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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道者俗人 民间道法真正传人[第11页] |
作者:武装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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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扶起孙耗子和灵儿,孙耗子脸色煞白,受伤不轻,灵儿也气若游丝,伤的很重,三爷右手剑指逼出一道灵气,点进灵儿的脑门,眼看着灵儿呼吸顺畅了不少,三爷扭头招呼大家,“赶紧先回去,救人要紧!”释源看着地上几十条狐狸尸体,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狐狸尸体渐渐分解凝成了一颗颗红色的珠子,释源收起几十颗珠子随后跟了上来。 这次交手我方损失惨重,灵儿重伤,自己的一家子几乎被灭族;孙耗子昏迷不醒,三爷看过说是魂魄受了损,即使醒过来也会变得呆傻,人基本废了;豆包还好,只是受了外伤,自己可以慢慢恢复。石头气的眼睛都充血了,明明我们这边的实力不说灭了王一凡,至少抓住他问题不大,结果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还损失这么惨重。尤其是灵儿家族死掉的几十位颇有修为的狐仙,内丹一颗不剩全被抢走了。这些内丹如果被王一凡用邪法收为己用,以后想拿他更难了。 几位爷和我们对灵儿都觉得惭愧,所有人倾尽法力救灵儿,几个人没日没夜倒班来。我们几个也在几位爷的指导下尽力救治灵儿。过了差不多一个多礼拜,灵儿终于醒了过来,醒过来看了看我们,一把抱住三爷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三爷也懵了,像安慰自己孙女似的,摸着灵儿的脑袋,“好孩子,别哭了,刚刚醒过来,哭坏了身子。你放心,爷爷一定给你报仇!”灵儿大哭一阵后,连着几天跟谁也不说话,能下床活动后就跟着大家帮忙,我们劝都劝不住。 灵儿算是救过来了,豆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孙耗子伤倒是没什么了,就是魂魄受损,跟个植物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修补魂魄倒是也能施法做到,但是要有一些蕴含相当大灵力的物品辅助才能做到,几位爷和释源身上倒是有几件好东西,但是都过于强横,或者都是为了修炼法器的,根本没法往人身上用,尤其孙耗子那点修行根基,拿这些东西修补,孙耗子直接就挂了。三爷更是心急如焚,孙耗子是三爷找上门才掺和进来的,帮我们也帮的尽心尽力,现在落的这个模样,实在交代不过去自己的良心! 正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刘世友、陈瑛领着县城里一众顶神的都来了,王一凡拘了陈瑛顶的鬼神的元神,为的只是胁迫她们,鬼神的元神对王一凡来说还真没什么用处,所以抢了狐族内丹跑的时候倒也真的把元神都放了,陈瑛一众人也都恢复了过来,陈瑛进门向着我们深施一礼,“各位,我之前受了胁迫,做事太过分,多亏各位救回我们的元神,我们跟县里其他的仙家都一一登门道歉要和平共处,知道几位跟那个邪魔斗法受了伤,有一位还伤到了魂魄,我们知道魂魄修补需要材料,我们法力低微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我们顶鬼神魂魄的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大家在一起合计了合计,县里所有顶常、胡、魏、黄的仙家,修为不错的都从仙家哪里借来些内丹元气,凝气成丹,应该是修补魂魄最好的东西了,只是,毕竟是动物内丹,多少会影响到孙先生的性情。不过总比这么一个废人在床上不生不死的强啊!”这可真不能不算是一份大礼,这些出内丹元气的仙家哪个都得损失几十年的修为,而且用这个元气丹修补孙耗子的魂魄,修好了孙耗子变成什么样也难说。 几位爷和释源对陈瑛等人感到十分欣慰,这些鬼神仙家毕竟本性不坏,谢过大家以后收下元气丹送大家离开。一屋子人看着这颗元气丹发开愁了,怎么办?孙耗子魂魄里有了四种动物的元气,哥们得变成什么样啊!几位爷和释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先救人再说。 修补魂魄非同小可,大爷本来是这一道的行家,法术也最为精湛,虽然在五台山云光洞恢复了不少,但是要修补魂魄是十分耗费灵力的事情,大爷现在根本顶不住,所以要集合几位爷包括释源的帮助才能完成,五爷布了个聚灵阵,吸纳灵气,并且保证阵内灵气不会外泄;四爷也在阵外列下香阵补充;二爷、三爷领着我们在阵外护法,指导着我们补充阵内灵气;释源则在最外围布下佛印,防止有邪灵滋扰。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大爷扶着孙耗子躺在阵中,元气丹拿在手中起势做法,元气丹在大爷手中渐渐变为一团青烟,但却凝聚在一起不飘散,气团慢慢变小,从大爷的右手吸进大爷体内,吸到最后,气团完全消失,随后两股股极细的气柱像两根丝线分别从大爷的双手剑指之上飘出,一根从百会穴,一根从气海穴进入孙耗子体内,大爷满头大汗闭目凝神,双手不断动作,孙耗子躺在地上也时不时跟着大爷双手的动作抖动。 |
我们几个小的固然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既然是修补魂魄,想来应该也是很凶险的活,护法的几位爷表情严肃,紧盯着大爷,双手扣着法术随时准备在阵外支援,释源也一丝不苟的盯着四周,这时候如果有外界的一丝滋扰,恐怕连孙耗子带大爷都报销了,我们都能感觉到情况是凶险万分的。胡灵儿刚刚恢复法术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顾不上什么避讳,现出原形—一只浑身通红毛色的狐狸和豆包还有黑蛋分三个方位护阵。 大概过了2个多小时,大爷渐渐体力不支,浑身抖了起来,二爷、三爷、四爷、五爷一同呼喝一声,我、石头、根子还有小慧,按照几位爷之前教的,八个人在阵外按八卦方位同时逼出灵气输入阵中,知道我胳膊都酸麻起来才渐渐让大爷抖的没那么厉害,不过明显灵力不够,心里正着急,从屋外涌进一股灵气,豆包、黑蛋、灵儿,连释源都瞪大眼睛警惕起来,屋外涌进的灵力虽然不少,但是杂乱无章,被阵法吸引,飘向阵中,释源施法将灵气挡在了阵外,仔细看了一番,大声说了声,“算你们有心,诚谢各位了!!”原来是县里这些顶神的感觉到了阵法,知道需要灵气做法修补魂魄,都聚集到了屋子周围,请神上身,散出灵气来帮忙的。但是灵气毕竟杂乱,释源在阵外施法过滤引导,将灵气净化之后慢慢导入阵中。 随着阵内灵气渐渐充沛大爷不再抖动,孙耗子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整整过4、5个小时,天都快亮了,大爷双手断开气线,收法退出阵外,全身虚脱似的瘫软在沙发上,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释源又对着门外喊了声,“多谢各位,收了灵气,散了吧,释源改日登门拜谢!”门外灵气渐渐散去。我们几个把孙耗子扶上床,石头呼呼直喘,“孙耗子,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大劲救你,你可争点气,高低别变成妖怪。”灵儿也累够呛,听这话白了石头一眼,大爷说,“孙耗子要是能扛过这一劫,体质算是脱胎换骨了,要修习法术那是水到渠成了。”石头一愣,“靠,还有这好事,要不大爷您歇两天,给我也走一个吧!”灵儿刺激他,“你不怕变妖怪了?”“这不有耗子在这摆着么?应该变不成个啥吧!!呵呵!!”三爷插话道,“也行,先把你魂魄也打残废,然后再给你也补一遍。补不好变了白痴也不见得比现在差。”石头一脸贱笑,“三爷,您真有学问,骂人都这么讲究。”正说着,孙耗子在床上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走到床前,看着孙耗子,“耗子,咋样?还认得我们不?”老孙疲惫的点点头,“多谢各位,受累了!”孙耗子认得我们,说话神智清晰,说明我们一宿没白忙乎,所有人总算松了口气,“不累,不累,你没事就好,好好歇着,怎么样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孙耗子舔舔嘴,“额… … 我想吃鸡… …。”“… …” |
大伙一块回到了五台山吉祥寺修养,孙耗子恢复的这段时间跟坐月子似的,连灵儿也没他这么娇气,不过好歹大家觉得孙耗子是伤到了魂魄,而且现在在观察期,都关注着孙耗子有什么不正常。据灵儿说,王一凡从林子里出来攻击他们的时候,孙耗子在王一凡眼里都算不上对手,挥挥手孙耗子就直接背过去了,王一凡杀了灵儿的族人取走内丹,打伤灵儿,正准备取灵儿的内丹的时候,孙耗子醒转过来,不要命的扑上来纠缠住王一凡,这才被王一凡打伤了魂魄,也就是因为孙耗子这么一拖,灵儿才免于被害。大家对孙耗子也另眼相看,真没想到关键时候孙耗子还有这种舍己救人的魄力。 灵儿这些日子则闷闷不乐,话也不多,帮着忙里忙外,拿着释源为自己族人超渡后将尸体分解凝成的珠子经常一个人默默的哭,这些珠子已经没了灵力或者魂魄,无非就是留各念想,灵儿找到族中还幸存的长老和年幼的族人,将珠子送回组立,又征得了长老的同意要和我们以前找王一凡给族人报仇。白天帮着我们忙乎,晚上发了狠的修炼,也不管身体还没恢复利索,几位爷和释源都看着心疼,劝了几次也劝不住。好在有小慧和灵儿两个女孩相处的不错,又有石头和我没事就斗嘴扯皮逗大家开心,灵儿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 在吉祥寺的这段时间释源得空就和大爷一起领着我和灵儿一起去云光洞修习纳灵诀,有时候张枫、张榆兄妹俩也上山来陪着我们修炼,剩下几位爷则在吉祥寺里下功夫教石头他们修炼。 孙耗子的身体恢复后,三爷开始试着教他一些法术,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不过孙耗子自打用四仙的灵力修补过魂魄和好像开了窍似的,学习法术真的是一点就通,而且最夸张的是不但可以修习纳灵诀,晚上还可以跟着灵儿对着月亮吐纳吸集灵力。换句话说,人修炼的招、妖修炼的招他都能用。要知道,人和妖体内的灵气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所以两者的修习方法不同,这孙耗子可好,通吃!! 这段时间大家也都四处打听王一凡的行踪,但是这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消息,灵儿说如果他真的吸纳了哪些狐族内丹,要融合为己用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要有一丝狐族灵气散出来,就一定会被她捕捉到,就可以知道他的所在,结果搜索了多次也没有结果。 |
这些日子平平静静,难得舒服,不愁吃喝,每天大家心思都在提高修为上,灵儿本来就是活泼的性格,虽然因为族中遭难情绪低落,但是坚定了报仇的信念,人也变得坚强起来,不在每天郁郁寡欢,再加上石头每天一贱,各种贱术施展开来,一般修为想要冷静深沉真不容易。灵儿和石头几乎成了固定对练,石头变着法的的犯贱,灵儿忍不住了就一顿法术打过去,石头各种躲闪、应对,开始石头几乎天天被收拾的青一块紫一块,后来闪展腾挪的功夫暴涨,修为也直线往上涨,最近甚至能和灵儿交手对招了,要知道,灵儿是我们这些人里修行最用功的,成长速度也十分惊人,况且最一开始灵儿也要比石头的修为高的多啊,真是贱人的修行方式普通人实在无法理解,只是家里的各种家具,周围的人都经常遭殃,两个人部分室内室外,后来大家都学乖了,两个人只要开始斗嘴,所有人自然而然的给二位闪开场子,几位爷经常一见俩人凑一块各自该端茶的端茶,该拿烟的拿烟,往边上一坐,静等表演开始,释源更狠,纠集寺里的小和尚设局下注。 根子、小慧和我还有孙耗子,踏踏实实依照各自的方法勤加修炼,一来各位爷和释源大师都上心教导,而且偶尔还会有周围寺庙中修行的僧人、大师来拜会释源,每次都会对我们指点一二;二来这里真的是灵气充沛,打坐修禅的效果远远优于城市中,所以每个人的修行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根子现在可以聚土成石,法术威力惊人,吉祥寺边上一座小山包,让根子快轰平了,搞得释源都不知道跟五台山的管理人员怎么解释;小慧的香尘剑越来越纯熟,不但化香成剑越来越快,而且可以同时使出两柄香尘剑;连豆包和黑蛋也进步的惊人;至于我,五台山所有有修行人的寺庙几乎被我跑遍了,青庙黄庙,和尚喇嘛,藏传密宗,都一一恭恭敬敬的拜访求教,这里的修行人也都和气的很,除了一些本门的不传之密,对我的指导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张家法术偏属于道家,但在我看来,就像张家法术所秉承的宗旨,天下法术本是一家,互通互融的,只是不同宗教施法的方式不同罢了,既然说道法自然、无色无相,何必一定人为的分出不同教派,当然,这话没敢对着这些寺庙里的高僧胡说八道,我在各位高僧哪里受益也颇丰,这段日子我除了本身的灵力积累更加厚重、原有的一些法术更熟练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很突破的进步,我想要融合法术的目的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不过几位爷对我的做法都比较支持,只是从来不给我提任何建议和意见,由着我自己折腾。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五台山号称清凉圣境,气候特征却和中国东北部的大兴安岭差不多。常年气温都很低,到冬天更是冷的够呛,一场雪下来,个把月不带融的,可是我们虽然穿的单薄却不觉得怎么寒冷,大爷说这也是我们修为精进的证明,对寒暑没那么敏感了。在这里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我们几个小辈的转着圈斗嘴吵架,根子都让我们调教的损人都得转一圈才能明白过来,寺里的和尚见了我们都绕着走,唯恐那个让我们瞧顺了眼使坏恶作剧。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一堆人在释源屋里闲聊天,大爷突然说起来我们在这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走走,放放风了。也让我们这些孩子们历练历练,我和石头呆了一下,嚎叫着就蹦了起来,石头早憋坏了,“早该出去转转了,每天在山里打怪升级,怎么也该打打副本了吧。”每天和他对练的就是灵儿,听见个怪字,眼睛一瞪,“你每天打什么??说话过脑子么你?”石头还不敢太厉害,往后退几步,“你这人怎么每天找不痛快,又没说你。”灵儿手里祭个法术就要开打“你个茅坑的石头,你再说一遍?”周围的人十分默契的后撤,三爷直挠头,“二位祖宗,消停会儿吧!累一天了!”灵儿听三爷发话了,白了石头一眼,坐到小慧旁边,不理他。释源挠挠光头说,“别闹腾了,我最近也想出去一趟,四处走走,几位有什么好去处没有?”五爷沉吟了一会,“我们去湘西吧,拜会一下苗家的蛊术大家。”我们一听,都很高兴,是啊!该去看看龙姨,看看卫城了,好久没见了,不知道现在卫城怎么样了。 目的地决定下来,第二天大家分头开始准备,其实更多哦的是释源要准备,把寺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一切准备妥当后准备出发。 |
这次组团出门队伍比较壮大,五位爷、释源、孙耗子、我们四个、灵儿,豆包和黑蛋实在带着不方便,托付给吉祥寺的僧人,两只狗好像明白似的,老大不乐意,趴在院子墙角谁也不理。这一票人聚一块有美的不像话的灵儿,有光头加独眼的释源,有天生就猥琐相的孙耗子,再加上跟流氓似的石头,不被公安机关注意真是件难事!五爷给龙姨打通电话联系好,孙耗子安排了路线,置办好机票,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奔太原机场,一出吉祥寺山门,身后的僧人们高颂佛号,一片欢欣雀跃,有点小鱼儿出恶人谷的感觉,我们没祸害谁啊? 一票人浩浩荡荡坐了一天的车才到了机场,过安检的时候算是把脸丢了个干净,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没用的什么法器能不带别带,实在要带的托运,释源活佛一样没少带,办完托运身上还滴了当啷带了一堆,最后他倒还不耐烦了,横眉竖眼的跟人家机场安检员吵吵,我们这一行人造型本来就够抢眼了,活佛这么一折腾,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机场保安处,所有人把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我们费了牛劲才让人家相信我们是去湘西公干,宗教交流!!安检员拿着释源的戒牒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临了还给我们走了个贵宾通道,臊的我啊! 灵儿本来能自己施法飞去,结果灵儿还没坐过飞机,起哄死活要跟我们一起坐飞机去,释源、五爷、根子也都没坐过飞机,上了飞机根子、五爷都不说话,看着我们怎么做,跟着学样,释源大师超出我想象的闹腾,空姐没让他烦死。连石头都拿本杂志堵住脸装不认识。这趟飞机是我坐过最难忘的了!并且我发誓,回来高低坐火车! 下了飞机,拿上行李,老远就看见卫城和龙姨来接机,我们都是老相识了,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通近乎,为龙姨和卫城介绍灵儿的时候,龙姨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番,看了看三爷,三爷点点头,知道龙姨看出了灵儿不是普通人,三爷回应意思知道这回事,而且有内情,龙姨也不再多问,招待我们上车离开机场。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在湖南省西北部,我们飞机到长沙,要去湘西且得走一阵,卫城开着车带着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几位爷和龙姨一波聊天,我们几个一帮闹腾。 湖南的气候比山西要好的多了,气温并不低,而且虽然是冬天,一路的风景还是看得我们很新鲜,尤其进了山区,卫城一路兼职导游,到了地方天都已经黑了。 龙姨和卫城还有卫城的父亲一家子住在吉首市茅竹镇老鸦山,在山区和镇子的边上自己盖了一串院子,背山面水,别致的二层小楼,院门口站着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个子很高,一米八几往上,身材匀称,精神的短发,一身浅色的唐装裁剪的十分贴身,容貌跟卫城的中年版似的,属于中年帅哥一位。看到我们下车,热情的抱拳拱手,“五叔来了,等大家好久了,上次斗宝会没去,错过认识了几位朋友,实在遗憾,来来来,快进屋歇着。”说着引着我们往院里走,院子里之前在斗宝会见过的几个苗族姑娘小伙也都从屋里迎了出来。笑嘻嘻的迎上来打招呼,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领着我们进屋。屋里都是很传统的木质家具,也不多,布置的简简单单,打扫的干干净净。大屋里摆着一张大木桌,等我们简单的洗漱休息了一阵之后,木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卫城的父亲安排我们落座,开始那几个苗族姑娘和小伙死活不肯上桌,后来让我们连拉带扯,最后还是龙姨撂了话,才跟我们挤到一桌。桌上摆的都是当地的风味美食,蜂蛹、竹笋、腊味、河鲜、酸鱼,还有好多我们叫不来名字的菜,配上苗家自酿的美酒,我们几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套,这通扒拉,本来坐了一路的车早就饿了,人家互相引荐介绍,我们连吃带听,先吃个半饱。 五爷互相介绍,卫城的父亲叫白杨,曾是京城名噪一时的修行人,父亲白清石,母亲杨月萍也是有名的修行人,卫城一家算是修行世家了。白清石年轻时来湘西修研法术,遇到了卫城的妈妈,不打不相识,一段有趣的爱情故事之后,龙姨不顾族中人反对,嫁了这个一表人才的京城修行人,搬出苗寨自己修了一座院子,过着世外高人的悠闲生活。卫城爷俩的性子挺像,就是嘿嘿笑,龙姨把怎么认识白清石,第一次怎么把白清石收拾的不省人事讲的绘声绘色,一桌人笑声不断。在座的人当然也都看出了灵儿的不同,五爷将灵儿的事情讲了一边,灵儿都的情绪都还好,把龙姨和两个苗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弄得还要灵儿反过来安慰她们。苗家女子都爽快的很,当下龙姨和两个苗族女孩当下拍了胸脯,日后遇到王一凡那个畜生一定要替灵儿出气,为她报仇。 |
一桌修行人聚到一起,聊天的话题自然跑不了法术,尤其是一桌修行人聚到一起,聊天的话题自然跑不了法术,尤其是在针对王一凡的问题上更是有了共识,王一凡抢走那么多狐族内丹,想要得为己用没那么简单,孙耗子机缘巧合,用五仙灵力修补了魂魄,这些内丹如果给了他可以说是天大的财富,可是落在王一凡手里确实没那么好用,大家猜不到王一凡抢这些内丹的目的,总之再遇到一定是个不小的麻烦! 后来聊到我们几个的修行,龙姨一个个把脉看过之后,有些吃惊,“从上次斗宝会到现在这才多久啊?这几个小鬼修为突飞猛进,孙师傅更是不得了。厉害厉害~早知道当时应该留下卫城和你们一起了!”三爷笑笑,“您和白杨都是修行大家,卫城还能差了?快别说笑了,来来来,卫城让三爷看看!”卫城老老实实走过去,三爷跟老中医似的给卫城把脉!突然抬眼上下打量了卫城几眼,扭脸看着笑眼盈盈的卫城父母,“名门之后,果然手段了不得!厉害,厉害!”三爷不说破到底什么厉害,也没说卫城有什么变化让三爷如此吃惊,我们都知道,修行人都有自己提高修为的独特法门,是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这种互相把脉探究修为的行为真是因为白家和张家之间交情不是一般的深,三爷不说破也是一种修行人之间的礼数。我们自然不会多问,而且这种局面说明三爷会让我们也接受白家的修炼方式提升修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再锻炼卫城。这真是一家人才会有的修炼方式。这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和约定就在饭桌上这么决定了! |
我们都为大家可以再聚到一起欣喜不已,当天都没少喝,除了各位长辈,我们这些小辈都喝大了,最后几位爷、卫城父母和释源实在受不了我们闹腾,另起一桌喝茶去了,我们这边算是翻天了,灵儿、小慧本来就是闹腾的主,再加上那两个苗族姑娘也都是嘴不饶人,甭说几位爷,我脑仁都疼。这几位苗族小伙和姑娘都算是龙姨的弟子两个姑娘一个叫阿离,一个叫阿苗,三个小伙分别叫聚、修、德,都是阿打头,五个人都是龙姨收养的孩子,取意“离苗聚修德”龙姨和白杨的义子义女得了二位的一身修行,修为不比卫城差,三个小伙都是闷声傻笑的老实人,两个位姑娘绝对活宝级人物,根子喝多就是打盹,被几位姑娘和卫城一并列入老实人行列,我和石头,后来又参合进来个孙耗子,直接被视为敌人。开始还不过是斗嘴,到后来石头和灵儿这对活冤家忍不住出手,我和孙耗子被连累直接三对四斗起法来,聚、修、德三位开始还有些不适应,要上来拉架,被二爷拦住,一群人围观评论,石头一张贱嘴惹得我和孙耗子想脱身都不行。 |
龙姨曾是苗族之长,卫城父子也都不是爱闹腾的性格,龙姨这几位义子义女从来也没这么放肆过,这回可逮着机会了,屋里折腾到屋外,灵儿开始还有所忌讳,后来被石头气的什么都不管了,追着我们几个打,几位爷和龙姨两口子也不拦着,到处换地方,给我们几个腾场子,辛苦了聚、修、德三位,端着桌椅茶具伺候着。这种场面在我们看来司空见惯,龙姨和卫城父亲一劲问,”他们老这么玩啊?没事吧?”“没事,没事。自打石头遇见灵儿,这一出就是每天饭后娱乐,咱这是人少,开不了局,娱乐性差了不少了。”听着龙姨两口子直摇头,三爷更绝,把老实巴交看热闹捡乐的聚、修、德招呼过来,挑唆着三个人也参合进来,这通热闹,用卫城的话说,过年都喝多了都比这斯文。后来才知道几位爷并不是让我们起哄瞎闹,是有所深意的。 我们几个一通折腾到挺晚才消停下来,龙姨家的小院空房勉强够我们住,我们几个被收拾的够累,早早就睡了,几位爷和龙姨两口子又不知道聊的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早,卫城就把我们叫醒,刚出屋到院里就看到几位爷在院里喝茶,龙姨领着五位弟子从一件屋里出来,阿离和阿苗一脸坏笑,石头、孙耗子和我从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龙姨招呼我们几个,“你们几个,跟着阿聚去洗澡,小慧跟着阿离去!”一大早集体洗澡?这叫什么风俗?石头悄悄问我,“这是什么情况?看那俩丫头的德行我怎么心里直发毛啊?”“我他妈哪知道,还不是你把那俩给得罪了?看表情我觉得这个澡没那么简单洗!”孙耗子插嘴“难不成有按摩?”“滚!真没法和你沟通!” |
刚进侧屋,一股浓烈的怪味就扑上来了,屋子中间四个个大木桶,盛满黑黢黢的液体,还泡着乱七八糟叫不来没看过的植物,要命的是还有活物在里面游动。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二位哥,什么情况啊?”石头扭头就想往外溜,一扭头撞到了三爷设下的屏障上,“靠,玩的太绝了吧?”聚、修、德三位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没事,别怕,这是我们师傅倾尽心血配制的锻骨汤,你们能泡一泡是你们的福缘,会脱胎换骨的,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怎么还有活物啊?”“那是苗药喂制出来的,是帮你们脱胎换骨精髓,你知道这些宝贝用一次就完了,为你们几个下了多大功夫吗?快脱,别废话。”石头咋着胆子看了一眼,快哭出来了,“二位爷,泡个药浴有怪味我们也就忍了,这里边的活物就我看着就认出蛇和蚂蟥来了,这下去还有命上来吗?有仇有怨你们冲那几位爷去啊,我们都是无辜良民啊!”聚、修、德三位互相看看,一脸苦笑,“行行行,也不逼你们,来来来,都别怕,先坐下喝杯茶,我给你们讲讲这锻骨汤是怎么回事!”说着倒也不逼我们了,招呼我们坐下,一人倒了杯茶,我们吓出一身汗,一人拿了一杯灌下去问到“知道苗疆的医术和法术神秘古怪,我们也见得少,这玩意又是蛇又是水蛭的,都是害人的东西啊!”阿聚说到,“这锻骨汤的配方是苗族不传之秘,修行法术的苗人都会用这个汤洗髓换骨,修行起来会事半功倍的,这里配制的每一味药材都是苗家医术、法术精心练制过的,而且要泡制这锻骨汤,汤水里每样材料都要费尽心力物力炼制,你看那个蛇名叫“百花杀”,花色艳丽漂亮至极,毒性也猛烈至极,捕捉也十分困难,还要消耗大量珍贵材料炼制,炼制后用在这锻骨汤里用一次就废了,你们能在这锻骨汤里泡一泡是你们的造化、福分,多少人梦都梦不到的。”阿聚难得话多,连我们插嘴的余地都没有,缓过神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浑身无力,手脚都不听使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斜眼看石头和根子,也一脸差异,动不了。 |
不用问,难怪阿聚今天话多,早就预备上了,不自觉就上药茶,勾着我们听他讲故事,药效上来,直接把我们下锅,想的真齐备,连嘴都封了。 聚、修、德三位老实不客气,把我们几个衣服撕吧干净,一个一个木桶,扔了进去,想当初我逃了种符,这回没得逃了,虽然手脚动不了,但是知觉还是有的,一进木桶,水一搅和,药味更浓烈,水没到脖子,就露个脑袋在水面上,明显感觉那条百花杀一阵兴奋,绕着身体转来转去,估计找地方下嘴呢,嘴里还说不出话来,心里这通狂跳,菩萨、佛祖、上帝、玛利亚求了个遍,“蛇哥、蚂蝗哥,您要下嘴,就挑肉多的地方来,不该咬的地方千万别咬啊~!!!” 我们在桶里泡着,聚、修、德也没闲着,轮流看着几个桶里水的颜色,偶尔往里加点药材。水很热,泡了一会明显感觉全身的汗毛孔的张开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活物咬人,也习惯了药味,还挺舒服,正爽着,阿聚走过我这个桶,看了看水的颜色,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你差不多了。”紧跟着往水里倒了瓶猩红的液体,瞬间那条百花杀像接到什么指令一样,右腿小腿肚子一疼,被百花杀一口咬住,我快哭出来了,无奈动也动不了,连叫唤都叫唤不出来,吓的只能穷哼哼,阿聚也不理我,看着水的变化。 百花杀咬了不一会,感觉就松了口,好像筋疲力尽似得,沉下水感觉不到动了,腿上开始还感觉疼,渐渐感觉不到疼,感觉一阵刺痛从腿上开始蔓延,最后全身上下都好像抹了层辣椒面似得刺痛,虽然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但是全身都是这种又是疼又是痒的感觉,实在难受的无以复加,还能感觉到从毛孔里往外排泄的什么。水的颜色开始渐渐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从之前的黑色颜色变浅了一些,水面上漂浮着几朵花瓣似得东西颜色也有之前的艳丽变得越来越灰暗,阿聚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我则忍受着全身刺痛,刺痒。 阿聚看着的颜色变化到了一定程度,水面上的花瓣颜色也变的黯沉,又拿出那个瓶子到进水里一股子红色液体,我心里直骂娘,“我靠,又来??”这回轮到蚂蝗兴奋了,铺满了我一身,蚂蝗咬人到是没什么感觉,反而身上刺痛减轻了,但是看着这个难受啊,我能看到跟前胸口的几个蚂蝗从普通的白色越来越饱满,颜色也越来越深,还一动一动的......我真希望再来点药茶让我暂时失明,现在只能闭着眼睛忍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身上的刺痛消失了,身体感觉一阵轻松,好像一阵阵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接着一阵困意袭来,眼睛都睁不开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浑身像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一样,肌肉刺痛,动动手脚好像也能动了,根子、石头、孙耗子也躺在我旁边,还没醒,几位爷和释源坐在一边喝茶,看我醒了,笑呵呵问我:“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怎么样,我靠,这是上什么刑呢?那条蛇要了我,要命不要命啊??现在浑身酸疼,这算那一道啊?”三爷笑着骂道:“你个傻小子,你们几个算是脱胎换骨了,知道不知道?这是多少修行人求都求不到的机缘,你家大爷没法给你种符,有这么个机会换血骨,你还挺不满意。”石头被我吵醒了,跟着搭话,“几位爷您下去试试,又是蛇,又是蚂蝗,那玩意能管的了么?万一咬了不该咬的地方咋办?还有那个蚂蝗,我看着都膈应,再不老实钻了菊花,我现在就觉得肚子不舒服。赶紧看看吧!”释源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个恶心东西,让阿聚再给你灌药毒哑你最好,连这点事都控制不了,人家还算是蛊术大家么?一群没良心的东西,下这么大功夫给你调身体,一个个屁话连天。” 一阵吵闹把根子和孙耗子也吵醒了,这两人没那么多埋怨,不过看样子症状也跟我一样,浑身酸痛。孙耗子问这锻骨汤是怎么回事?三爷和释源懒得理我们,还是大爷解释给我们听,“这锻骨汤里配制的药材都是苗家珍贵的药材,排出体内的垃圾废物,你们喝的那个药茶,本身也有引导体内废物排出的功能,那条百花杀被苗家秘法炼制毒性,而且吸收了多用药材的药性,会在短时间内顺着人身体的经脉洗练,有点像速成的内功,但是蛇毒不能长时间在体内留着,而且经络中洗练出来的废物是没办法通过皮肤排出的,蚂蝗就是为了吸出你们体内经络中洗练出的废物和蛇的毒素,人的周身有14条经络,409个穴位,毒素和废物会聚集于此,锻骨汤里的蚂蝗被炼制的受毒素和废物吸引,专门在聚集毒素的穴位吸出这些对人有害的东西,吸出毒素和废物后自己也就完了,蚂蝗的数量都是算计好的,不会......伤害到人其他地方,这锻骨汤的道理说起来简单,但是要炼制原料,控制各种原料的量,包括在人泡汤的过程中也要严格控制每一个环节,其中的玄妙还有好多苗家不传之秘,我也不了解。你们今天浑身酸痛是正常的,休息一天,明天身上的酸痛恢复了,你们就知道好了。对修行来说真的是脱胎换骨一样啊!” |
