侯爷一下子懵了,以为是断休在施为,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断休忙出声示意,“赶紧施为,是坤子灵气异禀,在自主吸纳灵气。”
    侯爷瞬间反应过来,一掌切断涌向我的黄帝灵气,单手成爪,自身灵气散开包裹住了外泄的黄帝灵气一把抓回,随即单手一抖,黄帝灵气无法挣脱侯爷掌中灵气的束缚,原地打转起来,越转越快,象缠毛线球一样,渐渐凝聚成球,同时发出轰轰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震得祠堂内的摆设直抖。
    侯爷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眼看着手中灵气球越来越大,直到灵气球大到像个苹果,断休喊了一声,“出手治元丹。”
    侯爷另一只手迅速出手,从灵穴中抓出一颗鹌鹑蛋大小,黝黑发亮的圆珠,元丹一出灵穴,失去黄帝灵气的包裹,元丹自身的的妖气四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出来。
    “灵儿,内丹吐出来。”
    灵儿听到断休招呼,不敢迟疑,双手剑指虚空一引,一颗鲜红的内丹自口中吐出,侯爷抓着鬿雀元丹的左手伸手连灵儿的元丹一并抓住,也是回手一抖,一红一黑两颗元丹在手中急速旋转起来。
    片刻之后,两颗元丹融成一颗半边红,半边黑的元丹,侯爷喝了一声,“收。”同时一抖手,元丹抛向空中,灵儿急忙剑指引丹,又将元丹纳入口中。
    灵儿纳入元丹,急忙打坐运功消化,侯爷这边也改用双手凝练灵气球,拼尽全力让灵气球逐渐稳定下来。
    灵儿脸上变颜变色,明显灵儿此刻不适应内丹的变化,在努力忍耐,断休出言提醒灵儿,“先不要用你惯用的法门引导气息,让内丹略作稳定之后我自有施为。”
    一边是侯爷脸色煞白,一头虚汗在努力控制黄帝灵气,凝练成丹,一边是灵儿也强忍痛苦,平复内丹。
    我坐在这二位正对面,完全就是个观众,正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断休双刀自主祭出,一把飞向灵儿,一把飞向侯爷,两把刀倒悬在二人头顶,刀尖轻触头顶百汇,终于看到二人的脸色好了一些,侯爷也松了口气,不在颤抖。
    看来断休老爷子果然是能为极大,我刚刚松口气,又突然听到房顶几声惨叫,紧接着一阵厮杀之声,有人大喊示警,“鬿雀妖族进犯。”
    众人一惊,断休急忙告诫众人,“这二人正在关键时候,千千万万不可被打扰,张家兄弟、释源、白家夫妇,拼全力护法,其他人出门迎敌。”
    第一百五十八章:解决灵穴
    侯爷和灵儿正在施法的最后关键时候,鬿雀妖族果然感应到了元丹出世,不顾镇子里的炉火,这也是玩了命了。
    郑帅带领石头他们迅速冲出门口,断休声音对我说到,“你也得了一缕黄帝灵气,对你大有帮助,现在赶紧打坐吸纳,有鬿雀族人冲进来,马上击杀。”
    上次是在云天洞里临阵让我入定,这回是临阵让我打坐调息,怎么老遇着这着急火上房的事,不过刚刚黄帝灵气无意间被我吸纳进体内,我自己也感觉到像一股暖流涌入体内,此刻迅速静心消化,才感觉到黄帝灵气的确是无上至宝,不但体内灵气越发厚重,越发庞大,就连魔舍利中的力量也被吸引出了不少,而且被黄帝灵气迅速融合,游走全身。
    正在调息融合,门外冲进一道黑影,速度极快,而且动作十分灵活,像飞进来一只鸟,奔着灵儿扑去。
    在外圈守卫的龙姨夫妇和释源虽然也极快的做出了反应,但是那道黑影却像蝙蝠一样,遇到攻击都以十分诡异角度和速度避开了。
    我急忙灵气聚集双眼,时间一滞,终于让我捕捉到了这个黑影,身材瘦小,看身形像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一身黑衣,黑布蒙着脸,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却十分特殊,黄色的眼底,黑色的瞳孔,哪里是人的眼睛,更像是……鸟的眼睛。
    这就是鬿雀妖族么?来不及多想,一道精火决打出,正中这鬿雀族人的胸口,火焰对于鬿雀族人有着似乎伤害尤为严重,更何况是凝聚火门灵气的精火决。
    停滞一过,鬿雀族人惨叫飞退,飞退过程中,身形恢复正常大小,四肢像折叠刀一样展开,却都处在一个诡异的角度,看着瘆人。
    精火决打在鬿雀族人身上的伤口像点在一丛干草上的暗火,也不见火焰升起,只是光芒一盛,来袭的这个鬿雀族人便迅速被燃尽,变作一堆灰烬落入院中。
    我随即追入院中,院子里还有几道黑影与郑帅和石头他们酣战在一起,鬿雀妖族的来犯者虽然速度奇快,但是却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妖气、灵气,好像只是以这快捷的速度在战斗。
    地面上已经有几处灰烬,想必是有几个来犯者被灭掉,罗家弟子也有几人受伤倒地,石头祭起金水双灵气,加上他本来性格就灵活机敏,倒也应对无碍,根子以防守为主,来犯者也拿他没辙,小慧、英奇、卫城三人默契的形成一个小阵法,英奇攻击的刚猛、卫城攻击的沉稳、小慧攻击的奇巧三人守住院中主要位置,让来犯者进不得祠堂,郑帅的杀魂棒一通乱舞,不一会便又击杀一个来犯者。
    刚刚好像只有一个来犯者冲进了祠堂,意在破坏侯爷和灵儿施法,现在只要稳守住院子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片刻之后,灵儿行功完成,也冲到院中,灵儿的狐族妖火,是这些怕火的鬿雀族人的克星,扬手一挥,一道妖火瞬间逼退剩余的几个来犯者,来犯者看到灵儿行功完毕,知道鬿雀元丹抢夺无望,猛地向后一纵,背上生出双翅,头也不回的撤出镇外。
    院子里危机解除,所有人急忙撤回祠堂,祠堂里侯爷也已经施法结束,我一走进祠堂,两柄断休刀瞬间被我纳入体内,侯爷满身大汗,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罗炽手中捧着一颗乳白色,盈盈发光的小珠子,一众罗家人看着眼发直。
    “这就是黄帝灵气所聚的灵气丹?”
    侯爷喝了口水,“对,没想到这黄帝灵气如此浓厚,要不是断休前辈相助,恐怕今天得功亏一篑,这下行了,灵气丹和鬿雀元丹都解决了。”
    “也多亏了断休前辈,这鬿雀元丹才能这么快稳定收纳,而且断休前辈还过法给我,教我如何慢慢消化这鬿雀元丹,灵儿拜谢。”
    通过这次断休以刀传法,侯爷和灵儿都受益不浅,侯爷作为一个普通修行人,本来走的路数和我们不大一样,借助识宝金猴找到一些寻常人找不到的宝贝提升修为,其实有些算是走捷径了,这次经过断休过法,修为凭空提升的一大截。
    灵儿更是获益极大,吸纳了鬿雀元丹,与自己的内丹结合,内丹的修炼不但是狐族、蛇族这些灵兽修行的根本,也是人类一直追求的修行之法,相传在修行伊始,时间一直在寻找外丹的修炼,通过药物、金属、药材等物的结合形成促进修为提升的丹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炼丹术士大行其道,但是真正有效的外丹却少之又少,而且诸多丹药对人有害无益,这也是多少代人王地主,皇帝,大臣遍访天下修丹炼道之士,修炼丹药服食却没有个长命的原因。
    而内丹的修行之法是随着南北隋唐老庄与佛教融合所产生的本土禅宗大行其道,为此自在宋代紫阳真人张伯端飞升前,对道教弊端改革,其《悟真篇》指出当时魏晋道教法术众多:“如炼五芽之气,服七耀之光,注想按摩,纳清吐浊,念经持咒,噀水叱符,叩齿集神,休妻绝粮,存神闭息,运眉间之思,补脑还精,习房中之术,以至炼金石草木之类。”然而效果却是“于修身之道率多灭裂,故施力虽多,而求效莫验。”想法灵兽的内丹的修行法门也因此而生,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注重周天火候炼药,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习。是宋代至现代主流的修行方式,主张内炼成丹,外用成法。相传八仙中的吕洞宾和汉钟离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之所以被封为道教北五祖,就是因为二人大力提倡摒弃外丹,修习内丹,虽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像其修得内丹,但是却因此演变出道家修身养性的诸多法门,让天下百姓受益。
    内丹修行遵循自然界天地日月生成运转之法则,以乾坤阴阳二卦为本,逆自然之易,夺造化之功,由阴阳和合而返本归元,复归于虚无之道。所谓“将欲养性,延命却期审思后末,当虑其先。人所禀躯,体本一元,元精云布,因气托初,阴阳为度,魂魄所居。阳神曰魂,阴神曰魄,魂之与魄,互为室宅。”经历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几个步骤才有可能修出内丹,可想而知一个修行人要修出内丹是多么艰难,我机缘巧合,收纳了魔舍利,并纳为己用,算是走了天大的捷径得了一个内丹,这真算得上是天大的机缘了。
    狐族修为主要靠的就是内丹的修炼,灵儿经过这次收纳鬿雀元丹,生生多出一颗内丹的修为,虽说想要完全炼化还要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不过这让灵儿眼下的修为提升了翻了一番还多,甚至对整个狐族整体的修为提升也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单凭这一点,灵儿甭说拜谢,就是磕头认干爹都值。
    我则捡漏又得了一缕黄帝灵气,虽说是无意间占了便宜,也把石头、释源眼红的要死,俩人本来就对我每次经历些什么事件都能得了好处的一条好命妒忌的没招没招的,就连这次摆明和我没啥关系的施法中,也因为我灵气的特性,无意间得了一缕黄帝灵气,俩人斜眼一个劲瞪我。
    反正灵气已经进我体内了,又不是我偷的、抢的,朝石头比个中指,懒得理他,再说要是没我神识中的断休元神,没我灵气入眼、时间停滞的那个能力,现在还不一定什么结果嘞。
    断休元神在我体内,岂会感受不到这些人的羡慕,“罗家主,这黄帝灵珠虽然成形,但是要借助其中力量也非易事,我再传你一套修行炼气之法,可以配合这黄帝灵气,大大提升你族中的修为。”
    罗炽和族中的长者听了快兴奋出脑溢血了,要不是面对的身体是我,真能现场跪下几个响头就磕出来,断休接着说,“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家主答应。”
    这会罗炽还有什么不答应的,“断休前辈与我族有再造之恩,您有任何要求,请示下,莫敢不从。”
    “在座众人的朋友情谊甚是深厚,但是日后面临的争斗只会越来越艰难,我相信无论是谁也都不想再出现郑家兄弟的惨痛之事,所以诸位的修为提升迫在眉睫,既然罗家愿意和大家一起共抗天魔教,不知道罗家主是否愿意将黄帝灵气舍出一些,我施法分于众人,提升大家的修为,所分出的灵气也仅仅是这灵珠内的九牛一毛,而且你门下弟子修为较浅,还不能用此法提升,不过用我所传之法修行,再配合灵珠缓慢四散的灵气,你族相信不出十年就有望成为修行大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罗炽不是那种自私的小心眼,况且,要是没有在座这些位,罗家经过昨天晚上一番折腾还不一定什么样呢,甭说修为提升,恐怕被灭族也不是不可能,这会断休不过提出每人分一缕黄帝灵气,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有二话,“此番罗家全靠诸位相助才能渡过此劫,而且不但解决了牵绊我罗家千年的问题解决,更留下提升我族修行的至宝,这份恩情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这些区区小事,全凭断休前辈安排。”
    第一百五十九章:黄帝灵气
    在座所有人都被断休的决定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我屡得机缘,就连石头也得了阴将犬,其他人都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提升,虽说大家不会有什么妒忌之类的情绪,不过对于我可以屡得奇遇,修为飙升也羡慕不已。
    这次听说居然可以得一缕黄帝灵气,不但石头直接一蹦三丈高,就连根子这么老实的孩子也高兴的直冒鼻涕泡,这是天下多少修行人可遇不可求的福缘,几位爷、释源、龙姨夫妇、郑帅、侯爷、孙耗子、罗炽包括灵儿也算是修行了一辈子,也未见得遇到这等浑厚精纯的灵气,更别说能归己用了,况且如果不是有断休在,即便是遇到了这样的灵气也没那么容易收纳炼化。
    既然罗炽同意了,当下让众人就地盘膝而坐,钱串子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太大区别,眼热归眼热,根本没有资格吸纳灵气,罗家的几位长者也不过是因为年龄较长,修为可远不及罗炽,所以也受不得这份灵气,有自知之明的退出祠堂,与其他罗家弟子守卫护法。
    断休要我手持灵珠,因为我体内已经有了一缕黄帝灵气,所以断休元神更容易操控,灵珠被我捧在手中,可以感觉到有丝丝灵气溢出珠外,包裹在灵珠周围,断休元神操控灵气施为,一股灵气透过拿着灵珠的手冲向灵珠内部,瞬间灵珠内像放焰火一样,激射出几道灵气丝,分别向着五位爷、释源、龙姨夫妇、郑帅、侯爷、罗炽、灵儿和一众小辈们头顶百会冲去。
    灵珠之中的灵气缓缓顺着灵气丝注入众人体内,灵气入体同时断休也通过灵气丝将一套炼气修行的法门传给众人,由于灵气入体个人行功练法所产生的反应不同,一时间,祠堂中厅之中,几位爷和石头、根子小慧他们的白、红、褐、黄、青五行之色、释源的金色、罗炽的火焰之色、龙姨夫妇奇怪的青绿之色、灵儿和孙耗子的妖异红色映的祠堂内五光十色,众人的表情也甚是受用。
    片刻之后,灵气丝收回灵珠之内,众人收功敛法,一个个跟睡了一场饱觉一样,筋骨舒展,双眼有神,石头一边伸懒腰,一边臭贫,“爽啊,断老爷子,隔三差五您就出来给来这么一回,咱灭天魔教还不手拿把掐的。”
    “哎,我呢?我刚刚光顾给你们举着灵珠了,没我的份啊?”
    三爷此刻心情奇好,脱了鞋砸过来,“你他娘的贪心没够啊?开始就吸了一股子了,刚刚举着灵珠施为,也不少占便宜,还要?有断休元神在什么好处能少得了你的?少废话,赶紧把珠子还了罗家主。对了,老猴子不是说那灵穴里还有个什么物件来着么?也掏出来看看。”
    侯爷灵气探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没有丝毫灵气的物件,这会儿把最重要的皇帝灵气和鬿雀元丹都处理完了,三爷不说倒把那个物件忘了。
    灵穴此刻失去了黄帝灵气和元丹,就是一个普通的深洞而已了,石头跑过去撅屁股趴在洞边看了半天,探胳膊把落在洞底的物件掏了出来。
    看石头手里的东西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毛团成一团,用动物的筋绑了几道,石头凑过去鼻子闻了闻,“这什么东西?一股子腥臭味。”
    “打开看看。”
    石头解开捆绑在外面的动物筋,皮毛团缓缓展开,也不知道战团皮毛在这里放了多久,不过有黄帝灵气滋润,虽然毛基本都脱落了,但是皮面倒是也没有腐朽,慢慢摊开皮面,皮子的一面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烙画了一片山川大河的图案,并且在靠近河边的一处山谷着重刻画着一颗骷髅头骨,比划简单粗陋,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看不出这画的是个什么,断休突然惊喜道,“难不成是罗刹宝藏的宝图?”
    “啊??不是被天魔教拿走了么?”
    “那是我所绘制的,那魔神罗刹应该自己也绘制了一份,打开我看。”
    三爷、四爷上前帮忙轻轻铺展了皮子,断休借我的眼睛仔细一阵端详,“没错,应该没错,就是罗刹宝藏的位置,不过好像和我所绘制的位置不同啊,这么多年的山水变化,现在用这幅图找,要印证查考许多资料才能精确找到。”
    众人倒也释然,反正有侯爷的识宝金猴,可以慢慢尝试,罗炽紧着招呼大家,“诸位,此间事情已了,这些日子在这祠堂里委屈诸位了,赶紧随我回家,咱好好喝一顿。”
    这几天每天窝在这祠堂里的确憋屈坏了,虽说每天有吃有喝,不过毕竟不是过日子的地方,尤其是龙姨、灵儿和小慧几个女孩,连澡的没得洗,又打架,又下雨,又出汗又潮,早就快崩溃。听说能去罗家自然是乐意了。
    跟着罗炽出了院子,钱串子眼看我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没他的份,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得,一脸不乐意,被孙耗子又是一顿卷,“没出息德行,赶紧好好修行我教你的那些法门,以后修为高了,自然有机缘。”
    院中受伤的罗家弟子还没来得及抬走,龙姨和卫城帮着处置了一番,这才跟着大伙回到罗家,中午吃饭,一帮子人情绪高涨,一来是灵穴之事终于处理完了,二来是罗家族中又得了灵珠,再有就是大家都经过这一番际遇修为大涨,中午吃喝完,石头和灵儿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斗起嘴来,石头把钱串子也撤进来,灵儿拉着小慧满院追着石头打,钱串子殃及池鱼,一脸委屈也跟着石头满世界的躲,这会这两丫头跟在吉祥寺可不一样,两人修为大涨,还没能很好的控制力度,又没轻没重的,这一圈圈折腾,看着罗炽儿子、儿媳撇着嘴直摇头,罗炽的小孙子倒是看着过瘾,跟在灵儿屁股后面起哄,侯爷的小猴子也跟着蹿上蹿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罗炽倒是不心疼院子,是怕这俩疯丫头一个不小心伤着自己的小孙子,连连摆手,“二位姑奶奶,消停消停吧,你们这是准备给我拆院子啊?幸亏把你们引到这来了,这要是还让你们在祠堂,就您三位就得把老罗家的祠堂拆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聊到了罗刹宝藏的事情,罗炽答应明天就带着众人上山去看看,看侯爷的识宝金猴是不是可以有什么发现。
    准备休息的时候四爷警醒,白天鬿雀妖族来袭的事情还让四爷心有余悸,趁着没人注意提醒罗炽,“是不是要加紧防范,防备鬿雀妖族偷袭?”
    其实四爷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出来,罗炽号称这镇上只要是炉火不灭,鬿雀妖族就不敢进犯,结果今天大白天就有鬿雀妖族进犯,所以四爷心里一直犯着嘀咕,罗炽自然是明白四爷心里的想法,“这倒不用,白天来犯的并非鬿雀妖族的本体,而是以鬿雀族中法术的一种,以通灵蓍草编制的鸟雀为载体,元神施法驾驭,本来这法术多是用于刺探情报,速度极快,战力却差得远,今天鬿雀元丹出世,惊动了鬿雀妖族,所以才发难想干扰灵儿行功吸纳元丹,这种法术被破对施术者的元神损失极大,如今灵儿吸纳元丹已成定数,再派蓍草鸟雀来也是徒损元神。”
    “原来不是鬿雀妖族真身,我说那几个鬿雀妖族的修为并不怎么高,连老孙都不如,这鬿雀一族如此神秘莫测,接连激战,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还有那天魔教,只见过一个圣使,而且修为不浅,虽然被坤子伤了,但是赢在意外,不知道下次再面对这两个黑暗中的敌人又会是怎样的一场恶战。
    还有我最担心的是老大之前收的那个弟子似乎也投身天魔教,还搜集五行法术,其目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一直以来总是有种种疑问,总是处于被动,这种对抗什么时候才能平复天魔教。”
    “老四兄弟不用担心,你有这一众兄弟、朋友和弟子在我看来是最大的幸事,各个交心,尤其是那个坤子,我听他的经历都能感受到这小子的福缘简直逆天,各种机缘巧合好像都是给你们不断提升准备的,想必是时候未到,只要积累足够,自然会有机会平复魔教。”
    四爷转身看着院子里还在没完没了闹腾的我们,不自觉的微微一笑,看着三爷、释源、我和石头、孙耗子,灵儿、小慧,现在又加上个钱串子,几个活宝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卫城、英奇、根子一边看热闹捡乐,大爷、二爷和五爷加上侯爷、郑帅和龙姨夫妇早就习以为常,看猴戏似的该喝茶喝茶,该抽烟抽烟,这番热闹场景让四爷心生感慨,“希望如此吧,我们五行合聚已经一年多了,自古张家就有规矩,希望在分开之前能把这件事情了个干净,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第一百六十章:离奇死亡
    第二天一早,也不用谁叫,因为要去罗荫山探宝,几个爱睡懒觉的难得早早就在院子里等上了,侯爷带着识宝金猴一票人们浩浩荡荡跟着罗炽出镇想罗荫山进发,在灵穴中发现地图连断休都不确定,不认识,这次也就只能靠那个小猴子了。
    罗荫山没有什么开发,植被茂密,小猴子算是回家了,上蹿下跳,后门跟着我们一帮难得进山林的小辈也跟猴子似得,完全忘记了进山的初衷,不过凉爽、清新的空气让其他人也都心情愉悦,释源和几位爷也时不时捡颗松塔、摘颗树果跟我们逗着玩。
    唯一一个比较例外的就是侯爷,侯爷一直关注着小猴子的状态,小猴子虽然兴奋玩耍,但是一直东瞅西看的在寻找着什么、。
    一直走到快到中午才走到半山腰,小猴子显得有些急躁起来,抓耳挠腮,石头在一旁问侯爷,“侯爷,小猴子咋了这是?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啊?”
    “看识宝金猴的样子是感应到了宝物的存在,却始终无法确定方位,奇怪了,这罗刹宝藏难不成张腿会跑不成?”
    “真有宝藏?”石头眼睛一亮,“猴子,快找,快找,挠什么?”
    小猴子本来就因为感觉到了却找不到头绪心烦,听石头还瞎催,气的摘果子就砸过来,侯爷也纳闷,“看小猴的反应这座山应该八九不离十,但是这宝藏应该是被什么法术所禁锢,咱们常说珠光宝气,这宝气被封,以小猴的能为只能隐约感觉到。”
    石头又开始异想天开,“那咱总不能把这山都挖了吧?”
    三爷眉头一皱,“你又犯二是不是?咱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宝藏,咱是要找天魔教和鬿雀妖族,你想找宝藏?给你把铲子跟钱串子挖墓子去吧。”
    石头被三爷一顿拍,老实了,钱串子一肚子委屈,“关我什么事啊?我招谁惹谁了?”
    众人对宝藏虽然好奇,但是没有一个是贪图宝藏的人,罗炽更是放下心来,“连识宝金猴这灵兽都找不到,那一般人更是不可能找到。我这里了好歹能清净些。”
    四爷更想得开,“既然来了,咱也别白来一趟,就当来露营了,灵儿,你受累去老罗家拿些吃喝,咱就在这玩一天。”
    大家本来也都是图个新鲜,谁也没想过这罗刹宝藏那么容易被找到,否则还不早就被挖掘了去,听到四爷的提议,又兴奋起来,众人中灵儿是唯一一个架风飞行的,四爷说话了,也不在顾忌什么,带着小慧一阵风起,下山准备吃喝。
    几位长辈席地而坐,等着灵儿回来,我们几个小辈又是爬树又是逗小猴,倒也彻底放松下来,几位爷聊天过程中聊到这天魔教,虽然我们对宝藏不在意,不过既然大致确定这里会是罗刹宝藏的埋藏之处,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怎么找天魔教成了眼下的一件大事。
    罗炽提议,在罗荫镇中,为大家腾出一套院子,咱局面不明朗的这段时间,大家就先在这里暂住,的确既然知道天魔教要奔着这里来,我五台山这里两地跑也不是个事。
    正聊着天,灵儿带着小慧回来了,我们一群人围上去却发现灵儿和小慧双手空空而且表情凝重,“怎么了?鬿雀妖族又来了?”
    “不是,刚刚我们回到镇上,正好遇到镇外有人来求助,乌泱泱来了一大帮人,说是他们村子里闹鬼闹邪,这几天好几个人离奇暴毙,想求罗家人帮忙。”
    罗炽眉头又拧到了一块,三爷问道,“罗家主,是哪里的人来求助?”
    “是罗荫镇周边的一些村落,平日村子里有一些简单的灵异之事,经常会来我们这里求助帮忙,以往我打发门下弟子去就解决了,看意思今天来了不少人,这个倒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而且还是在骚扰围攻罗荫镇之后就开始有村民离奇暴毙?我觉得有些蹊跷。走吧,咱赶紧回去看看。”
    众人随着罗炽下山回到罗荫镇,刚走到正街就看到罗炽家门口聚集这十几号人,有眼尖的老远看到罗炽回来,一帮人呼啦啦围过来,就在街面上跪倒了一片,为首一位年龄较长的老者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罗家主,您得救救我们几家个村子啊。”
    罗炽赶忙扶起老者,“快起来,屋里说,这大街面上的像什么样子。”
    老头起身跟着罗炽进了院子,后面十几个人也没都进来,一共进来五、六位比较年长的,坐的坐、蹲的蹲,加上我们一帮人,挤满了一院子。
    “丁老爷子,怎么回事?怎么您和几家村子的都来了?别着急,说说吧。”
    丁老头抹了把眼泪,“罗家主,造孽啊,不知道最近几天这是造什么孽了,从前天开始,我们村和附近的几个村,村子里的人好端端的突然就人事不省,不出几分钟就咽气了,我那大侄子,本来和我一起下地干活,就在我眼把前,前一分钟还有说有笑,突然白眼一翻就过去了,死的邪性啊,村子里的大夫也都看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罗家主,您得帮帮忙,救救我们啊,您也知道我们罗荫镇附近的这些村子都是实实在在的老实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丁老头话没说完,在场的众人就听明白了,这种情况明显是有人施法扯去活人魂魄,魂魄离体后又没有及时的救治,用不了一时三刻人就会死亡,不懂法术的普通人看起来就是离奇暴毙。
    这种抽取活人魂魄的法术算不上多高深,其实各家门派都有类似的法术,不过像这样青天白日里就把无辜百姓的魂魄扯去,这是犯了修行界大忌的事情。
    罗炽安慰丁老头,“丁老爷子,您甭着急,我听明白了,你和诸位乡亲先回去,我安排一下,就这一半天就去看看,你放心,现在不但我能治邪,你看看,在场的这些位都是治邪的好手,乡亲们的事一定可以解决。”
    丁老头开始就一个劲的求罗炽,压根也没想着我们也能治邪,这会听说这么多治邪的都在场,忙不迭的转圈鞠躬打礼。
    打发走了丁老头一帮人,罗炽和大家商量,“之前鬿雀妖族偶尔会在周围村子里拿人魂魄修炼,我和弟子们压制着,鬿雀妖族也不敢太嚣张,这两天的事八九不离十的鬿雀干的,而且这么毫无顾忌,有些反常。”
    “鬿雀妖族要人魂魄有什么用?”