当年种符我就没赶上,到现在也比根子他们差个环节,这苗家锻骨汤这么神奇,对我来说到也是种补偿,大爷这么一解释,我对这锻骨汤其实倒也没那么大的抗性,就是里面的东西看着瘆人。石头心里是服了,一张臭嘴还不依不饶的嘟囔,“还脱胎换骨,还真准备当神仙啊?”释源实在听不下去了,撂下茶杯,脱下鞋翻过石头,照屁股就是一鞋底子,本来浑身就又酸又疼,再被释源翻个身,屁股上又挨了一鞋底子,石头跟杀猪似得,嗷嗷叫唤,我们被牵连的也不得安生。 一老一小两个活宝正闹腾,卫城父亲领着卫城推门进来,卫城还好,卫城父亲看到这个场景明显不适应,石头看到卫城爷俩叫的更欢了,“白叔,卫城,救人啊,花和尚杀人啦。”“靠,打得轻!”卫城爹哪见过这阵势,上来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卫城司空见惯,笑呵呵说,“释源师傅,别打了,刚刚灵儿姑娘说有法子恢复他们泡过锻骨汤的浑身酸痛,很快就可以恢复,也可以尽快开始您几位的计划了。”释源一听转怒为喜,停了手,“好好,赶紧的,恢复了身子好好拾掇这几个小兔崽子,比鞋底子打的过瘾,......老孙,没说你啊...呵呵...呵呵!”释源傻乐着,摸着光头,美滋滋的就溜达出去了,我们几个心里同时泛起一股子凉意,泡锻骨汤才是个破题,文章还在后头等着呢。 我们几个挣扎的起身,穿好衣服,几位爷扶着,一瘸一拐的出门进了院里,院里龙姨、灵儿、小慧、龙姨的几位徒弟和卫城父子都在那等着了,小慧应该也泡了锻骨汤,可是看着和几个女孩说说笑笑的样子,一点没像我们这样疲惫,精神更好了,看到我们几个跟俘虏兵似得,一个个狼狈的德行,几个女孩这通笑。孙耗子岁数放在哪了,不可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苦笑一下不吭气,根子红个脸也不说话,我也实在懒得斗嘴,石头被笑的毛了,“笑什么笑?你一个澡泡出来不也这德行!”“管我什么德行,现在看着你是这幅德行。”龙姨知道这一场嘴架打起来又没完,“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和你家几位爷商量好了,让你们几个和我的几个孩子一起修行,苗汉法术互通互融对你们的修为会有很大的助益,现在不但你们那里,我最近听说苗家寨子里也出了很多怪事,我有感觉与王一凡脱不开干系,清净日子估计也过不了几天了,你们不快速成长,正邪之间的实力会越差越多,所有请灵儿姑娘帮你们赶紧恢复,明天开始你们几个孩子就准备准备,我们一起进山去我龙家的修行地好好修行,随时可能和王一凡对手,而且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明显处于劣势。希望你们都能有所自觉。”说着扭头对灵儿说,“灵儿,你跟王一凡的仇恨我理解,我和几位爷也商量了一套助你成长的法子,可能有些激进,受的罪会多些。”灵儿被勾起伤心事,眼睛通红,盈盈下拜,“受苦遭罪我不怕,此仇不报,灵儿无颜回去见族人啊!”龙姨扶起灵儿,“现在要烦你施法让这几个小子恢复,赶紧开始修炼。”灵儿嗯了一声,走到石头面前伸手要施法,石头估计长期跟灵儿“敌对”,成了条件反射,缩头一躲,灵儿白眼直翻他,释源屁股后面跟着又踢了一脚,“不懂好赖!”灵儿也不跟石头废话,单手合指一弹,一道朦朦胧胧的白光罩住了石头,白光里石头的表情明显轻松许多,没一会,灵儿勾手收回白光,石头扭扭肩膀,伸个懒腰,一脸舒畅,“好爽!!跟睡了个饱觉似得!灵儿姐姐,多谢多谢!”石头冷不丁对着灵儿反酸,连灵儿都不适应,也不理他,陆续施法把我和根子还有孙耗子也都恢复了体力。 浑身的酸痛一消,明显感觉到全身的经脉的顺畅,灵气游走全身毫无淤塞,想必还有很多好处是我们现在发觉不到的,龙姨看我们精神都恢复了,说:“灵儿的法术毕竟是图快了,你们今天也什么都别干了,一会吃完饭好好放松放松,今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跟我进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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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盆友~~~坑主又来报道!!! 间隔了很长时间没有更新的原因是因为小弟把这个故事又重新细致梳理了一次,并且在几个小说网站发布了。 梳理过程中修改了几处时间上、逻辑上的BUG,继续在这里发布,我知道这段时间十分对大家不起,我会持续在这里更新!希望大家关注!! |
重新调整了一下,在下面这块内容后面做了一些调整,各位看官接着这里往下看吧~~~ ———————————————————————————————————————————— 大伙一块回到了五台山吉祥寺修养,孙耗子恢复的这段时间跟坐月子似的,连灵儿也没他这么娇气,不过好歹大家觉得孙耗子是伤到了魂魄,而且现在在观察期,都关注着孙耗子有什么不正常。据灵儿说,王一凡从林子里出来攻击他们的时候,孙耗子在王一凡眼里都算不上对手,挥挥手孙耗子就直接背过去了,王一凡杀了灵儿的族人取走内丹,打伤灵儿,正准备取灵儿的内丹的时候,孙耗子醒转过来,不要命的扑上来纠缠住王一凡,这才被王一凡打伤了魂魄,也就是因为孙耗子这么一拖,灵儿才免于被害。大家对孙耗子也另眼相看,真没想到关键时候孙耗子还有这种舍己救人的魄力。 灵儿这些日子则闷闷不乐,话也不多,帮着忙里忙外,拿着释源为自己族人超渡后将尸体分解凝成的珠子经常一个人默默的哭,这些珠子已经没了灵力或者魂魄,无非就是留各念想,灵儿找到族中还幸存的长老和年幼的族人,将珠子送回组立,又征得了长老的同意要和我们以前找王一凡给族人报仇。白天帮着我们忙乎,晚上发了狠的修炼,也不管身体还没恢复利索,几位爷和释源都看着心疼,劝了几次也劝不住。好在有小慧和灵儿两个女孩相处的不错,又有石头和我没事就斗嘴扯皮逗大家开心,灵儿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 在吉祥寺的这段时间释源得空就和大爷一起领着我和灵儿一起去云光洞修习纳灵诀,有时候张枫、张榆兄妹俩也上山来陪着我们修炼,剩下几位爷则在吉祥寺里下功夫教石头他们修炼。 孙耗子的身体恢复后,三爷开始试着教他一些法术,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不过孙耗子自打用四仙的灵力修补过魂魄和好像开了窍似的,学习法术真的是一点就通,而且最夸张的是不但可以修习纳灵诀,晚上还可以跟着灵儿对着月亮吐纳吸集灵力。换句话说,人修炼的招、妖修炼的招他都能用。要知道,人和妖体内的灵气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所以两者的修习方法不同,这孙耗子可好,通吃!! 这段时间大家也都四处打听王一凡的行踪,但是这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消息,灵儿说如果他真的吸纳了哪些狐族内丹,要融合为己用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要有一丝狐族灵气散出来,就一定会被她捕捉到,就可以知道他的所在,结果搜索了多次也没有结果。 —————————————————————————————————————— 大伙一块回到了五台山吉祥寺修养,孙耗子恢复的这段时间跟坐月子似的,连灵儿也没他这么娇气,不过好歹大家觉得孙耗子是伤到了魂魄,而且现在在观察期,都关注着孙耗子有什么不正常。 据灵儿说,王一峰从林子里出来攻击他们的时候,孙耗子在王一峰眼里都算不上对手,挥挥手孙耗子就直接背过去了,王一峰杀了灵儿的族人取走内丹,打伤灵儿,正准备取灵儿的内丹的时候,孙耗子醒转过来,不要命的扑上来纠缠住王一峰,这才被王一峰打伤了魂魄,也就是因为孙耗子这么一拖,灵儿才免于被害。大家对孙耗子也另眼相看,真没想到关键时候孙耗子还有这种舍己救人的魄力。 灵儿这些日子则闷闷不乐,话也不多,帮着忙里忙外,拿着释源为自己族人超渡后将尸体分解凝成的珠子经常一个人默默的哭,这些珠子已经没了灵力或者魂魄,无非就是留各念想,灵儿找到族中还幸存的长老和年幼的族人,将珠子送回族中,又征得了长老的同意要和我们以前找王一峰给族人报仇。白天帮着我们忙乎,晚上发了狠的修炼,也不管身体还没恢复利索,几位爷和释源都看着心疼,劝了几次也劝不住。好在有小慧和灵儿两个女孩相处的不错,又有石头和我没事就斗嘴扯皮逗大家开心,灵儿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 在吉祥寺的这段时间释源得空就和大爷一起领着我和灵儿一起去云光洞修习纳灵诀,有时候张枫、张榆兄妹俩也上山来陪着我们修炼,剩下几位爷则在吉祥寺里下功夫教石头他们修炼。 孙耗子的身体恢复后,三爷开始试着教他一些法术,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不过孙耗子自打用四仙的灵力修补过魂魄和好像开了窍似的,学习法术真的是一点就通,而且最夸张的是不但可以修习纳灵诀,晚上还可以跟着灵儿对着月亮吐纳吸集灵力。换句话说,人修炼的招、妖修炼的招他都能用。要知道,人和妖体内的灵气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所以两者的修习方法不同,这孙耗子可好,通吃!! 这段时间大家也都四处打听王一峰的行踪,但是这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一点消息,灵儿说如果他真的吸纳了哪些狐族内丹,要融合为己用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要有一丝狐族灵气散出来,就一定会被她捕捉到,就可以知道他的所在,结果搜索了多次也没有结果。 这些日子平平静静,难得舒服,不愁吃喝,每天大家心思都在提高修为上,灵儿本来就是活泼的性格,虽然因为族中遭难情绪低落,但是坚定了报仇的信念,人也变得坚强起来,不再每天郁郁寡欢,再加上石头每天一贱,各种贱术施展开来,一般修为想要冷静深沉真不容易。灵儿和石头几乎成了固定对练,石头变着法的的犯贱,灵儿忍不住了就一顿法术打过去,石头各种躲闪、应对,开始石头几乎天天被收拾的青一块紫一块,后来闪展腾挪的功夫暴涨,修为也直线往上涨,最近甚至能和灵儿交手对招了,要知道,灵儿是我们这些人里修行最用功的,成长速度也十分惊人,况且最一开始灵儿也要比石头的修为高的多啊,真是贱人的修行方式普通人实在无法理解,只是家里的各种家具,周围的人都经常遭殃,两个人不分室内室外,后来大家都学乖了,两个人只要开始斗嘴,所有人自然而然的给二位闪开场子,几位爷经常一见俩人凑一块各自该端茶的端茶,该拿烟的拿烟,往边上一坐,静等表演开始,释源更狠,纠集寺里的小和尚设局下注。 根子、小慧和我还有孙耗子,踏踏实实依照各自的方法勤加修炼,一来各位爷和释源大师都上心教导,而且偶尔还会有周围寺庙中修行的僧人、大师来拜会释源,每次都会对我们指点一二;二来这里真的是灵气充沛,打坐修禅的效果远远优于城市中,所以每个人的修行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根子现在可以聚土成石,法术威力惊人,吉祥寺边上一座小山包,让根子快轰平了,搞得释源都不知道跟五台山的管理人员怎么解释;小慧的香尘剑越来越纯熟,不但化香成剑越来越快,而且可以同时使出两柄香尘剑;连豆包和黑蛋也进步的惊人;至于我,五台山所有有修行人的寺庙几乎被我跑遍了,青庙黄庙,和尚喇嘛,藏传密宗,都一一恭恭敬敬的拜访求教,这里的修行人也都和气的很,除了一些本门的不传之密,对我的指导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张家法术偏属于道家,但在我看来,就像张家法术所秉承的宗旨,天下法术本是一家,互通互融的,只是不同宗教施法的方式不同罢了,既然说道法自然、无色无相,何必一定人为的分出不同教派,当然,这话没敢对着这些寺庙里的高僧胡说八道,我在各位高僧哪里受益也颇丰,这段日子我除了本身的灵力积累更加厚重、原有的一些法术更熟练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很突破的进步,我想要融合法术的目的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不过几位爷对我的做法都比较支持,只是从来不给我提任何建议和意见,由着我自己折腾。 就这样到了腊月,五台山号称清凉圣境,气候特征却和中国东北部的大兴安岭差不多。常年气温都很低,到这会更是冷的够呛,一场雪下来,个把月不带融的,可是我们却也不觉得怎么寒冷,大爷说这也是我们修为精进的证明,对寒暑没那么敏感了。在这里唯一的娱乐就是看我们几个小辈的转着圈斗嘴吵架,根子都让我们调教的损人都得转一圈才能明白过来,寺里的和尚见了我们都绕着走,唯恐那个让我们瞧顺了眼使坏恶作剧。 |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一堆人在释源屋里闲聊天,大爷突然对我和石头说起回家的事情。 “眼看到年根了,石头和坤子,你两个也得回家陪陪父母了,毕竟家中父母为大!” 扭头又对几位爷说,“咱哥几个也好久没一起过个年了,咱今年人口多,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今年一年也忙忙叨叨折腾了一年,有什么事情明年咱在说。” 释源热心肠又爱热闹,“好,好,好,你们也甭到处跑了,就在我这过年,我这也没什么讲究,还清静,东西也不缺,少什么咱下山去大采购一次,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年。” 也是,不知不觉眼看着到进了腊月快到年底了,我和石头家里的管的比较松,我家是太原的,不过父母长期在外出差,年底的确也该回来了,多少得回去陪家人过个年。 石头家是太原边上一个地级市的,石头说是来太原打工,每年也就年底回去一趟,这回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们跟着几位爷半年多,本事学了多少自己没法衡量,但是确实难得经历了许多之前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也未尝不是一种财富,虽然这条路走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不知道,不过我和石头都不会后悔。只是突然离开这待了大半年的一家子人的确有点舍不得。 磨磨蹭蹭的又收拾了几天,眼看到腊月二十多了,大伙送我们下了五台山,临上大巴的时候,大爷给了我和石头一人一张银行卡。 “你们既是我张家的孩子,过年了,也不能让你们空着手回家,这张卡里是2万块钱,你们拿回去过年,也算是给家里个交代!做修行人,也不能不吃不喝,也要给家人个交代。” 我和石头吓了一跳,我们上班的时候工资才2000一个月,这半年就给2万,比我们上班的时候工资翻了将近一倍,又觉得本来是跟人家学能耐,而且又吃又喝又住的,再拿钱,就是脸皮厚如石头,也不好意思伸手拿,最后三爷连哄带咋乎,让我们收下。 我心里一股浓浓的暖意,几位爷真的像亲人一样为我们着想。 到了太原,我和石头就分开各自回家了,石头奔长途汽车站,坐长途车,我进了市中心,去商场给父母买了几身衣服,买些吃吃喝喝,准备回家孝敬孝敬老爹老妈。 我爸妈早回来好几天了,给我打电话催着回家过年,我一直推脱年底单位忙,回不去,连个准日子都没说,这会大包小包占着手,也懒得打电话了,打个车直接回家。 街上人来人往,浓郁的年味真让人觉得舒服,回想昨天还在五台山上修行呢,今天就回到闹市中忙活着过年了,这种反差让人觉得心里怪怪的。 再有一种感觉就是曾经我也是这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哪想过有一个我们根本看不到的世界与我们同存,更想不到机缘巧合,我也成了这个玄妙世界中的一份子,一切事情都在意料之外,命运给你的惊喜,你永远想象不到。 坐着出租车靠着窗口,一边往外看一边胡思乱想,出租车路过一条商业街,人流量更大,路上也堵起起来,车行缓慢,几乎所有人都忙着采购年货,这种时候小偷自然也多了,有“敬业”的主,想在年前再捞一把,这种贼算是没什么职业道德的,也不管别人过不过年。 修习法术之后,明显感觉自己也变得耳聪目明,看到街上几个人贼眉鼠眼,不关心街边的店面,眼睛明显往人身上招呼,引起我的注意。 出租车被堵在路上停了下来,我眼看着三个人把一位正在街边挑对联的女人似有似无的围住,摊位前的人也多,女人为了挤得方便,把挎包拨到了身后,三人围住,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个长镊子就要下手,下手的小偷正好背对我坐的出租车,两个望风的也没注意到马路机动车道上一辆出租里有人注意他们。 我摇下车窗,用一个包挡在身前,看看司机,正火大的嘴里骂骂咧咧,探头看前面拥挤不前的车流,没人注意到我,手中随即运起一道精火诀,当然,尺度一定控制在不会伤人太过的范围内,不过被我这道精火诀打中,这个年是过的不会那么滋润了。 下手的小偷得手了,镊子夹着一个钱包就要往怀里送,就抓住这一瞬间,一道白光,精火诀打出去,正中那个得手正要往怀里塞钱包的小偷屁股上,精火诀的力道已经大大控制了,不过对屁股的灼伤带来的刺痛却一点也不轻,而且连着屁股上的裤子也被点燃。 突如其来的刺痛刺激的精神本来就高度紧张的小偷一声高八度的尖叫,钱包掉在地上,连镊子都顾不上收,双手在屁股上拍打,疼得鬼哭狼嚎,两个同伙也懵了,看着这位技术人员屁股上着着火苗,原地乱蹦,后来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雪堆里,这才熄灭了那团热情的小火苗,两个同伙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扶这个小偷。 街上所有人都扭头看着这个货乱蹦哒,失主也扭过头来,一眼看到地上的钱包,再看看那个人手中的镊子,谁都明白怎么回事了。那女人大喊一声抓小偷,三个蟊贼瞬间淹没在群众斗争的汪洋大海中。 看着三个蟊贼被踩的满脸脚印,我心里一阵暗爽,一来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就收拾了三个小偷,另一方面是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暗喜! 随意使用法术是我这种修行学员的大忌,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大家都在看热闹,连出租车司机都趴着看热闹,路堵得更走不动了,还好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结了车钱,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去,毕竟好久没回家了,没见着爹妈了,心里一阵激动,更没注意到我身后一位老者从我施法就注意到了我,微笑着跟在我身后,看着我走进小区,走进单元门。 |
老人一走,我才发现自己一身汗,不知道老人的目的,不知道人家是善是恶,不知道人家的来历修为,反正比我是强不少,这就答应人家明天来,话里意思还比划比划,大过年的,我找这不痛快干嘛去?而且都腊月二十七了,眼看三十了,我跟个老头约架来了,什么事啊!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了家,老爸老妈看我这么早回来,念叨了两句也就不理我了。合计了半天,明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被老妈一觉踢屁股上叫醒,起来就忙乎着到处干活,到不是我勤快,这是我的一贯伎俩了,不干活直接走,老妈会埋怨不帮忙干活,我真帮忙干活,老妈老爸又嫌我添乱,撵着我出去。 果然我没干了半个小时,就被老妈撵出来了。时间也正好差不多,溜达到昨天和老人见面的地方,老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老人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腊月天穿着件中山装,也不见多厚实,老人看我一脸警惕走过来,哈哈一笑。 “小伙子,来了?今天老头有时间也有兴趣,想和你交流交流,你愿意吗?” “额……” 一句话把我说愣了,这是要开扁?且不说我和老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就在这斗法?这虽说来往的人少点也不是没人啊?反正脑子是跟不上老头的节奏了。 老人左右看看,随手从地面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就它了!” 我听二爷聊过,修行人中有修为高深的可以真的做到飞花落叶皆可伤人,这不同于武侠小说里的故事,是用自己高深修为,瞬间将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化为武器甚至是法器,眼前这位爷不是强到可以捡个石头就灭了我吧? 想的这些,我瞬间感觉到了威胁,不自觉的灵力绕遍全身,凝神戒备,老人也不多说话,依旧笑呵呵看着我戒备,突然眼前一花,老人用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冲到我面前,不等我反应过来,老人手搭在我运着法术的右手上,右手灵气顿时一泄,祭在手中的法术也消失了,我心头大惊,想抽回手来像被黏住一样,无法动弹,老人冲我嘿嘿一乐,一股吸力从的头方向传来,不仅是向某一个方向吸,浑身好像被压缩,被分解一样,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要把一个人缩成一个球,硬往篮框里塞似得,这可把我吓毛了,大过年的要被老头压成馅啊? 最恐怖的是浑身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挣扎不了,硬生生觉得四面八方的力量挤压着自己,但是却仅仅是觉得拥挤,觉得在被压缩,全都是心理上的恐惧,身体却没有觉得疼痛或其他什么具体的痛苦。 直到拥挤感,恐惧感让我觉得意识模糊,眼前一片黑暗,意识飘忽,顺着吸力的方向飘去。 正迷迷糊糊,身体和意识似乎都不受控制,好像在随意飘荡的时候,全身陡然一松,拥挤感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心里也因为身体的轻松莫名其妙的愉悦起来,视线也渐渐恢复,像漆黑的空间里光线缓缓的亮起,眼前的景色惊得我说不出话来。 随着光线越来越强,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清晰,我身处的地方没有边际,满地的花草,空中飘满粉红色的花瓣,远处两棵树,一枯一荣,矗立在天地之间,仿佛天地间只有这两棵树,心中涌起一种安宁、祥和和感动,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老人背着双手,凝视着双树,缓缓说道,“沙罗双树,一枯一荣,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净与无净,天地循环,俱在于此。” 我彻底懵了,摇摇头,从震撼中反过劲来,“你把我弄哪来了这是?” 老人转过身,“记得我捡起来的那块石头吗?” “记得!” “我们就在那块石头里!” “…………”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整理一下思绪。 “在石头里?我们钻进石头里了?石头里有花有草有树?咱俩变小了?太不靠谱的回答了吧?” 老人哈哈笑起来,“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世间万物本无界,我只是用法术将你我拉进了另一世界,感悟另一菩提。佛法之玄,菩提之妙又岂止这一斑!” “行了,行了!这已经够狠了。亲大爷,大过年的,放我回家过年吧!我服了,您不用什么法术削我,直接把我扔到这菩提中,世界中,饿也饿死我了。咱回家过年吧!” 老人被我的无赖劲逗乐了。 “别急,我本就无意与你争执,看你出手惩戒小偷,又有不错的天赋,最重要的是尊师重道,所以想和你交流交流,这个小把戏叫纳须弥于芥子,只是为了不惊动他人罢了!” “小把戏?” 我被老人说的彻底无语了,不过老人明显没有恶意,我也放松许多,老人还提出要交流,我明白其实人家是要指点我,之所以说交流,是对我师承的尊重。我也不敢再跟老人耍混,恭敬起来。 “有劳前辈指点!” 老人忙摇摇手,“第一,你我只是朋友,谈得来交流交流而已;第二,你不必问我的来历姓名;第三,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灵气运行的法门,也并非将自己门派的法术教了你,至于你自己悟到多少是你自己的造化。” |
我和老人席地而坐,和我聊起来法术修行的事情,说是交流,基本都是老人在说,我根本插不上嘴,偶尔还有意无意的将一些我听都没听说过的法术、运行灵气的技巧传授给我,让我演练。 我明白这位老人是在教我很多东西,这也算是一份难得的机缘,老人话让我也开阔了眼界,见识到了许多从未接触的领域。 在这个石头的世界里,天色没有变化,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我感觉连聊带练的时间过了很久,老人起身转了转腰,对我说道。 “今天就这样吧,聊的很尽兴,好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小伙子能聊的这么痛快了,明天要是你有时间就还来,咱接着聊!” “有时间,有时间,明天还是这个点,我还来!”难得的机缘,哪就能放弃。 “行吧,咱回去吧!” 说着抓着我一只手,我眼前一阵昏暗模糊,眼前的景色暗淡下来,一阵黑暗之后,逐渐亮起来,又到了我和老人见面的那条巷子,老人背着手溜溜达达离开了。 看天色好像和我进石头里的时间差不多,我看看手机,不是吧,我印象中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这会怎么过了好像几分钟都不到,手机带进那个世界坏掉了?感觉在石头里至少待了大几个小时,但是手机的时间显示这才几分钟啊? 我一脑袋浆糊,走回家,一进门,老爸老妈饭还没做好呢。 老妈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含含糊糊的答应着,“哦,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等会吃饭!” “一会叫我,睡会!” 老爸看我一眼,“你不刚睡起来?这怎么还添毛病了?” 老妈护着我,“睡去吧,睡去吧,忙了一年,不就这会能想睡就睡!” 我含糊应着回了屋,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想感悟老人说的话,不少话和几位爷之前曾经说过但是不大明白的相互一印证,就能得到许多新的收获,再加上老人有意让我“偷学”的法术,融会贯通之后,许多关节豁然开朗。 至于那个纳须弥于芥子的神奇法术,估计我的修为是学不来了,但是那位老人能有这种类似无视时间空间的法术,修为之高已经不在我的理解范围内了,能遇到这样高人指点的机缘只是在小说里看到,没想到在这个城市里,也真的可以遇到这样的高人,遇到这样的机缘。 此后的几天,每天上午都会抽出几分钟时间出去找老人修行练习几个小时,我知道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但事实确实是这样,每天老爸、老妈也纳闷,每天出去十来分钟,回来累得倒头就睡。 虽然短短几天,但是这些天里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对修行的理解,对法术的感悟,对灵力的运用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不仅仅是法术威力的提升,是一种对这个玄妙的修行世界的新的理解,对张家的无差别融合理论的新理解。 法之高低取决于对天地自然的理解,对自身的了解和潜能开发的深度; 术则仅是一种灵力外放的施展途径而已; 法无差而术有别,不同的前辈对法的理解不同,修行途径不同,自身条件不同,施展灵力的途径不同,才有了多种多样的术,才有了不同的门派,天下修行人其实都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感悟相同的法,感悟相同的天之道,因个人的见解不同,引起的门派争执,甚至是矛盾,现在想来真的是肤浅之极,无聊之极,张家世代秉承的这种包容理念,明显是感悟到了这一点,仅此一点就要比许多所谓的名门大派更有深度。在这种感悟之下我也曾想尝试着自己另辟奇径,自创些法术,却被老人制止了。 |