    “本来这鬿雀一族也算是上古异兽,踏踏实实修行到现在也能修做不弱的修为,但是这异兽以前本来就以人为食,现在更是习得了一门以人类魂魄提升修为的法术,所以才玩命要抢元丹,现在元丹没了,估计下手拿人魂魄,也是一种报复吧。”
    几位爷一叹气,“不管什么时候,老百姓都不得消停,不管他什么异兽,这种修行法门和手段就必须制止。咱一起去看看。”
    罗炽摇摇头,“别着急,这样,我安排人给你们把隔壁的院子腾出来,咱也不能倾巢而出,我和张家兄弟、释源去看一下,石头和坤子也跟着一起,其他人还是留在罗荫镇帮忙照应。”
    罗炽交代了身边弟子一声,和几位爷准备了一下,随口扒拉了几口吃的就,带着我和石头还有释源一起,出镇向丁老头的存在奔去。
    丁老头所在的村子离罗荫镇大概四、五里地,老丁头领着一帮子人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看见我们到来远远就迎接上来。跟着老丁进了村子,村子里到处飘散这纸钱,这几天白事就没断,几个苦主披麻戴孝的跪了一地,罗炽一边扶起这些苦主,一边询问,“遇害者都已经下葬了么?”
    “还没有,按照村里的规矩都有停灵三天才发送。”
    “带我们去看看。”
    丁老头带着我们先去了他侄子家里,家里在院子中间搭着灵棚,丁老头的侄子四十多岁,儿子还没结婚,算是家里的顶梁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家的天都塌了,老丁的侄子媳妇,哭的已经没有声音,没有眼泪了,一脸悲恸和儿子一起跪在一旁。
    我们进门先上了柱香,这才走近棺木仔细观察起来,尸体已经肤色青灰,脑门印堂处尤其发黑,人的印堂即是人的命宫,修行之人又将其称之为泥丸宫,魂魄元神所居的重穴,这人的印堂处居然黑成这样,说明抽离此人魂魄的法术相当霸道而且痛苦,可见施术之人心地何其恶毒。
    几位爷和释源看着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大好看,罗炽询问老丁,“其他受害人都是这种状况么?”
    “是啊,都死的惨着呢。”
    “受害之人都是多大年龄?是男是女?”
    “有男有女,年龄不一定,我侄子四十多岁,其他人有二十来岁的也有六七十岁的,没什么规律。”
    罗炽微一沉吟,“奇怪,这手法不像是鬿雀妖族的手段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战鬿雀 斗天魔
    我们自然是不知道鬿雀妖族的手段,听罗炽这么一说心里第一个设想就是天魔教,如果鬿雀妖族摄人魂魄是为了修炼,这天魔教要这么多魂魄干嘛?
    又跟着老丁看了村里其他几家遇害者的尸体,从尸体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要解决这里的事情只有在这里待两天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罗炽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在这里待两天看看情况,打电话告了郑帅、龙姨他们一声,就跟着老丁去了安排我们暂住的地方,休息一阵就准备去村里转转看看。
    老丁侄子家里办着白事,老丁也一堆事要忙,但是又不好意思把我们晾着,罗炽看出来老丁心不在焉,打发老丁不必招呼我们,赶紧先忙自己的事情,毕竟死者为大,我们自己也方便说话办事。
    打发走了老丁,休息一阵我们也出门在村子里四处转悠,如今村子里好几家办白事,给这不大的村庄增添了一份诡异的氛围,全村人有一个个人心惶惶,天还没黑透路上就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偶尔有一半个路人看到我们这一帮子怪形怪相的人在村里溜达也都躲着走,有认识罗家主的也不过点头打个招呼,急急忙忙往家赶。
    找了个小饭馆吃了口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刚一出门掌柜的就上板关门了,村子里黑黢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路上一片寂静,也没有什么路灯,勉强靠着月光能看到路,走到村子边缘,我和石头走得无聊,“几位爷,咱这是当义务巡逻员呢?这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四爷瞟了我一眼,“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说的我一愣,回想一下这一路上除了没人影,没啥不一样的啊,我看看石头,这个棒槌更是个马大哈,一脸白痴相看着我,“天太黑?人太少?”
    四爷一脸无奈,“盛夏的晚上,这种安静你们觉得正常么?一丝虫鸣蛙叫都没有,咱走了这么半天,路过了多少个院子,你没发现连狗叫都听不到么?”
    四爷一说我们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一直也没意识到,以前在根子家,村里到了夏天虫鸣蛙叫,热闹的很,而且农村的狗大多看家护院,听到有门口有动静早就狂吠起来,经常走过一溜住户门口,引得一片狗叫声,在这里逛了这么久还真没听到有狗叫。
    “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罗炽接过话来,“鬿雀妖族毕竟是上古异兽,这村子里的鸟雀虫豸,寻常土狗早就感受到了鬿雀的气息,被吓得不敢出声,这种情况说明这村子里一定有鬿雀妖族在。”
    石头刚要张嘴臭贫两句,突然,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大家瞬间警惕起来,没一会,迎面走来五道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上但是看走路的姿态绝不是普通村民,众人暗自祭法术戒备,罗炽、释源正面迎着来人戒备,同时几位爷也十分默契的防备这左右和身后,把我和石头围在中间。
    五个人走近才发现,这五人身穿灰黑色长袍,黑暗中五官看不大清,但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就像在黑暗中看猫的眼睛一样,诡异妖冶。
    五人在我们面前站住身形,中间一个高个子迎着月光半张脸像被火烧过一样,眼睛、嘴角都被烧毁后重新长出来的皮肤牵制着,形成一种不自然的角度,高个子咧嘴一笑,更显得诡异,冲着罗炽一抱拳,“罗家主,咱有日子没见了。”
    “果然是你们,什么风把鬿雀族鬼堂堂主和魑魅魍魉四将都吹来了?是上次的烧伤养好了,出来放风了么?”
    听罗炽的话这人是什么堂主,而且和罗炽交过手,还吃了亏,果然,对面那人一听这话,眼神一寒,“拜罗家主所赐,脸上添了摆设,本来打算得空上门道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也是咱缘分不浅,我有机会可以当面道谢了。”
    “好说,罗家没别的能耐,就是玩火玩的精,今天来也是想会会诸位,摄取普通村民百姓的魂魄,诸位好威风啊。今天张家兄弟,佛家高僧都在这,你想走都没那么容易。”
    高个子扫了一眼其他人,冷笑一声,“哼,张家,佛门,有人跟你们算账。”
    说完,长袍一扯,和身后四人同时眼睛一亮,双手生出长毛,指甲暴长成勾,背生双翅,猛的向释源和罗炽扑去,罗炽运起灵气,双拳一撞,祭起火焰臂,释源祭起灵气双双迎上抵挡。
    几位爷还有我和石头怕俩人吃亏,各祭法术正准备冲上去帮忙,突然我手中断休刀,径自向后飞出,“叮当”一声,挡住了一道青色法术,“小心,暗中还有人。”
    断休话音刚落,房上又落下两道身影,“妈的,就是这对邪门刀,差点载在这小兔崽子手里。”
    原来是那个天魔教圣使,这次又带来个人,“那刀是元神所化,自有神识,是你眼拙轻敌。能有这一对双刀,小子的修为也看得过去啊。”
    那边大爷、二爷、三爷帮忙罗炽和释源各自对付一个鬿雀妖族,打的正热闹,四爷、五爷回身防备着这俩人发难。
    我恨这天魔教的杂碎暗箭伤人,要不是断休,刚刚落在最后的五爷一定吃大亏,“你大爷的,好得快啊你?又来找不痛快是吧?来,小爷今天活剐了你。”
    天魔圣使被我骂的脸上变颜变色,旁边他带来的人哈哈大笑,让他脸上更挂不住,“安圣使,魔主派你来可不是瞧我笑话的吧?赶紧出手吧,耽误了正事谁也担待不起。”
    “屠圣使,不用着急,这小子有意思,我会会他。”安圣使说完突然前冲,手中一道灵气所凝的长剑,向我攻来,五爷伸手阻挡,我舞动断休刀和五爷一起迎战安圣使,那屠圣使也挥双爪攻向四爷和石头。
    天魔教的两个人一身黑衣,不时隐入黑暗,我和石头打的极不习惯,我还可以时不时靠着火焰刀和精火决的光亮增加视野,石头金水两门法术中没个照亮的法术,气的一边打,一边嘴里就没闲下来过。
    这种环境下对战视线大打折扣,根本不能指望眼睛,更多的是要靠耳朵听和丰富的临战经验判断,我哪有这两下子,幸亏五爷的打法以防御为主,再加上断休刀在关键时候会自己防御,几次惊险攻击都被挡下,一时间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鬿雀妖族架着翅膀,上飞下窜,释源手中一把灵气所聚的禅杖舞的虎虎生风,防备的滴水不漏,而且鬿雀毕竟是妖族,对释源的佛家灵气还是比较忌惮的,不过被鬿雀这种打不着力的打法搞得心烦意乱,哇哇直叫。
    那鬿雀妖族的堂主这次是冲着报仇来的,和罗炽的对战中招招下死手,罗炽的招数大开大合,鬿雀堂主则灵活多变,而且速度极快,只是顾忌火焰,多次杀招被火焰臂逼退。
    大爷在教我的时候一直调养,实力恢复不少,吸收了黄帝灵气之后,更是大大的弥补了之前所受的伤,再加上大爷本身就是火门传人,自身灵气就对鬿雀有所克制,对战经验丰富的大爷手中法术多变,经常一道法术打出不但攻击对手,更是会威胁到其他四名鬿雀族人,所以大爷反倒是这场对阵中比较占据主动的。
    二爷和三爷,一个金门,一个水门,都要靠自身的招式,实打实的对战,没什么花巧,二爷一把金灵斧,跟对面鬿雀妖族的对手的爪子一次次硬碰硬的对碰,甚至可以听到金铁之声,说明这鬿雀妖族的爪子绝对不善,难怪所有被鬿雀妖族所害的人一个个都开肠破肚的。
    这些人里面三爷算是见识最多,对阵最多的一个,选择断魂索这样的软兵刃就是要把水门的阴柔之力用到极致,一条通体黑色的水门断魂索在三爷手里像有生命一样,追着鬿雀族人上下翻飞,三爷的对手在这条断魂索下也吃了不少亏。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互相都有损伤,对阵进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我们吃亏在这里虽然是村子边缘,但是还是有人家居住,听到外面打斗,早就关了灯,躲起来了,我们不敢施为威力过大的法术,怕会殃及百姓的房子,即便如此,道旁的树木田地也没少遭殃,释源心里着急,“他娘的,阴兵鬼帅咱都灭的多了,收拾不了这几个鸟人?”
    释源一声怒吼,起法罗汉法身阵,金光大盛,一尊八臂罗汉手持法器,如同金身降世临凡,这边断休好像也与之呼应一样,双刀挣脱我双手,双刀一阵狂舞,逼退安圣使,发出青色幽光,抖动自鸣,我突然感觉体内的灵气像被鸣叫声所吸引,汹涌而出,灵气冲出体外凝成一具背生双翅,头顶生角的躯体,是断休做法唤出了蚩尤法身。
    第一百六十二章:根子父母
    如果此时有人旁观这场战事,会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金身八臂罗汉,和浑身散发幽幽青光的蚩尤法身,背对背共同战斗的奇妙场景,两具法身成形之后,一个挥舞八种法器,瞬间一股凌厉罡风将五个鬿雀妖族吹的后退数米,根本无法近身。
    蚩尤法身面目狰狞,手中一把虎魄拦腰劈向两名天魔教圣使,断休的法力加上我的灵气,再加上蚩尤法身的舞动,一把虎魄虽然是灵气所聚,但是有形有质,威力极大,两名圣使脸色大变,急急后退,手忙脚乱的招架,堪堪躲过了虎魄一刀,身后不知哪家的院墙被一刀劈塌,砖头墙土落的满身满头,狼狈不堪。
    罗汉法身虽然怒目而视至少还让人感觉得到一身正气,这断休所召唤的蚩尤法身,满身戾气,杀气冲天,如同战神临凡,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有一丝怯懦,对面两名什么圣使,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在这种气势之下心生怯意,尤其是那一刀差点要了俩人的命,已经战意全无。
    释源和断休两人的法术施展出来,其他人再不敢起什么阵法了,这要是在村子中间,恐怕多少人得无家可归了。
    鬿雀妖族和两名天魔教圣使甭说进攻,在两尊法身的进攻之下防守都显得颇为狼狈,更别说还有提防我们其他人的进攻,鬿雀妖族的堂主,见势不妙,一声唳叫,五道身影转身疾飞而去。
    这边鬿雀已经跑了,就两个天魔教圣使势单力孤,安圣使一脸骇然看着我,“这是张家火门法术么?怎么会杀气这么重?怎么会现蚩尤法身?”
    我冲着安圣使比出个中指,“你大爷的,来啊,你不是牛逼么?”两个天魔教圣使已经根本无心再战,同时退后几步,手一挥,两人一起隐入黑暗。
    鬿雀妖族和天魔教瞬间跑了个干净,释源和断休收了法术,现场一片狼藉,墙塌倒一片,家主吓得根本不敢出来,罗炽赶紧招呼我们回村子找老丁。
    这一架打的动静不小,村子里的人早就听见了动静,都怕伤及自己,谁也不敢出来看,连操办白事的都躲进屋里,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等我们回到老丁家,敲了半天门老丁才敢出来,看我们安然无恙,知道我们将村子里作怪的人打退,千恩万谢,村民们听到老丁说话,也陆陆续续出来,纷纷道谢。
    经过这一仗,不管是鬿雀妖族还是天魔教都暂时不会回来,我们既然了了这里的事情也不想再多耽搁,回暂住之处休息一晚就计划第二天会罗荫镇。
    终于见识了鬿雀妖族的人,罗炽也把自己对鬿雀妖族的了解说给我们,鬿雀族中族长治下分仙、妖、鬼三堂,刚刚的就是鬼堂堂主名叫薄翅和他手下魑魅魍魉四位堂中护法,曾经与罗炽几番交手,至于鬿雀妖族的族长连罗炽也没见过,鬿雀妖族藏匿之地也始终没有找到过。
    不知道鬿雀妖族和天魔教的目的,我们总是落于被动,虽然众人在江湖上光有耳目,但是这种邪教和妖族隐藏的极深,行事隐秘,想要知道有价值的消息,实在太难,一群人聊了半宿也没聊出个所以然,只好休息,明天一早返回罗荫镇。
    第二天一早,一众人早早起来洗漱吃过早点就去老丁家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家,老丁本来要送我们,被罗炽拒绝了,老丁现在家里事还没忙乎完,不必再招呼我们,我们辞别老丁,启程返回罗荫镇。
    几里路的路程,本来没多久就能到,一帮人说说笑笑谁也没在意时间,一直走了个把小时,还没看到罗荫镇的影子,我们这些外来户会迷路也就罢了,罗炽在这生在这张,闭着眼睛也走不错,这一个来小时,再走个来回也差不多了。
    三爷这才注意起来,“甭说了,遇到鬼打墙了。”
    石头一激灵,“大白天鬼打墙?现在的鬼白天也上班了?”
    “响晴薄日的,哪来的鬼?是有人施法。”说着向空中抱拳说了声,“是哪位朋友?有事的话请收法现身吧,被我们破了法术就不好看了。”
    鬼打墙这类的法术更类似于障眼法,一些小把戏就可以让被施术者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但是这种法术本身并无杀伤力,用在修行人之间,往往是开玩笑的恶作剧或者有意拖延对方脚步,并无恶意。
    几位爷和释源要破这小法术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无论大小,破掉对方的法术总是一种存在对抗性的行为,所以三爷先打了个招呼,意思是施术者自行撤去法术,出来见面,有事当面说。
    果然,没一会,感觉好像整个空间波动了一下,之前一直在我们眼前脚下的道路好像变得更直了一些,法术撤去,躲在法术后面的施术者也显露出来。
    施术者一男一女俩人,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男的向着我们这边恭恭敬敬抱拳施了一礼,女的眼神却一直直勾勾看着我们小辈这边的方向,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情绪激动的不能自已。
    看到这两位施术者,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五爷突然双眼圆睁,脸上变颜变色,情绪激动,说话也结巴起来,“是…是…是你们?你俩还活着?”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五爷身上,是谁能让五爷如此激动,而且我们都还不认识,“老五,这二位是?”
    五爷闭目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这二人…二十年前江湖上的阴阳夜叉,还记得么?”
    “阴阳夜叉?倒也做过几件大事,俩人亦正亦邪,做事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十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就是这两个人么?老五,你认得这俩人?”
    “二十多年前,我受人之托去处理一件邪事,到了主家发现是冤鬼报仇,死鬼被主家害的家破人亡,怨气不散,找来索命,正遇到这阴阳夜叉也被冤鬼所托,来阻止我治邪,你们知道,在我看来,报应自有天注定,人间自也有恢恢法网,疏而不漏,由不得鬼魅猖狂,妄自定人是非罪过,阴阳夜叉却一心要替冤鬼伸冤,交了通手,也是不打不相识,和这两人斗了一整晚,最后鬼让我治了,也逼得主家去投案自首,这两人才算作罢。后来和这两人聊了很久,两人心性并不坏,只是做事有些偏激,两人也仰慕张家法术,和我一起住了将近一年,这一年里二人心性平和不少,倒也想平平淡淡做对普通夫妇,还产下一子,孩子还不到一岁的时候,两人的仇家寻上门来,俩人怕连累我和孩子,将孩子托付给我,引仇家出了村子,再没有回来。我也四处打听过,却再没打听到阴阳夜叉的消息,没想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二位,别来无恙啊?”
    我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听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也十分震惊,这对夫妇就是根子的父母,根子这么老实的孩子,父母居然是江湖中曾经叱咤风云的阴阳夜叉,难怪五爷一直对根子的身世讳莫如深。
    对面男女的双双拜倒,“五爷,多年未见,承您大恩,陆行天夫妇给您磕头了。”
    原来根子本姓姓陆,五爷急忙扶起二人,“你二人一去这么些年,一点消息没有,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很根子说起你俩,你俩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来,根子,你不是打小一直问我你爹妈是谁么?这俩人就是你的亲爹妈,快来。”
    根子已经傻了,根子虽然老实,可是不笨,也听出了端倪,不过根子打小就跟爷爷相依为命,虽然也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是此刻也只是心中震惊,情绪也没那么激动,愣愣呆在原地。
    陆行天知道这十几年根子对父母根本没有概念,自己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心怀愧疚,根子母亲更是哭的泪流满面,走过来,抱住根子摸摸头,摸摸脸,边哭边上下打量,此刻母亲就是母亲,哪里还有当年随夫叱咤江湖的豪气,只想抱着儿子,看着儿子长大。
    根子也被这种真挚的感情所感染,抱着父母痛哭起来,周围人也都戚然不语,后来还是罗炽出来圆场,“既然你们一家相认那也是好事,咱甭在这里又哭又闹的,来,一起回家,咱慢慢聊。”
    陆行天擦擦眼角,“五爷,十八年前,是您教化我二人修行为天下,也是您平复我二人身上的戾气,又是您抚养了这孩子十八年,我们早就把您当做自己的父辈,诸位也是与您同是卫道的长辈,我有一事不应相瞒各位。”
    “什么事?”
    “十八年前,我们与仇家争斗,最后拼得两败俱伤,才堪堪击杀对方,也知晓了对方的背景,我二人受您教化,也想为修行正道做些事情,所以做了件任性的事。”
    五爷和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看着陆行天,陆行天扶起妻子,沉吟了一下说到,“我二人现在是天魔教护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魔教内线
    陆行天一句话像个炸雷一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根子母亲本来手搭在根子肩膀,听到这句话,根子本能的撇开肩膀上的双手,站回五爷身边。
    陆行天早就料到大家的反应,面不改色,根子母亲却被儿子的这个举动深深刺伤,脸上表情哀怨黯淡下来,场面一时间又变成了陆行天夫妇和我们众人对立而站的局面。
    几位爷和释源都没有说话,罗炽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再圆这个场,毕竟牵扯到张家的家事,也只能默默等着陆行天继续说。
    “诸位,请别误会,我和拙荆之所以进入天魔教深有其因,十八年前被我们击杀的那位仇家,之前也算是修行同道,为人虽然为我们所不齿,但是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直到有一天我们撞破那人的一件恶事,从此交恶,后来追杀我们到了五爷家,我们才得知这人入了拜罗刹教,纠集了一些教众上门寻仇。
    我们在五爷家的那段日子是这一辈子中最轻松、最悠闲、最舒服的日子,而且还有了孩子,我们怕连累五爷和孩子,所以退出镇外,将仇家和他带来的教众全部击杀。”
    大家听到此处都已一阵疑惑,杀光了天魔教的仇家,现在居然是天魔教护法?
    陆行天看到了大家眼中的疑惑,“我们得知这个仇家所入之教行事邪门诡异,并非善类,眼下又杀了魔教的人,再回去势必会连累到五爷和孩子,索性按照从一名教众口中逼问出的拜罗刹教的所在,自己上门寻去,即便做不到灭掉整个魔教,哪怕是俩人死在魔教手里,也算是彻底了解了和魔教之间的关系,五爷和孩子也算是彻底安全了。
    谁知道,我们到了魔教才知道,我们那个仇家来找我们寻仇完全是自己个人所为,带着身边的几个亲信独自前来,至于魔教根本一概不知,更何况那人入教不久,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根本没有人关注,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
    那时的教主得知阴阳夜叉上门,便起了收纳之意,我俩心想着如果这时候拒绝回到五爷家,魔教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知道魔教所在的我们,不但五爷和孩子有危险,即使是张家其他几位爷也会被牵连,所以隐忍入教,苟且至今。”
    原来陆行天夫妇入教有这么多的顾虑和原因在里面,是为了保全五爷和根子爷俩的安全,于情倒也算得上是自我牺牲的伟大了,但是于理却有些让人不舒服,毕竟能混到护法一职,双手不沾满血,恐怕不大可能把?
    “我夫妇二人虽然身在拜罗刹教,但是我们的性格江湖也有所传闻,所以我们在魔教残害百姓和正义门派的时候绝不会出手,只有在灭掉一些旁门左道的恶门恶派的时候才会出手,也因此立下功劳,做到阴阳护法的位置。
    诸位与秦家一战,我们也有所了解,前些日子又听说安圣使施法设计拘来了张家弃徒王一峰,后来安圣使在张家手下吃了亏,被魔主大大责骂,才派屠圣使来帮手,还勾结了鬿雀妖族,魔主怕二人有什么闪失,又派我俩暗中跟着一块前来,昨晚几位斗法时我们就在一旁,当时拙荆看的五爷和孩子就想出来相认,被我拦住,我怕那村子里还有鬿雀妖族或者天魔教的耳目,所以今天看诸位除了村子才施法拖住诸位现身说明,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大家一时间无言,五爷还是心怀警惕,“那你今天现身的意思是……?”
    “天魔教十几年来行事极为隐秘,诸多内情别说是外人,就是教中一些低阶弟子都未必会知道,我相信诸位现在一定是满头的雾水,我们得知张家诸位与释源大师联合诸多门派共同对抗天魔教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我们忍辱隐忍最后得到结果的时候来了,所以今日我们会将天魔教的一些情况告诉大家,诸位有所决断之后,我们里应外合,要比诸位始终被蒙在鼓里,一点点摸索来的更有效,也更安全。”
    陆行天一席话正说在我们眼前问题的关键,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总是被天魔教牵制鼻子走,总是慢一步,现在有了这个内应,那太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不过眼前这对夫妇可信么?毕竟有个王一峰的例子在那摆着,我们没人了解,都把眼光投向了五爷。
    五爷听完,毫不犹豫的一躬到地,吓得陆行天夫妇急忙闪身躲开,“五爷,您这是干嘛,我们不敢当,不敢当。”
    五爷知道我们心里的顾虑,张嘴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您说的全是真的,那我必须代表天下正道和普通百姓拜谢二位,二位如此行事会牺牲许多,而且我愿意相信你夫妻二人,只是如此一来,你们还是无法和根子共享天伦。”
    五爷这番话里有铺垫,摆明了信任的立场,不过如果你想现在带根子走,五爷提前先把话口封死。
    陆行天看看根子,眼圈也有些发红,“一别十几年,我当然想和孩子一起平淡生活,也过够了天魔教中违心的日子,不过大义之前,我夫妻二人还是暂时放弃亲情,毕竟这也是为了以后更安稳的在一起。”
    罗炽看到五爷已经表明立场,当然是支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家再聊。”
    陆行天却拒绝了,“天魔教主生性多疑,我们刚刚没有冒然现身,也是为此,既然可以派我们出来盯着两位圣使,就有可能还有再盯着我们的人在,两名圣使已经回魔教复命,所以我们在这里简单说一下情况就要离开。”
    “也好。”
    “天魔教在我们入教之时还是拜罗刹教,虽然行事诡异,但是至少没有这么为恶,后来教中一位教徒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一份极强法力,自称是恶神罗刹之力,推翻了前教主,并剿杀了所有不愿顺从的教徒,改拜罗刹教为天魔教,自称魔主,说自己是罗刹传人,并且倾尽全教之力寻找罗刹宝藏,据说罗刹宝藏中藏有一个秘法,要拘万人魂魄炼不死金丹,所以天魔教一面积极寻找罗刹宝藏,一面不断再搜集生人魂魄。”
    几位爷和释源、罗炽听得脸色都变了,万人魂魄啊,用一万条性命换取一人的长生不死?且不说这种金丹是否真的可以炼制成功,就这份视天下人性命为虫豸的暴虐心态,也是万万容不得的。
    石头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是白痴啊?真有那个什么缺德金丹,罗刹还不活到现在了?哪会被断休兄弟弄死?”