第五十六章:卫城一家 此后的日子,石头、根子、小慧、孙耗子,甚至灵儿都憋着劲的修炼,每个人每天都缠着几位爷,缠着释源,大家都觉得我难得机缘得到高人指点,自己被落下很远似得,可是几位都忘了,他们要么种了符,要么是天生狐仙,连孙耗子都用五仙元气修补魂魄,人妖修法通吃的主! 光看见贼吃肉,忘了贼挨打的时候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用功上进,加上几位爷和释源调教,修为也都进步神速,我和大爷隔三差五就跑去云光洞修炼,石头好几次想蹭着也去,都被三爷拎着耳朵拽回来。 云光洞成了我和大爷的专场,除了张枫张榆偶尔去一下,基本都被我和大爷占了。 根子和小慧修行的踏实勤奋,石头照旧和灵儿天生冤家,也不见石头多用功,但是每天和灵儿的对练中迅速成长,连几位爷都无法解释这个贱人的诡异修炼方式。 在吉祥寺中待到了开春,每天的日子虽然只是单调的修行,但是这一大家子人里不缺活宝,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快活,释源、几位爷和孙耗子,也一直散出自己的人脉到处调查王一峰的下落,但是自打上次在山下县城王一峰跑掉之后就再也打听不到这个人的下落,人间蒸发一样。 一天晚上大家饭桌上正吃晚饭,几位爷闲聊着说起来,“在吉祥寺这么久了,咱也出去转转吧!” 我和石头呆了一下,石头嚎叫着就蹦了起来,石头早憋坏了。 “早该出去转转了,每天在山里打怪升级,怎么也该打打副本了吧。” 每天和他对练的就是灵儿,听见个怪字,灵儿眼睛一瞪。 “你每天打什么??说话过脑子么你?” 石头还不敢太厉害,往后退几步,“你这人怎么每天找不痛快,又没说你。” 灵儿手里祭个法术就要开打“你个茅坑的石头,你再说一遍?” 周围的人十分默契的后撤,三爷直挠头。 “二位祖宗,消停会儿吧!累一天了!” 灵儿听三爷发话了,白了石头一眼,坐到小慧旁边,不理他。 释源挠挠光头说,“别闹腾了,我最近也想出去一趟,四处走走,几位有什么好去处没有?” 五爷沉吟了一会,“我们去湘西吧,拜会一下苗家的蛊术大家。” 我们一听,都很高兴,是啊!该去看看龙姨,看看卫城了,好久没见了,不知道现在卫城怎么样了,过年通了个电话就一直没联系过。 目的地决定下来,第二天大家分头开始准备,其实更多的是释源要准备,把寺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一切准备妥当后准备出发。 这次组团出门队伍比较壮大,五位爷、释源、孙耗子、我们四个、灵儿,豆包和黑蛋实在带着不方便,托付给吉祥寺的僧人,两只狗好像明白似的,老大不乐意,趴在院子墙角谁也不理。 这一票人聚一块有美的不像话的灵儿,有光头加独眼的释源,有天生就猥琐相的孙耗子,再加上跟流氓似的石头,不被公安机关注意真是件难事! 五爷给龙姨打通电话联系好,孙耗子安排了路线,置办好机票,一行人浩浩荡荡下山奔太原机场,一出吉祥寺山门,身后的僧人们高颂佛号,一片欢欣雀跃,有点小鱼儿出恶人谷的感觉,我们没祸害谁啊? 一票人浩浩荡荡坐了一天的车才到了机场,过安检的时候算是把脸丢了个干净,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没用的什么法器能不带别带,实在要带的托运,释源活佛一样没少带,办完托运身上还滴了当啷带了一堆,最后他倒还不耐烦了,横眉竖眼的跟人家机场安检员吵吵,我们这一行人造型本来就够抢眼了,活佛这么一折腾,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机场保安处,所有人把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我们费了牛劲才让人家相信我们是去湘西公干,宗教交流!!安检员拿着释源的戒牒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临了还给我们走了个贵宾通道,臊的我啊! 灵儿本来能自己施法飞去,结果灵儿还没坐过飞机,起哄死活要跟我们一起坐飞机去,释源、五爷、根子也都没坐过飞机,上了飞机根子、五爷都不说话,看着我们怎么做,跟着学样,释源大师超出我想象的闹腾,空姐没让他烦死,连石头都拿本杂志堵住脸装不认识。 这趟飞机是我坐过最难忘的了!并且我发誓,回来高低坐火车! 下了飞机,拿上行李,老远就看见卫城和龙姨来接机,我们都是老相识了,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通近乎,为龙姨和卫城介绍灵儿的时候,龙姨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番,看了看三爷,三爷点点头,知道龙姨看出了灵儿不是普通人,三爷回应意思知道这回事,而且有内情,龙姨也不再多问,招待我们上车离开机场。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在湖南省西北部,我们飞机到长沙,要去湘西且得走一阵,卫城开着车带着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几位爷和龙姨一波聊天,我们几个一帮闹腾。 湖南的气候比山西要好的多了,气温并不低,而且刚刚开春,一路的风景看得我们很新鲜,尤其进了山区,卫城一路兼职导游,到了地方天都已经黑了。 龙姨和卫城还有卫城的父亲一家子住在吉首市茅竹镇老鸦山,在山区和镇子的边上自己盖了一串院子,背山面水,别致的二层小楼,院门口站着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个子很高,一米八几往上,身材匀称,精神的短发,一身浅色的唐装裁剪的十分贴身,容貌跟卫城的中年版似的,属于中年帅哥一位。 看到我们下车,热情的抱拳拱手,“五叔来了,等大家好久了,上次斗宝会没去,错过认识了几位朋友,实在遗憾,来来来,快进屋歇着。” 说着引着我们往院里走,院子里之前在斗宝会见过的几个苗族姑娘小伙也都从屋里迎了出来。笑嘻嘻的迎上来打招呼,接过我们手里的东西领着我们进屋。屋里都是很传统的木质家具,也不多,布置的简简单单,打扫的干干净净。 大屋里摆着一张大木桌,等我们简单的洗漱休息了一阵之后,木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卫城的父亲安排我们落座,开始那几个苗族姑娘和小伙死活不肯上桌,后来让我们连拉带扯,最后还是龙姨撂了话,才跟我们挤到一桌。 桌上摆的都是当地的风味美食,蜂蛹、竹笋、腊味、河鲜、酸鱼,还有好多我们叫不来名字的菜,配上苗家自酿的美酒,我们几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套,这通扒拉,本来坐了一路的车早就饿了,人家互相引荐介绍,我们连吃带听,先吃个半饱。 五爷互相介绍,卫城的父亲叫白杨,曾是京城名噪一时的修行人,卫城的爷爷白清石是山西人和五爷是老相识,奶奶杨月萍也是有名的修行人,卫城一家算是修行世家了。 白杨年轻时来湘西修研法术,遇到了卫城的妈妈,不打不相识,一段有趣的爱情故事之后,龙姨不顾族中人反对,嫁了这个一表人才的外族修行人,搬出苗寨自己修了一座院子,过着世外高人的悠闲生活。 卫城爷俩的性子挺像,话不多,就是嘿嘿笑,龙姨把怎么认识白杨,第一次怎么把白杨收拾的不省人事讲的绘声绘色,一桌人笑声不断。 在座的人当然也都看出了灵儿的不同,五爷将灵儿的事情讲了一遍,灵儿的情绪都还好,把龙姨和两个苗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弄得还要灵儿反过来安慰她们。 苗家女子都爽快的很,当下龙姨和两个苗族女孩当下拍了胸脯,日后遇到王一峰那个畜生一定要替灵儿出气,为她报仇。 一桌修行人聚到一起,聊天的话题自然跑不了法术,尤其是在针对王一峰的问题上更是有了共识,王一峰抢走那么多狐族内丹,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想要得为己用也没那么简单,孙耗子机缘巧合,用五仙灵力修补了魂魄,这些内丹如果给了他可以说是天大的财富,可是落在王一峰手里确实没那么好用,大家猜不到王一峰抢这些内丹的目的,总之再遇到一定是个不小的麻烦! 后来聊到我们几个的修行,龙姨一个个把脉看过之后,有些吃惊。 “从上次斗宝会到现在这才多久啊?这几个小鬼修为突飞猛进,孙师傅更是不得了。厉害、厉害!早知道当时应该留下卫城和你们一起了!” 三爷笑笑,“你们两口子都是修行大家,卫城还能差了?快别说笑了,来来来,卫城让三爷看看!” 卫城老老实实走过去,三爷跟老中医似的给卫城把脉!突然抬眼上下打量了卫城几眼,扭脸看着笑眼盈盈的卫城父母。 “名门之后,果然手段了不得!厉害,厉害!” 三爷不说破到底什么厉害,也没说卫城有什么变化让三爷如此吃惊,我们都知道,修行人都有自己提高修为的独特法门,是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的,这种互相把脉探究修为的行为也是因为白家和张家之间交情不是一般的深,三爷不说破也是一种修行人之间的礼数。 我们自然不会多问,而且这种局面说明三爷会让我们也接受白家的修炼方式提升修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再锻炼卫城。 这真是一家人才会有的修炼方式。这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让这个约定就在饭桌上这么决定了! |
第五十七章:锻骨汤 我们都为大家可以再聚到一起欣喜不已,当天都没少喝,除了各位长辈,我们这些小辈都喝大了,最后几位爷、卫城父母和释源实在受不了我们闹腾,另起一桌喝茶去了,我们这边算是翻天了,灵儿、小慧本来就是闹腾的主,再加上那两个苗族姑娘也都是嘴不饶人,甭说几位爷,我脑仁都疼。 这几位苗族小伙和姑娘都算是龙姨的弟子,两个姑娘一个叫阿离,一个叫阿苗,三个小伙分别叫聚、修、德,五个人都是龙姨收养的孩子,取意“离苗聚修德”。 龙姨和白杨的义子义女得了二位的一身修行,修为不比卫城差,三个小伙都是闷声傻笑的老实人,两个位姑娘绝对活宝级人物,根子喝多就是打盹,被几位姑娘一并列入老实人行列,我和石头,后来又参合进来个孙耗子,直接被视为敌人。 开始还不过是斗嘴,到后来石头和灵儿这对活冤家忍不住出手,我和孙耗子被连累直接三对四斗起法来,聚、修、德三位开始还有些不适应,要上来拉架,被二爷拦住,一群人围观评论,石头一张贱嘴惹得我和孙耗子想脱身都不行。 龙姨曾是苗族之长,卫城父子也都不是爱闹腾的性格,龙姨这几位义子义女从来也没这么放肆过,这回可逮着机会了,屋里折腾到屋外,灵儿开始还有所忌讳,后来被石头气的什么都不管了,追着我们几个打,几位爷和龙姨两口子也不拦着,到处换地方,给我们几个腾场子,辛苦了聚、修、德三位,端着桌椅茶具伺候着。 这种场面在我们看来司空见惯,龙姨和卫城父亲一劲问,”他们老这么玩啊?没事吧?” “没事,没事。自打石头遇见灵儿,这一出就是每天饭后娱乐,咱这是人少,开不了局,娱乐性差了不少了。” 听着龙姨两口子直摇头,三爷更绝,把老实巴交看热闹捡乐的聚、修、德招呼过来,挑唆着三个人也参合进来,这通热闹,用卫城的话说,平时喝酒都喝疯了都比这斯文。后来才知道几位爷并不是让我们起哄瞎闹,是有所深意的。 我们几个一通折腾到挺晚才消停下来,龙姨家的小院空房勉强够我们住,我们几个被收拾的够累,早早就睡了,几位爷和龙姨两口子又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早,卫城就把我们叫醒,刚出屋到院里就看到几位爷在院里喝茶,龙姨领着五位弟子从一间屋里出来,阿离和阿苗一脸坏笑,石头、孙耗子和我从心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龙姨招呼我们几个,“你们几个,跟着阿聚去洗澡,小慧跟着阿离去!” 一大早集体洗澡?这叫什么风俗? 石头悄悄问我,“这是什么情况?看那俩丫头的德行我怎么心里直发毛啊?” “我他妈哪知道,还不是你把那俩给得罪了?看表情我觉得这个澡没那么简单洗!” 石头喃喃的说,“难不成有按摩?” “滚!真没法和你沟通!” 刚进侧屋,一股浓烈的怪味就扑上来了,屋子中间四个个大木桶,盛满黑黢黢的液体,还泡着乱七八糟叫不来、没看过的植物,要命的是还有活物在里面游动。 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二位哥,什么情况啊?” 石头扭头就想往外溜,一扭头撞到了三爷设下的屏障上。 “靠,玩的太绝了吧?” 聚、修、德三位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没事,别怕,这是我们师傅倾尽心血配制的锻骨汤,你们能泡一泡是你们的福缘,会脱胎换骨的,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怎么还有活物啊?” “那是苗药喂制出来的,是帮你们脱胎换骨精髓,你知道这些宝贝用一次就完了,为你们几个下了多大功夫吗?快脱,别废话。” 石头咋着胆子看了一眼,快哭出来了,“二位爷,泡个药浴有怪味我们也就忍了,这里边的活物就我看着就认出蛇和蚂蟥来了,这下去还有命上来吗?有仇有怨你们冲那几位爷去啊,我们都是无辜良民啊!” 聚、修、德三位互相看看,一脸苦笑,“行行行,也不逼你们,来来来,都别怕,先坐下喝杯茶,我给你们讲讲这锻骨汤是怎么回事!” 说着倒也不逼我们了,招呼我们坐下,一人倒了杯茶,我们吓出一身汗,一人拿了一杯灌下去问到。 “知道苗疆的医术和法术神秘古怪,我们也见得少,这玩意又是蛇又是水蛭的,都是害人的东西啊!” 阿聚说到,“这锻骨汤的配方是苗族不传之秘,修行法术的苗人都会用这个汤洗髓换骨,修行起来会事半功倍的,这里配制的每一味药材都是苗家医术、法术精心练制过的,而且要泡制这锻骨汤,汤水里每样材料都要费尽心力物力炼制,你看那个蛇名叫“百花杀”,花色艳丽漂亮至极,毒性也猛烈至极,捕捉也十分困难,还要消耗大量珍贵材料炼制,炼制后用在这锻骨汤里用一次就废了,你们能在这锻骨汤里泡一泡是你们的造化、福分,多少人梦都梦不到的。” 阿聚难得话多,连我们插嘴的余地都没有,缓过神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浑身无力,手脚都不听使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斜眼看石头、根子还有孙耗子,也一脸差异,动不了。 不用问,难怪阿聚今天话多,早就预备上了,不自觉就上药茶,勾着我们听他讲故事,药效上来,直接把我们下锅,想的真齐备,连嘴都封了。 聚、修、德三位老实不客气,把我们几个衣服撕吧干净,一个一个木桶,扔了进去,想当初我逃了种符,这回没得逃了,虽然手脚动不了,但是知觉还是有的,一进木桶,水一搅和,药味更浓烈,水没到脖子,就露个脑袋在水面上,明显感觉那条百花杀一阵兴奋,绕着身体转来转去,估计找地方下嘴呢,嘴里还说不出话来,心里这通狂跳,菩萨、佛祖、上帝、玛利亚求了个遍。 “蛇哥、蚂蝗哥,您要下嘴,就挑肉多的地方来,不该咬的地方千万别咬啊~!!!” 我们在桶里泡着,聚、修、德也没闲着,轮流看着几个桶里水的颜色,偶尔往里加点药材。水很热,泡了一会明显感觉全身的汗毛孔的张开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活物咬人,也习惯了药味,还挺舒服,正爽着,阿聚走过我这个桶,看了看水的颜色,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你差不多了。” 紧跟着往水里倒了瓶猩红的液体,瞬间那条百花杀像接到什么指令一样,右腿小腿肚子一疼,被百花杀一口咬住,我快哭出来了,无奈动也动不了,连叫唤都叫唤不出来,吓的只能穷哼哼,阿聚也不理我,看着水的变化。 百花杀咬了不一会,感觉就松了口,好像筋疲力尽似得,沉下水感觉不到动了,腿上开始还感觉疼,渐渐一阵刺痛从腿上开始蔓延,最后全身上下都好像抹了层辣椒面似得刺痛,虽然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但是全身都是这种又是疼又是痒的感觉,实在难受的无以复加,还能感觉到从毛孔里往外排泄的什么。水的颜色开始渐渐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从之前的黑色变浅了一些,水面上漂浮着几朵花瓣似得东西颜色也由之前的艳丽变得越来越灰暗,阿聚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我则忍受着全身刺痛,刺痒。 阿聚看着的汤水颜色变化到了一定程度,水面上的花瓣颜色也变的黯沉,又拿出那个瓶子到进水里一股子红色液体。 我心里直骂娘,“我靠,又来??” 这回轮到蚂蝗兴奋了,铺满了我一身,蚂蝗咬人到是没什么感觉,反而身上刺痛减轻了,但是看着这个难受啊,我能看到跟前胸口的几个蚂蝗从普通的白色越来越饱满,颜色也越来越深,还一动一动的......我真希望再来点药茶让我暂时失明,现在只能闭着眼睛忍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身上的刺痛消失了,身体感觉一阵轻松,好像一阵阵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接着一阵困意袭来,眼睛都睁不开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浑身像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一样,肌肉刺痛,动动手脚好像也能动了,根子、石头、孙耗子也躺在我旁边,还没醒,几位爷和释源坐在一边喝茶,看我醒了,笑呵呵问我。 “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怎么样,我靠,这是上什么刑呢?那条蛇咬了我,要命不要命啊??现在浑身酸疼,这算那一道啊?” 三爷笑着骂道:“你个傻小子,你们几个算是脱胎换骨了,知道不知道?这是多少修行人求都求不到的机缘,你家大爷没法给你种符,有这么个机会换血骨,你还挺不满意。” 石头被我吵醒了,跟着搭话,“几位爷您下去试试,又是蛇,又是蚂蝗,那玩意能管的了么?万一咬了不该咬的地方咋办?还有那个蚂蝗,我看着都膈应,再不老实钻了菊花,我现在就觉得肚子不舒服。赶紧看看吧!” 释源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个恶心东西,让阿聚再给你灌药毒哑你最好,连这点事都控制不了,人家还算是蛊术大家么?一群没良心的东西,下这么大功夫给你调身体,一个个屁话连天。” |
第五十八章:五行药园 一阵吵闹把根子和孙耗子也吵醒了,这两人没那么多埋怨,不过看样子症状也跟我一样,浑身酸痛。孙耗子问这锻骨汤是怎么回事?三爷和释源懒得理我们,还是大爷解释给我们听。 “这锻骨汤里配制的药材都是苗家珍贵的药材,排出体内的垃圾废物,你们喝的那个药茶,本身也有引导体内废物排出的功能。 那条百花杀被苗家秘法炼制毒性,而且吸收了多用药材的药性,会在短时间内顺着人身体的经脉洗练,有点像速成的内功,但是蛇毒不能长时间在体内留着,而且经络中洗练出来的废物是没办法通过皮肤排出的,蚂蝗就是为了吸出你们体内经络中洗练出的废物和蛇的毒素。 人的周身有14条经络,409个穴位,毒素和废物会聚集于此,锻骨汤里的蚂蝗被炼制的受毒素和废物吸引,专门在聚集毒素的穴位吸出这些对人有害的东西,吸出毒素和废物后自己也就完了,蚂蝗的数量都是算计好的,不会......伤害到人其他地方,这锻骨汤的道理说起来简单,但是要炼制原料,控制各种原料的量,包括在人泡汤的过程中也要严格控制每一个环节,其中的玄妙还有好多苗家不传之秘,我也不了解。 你们今天浑身酸痛是正常的,休息一天,明天身上的酸痛恢复了,你们就知道好了。对修行来说真的是脱胎换骨一样啊!” 当年种符我就没赶上,到现在也比根子他们差个环节,这苗家锻骨汤这么神奇,对我来说到也是种补偿,大爷这么一解释,我对这锻骨汤其实倒也没那么大的抗性,就是里面的东西看着瘆人。 石头心里是服了,一张臭嘴还不依不饶的嘟囔,“还脱胎换骨,还真准备当神仙啊?” 释源实在听不下去了,撂下茶杯,脱下鞋翻过石头,照屁股就是一鞋底子,本来浑身就又酸又疼,再被释源翻个身,屁股上又挨了一鞋底子,石头跟杀猪似得,嗷嗷叫唤,我们被牵连的也不得安生。 一老一小两个活宝正闹腾,卫城父亲领着卫城推门进来,卫城还好,卫城父亲看到这个场景明显不适应,石头看到卫城爷俩叫的更欢了。 “白叔,卫城,救人啊,花和尚杀人啦。” “靠,打得轻!” 卫城爹哪见过这阵势,上来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卫城司空见惯,笑呵呵说。 “释源师傅,别打了,刚刚灵儿姑娘说有法子恢复他们泡过锻骨汤的浑身酸痛,很快就可以恢复,也可以尽快开始您几位的计划了。” 释源一听转怒为喜,停了手,“好好,赶紧的,恢复了身子好好拾掇这几个小兔崽子,比鞋底子打的过瘾,......老孙,没说你啊...呵呵...呵呵!” 释源傻乐着,摸着光头,美滋滋的就溜达出去了,我们几个心里同时泛起一股子凉意,泡锻骨汤才是个破题,文章还在后头等着呢。 我们几个挣扎的起身,穿好衣服,几位爷扶着,一瘸一拐的出门进了院里,院里龙姨、灵儿、小慧、龙姨的几位徒弟和卫城父子都在那等着了,小慧应该也泡了锻骨汤,可是看着和几个女孩说说笑笑的样子,一点没像我们这样疲惫,精神更好了,看到我们几个跟俘虏兵似得,一个个狼狈的德行,几个女孩这通笑。 孙耗子岁数放在哪了,不可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苦笑一下不吭气,根子红个脸也不说话,我也实在懒得斗嘴. 石头被笑的毛了,“笑什么笑?你一个澡泡出来不也这德行!” “管我什么德行,现在看着你是这幅德行。” 龙姨知道这一场嘴架打起来又没完,“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和你家几位爷商量好了,让你们几个和我的几个孩子一起修行,苗汉法术互通互融对你们的修为会有很大的助益,现在不但你们那里,我最近听说苗家寨子里也出了很多怪事,我有感觉与王一峰脱不开干系,清净日子估计也过不了几天了,你们不快速成长,正邪之间的实力会越差越多,所以请灵儿姑娘帮你们赶紧恢复。 明天开始你们几个孩子就准备准备,我们一起进山去我龙家的修行地好好修行,随时可能和王一峰对手,而且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明显处于劣势。希望你们都能有所自觉。” 说着扭头对灵儿说,“灵儿,你跟王一峰的仇恨我理解,我和几位爷也商量了一套助你成长的法子,可能有些激进,受的罪会多些。” 灵儿被勾起伤心事,眼睛通红,盈盈下拜,“受苦遭罪我不怕,此仇不报,灵儿无颜回去见族人啊!” 龙姨扶起灵儿,“现在要烦你施法让这几个小子恢复,赶紧开始修炼。” 灵儿嗯了一声,走到石头面前伸手要施法,石头估计长期跟灵儿“敌对”,成了条件反射,缩头一躲,灵儿白眼直翻他,释源屁股后面跟着又踢了一脚. “不懂好赖!” 灵儿也不跟石头废话,单手合指一弹,一道朦朦胧胧的白光罩住了石头,白光里石头的表情明显轻松许多,没一会,灵儿勾手收回白光,石头扭扭肩膀,伸个懒腰,一脸舒畅。 “好爽!!跟睡了个饱觉似得!灵儿姐姐,多谢多谢!” 石头冷不丁对着灵儿犯酸,连灵儿都不适应,也不理他,陆续施法把我和根子还有孙耗子也都恢复了体力。 浑身的酸痛一消,明显感觉到全身的经脉的顺畅,灵气游走全身毫无淤塞,想必还有很多好处是我们现在发觉不到的,龙姨看我们精神都恢复了。 “灵儿的法术毕竟是图快了,你们今天也什么都别干了,一会吃完饭好好放松放松,今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跟我进山!” 第二天一大早,龙姨带着我、根子、石头、小慧、孙耗子和灵儿进山,其他人都没跟来,临走的时候看着释源一脸兴奋,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嘛。 说是进山,其实就是往山里走了不远,进入到龙姨一家子种各种草药的药园子,在山中开辟了一块几百平米的空地,特别的是种植的范围规规整整的划成了一个圆形,平均分成五份,每一份都种植了不同颜色的植物,估计从上空看就跟一块超大的披萨饼似得,走进园子里一股子补鼻的草药味道,还不仅仅是中药房里的那种草药味,是各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我和石头抽烟时间长,都有鼻炎,一路打着喷嚏就进了园子。 五块分割开的区域边缘都有一间小草房,药田中间也有一间,而且每间草房的颜色也都不一样,这么一片花里胡哨的药田和这几间小草房搭配还挺漂亮,就是这满园子的味有点呛人。 龙姨领着我们进了园就停了下来,指着这片草药田说。 “这片地是我们自己开出来种植一些苗疆特有的草药,有医人治病的,也有下蛊修法的,之所以分成5块是因为药性之间有相生相克的关系,类似道家五行之间的关系,这也是我和卫城父亲苗汉相容想出来的方法,这种种植方法不但有助草药的成长,这一片园子也充满了草药散发出来的气味,成了一片修为练身子的好地方,你们泡过锻骨汤,再来这里用这五行药气修行,会事半功倍,一会我安排你们进那间小屋你们就进去,用你们爷爷教你们的法子打坐调息,累了就起来到药田外面溜达溜达,千万别碰这里的草药,这里的草药药性烈的很,不听我的,伤着你们我可不管。 坤子,你去红色那间;根子,你去褐色那间;小慧,你去绿色那间;石头,你金水双修,先去黄色那间吧;老孙,你体内灵气特别,你去蓝色那间;灵儿,你不是凡体,中间那间屋子是整个药园的灵穴所在,不仅药气最为浓重,也是这一片山林灵气凝聚的地方,一般人承受不住的,不过以你的修为,可以承受的了,不过这药气虽然对你修行大有助益,毕竟你的体质不同,我这药园里的药又有些是专门制蛊虫、蛊兽的,你会遭多大的罪,我也没法估计,你想好了!” 龙姨的安排道理上我们几个都明白,我跟着大爷修行火行法术,去那个红色房子应该是五行属火的,小慧和石头也一样去自己相对应的屋子里,孙耗子魂魄石动物内丹元气补出来的,修为的路数偏阴,所以安排去蓝色的水属屋子,石头金水双修,黄色和蓝色的屋子他都可以去,先去黄色屋子无非是给孙耗子腾个屋出来。 至于灵儿,本来就是狐仙,修为不到,是三爷赐符助她修成人形,如果只是灵穴,那倒真是对她修行大有帮助,尤其到了晚上吐纳修炼更是有好处,不过,这里又是药气最重的地方,每天这些制蛊制兽的药气熏着,就说有好处吧,也少不了遭罪,而且看这意思,估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灵儿听完向着龙姨拜了一拜,“多谢龙姨关心,三爷传了我一些张家打坐调息的法门,配合我狐族的吐纳之法应该没什么大碍,三爷说既然石头可以金水双修,或许我也可以妖道双修,多谢各位对我这个异族不嫌不弃,还关爱有加,况且,灵儿身负血海深仇,再苦我也受得!” 龙姨点点头,“去吧!” 灵儿一纵,轻飘飘飞到药园中心,草屋门口明显一滞,低头进了草屋。 |
第五十九章:药园修行 龙姨扭身对我们几个说:“你们几个也去吧,每天我让卫城他们来送饭,你们不要出这个药园。” 我们几个也散开奔自己的小屋走去,石头小声跟我嘟囔。 “先是药水泡,然后又药气熏,这是要拿咱当药引子啊?” 走到自己的小屋门口,小屋散发着跟龙姨种的苗药不同的中药味道,苗药的味道和传统中药的味道不大一样的,苗家的药田里怎这么冲的中药味? 推门进屋,小屋里有张单人木床,一个小方桌和一把椅子,连着小屋有一个很小的空间,算是卫生间,其他没什么摆设了,简简单单,而且进到屋里才感觉到中药的味道尤其的浓重,屋子里的温度也很高,闷热。 我在屋里来回溜达几圈,适应适应这股着冲鼻子的味道,也平静一下闷热的室温下小空间带来的烦闷,既然是要修行,自然没那么舒适的环境,而且灵儿在中间的屋子里估计受的罪比我这更甚,心态平静一些之后,盘膝坐在小木床上,开始打坐调息。 在这小屋里打坐和平时的日常练功完全不一样,本来打坐调息是要梳理经脉,调养灵息的,正常打坐之后会渐渐心平气和,进入无我境界,怎么在这屋里打坐,越坐越烦闷,我连在云光洞学来的纳灵诀也试了,灵气是有,但是感觉完全不同。 这种打坐的修行之法不宜强求,坐了一阵平复不下这股着烦闷,起身到屋子外面透透气。走出门来,除了灵儿、小慧和石头,孙耗子和根子都跑的屋外头了,孙耗子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原地直蹦,好像冻得够呛;根子扶着腰大口大口喘气,看样子每间屋子里的感觉还不一样,难得的是石头居然没跑出来,不知道他屋里什么感觉? 屋外头溜达了一阵,心情舒畅些,又钻进屋里继续打坐,一段时间之后,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在这屋里打坐,似乎有股奇怪的气息融入身体的灵气之中,开始这股子奇怪的气息很刚烈,与我身体中从云光洞积累来的的柔和厚重的灵气格格不入,但是这股气息却不在体内留存,好像淘气的孩子似得和原有灵气搅和在一起在体内走一圈就又散出体外,反复几次,这股子外来气息入体之后反应也没那么强烈了,进进出出之后,原有的灵气有少许减少,但是却更精纯,在体内流转更舒畅了,感觉就像洗涤剂掺和进来洗去了杂质,几个来回之后,渐渐不受屋里环境的影响,随之自然,悠然入定。 几个周天下来,已经感觉不到屋里的压抑和闷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收气凝神,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神清气爽的,走出屋外正好卫城爷俩来给我们送饭、送水,吃饭也不让我们乱走,爷俩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给我们几个送饭,灵儿还是没有出来,其他几位都出屋在外面溜达,石头看到我,挥手招呼我。 “坤子,咋样啊??” “闷热,跟烤箱似得,还一股子冲鼻子的中药味。” “不是吧?我屋里挺爽啊,不冷不热,也有中药味,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冲啊!小慧,你那屋怎么样?” 小慧看着精神不错,“我屋里很舒服,一股子草木清香,跟在森林里似得。” 孙耗子插嘴说,“你们好了,我屋里冷的跟冰窖似得,冻得我直打摆子。这几间屋子用什么搭建的啊?这么大点的地方能建出好几个不同感受的空间,很厉害啊。” 我看根子蔫头蔫脑的坐着不吭气,问根子,“根子,你咋了?怎么没精神?” 根子摆摆手,“甭提了,我屋里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还累的够呛,我在村里满山野跑也没这么累过,这还是适应不少了,开始呆不了一会就得出来透透气。” 我们正闲聊着,卫城送饭到我这了,笑呵呵说到,“这一片药园是我妈和我爸融合苗药、传统中药的不同特性建立的修身之地,苗医中认为人之所以得病是因为日、月、寒、暑、风、霜、雨、露、雾造成的风毒、水毒、气毒、寒毒、火毒等毒气入侵人体所致病;而中医则是认为寒、暑、燥、湿、风、火入体造成的病邪。其实归根结底都是要平衡外部环境与人体之间的平衡和协调。 这几间屋子是几乎全是中药药材搭建起来的,中药以五行分类,味辛属木、味咸属火、味甘属土、味酸属金、味苦属水,不同属性的药材搭配配合苗家蛊术产生对人体不同属性的影响,再加上各个位置苗药的药性不同,不同屋子所施的蛊术不同,汉苗结合,对房屋中的修行人而言,可以去除体内灵气中的杂质,使的灵气更为精纯。” 我们听着恍然大悟,果然每间屋子里打坐调息是进入体内的那股气息就是在净化体内灵气,要知道,向我们这样初入修行的新人,如果只是一味的增加体内灵气,而不重视质量的话,自身的修为在前期看似会突飞猛进,但是很快就会遇到很难突破的瓶颈,如今这么做,是提前利用龙姨夫妇另辟蹊径,研究出来的方法提前助我们突破瓶颈,我们这次修炼会受益无穷。 大家都理解了这次修行的原理和目的,谁也不想将来遇到瓶颈无法突破的痛苦,也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各自感受,再修炼起来都十分用功,除了吃饭都很少出屋,后来直接改成每天一顿饭了。就这样白天晚上在屋里吸收一点灵气,再反复净化,累了困了就直接在小床上睡,一直过了大概十多天,十多天下来已经习惯了屋子里闷热和药味,打坐时那股气息入体也越来越自然顺畅,这十多天里我们一直没见到过灵儿出来,只有龙姨和三爷经常去她屋里看看,偶尔聊半天,以她现在的修为,倒不担心她饿着、渴着,只是这么玩命,大家都心疼的很。 就这么没白天没黑夜的打坐吐纳,每天晚上出来吃个饭,和石头斗几句嘴,日子过得有些单调但是也算充实,在龙姨的药园里修行的时间越长,我们每个人的体内灵气也就越精纯,修为就越扎实。只是不知道山下几位爷和卫城他们在做什么修行,也没问过卫城,我猜应该是针对我们以苗家方法修行,针对他们应该是以张家的方式修行,各补其短。 这天晚上吃过饭,用卫城送来的水洗漱过后,依旧坐上床打坐,十几天来的修行已经可以把屋内散发的那股奇特气息融为己用了,这股气息已经不仅仅是净化灵气的工具了,而是提高修为,可以配合灵气共同修炼的一股气息,甚至可以从中吸收一些为己用。 正在吐纳之际,突然听到屋外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往的晚上也会有小动物什么在周围钻来钻去,但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更多、更杂乱,不大正常,收纳心神之后,赶紧出了屋,发现药园周围的树林里满是人影,看不清面貌却可以看出来人数很多。 石头、根子他们也跟着出来,连多日不见的灵儿也出屋来了,石头左右看了看问我。 “怎么这么多人?这附近除了龙姨一家子,没什么人家啊?” “我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把药园子围住,不是什么好事。” 孙耗子伸头在空中闻了闻,“怎么一股子尸臭味?”孙耗子喊了一句,“来着不善,大家戒备。” 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祭起法术扣在手中。 黑影越来越近,奇怪的是,这么多人没人说话,没有手电火把,一片诡异的寂静,尸臭的味道也越来越近,我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都是汗,一个精火诀扣在手里随时可以打出去。 等人影越走越近,趁着月光已经可以看清来人的表情,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围住药园的人一个个脸色灰青,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衣衫褴褛,身上又是土,又是泥,有的甚至浑身都是伤,脚步蹒跚,跟电影里演的丧尸一样,似乎是毫无意识的逼近我们,尸臭味连药园里的药味都盖不住,但是好在药园里的草药有专门针对尸毒的,因此虽然味道越来越浓,但是我们几个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前排的丧尸已经离药园越来越近,后面拥挤的黑影还没看到边,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 石头看到这个场面,骂起来,“我靠,拍电影啊?怎么都是丧尸?” 孙耗子毕竟行走江湖,见得多,危险也经历的多,低声安排道,“这些丧尸应该是怕火,坤子,把你的精火诀尽量范围扩大,守住火位;根子,双手聚地杀轰掉越多越好;石头,别用水门鬼气,用金门法术;小慧,香尘剑守住木位;灵儿,你会飞行之术,机动照应着几个小鬼,等我号令,一起动手,一轮防守之后,山下的支援就应该可以到了,这么重的阴气和尸臭山下应该不会察觉不到。” 我们同声回应,各自按照孙耗子的安排扣好法术,等着一声令下就打出去。 |