    陆行天摇摇头,“我们也觉得这个是虚无缥缈根本无据可查的事情,但是天魔教主称坚持称有此法术,但是罗刹并没有来的及修成金丹,并且寻找各种线索找到了断休墓,拿到了罗刹宝藏所在的皮卷,发现这罗荫山就是皮卷所记载的一处宝藏之地,但是没有魔舍利的引导,根本无法打开宝藏,甚至连准确地点都找不到,并且天魔教主不知从何处得知,其实罗刹宝藏有两处,并且这金丹的修炼之法也分为了两份,天魔教在断休墓得到了一处,另一处一直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个激灵,在灵穴中的那幅地图莫不就是另一处宝藏所在?问题是宝藏有两处的消息连断休都不知道,魔教教主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份地图天魔教并不知道在罗家灵穴中,也更不知道已经落在我们手里。
    陆行天估计时间比较紧迫,也没给我们询问的功夫就接着说,“这里的鬿雀妖族主动投诚天魔教,是想要罗家灵穴中的鬿雀元丹,而天魔教则意在宝藏和黄帝灵气,同时搜集生人魂魄。你们的出现倒是出乎天魔教的意料,不过,鬿雀妖族因为失去元丹也需要生人魂魄提升修为,所以产生了一些冲突,目前的局势其实是貌合神离。
    还有一点,天魔教现在知道魔舍利这个宝藏关键就在张家弟子体内,所以日后诸位,尤其是张家火门传人,你要处处留心。”
    释源最不喜欢这种要处处留心的被动局面,“你告诉我那天魔教在什么地方?咱纠集人马去端了他不就结了?哪这么费劲?”
    “这也是天魔教的神秘诡异之处,实不相瞒各位,我们夫妇在天魔教十几年,只知道所处的应该是一处庞大的洞穴,但是洞穴在什么位置,我们从来没有出洞看过。”
    “什么?我没听明白,你不是开始是逼问出天魔教的所在,然后自己去找的么?怎么这会又什么都没见过了?”
    “诸位有没有注意那两名圣使来时如何来?走时如何走?”
    “怎么来没注意,走的时候好像是手一划拉就在空间中划出一道裂痕,人往里一钻就没了。”
    “对,这就是天魔教的特殊之处。”说着,从腰间拿出一面铜色的鬼面牌子,“天魔教的诸多教众都散落在各地,每位圣使算是各个地域教徒的总管,只有圣使以上的人和天魔教主手下的天龙八部将等核心人物才会人手一面罗刹牌,才能施法出入天魔教总坛,当年我们所去的地方只是一处民间分坛。”
    第一百六十四章:分而击之
    释源听着天魔教手下居然起名天龙八部,直接就喷了,都被气乐了,“天龙八部众是佛家善道八部众生,怎么成了罗刹手下的打手?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龙八部,是佛教专有术语,为善道八部众生,是佛教的护法神。天龙八部都是“非人”,包括八种神道怪物,因为“天众”及“龙众”最为重要,所以称为“天龙八部”。八部包括: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睺罗伽。这魔教教主把自己的手下分为这八部众,俨然是把自己的位置当做了天上天下,为我独尊的释迦摩尼,何其狂妄?
    陆行天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诸位,我知道大家还有很多情况需要了解,不过今日实在不宜多谈,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罗荫镇拜访,再和诸位深谈。”
    也不等大家答应,径直走向根子,满眼慈爱,“孩子,父母亏欠了你十八年,此间事情一了,我们会加倍补偿你,希望你可以理解。”
    根子这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自己父母,泪眼婆娑,自己好容易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却发现自己的父母居然是天魔邪教的护法,而且现在还不得不回去继续待在魔教,魔教势力庞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剿灭,魔教不剿灭,自己的父母永远无法安心回到身边,无法安慰过日子,这种心情的大起大落,大喜之后的失落让根子一时无法接受,让本来就不善言辞的根子更说不出话来。
    陆行天摸了根子脑袋一把,对着众人抱拳行礼,“有劳五爷,有劳诸位了,我二人得赶紧回天魔教,告辞了。”说完也是手臂一挥,一道黑色裂缝凭空出现,陆行天牵着扭着头泪眼婆娑,盯着根子依依不舍的妻子跨步没入裂缝,消失不见。
    陆行天办事火急火燎的,一通话说完,都没等大家在有什么疑问,就离开了,我们众人都知道,陆行天如今生了反心,那么在天魔教主身边是极危险的,而且也不知道这次见面的这两口子要冒多少风险,所以谁也没有阻拦,让陆行天自己安排。
    根子看着父母隐入黑暗,消失不见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放声大哭,我虽然感受不到根子此刻内心的情感,但是却可以理解根子自幼跟着五爷长大,本来已经接受了父母双亡的状态,今天突然又冒出一对亲生父母,虽然短短的接触,但是真挚的眼神、滚烫的热泪却深深击中了根子内心尘封多年的软弱之处,根子现在不知道是该记恨父母十多年来的不闻不问,还是该庆幸自己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父母,复杂的情感让根子更是不能自已,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根子,只有五爷把根子抱在怀里,眼眶湿润,轻抚着根子后背,任由根子宣泄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任由根子痛快哭了一场,我们才一路安慰着根子,一路走回罗荫镇。
    回到罗荫镇郑帅、龙姨他们已经搬进新院子,拾掇的差不多了,见到我们回来,赶紧把我们接进院子,龙姨心细,看到根子眼睛肿的跟俩核桃似得,悄声问石头,“根子这是怎么了?惹五爷生气了?”
    龙姨以为是五爷把根子骂哭了,也怪龙姨问的这个人不靠谱,“没事,根子遇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这是好事啊,人呢?怎么没请过来?是什么样的人啊?”
    “是天魔教的阴阳护法?”
    龙姨惊得一个高八度,“啊?什么?怎么……怎么回事啊?”
    “滚滚滚,你打算把人吓个跟头是咋地?你也是没个问的了,问他,甭着急,小慧啊,带根子去洗把脸,让根子回屋歇会,算是个好事,让我们缓口气,给你们慢慢讲。”
    小慧也好奇的着急想知道怎么回事,三爷交代了又不能不听,领着根子回屋安排好,连跑带窜跑回院子,几位爷和释源、罗炽喝了口水,才把去老丁村子里遇到的事情,和鬿雀妖族和天魔二使交手,今天一早又遇到根子父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大家,包括陆行天所说的天魔教的情况和目的。
    一直以来,天魔教的目的和行踪我们一直不得而知,陆行天的话真真切切解开了我们一直以来的疑问,当大家听说这天魔教要收万人魂魄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卫城父亲听着直摇头,“以前我听说过一种邪法是每逢有什么天灾人祸,大量人员死亡的情况下,有人会做法立幡招魂,他招魂的目的不是要超渡,而是要炼化邪器,这聚万人魂魄炼金丹吃的恶心法术,我还真没听说过,也就恶神罗刹有这种有伤天和的法术。”
    二爷接口道,“是啊,关键是现在有人居然还真的在拘魂,要炼制这邪丹。”
    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了半天感想,四爷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是飞跃性的丰富,我来梳理一下,我们知道了天魔教有总坛,而且所在地连教徒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知道了罗刹宝藏有两处,我们知道了天魔教的目的是要炼长生金丹,而且要拘万人魂魄,但是我们还有一个疑问,天魔教和鬿雀妖族勾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修行法派或者妖族和也和天魔教勾结?还有王一峰和天魔教是什么关系?”
    释源接口道,“这陆行天两口子走的也着急,连个联系方式也没说,咱怎么和他们联系啊?就在罗荫山等着?”
    四爷想了一下,“我想下一步的事情要落在两条路上,一是阻止天魔教搜集生人魂魄,逼他们出来;二一个就要落在坤子身上了。”
    “干嘛?什么就落我身上?”
    “魔舍利是开启宝藏的关键,我有个想法,我们开启宝藏,取出邪丹炼制的法门,毁了它,这等邪术不应该留在人间。”
    四爷这个想法众人没有想过,我们一直想着如何寻找应对天魔教,四爷的思路却是我们主动出击,大家都知道第二份宝藏地图和魔舍利都在我这,开启宝藏,毁掉邪丹法门,我还真没想过。
    对于魔舍利的研究,我现在是一头雾水,当时我也曾经琢磨过,不过实在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现在倒是有图也有魔舍利了,真的让我研究怎么开启,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四爷看得我一脸懵圈的表情,反过来又安慰我,“你也不必着急,开启宝藏的想法也只是思路之一,这天魔教是想先凑齐魂魄,等一拿到炼丹方法就可以马上炼制,咱现我们要做的就是蚕食他们,咱们现在这几路人聚集在一起盲目等待会始终处于被动,我想我们可以兵分几路,各自散开,寻找天魔教分坛阻止和破坏,分而击之。郑门主,可以回到河南,负责哪里的情况,老白,你们一家子可以负责苗疆一带,释源,你回五台山监视山西,罗家主,你在这里镇守,你和郑家离得近,可以互相照应。张家一方面陪着坤子在这里,想办法帮着坤子解开魔舍利所含的信息,另一方面,灵儿,我知道你狐族有不少修行高深之辈都隐迹在人间,要请你回族中请狐族帮忙寻找各地分坛,侯爷和老孙、钱串子也请你几位撒开各自人脉多方打探,不管哪里有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机动增援,诸位看如何?”
    四爷一向是我们这些人里的军师,我也听明白四爷的意思是要大家分散开,寻找天魔教的分坛一一攻破,这样不但削弱了天魔教的力量,也阻止了天魔教搜集魂魄,总比哪天天魔教想收拾我们的时候四面八方冒出来一片天魔教分坛,要主动的多。
    众人也都认可这个方法,一场战争即将全面范围的展开,大家又要暂时分别,甚至连一直跟着我们的灵儿也要暂回狐族,院子里的一股离别的氛围,让众人有些伤感起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暂别,随时会因为战事发展,又在这里集结,不过各路人马这回散去却是要与天魔教分坛开战,死伤谁也无法预料,话虽没有说出来,但是谁心里也明白。
    小一辈的互相玩笑斗嘴,老一辈的互道珍重,对小一辈的反复叮咛,这一帮子人像个大家庭一样,老一辈的也都拿这些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借这个机会,详细指点每个孩子修炼上的一些问题,像个修行大会诊。
    每个人在这次罗荫镇事件中都得益不少,黄帝灵气和鬿雀元丹将所有人的修为都生生提高了一个层次,而且通过断休所传功法的修习,将黄帝灵气充分消化融合之后,各自的修为还会再有空间提升,连钱串子也被当做一个新课题,各家提出不少修习入门的法门,让钱串子也获益匪浅,还跟龙姨说好,一有时间就去苗疆泡锻骨汤,众人一直相互交流,相互传授修习法门一直到了晚上,这才各自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早就开始启程。
    第一百六十五章:奇案
    大家分开已经几个月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五爷跟着释源回了趟吉祥寺,把黑蛋和豆包也接来了罗荫镇,这两只狗快憋闷出抑郁症了,见到石头,高兴的又扑又舔,兴奋的摇头摆尾的。
    罗炽也没见到过阴将犬,第一次见到豆包和黑蛋如此神俊的大狗,也看着高兴,没事就和石头带着跑到罗荫山上又是打猎,又是遛弯,两只狗修为长没长不知道,反正抓野鸡、逮兔子的本事见涨。
    我们在罗荫镇经常可以接到各家打来的电话,四爷的方案果然起到了效果,陆行天夫妇偶尔会来罗荫镇,并且把所知的一些分坛的位置告诉我们,更重要的是,会通过哪家分坛的力量处于薄弱,帮助我们安排部署剿灭哪家分坛,这样大大降低了我方人员的伤亡。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又有诸多法派加入到了讨伐天魔教的队伍中,为了避免有敌人渗入,除了核心几家法派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后期加入的法派都只是知道天魔教要拘万人魂魄炼制邪法。
    讨伐声势越来越大,天魔教各家分坛如同过街老鼠,行事更为隐秘,要是没有陆行天夫妇相助,根本无法想象我们可以做的今天这一步。
    即便如此,天魔教并未被伤及元气,与我们之间的对抗也越来越明显,尤其是核心几家门派,在这段时间里都受到过攻击,在普通人看来一片祥和的盛世景象之下,修行界的纷争却暗流汹涌,如火如荼。
    陆行天夫妇来的多了,和根子相处也越来越融洽,跟我们也相熟起来,我们后来也才知道,根子的母亲叫姓杜,名叫杜锦云,两人是同门师兄妹,自幼跟随一位民间密宗高人修行,性情不羁,出师后两人按照自己的方式闯荡江湖,直到遇到了五爷,被五爷清心无欲,却又心怀天下的情怀所折服,渐渐性格磨砺的柔和下来。
    俩人每次来除了和我们聊聊天魔教的事情,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陪根子,父亲和母亲的爱真的区别很大,陆行天大多时候是在指点根子的修行,和五爷探讨的是如何帮助根子提升,而杜锦云对根子的补偿就是几乎每次都会闷到厨房里做出一大桌可口的饭菜,每次我们也跟着解馋,根子不善言辞,每次就是闷头把饭菜吃个干净。
    关于王一峰的事情陆行天也在后来告诉我们,开始他并不知道王一峰是何许人也,只是被告知是张家火门传人,陆行天夫妇虽然当时不认识大爷,但是通过五爷却知道张家做事的风格,一直很纳闷,怎么张家火门传人会和天魔教搅合在一起。
    陆行天只见过王一峰一两次,第一次是安圣使带着王一峰来见魔主,王一峰的表情木纳,十分不自然,一举一动都要安圣使出言指挥,所以大家判断,王一峰是被法术之类的所控,至于为什么要搜集张家法术的法门,陆行天也始终没看明白。
    这几个月里,我们跟着几位爷灭掉了河南和山东的几处分坛,有一处分坛甚至就在河南教鼻子底下,但是让我们有些担忧的就是,虽然各处的分坛被灭,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搜集的魂魄,也就是说,那些被搜集的魂魄还是到了总坛,而且天魔教主也丝毫没有反应,就好像分坛的剿灭与他无关一样。
    在这几个月里,我们几个除了偶尔跟着几位爷出去剿灭天魔教分坛,在罗荫村的院子里就是被几位爷没完没了的督促着要么打坐修习,要么入定去琢磨魔舍利,石头、根子、小慧好歹还有个时间能带着两条狗上山玩玩,我被挤兑的那也不让去,几位爷也就罢了,又多出个断休,也不知道断休是和大家越来越处得惯了还是怎么,话也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是数落我,我真怀念当初断休不爱吭气的日子。
    不过也多得断老爷子的指点,黄帝灵气已经完全融合到了我的灵气之中,魔舍利中的灵气也被断休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逼出了很多,但是魔舍利上面的花纹却是我和断休一直读不懂的,如何用我神识中的魔舍利找到宝藏,打开宝藏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一直进入十一月,突然有一天,罗荫镇外来了几名警察,镇子本来地处偏僻,镇上出点什么事情基本都是罗家主出面处理,还真没和官面上打过什么交道,几名警察一路在罗荫镇百姓的注视下来到罗家,早就有人通报了罗炽,几位爷和我们也来带罗家陪罗炽一起迎接几名警察的到来。
    这几名警察知道罗炽算是这个镇子的镇长、土皇帝,倒也毫无架子,进屋亮了证件,客客气气,“您是罗荫镇的罗家主吧?”