第六十章:蛊尸来袭 丧尸依旧不紧不慢的蹒跚着往前挪动,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就在丧尸快靠近药园围栏的时候,孙耗子吼了一声。 “打!” 抬手两团暗红色的气团从双手打了出去,“轰”“轰”两声炸碎了一片丧尸,同时其他几个方向也分别打出各自法术,灵儿在木位配合小慧,其他人都死守着自己的位置。 多天来的修炼,每个人的灵气质量都大幅度的提升,法术威力也提高不少,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的精火诀可以辐射几乎六十度的角度,而且火的威力也更大,前几排的丧尸基本上火过成灰; 根子的双手聚地杀声势更吓人,两个近3米的巨拳跟捣蒜似得,一砸一片,地面都跟着颤; 石头听孙耗子的话,不使用水门鬼气,开始集气成刀,满世界乱砍,后来看着根子双拳砸的过瘾,塑气成锤,也是一通乱砸; 小慧的香尘剑已经可以分出数把,扎进丧尸堆里,砍瓜切菜一样,配合灵儿的妖火,也守得天衣无缝。 将近20分钟,我们所有人都是不间断的施法,这样持续施法我们还都是头一次,丧尸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树林里涌出来,也不见山下几位爷和龙姨一家子上来支援,丧尸的残骸铺满了药园周围,越聚越高,倒成了有效的障碍,阻的丧尸的围攻越来越慢,我们也总算可以停一停喘口气,刚一停下来才发觉,山下龙姨家的方向也响声大作,各种法术满天飞。 石头回了口气,骂起来,“操!山下也打起来了,这乌央乌央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孙耗子说道,“照这么个打法,咱几个非耗死在这不可!灵儿,飞下山去看看情况,如果可能和山下大伙速战速决,咱得汇合在一起!” 灵儿有些犹豫,“小慧这边怎么办?” “刚才我留意了一下,小慧那边的丧尸攻势比较弱,应该是那边有专门针对丧尸的苗药,丧尸有所避讳,小慧罩得住!快去!其他人坚守,不要乱跑,药园里的药性我们不熟悉,小心伤到自己!” 孙耗子常年跑江湖,又是土耗子出身,经历过不少凶险,在这种临阵的安排上他的细致观察、冷静分析不得不让我们敬佩,这种情况下有这样的人坐镇让我们安心许多。 灵儿也不再犹豫,抽身向山下飞去,我们几个振作精神手中扣好法术准备防守丧尸下一波的攻击。 丧尸跟没边似得,还在不停的涌上来,几波下来每个人都灰头土脸,而且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 石头气喘吁吁问孙耗子,“耗子,这不是个事啊,这他妈哪来这么多丧尸,谁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而且山下的情况咱也不知道,支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这么玩下去,咱不用丧尸,自己就把自己累死了!” 孙耗子也累得满头是汗,“没办法了,所有人打起精神,往小慧的木位退,希望这药园的苗药能多阻挡一下这群丧尸!” 我们不敢直接横穿药园,只能一阵急攻之后,分开两边沿着药园的边缘撤到了小慧的木位,木位的丧尸攻击果然相对较弱,不仅数量没有那么多,而且丧尸到了跟前速度也减慢不少,其他几个位置的丧尸不久就挤塌了药园的围栏,涌了进来,不紧不慢的涌进药园中,药园种植的苗药也被践踏的一塌糊涂,每个区域的药性有所不同,对丧尸的影响也有所不同,有的明显毒性猛烈的药物,丧尸踩踏在药丛中,浑身像被强酸泼洒一样,浑身的烂肉被腐蚀的直往下掉,有些药材沾到丧尸身上像被火烧一样,烧的直起泡,这些损伤对人是致命的痛苦,但是对这些丧尸根本没有什么影响,这些丧尸也浑然不觉一样,依旧不紧不慢的前进。 丧尸的践踏加上法术的伤害,药园也被毁的差不多了,我们的阵地也被缩小到只有木位这一块区域而已了,灵气的消耗巨大,每个人的体力也基本到了极限,好在木位不知道哪一味药材是治这些丧尸的,让丧尸不敢走进木位的药田,却也不退,我们背靠着背围成一圈,进不敢进,退没得退,就这么跟丧尸僵持着,尸臭的味道愈加浓烈,熏的人直犯呕。 石头气喘吁吁还挡不住骂骂咧咧,“完了,完了!难不成咱他妈在这喂僵尸了?这群恶心玩意!” 还是孙耗子冷静,“这块药田能抵挡丧尸,咱不要慌,不知道可以抵挡多久,这段时间冷静下来,能多恢复一点灵气就多恢复一点。如果实在不行,我尽全力杀出一条路来,护着你们走!” 孙耗子话语间有点要舍生取义的味道,孙耗子的这种气概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真没想到孙耗子会有这种义气。 人身上的的忠、义、正气在没事的时候用嘴说谁都会说的很好听,往往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石头、根子和我同时都心里一阵温暖。 “这叫什么话,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真要踩着你的命逃了,后半辈子还能抬头做人么?咱他妈跟这帮玩意死磕了,把小慧护出去!” 根子一直默不作声,急催灵力,聚地杀威力更大,用行动表明了态度,小慧此刻也巾帼不让须眉,脖子一梗。 “同生共死!” 我们这几个人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这生死之际所显露出来的情感想一剂强心针,让每个人都又振作起来,催动灵力,攻势更加猛烈。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丧尸包围圈的外围轰声大作,灵儿飞到我们身边,头发凌乱,灰头土脸。 “山下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五位爷在外围解决蛊尸,龙姨他们去解决施蛊者,再坚持一下。” “蛊尸?是蛊毒在作怪?”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跟你解释!” 说完,摇身现出了原形,狐尾一扫,一股炙人的妖火扫出,一圈靠近的蛊尸瞬间成灰,五位爷在外围也祭起法术轰杀,有了强援支持,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催灵气打出法术,蛊尸逐渐溃不成军,数量也越来越少。 正厮杀间,突然脚下大地一阵颤动,以我们所占据的木位药田为中心,周围一圈地面突然下陷成一条圆形深沟,蛊尸的尸体,还有残存的蛊尸一股脑陷落在里里面,一阵尘土过后,我们看到了几位爷和卫城父子在深沟的对面,五爷脸色通红,剑指掐诀,念念有词,深沟轰声大作,像一张巨口渐渐合拢,吞没了所有的蛊尸和残骸,也不见再有新的蛊尸出现。 一场危机终于解除,我们几个再也扛不住了,浑身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昏厥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稍微一动浑身酸痛,根子、石头、孙耗子、小慧也在周围躺着,几位爷和龙姨围坐在四周,看到我醒来挣扎着要起来,五爷赶紧按住我。 “躺会吧,已经没事了!” 我躺下问到,“听灵儿说什么蛊尸?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大场面?” 龙姨沉吟一下,说到:“这蛊尸是苗家蛊术的一种,利用蛊术操纵尸体动作,因为对死者是一种不敬,所以很少用,只在远途运送尸体的时候才会用到,有点类似湘西赶尸,但是蛊尸却更灵活,而且要施蛊尸之术的施术者不仅要蛊术精湛还要有比较大的阴气做引,就我了解,整个苗疆能驱动如此数量蛊尸的术者几乎是没有。不说修为如何,就是阴气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 四爷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有阴气极重的外物做辅助呢?” “对啊”三爷一拍大腿,“斗宝会上二狗的那道阴符!而且还要其他几个人的阴器,流失一件就足以祸害人间。” 我也想起来斗宝会上,二狗被杀,阴符失踪,如果用那道阴符做引,修为只要差不多,组成这种数量的蛊尸大军应该问题不大。 “不会吧,咱都来了这了,王一峰追到这来灭咱啊?”我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丫不是要用阴气炼鬼力吗?怎么会耗费这么大阴气对付咱啊?” 三爷想想,“如果是那道阴符,以他目前的修为不可能控制的了,应该是要散出一部分阴气,让那道符在他控制之内。不管了,咱几个人分兵几路去看看那斗宝会其他几件阴器的情况,也对几位通道做个提醒!” 说着扭脸对龙姨道歉,“我们来了才几天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蛊尸过境,这么一折腾,这片灵气之地被毁了,你的药园也完了。实在过意不去!” 龙姨摆摆手,“那都是身外物,况且可恨的是这施术之人,这蛊尸之术本来就是逆天之术,破地脉、坏风水,这片地方也不再聚纳灵气,我们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我们准备再觅住处,顺便要查找这次蛊尸的施术之人,那个单凭王一峰一个人我不信他有这个本事能驱动这么多蛊尸,一定有人,甚至几个高明的蛊术者在和他合作,我虽然离开苗寨,但是这种助纣为虐之徒,我有责任挖出来清理掉。几位前辈想去给其他手里有阴器的修行者提个醒,我觉没问题,但是大家分散行动,多少会有些危险,我建议还是平均分配力量,稳妥行事!” |
第六十一章:鬼市 龙姨一番话是担心大家的安危,也是希望几位爷不要把药园之事挂在心上。冤有头,债有主,谁干的找谁,绝不会盲目迁怒于人,这也是苗家人典型是非分明的性格。 几位爷心里当然明白,也不再婆婆妈妈的说客套话。 四爷说到,“我们几个也这么想,王一峰在湖南的可能性较大,但是施法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估计也得缓一阵子,我想你们一家子留在这里,以你们的修为和对苗疆的熟悉,发生什么状况应该问题不大;老大、老三带着石头、坤子去找陈奇英,老陈家在河南,具体地方不大清楚,不过老三路子野,应该可以很快找得到;我和老二、小慧、灵儿还有孙耗子去找郑秀夫妇,这两口子不大好找,不过咱知道这两口子是要阴器换阳器救人,要借孙耗子的人脉到处打听;老五带着根子和释源回五台山找张枫张榆兄妹俩,顺便带上黑蛋和豆包,未来我觉得它们会派上大用场! 龙姨的家虽然被损毁不少,但是还是有几间屋子可以勉强住人,当晚大家凑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准备出发,老白一家子也收拾东西,准备去离苗寨不远的另一处宅子暂住,我们几个也都收拾东西分头出发。 卫城一家找了辆车,送我们到了机场,孙耗子一手操办,安排好大家的机票,因为大家去的地方不同,出发时间也都不一样,我和石头跟着大爷和三爷去郑州,订的晚上的飞机,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暂时休息,卫城一家子陪着我们,到点了卫城一波一波送上飞机,我们是最后一波,晚上八、九点钟退了房进机场准备出发。 这次大家都有心事,老白一家甚至被我们连累的家都没了,所以气氛有些压抑,连石头都不再起哄胡闹,到是龙姨和卫城一个劲的闲扯,逗着我们聊天。 最后临上飞机的时候,大爷和三爷对老白一家说,“咱的交情本来不必再说什么客气话了,这次连累你们确实也实在过意不去,况且那个畜生和我张家也跑不了干系,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也不是标榜自己是什么卫道之士,但还是看不得老百姓们受邪法毒害,这件事情我们是要管到底了,也终要给你白家一个交代。” 龙姨眉头微皱,“您这话说的外道了,我们修习法术本来就是要为百姓谋福,为自己修福,我悟不到天道如何,但至少不能修天道之法,害天下之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卫道,如果算是,那我也必定追随各位!” 龙姨一番话说得在场每个人心里一阵激动,大爷抱拳说道,“千万别这么说,修法之辈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天下之福!” 告别老白一家,我和石头跟着大爷和三爷登上去郑州的飞机,路上三爷跟我们聊起来河南的修行翘楚——郑家。 河南郑家继承通天三教河南法派,这个通天三教并非通天教主的那个通天教,而是而是融汇了诸多民间教派的法术综合教派,所谓三教只是创教祖师也受教于几派而已,与张家法术的修行思路有异曲同工之处。 三爷打听到郑家在河南开封,是河南教之中的精英一支,供奉得姓始祖——西周末年的郑桓公为尊,河南教忌讳较多,不吃牛肉、狗肉、禽类肉、无鳞鱼类的肉、不能从蜘蛛网底下过等等,所修法术是以本命元辰修行内神入符施法,法术狠辣,威力不容小窥。 河南教在当地也分的几支,有奉太上老君为祖师的、有奉通天教主为祖师的、有奉三天门下张真人为祖师的,奉三天门下张真人为祖师的教派是河南省二位祖师于龙虎山修炼有成之后回到河南老家扶危济困逐渐流传开而形成的河南法派,与张家可以说还颇有渊源,各个分支同名不同宗,相互之间多少有些隔阂,郑家作为河南教相对公认的正统继承,对各家的争端起着压制调停的作用,奉得姓始祖为尊,以示不偏袒任何一宗,也是表示此教宗旨本就是摒弃门派、包容天下,如今又因为争夺奉谁为祖争斗个不休,是有违教义的,也表示不忘宗祖,不忘教义。 郑家在修行界的名声不算小,但是往往都是在危难之时才挺身而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反倒其他分支的河南法教名声比他们更旺,三爷认识几个河南教分支教派的修行人,下了飞机一路上打电话打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爷认识的几个人对郑家具体的所在都闪烁其词,不大愿意透露。 陈英奇是河南修行人,人海茫茫,到哪找去?只能向郑家这个当地的修行大家族打探,郑家又有意在躲避人们的造访,偌大个开封找一户人家,没个线索,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情,三爷这些朋友平时关系不错,一提到打听郑家的事一个个就躲躲闪闪,搞得三爷直郁闷,大爷觉得事有蹊跷,不是这些三爷的朋友不靠谱,是郑家最近有什么变故,我们贸然参和进去或许会造成误会,所以也就不那么着急,但是也处处留心。 在开封呆了两天,当地倒春寒,下起了雪,连着一天一夜,气温骤降。 这两天三爷四处打听郑家的所在,大爷则带着我和石头逛古玩市场,而且都是一大早天不亮去,天亮了反倒回旅馆了,这凌晨的古玩市场人也不算少,但是却感觉不到嘈杂,几乎没什么人说话,大爷带着我们去了古玩市场也不让我们开口说话,不让乱摸乱碰,大爷也不像是来淘换东西的,不知道到处找什么。 开始我和石头还有点兴致,东瞧西看,后来每天凌晨3、4点就被撵起来,外面又冷,而且到了古玩市场又不让说话,实在痛苦,有一天从市场回来,石头睡了个回笼觉,吃中饭的时候就开始满嘴抱怨了。 “大爷,咱每天天不亮去那干吗去啊?您准备倒腾古玩啊?话也不让说,物件也不让碰,咱也淘换不着东西啊?” 三爷瞪了石头一样,“什么倒腾古玩,那是孙耗子的买卖,老大这几天带你们去的是鬼市。” 石头嘴里叼着半截猪头肉一愣,“靠!鬼做买卖的地方?怪不得阴森森的,看着人不少,听不着人说话” 我以前倒是听说过鬼市,各地对鬼市的理解不大一样,有说法鬼市是卖一些来路不正的东西的地方,为了躲避官方,凌晨开市,天亮散摊,所以称之为“鬼市”; 也有一说鬼市其实就是海市蜃楼,因为看得到影,听不到声所以说是鬼之商市; 还有较为玄的传说就是孤魂野鬼、山精妖怪那阴间的东西换阳间的物件,还有人在鬼市上买的腊肉变草鞋什么的。我们去的这个鬼市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爷和三爷想从这里找到些什么! 三爷接着给我们讲,“鬼市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集市,又是在半夜开市,难免会有装神弄鬼的人使诈骗钱,不过的确也会有些山精鬼魅去凑热闹,至于什么一半鬼、一半人的说法都是以讹传讹,修行人到是不少,去这种古玩市场淘换些具备灵气的东西,不过鬼市有鬼市的规矩讲究,你们两个小子咋咋呼呼坏了那里的规矩,会给自己找上麻烦,老大去鬼市是想找找有没什么修行人在,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大爷皱着眉头接着说,“本来所谓鬼市不过是个销赃的地方罢了,但是这几天明显阴气过重,我开阴阳眼看过,孤魂野鬼数量多的不正常,而且好多山妖鬼怪,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大爷说的我身上一阵发寒,鬼市还真有鬼,还有妖怪,怪不得大爷不知道满世界看什么,本来在天亮前有些孤魂野鬼也不算什么,只是多到让大爷觉得不正常,那数量应该就不少了,再加上基本不会在人世间出现的山妖精怪,这两种东西是从来不会交集的,现在一块凑到人世间来,看来这鬼市里的确有些蹊跷。 大爷接着说,“河南也算是修行胜地,修行之地甚多,河南方城有炼真宫,鹿邑有老君台,王屋山第一洞天,修行高人很多,弟子门人更是多的不得了,怎么这些鬼狐精怪敢贸然进入人世?不知道这开封鬼市有什么玄机?郑家作为本地法教的翘楚也不会看不到,怎么不管?” 三爷抢着说道,“别在这瞎猜了,我们明天去看看,我觉得一定能从鬼市找到郑家人的线索,我倒要问问,一个修行大家怎么跟耗子似得躲着不出来!” 一听说明天早晨还去,石头直撇嘴,他到不是怕鬼怪,连续几天的早起让这货头疼,被三爷看到了,一定又是一顿骂。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大爷和三爷就起来了,叫我们起床,我起的虽然慢,但是好歹挣扎着起来了,石头不管你怎么摇,怎么晃死活叫不起来,后来被三爷一杯凉水浇醒,磨磨蹭蹭收拾完到了鬼市已经4点多了,路上三爷告诉我俩,这次去可以打开阴阳眼,但是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一切由大爷和三爷处理。 |
第六十二章:拜访郑家 到了鬼市附近,我们都开了阴阳眼,一开阴阳眼,眼前的情形吓了我一跳,之前还冷冷清清的街道瞬间变成变成晚上繁华的商业街,一个个面无表情,肤色青灰的幽魂奔着鬼市飘去,三爷皱着眉头,左右打量,大爷也吃了一惊。 “昨天还没这么多,怎么一天比一天多?在鬼市没发现有什么阴气重的东西啊?” 三爷一挥手,“往里走,再看看,石头、坤子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别大惊小怪,不要动声色。” 说着领着我们在穿过鬼群往前走,虽然我们在一群游魂野鬼里走,这些幽魂也不看我们,但是等我接近都自然而然的闪出一条道了给我们,好像惧怕什么,三爷说本来阴魂是害怕活人身上的阳气的,况且石头身上还揣着二爷给的降魔杵,鬼魂本能的都会避开。 我们四个人一路开着阴阳眼走到鬼市,这回看到的情景与之前看到的大不一样,形形色色的孤魂野鬼、妖精鬼怪都无所遁形,鬼市上似乎热闹起来,我和石头没有大爷和三爷的定力,看到奇怪的情景总是控制不住的注视,惹得鬼怪也直看我们。 鬼市中不但来回游走的有鬼有怪,摆摊的也有几乎一半是鬼怪,这些已经有了一定修为,可以变化成人形。 走到鬼市中间,路边一个摆摊的中年汉子,摊子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一脸笑容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一脸憨厚和善,可是通过阴阳眼能看到,在他身边蹲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穿着打扮、甚至动作都和这个汉子保持着绝对的同步,但是他身边的这个人却没有脑袋,一个没脑袋的腔子和这个笑容可掬的汉子完全步调一致的动作着,说不出的诡异。 而这个腔子的脑袋就在这两个人面前的摊子上放着,舌头像变色龙的舌头一样,向路中间的行人脚腕一卷,缠住行人脚腕从摊子的这头走到另一边就松开又缩了回来,石头路过摊子前面,人头张嘴舌头卷向石头脚腕,石头本来就紧张着,看到一个撂在地上的人头,张嘴舌头卷向自己,不毛才怪了。 “我操!” 石头被吓了一跳,骂着街跳开,闪过了人头卷过来的舌头,人头一下卷空,刚刚还笑容可掬的摊主瞬间一脸狰狞,极其恼怒的表情瞪视的我们,引得周围的人、鬼怪也都扭头望向我们这里,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大爷和三爷见状,一前一后把我和石头夹在中间,散出修行人特有的气息,以示震慑,周围的普通人也就罢了,感觉不到什么,无非是觉得这四个人大惊小怪、咋咋呼呼,但是修行人和鬼怪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气息内的警告意味,加上石头身上还揣着降魔杵,明显可以看到围观的人群中有一部分向后退让,但是表情各异,有怨毒的、有不甘的、有贪婪的……。 那个摊主看到这个情形也明显感觉到了警告震慑,无头的腔子捡起地上的脑袋,往脖子上一按,隐入摊主身后不见了,摊主也恨恨的收拾东西离开了。 摊主虽然离开,但是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爷和三爷护着我们急急忙忙退出了鬼市,后来大爷才告诉我,在鬼市之中,修行人是比较被忌讳的存在,即使有修行人进入鬼市也要隐藏着,像这样张扬,几乎是在等同对开封鬼界宣战。 退出鬼市,周围的阴魂鬼怪被大爷和三爷散功逼开,三爷这才皱着眉头说到,“这个鬼市已经不是阴阳器物的买卖那么简单了,居然敢公然吸阳气,而且此地的阴魂鬼怪数量已经多的不正常,咱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以我们几个的力量根本没法对抗。” 我和石头还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傻听着,大爷也眉头紧锁。 正说着,从鬼市的方向走来一个人,40多岁年纪,带着个棒球帽,穿着一件运动衫,溜溜达达走过来,我们本来商量事情已经闪到路边,这个人放着大路不走,奔着我们走过来,虽然看起来好像不经意,但是我们四人全部戒备起来。 那人走到我们跟前,也不看我们,抱拳深施一礼,“几位是张家前辈吧?晚辈是河南郑家弟子,受家主所托,请各位一叙。” 我们四人本来法术都扣到手上了,听来人这么一说,都一惊,找了好几天,人家自己找上来了。 不冷不热的拱手打完招呼,也不等我们回应,抬手示意我们跟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和石头看看大爷和三爷,大爷微皱了下眉头,跟在那人后面,我们也急忙跟上。 石头在背后直念叨,“妈蛋,这么拽!” 那人走起来看着优哉游哉,甚至有点吊儿郎当,可是速度却始终不慢,不管我们加速也好,减速也好,和我们的距离始终不变。 大爷和三爷对视一笑,“到考较起我们来了。” 说着,一人拉着我们一个,用一种奇怪的步伐跟着走起来,这种步伐看似减慢了动作,甚至有时候感觉是在乱走,但是明显感觉速度瞬间提升了不少,瞬间就超过了那个郑家弟子,郑家弟子看到我们四个同时超过了他,手中起手一个法术对着脚下一指,速度也有所提升,但是却也始终超不过我们。 幸亏这会天还没亮,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否则看到五个人跟跳舞似得疯跑,速度还快的跟飙车一样,不炸了锅才怪,就这么狂奔了几分钟,郑家弟子不断加力,但是始终最不上来,脑门开始见汗,头顶也隐隐冒出白气,显然已经尽了全力,功力的高下也自然显露了出来,纯粹自取其辱。 大爷心善,再者我们见郑家也是要找陈英奇,算是有事相求,说不定还会有合作,不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稍稍煞煞这个郑家弟子的狂妄也就是了,况且是要人家给我们带路,我们一个劲在前面跑也不是个事啊。 大爷和三爷拉着我们的手速度减缓,让郑家弟子走到了我们前面,郑家弟子一脸羞愧。 大爷安慰道,“神行法修到这个地步,说明你的修为也不俗啊,名家果然出高徒。” 大爷一句软里带硬的话说的郑家弟子脸上又是一红,抱拳气喘吁吁道。 “惭愧,惭愧,晚辈学艺不精,斗胆让各位见笑了!” 此时的态度倒是十分谦逊,不像之前那种狂妄的态度。 我知道大爷和三爷等于是和这郑家弟子过了一招,算是不同修行门派之间的一种盘道手段,只是以郑家弟子的辈分,用这种方式和大爷、三爷较量是有些不尊重了。 石头问三爷,“刚刚他用的什么法术啊?嗖嗖跑,咱那跟扭秧歌似得走法怎么到比他还快?” “刚刚那位郑家高徒使得是神行法,相传是梁山好汉神行太保戴宗传下来的,男修三十六天罡神行法,女修七十二地煞神行法,属于道家“轻盈要术”之中的一法,但是速度和持久全在个人修为高低,换句话说更多在自身法力的积累。 我们刚刚使得是“禹步”,传说是大禹所创,脚踏北斗七星,获七星之神气,可做到“步行不见影的速度”,当然,禹步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加快身法。” 大爷说这番话的声音不低,夜半凌晨的,那位郑家弟子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对方不但把自己的法门来历了解的清清楚楚,而且对方的法门自己只是一知半解,无论是在实践还是理论上都输了,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惭愧,收起试探之心,规规矩矩在前面不远处带路,举止间也更加恭敬起来。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入一片村落,七拐八拐走到村落的边缘,来到一片韵味十足的古建筑院落前,大门顶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郑道”二字,这两个字写的比较有意思,郑家道法,又谐音“正道”二字,一语双关,颇有些意味。 走到门前,带路的那位郑家弟子上前扣了几下门,大门打开,门内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六、七十岁的大爷,虽然穿着朴素,相貌朴实,一脸天生笑模样。带路的郑家弟子回身走到我们身边,抱拳一躬到地,语气诚恳的说道。 “先前晚辈狂妄,冒犯了二位前辈和令高足,还请多多包涵。我师傅对张家前辈早有耳闻,并且赞赏有加,派晚辈恭请各位,有怠慢之处您海涵。请四位随我来!” 说着在左前方恭恭敬敬一个请的手势,引着我们走进大院,路过开门老头的时候,三爷留神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院子里的房屋格局是典型的北方大院格局,刚刚绕过门口的影壁墙,迎面一位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很精神的平头,身材高大,腰板笔直,一脸笑容向我们迎了过来,身后男男女女站了一群人,我们一眼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陈奇英,没想到他居然在郑家,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也看到我们,一脸热情,要不是碍于礼法,估计早就扑上来了。 |
第六十三章:正道!郑道! 老头拱手抱拳迎了上来,“二位张家师傅,久仰,久仰了!敝人郑帅,河南教郑家主事人,早就听说张家兄弟摒弃门派只见,逍遥于江湖,为百姓扶危济难,早有相识之心,只是俗事不断,没有机会拜访几位,这次各位到访实在是荣幸,来来来,几位里面请,这天也快亮了,我准备了一些简单糕点、清茶,各位休息休息。” 大爷和三爷也是一阵寒暄,这种场合我们小辈基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往客厅走的时候,陈英奇凑过来跟我们一阵亲热。 进入待客厅,一张直径2米多的大圆桌摆在客厅中央,说是准备的简单糕点,桌上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摆了一桌子,茶水开盖扑鼻香,连茶具都是晶莹透亮的盖碗,处处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确是用心准备了一番,落座之后郑帅一一介绍,原来那个给我们带路的叫郑英,是家主郑帅的亲弟弟,郑家不但连夜准备款待我们的早点,全家上下都没睡等着迎接我们,而且派自己的弟弟接我们,面子可以说给的不小。 介绍到郑英的时候,郑英走出来对郑帅说到,“刚才与二位前辈较量脚力,远不及二位,张家前辈不但修为精深,与道法学识也十分渊博。” 大爷赶紧起身回礼,“哪里,刚才多有得罪!” 郑帅笑道,“我这个弟弟,40岁的人了,还是到处惹是生非,不过他倒是有个好处,服了谁就会掏心窝子的那他当朋友,咱从进门到现在,繁文缛节的酸了半天了,别那么多礼数了,我看英奇和你的两个弟子早就想一起说说话了,英奇是我关门大弟子,人老实厚道,自从上次斗宝会回来就没完没了的念叨你家的几个孩子,今天见着了也别憋着了,去吧,去吧,吃点东西,带他俩院子里去转转,安排个休息的地方。” 陈英奇天生热心的性子,当初斗宝会的时候就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尤其是我和石头,受惯了拘束的他和我们在一起几乎我们说的每句话他都会笑个没完,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当着家主的面,规矩还是难免的,这会听见家主说了话,早就按捺不住,拽着我和石头就往外走,带着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个大院是个三进的大院,前院也就是接待我们的地方,算是会客厅,后院是郑帅兄弟两家和一些门内弟子的居所,最里面的小院是一些女眷住的。 路上我们问陈英奇,“怎么大半夜跑到郑家了?你不是修行世家么?怎么成了郑家的关门大弟子了?” “我家和郑家是世交,我爸和我妈爱满世界跑,经常就把我托付给师傅自己不知道去哪了,后来索性师傅收我做了关门弟子,我爸妈也教我,郑叔也教我,前些日子郑家听说有几个修行人在四处打听郑家的下落,我猜可能是你们几个,我跟师傅说起过斗宝会的事情,所以郑家就派我二叔去请你们,我们在这等着,没想到果然是你们几个。哎!根子和小慧呢?” 我们把在龙姨那发生的事情跟陈英奇说了一遍,又激发了他正义的本能,比我们还气,眼睛一瞪,吼起来。 “翻了天了,王一峰是什么都敢干啊?我回去和我师傅说,他要是敢来,全河南的修行人都饶不了他!” 冷不丁一嗓子,吓得我和石头一缩脖,“哥!小点声,天还没亮呢,咋呼什么!”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前厅跟个炸雷似得一声吼。 “反了他了,他敢来河南试试,我不灭了他我不姓郑!” 我们仨一阵对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河南修行人都是这暴脾气? 我们跟着陈英奇跑回前院,大厅里郑帅气的拍着桌子山响,郑英也坐着直运气,大爷和三爷反倒一个劲的劝,郑英看到我们三个进来,手一挥。 “过来,你们都坐这。” 我和石头在下首坐下,陈英奇老老实实在后面和其他弟子站在一起。 “河南教郑家上下弟子听着,从今天开始,我们跟随张家前辈卫道去恶,所有弟子传下话去,凡河南教众遇到王一峰都必须马上回报,不得有误!”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枚写着郑字的玉牌,双手送到大爷手中,“张家前辈持我玉牌,河南教众见牌如我亲至,张家前辈任何差遣河南教众必须遵从,全力相助,不得有误!” 屋内所有人轰然称是! 大爷的性子本来谦逊温和,在这种场合下明显有些不自在,抱拳道。 “郑家主,言重了,……” 话还没说完,郑帅就打断了大爷的话头,“甭客气了,你们张家的名声在修行界有几个人不挑大指的,天也亮了,几位赶紧休息一下,赶中午阳气盛的时候咱一起去看看那件阴器!” 说着也不等大爷、三爷答应,安排手下人烧热水的烧热水,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把大爷和三爷安排在了后院客房,我和石头则安排和陈英奇一个屋里,陈英奇拉着我们聊起来没完,让我们给他讲我们在湖南修行,在五台山修行的事,还有跟着几位爷处理各种事情的故事,也难怪,陈英奇虽然出身修行世家,又跟着郑帅修行,毕竟自己单独出面处理事情的经历少之又少,听着我们说来都新鲜,一直聊到我实在睁不开眼了,才放了我们睡觉。 昏昏沉沉睡到快中午,被陈英奇推醒,他早就穿戴好,洗漱完了。 “快起来吧,师傅和你家大爷、三爷要去看阴器了!” 我踹了石头一脚,赶紧起来穿衣服、洗脸,石头懒,穿好衣服脸不洗、牙不刷倒是省时间了,出门抓了几个桌子上准备的点心就往外走。 出了门跟着陈英奇到了前院,郑帅、郑英和大爷、三爷都已经等着了,看到我们几个出来,郑帅说道。 “走吧,咱去看看那个阴器,如果张家兄弟能去了那个物件的阴气,不但断了王一峰的念想,而且也是功德一件。” 大伙一起走出大院,院门口早就停了三辆汽车,郑帅和大爷、三爷坐在第一辆,陈英奇、陪着我和石头在第二辆车,郑英带着两个弟子在最后一辆车,三辆车一直穿过村子,顺着一条土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片村子跟前才停住。 我们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是一片荒村,已经没人居住,村里的房屋也都残破不堪,本来冬天的山村就非常萧瑟,又是下雪的阴天,再加上这样的场景,更让人觉得阴森,一股寒意直往脖子里钻,我看到石头也缩缩脖子,应该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大爷、三爷跟着郑帅兄弟下了车就一直眉头紧锁. “这里就是埋那个骨灰坛的村子?阴气重的离谱啊,在斗宝会上看到那件阴器现在还在这里放着?” 听到三爷问起,陈英奇赶紧上前答话,“据家父说,这片村子之前本来人不少,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受阴气影响,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活过40岁的,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我父亲收了这个阴器之后村子人也都走差不多了,他怕阴器出问题影响其他人,所以还是把那件阴器安置在这个荒村里,现在每天都会有我们师兄弟轮流来看管。” 郑帅苦笑着摇摇头,接过话来,“老陈倒乐个清闲,儿子交给我教,收个辣手的阴器也安排给我!” 陈英奇脸一红,低头不吭气了,郑帅笑笑,伸手从怀里拿出几个黄色的布绳子,布条上写满符印,三股编在一起,做成一条小手环,给了我们几个小辈的. “咱走吧,去看看那件阴器,这个手环是我郑家的护身法之一,几个小辈的带着防身!” 郑帅性子直爽也不顾及那么多忌讳,大爷、三爷在这方面也都是随和的很,笑笑不语。 我接过手环,刚放在手里,明显感觉到一阵刚烈的灵气,除了陈英奇,我们几个一接到手环都不禁一颤,但是灵气中却充满正气,让人对环境中阴冷的感觉减少了不少,一直说郑家的法术强横,今天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连个防身的手环都这么冲。 我们跟着郑帅走进这个荒村,村子里阴气森森,破败不堪,大雪覆盖,少了些灰色调的残破阴森之感,却也显得更加安静,更加诡异,开始一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吱吱嘎嘎声,和我们的呼吸之声,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让我心里莫名的一股恐惧,连一向话多的石头都不吭气,只能故意咳嗽几声制造些声音,打破这种氛围。 郑帅似乎听出来我的咳嗽太假,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很自然的打破安静聊起来。 “我们自陈英奇的父亲收服了那个冤魂之后,就一直派人在这里看守阴器,开始还有些村民,后来村子里的人死走逃亡,每天都是我这里一名弟子在这里镇守!这里的阴气很重,四周鸟兽不近,到了晚上尤其的寂静,这种环境对于人生理的承受不能不说是一种挑战,在修行人来说就是要修心,不为喧而闹,不为寂而静,保持自我心!” 郑帅后面几句话说的我听了直蒙圈,石头更是挠挠头直接忽略不计,不过我知道郑英是在教我们外修法,内修心的道理! 大爷也点点头说道,“我们虽然是闲鱼野鹤,但是修法修身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段时间因为王一峰的原因,只顾着让你们修法,修心之术的确是传授的你们少了,修法不修心终究根基不稳啊!” 郑英笑笑,“以后留下来这里看守吧,很修心的!” 说的我后脖子一凉,让我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个一半天还行,时间长了难保不精神失常,石头就更甭说了,照他的性格,在这看守,憋不住能把那个鬼叫出来聊天。 |