    一句话说的我们心里一动,称呼这个东西很微妙,一般罗家主的称呼除了罗家人以外都是知道罗家是修行人,或者有求于罗炽的人才会这么叫,官面上的人来拜访,一没有直呼姓名,二不叫罗先生,直接称呼罗家主,来意似乎有些不大好猜了。
    招呼三名警察坐定之后,其中一名看起来应该是领导,四十来岁,意外的起身行了个抱拳礼,“罗家主,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是刑警队的吴队长,这次来是有件案子想向您请教。”
    “市局?我一个农村老头子,有什么可请教的?”即便是普通人也不大愿意和警察打交道,更别说我们这些修行人,剿灭天魔教分坛、和鬿雀妖族对阵的时候,谁手底下没有几条性命,甭管是妖、是怪、还是邪教徒,官面上可不管那么多,一听说市局要请罗炽帮忙,话里就有往外推的意思。
    吴队长似乎早有预料,不急不忙,“罗家主,我们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也知道您是位高人,平时少有拜会。如果是一般的案子也不敢打扰您的清净,是遇到一件常理解释不通的诡异案件,这才上门叨扰。”
    听吴队长的意思是知道罗炽是修行人,官面上都是在用科学手段侦破案件,所有的证据都讲究科学,往往对玄学一门不屑一顾,感情这位吴队长遇到诡异的案子也会礼求于修行中人。
    罗炽也不好太驳吴队的面子,“好吧,吴队长既然这么说,您就把案件情况说说,咱一起听听看。我话先说前面啊,能不能帮上忙我可不知道。”
    见罗炽松了口,吴队转身从身边助手手中拿过一个文件夹,从文件夹中抽出几章照片,递给罗炽,“十月十三号,上午八点左右,我们接到报案,本市一所大学舞蹈室发生一起命案,死者女性,死因不明,死者被发现时,现场还有一名女性,系死者同学,手中持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满身鲜血,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是死者还是死者的同学身上都没有任何伤口,现场也没有任何死亡的动物,我们曾经猜测是两名女学生将血浆带到现场,但是找遍了整个教学楼和垃圾站,也没有发现任何血浆携带的痕迹。最诡异的是死亡现场用鲜血画了一道道家符箓之类的图形,而死者则以一个十分怪异扭曲的姿态躺在符箓中间,我们找过一些道士辨认,都不认识这道符箓。”
    吴队长像汇报工作似得把案情说了一遍,照片也从罗炽手里传阅到了几位爷手中,最后落在四爷手里,我们站在四爷身后也看清了几张照片所拍摄的内容。
    照片中刺眼的殷红画出一道符箓,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孩,穿着舞蹈服,双腿侧向蜷曲着,上半身却扭向正面,双臂又向相反的方向伸展着,女孩的脸上却诡异的微笑着,双眼上翻已经看不到瞳孔,只看到一对白森森的眼底,血符箓和女孩组成的奇怪组合,衬着舞蹈室黄色的木地板,真好像一道符箓一样,不过看着处处透着邪气。
    四爷是正儿八经即有法术又在刑侦一线工作过的老革命了,看到照片眉头紧锁,最头疼的就是这类校园的灵异案件,学校的孩子好奇心重,但是学习能力很强,胆子大但是自我保护意识太差,一些邪法只要是传到校园,哪怕是出了人命依旧不会阻挡好奇的孩子们去尝试比如笔仙、碟仙、四角拍肩膀、吹蜡烛讲鬼故事什么的,虽然方法都有跑偏,但是聚集阴气,招魂引鬼的效果往往无意间都可以达到。
    四爷也顾不得罗炽是主角,习惯性的安排起来,“吴队,这是有邪法流入校园,先不要管符箓的内容,您先安排局里的网监部门,一定要严格控制网络,从这个校园里传播出去的有关这个案件的一切图片、视频全部删除,千万不可让这邪法在校园中传播开来。”
    四爷一边说,吴队身边一名警察认真记录着,吴队问到,“这是什么邪法?有什么作用?这些孩子是要做什么?”
    四爷没有回答他,“另一名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三魂七魄
    吴队被四爷问的一愣,他一直以为罗炽一旁坐着的这几个老的小的都不过是罗家的族亲而已,没想到罗炽手中一接到照片扫了一眼就赶紧递给了这老几位,而且是有四爷先发问,所以也不敢怠慢。
    “那名同学因为当时就在案发现场,而且手中拿着血刀,所以暂时监管起来了,不过那位同学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双眼无神,谁也不认识,谁叫也不理。”
    三爷接口道,“那就对了,三魂七魄散了,再不收魂魄,恐怕时日无多。”
    做笔记的警察下意识的挠了挠头,看样子也三十来岁了,做类似的记录也做的多了,这怎么记啊?唯物主义的战士,满篇记得是三魂七魄、邪魔道法?
    吴队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记录了,然后转头向罗炽,“还未请教,这几位是……。”
    罗炽这才想起来介绍我们,“这几位是天师张道陵张家法术的传人,那几个孩子是他们的入门弟子,刚刚这位是水门三爷,于这魂魄一道要比我有见地的多。”
    张家法术可能吴队没听说过,天师张道陵的名头不管从电视上还是一些书籍上总是听说过的,急忙抱拳施礼,“失礼失礼,还请张三爷赐教。”
    三爷老神在在的拿出酒壶,嘬了口酒,不紧不慢的,倒不是三爷故意放份,摆架子,是三爷不大喜欢这些一味否定玄学,高举科学大旗,宁可把灵异事件归为科学无法解释也不承认有鬼神法术的主,不过毕竟在罗家,不好让罗炽下不来台,“不管你信与不信,权且拿我说的话当个乐子听好了。”
    “不敢,不敢,我们洗耳恭听。”
    “按照道家说法,人之魂魄由“三魂七魄”组成, 魂,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精神;魄,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
    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 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 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胎光主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入神清气爽,益寿延年,源于母体; 爽灵主财禄,能使明气制阳,使人机谋万物,劳役百神,生祸若害,决定智慧、能力,源于父;幽精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肾气不足,脾胃五脉不通,旦夕形若尸卧,控制人体性腺,性取向。 因此,养生修道务在制御幽精,保养阳和之气。如在黎明时分或夜间入睡前,叩齿并呼三魂,反复三次,即可神气常坚,精华不散,疾病不侵,鬼神畏惧。生人三魂呈红色,人形。
    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
    七魄为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涩的,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咸的,第四就是舌头的血,舌头的血是甜的,第五就是身体的血,身体的血是热的比较容易凝固,前五项为五根的血,分别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脏腑内脏之血,我们的脏腑分成红内脏和白内脏,红内脏就是心脏、肺和肝等,白内脏就是胃、大肠和小肠等,红内脏的血是腥的,白内脏的血是臭的。
    一魄:吞贼,就是现在所说的免疫功能,会在晚上会消灭虚邪贼风,细菌微生物,消除身体内的有害物质。
    二魄:尸狗,狗是看家护院的,很警觉。人即使睡着了,也会对周围环境有感知,这也就是身体在睡眠之中的预警能力,有些人睡一半能感觉到有人要拿刀杀他,那这个人的尸狗就很灵敏。
    三魄:除秽,秽,内秽,身体代谢产生的废物,顾名思义,就是去除我们身体之中新陈代谢的废物变成大便,于清晨排除体外。
    四魄:臭肺,人休息睡着了还要呼吸,休是人的肉身躺倒;息,即是呼吸之间的停顿,息越长,肺活量就越好,吐纳功能完善,人活得越长。有人认为人一生的呼吸次数是有定数的,所以我们说人死了叫气数已尽。
    五魄:雀阴,在晚上控制生殖功能的恢复。
    六魄:非毒,毒,凝聚,把气和神聚集到一点,叫做毒。就是把寒毒,热毒等驱散,扩散掉,防止癌症肿瘤等等,所以那些积劳成疾的,多半是睡不好的。
    七魄:伏矢;命魂,管七魄,主意识。
    老话常说,“魂丢了”便是三魂有缺,若是三魂俱失则人即变成了行尸走肉。”
    三爷一通法术专业知识普及,听的吴队和手下两名警察一愣一愣的,还是吴队反应快,“那这名活着的同学是丢了三魂,所以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是么?”
    “这个只是理论上,不看的本人,我还不敢妄下定论。”
    “那她和死者有什么关系?这是个什么邪法啊?会起到什么作用?”
    “看照片,这个法符画的虽然不完整,但是应该是一门禁术邪法,你去查查看,死者应该还是一名处子,而另一名女学生应该身怀有孕了,这项法术的得益者即是那孩子的父亲,以处子祭符,女性三魂做引,未来孩子会合六甲神力而结为丹,食之可大增魂魄之力。”
    “三爷,我没明白,未来孩子会怎么样?”
    对于缺乏修法常识的吴队,三爷有些没耐心了,好脾气的五爷赶紧接话,“我们常说女子怀孕叫做身怀六甲对吧?为什么叫六甲呢?其实“六甲”一说与道家有关,道教中天干地支都有各自位神,甲子神字青公名元德,甲戌神字林齐名虚逸,甲申神字权衡名节略,甲午神字子卿名潺仁,甲辰神字兖昌名通元,甲寅神字子靡名化石。
    与甲为阳相配还有六丁,丁卯神名文伯字仁高,丁丑神名文公字仁贤,丁亥神名文通字仁和,丁酉神名文卿字仁修,丁未神名升通字仁恭,丁巳神名庭卿字仁敬。由于道家尚“阳”,故一般只说“ 六甲 ”,另外一方面是传统中重男轻女的思想所致。
    所以无论所怀的胎儿是男是女都可以得到六丁之力或者六甲之力,这孩子经过邪符炼制,母亲三魂做引,不会长成人形,会渐渐凝结成一粒丹丸,有修行魂魄之力的人得了,会有助修行,不过这个法子太伤天和,所以被列为禁术。”
    三位警察终于听明白了,吴队和那名记录员听着直咧嘴,另一名比较年轻的女警,女性对这种残害无辜母亲孩子的事情尤其敏感,眉头快扭到一块了,眼圈发红,忍不住发飙了,“这不就是吃人么?两个年轻女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三条命换一粒提升修为的丹药?这什么修行人?这不是变态么?修行人都是这德行?直接毙了都便宜他。”
    女警的话打击面有点大,在座的都显得有些尴尬,几位长辈年龄放在那,也不会和各小姑娘计较,吴队尴尬的咳嗽一声,“小段,冷静点,我们这是在分析案情,干嘛那么大反应?”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啊,队里的小姑娘,情绪激动了些,诸位别介意啊。”
    我瞄了一眼这位女警,虽然这会儿满脸怒色,不过掩盖不了五官的精致,长发盘起带着警帽,一身警服显得英姿飒爽,和小慧小女生的可爱伶俐还有灵儿的妩媚性感完全不同,生气导致呼吸急促,胸脯一起一伏,身材还挺赞。
    我和石头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石头一脸欠揍的表情,贱兮兮的冲我挑了挑眉毛,我就知道这货脑子里又转什么贱主意了。
    果然,石头没大没小的搭腔了,“我说段警官,您可不能棍扫一大片啊,可是您三位来问我们的,我家三爷和五爷也是有啥说啥不是,您这话是冲谁啊?”
    段警官也自知有些失言,横了石头一眼,低头不说话了,吴队赶紧出面打圆场,岔话题,“那诸位,您看我们现在该从哪里下手?还请各位多多指点。”
    四爷沉吟了一下,“刚刚说的控制这次案件消息的外泄是当务之急,案情和谁也不能说,再一个你们赶紧去查一下死者和另一名女同学,是否像我三哥说的,一个是处子,一个怀孕,如果情况坐实,我们会去想办法处理。”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办,有消息马上知会诸位,到时候还要麻烦诸位出手相助。”
    说完起身,带着那名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记录员和气鼓鼓的段警官,转身匆匆离开,离开之时很有心眼的也没收回给我们的案件档案和照片。
    罗炽看着照片,一脸苦相,“这天魔教和鬿雀还没收拾利索,怎么又冒出这么个事来。”
    三爷摆摆手,“老罗,甭愁,我觉得这个邪术和天魔教不无关系,我们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有其他收获。”
    第一百六十七章:红衣男孩案
    这件事件对于吴队三人来说也是一个从未触及的领域,完全颠覆世界观,几位爷说的话,这三人恐怕且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接受,不过吴队破案心切,做事效率也快的很,上午离开,晚上天还没黑就打过电话来,说经过检查,果然死者还是处子之身,而那名活着的女学生也的的确确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事情到了这份上,走一遭是少不了的了,几位爷和罗炽商量了一下,大爷、二爷和五爷带着和根子小慧留下,三爷、四爷带着我和石头去市局走一趟。
    也是因为三爷天不怕地不管的性子和四爷本身就是公安出身,俩人不怯官,其他人还是不大愿意和官面多接触,石头是自告奋勇要去,我则是被石头硬拉上的,自打那三位警察走后,石头没少跟我提那位段警官,说以他情感专家的经验观察我看段警官的眼神可以做四个字的评语,“春心大动。”
    我回了四个字,“去你大爷。”
    第二天一早,局里就派那位带眼镜的记录员和段警官开车来接我们,这吴队也是个情商不高的,你派车好歹派辆普通车,派辆警车来,罗荫镇的人看我们眼神都不大对。
    一路上眼镜满健谈,我们才知道,吴队叫吴守刚,段警官名叫段云竹,他的名字蛮有意思,叫何苗,段警官是警校毕业不久分配来实习的,刚来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件案子,本来局里没人想到要找玄学人士,不过吴队小时候跟着师傅练武,对山东、河南两地有修行人的事情听说过一些,也很浅显的接触过,这人脑子又活络,所以才动了念头去师傅那打听到了罗家。
    何苗对灵异和玄学其实蛮有兴趣,但是段警官说实话,对什么修行什么的一直保持着怀疑态度,总觉得这些人神神叨叨,没什么真能耐,但是见到罗炽和我们蛮出乎意料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嘛,也朴朴实实,没什么架子。
    四爷被逗的哈哈直乐,“我不知道你见过的高人大师什么样,我倒是见过一些在民间装腔作势,忽悠骗钱的主儿,还很多,不过你也不琢磨琢磨,哪个高人会让你花五十块钱就请去看风水的?真正治邪你去找他们,看他们敢不敢去?”
    路上石头跟段警官和何苗臭贫嘴,没一会倒也和俩人熟络起来,一路问何苗有没有什么灵异的案件,逼着何苗一边开车一边讲故事,何苗进入刑警队好几年了,一些诡异的,悬而未决的案子也有些,处于纪律,何苗没有给我讲自己局里的案子,但是聊起了不久前重庆的红衣男孩的案子。
    案件发生在重庆巴南区东泉镇双星村高石坎,死者是个十三岁的男孩子,父母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自己一人独居,被发现时这个孩子吊死在自己家中,然而死相极为蹊跷,死者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前额有一处针孔,男孩死的那天正好是十三岁零十三天。
    据说在案发现场,警方既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脚印,又没有发现作案凶器,更未发现男孩身上与人搏斗的痕迹,周围环境也颇为自然祥和,红衣男孩是怎么用绳子把双手捆住,并且自己吊在房梁之上呢,恐怕非人力所为。
    而且在案发的前一天,红衣男孩的母亲竟然梦见了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人在自己家的门口,对着男孩母亲诡异地笑了笑,之后便消失了。第二天,在外面母亲感到颇为不对劲,急忙和自己的丈夫赶回家,才发现儿子已经在房梁之上吊着,并已身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警方依旧没能找到线索,最后认定,红衣男孩是自杀,法医也进行了解剖,认为这是窒息死亡的案件。
    但是据死者父亲说,刑警和法医对儿子有三个不理解,一、男孩为何穿着红裙子、游泳衣?二、死者额头前的小针孔从何而来?三、死者双手、双脚有非常专业的打结。网上传言的沸沸扬扬,说是茅山道术,炼红衣小鬼。
    这个案件诡异异常,段警官听着明显有些发憷,我也听着头皮有些发麻,不过三爷听着倒来了兴趣,“靠谱,还真是茅山的分魄针、锁魂红衣、坠魂砣,不过这些招数落在败类手里,用的过于阴毒,让其穿红衣上梁死,这是将魂打散,永不超生的死法。
    死者死时身现“金木水火土”五行迹象,头顶有针眼!分魄术! 那针用尸油泡过,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再选属阴的数字13岁零13天,按理说,作案时间也应该是阴时,亥时可能最大。这样狠毒的做法就是想既让对方家断后,且让死者永不超生,死后魂魄尽散,不会找凶手麻烦,标准的养鬼术前半段,十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用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用死者的骨殖或者生前常用之物作为养鬼之器,极阴之地养49天 那就是一厉鬼。
    不过这里也有不少可疑,自相矛盾之处,比如说:既给男孩穿上红裙,又在头顶用分魂针,是为了散魂。但又在脚上用上坠魂拓,胸前用引魂白花,如果只是与其家里有深仇大恨,想将其魂魄打散,则又何需要加上坠魂拓和引魂白花呢?这看上去自相矛盾。如果要想散其魂不再找凶手麻烦,那将其变成厉鬼不是自找麻烦?
    所以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是想提炼一个至阴的精魄,应该选一个命格纯阴的女孩。但他选的却是一个13岁零 13天的男孩,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比较大,那就是如果这个男孩是一个八字纯阳的人,那他可能是想提炼一个至阳的精魄。如果这个男孩是一个八字纯阴的人,选一个八字纯阴的13岁零13个月的男孩,是为了提取一个至阴至阳的极品精魄,因为这样的精魄极为罕有,有些修炼精深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花上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寻找这样一个精魄。所以他给男孩穿上红裙散魂,为免魂魄飘散无法提炼,所以在脚上加上坠魂拓,秤砣铁制,铁不透阴阳,坠在脚上魂魄无法远游,只能在死处附近徘徊。再用分魂针从额前分散这个男孩的其他魂魄,只将其至阳精魄或者至阴至阳的精魄从胸前的引魂花中引出。这样才能解释他这些自相矛盾的做法。看来这一定个法术极为精深的人,不然不要说做了,根本连了解都不可能了解到这样的做法。我看警方也知道这事邪门,将这个案子公布出来,估计既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玄学方面的解释的帮助,同时怕也是为了钓鱼吧。重庆警方若是想破这个案子,没有高人的帮助是根本不可能的。但这件事,怕是一般的精于法术的人都不敢插手去管的。”
    一车人除了四爷,我们几个听的一愣一愣的,如此缜密的手段和讲究,要是没有三爷这样的高人,任凭你警方科技高上天也没法破案啊。
    何苗到来了精神,“三爷?我回去和吴队商量商量,把那些压了好久的诡异案子都掏出来,您帮着研究研究呗?”
    “你个臭小子想的美,你们破悬案立功领赏,我做恶人破解法术得罪这些作案的人?”
    何苗被道破心里的小九九,嘿嘿傻笑,段警官想到了眼前的这个案子,“三爷,您说这个学校女学生的案子会不会背后也有这么多险恶意图?”
    “应该不止,就我所了解,这个以处子祭符的邪术更是险恶,祭符女子三魂俱灭,死不得超生,那道符之所以你们没有发现血的来源,是因为施术者是从七魄取血,不知道你们是否发现,死者现在身上一滴血都没有了,七魄俱灭,三魂也祭了符,更惨的是那个孕妇,这个邪术连六丁六甲的神力都敢打主意,可想而知,更是瞒天过海的邪法了。”
    我听着三爷的讲解,心里也在想,聚集六丁六甲神力的魂魄胎丹,按理说对于本身修为的提升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冒这么大风险,花这么大力气炼制这一枚胎丹,如果只是为了提升修为,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脑中断休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有个预感。”
    “什么?”
    “那魔神罗刹的元神和神识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并没有烟消云散,而是被魔教教主所得,这样一来很多关节就想的通了,为什么那教主会有这么多关于罗刹宝藏的线索?而且这胎丹更多功效是助魂魄塑肉身的,也就是说,罗刹元神想要个肉身临凡降世。”
    “魔舍利不都在我神识中了么?”
    “舍利是七魄所化,元神是三魂形成,况且,只要有一缕神识就可以广集魂魄灵气,逐步修炼。”
    “靠,那我不成了罗刹的分身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胎丹
    我当然知道断休的话是靠谱的,不过这个事实让我有点接受不了。当时和秦老二干仗就是以为这货要通过魔舍利复活魔神罗刹,这魔舍利都被我活吞了,怎么还是有招让罗刹现世啊?那我岂不是成了罗刹的另一个分身?想想我都头大。
    车开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了市局,结果还没等进门,吴队从院里跑出来,挥手拦住警车,拉门坐了上来,“快,小何,去医院,医院那个女孩出事了。”
    何苗二话没有,拉响了警笛,警灯闪烁,何苗一路狂飙,一路上吴队沉着脸运气,谁也没有问怎么回事,没一会就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医院,吴队下车领着我们直奔后楼住院部,刚到了三层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看到吴队来了,低着头,一脸愧色,吴队见人就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锁在屋里的小姑娘都看不好?”几个大小伙子噤若寒蝉,低着头不吭气。
    女孩所在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走廊已经被戒严,同层的患者和家属被转移到了其他病房,吴队几步来到那个幸存女孩所在的房间,“开门。”
    一名武警过来开了门,吴队一把推开门,就愣在了门口,那女孩所在的房间是个不大的单人间,本来雪白的墙壁和四周此刻溅满了鲜血,女孩浑身赤裸,大字型躺在地面上,头发披散浸在血泊里,女孩表情惊恐,下身小腹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内脏都翻了出来。
    其他人都还好,站在我身后的段警官没见过这场面,脸色一白,捂着嘴向卫生间冲去,也难怪,一个小女孩,初见这种场面,段警官算是胆子大的了,我向三爷要了张符纸,随手灵气画了道符,又拿个纸杯接了杯水,符箓在手中燃起,化入水中。
    周围的武警战士都眼睁睁看着,一条黄纸没用笔就画出红色印记,没有火,在指间一晃就被点燃,像变魔术一样,周围人都看傻了。不过心里也都明镜似得,这样的案子,吴队不会请普通人来帮忙。
    我端着符水向卫生间走去,吴队询问的眼神看向三爷,三爷解释道,“祝由十三科,收惊术,坤子的灵气足以让那姑娘以后也不会再惧怕这种场面。”
    我走进卫生间,段警官背靠墙坐在洗面池对面,也不管地上多脏,抱着脑袋,肩膀抖动,嘤嘤的直哭,我是最怕见女孩子眼泪的,段警官再强硬也毕竟是女孩子,此刻倒把我弄的手无足措了,出声叫她也不是,伸手拍她也不是,左右看看,总得弄出点动静,让她知道有人进来啊。
    扭头看到面池中还有残留的呕吐物,一个漂亮女孩子,这种脏兮兮的东西被人看到会特别尴尬,没面子,我把水杯在一边的水箱上,打开水龙头把水池里的脏东西冲洗干净。
    水声引起了段警官的注意,抬头看到是我,擦擦眼泪,用还有些哽咽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一共就两个字,还被刚刚哭完一口一口的缩气打断了一下,像个小孩子受委屈一样,听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段警官不满意了,“人家没见过那种场面,的确有点害怕嘛,你还笑。”
    我把手洗洗干净,端着符水递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笑你害怕,笑你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哭还分大人小孩?反正都是哭喽。”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来,赶紧起来,把这杯水喝了,挺漂亮个丫头真不嫌脏。”
    段警官被我逗的“噗呲”一乐,一把接过纸杯,把符水喝了个干干净净,“这水什么味啊?”
    “什么什么味?饮水机里打的啊,没事,是你嘴里的味吧?再漱漱口。”我装傻没告诉她符水的事,“你先漱漱口再出来吧,我先出去啦。”我知道女孩子一定不光漱口,必然要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会出来,而且我先出来,她再出来也避免她尴尬。
    我出了卫生间,那间病房的门已经关上了,吴队和一名身穿白袍的法医还有三爷、四爷坐在一边正聊,法医已经勘察过现场,正给大家介绍情况,“是早晨护士送药的时候发现的,根据尸体的状态,案发应该是在昨晚凌晨一点左右,死者腹内的胎儿连同子宫都被挖走,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凶手进出的痕迹,好像是这女孩子自己走下床,躺在这里的,而且最不可思议的一点,女孩小腹的伤口不是外面破坏,而是从里面破体而出。吴队,我实在不知道这个报告怎么写了。”说到最后法医快哭出来了。
    三爷、四爷同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胎丹还是被炼成了,施术之人做法,胎丹破体寻主,你自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吴队思考了一下,“这女孩的家属来过么?”