第六十四章:荒村阴坟 一路上聊着天,郑英和大爷、三爷时不时对我们进行一些教导,也不觉得那么压抑恐怖了,一直穿过村子,来到一片荒坟边上,看的出来荒坟之前曾是这片村落的祖坟,随着村庄的败落,这片祖坟也荒了,墓碑倒的倒,坏的坏,一个个坟冢也无人打理,大雪覆盖,黄土和白雪混合在一起,一片破败萧条。 这里的阴气也出奇的重,不管衣服裹得多紧,还是一阵阵阴冷的感觉直钻骨头缝,郑家人自有自己的方式抵御这股阴气,大爷也要我和石头运起火门护体之法抵御这股阴气。 大爷紧皱眉头,“阴气如此重的东西,你们怎么拿到斗宝会上的?” 三爷说道,“倒也不是这阴器本身有多厉害,这里的布局有问题,那阴器在这里如鱼得水,阴煞之气更重了!” 郑帅接口说,“此地的格局的确有所变化,据老一辈人说这里之前曾是一个藏风纳气之地,村子也很富足,但是后来一场地震,影响了格局和地脉,这个村子的运势就开始走下坡,再加上出了那件事情,这里就成了彻底的阴煞死局。也是这里的气数尽了,天灾、人祸,把这里糟蹋成现在的样子。” 大爷叹了一声,“天道使然,人不顺天,自有天意所治,人们又无法揣测天意,便自以为是。狂妄的代价还小么?都是天道之中的痴儿、疯子。 唉,算了不必讨论这些了,石头、坤子、英奇,护好自身阳气,千万别让这里的阴邪之气侵入,咱去看看那件阴器吧。” 郑帅在前面指引着,大家一起进入了坟地,在坟地边如果说只是阴气刺骨的话,从进入坟地的一瞬间,阴气就像无数利刀刮骨头一样,深入骨髓的刺痛,我和石头不得不不断提气增加护身灵气抵御。 跟着郑帅弯弯绕绕的走到坟地中央的位置,一座这荒坟冢最大的坟冢没有碑,周围连枯草都没有,周围都是大雪覆盖,唯独这个坟冢和周围两、三米的范围,像墨染过一样,一种毫无生命的黑色,坟冢边上一位郑家弟子低头向郑帅行礼。 这个郑家弟子,一身黑衣,几乎融入了这片黑色的环境,施礼过后,退到了黑色范围外面,在他退出的一瞬间,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嘚嘶喊,但又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更像是在脑子里凭空出现的声音,刺耳之极。 我和石头不由得捂住耳朵,但是却阻挡不了这种嘶喊声。郑英在我俩身后双手抵住我两个的后心位置,一股热流从后背传遍全身,难受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石头从到了荒村就被这种死寂气氛压抑的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本来就大违他的性格,早憋不住了。 “TMD,什么邪门地方,哪个恶鬼闹的这么凶?三爷赶紧的,收拾了拉倒,这还能活人么?” 石头一犯浑,三爷就挠头,“你个棒槌,那么好平息人家郑家和英奇的父亲还不早平息了?” 扭头对郑帅又说道,“我家这个货就是个猪,学东西学不会什么,脑袋全是浆糊,您见笑了!” 郑帅到笑呵呵看着石头,“您太过谦了吧,您家里金水双修的弟子都是猪,我这门下的弟子都该扔了!阴邪之气这么厉害,虽然有法术护着但是还能如此气盛,说明天赋不低啊!” 石头最吃这套,贱笑着冲我扬扬眉毛! 大爷和三爷不再理他,跟着郑帅和郑英走近坟冢,郑帅让我们在黑色范围之外,让守坟弟子和陈英奇护着我和石头,扭头和大爷、三爷商量。 “这处就是那件阴器存镇之地,也是那个苦命女子的坟冢。这段怨气化解不了,阴器始终无法破解,为了避免怨气增加,再一个这女子也的确受了大冤屈,郑家弟子不敢用太强硬的法术,怕有伤天和,都是以人镇阴,但是多少年来,也始终无法化解。二位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爷和三爷转了几圈,三爷是御鬼解阴的行家,也深锁眉头,“张家水门法术到是治鬼,但是降、收、解、度四法无法度化怨气,灭……,又不忍!这里的风水格局加上这几天天气阴冷,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利于我们。还是先麻烦郑家高足镇守,我们去周围看看。” 郑帅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失望,“听说释源大师和各位是至交,这位大师曾用自己的右眼封印厉鬼,佛法度化,不知道这位高僧是不是有好办法?” 大爷点点头,“释源和尚应该是有办法的,不过我们先去四处看看,看是不是可以将这里的格局调整一下,否则这里的阴煞死局早晚也是个问题。” 镇守的郑家弟子又回到黑色范围,施法镇守,郑帅兄弟带着我们离开坟冢,在周围转了一大圈,以张家法术在一些关键的位置施下了法术,有的地方埋下法器,一圈转下来,阴气明显减弱了,再回到坟冢哪里,黑色的范围也缩小了一些。 大爷说道,“我们暂时缓和一下,回头让释源来,超度这个冤魂,再让老五过来改改风水格局,应该就可以化解这件阴器,也算是功德一件。” 郑帅抱拳谢道,“张家法术果然有独到之处,那我们就恭候释源大师和张家兄弟来化解我这多年的心结。” 折腾了一上午,我们开车回到郑家,车子一开出荒村,我就感觉到阴冷的感觉消失,难得冬天也能感觉到这么温暖。 一回到郑家,大爷就张罗着订票去山西,找释源来化解这件阴器,早一天消除一个隐患就多一分机会,第二天郑帅兄弟和陈英奇开车送我们到了机场,临走免不了一顿寒暄。 大爷叮嘱道,“我们这就去五台山请释源过来,毕竟这件阴器是可以化解的,这段时间郑家也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我会多派弟子驻守,王一峰要来抢阴器也没那么容易。各位路上保重,各位都是为了普通人奔波世间化解种种异事,郑某佩服。” “郑家主言重了,我辈只是有机缘修习道法的俗人,不平世间事,道法习来何用?我们无法改变世间道,只能坚持己道!” “受教!” 大爷、三爷带着我和石头匆匆忙忙飞回太原,当天就搭车回到了吉祥寺。 回到吉祥寺,释源、五爷和根子都在,把我们在河南的情况一说,释源直挠头。 “你那边也是这个情况啊?张枫张榆那的那个玉镯也是有恶灵付在上面,阴气重的我都化解不了,你那边又是这么个事!” 大爷想想说,“张枫兄妹的玉镯是意外得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也不清楚,但是河南的那件阴器,我们一起去,老五的风水之术配合你的度化之法,应该是可以处理的。况且少一件阴器,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少一分威胁。” 释源想想,“行吧!听你的安排,咱这样,这件玉镯也别再张枫兄妹手里放着了,他们护不住,我把玉镯托付给五台山上一位高僧,谅那个小王八蛋也没那个胆量和整个五台山作对!” “那最好,你去安排玉镯的事情,我们修整一下,尽早一起去河南,不但能化解掉一件阴器,也能结一方强援!” 释源答应一声,起身去后屋把玉镯拿出来,揣在怀里,一个人出去了。 据三爷说,释源是去找这五台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无论是辈分、修为还是个人在五台山上的声望都无人能出其右,隐隐就是五台山上佛门修行人的领袖,将玉镯暂寄在他那里,如果高僧能有办法处理了最好,即使也是不了解情况,无从下手,那玉镯在这位高僧那里存放,王一峰敢来打主意,那几乎就是向五台山的佛门在挑战,甚至是向整个佛门修行人挑战,那还了得,佛门中修为精深的高人多了,估计王一峰应该没那么缺心眼。 我们坐在一起,一边等释源,一边大爷和三爷给五爷将河南郑家荒村的事情,让五爷有个简单的了解,五爷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阴煞死局……,冤鬼……,这件事情我觉得要想皆大欢喜的解决是不大可能了,况且冤枉那个女人的全村人都死光,甚至牵连后代,这种事情是我最不愿意处理的,只能想办法破了那个阴煞死局,别再生出别的东西。” 大爷和三爷心里早就明白,听这么一说,也都挺无奈,不得已只能来硬的了。 又闲聊了一阵,释源回来了,安置好了玉镯,又把寺里的事情都安排了一番,收拾东西准备跟我们去河南。 当天晚上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机场,这次释源为了避免麻烦,还专门换了身便装,穿了身黑西服,配合那个眼罩,实在不像好人,比穿袈裟僧袍还扎眼。 白天一天都在路上跑,晚上上了飞机就睡觉,这回这位高僧总算是老实了一会,一些法器都包装好托运,上了飞机也老老实实一直想事情,我知道释源也明白这次河南的阴器用普通的法术是无法度化的,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度化,释源虽然性格不拘小节,大大咧咧,但是僧人的慈悲和正直却是发自内心的,对于这种无奈的事情大大违背他悲天悯人的性情,所以一路上话都很少! |
第六十五章:突生变故 到了河南,郑家早就派车在机场接我们了,郑帅带着郑英和陈英奇亲自来迎接我们,见到五爷和释源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郑帅都没有想到我们回去可以这么快就把释源和五爷请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对我们的更加客气,但是路上告诉我们,在我们离开的这两天里阴器又出现了变化! 释源本来一路上就愁的直挠头,一听短短两天时间又出现变化,眉头一皱,问道。 “我听张家弟兄跟我聊起过那个荒村的事情,那件阴器也算是人作孽,冤魂怨气所成的一件东西,若是用强,想必以郑家法术的手段不算太难的事情,但是郑家也算慈悲,不愿用强对待一个枉死的冤魂,我琢磨了一路,花些功夫配合张家老五的堪舆之术,或许有些可能度化冤魂,至少不至于魂飞魄散,如果又有变化出现,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全!” 郑帅脸微微一红,“实不相瞒,郑家法术强横霸道,但是对鬼魂一道却是短板,或许是郑家一脉对此传承有所缺失,对鬼魂的治度远不及张家弟兄,更比不了佛家的高深之术,再者的确也是对那个身负奇冤的女子心存怜悯,所以还是要请释源法师和张家弟兄帮忙了解了这块心病。” 释源也不再推诿客套了,“你先说说这两天又有什么变化了?” “前天张家兄弟和两位高足走后,本来调整过风水格局,阴气已经被压制下去的阴坟突然怨气大增,甚至伤了我一位当时镇坟的弟子,并且阴怨之气不停扩张,我现在布下郑家法阵已经镇了一天一夜!” 大爷吃了一惊,“虽说我和老三的堪舆之术不及老五,但也对阴煞之地的死局略有所缓解,减弱了这个死局的阴气对于那冤魂应该也相应的有所削弱的,怎么反而闹的更厉害了?” 郑帅眉头紧锁,“我去现场看过,老大和老三调整过的格局被人改动过,而且有人施法引阴气入坟,明显是有意要祸害这一方水土。现在引阴气入坟的法术已经被我破了,但是阴坟的阴怨之气只能被我勉强镇住不再扩张,要彻底治住,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了。所以要委屈各位没时间休息,咱们一会要直接去荒村看看情况了!” 三爷搭话说,“休息到不必,咱赶紧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如果阴怨之气散到普通人聚集的地方,对人的性情影响太大,引起的后果也绝不是小事。” 之前那个荒村阴坟的阴气之重我和石头是见识过的,如今事情出现变故,阴气更重,我也明白这种阴怨之气真的扩张到普通人待的地方,被这邪气侵体的人会像之前的那个小区里的小媳妇一样,做出残忍之极的行为,如果被邪气侵体的人数众多的话,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想的我后脖子都发凉。 一路上大家心里都挺压抑,没人说话,释源和五爷还有三爷有时候说几句,互相碰一下想法,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到现场看到实际情况,什么方案也都是纸上谈兵。 车一路开到那天来过的荒村,刚到村口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阴冷,大家下车之后,荒村的情况让我们大吃一惊。 上次来村子虽然荒凉破败,但是至少还没被阴气所侵袭,现在整个村子的地面都成了黑色,之前覆盖的白雪也都不见了踪影,荒村之中不仅地面变成了浓重的黑色,连建筑物也被侵蚀的更加残破不堪,黑色的范围之外依旧大雪覆盖,白色的世界中一片漆黑破败,像一滴浓墨滴在雪白的纸上四散阴开一样,这种情景不仅仅给人的感觉是诡异,更有一种浓浓的压抑感,压在心头,好像气都喘不过来,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烦躁。 黑色范围之外,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名郑家弟子一身黑衣,打坐施法,每个人表情严肃,家主来了也不为所动,眼看着是尽了全力在控制阴气的蔓延,黑色也似乎在蠢蠢欲动,想继续向外扩张。 释源不等郑帅说话,扭头问石头,“老二给你的降魔杵在不在?” “在~” “拿来!” 二爷传给石头的降魔杵十分精致,石头虽然不会用,但是也爱不释手,每天就随身装着,这会释源突然要用,石头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释源,嘴里还直嘟囔。 “佛爷,您爱惜着点啊!” 释源没心思理他,降魔杵拿在手里,手结佛印,瞬间全身泛起一阵隐隐的金光,拿着降魔杵大步进入黑色范围,向中心走去,眼看着释源走出老远,从怀里拿出一道咒符,缠绕在降魔杵之上,口诵法经,全力钉在地面上,降魔杵钉入地面的一瞬间,黑色的大地似乎一颤,布阵的郑家弟子明显表情一松,压力大减。 释源身泛金光走出阴气范围,散了法术,对我们说,“压制住了!暂时不会再扩张,一个冤魂,怎么能泛起这么大的阴怨之气。” 大爷和三爷在释源进村施法的时候就已经观察了附近,之前大爷和三爷做的格局调整有的被破坏,有的被修改,五爷跟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连根子都跟着直嘬牙花子。 五爷对释源和郑帅说到,“我们刚才看了一下,大哥和三哥之前是将这个村子的格局调整成聚阳之局,吸纳阳气中和阴气,但是被破坏修改成了聚阴之局,而且看样子比之前更甚,所以即使破了引阴气入坟的法术这阴气还是不断在扩张增长。 而且现在作怪的已经不是那个冤魂了,法术和这聚阴之局引来的孤魂野鬼在这里堆积互相融合,那女鬼的魂魄早就被吞噬,算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郑帅一脸悲凉,“唉,命数!”突然双眼一瞪,“这是有人刻意破坏?是不是王一峰那个小兔崽子?” 我和石头还有根子心里一紧,这个阴魂不散的王一峰不是屁股后面跟着到这了吧? 大爷摇摇头,“不对,一来王一峰对风水堪舆之术没有这个造诣,二来手法杂乱,不是张家的手法。” 不是王一峰?我一听头皮发麻,一个王一峰在暗处使坏都让我吃了不少亏,这怎么又来一个? 又多出一个和我们为敌的主,大家心里都是一阵烦闷,不知道说什么好。 五爷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说,“回头再琢磨吧,我先去看看把这个聚阴之局破了,否则治标不治本,那个女子的魂魄既然已经没办法救回,用硬手灭了吧,现在已经不是魂魄了,只是一团害人的阴怨之气了,不灭,危害无穷啊!” 说着招呼根子运起火门护身法就要去破局,五爷毕竟辈分和修为在那,但是以根子的修为护身法会吃力不少,郑帅给了根子一道手环,释源也施法给五爷和根子一道加持,这才让五爷带着根子进村破局。 这改风水破局的事情毕竟五爷是行家,根子自小跟着五爷,爷俩之间的配合默契无比,我们也插不上手,只能跟着释源和大爷、三爷看能不能在灭阴怨之气上帮上忙! 释源和大爷、三爷跟郑帅商量,“我们现在暂时先不要找破坏这里格局的真凶,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救那个女子魂魄咱就强来把这股阴怨之气灭掉!以我们一己之力做不到,要郑家主帮忙才能了却这件事情!” 郑帅一时间没有说话,郑英背后悄悄推了郑帅一把,才反应过来。 郑家在这镇守阴坟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怀着对那蒙冤女子同情的心态,以镇为守,这次遇到我们想请释源来也是希望用佛法超度,也算是有个善终,没想到一场变故,最终还是灰飞烟灭,甚至要亲手灭掉这股不知道算不算是那个女子魂魄的阴怨之气。郑帅多年来的努力白费了,这种失落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到,郑帅又是个性情中人,这种失落确实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再者,郑家在河南也是修行江湖中的大家,而且做事低调内敛,也是一个修法为民的修行法派,多年来守着一个荒村一座阴坟,只为阴气不祸害百姓,为蒙冤女子能有最后一点希望得到度化。所作所为也都为江湖所敬佩,最终落了这么个结果,郑帅也自觉对因为自己的失误让郑家蒙羞,折损了郑家的名声,所以堂堂一家之主才如此失态。 我们都理解郑帅的心思,释源又重复了一遍,郑帅才抱拳说到,“义不容辞,郑家上下全力配合,我郑家修行以阳刚为主,有一阵法,聚阳抑阴,我想,我召集郑家好手摆起此阵,我与诸位全力祭法灭阴。” 毕竟是一家法派的领袖人物,瞬间就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状态,释源点点头,“那就有劳郑家主了!” 郑帅迅速发下号令,除了现场十几位镇阴弟子,很短的时间又赶来十多位郑家弟子,每个人都一身黑色衣裤,不苟言笑。 “烈焰阵!聚阳灭阴!” “是” 后赶来的十多位郑家弟子训练有素,一言不发,各自走到自己位置,郑帅喝了一声“起阵!”众弟子同时施法起阵,一瞬间明显感觉阵外温度有所下降,阵内温度提升,仿佛这个阵法将外界的热量全部吸引聚集到了阵内。 连释源也暗暗赞赏,“好一个烈焰阵,能在这种阴寒的条件下聚集到可以感知出温度差异的阳气,郑家法术果然是霸道!” |
第六十六章:烈焰灭阴 烈焰阵一起,阵内阴气被压制,甚至有所化解,五爷施法调整格局也轻松许多,速度也明显提高,五爷连画符带布法器,也迅速完成格局的大致调整,退出阵外,释源、大爷、三爷、我、石头、郑帅、郑英、陈英奇按照生、死、休、伤、杜、景、惊、开八门方位各镇一位,施法灭阴,我们以张家火门法术只管增加阵内烈阳之气,郑家配合法阵施展自己增幅的法术,一时间,阵内的阳气大增,地面的黑色明显在萎缩,随着黑色范围的萎缩,强烈的阳气聚集,镇内的阴气像被炙烧消散,这阴气毕竟是周围的游魂野鬼聚集融合而成,随着阴气的减少,阵内传出嘶喊呼号之声,声音在我脑袋里像一把刀子在扎一样,但是手上又不能停,只能咬着牙硬坚持。 郑家弟子和我们也随着黑色范围的萎缩不断缩小阵法,阳气也越凝聚密度越大,温度也不断提升。 黑色的范围不断向阴坟的位置萎缩,黑色退去之后,荒村中的建筑因为阴气侵蚀更加破败,有些甚至在我们经过之后就坍塌了。 最终,阴气完全被消散压制在了阴坟方圆不足一米的范围,郑家弟子也在阵法缩小的同时不断有人退后,变成八个人围住阴坟,其余的郑家弟子依次在这八个人身后以掌抵背,我们站在最外围。像以阴坟为中心放射出八条射线,阳气的浓度也极高,阴坟中心的嘶喊声也更加撕心裂肺。 阵法进行到现在,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我和石头几个人更是累得浑身都酸了,但是现在才是关键时候,万万不能大意,强撑着继续。 黑色继续萎缩到坟包顶端碗口大小的时候,郑帅大喝一声,“灭!”最中心的八位郑家弟子同时跃起,出掌拍在坟包顶端,随即后撤,依旧保持围绕着坟包的位置,随着最后一声嘶喊声,坟头一阵黑色的烟雾升起飘散不见,现场一瞬间又安静下来,只有所有人的呼吸之声,不时有身后荒村中侵蚀腐朽建筑的崩塌之声。 阵法依然没有撤去,在施法过程中大量阳气集中在了最前排八名弟子身上,过重阳气这些弟子无法承受,会损坏他们的身体和修为,后面弟子的自身阳气却有所缺失,也会对身体有伤害。我们倒是无所谓,张家的法术是引外界阳气入阵,对自身的阴阳平衡没什么影响。 首排弟子将体内过于充盈的阳气退回到身后弟子体内,调理体内阴阳平衡之后,多余阳气随着散功撤镇也就自然散去了,郑家弟子完成自我的调理,撤去阵法之后不顾自己的疲惫,站起身来听候家主指示。 我和石头从开始持续的施法加上那刺耳的嘶喊声,这会真是心俱疲,尤其是耳朵,那种直冲脑海的嘶喊突然间消失,耳朵嗡嗡直响。这会终于可以休息一下,才不管什么家主不家主,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坐,呼呼直喘。 郑帅也累的不轻,脑袋顶上直冒白气,但是精神不减,说话依旧中气十足。 “郑家弟子听令!” 众弟子轰然应到,“是!” “今日此间事已了,算是功德一件,众弟子辛苦。回去休息吧!” 郑家弟子抱拳行礼,转身走了个干干净净,那座阴坟周围就剩下我们几个人,郑英和陈英奇也留下陪着郑帅。 门下弟子散去,郑帅看着那座守了几乎一代人的阴坟,如今已经归于平静,曾经被视为会祸害人间的阴器也变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件器物,虽然魂飞魄散了,但也算是得了安宁,得了解脱,加上五爷和根子爷俩对风水格局的调整,这片荒村或许有一天也会慢慢再恢复生气。 郑帅凝视着那座坟冢,看着看着突然双眼一瞪,问郑英和陈英奇,“张家弟兄回去的这两天,除了每日镇坟的弟子,还有谁来过?” “除了每日镇坟弟子交替之外,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这风水局难不成是自己又改回阴煞局的?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我郑家的脸面差点全仍在这个人手里。” 我们休息一阵,就坐车往回走,郑英和陈英奇各开一辆车,释源、大爷、五爷、郑帅坐郑英的车,三爷有意无意的蹭到了我们车上,奔波了一路,来了河南直接从机场就被拉到这玩命来了,释源和几位爷还好,我和石头是累的够呛,根子也不轻松,我们三个上车就开始打盹, 迷迷糊糊听到三爷和陈英奇聊天。 “英奇,上次来给咱开门的那位也是郑家弟子么?” “您说郑伯?不算是吧,他在郑家几十年了,听说是我师爷收留回来的孤儿。但是始终没有正式归入郑家门下,师傅说他资质平庸,而且体质也不适合修习郑家法术,所以一直以来只是为了感谢师爷的收养之恩,在郑家做事,为人随和,跟谁都笑呵呵的,没见他发过火,办事又稳重,郑家上上下下都挺喜欢他。” “他从没修过郑家法术?” “应该是没有,我从没见过他修行,了不得也就是师傅指点过一些养生的法门罢了。” “郑家法术中风水堪舆一门如何?” “不瞒您说,郑家法术和我爹的法术都对风水一道了解的很少,平时也就是师傅会去了解一些,我们这些弟子就更不懂了!” “哦… …”三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三爷怎么对郑伯这么上心?” “哦,没什么,我看到他一脸喜兴模样挺有意思,随便问问。” “郑伯什么时候也是笑呵呵的模样,还真是喜兴!” 三爷打了个马虎眼,陈英奇也没再多问,不过我心里明白,三爷不会平白无故问的这么细。不过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再加上石头的呼噜声催眠,后面都没听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到了郑家,刹车一晃,我被晃醒了,迷迷瞪瞪推醒了石头和根子,下车郑帅那辆车的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郑家没去荒村的弟子,都在门口迎接,包括那位三爷问了一路的郑伯,大家早就听说来了荒村的阴坟被家主和张家兄弟还有释源大师合力整治好了,了却了一桩心病,都一脸高兴,尤其郑伯笑盈盈,慈眉善目的。 三爷也不动声色,笑呵呵和释源还有几位爷一样,拱手谦虚的回应郑家人的夸赞,一路进了屋,郑家早就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郑家弟子去车上拿了我们的行礼,帮我们收拾房间,简单吃了几口就各自休息了。 我和石头还有根子一个大屋,石头累的连话都懒得说,和根子脱了衣服倒头就睡,我在车上眯了一会,这会倒不累不困了,自从回家遇到那位老人指点之后,体力和精神的比以前要好许多,即使像今天长时间施法,虽然当时很疲惫,但是稍作休息就恢复过来了。 躺在床上没事干,我琢磨着三爷在路上问陈英奇郑伯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破坏荒村格局的人,大爷和三爷做的调整第二天就被破坏,那么之前村子的格局变革除了那场地震,想必应该也是有人为,否则一场地震就把相对不错的风水格局震成阴煞局?这种几率也实在小的可怜。 那是谁在从中作梗?目的又是什么?三爷刻意问郑伯是怀疑郑伯?看着郑伯是个随和之人,而且郑家对他又有收养之恩,虽然没人正式作为门内弟子,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至于祸害郑家啊?我们头一天调整,第二天人破坏,而且还有能力做修改,那就是说此人对风水堪舆之道有所了解,而且是时刻关注这我们的动向,这人难道就在郑家? 据五爷说荒村格局的破坏和修改并不是张家法术的手法,而且杂乱无章,那应该不是王一峰,如果是他,直接取走那件阴器就好了,干嘛大费周章的玩风水?种种没有线索的问题以我的推理能力和所知的事情实在想不透,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睡着了。 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陈英奇来叫我们起床,说几位爷和释源一大早就在郑帅屋里聊,这会叫我们一起过去,石头和根子也睡起来了,石头明显是缓过劲来了,一早起来就废话不断。 “睡的爽,昨天累的我直转筋,这老是持续性的施法哪受得了?打蛊尸还能有个间断,昨天这种弄法连断都不敢断,回头问问几位爷,有啥能补体力的法子没?” “谁不是从头顶到尾,就你废话多!” “根子就没上,旁边跟着五爷看热闹!” “放屁,人家俩人直接进村了,又得抗着阴气,又得干活,不比你累啊?” “那也累不到哪去,是不根子?” 老实如根子也白他一眼,懒得理他。 “快别废话了,赶紧去前院,等着咱呢!” |
第六十七章:郑伯 大家都没在客厅,几个人在郑帅的书房里关着门不知道商量啥,我和石头、根子到了之后,陈英奇敲敲门,里面传出郑帅的声音,我们才推门进去,郑帅、释源和几位爷正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郑帅深皱着眉头,一脸怒容,坐在椅子上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屋里气氛不对头,我和石头哪敢多嘴,老老实实和根子往旁边一站,郑帅看到我们进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毕竟是长辈,总要有个长辈的样子。 “从明天开始,你们和英奇一起,在我这住几天,郑家法术与张家法术算是同源,我这里的修行对你们会有不少帮助。去吧,英奇带他们去转转,熟悉熟悉。” 陈英奇答应着领着我们退了出来,一出了石头就问。 “怎么了这是?英奇,你家老爷子怎么不大乐意啊?” “不会,师傅最是热心,和你们张家又这么好的关系,哪可能不乐意你们一起修行,我觉得师傅的火发的不是冲咱。” 我也琢磨这有其他事,“让咱跟英奇一起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咱留下,老几位不知道又琢磨啥事呢,而且好像没打算让咱参与。我看这意思,好像是你郑家的事啊!” “郑家?郑家了了阴器这件事,再没什么大事了啊!” 我脑子一转,明白了,“没大事?荒村的风水格局是谁改的?找个人不挖出来对郑家始终是个隐患。” 陈英奇和石头恍然大悟,“哦,对对对!这件事闹的郑家颜面尽失,师傅气的直骂街。” “咱也别瞎参合了,啥时候老几位安排咱干啥咱干啥吧!” 在郑家待了几天,说是一起修行,每天就是我们几个一起满世界瞎玩。 开始陈英奇还和我聊聊郑家修行的法门,其实与张家法术相去较远的,虽然同出于道法,但是郑家独辟蹊径,走的是阳刚劲猛的路数,而张家的法术多是讲究平衡,好像一个是铁布衫,一个是太极拳,相差挺多的,再加上老几位自从上次见过一次以后,每天都跑到荒村去,也没人指导我们,所以我们即使想一起修行也不得章法。陈英奇本来是个听师傅话的老实孩子,被我和石头带的也跟着我们到处疯玩,根子更是我们说啥就是啥。 每天乱转,院子里的人认识了大半,陈英奇是郑帅的关门弟子,石头又是个人来熟的性格,根子老实木讷,所有人对我们印象都不错,我们疯玩也没人管。 进进出出,跟门口的郑伯也逐渐熟络起来,郑伯什么时候也是笑眯眯,每天早晨我们起来人家已经早早起来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了,晚上也等我们回来都休息下了,郑伯还要围着院子转一圈,各处都招呼到才休息,郑伯不抽烟,偶尔喝点小酒,我和石头经常外面吃喝了还给郑伯带瓶酒回来。 总之,这几天过的跟度假一样,谁也不操心正事,吃喝玩乐。 有一天,下午跟石头和根子拉着陈英奇去吃烧烤、喝啤酒,回来根子和英奇没事,我和石头就一趟一趟去卫生间,用石头的话说,两个人一通“飙屎”,一直到半夜了都睡不踏实,这种平房大院哪都好,就是卫生间不在室内,隔十来分钟,我就和石头携手揽腕奔厕所,又是吃药、又是喝热水到后半夜这才算好点,到晚上两、三点了石头又把我推起来。 “走,走,坤子,不行,又来劲!” “滚蛋,自己去,要不找根子和英奇去。” “俩人都睡踏实了,叫不起来,快,快,别磨叽的整屋里!” “操,真他妈恶心!” 被这货折腾的没办法,穿起衣服陪着他去厕所,厕所在院角,石头拿着手电跑进去解决,我在院里溜达等着,后半夜的空气好,这会还有些清冷,也挺舒服。 正等着,突然听到大门口侧门一阵轻响,明显是有人进来刻意压低声音了,但是在这万籁俱寂的后半夜,这个声音显的尤其明显,我溜达过去猫在墙后,看着侧门打开,郑伯从门外闪了进来,又小心的关上门,我正纳闷,这么晚郑伯干嘛去了,郑伯转过身左右看看,这时的郑伯一改慈眉善目的表情,一脸小心,尤其是脚上的一双鞋,沾满了黄泥。 我没有贸然出去,还是静悄悄在墙后躲着,郑伯住的门房就在大门边上,轻手轻脚的开门回屋,连灯都没开,再没动静了。我怕石头出来看不到我,那个二百五肯定又咋呼着叫我。我回去正好石头出来,看着我从门口过来。 “干嘛去了?” “没事,走走,回屋说!” “啥事?神神叨叨的?” 我拉着石头回了屋,根子和英奇还睡的香,石头问我,“什么毛病?看见什么了又?” 我压低声音说,“我看见郑伯从外面悄悄回来了。” “那有什么新鲜,备不住是有事了呗!” “哦,可能是吧!睡吧,这都几点了?折腾的我也睡不成。” 石头连困带难受没一会就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从荒村回来的时候,三爷一个劲的打听郑伯,最近几天,几位爷和郑家兄弟也一天一天的在荒村待着,说是在调整风水格局,据我所知调整个风水格局没有这么费劲的啊,没有一调整连着几天的,而且回来了也是一身土、一脚泥……一脚泥!? 我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对劲,除了郑伯那种不寻常的警惕,还有就是这一双鞋上的黄泥,第一次来郑家下的那场雪早就化了,这几天即使是村子里也没有那么泥泞的地方,但是荒村没人扫雪,而且长期的阴气凝聚,一时半会散不开,所以雪化得慢,这会去还是雪不雪、冰不冰的状态。 再有,郑家所在的村里,地面即使不是水泥铺路也被人们走来走去踩实了,没有那么多泥,而且人走的多,车走的多,即使有泥水也是黑色的,这种黄色的泥只有在荒村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如果是郑帅派郑伯去荒村,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况且郑伯不会法术,大半夜让郑伯一个人去荒村? 越想我后脊梁越发凉,或许是我先入为主的听到了三爷的怀疑,如果郑伯这个在郑家待了一辈子的人是那个破坏风水的人,那他的隐忍之心太惊人了,装一辈子笑脸,还不能让一家子的修行高手发现自己也有本事,这人也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这个郑家上下都敬重的老者如果是敌人,甚至背后还有其他黑手,对郑家的伤害那将是毁灭性的,多想无益,我决定明天去问问大爷他们,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己瞎猜,别耽误了事情。 第二天我和石头一觉睡到中午,磨磨蹭蹭起来人家中午饭都吃完了,我和石头肚子不舒服也不想吃,起来院里溜达着去找根子和英奇,郑伯还是笑呵呵的在门口跟每一个看到人打招呼,我们路过,郑伯还开玩笑说我们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 我留意了一下郑伯的鞋,郑伯换了一双新布鞋,我顺嘴说了一句,“郑伯,换了双新鞋啊?” 郑伯明显脸色变了一下,“啊?哦…哦…,那双鞋坏了,呵呵”说着扭头回屋去了,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是有根据的。 到了郑帅屋里,老几位又去荒村了,连石头都开始纳闷,荒村改什么格局改这么久? 英奇、根子又跟着我和石头疯了一下午,到晚上吃饭都没见着释源他们,我出出进进也格外注意起郑伯来,除了换了双新鞋也没什么特别的,到了晚上吃完饭,郑帅、郑英才开着车回来,我们跑去门口迎接,郑伯也打开大门招呼。 下了车还没进大门,大爷和三爷还有五爷习惯性的在门口跺了跺脚,把鞋上的黄泥跺掉,我留意了一下,和那天半夜郑伯回来鞋上的泥颜色一样,郑帅一边掸身上的土,一边问郑伯。 “这几天家里没啥事吧?” “没事,没事!” “这几天我们几个不在,麻烦郑伯多招呼了!” “嗨!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有什么麻烦的,这不都是咱家的事么!” 听这话头的意思,郑帅没安排郑伯去干吗啊,我不动声色,跟着大家去了郑帅的房间,平时郑帅兄弟和释源还有几位爷回来还要在郑帅屋里聊半天,我们早早就走了,要么回屋休息,要么就跑出去玩了。 今天,我刻意在屋里磨叽着没走,石头叫我半天,我让他们三个先回屋,我去上个厕所,三爷看我有话要说,也托词上厕所跟着我出了屋,问我,“有啥事?” “三爷,有个事我想和您说说。” 三爷看看我,“什么事?” 我有些为难,毕竟是在郑家,背后说郑家人的事,总是有些尴尬,含糊的说了句,“郑伯的事!”我猜三爷从开始怀疑郑伯,我这么一句话三爷一定能明白我说什么。 果然,三爷看了我一眼,“你半夜不睡觉,乱转什么?” “没乱转,昨天晚上闹肚子,拉了半宿。” 三爷果然知道郑伯不正常的动向,而且用这种比较隐晦的方式说这件事,我也明白怎么说了。 “三爷,你们每天去回来都一脚泥啊?鞋脏了就换双新鞋呗?” “废话,你给买啊?天天去,还能天天换新鞋?” 三爷的话听着像是和我斗嘴,但是我还是看到三爷一脸赞赏,冲我点点头。 “去吧,晚上别乱跑,机灵着点!” “哦,知道了!” |