    这时候段警官已经回来了,赶紧回答,“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在阿姨家长大,上了大学以后学习成绩优异,靠挣奖学金和在培训机构代课教孩子跳舞,做家教自己生活。”
    “给我彻查这个女孩身边的人,追求者,男朋友,挖地三尺也给我把这个凶手找出来。妈的,我就不相信了,有邪法就能逍遥法外?”
    “是。”
    “现在这样,小段,你现在回去先安排三爷、四爷他们的住处,然后安排午饭,三爷、四爷和我再看一下现场,我们就赶过去。”吴队火气上来,雷厉风行的风格一顿安排,也没问问我们怎安排的,不过这种风格倒蛮合四爷胃口的。
    段警官答应一声转身去安排,吴队又叫人打开了病房的门,三爷、四爷带着我和石头跟着吴队和法医重新进行现场的勘察。
    法医和吴队的勘察方式当然是用警队的方式,地毯式的一点点进行线索搜集,三爷和四爷还有我和石头则用自己的方式,当然也遵循人家现场纪律,戴了鞋套、手套、口罩,四处寻找线索。
    三爷和四爷四处看了看,一边看一边同时皱起眉头,吴队和法医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看到三爷、四爷的表情,凑了过来,“二位,发现什么不对了么?”
    三爷、四爷对视一眼,三爷先说到,“这里是医院,每天都有死亡发生,可是从刚刚到这里到现在,一个魂魄都没有发现。”
    法医和吴队对视一眼,“呃……。”
    “嗨,你们不懂,老四,你发现什么了?”
    四爷左右看看,“从发现死者到现在,这门窗打开过么?”
    “没有。”
    “那就不大对劲了,你们看这地上的鲜血还没怎么凝固,但是这屋子里少了一点东西,你们发现了么?”
    少东西?我和石头对看了一眼,搜肠刮肚的琢磨,也没琢磨出少什么?除了女尸肚子里的孩子少了,其他没少什么啊。
    四爷这么问也是出于爱才之心,有意要引导吴队,用手指指鼻子,吴队瞬间警醒,“血腥味!对对对,这么严重的血腥现场,怎么房间里没有味道?刚刚被气糊涂了,四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医院里的魂魄消失不见,连这屋里的血腥气都散的一点没有……,难道不是简简单单的胎丹?一般修炼丹药过程中,丹成之时,会有一些异象,也有吸纳魂魄的邪丹,但是这胎丹本是要集六丁六甲的神力,又怎么会连魂魄也一个没跑了?有没有询问昨晚隔壁病房的患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法医赶紧回答到,“问了,都没有看到听到什么不一样,不过有一个细节,在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到四点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恩,这人做事谨慎至极,施法期间连周围的人都施法睡着,不留一点痕迹。走吧,在这里应该是找不到什么了。”
    几人一起走出病房,吴队交代法医在这里善后,并且反复强调纪律问题,严格控制消息泄露,之后开车带着我们一起向段警官安排好的饭店走去。
    什么人带什么兵,段警官办事效率极高,就这么一会不但安排好了酒店房间,午饭也都安排好了,距离市局不远处的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吴队轻车熟路,带着我们到了安排好的包间,酒席宴间吴队基本都是在安排各种工作,三爷和四爷是长辈,吴队不敢指使,不过吴队询问过二位爷之后,我和石头也被抓了壮丁,把我和段警官安排在一组,石头和何苗安排在了一组,从明天开始,三爷、四爷的就跟吴队一起,琢磨案情,我和段警官去排查死者周围的关系网,石头和何苗去找死者的家属进行线索搜集,以往都是在电视上看,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刑侦工作,心里还真是有股莫名的兴奋,一个官面和民间,科学和玄学相结合的专案组就这么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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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入学
    当天下午,三爷、四爷、我和石头在酒店饱饱睡了一觉,吴队他们各自去做自己的准备工作,晚上还在那间包间又摆了一桌,还点了酒水,用何苗的话说,要不是沾我们的光,办案期间哪能吃到这些?盒饭都赶不上个热的。
    不过吴队也说了,也就是第一天,我们是今天之后也不过就是一般饭食,晚饭的时候,聊案情聊着聊着就自然聊到了法术玄学,三爷、四爷也喝高兴了,何苗也趁着劲起哄,三爷、四爷把我和石头从偷看五爷画棺材,到北张村投身张家,从种符到斗宝会,一直说到我们最近剿灭天魔教分坛,期间还时不时祭出一两个小法术,吴队还好一些,多多少少知道修行界有自己的规则,何苗和段警官俩人都听傻了,尤其是段警官,听的更投入,一会笑,一会哭,一会感叹,一会惋惜,听说我神识内有魔舍利,还有断休双刀的时候,也不管男女有别了,就快像侯爷的识宝金猴一样扒拉我脑袋了,都向往着有机会想要见见其他人。
    吴队要冷静的多,反复思量之后,小心的对三爷和四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法玄学的世界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世界,从法律角度出发,没有真实的证据,以法术来拘人魂魄,的确没办法定罪。说实话,要不是与诸位相处,亲眼看到,也无法相信法术竟然如此玄妙,更不可能知道,有什么天魔教,有什么鬿雀妖族,我敬佩诸位的卫道精神,也感谢诸位默默为普通百姓做的一切,我想今天我们三人算是开了眼界,当然也仅限于我们三个人,不过,虽然是普通人,我们也可以为诸位卫道做些事情,我们不会斗法,但是打击邪教当仁不让。我们不懂什么鬿雀妖族,但是杀伤人命我们决不允许。而且说实话,据我所知,公安战线中也有不少暗藏的高人,只不过秘而不宣罢了,我们这里又没有这样的高人,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案子,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达成一种合作,从两个维度的世界共同保护百姓平安。二位觉得如何?”
    这个想法其实对于警方而言有利无害,不过对我们而言似乎有了一层限制,哪有斗法降妖的时候还跟妖魔鬼怪要证据,录口供的?四爷在京城做了一辈子警察,十分清楚在理性社会的执法部门中,我们这个角色的尴尬,“毕竟这是我们好几个法派的事情,容我们回去商量之后在给答复,你看呢?”
    “不急、不急,我也只是一个想法,不过不管如何,诸位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言,有些地方,有些场合我们出面更方面,也更有效。”
    三爷、四爷满心的顾虑,何苗和段警官俩人听了眼睛直冒光,“吴队,是不是以后我们也能跟三爷、四爷学法术?那咱以后抓犯人,调查科容易的多了,直接问冤魂就好了。”
    “好啊,将来法庭都在晚上开庭,都请鬼魂上庭作证好不好?咱局里也成立个抓鬼队好不好?你俩去学吧,回头我请你俩当队长好不好?”
    两个动小心思的被吴队噎得没话说,闷头乖乖吃饭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过去就过去了,谁成想这段警官比我想象的难缠多了,在局里天天一有空就粘着我,让我教法术,不知道的以为段警官把对象弄到局里来上班了,搞得局里年轻小伙子看我的眼神都满是敌意。
    在局里把死者的周围关系梳理的差不多了,要去学校摸排,石头羡慕的直嘬牙花子,他跟着何苗摸排的多是死者的亲戚,周围邻居,不是老头老太太也都是上岁数的。
    约好一大早我和段警官在学校门口见面,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前面几个还说在路上,后面直接不接电话了,刑警也这么不守时啊?行不行啊,好歹我是被请来的,这不是放我鸽子么?
    郁闷的刚点了根烟,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同学,你哪个班的?怎么再学校门口抽烟?”
    咋呼谁呢?欺负爷们没上过大学啊?校门口抽根烟也有人管?叼着烟不耐烦的回头要噎两句,原来说话的是段警官,今天的段警官穿了一身便装,轻薄半长款的羽绒服,牛子裤,一双小马靴,打扮的可爱俏皮,头发披散着,真有一股女神范,引得路过的不少少男纷纷侧目。
    “大哥,你怎么不捯饬捯饬啊?胡子也不刮,看着跟我爸似得。”
    这丫头怎么跟小慧似得,没理也能搅出三分理来,“大姐,是你说早晨八点就到校门口,我早早就来了,等您一个小时了,枉费我还帮您买的豆浆,都成冰镇的了。”
    “这么有心?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明天注意形象啊,走吧。”
    “还你不跟我计较…. …。”不等我话说完,段警官一把挎住我胳膊就往学校里走,搞得我倒不好意思了。
    我和段警官要先去吴队联系好的学校教导主任那里先报个到,一路上,不少学生看我俩,一个打扮的清新脱俗,跟女神似得姑娘,挎着个邋里邋遢,蓬头垢面,嘴里还叼根烟的主,估计过往男士没有一个不升起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念头的,一个个眼神惋惜,表情沉重的,妈的,老子牛粪也有鲜花插,管得着么你们?
    “段警官,能好好走路不?多少小姑娘看上我都不敢说话了。”
    “可拉倒吧,就你这幅尊荣,要么以为你是我二叔,要么就想着鲜花插牛粪上了,你还有意见了。”段警官白我一眼,“还有啊,什么段警官,段警官的?咱是干嘛来了?一点意识都没有。”
    “……,段同学?”“太生份。”“段云竹?”“太刻意。”“小竹子?”“太恶心。”“老段?”“你找死?”
    和段警官之间相处还真没什么压力,一路连说带逗的到了教导处,这才正经起来,段警官一来之前来学校调查和教导处主任照过面,二来人家也有证件,主任老头透过厚镜片眼镜,翻着眼睛看看我,“这位是?”
    我自从上学以来就没有少了去政教处,而且每一件是好事,对政教处主任有种莫名的恐惧,老头一问我,一下没答上来,段警官赶紧解释,“哦,这是小武,是刚刚分配来的实习生,跟我一组,一起来学点东西。”
    “…… 。”我还没法反驳,只能斜着眼睛看着笑成一朵花的段警官,我是实习生?我是实习生也不跟着你个刚毕业的小嫩丫头屁股后面学啊?这个鬼丫头又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教导主任直接把我忽略了,跟段警官又絮叨几句,把我们分配在了两名受害者的班级,作为插班生进行调查,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可以通过周围同学了解情况,再一个也可以更深入的了解胎丹邪法的事情。
    两名受害者,祭符的那个女孩子叫田玲,后来遇害的那个女孩子叫夏云,俩人是班里数一数二的班花级人物,学习优秀,舞跳的好,俩人的关系也极好,两个女孩的遭遇,让所有认识她们的同学老师都唏嘘不已,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夏云杀害了田玲。
    教导主任带着我们领了书本,一路介绍的时候我才刚刚知道,我和段警官要去的是艺术系,舞蹈专业,怪不得石头羡慕的直流哈喇子,段警官这几天也一点口风没漏给我,有点空就被段警官缠着要学法术,听故事,我也没多想这方面的事,一路上我在教导主任背后直瞪她,这不是玩我么?别的专业我还能糊弄糊弄,这专业让我怎么糊弄?不用别的,让我下个腰,劈个叉还不直接撕了我?段警官倒是满不在意,一路上憋着笑,感觉这丫头早就憋着要看我出丑。
    到了教室门口,正好是文化课,老师介绍我俩的时候,没把臊死,人家段警官打扮的漂漂亮亮,说是跳舞的也就罢了,也没人跟我打个招呼,我捯饬的跟个落魄的流氓似得,一教室的人看着我窃窃私语,连班主任老师都一脸纳闷打量我,这是要专业演丐帮帮众么?这个死丫头,一会下了课得找这个臭丫头好好说道说道。
    班里女孩多男孩少,男孩一个个也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我倒成了班里的亮点,一下了课,男孩女孩围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问长问短,段警官应对自如,我借尿遁,跑厕所抽烟去了。
    好容易熬到中午放学,几个女孩围着段警官讨论中午去哪吃好吃的,我跑过去一把把段警官拽出来,几个女孩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下把段警官拽到一边,“段警官,段大姐,您赶紧的,打电话给吴队。”
    “干嘛?这么快就发现什么了?”
    “发什么现?赶紧的,打电话换人,什么事啊?把我糊弄来进学校卧底也就算了,咋还把我弄到艺术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哪怕是画画我都不说啥,舞蹈专业?您可真能逗,就那几苗男生,没事聚一块讨论的是化妆品,护肤品,怎么保持身材,老大,我实在跟他们聊不到一块。”
    段警官快笑岔气了,看得我一脑袋黑线,“笑个屁,快点的。”
    “真急了?谁让你不好好看我给你的资料,行了,行了,算我错了好吧?尽快找到线索不就可以尽快离开了?别生气了,别说,那群女孩对你印象不错,都说你有性格。”
    段警官拽着我胳膊,往外走,“行了,心眼那么小,走,我请你吃饭。”
    我心里也明白,事已至此,换人是没得换了,我赶紧想办法帮着这个祖宗破了案是唯一出路了。
    “对了,下午有形体课,还有啊,晚上你和那几个男孩一个宿舍。”
    “…. ….,我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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