第六十八章:隐忍复仇 和三爷说完,我心里轻松了很多,回屋石头他们正等着我,谁也没多问什么。晚上找了个就我和石头两个人的机会。 石头悄悄问我,“有什么事吧你?” 石头看着不着调,其实这小子也机灵的很,而且非常了解我,我有什么心事我知道瞒不过他,“恩,我也说不来到底什么事,这几天你小子睡轻点,有事我叫你就赶紧起。” 石头眼睛一亮,“在郑家还能有啥事?王一峰来了?” “那倒没有,反正戒备就是了。” “那老几位每天就神神叨叨,你咋么也神叨开了?” “哪那么多废话,别让英奇知道,事情跟郑家人有关。” “靠,不是要和郑家开打吧?” “你有病吧!好端端的和郑家开什么打?我说着你听就行了,别废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石头解释清楚,只要让石头和根子有个准备就好了。 晚上我也睡不踏实了,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大门的声音,连着两天也没听到什么异常?连着两天外面没动静,把我可困够呛,晚上睡不好,白天困的我得个空就闷头呼呼睡。 第三天晚上,我们几个睡下,我睁着眼睛坚持到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眼皮直打架,正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大门响,熬了三天,终于等来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根子和英奇睡沉了,石头翻个身睁着眼睛看着我乐,吓了我一跳,压低声音骂他。 “靠,你他妈诈尸啊?” “你不是让我睡轻点,有事赶紧起么?” “哪天你不是睡的跟猪似得?” “有事你自然就起来了,这不就把我闹醒了?你熬着我还熬个啥劲?” “……” 懒得和这货废话,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我跟石头打了个禁声的手势,让石头跟着我顺着墙根往大门走去。 果然又是郑伯,这次郑伯不但满脚的泥土,身上、脸上、头发上也满是泥土,怀里用外套包着一个物件,关了大门扭身就要往屋里走,刚到门口,突然听到郑帅的声音从前院另一角传来。 “郑伯!” 郑伯的背影明显狠狠一颤,动作定格了一会,才缓缓转过身,一脸的苦笑。 “家主!” 郑帅表情阴沉,更包含着一种心痛,“郑伯……,你在郑家多年,从小看我长大,我拿你当自己的亲人、当长辈,对你尊敬有加,你却坏荒村风水,摆阴煞局炼制阴器,我们调整风水,你又来破坏往恶了改。 郑伯,您一身治风水的本事,这么多年了我们郑家上下都蒙在鼓里,您藏得够深啊?我郑家哪里对不起你?” 郑伯长叹一口气,一脸轻笑,把怀中的衣服包放在地上,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反而冷静下来。 “是啊,我在郑家一辈子了,做了一辈子下人,做了一辈子看门狗。你知道为啥你父亲不愿传我法术?” “你体质练不了郑家法术,会伤及自身!” 郑伯哈哈大笑,“你可知道我到底是谁?” 说着把地上的衣服包一把扯开,原来是那个骨灰坛,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郑伯,你疯了?” “疯了?这个骨灰坛是柳姨的骨灰,是我父亲亲手埋的,我父亲与柳姨本来互有情谊,柳姨却被这村子里的人逼死,我父亲也远走他乡,这一辈子虽然娶妻有了我,我父子却被又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抛弃,常年积劳成疾,加上生气,我父亲在我年少时就病死,到死都念念不忘柳姨。我父亲临死前要我回来为柳姨雪耻,为柳姨报仇。 父亲死后,我流浪街头,小小年纪一路要着饭到了河南,在村子周围徘徊的时候被你父亲捡了回来,我感激你父亲收留我,又是一派之主,将我的冤屈全告诉了他,本以为可以学到郑家法术,为柳姨报仇,但是你父亲却说我体内有鬼气,不宜修行郑家法术,你父亲承诺我不会在郑家白待,一定会寻得一门法术传我。 结果我一等就是十几年,我除了干杂活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里柳姨的村子尽在咫尺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暗中偷学又被你父亲发现,一顿臭骂,安排我看大门,连练功的内院都进不去,我的一辈子难道就这么等?就做一个看门狗?” “郑家法术阳刚霸道,你体内如果有鬼气,你学郑家法术无疑是自寻死路。郑伯,这点道理你不懂?我父亲是为你好啊!” “郑家这么多年入门的弟子这么多,每个弟子都适合修习郑家法术么?没有体质阴寒的么?你郑家法术如此厉害,不能将我体内的鬼气去了么?你父亲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不愿帮我报仇?你父亲自诩一派之主,不愿为一个已死之人得罪村民,还把我控制在自己身边,我岂是不知道的?” “照你的说法,你的鬼气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天生带来的,根本去不掉。强来会大伤元气,折损阳寿,甚至丧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在郑家待着?” “在我无助绝望之时,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没传我什么高深法术,但是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传了我风水改局之法,我也因此得报大仇!”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眉毛都立起来了,郑帅眼睛都红了“是你改的阴煞局?你为了报仇灭了一个村子?” “这一村人是罪有应得!你郑家法术精通,但是于风水一道却几乎一窍不通,只知道施法阵住柳姨的骨灰,却是治标不治本。我灭了这村子,报了仇,现在只有把柳姨的骨灰和我父亲的骨灰合葬在一起,我这辈子就算了了父亲的心愿了!” 郑帅双手握的嘎嘣直响,“郑伯啊郑伯!你隐忍了一辈子,害了一村子的人,值得么?这村子里的人和你有什么仇怨?况且如此一来,你那位命苦的柳姨也魂飞魄散了。” “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不是这帮愚民,那个恶霸害死柳姨,我能过得这么苦,这么惨么?我父亲会早早病死么?” 释源早就听不下去了,“你这叫什么狗屁道理?你生母抛弃你们父子是她做的孽,自有业报。你父早亡和这一村村民有什么关系?你那个柳姨被逼死也是那恶霸一个人的罪,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迁怒到这一村人身上?” 五爷问道,“是谁传你的阴煞局?你可知道这阴煞局不是让你报仇,目的是要利用这一股怨气炼制你那柳姨的骨灰,那些村民都是无妄的牺牲品罢了,你柳姨也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且这个人明显了解郑家不熟悉风水,故意用这个邪法炼制阴器!你被利用了!” “利用?我大仇得报!无所谓什么利用不利用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将柳姨的骨灰和我父亲合葬了,我在你郑家做了一辈子奴才也不亏欠你们什么了!” 郑帅内心早就被搅成了一团,一个被他敬重为长辈的家人,竟然一辈子都是在伪装,在背叛,眼睛都快喷出血了,声音愈发低沉。 “郑伯,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你一句,到底是谁传了你阴煞局?你告诉我,我就准你带着骨灰离开,以后我郑家和你也再没关系,我也保证以后郑家绝不为难你。” 郑伯一愣,没想到郑帅开出这样的条件,有些犹豫了。 郑帅火爆脾气,等了没一会,爆喝了一声,“说,到底是谁?” 院子里闹腾了这么半天,早有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赶来,连英奇、石头和根子都被吵醒过来了,看我在墙角站在,也聚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郑伯低着头,摸了摸地上的骨灰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这个人在多年前遇到我,传我风水之术,我也眼看着因为我按他说的修改风水格局,村里的人死走逃亡,我也知道郑家多年镇守阴器付出的代价。无论这条路是对是错,我知道我无法回头了。我只能用自己是为完成父亲遗愿做借口让自己没那么内疚。 郑家,我待了几十年,看着你们长大,我恨的是你父亲不愿意传我法术,不愿意帮我报仇,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收留我,我可能早就饿死在外面了,哪还谈得上报仇,况且这仇多少算是莫名其妙。 呵呵,郑家也算是我的家啊!” 说着郑伯顿了一顿,“郑帅,你和你父亲一样,火爆脾气,却是个菩萨心肠,我也不忍看着郑家被人害,那个人每次见我也只是简短的一阵,告诉我在哪里做什么而已,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人姓……。” 郑伯正要说出这个人的姓氏,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着,最后的关键时候,张嘴刚刚冒了个音,突然郑伯双眼圆睁,脸色瞬间通红,郑伯双手在自己脖子上脸色又抓又挠,几位爷和郑帅见状,赶紧冲了上来,释源念诵经文,伸掌按住了郑伯头顶,三爷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道符,打在郑伯胸口,郑伯脸上的血色退了下来,但是却痛苦的弯下腰,蜷起了身子,后背渐渐升起了一道黑影,黑影挣扎着,渐渐成形,像个猴子大小,嘶嘶的乱叫,郑帅兄弟同时出手,两道亮光,打在黑影上,像把黑影蒸发了一样,瞬间就灭了那道黑影子。 灭了那道黑影,三爷说道,“纵鬼术,鬼掏心,赶紧周围找施术之人。” 郑伯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却说不出话,郑英扭头对着院子里的弟子说道。 “布阵戒备,其他所有弟子散开周围给我搜人。施法施到我郑家院子里来了,不找到这个人,咱郑家脸往哪搁?” 中郑家弟子得令分散开布阵戒备,我和英奇还有石头和根子哪见过这阵势,都愣了,直到郑帅下令戒备,我们才反应过来,英奇跟着去安排弟子戒备,我们三赶紧跑过来到了郑伯身边。 郑伯脸色青紫,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在地上划着什么。 根子和石头想要上去扶起郑伯,被三爷拦住,“别动他,没得救了,郑伯要写字!” 我们仔细一看,郑伯在地上划写着的那只手,的确是在写着什么,所有人都不敢打断郑伯,郑伯捂着胸口,强忍着痛苦,表情扭曲,另一只手尽力的想写出什么! 我们看着郑伯艰难的一笔一笔划出三个横道,一笔竖笔穿过三道横划到一半,突然手一松,气绝身亡。 |
第六十九章:暂别郑家 郑伯被人下了法术,心脏都暴了,郑家弟子四处搜索也没找到人,郑伯本来在郑家被郑家人尊敬了一辈子,最后自作孽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字不字,画不画的一个图案,我们都傻眼了,眼看就要找到背后这个主谋了,结果线索还是断掉了。 这时候天也快亮了,郑帅安排弟子将郑伯安葬,至于柳姨的骨灰,本来让郑伯拿走和他父亲合葬也没什么,只是没人知道郑伯的父亲葬在哪里,只能在葬回原来的坟冢。 我们也没心思睡觉了,天亮之后,大家一起聚集在郑帅房间里,研究郑伯留下的这一点点线索。 五爷爷告诉我们,荒村的风水格局从一开始就发现是人为修改,大爷和三爷调整之后又被破坏,这些日子,几位爷和郑帅兄弟每天去荒村做调整,隔几天就又被破坏,有些改动十分细微,外表看似乎没有变化,但是格局却由好变坏,几位爷需要一点点筛查,找出为害之处,在加以修改,如同以荒村做战场,在用风水之术斗了一场。 几位爷也是希望从每天的互斗之间寻找蛛丝马迹,至于对郑伯的怀疑还是三爷这位一直和鬼道打交道的水门传人敏锐的察觉到了郑伯身上的鬼气。 在以阳刚霸道为修行路数的郑家,有一位身存鬼气的人,让三爷很意外,而且郑伯身上的的鬼气似乎还隐隐透着一股阴煞之气,所以后来大爷暗自施法夜枭术监视郑伯,早就知道郑伯隔几天就会来荒村破坏几位爷改好的风水格局,但是夜枭术只能很短时间的监视郑伯出门进门,在者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一直在背后指点郑伯,所以一直也没见到过郑伯所说的传授他风水之法的人。 现在郑伯也死了,所有的线索只剩下这个三横一竖的半个字上面,大家集思广益一起猜测一下是谁。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王”字,但是这一竖出头太多了,而且看笔势更像是一撇,三横打头的姓氏有哪些?左右想想也没那么多,其实在我心里一开始看到就有个一个想法,不过怕自己先入为主没敢乱说。 石头脑子也不慢,人又楞,想到了张嘴就说,“这是要写秦字吧?……靠,是秦老二?” 在场的人其实都想到了这个人,郑帅也认识秦家,听英奇说过张家和秦家有些不对付,但是都知道秦家毕竟是在京里供职的修行大家,跑到河南来做这种龌蹉之事总是有些不大敢相信。 倒是石头心大,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德高望重,扯淡,为了利啥事干不出来,别说来河南,去越南我都信,你们忘了上次斗宝会,那老小子还想要释源的舍利子。” 三爷说,“老二和他认识,也有些过节,咱们对他虽然印象不好,但也不要随便乱猜,即使郑伯要留言的是姓秦,或许也不是秦老二呢?而且按郑伯的意思,摆这个阴煞局炼阴器不是一年两年了,既然如此,秦老二何必还要跑到斗宝会上去打主意?况且他哥哥的死跟我们还纠缠不清。” 释源摸着光头也说,“这个姓秦的我也听说过,我也没好印象!不过三爷说的对,咱不能被自己的偏见误导。” 郑帅连日来算是备受打击,荒村在眼皮子底下被改成阴煞局,郑家镇守阴坟守了这么多年,阴坟里的女子冤魂最终还是魂飞魄散,还都是被几十年朝夕相处的郑伯受人指使害的。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郑伯留下的半条线索所指之人,碍着我们都在帮忙的面子上一再压着没发脾气,这会火爆脾气的郑帅早就憋不住了。 “去他娘的京城大官,天王老子我也拽他把胡子下来。就先查这个姓秦的,张家弟兄,你们不方便出面,我去查!被我落实了是他干的,我灭了他的堂口!” 郑英知道哥哥又血冲头了,赶紧拉拉郑帅的衣角,“哥,说什么呢?咱这不是要商量个完全的办法么?人家张家弟兄和释源大师为咱的事下了多大功夫?咋说话呢?” 郑帅也知道有些失言,“我知道张家弟兄和释源是掏心帮咱,我的意思是如果张家兄弟不方便的话,我郑家可以代劳,也算尽一份绵力,也他娘的出口鸟气,这几天,憋死我了。” 几位爷和释源也都知道郑帅直性子,暴脾气,都没往心里去,五爷笑笑说。 “郑家主,我们倒也不是怕事,只是那祸首指点郑伯的时候用的手法杂乱无章,不留痕迹,我们即使找到他也没有证据说这是秦家干的。冒然去找他,如果真的是他,反到让他起了防备。” 三爷接口说到,“我觉得这样吧,咱跟老二和老四联系一下,让他们在京城安排眼线盯着秦家的动向,看有什么蹊跷线索。 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好在我们算是了解了一件阴器。我们也该去找老四看看,他在京城做了多年警察,无论是人脉还是推理能力都要比我们好很多,听听他的想法!” 郑帅一听有些着急,“我们只能干等着么?” 三爷摆摆手,“郑家主,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觉得这次你郑家的事情和王一峰的事情或许有所瓜葛,甚至就是出自同一个幕后黑手,而且幕后的势力有多大我们都不清楚,我们被王一峰牵制了这么久终于有新的线索,郑家主,一定要稳住,正面一战不可避免,到时候全要靠郑家的力量。况且我们一旦找到线索,也要第一时间请家主派人协助。” 郑帅身为一家之主,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审时度势也明白三爷的这些话说的没错,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浮躁的心神,“是我莽撞了,张家兄弟,释源大师,我还是那句话,郑家虽然力量微薄,但是上下人等随时听几位差遣!” 几位爷和释源赶紧抱拳拱手说道,“郑家主言重了!” 当天三爷就联系上了四爷他们,二爷和四爷在一起,北京附近找到了郑秀夫妇,但是找到人的时候两个人手里的阴器已经被换了出去,两口子对换阴器的人和换来了什么守口如瓶,对二爷和三爷倒是客客气气,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死活不说是谁换的,直说给他们几天时间,过了这几天一定会给一个答案,而且有能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也一定会全力帮忙. 人家话说到这份上,二爷和四爷也实在不好再强人所难,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四爷倒也没闲着,正好离北京不远,充分发挥侦破的本事,寻找线索。这几天也差不多到了郑秀夫妇承诺的时间,知道了我们这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叫我们一起过去。 第二天,郑帅早就安排好了机票,派车送我们,临走的时候对几位爷和释源一个劲的道谢,五爷临走的时候送了一本笔记给郑帅。 “这本书是张家土门堪舆术一些要领,而且里面也有我多年来的一些经验和心得,您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看看解个闷,郑家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一旦有什么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知会郑家。” 郑帅哪能不知道这本笔记的价值,五爷的经验和心得可比那些市面上的什么风水书籍来的实用有价值的多了,而且张家兄弟能把这本笔记借给郑帅,让郑帅更是感动。 五爷还有一层意思是怕郑帅急躁脾气,自己跑去找秦老二,这本笔记借给郑帅也给足了诚意,希望郑帅不要轻举妄动。 英奇最舍不得我们,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看着我们走,眼圈直泛红,根子老实,也不知道说什么,也陪着噘着嘴,红眼圈,我还得一个劲的安慰两个人。 “都多大人了?咱说不定没几天就又见了呢,还要一起并肩战斗能不是?革命同志在哪不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 石头也凑热闹“就是就是,回头在聚在一起,哥带你玩点新鲜的。喝酒、唱歌、按摩、泡脚,哥请你全套。” 说的三爷屁股上就是一脚,“你个不正经玩意,根子让你带坏就算了,你再把英奇带坏了。看老郑不往死收拾你。” “这就坏了?我说的都是纯娱乐,三爷您想什么呢?老郑来了我一块请!” “你个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说着拖鞋追着石头打,我们见怪不怪了,英奇被逗笑了,郑帅天天被人家主长,家主短的,哪有人敢开他这种玩笑,石头个半大小子敢拿他耍贫斗嘴倒也听着新鲜,摇摇头呵呵直乐,爷俩一顿折腾,气氛也被活跃不少。 郑帅兄弟和英奇一路送我们上了飞机,当天下午就到了北京,二爷和四爷带着小慧和灵儿还有孙耗子一起来机场接我们。见了面少不了一阵亲热,只不过几位爷和释源是互道这些日子两边的情况,我和根子跟孙耗子也都有说有笑聊天,石头和小慧还有灵儿三个人在最后以斗嘴作为最亲密的问候,互相又不依不饶的。 |
第七十章:慧根!凶根! 两辆车带着我们一路向西横穿北京市,一路上根子和灵儿看哪都新鲜,车速不快,走了几个小时才到了北京与河北交界的一个县城,二爷和四爷早就租下了一个小院,安排好了我们的房间,收拾停当,休息了一下,孙耗子从附近的饭馆点了一桌菜,直接让送到了院里,在院中间摆起了一张桌子,叫我们吃饭。 分开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大家见了面在饭桌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也互相述说各自这边的情况。 二爷和四爷这边各方打听,才在河北发现了郑秀夫妇的踪迹,好容易找到郑秀本来好心提醒,顺便看看能帮上什么忙,郑秀夫妇倒是客气就是紧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还什么都不说,也不要别人帮忙,二爷和四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这二位掰开了揉碎了说,告诉他最近修行界不知哪里的一股势力,盯上了阴气极重的物件,二位多年来也为百姓除掉了不少妖魔邪祟,只是二位的修行法门特别,甭说手上的物件了,就是这两口子本身就是制造阴器的活工具,二爷和四爷也希望能了解这二位到底站在那一边,郑秀夫妇却始终讳莫如深,态度不明朗。 最后还是二爷和四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动了这两口子,只是现在实在不方便说出目前的情况,等近几日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定会来找张家兄弟说明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大家阴器的去向了,二爷和四爷在这小院里等了好几天了。 而我们这边不但处理掉了英奇的那件阴器还顺手解决了郑家的事情,而且发现了有线索指向秦老二,四爷和二爷听了说与秦老二有关,也是大吃一惊,让我们画出郑伯临死前留下的半个字,左右琢磨也似乎是与秦家脱不了干系。 说实话,我的脑袋实在没有那么好的逻辑思维体系,王一峰、郑伯、郑秀夫妇、这会又搅和进来个秦老二,这几个人之间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能把这几个人联系起来的主线也许就是事情的真相,但是却让你怎么也看不见,摸不着,搞得我心烦意乱。 四爷低着头想了半天,“如果这件事情真的牵扯到秦家,那事情真是非同小可了,王一峰会和秦家合作?还是秦家通过什么手段拉拢了王一峰?我们一直关注着王一峰,对秦家的动向一点也没有注意,现在只能找人关注的秦家的动向,再一个就是等郑秀夫妇,看他们的阴器到底去向哪里?而且这两个人一定不能被这个幕后的黑手收买,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几乎就是白做了。” 孙耗子挠挠头,“四爷,我知道您在京城关系很广,不过这些人多是官面上的人,要不就是秦老二知道甚至认识的人,怎么都不大合适。我在北京认识几个常年……呃……捣腾古董的主,而且对修行一道多少了解一点点,这种人在北京属于扎人堆里你扒拉都扒拉不出来的不起眼小人物,但是对于这种打探人动向的活计虽然比不上咱公安战线的刑警,侦查员,但也自有自己的一条门路。你看要不我安排一下?我们也好知己知彼?” 我们知道孙耗子说的是在北京城里混的一些土耗子,这些人见不得光,自然把自己隐藏的非常好,秦老二身为京城修行大家,自然不屑于认识这些人,而且出于“行业的特殊性”对修行一道也的确多少了解,孙耗子的这个方法倒也不算差。 “好吧,我也的确不方便安排,老孙,你路子野,用你的招安排吧。”四爷扭过头对二爷说,“二哥,郑秀两口子也晾了咱有些日子了,既然咱人都聚齐了,不行这一半天你再跑一趟,看看那两口子那边怎么样?我觉得他们两位如果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会得到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二爷点头应了,现在的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大家又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我们几个人的修行上。 自从在卫城家的药园跟蛊尸大战了一场,我和石头还有根子还真没怎么好好修行了,去河南我们几个跟英奇也是满世界胡玩瞎闹,灵儿憋着要为族人报仇,每日的修行从不间断,在二爷和四爷的指点下除了狐族的修行从不间断还渐渐吸纳张家法术的修行法门,孙耗子的体质也可以人、妖两界的修行法门皆可以修炼,最近一段日子每天虚心请教灵儿,也日日用功不断,现在灵儿俨然是孙耗子的半个师傅了,小慧就更甭说了,人家本来也就是个学霸,在这种氛围中修炼也从未间断,这几个人的修为也都在进步。 反过来看我们几个,根子本来是个老实人,跟着我和石头每天想学会,修炼一会也被我们拽着跑去玩,在河南老几位忙着荒村的事情也没顾上管教我们。其他人还好,三爷越说越气。 “在郑家是英奇每天跟你们在一块,我没好意思说你们,在这待着没人跟你们瞎起哄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修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尤其是石头,这两天我也得空了,一会我就考考你,之前教你的东西你要是给我忘了,看我不收拾你。” 石头苦个脸,“咋又说到我头上了,一块玩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坤子和根子不算啊?” “靠!”我斜眼看石头,“三爷说你就老老实实听着,你扯我俩干嘛?” 根子也低头直埋怨,“那次不是你张罗着玩?人家英奇要带你去看看郑家的修行之法,你都装屎装尿的懒得去!” “明天开始,每天按以前的时间作息给我修行,再偷懒,看我不打出你屎尿来!” “……” 第二天一早,二爷早早就去找郑秀夫妇,根子、孙耗子、小慧还有灵儿也早就起来收拾停当在院里等着了,三爷也没让我们睡懒觉,一顿鞋底子把我和石头抽起来。 磨磨蹭蹭好容易洗漱完了,四爷带着小慧和灵儿在一边不知道在讲什么,五爷带着根子和孙耗子也在院子的一角用小碎石头在摆弄着,大爷和三爷还有释源等了我们半天了,大爷好脾气,气定神闲的等着我们,三爷和释源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又看着我俩吊儿郎当的德行,释源张嘴就骂开了。 “小兔崽子,有你们这个德行的修行人么?跟两个流氓似得,快他妈过来。” 我俩紧跑两步,躲着三爷和释源,挨着大爷坐下。 释源翻着白眼稳了稳气,“真不知道你这两个小兔崽子上辈子积的什么德,一个个这幅德行还老有机缘。” 我和石头听着一阵发懵,“大师,您又玩什么禅机呢?三爷,啥意思啊?” 三爷已经无力再生气了,“两位活祖宗,你一个金水双修,刚刚进门就得了阴将犬;一个回家过个年就能得着那么大机缘,遇到密宗高人赠你慧根。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福缘么?” 石头金水双修,得了豆包,这我知道。回家过年,遇到高人的那自然就是说我了?倒是和我聊了不少,啥时候送过我什么慧根? “啥时候送过我慧根?什么意思?” 石头更是迷糊,“什么根?您是想说人参?” 三爷和释源已经快要抓狂,捂着脑袋话都说不出来了,周围根子他们也都听见聚了过来,灵儿都被气笑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慧根是佛家说法,是说一个人的灵性、悟性。” “这玩意也能送?” 三爷说道,“密宗修行法门中有一种方法可以将自己的真气给别人,这种密宗真气不仅仅是有助你修为和真气的增长,更多的是打开你的神识,让你可以领悟到更多的东西。” “我没觉得灵气有什么增长啊?” “这种赠与更多是引导,是高僧引导你开悟的一种法门,你现在对修行一道所积累的太少,所以这份慧根只是埋在你的神识之中,对你修行的提升还没到最好的效果,等你积累的越来越多,有一天真的开悟,你的提升将是惊人的。” 我大概听明白了,感情老人送了份大礼给我,我摸摸脑袋,“我也说吗,过年的时候修行打坐的时候,的确感觉更顺畅。下次再见到老人家高低的好好谢谢人家。哎,释源,你不能看看是哪位高僧么?” “这个人的修为远在我之上,神识埋的深,我根本无法探知,因为前几天你在河南配合烈焰阵施法的时候引发神识中的这份真气,我们才发现的。” “那今天这是要干嘛?把我脑袋里的那根慧根直接引发出来?” “我和你几位爷商量了一下,根子、小慧还是跟着老四、老五修行;老孙也是机缘巧合可以学灵儿修行的法门,让老孙和灵儿多学点东西,有空让老孙也继续跟着老五研究风水堪舆;石头金水双修,而且为人机灵,老二和老三这些日子要好好让他提升金、水双门融会贯通的能力,二者融合的越好,法术威力也会越大。” |
第七十一章:郑秀夫妇 石头受不得捧,释源一句话,这厮又不知道姓什么了,“听见了吗?这就是天赋!” 三爷实在忍不住了,屁股上一脚,拎着石头耳朵就往后走,“都给我干嘛干嘛去,你个小兔崽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把我和老二教你的东西挨个给我过一遍,差一点我就打断你的腿,天赋?让我看看你的天赋。” 石头疼的直咧嘴,“三爷,亲三爷,这不是释源说的吗,又不是我说的,您考什么,我都记得呢!” 几位爷带着自己的弟子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就剩大爷和释源还有我在院中间,大爷释源领着我到了院子的一个角落,搞得神神叨叨的,我不见对我的安排,有点着急。 “我呢?大爷?意思是让释源教我?我学佛家修行?” “你给我踏实点,又不是让你出家,你急什么?你的情况有点复杂,我还一时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方法让你能迅速成长,你大爷教你的张家法术,教你的纳灵诀,这些都是积累的过程,你是必须走的,而且不能间断,我只是教你一些引导之法,在你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度过瓶颈会比较容易些,而且……” 释源看看大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听着着急,“怎么了?而且什么?” “我听老三说,你们第一次跟着张家兄弟去驱邪,你在那凶宅里开了阴阳眼之后,你的反应跟其他人有些不大一样,你还记得么?” 释源不提我都忘了,我记得第一次进凶宅,开了阴阳眼看到那种修罗地狱一样的场面出来之后,好像只有我不自觉的被一股凶戾之气影响,是三爷一巴掌把我打醒了,从那以后,倒是一直没有在出现过那种情况,怎么这会想起来这个了,我以为不过是每个人的反应不同罢了。 “记得,那没什么吧?有的人见血晕,有的人见血兴奋。” “这就是问题所在,普通人见到血的会出现不同的反应,但是这种反应仅仅是精神上的一种暗示,晕血的,看到血恶心的,看到血兴奋的。 但是作为修行人,你看到的不仅仅是普通血液,你的反应来自于对阴气的精神反应,你的这种状况会比其他人更容易受阴气侵扰,会做出比较出格,暴戾之事,用修行人的话说,你心里有凶根。” “什么啊?又是凶根,又是慧根的,那句话是真的啊?” “凶根是你天生的,是你对阴气的反应,你在那次凶宅之后,经历了各种修行,你心里的凶根被抑制了,我觉得你这次遇到密宗高人传你慧根也是看出你心里有凶根,助你压制凶根,所以说你的福缘不浅。” “呃……,用密宗法术压制凶戾之气?” “对,中国大乘佛教分八个宗派,密宗、禅宗、净土、唯识、嘉祥、华严、律宗和天台宗,此外还有两个小乘宗派,小乘空宗成实宗和小乘有宗俱舍宗,一共十个宗派。其中,禅宗讲顿悟成佛,密宗能即身成就,此两者共相辉映,俱为大乘最上法门。 那位高人虽然传了你密宗慧根,但是是否能启动,还在你个人的修行,你现在的知识和修为现在都还尚浅,所以我不跟你讲太多深奥的东西,你只要每天按照我所说的法门修行两个时辰,对你的修为一定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助益,对你的未来也是一种积累。你明白了么?” 我从释源开始讲什么佛教宗派开始就已经懵圈了,终于听到最后一句简单的话,“懂了,懂了,大师,您也甭跟我讲那些深奥的,我就按你和大爷的安排老老实实修行就对了是吧?” “真他妈对牛弹琴,对,你别给我出幺蛾子,老实听话,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就这么简单。” “懂了!懂了!” 释源坐过我身边,传我修行的法门,以及与张家法术如何融合的诀窍,我听得懂听不懂的,却没发现大爷在我身后,凝视着我,暗暗长叹了口气。 快到中午,二爷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深锁着眉头,一看就知道事情办得不顺利,我们几个不敢多嘴,大爷和三爷上前问到。 “老二,怎么样?事情办得不顺利?” “唉……,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留了封信,人走了。” “人走了?怎么答应的好好的说变卦就变卦?” 二爷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大爷,“你们自己看吧!” 大爷拆开信封,拿出一张白纸,纸上一个字都没有,我正纳闷,大爷起手掐了个诀,隔空在白纸简单画了几下,白纸上渐渐显出了黑色的字迹,我悄悄问五爷,五爷说这是修行人之间通信的一种小手段,将文字内容施法隐去,如果普通人拿到这封信或者不知道写信者是谁,根本找不到破解的法门,是看不到信中的内容的。 大爷一边看着信,一边念给我们听,信的大概意思是,郑秀夫妇在斗宝会与张家人结识之时就知道有人在暗中收集阴器修行鬼力邪法,郑秀两口子的修行方式非常特别,会将世间的妖魔邪祟收降,凝结成满含阴气的液体,说白了,这两口子就是阴器的生产线。 二人在世间降妖除魔的过程中,自己体内的阴气也越积越多,前几年两人有了自己的儿子,但是由于二人的体质特殊,孩子一生下了就多病多灾,体内满是阴气,本来两人想寻遍天下找出阳气充盈的物件施法调和孩子体内的阴阳之气,救孩子一命,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两人知道自己的修行特质,甚至可以说他们才是最大的阴器,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与张家兄弟并肩卫道之时,但是此刻,两人已经心灰意冷,想找一个偏僻山村,散去自己的一身修为,做一对普通人,过平实的生活,希望张家兄弟谅解等等。 信上还说,秦家人在斗宝会结束之后一直与他夫妇二人有联系,开出条件,秦家人借阴阳鼓中的阳鼓全力助他们救孩子,以换取他们的阴器,但是最后秦家人和郑秀夫妇竭尽全力还是功亏一篑,郑秀婉拒了秦家人的邀请,还是决定隐退江湖,不愿再参与修行人之间的争斗。 信的最后,郑秀夫妇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时不时打听秦家为什么煞费苦心收集这么多阴器,秦家的修行路数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阴器,但是秦家一直躲闪着不愿回答,郑秀夫妇猜测应该是与修炼阴鼓有关。 大爷读完郑秀夫妇的信也是眉头紧皱,这两口子也太过任性了,说走就走,虽说人家不属于哪家哪派,自由修行的散人,面对这种修行界的大事,甚至关系到普通人,再说大点也许关系到人、妖、鬼三界的平衡的大事,还是能说不理会就不理会了,说放下就放下。 几位爷和释源都是以己度人的人,由于自己的修行法门阴气累积过重,让自己的独生爱子受难而亡,这种心情大家都理解,也不好说什么,连石头嘟囔着埋怨了几句也被大爷制止了。 “不必在埋怨了,人各有志,郑秀夫妇本来就是江湖上的修行散人,连师承都不得而知,两个人愿意散去全身修为来证明自己退出江湖的诚意,也是知道我们担心的是什么,而且也留下了非常有价值的消息,秦家果然在大量收集阴器,那郑伯背后的那个人更有可能是秦家。” 扭头对四爷说,“老四,你安排一下吧,咱进北京,到了这个份上,咱不能总是被动了,咱也会会这个京城第一修行世家。” 四爷点头答应了,转身去打电话安排,没一会就安排好回来告诉我们收拾东西,过几天就可以走了。 释源和五爷要回趟五台山,一来释源关照一下寺里的事情,把那件手镯带上;二来五爷也要去把豆包和黑蛋带着。黑蛋太过显眼,坐火车、坐飞机去北京都不合适,四爷动用自己的关系,借了辆车,约定好时间去五台山接他们。 事情都安排好,释源和五爷先出发去了五台山,我们剩下的人就等着出发去北京了。 在斗宝会上出现的五件阴器,除了铜鼎和玉镯在我们手里,荒村的骨灰坛算是化解了,郑秀夫妇多年留下的鬼怪精华被秦家换去了,刘二狗的那件符咒在斗宝会的溶洞里丢失,去向不明,我们判断应该是王一峰用在了驱使蛊尸上,大多符咒用过一次就会自动焚化或者没有什么效力了,但是这道古老的符咒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如果王一峰驱使蛊尸用的其他方法而不是借符咒之力,那这道符咒也有可能是在秦家手里,这几件阴器的去向多少都与秦家有关系,王一峰和秦家有什么关系?王一峰收集阴器是在修炼鬼力,那秦家收那么多阴器干嘛?我们闲暇坐在一起讨论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有线索可追,总好过像之前那样被动。 在等待的三、四天里,大爷督促大家勤加修炼,要进北京,而且还是要去找京城的第一修行门派的不痛快,我们这点修为实在是不够看的,修行就是这样,不断进步,才不断看到前面有更高的山峰,不进则退。 五爷和释源回五台山的那天晚上,大爷、二爷、三爷专门叫我和石头聊了好一阵子,聊张家自古传承的为老百姓解忧难,聊修行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石头觉得他是难得一见的金水双修,三位爷是在夸他,美滋滋的,我却听得出来,张家收了我两个人,一个金水双修,一个却是凶根慧根同种,对石头只要好好引导,会是修行界未来的人才,而我却正邪难定,这些活更多的也是在对我说,正邪一念之间,凶根压制不住,几位爷一定责无旁贷灭了我,至少会废掉我一身修为,慧根占了上风,那未来的成就甚至高于石头,我当日希望自己是正义一方,但是所谓凶根和慧根我自己都意识不到,更谈不上如何控制,只能听着几位爷教导,也感受着几位爷的担心。 |
第七十二章:鸿门宴 三、四天后,四爷在北京把我们住的地方都安置好了,我们收拾东西出发,四爷找来几辆车,拉着我们奔北京。 我和石头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去北京,根子和灵儿一路上看着哪哪都新鲜,新鲜了不一会就觉得无聊了,甚至感觉烦躁了。我和石头自从进了张家,不管去哪办事都是租住在比较偏僻,远离城市的郊区,突然进了城市中心,还是北京,到处车水马龙,人满为患,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城市发展,人们拥挤在这里寻找发展、发财的机会,舍弃了多少?最后得到的真的是自己需要的? 好容易到了北京市里,赶上交通的高峰期,几辆车停停走走,不知道耗了多长时间到了一片小区,四爷说这片小区距离天安门很近,四爷和小慧家就在这个小区,又为我们租了两套房子,在这个位置去哪都比较方便。 刚刚下车就看到释源和五爷带着黑蛋和豆包,黑蛋看到我们就想上来亲热亲热,没想到被释源用狗绳牵着,原来是小区规定,黑蛋属于大型犬,让在小区里养已经是四爷上下关照过了,但是在小区里必须要带狗绳,黑蛋从小在农村长大,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哪带过这种东西,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拽住,委屈的往地上一趴,满眼的委屈。豆包普通人看不见,早就扑上来挨个舔一遍,亲热的不得了。 四爷带着我们往小区里走,一路上在小区里遛弯的都在和四爷和小慧打招呼。四爷和小慧一路寒暄,终于到了四爷为我们租的两套房子,两套房在一层,两间三居室,孙耗子和释源一间,我们几个小辈一间,几位爷去四爷家,小慧家里也没人,灵儿和小慧一起回她家住,租好的房子里家具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安定下来,四爷招呼着我们一起去吃饭。 四爷本意是带着我们去吃些北京的老字号,什么便宜坊、全聚德什么的,结果到了地方,人满为患,排队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得了,还是随便吃点就算了,到处是人,到处是车,这种嘈杂我们还真是一下适应不了。 吃完饭也都没什么心思逛,一路溜达着回了家,大家都聚到了几位爷的屋里,我们来北京毕竟不是来旅游的,要调查甚至对抗秦家才是正事。 孙耗子早就联络了安排在秦家的眼线,秦家的弟子分上中下三门,下门弟子仅是刚刚入门的弟子,都处在考核阶段,平日做的事情跟打杂差不多;中门算是正式入门,或者有些本身就有修行的弟子;而秦家精英都归为上门弟子,自从斗宝会之后,秦家上门弟子几乎见不着了,据说是四散执行秦老二的任务,至于什么任务,下两门的弟子根本一概不知,秦老二也经常毫无预兆的去外地,总之一定是在进行着什么大事情。 秦家上门弟子多是在秦家多年,秦老二的亲近之人,孙耗子安排的人根本没可能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不过孙耗子的这些眼线多是挖蘑菇的土耗子,对阴气十分敏感,都回报说秦家居于京城,人气旺盛,但是却充满了不正常的阴气,多方打探也不见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或者东西,一直也没有找到阴气的根源。 我们既然到了北京,诸多线索也都指向秦老二,我们这么干等着消息也不是个事,几位爷也都建议,我们上门去拜访一下秦老二,当然,也不能跟打狼似得,这么一帮子人冒然就上门,还是遵循江湖规矩,由大爷发了张拜帖,一来知会一声张家兄弟来了北京,二来希望登门拜见,再一个,毕竟还有秦老大死的事情和张家纠缠不清,该客气还是要客气,面子上要给足秦家。 孙耗子以张家弟子的名义送去了拜帖,回来之后告诉我们,孙耗子在进秦家之前,可以绕着秦家的大院饶了几圈,果然在后院阴气不大寻常,送拜帖的时候,秦家看到是张家的人,非常警惕,对张家的怀疑还是没有减弱,不过秦老二倒是大大方方的出来接了拜帖,邀请我们明天去他家里做客。 这些反应都在大家意料之中,大爷笑笑,“好吧,那咱明天就去秦家做个客。我倒想看看,这秦家在天子脚下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四爷嘱咐大家,“咱这次去不是找麻烦,二哥,你和他的过节暂且放一放,秦家认定秦老大是张家人杀的,对咱的态度少不了白眼犯横的,各位都先忍忍,大局为重。” 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洗漱完,就准备去秦家,考虑再三还是把黑蛋和豆包暂时留在家里,黑蛋和豆包是阴将犬,对阴气的敏感远远超过人,但是这两只狗再通人性也不会懂得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人情世故,这次去只是探探路数,领着它们万一感应到阴气发作起来说不定会坏了事。 秦家专程派了车来接我们,领头的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见了我们一脸堆笑,“各位,我是秦家中门弟子薛庆,师傅派我接请诸位到府上一聚。” 小伙子说话倒是客客气气,但是眼神却把我们挨个打量了一遍,尤其是看到灵儿的时候明显多注意了几眼。大家也不跟他多客套,直接上了车,奔着秦家出发。 孙耗子和四爷是认识秦家的,秦家在北京市里有一处四合院,孙耗子送拜帖也是往这送的,但是这辆接我们的车却一直往北京郊区开,四爷和孙耗子都纳闷,问薛庆,“咱这是去哪啊?秦家不是在市里么?怎么一直外城外走?” “市里的宅院只是师傅为了走动方便置办的,秦家真正的所在之地在上方山下,很少有人知道,市里人多杂乱,也不利于修行不是?师傅说了,各位都是贵客,也不必跟各位相瞒,所以让我请各位去那里。” 大家面面相觑,人家这样算诚意满满,不过我们发现的是北京市里的宅子有阴气聚集,人家直接把我们带到郊区来了,还挑不出理来,这秦老二真是狡猾的可以。 上方山在北京的西南角,有十二座山峰,还有许多洞穴,远离市中心的喧嚣和雾霾,倒是个好去处,上方山有不少驴友来这里爬山游玩,山中寺庙也有不少,秦家的大院当然是远离人们游玩的地方,在一座山峰的山脚下,薛庆一路给我们讲解,俨然一个导游,那像是京城修行第一家的修行弟子,一路客客气气,连说带笑的,不知不觉让我们没那么警惕了,好像真的就是去一个朋友家做客吃饭似得。 车停在大院门口,薛庆招呼着我们往里走,大院面积很大,建在一个山窝里,山体环抱着这座大院,大院后面的山体被削平了一片,大院的尾部和山连成了一体,大院建筑古香古色,建筑的砖石木梁也都透着古旧,山上的植物枝蔓探上大院的围墙,包裹住了墙体,院内的植物也伸出来枝杈,整个大院已经和山融为一体,似乎就是这座山的一部分。 我们这些不大喜欢城市喧嚣的人,从拥挤吵闹的北京市里突然到了这,都感觉心旷神怡的,这阵刚开春,万物复苏,新枝吐绿的时候,空气、视野都舒服的很。 薛庆领着我们进了大院,大院门口一身青色劲装的秦家弟子左右列队,每一位弟子的胳膊衣服上都绣着一个像团花一样的图案,应该是秦家的家徽之类的标志,众弟子欢迎的阵势倒是摆出来了,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我们的抵触,一个个皱着眉头,有的甚至对我们拧着眉瞪着眼,这是秦老二交代过了,不然估计一早就上来和我们动手了,这阵势也让我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进了大院绕过影壁墙,大院里的砖木都经历了多年的冲刷,充满着沧桑,也显示出秦家历史的厚重。院子里还有弟子在两旁列队,薛庆在前面引路,每个人都一脸严肃,一声不吭,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满脸堆笑,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更显得气氛怪异。 按理说,秦家的主人应该在门口迎接或者在院子里迎接,到了院子里还不见秦老二的影子,薛庆依旧一脸微笑领着我们往大厅里走,这会几位爷脸色已经不太好了,邀请我们来做客,主人不出来迎接,让个弟子领着我们直接进客厅?谱摆的有些过大了吧? 没想到进了客厅依旧没有要接待的意思,薛庆也不在意我们脸上的情绪,还往后领,一直到了后院才看到秦老二带领着的一众弟子迎了上来。 “失迎,失迎,张家兄弟,释源大师,屈尊寒舍,荣幸之至啊!” 几位爷和释源从进门就憋了一肚子不舒服,这会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秦二爷,您京城第一修行世家果然气派不一样啊,后院迎客?长见识了。” “各位误会了,各位是我秦家的贵客,岂敢怠慢,我这片宅院建立百年,能受邀到这里做客的人并不多,能让我请到这云天洞的更是少之又少,各位,请稍安勿躁,我当各位是自己人,是朋友,所以才请各位直接来我这云天洞一叙。” |
第七十三章:一无所获 薛庆也在一边敲边鼓,“都怪我,都怪我,怨我没跟各位解释清楚,让各位误会了,对不住,对不住。” 我们都一愣,云天洞?这片宅院后面还接着山洞? 秦老二做了个请的姿势,亲自带着我们继续向后走去。 走出不远,走到一扇墙前面,墙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秦字,绕过这堵墙,果然看到一处洞口,洞口顶上写着云天洞三个字,跟着秦二爷和薛庆进了洞,真是别有洞天,山洞的的面积大的惊人,深度看不着头,四周还有许多旁支的山洞,整个山洞的布局和一些细节明显是经过琢磨的,而且每一处都是依着山势而建,丝毫没有突兀的地方,山洞中央有一片空场,空场旁边引出地下水形成了一道瀑布,远的地方看不到,就眼前的这一片景色每一个位置,每一个转折都是经过思考的,精雕细琢又不是自然之美,洞中唯一现代化的东西就是照明系统了,但是所有的灯都很巧妙的隐藏着石缝间,草木中并不破坏洞内的风格,而且洞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不阴冷,温度适宜。 秦二爷引着大家走到一处转角,转角处是一个比较开阔的石洞,石洞里摆着一张石桌,石桌旁有几个石椅,所有的石桌、石椅都是连着地面,都是就着洞里的原石雕琢出来的,桌面上摆了一副石质的茶海,颜色质地感觉和这洞里的石头是一样的,大家落座之后,几位爷和释源包括孙耗子都稳稳当当,我们几个眼睛明显不够使了,这种洞穴本来就非常难得,再加上这样的雕琢,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薛庆早就准备好了茶叶和小点心,我们一落座就开始给我们沏茶,我虽然不懂的茶道,但是这茶一倒出来就飘出一阵清香,在这种环境下,陪着这股茶香,真有一种神仙的感觉。 秦二爷呵呵笑着说,“诸位舟车劳顿,先尝尝我这君山银针,是今年的新茶,用这山里的泉水冲泡,味道不错,各位尝尝,去去乏劲。” 四爷笑道,“还是您秦二爷会活啊,真过起神仙的日子了。” “诸位见笑了,老四知道,我也是四处奔波的受苦人,这处洞府不过是秦家先人发现,历经了几辈人的心血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我只是受祖辈荫庇罢了。不过这里我倒是很少请人来,请各位来此做客,足见我的诚意了吧?” 秦老二说话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明白我们都有情绪,摆出一副诚意满满的姿态,请我们来这里做客,任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而且举拳难打笑脸人,人家至始至终都客客气气的,况且人家老大的死毕竟与张家法术有关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家也不提,几位爷和释源也都不好在说什么,也都说起承蒙款待之类的客套话来。 说着话,秦老二突然问到,“各位四处云游,怎么突然到京城这种俗地来了?有什么需要秦某帮忙的么?” 三爷早就想好了说辞,三爷闭口不提去河南和接触郑秀夫妇的事情, “我们进京处理一件事情,路过北京,就想来拜会一下秦二爷。” “哦?各位有心了。张家老大,久仰你的大名,不过见咱倒是第一次见啊!听说有段日子谁也找不到您,不知道您这是去那里修行了?” 几位爷心里咯噔一下,在斗宝会是秦家就怀疑秦老大的死和大爷有关,问起过大爷的事情,这次来果然有问起大爷的事情了。 大爷抱拳笑笑说,“我何德何能,劳烦秦二爷惦记,也不瞒秦二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抓捕一位逆徒,最后还是被逆徒所害,失了一身修为,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 秦二爷一脸吃惊诧异,“什么?这还了得欺师灭祖啊!我知道这是张家的家事,不过有需要秦某的地方,秦某一定义不容辞。不知道此人叫什么?什么样子,我也帮您注意着。” 三爷直性子,早就听不下去秦老二这酸不溜丢的虚话了,“秦二爷,咱别逗闷子了,搅闹斗宝会的那个小子就是,叫王一峰。” “哦,原来他是张家传人?” “秦二爷,斗宝会之后,您和参加斗宝会的各位修行界朋友还有联系么?”总让秦老二这么套着说话谁都不舒服,四爷话锋一转,说到郑秀夫妇和河南郑家的事情上来。 “各位朋友都是自由自在的人,有看的起我的朋友自然有些来往,其他的朋友四处游历修行,我也找不到人啊!各位如果不是来北京,我还真不知道去哪拜访各位呢!呵呵!” 秦老二说话的风格我实在不喜欢,不但避重就轻,话里还总听着有刺。 四爷不动声色,“哪里,四爷您在京城位高权重,我们都是乡野村夫,没什么事也不敢来打扰啊!” “您这话就是指摘我的不是了,咱修心习法之人还讲究这些么?各位逍遥于江湖,倒是我这舍不得放不下的人显的俗气了。” 几位爷和释源跟秦老二的对话一直是这样含含糊糊,暗藏机锋的,听着我这个憋屈,有话不能痛痛快快说。 最后也是三爷看着秦老二实在口风太紧,索性不绕圈子了,“秦二爷,咱张家兄弟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情想和您请教。” “哦?您说!” “您也知道,斗宝会上王一峰谋上了参会的几件阴器,这几件阴器所藏的阴怨之气极重,如果用于邪魔外道,必定会为害人间。当日二狗遇害遗失了一件,现在我们手里有两件,这种阴器本身就怨念极重,甚至会影响普通人的心智,我想将几件阴器一一化解,不知道秦二爷意下如何?” “好!好!张家弟兄果然大义,秦某佩服之至!不过这天地之间阴阳二气本就应该有个平衡,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一味的去阴扶阳也不是解决之道啊!” “不知道秦二爷有什么高见?” “世间修行千变万化,大有借阴气修行的法门,虽然是借阴气修行,但是一样是修行中的正派人士,这阴器何不就借于他们修行,也算是物得其所。” “那不知道将这几件阴器安排给那几家合适呢?” “我倒也认得几家靠阴气修行的法派,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我愿意促成此事,选几家人品正直,的法派收了那几件阴器。” 老小子还是变着法的想把几件阴器往自己手里划拉。 “哦,那秦二爷多多费心了。” 之后又是一些虚头巴脑的客套,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阴器的事情和王一峰的事情,闲聊了几句修行界的闲事,几位爷就起身告辞要回去。 秦老二也极力挽留,想留我们吃顿饭再走,几位爷对这秦老二没什么好感,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待着心烦,早走早了。 秦老二挽留了几句,见我们执意要走,安排车让薛庆送我们回到住所,几个小时的车程里几位爷和薛庆聊了一路,这个薛庆也是成精的主,说话东绕西转,根本不进几位爷的套,什么也问不出。 回到住处,释源和三爷憋得够呛,进门就嚷嚷开了。 “这个老鬼,真他妈鸡贼,一竿子把咱支到城外去了,能查着个屁。” 三爷纳闷,“秦家既然有这么大的一处洞府,为什么要在闹市区聚集阴器?不怕惹人注意么?真不知道这老鬼肚子里憋的什么屎。变着法的想收阴器,他秦老二有这么大本事能控制的住这么多阴器?” 几位爷东一嘴西一嘴的正嚷嚷,孙耗子去饭店订饭回来了,刚进门就听见释源和三爷在哪嚷嚷,孙耗子眼睛转了转,“三爷,释源大师,咱也别着急,正路子不行,咱想点别的路数,您看行不?” 一屋子人都扭头看他,“什么路数?” 孙耗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们发现的是他市里面的院子里不对劲,他引咱去上方山,更说明他院子里有问题,明着不行,咱来暗的不就是了?” 释源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有屁赶紧放,窝着嘴说话说了一天了,痛快点。” 孙耗子也不在意,“我们这行当里,又不少人虽说大本事没有,但是陆行夜伏,上房翻墙都是把好手。不行咱让这些人试试?” 石头一拍腿,“对啊,耗子,你让你的那些耗子弟兄去!” 大爷摇摇头,“我担心会有危险,郑伯的下场你看到了,这些主们真的发起狠来,我怕出意外。” 灵儿说到,“要不我去吧?” “不好,毕竟是去修行人的院里探查,你身上的气息对方更是敏感。” 孙耗子接着说,“您甭担心了,我又不是要这些人去和秦家人交手,叮嘱他们小心,只要看到有异常不要贪功,赶紧回来告诉我们,总好过我们这样被动干等着。” 大爷考虑再三,“好吧,普通人去相对危险反而更小,但是千千万万要小心。” “好嘞,您请好吧!” |
第七十三章:一无所获 薛庆也在一边敲边鼓,“都怪我,都怪我,怨我没跟各位解释清楚,让各位误会了,对不住,对不住。” 我们都一愣,云天洞?这片宅院后面还接着山洞? 秦老二做了个请的姿势,亲自带着我们继续向后走去。 走出不远,走到一扇墙前面,墙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秦字,绕过这堵墙,果然看到一处洞口,洞口顶上写着云天洞三个字,跟着秦二爷和薛庆进了洞,真是别有洞天,山洞的的面积大的惊人,深度看不着头,四周还有许多旁支的山洞,整个山洞的布局和一些细节明显是经过琢磨的,而且每一处都是依着山势而建,丝毫没有突兀的地方,山洞中央有一片空场,空场旁边引出地下水形成了一道瀑布,远的地方看不到,就眼前的这一片景色每一个位置,每一个转折都是经过思考的,精雕细琢又不是自然之美,洞中唯一现代化的东西就是照明系统了,但是所有的灯都很巧妙的隐藏着石缝间,草木中并不破坏洞内的风格,而且洞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不阴冷,温度适宜。 秦二爷引着大家走到一处转角,转角处是一个比较开阔的石洞,石洞里摆着一张石桌,石桌旁有几个石椅,所有的石桌、石椅都是连着地面,都是就着洞里的原石雕琢出来的,桌面上摆了一副石质的茶海,颜色质地感觉和这洞里的石头是一样的,大家落座之后,几位爷和释源包括孙耗子都稳稳当当,我们几个眼睛明显不够使了,这种洞穴本来就非常难得,再加上这样的雕琢,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薛庆早就准备好了茶叶和小点心,我们一落座就开始给我们沏茶,我虽然不懂的茶道,但是这茶一倒出来就飘出一阵清香,在这种环境下,陪着这股茶香,真有一种神仙的感觉。 秦二爷呵呵笑着说,“诸位舟车劳顿,先尝尝我这君山银针,是今年的新茶,用这山里的泉水冲泡,味道不错,各位尝尝,去去乏劲。” 四爷笑道,“还是您秦二爷会活啊,真过起神仙的日子了。” “诸位见笑了,老四知道,我也是四处奔波的受苦人,这处洞府不过是秦家先人发现,历经了几辈人的心血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我只是受祖辈荫庇罢了。不过这里我倒是很少请人来,请各位来此做客,足见我的诚意了吧?” 秦老二说话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明白我们都有情绪,摆出一副诚意满满的姿态,请我们来这里做客,任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而且举拳难打笑脸人,人家至始至终都客客气气的,况且人家老大的死毕竟与张家法术有关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家也不提,几位爷和释源也都不好在说什么,也都说起承蒙款待之类的客套话来。 说着话,秦老二突然问到,“各位四处云游,怎么突然到京城这种俗地来了?有什么需要秦某帮忙的么?” 三爷早就想好了说辞,三爷闭口不提去河南和接触郑秀夫妇的事情, “我们进京处理一件事情,路过北京,就想来拜会一下秦二爷。” “哦?各位有心了。张家老大,久仰你的大名,不过见咱倒是第一次见啊!听说有段日子谁也找不到您,不知道您这是去那里修行了?” 几位爷心里咯噔一下,在斗宝会是秦家就怀疑秦老大的死和大爷有关,问起过大爷的事情,这次来果然有问起大爷的事情了。 大爷抱拳笑笑说,“我何德何能,劳烦秦二爷惦记,也不瞒秦二爷,我这些年一直在抓捕一位逆徒,最后还是被逆徒所害,失了一身修为,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 秦二爷一脸吃惊诧异,“什么?这还了得欺师灭祖啊!我知道这是张家的家事,不过有需要秦某的地方,秦某一定义不容辞。不知道此人叫什么?什么样子,我也帮您注意着。” 三爷直性子,早就听不下去秦老二这酸不溜丢的虚话了,“秦二爷,咱别逗闷子了,搅闹斗宝会的那个小子就是,叫王一峰。” “哦,原来他是张家传人?” “秦二爷,斗宝会之后,您和参加斗宝会的各位修行界朋友还有联系么?”总让秦老二这么套着说话谁都不舒服,四爷话锋一转,说到郑秀夫妇和河南郑家的事情上来。 “各位朋友都是自由自在的人,有看的起我的朋友自然有些来往,其他的朋友四处游历修行,我也找不到人啊!各位如果不是来北京,我还真不知道去哪拜访各位呢!呵呵!” 秦老二说话的风格我实在不喜欢,不但避重就轻,话里还总听着有刺。 四爷不动声色,“哪里,四爷您在京城位高权重,我们都是乡野村夫,没什么事也不敢来打扰啊!” “您这话就是指摘我的不是了,咱修心习法之人还讲究这些么?各位逍遥于江湖,倒是我这舍不得放不下的人显的俗气了。” 几位爷和释源跟秦老二的对话一直是这样含含糊糊,暗藏机锋的,听着我这个憋屈,有话不能痛痛快快说。 最后也是三爷看着秦老二实在口风太紧,索性不绕圈子了,“秦二爷,咱张家兄弟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情想和您请教。” “哦?您说!” “您也知道,斗宝会上王一峰谋上了参会的几件阴器,这几件阴器所藏的阴怨之气极重,如果用于邪魔外道,必定会为害人间。当日二狗遇害遗失了一件,现在我们手里有两件,这种阴器本身就怨念极重,甚至会影响普通人的心智,我想将几件阴器一一化解,不知道秦二爷意下如何?” “好!好!张家弟兄果然大义,秦某佩服之至!不过这天地之间阴阳二气本就应该有个平衡,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一味的去阴扶阳也不是解决之道啊!” “不知道秦二爷有什么高见?” “世间修行千变万化,大有借阴气修行的法门,虽然是借阴气修行,但是一样是修行中的正派人士,这阴器何不就借于他们修行,也算是物得其所。” “那不知道将这几件阴器安排给那几家合适呢?” “我倒也认得几家靠阴气修行的法派,如果各位信得过我,我愿意促成此事,选几家人品正直,的法派收了那几件阴器。” 老小子还是变着法的想把几件阴器往自己手里划拉。 “哦,那秦二爷多多费心了。” 之后又是一些虚头巴脑的客套,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阴器的事情和王一峰的事情,闲聊了几句修行界的闲事,几位爷就起身告辞要回去。 秦老二也极力挽留,想留我们吃顿饭再走,几位爷对这秦老二没什么好感,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待着心烦,早走早了。 秦老二挽留了几句,见我们执意要走,安排车让薛庆送我们回到住所,几个小时的车程里几位爷和薛庆聊了一路,这个薛庆也是成精的主,说话东绕西转,根本不进几位爷的套,什么也问不出。 回到住处,释源和三爷憋得够呛,进门就嚷嚷开了。 “这个老鬼,真他妈鸡贼,一竿子把咱支到城外去了,能查着个屁。” 三爷纳闷,“秦家既然有这么大的一处洞府,为什么要在闹市区聚集阴器?不怕惹人注意么?真不知道这老鬼肚子里憋的什么屎。变着法的想收阴器,他秦老二有这么大本事能控制的住这么多阴器?” 几位爷东一嘴西一嘴的正嚷嚷,孙耗子去饭店订饭回来了,刚进门就听见释源和三爷在哪嚷嚷,孙耗子眼睛转了转,“三爷,释源大师,咱也别着急,正路子不行,咱想点别的路数,您看行不?” 一屋子人都扭头看他,“什么路数?” 孙耗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们发现的是他市里面的院子里不对劲,他引咱去上方山,更说明他院子里有问题,明着不行,咱来暗的不就是了?” 释源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有屁赶紧放,窝着嘴说话说了一天了,痛快点。” 孙耗子也不在意,“我们这行当里,又不少人虽说大本事没有,但是陆行夜伏,上房翻墙都是把好手。不行咱让这些人试试?” 石头一拍腿,“对啊,耗子,你让你的那些耗子弟兄去!” 大爷摇摇头,“我担心会有危险,郑伯的下场你看到了,这些主们真的发起狠来,我怕出意外。” 灵儿说到,“要不我去吧?” “不好,毕竟是去修行人的院里探查,你身上的气息对方更是敏感。” 孙耗子接着说,“您甭担心了,我又不是要这些人去和秦家人交手,叮嘱他们小心,只要看到有异常不要贪功,赶紧回来告诉我们,总好过我们这样被动干等着。” 大爷考虑再三,“好吧,普通人去相对危险反而更小,但是千千万万要小心。” “好嘞,您请好吧!” |
第七十四章:夜探秦宅 孙耗子在几位爷面前十分恭敬,跟我们也没个大小的瞎逗,我们都忘了以前是一方土耗子的头,在北京也有很强的人脉,找几个翻墙跃脊的主,扒拉扒拉就一堆,孙耗子联系了两个个中好手,自己亲自带着奔秦家市里的四合院就去了。 早早过去是要带着两个人熟悉环境,熟悉地形,远远的绕着秦家的院子绕了半下午,哪里好翻,哪里危险,哪里容易被人发现,哪里可以作为安全的退路,早就了然于胸,三个人悠悠闲闲的吃完晚饭,继续在附近溜达,关注着周边的环境。 孙耗子三人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找来的两个人也稳当的很,一直到了后半夜,三个人摸到四合院的后墙,院墙后面是条偏僻的巷子,很少有人经过,后半夜更是没人,而且从这边的墙翻进去是四合院两间房之间的缝隙,堆放着一些杂物,也安全的很。 三个人悄无声息的趴在杂物堆里看着院子里面,虽然已经后半夜了,但是几件房的灯光依然亮着,几个人影还在灯光下来回走动,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 院子里的人无不是修行好手,五感也都高于旁人,所以三个人也不敢随意走动,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之后,几个人正打算往正屋下面摸,突然,从正屋里出来几名秦家弟子,手里拿着几个盒子,出了院子大门,之后传来汽车轰鸣之声,一众弟子大多上了车跟着走了,只有几名弟子留下,目送汽车开走后,关门走了回来,一路走一路低声闲聊。 “终于把那几件东西请走了,这每天放在这,整个院子都阴气森森的。” “嗨,别提了,这几天到下面我几乎的提起全部修为才抗的住,那些下门弟子近身都直打摆子。” “我就纳闷了,阴气这么重的东西直接送到上方山就完了,在这放这么些日子干嘛。” “还有那个刀疤脸的家伙,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还得咱爷们伺候他。不过那小子可以啊,这么些日子一直在下面待着,也不怕阴气,看着就是个狠角色。” 孙耗子带的两个人听到这话不觉得什么,孙耗子听了浑身打了个激灵,“刀疤脸?我操,这秦家是要疯啊?”心里一急碰到了身后的一块木板,发出了声响,几名秦家弟子耳朵灵,大声喝问。 “谁?” 孙耗子,暗自骂自己,“坏了,我一个二把刀修行人,带着两个普通人,让这几个人逮着还有个好么?” 这会想跑也跑不得,这几个明显是秦家中门弟子,修行不知道如何,但是身手却比普通人强不是一点半点。 一名秦家弟子见没有回应,探着头朝着这边走来,后面的几名秦家弟子也明显手中扣住了法术,孙耗子三个人急的一脑袋汗,孙耗子心一横,抬头看看身后院墙,打手势示意自己准备一拼,让两个普通人趁着他放对,赶紧跑。 正在紧要关头,从侧屋黑暗中,跑出一名秦家弟子,背朝着孙耗子几人,手里拎着瓶酒,迎着质问的几名秦家弟子走过去,“我,我,几位师哥,是我啊!” “靠,大半夜捉他妈什么妖呢?” “这不是院里就剩咱几个了么?我在这藏了瓶好酒,准备拿出来孝敬几位师哥的。” “你小子,不是我们看见,就自己跑回屋自已一个人密了吧?” “哪能啊!走,几位师哥咱去你屋里喝两口,您那有下酒的么?” 这个暗中跑出来的师弟搂着迎面过来的几个秦家弟子,一边打着哈哈,一起拐回正屋,进了房间。 孙耗子三人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暗中跑出来这小子,自己三个人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交代了,而且此人明显都是在掩护自己,至于这个掩护自己的人是谁,孙耗子只看到个背影,也摸不着头脑。 院子里几个秦家弟子进了屋,三个人也不敢妄动,直到听到屋里,传来呼和笑骂的声音,有一个声音大拍马屁,师哥修为精进,师哥天赋超群,师哥有空的时候要多多提点等等,孙耗子知道,这是里面的人故意大声说话在掩盖他们撤退时可能会发出的声音,也是提示撤退的时候到了,孙耗子带着两个人,翻身出了院墙,按照之前看好的退路一路跑了出去。 跑到安全的地方,夜风一吹身上冰凉,孙耗子才发觉刚刚汗都把贴身的衣服打湿了,安排两个哥们先回,改日再谢。孙耗子急急忙忙跑回我们的住所。 我们一屋子人在房间里都等着呢,都担心孙耗子的出什么事,正担心,孙耗子回来了,一头的汗,坐下拿起茶壶就是一顿灌,几位爷看孙耗子安全回来了,也不催他,“老孙,别着急,缓缓,喘口气在说。” 孙耗子灌了一气,缓过气来,这才把夜探秦家的经过说了一遍,说道秦家弟子提起刀疤脸的事情,屋里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三爷气的直拍桌子,“我他妈就知道这个姓秦的不是什么好饼。这个刀疤脸八九不离十就是王一峰。怎么这两个货混到一块去了?” 四爷说道,“这是半夜把阴器又转移到上方山了,这老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王一峰串通一气了,斗宝会王一峰难保不是秦老二安排好的,那个什么二狗应该就死在这两个人手里。” “秦家那个光头不是说秦老大死于张家法术么?看样子不像做假啊,难不成秦老二狠到连自己的亲哥哥也杀吧?”石头说着自己的直吐舌头。 “这个老鬼太奸猾,先请我们去上方山,紧接着就把阴器又转移到了那里。我们得想个办法,再去一趟上方山秦家,得想办法把那个刀疤脸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王一峰。” 大爷有点激动,“直接去找他对质,让他把那个畜生交出来,不灭了那个畜生,我死都不瞑目。” “大哥,别冲动,从长计议,咱都查到这一步,算是有很大进展了。” 孙耗子眼珠子一转,“几位爷,咱别乱,有办法。”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都知道孙耗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日子久了,而且他生存的圈子尔虞我诈的,孙耗子的心思和主意反而更多,只不过自从跟随了几位爷,孙耗子有意想摒弃自己旁门左道的想法,所以轻易不再出什么主意,今天也是看到几位爷接受了自己的主意而且取得了重大线索,这才兴奋的想继续说说自己的思路,冷不丁被全屋子人注意,孙耗子反倒不好意思了。 “咳……,我就是抛砖引玉,随便说说啊!我觉得这也算是个机会。呵呵!” 三爷不耐烦了,“我说老孙,你怎么说话也跟秦老二似得,绕来绕去,能痛快点不?” “好好,咱去上方山的时候,秦老二不是说要我们把阴器交给他,他来安排给靠阴气修行的门派么?咱的那件铜鼎不是一直在身边么?不行以送铜鼎为借口再去找他一次,这次去我们明着去一波,暗着去一波。” “什么意思?” “以秦老二的性格,第一次带我们去上方山,就是为了避免我们接近阴器,这次他把阴器都转移到了上方山,想必再见我们一定是在市里的四合院里,那我们就分而击之,张家弟兄去送鼎,释源带着我们其他人去上方山,秦老二接待你们的时候,我们去探上方山。即使他不按牌理出牌,还是在上方山接待我们,那我们也不怕,照旧分两波,一波去见他,一波去找机会进去探洞。我觉得在他那云天洞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几位爷沉思了一阵,三爷说到,“这个办法说起来似乎可行,不过你去云天洞怎么进去?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溜进去,不管秦老二在不在似乎都不大可能吧?” “那就要麻烦四爷了,是否认识地质勘探方面的人,上次去云天洞的时候,我看那个洞延伸到山体深处,这种洞穴一定不止一个入口,即使只有一个入口,也一定有洞壁薄弱的地方,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几位爷您清楚我老孙的底子,干这种打洞的活,咱是行家。” 孙耗子一说起自己的老本行,眼睛都亮了,这回是要用他的本事做正事,孙耗子的兴奋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几位爷被说的摇头苦笑,不过这个办法也的确可行。 四爷笑笑说,“我在这方面倒是认识几个朋友,我明天马上打电话问一下。” 我们商量着这两波人怎么分,张家弟兄首先是必须出面的,剩下的就是释源和我们几个弟子,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王一峰真的藏在云天洞里,石头他们身上种的五行符会被王一峰察觉到,这样一排除就只剩下释源、孙耗子、灵儿和我了。 两队人马就这么决定了,去探查的队伍里,释源是强大的战力保证,如果真的遇到王一峰,释源可以保证全队的安全; 孙耗子不用说了,进进出出全靠他; 灵儿在城市里有所顾忌,不好施展,这回进山最适合她了,在山林之中灵儿的气息不再特别,灵儿的法术也不可小觑; 唯独我只是因为身上没有种符才被编入这支探查队,我只能求自己别变成其他几人的拖累。 |
第七十五章:上方山 天色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屋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四爷打了几个电话,就有了好消息。 “正巧,这里准备开发景区,山体的地质勘探工作刚做过,我这就去跑跑关系,要一份复印件过来,你们在家等着。” 四爷作风一向雷厉风行,没耽误多久就回来了,拿着一卷图纸,图纸打开我们看也看不大懂,倒是孙耗子能看的差不多,而且给四爷图纸的朋友也大概给四爷讲解了一番,云天洞深入上方山山体,虽然没有贯穿,也有几处的洞壁很薄,通过对地质土壤的分析,在距离秦家宅院几公里的地方还真有一处适合我们打洞进入,那里的洞壁只有不到十米厚,而且质地比较松软,对于孙耗子来说就不是个事。 孙耗子看着图纸,早就技痒难耐,确定了地点孙耗子就嚷嚷着要去准备东西,四爷去给秦家送信,说是第二天要带着阴器上门拜访,顺便聊聊阴器的安置问题。 孙耗子出去转了没几个小时,回来就准备了一包东西,几把可折叠的工兵锹、螺纹钢管、登山扣、安全绳、强光手电、帐篷、还有传说中的洛阳铲……,东西一应俱全,看着我们都新鲜,孙耗子跟见着亲人似得,一样样介绍这些东西在什么时候会用到,怎么用,如数家珍。 石头问他,“耗子,你这一会功夫去哪闹的这么多家具?” “这还差的多呢,咱只是开个洞下去罢了,用不着那么多,这几样东西我随便找几个当地的土耗子就能筹备齐,我找的几个主还以为我又要支锅干活。” 身材胖大的释源看着直挠头,“老孙,你到时候开洞开大点啊,我这身段估计有点费劲,真他娘的,当和尚当成我这样的,估计古今头一个。” 中午四爷也回来了,说是明天一早会派车来接,应该是要和孙耗子判断的一样,秦老二会接几位爷去北京的四合院。 这样的话,我们要今晚就去上方山,毕竟拿着这些挖洞,难免被人怀疑,要是被人看到,麻烦也不小。 晚上吃过晚饭,释源、孙耗子和我换上紧身利落的衣服,带着灵儿,开着孙耗子借来的汽车,摸黑往上方山去了,孙耗子按照地图左拐右拐,走了几个小时,绕到了上方山脚下,车上不去了,下了车,我们三个人分别背了装备,灵儿在平时绝不显露自己的这些法术,只有到了这人迹罕至的山里才会施展自己的法术,施法架风把我们带上了山,到了图纸标明的地点, 孙耗子打着手电,对照着看了半天图纸,确定地点无误,指挥着大家把帐篷搭了起来。 这里地势没有那么陡,虽然树木林立,但是在跟前就有一处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四个帐篷围绕中心一个帐篷呈梅花状搭好,孙耗子拿着自己的包开始组装工具。 我们几个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孙耗子也不在意,自己一个人干的美滋滋的。 几根螺纹管拼接起来,拿着那支洛阳铲就进了中间的那个帐篷,帐篷小,我们挤不进去,孙耗子嫌我们在旁边碍事,也不要我们进来,叮叮当当折腾了一通,孙耗子乐呵呵的出来。 “没问题,就是这,比我想象的还容易,咱也不用着急,先休息一会,后半夜开始干活。” “耗子,你一个人能行么?我们能帮你干点啥?” “这点小事还用你们帮忙?我孙耗子丢不起这人,踏实歇着,我心里有数。” 孙耗子说着真的把工具往帐篷里一放,出来和我们一起坐在帐篷边上,用带来的气罐炉做了壶水,一边喝水,一边和我们胡天海地的聊天,真跟出来露营旅游一样。 灵儿到了这种山林中,心情也好了起来,和我们有说有笑,但是我知道,这次有可能碰到王一峰,灵儿早就憋着要为族人报仇,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态,说明灵儿的心智成熟了许多。 这种野外露营似得生活我也非常喜欢,听孙耗子聊自己以前的故事,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像这次这么光明正大的挖洞还是头一次。 孙耗子跟我们讲,盗墓和考古其实都是一样的,无非一个是自己私自挖一个是国家组织挖,这洛阳铲却是土耗子和考古学家都要用,而且就单单一个洛阳铲就有好多讲究,不同的土质,不同的铲头,土铲、破砖铲、泥沙铲、筒子铲、掏沙铲……各有各的用途,而且还要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改造,土耗子说起来不好听,但是每一个真正的盗墓者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的,可不是拿把铁锹就能当土耗子的,就说挖洞,要打出一个笔直的盗洞,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和练习根本做不到,在打洞的过程中,双臂操作的偏差、拿铲的姿势不够正确、个人习惯的不同都会造成一些偏差,这种偏差会打出歪洞,费时费力。 孙耗子跟教授似得,说的我们都插不上嘴,我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孙耗子说到自己以前下墓子遇到的邪门事情,在场的都是有修为的人,孙耗子讲的心有余悸,我们听着哈哈直乐。 连说带笑,时间过得也快,我还逮空进帐篷眯了一会,一直到后半夜,孙耗子开始挖洞,我和释源拿着工兵锹把孙耗子挖出来的土石处理掉。 灵儿一个女孩子,不好让她拿着铁锹铲土,孙耗子安排她负责四周把风,这个时间哪有人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灵儿无聊的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忙乎。 果然没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孙耗子就已经打通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洞,孙耗子在洞外固定好安全绳,拿着绳子进去了一趟,出来告诉我们洞口离地面不高,位置很合适,一切非常顺利,让大家先休息,恢复好体力开始进洞。 灵儿值守,让我们几个抓紧时间睡一会,我们几个忙乎了半宿,各自钻进一个帐篷呼呼大睡。 睡了一会,体力和精神恢复了不少,起来把各种装备都收拾好,打好背包,孙耗子给洞口做了一些伪装,固定好安全绳,我们依次跟着孙耗子下洞,孙耗子打头,第二个是释源,我跟在释源后面,灵儿本身就是狐仙,自然不用什么安全绳,化阵风也进来了,在最后善后。从地面看基本看不出有个洞口,这也说明孙耗子的手艺的确不是盖的。 进入洞口距离地面没有多高,我们几个下到洞里适应了一下洞里的黑暗,才打开手电,孙耗子把不用的装备先找个地方安置好,简单背了一个背包看着地图领着我们往洞深处走去。 山洞的这个位置还是原始状态,怪石崚峋,走起来也非常难走,孙耗子身手灵活,灵儿更不用说了,到了这跟回了家似得,丝毫不受地势影响,可苦了我和释源了,释源人高马大的大胖子,我也是缺乏锻炼,不是磕着就是碰着,释源越走越烦,一路骂骂咧咧的。 洞里的温度倒是不低,我们看了图才知道,这里有地热资源,不知道地热源在哪里,不过洞里不像其他山洞那样阴冷,路又不好走,走了没多远我们我和释源就浑身大汗。 按照图上的示意,我们是从山洞的另一侧在向秦家的方向绕,洞里根本没有路,有些地方要翻越,有些地方要淌过地下河,除了灵儿一脸轻松,我们几个都混的又脏又湿,看看表,从我们凌晨进洞,这会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找了片干燥的平地修整一下,吃点随身带的干粮,恢复体力,在这山洞里跋涉,可比在平地行走累的多,光线不好,地势又陌生,注意力要特别集中,走起来也就尤其的累,孙耗子一路留着记号,算是给自己要留一条稳妥的退路。 休息过程中,释源让我们打坐调息,这样比普通的坐着呼呼直喘恢复体力要快的多,毕竟是修行人,体力的恢复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调息片刻,我们跟着孙耗子继续往山洞深处走,距离秦家越来越近,山洞也越来越好走,正走着,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空气中似乎也隐隐透出刺骨的凉意,直往后背钻。 释源停住,叫住孙耗子和灵儿,“等一等,有阴气,我们应该是快到秦老二藏阴器的地方了,大家多多留神。” 几个人也觉察到了异样,孙耗子把身上的背包舍弃,几个人放轻动作,循着阴气的方向探查,越走越觉得阴冷,这种阴冷并不是气温的下降,而是像在空气中飘散着有形质的气流一样,在你感受着微微发暖的时候,突然一股刺骨的凉气包裹住了你,让你浑身一个激灵,之后又散去恢复了温暖,而且越走这种凉热的反复越频繁。 这种感觉的难受还不如在河南进入阴坟的范围,持续阴冷的感觉,也是我和孙耗子不能像释源和灵儿一样把自己的护身劲气收放自如,这种无规律的时断时续的阴气搅闹的我愈发烦躁。 我不知道孙耗子他们的感受,让我烦躁的不仅仅是这股阴气的侵扰,还有一种感受就是在我体内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在对抗这股阴气,但是这种对抗的力量时有时无,而且经常这种力量发力对抗的时机不对,让我老有一种突然发力却被闪了一下的感觉。凌乱的阴气侵扰,加上体内不听使唤,自作自为的这股力量,让我浑身这个难受。 |
第七十六章:魔舍利 我不敢出声,只能咬着牙跟着孙耗子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成了死路,但是这股阴气的侵扰却越来越严重,释源止住大家前进,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这股阴煞之气不对劲,不是斗宝会上那几件阴器发出来的,这洞里藏着什么东西?老孙,灵儿,你们没事吧?” “没事!” 靠,释源佛法高深、灵儿本来就是狐仙也就罢了,连孙耗子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就我觉得浑身难受。 释源走近我,让我坐好,嘴里念咒,手掌泛出一阵金光,在我头顶施法压制我内心的烦躁,“这股阴煞之气勾动了你体内的凶根,这倒是我疏忽了,还好你遇到的那位高人为你种下的慧根在自发的抑制。” “这他妈也太难受了,这是帮我呢?还是折腾我呢?” “稳住心神!”说罢,把自己脖子上的一串佛珠摘下来,念动咒语,挂在了我身上,好像烦躁的感觉的确平息了不少。 “老孙,灵儿,去前面看看路,怎么走到死胡同了?这里的阴气这么重,估计快到正地方了。” 孙耗子和灵儿应了,一起往前继续探索,释源留下来陪着我休息一阵,“好在你体内的慧根也出自佛家,我施法配合,能帮着你很大程度上压制住凶根的活跃,这次虽然忽略了这一点,不过也算是你的一次机缘,如果你能就此机会让你的慧根觉醒,对你来说也是大有受益的。” “你和灵儿也就算了,怎么孙耗子也没事啊?” “他魂魄是用那些动物真元修补的,现在的体质几乎和灵儿一样,这里的阴气还侵害不了他,这里的阴气如果真的散出去,对普通人的心智的影响不敢想象啊!” “这不是那几件阴器散出来的阴气?难得还有更厉害的?这个他妈秦老鬼,要干嘛啊这是?这么重的阴气,怎么我们上次来没有发觉?” 正说着,灵儿过来了,“释源师傅,里面找到个小洞口,洞口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很。” 释源和我赶紧站起来跟着灵儿往过跑,走了不远,就看见孙耗子趴在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小洞口往里看,洞口还泛出隐隐的青光。 我和释源走近洞口才发现,洞口被铁丝网一样的东西封着,趴到洞口,里面的情景让释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透过小洞口,里面是一片硕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圆球形的空洞,洞壁被人修整过,四周连洞顶和洞底都布满了这种铁丝网一样的东西,而且挂满了符咒,洞的中心,有一座几米高的石台,石台中央漂浮着一颗碗口大小的圆珠,圆珠上似乎有什么图案,看着狰狞恐怖,而且发出青光照的整个洞里都泛着青色,一股股几乎可以看到形质的阴气从这颗青色的珠子上飘散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洞里把这个青色珠子本来封印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破损了一个洞,才让阴气外泄。 孙耗子和灵儿还有释源都运起法术抵抗这股阴气,我也运转起火家护身法术,但是洞内的青光却对我似乎有着奇怪的吸引力,让我想进去接近,但是体内的另一股力量不断的在抑制我的欲望。 释源眉头紧锁,左右看了看洞内的情况,无意间扭头看到我,一脸惊恐,赶紧叫孙耗子,“老孙,灵儿,快,快带着坤子出洞。” 孙耗子和灵儿回头看我都吓了一跳,“靠,坤子,哪伤着了?怎么眼睛都充血了?” “别他妈废话,赶紧退。” 我此刻几乎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颗绿色的珠子上,凶根和慧根对抗纠缠。 孙耗子和灵儿拽也拽不动我,最后后脖子上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已经到了帐篷里,三个人把我从那个青色圆球的洞口,搬到了我们进来地方,支起帐篷扎营休息,我醒来脖子后面还生疼,“谁给了我一下?” 释源过来给我一个一巴掌,“我,不给你一下,不把你打蒙,你就要往里冲啊!” 孙耗子和灵儿也不解,“我们虽然觉得妖异,但是没你这么大反应啊!你怎么跟着了魔似得?眼睛都通红?” 我也不知道原因,看着释源,释源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这个东西没想到真的在人间可以看到,这是魔舍利,传说是冥界罗刹灭世之后化成的,怨气之大,阴气之重绝对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接近的,会影响人的心智,会让人变得不人不鬼。 秦家收集阴器应该是为了供养这颗魔舍利,许多年前我曾听我的师傅提起过,数百年前,魔舍利出现在人间,有邪魔外教拜魔舍利为尊,不惜破坏人间的阴阳,希望魔舍利通过阴气的供养让冥界罗刹重回人间,我一直认为这只是个故事,是个传说,这他妈也太扯了。没想到真的有魔舍利,难不成真要罗刹重现人间?” “秦老二是什么修行门派啊?怎么跟邪教扯上关系了?” “这和什么修行门派无关,我们发现这颗魔舍利绝对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件事情绝不是个人恩怨了,咱赶紧回去看看其他几位爷的情况,郑帅、卫城,把能召集的力量都要召集来。以张家一己之力想阻挡秦家,阻挡魔舍利,实在力量太微薄了。” 孙耗子听了直嘬牙花子,“秦老二这是要和整个修行界,甚至是全国为敌啊?这阵仗大了点吧?” “以秦老二和王一峰两人的实力万万不敢动魔舍利的,这魔舍利一旦被激活,即使不会像传说中复活罗刹魔王,这股阴邪之气附身到谁身上也是极大的威胁,那就不是讲理能说通的了,到时候死的不是一个人半个人。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释源的紧张影响到了我们,魔舍利、魔神罗刹,这些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哪想到会在现实中出现,还被我遇到,还需要我的力量对抗。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严重,背后的势力越来越大,根本无法想象之后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稍稍休息了一下,就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走,出了洞口已经到晚上了,在洞里折腾了一天,每个人都紧张魔舍利的事情,没人在乎疲惫,驱车回到住的地方。 几位爷也是刚刚回来,几位爷不知道我们探云天洞需要多久,所以在秦家的四合院没话找话,没事找事的拖时间,秦老二也问道释源和我们几个怎么没来,几位爷骗他说释源带着我们几个回五台山取那件玉镯,不过看样子想像骗过秦老二这个老狐狸估计够呛。 而且秦老二本来就对几位爷突然改了心思主动献鼎心存怀疑,没说几句话就提到要把鼎留下,说是给京城一家他熟识的修行人,那家修行人的修行法门特别,也是以阴气为修行根本。 几位爷托辞希望改日和秦老二一起去那家修行法派,亲手把阴器交给那家的门主,遮着掩着的没把铜鼎留下,秦老二言辞间已经不大客气,相信几位爷一走秦老二就会奔上方山去。 释源把在上方山看到的情形和大家一说,几位爷顿时就炸了锅了,魔舍利就在京城边上,那还了得,而且是京城里第一修行门派在供养,这背后的势力到底得有多大?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修行界,连妖界、冥界、魔界都会牵扯在内,平衡势必会被打乱,到时候天下岂不是大乱,我们的力量,我们的修为,在这几界都争斗之中岂不是微末之极。 修行人供养魔界罗刹的舍利,目的是什么?想得到魔界罗刹的力量?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有魔界,就这股阴邪之气对人间的破坏就是不可想象的,如果真有什么魔界,谁也没见过,那里面的主不会是善类吧?这都不是引火烧身的问题,这是在羊圈里养了一窝狼啊! 吃惊归吃惊,几位爷还是当机立断,今晚马上就离开北京,秦老二很快就会明白我们发觉了魔舍利的事情,以秦老二的作风难免不会杀人灭口,这里是秦老二的势力范围,我们在这里太过危险。 大家收拾东西,四爷找了辆中巴车,所有人带着黑蛋和豆包上车,大家驱车赶回五台山,哪里毕竟是佛家的势力范围,高僧聚集的地方,秦老二不敢妄动。 一路上没人说话,每个人都满怀心事,连一向多嘴的石头也悄悄的不吭气,说实话,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认知范畴,彻底颠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魔界罗刹真的存在,也无法想象我要与这个传说中誓灭天地的魔王对抗,更担心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体内还有什么这个根那个根的穷搅和,如果有一天真的被凶根占了上风,这一车亲密的朋友都将不得不与我为敌,我想着都觉得心里痛痛的,但是对慧根的掌握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指望我开悟?我真不知道我长没长那个脑子,反正现在已经一脑子浆糊了。 |
没人爱看?没人回复?没人注意么??没这么惨吧我? |
楼上二位,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也郑重承诺~~~兄弟一定不会辜负二位,不会辜负喜欢这个故事的诸位,我拿着这个故事也去各个文学网站闯荡了一番~~不瞒诸位,成绩谈不上惨淡,是直接被灭~~我是个新手,不懂的什么网文的套路,不懂得如何与编辑沟通,不懂得什么文字中的经营之道~~ 但是这个故事算是我的一个情节~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挖坑,又填坑,填不了几锹土又晾了~~但是我一定会写完~好也罢,坏也罢,哪怕我这一辈子这个故事都不会被人看好,都不会火,我依旧会踏踏实实的把它写完,~~至少有你们看到过这个故事! 我去几个目前号称很屌的网文网站试过,一来,因为我个人水平不济,二来,我也感觉到想闯荡出一番成绩依旧逃不开与人的各种套路,何况我的目标真的简单到只要收入和我目前工资一样就OK~但是依旧做不到~我的故事跟读率低,读者不愿意深入看~~ 好吧!我的故事不卖钱!只给愿意看的人读~其他的所有,去他妈滴~~!爷不在乎了,爷他妈就图个乐,就图能看到喜欢这个故事的人! 二位,我记得二位,记得二位还想我把二位写进小说~~那都是多少年钱的事情了~二位今天还能进来,真的对我是莫大的鼓励,心口真的是暖和的,拜谢,拜谢~~!! 兄弟一度迷茫了~那么多写作文笔真的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作者混的比我好,凭什么;那么多YY的文居然可以火,读者都怎么了? 现在我明白了,我不想弄明白这些读者如何,人家的兴趣我没资格管,人家火有人家的道理,我只想对得起想您二位这样的朋友,哪怕只有你两个人,我会为你,为你们写完这个故事! 另外,之前你们看到的故事还只是我个人的见闻之类的随性写~后面有很多我写的相对是严谨的,我经常为了一章的内容会去查阅很多资料,有人说我这么做没必要,这么做会让现在的网文读者失去兴趣,但是我依旧是这么做的! 由此,你们也看出来网文读者在网文作者的眼力是什么水平!我特么不怕得罪人,我也不再指望像唐家三少那样的辉煌,我就为了诸位看官,我写我想写的,您看您想看的!!!再次感谢诸位!!! |
@夜眼黑喵 |
第七十七章:遭遇拦截 车开出北京,天色越来越黑,走着走着起了大雾,汽车走在高速上除了车灯范围内可视,周围都是一片浓黑,连来往的车辆的少见,在这种可视范围极小的天气,所有的车都打着双闪,缓缓的挪动,灵儿打开车窗,向外看了看,雾气顺着车窗打开飘了进来,味道似乎不是平常的那种潮湿味道,而是泛着一股很难闻的酸臭味,释源推醒了迷糊打盹的石头。 “有人追上来了,小心,这雾不简单!” 石头一个激灵,坐起来,却是一脸错愕。 我也纳闷,透过车窗玻璃看出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片浓雾包裹着汽车。 大爷告诉开车的孙耗子,“老孙,找个临时停车带靠边停下。” 孙耗子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靠边停在临时停车带,打着了双闪, 一脸紧张的看着车外。 开始透过浓雾还能看到其他车的车灯缓缓经过,到后来浓雾似乎连光线也吞噬了,仿佛所有的雾都包裹在了我们这里,雾气越来越浓重,几位爷、释源和灵儿也开门下了车,围成了一圈,我们几个也跟着下了车,黑蛋和豆包感觉到了危机,跟在石头身后全身毛都竖了起来,俯下前身,凝神戒备,大雾已经把我们完全包裹住,连自己车的双闪车灯都看不到了,最后连车灯双闪时的咔哒声也听不到了,这是对方布下结界,把我们隔离开来,也说明正主就在跟前。 三爷安排我们几个人,“坤子跟着老大,石头跟着老二带好你的阴将犬,小慧跟好你爷爷,根子跟好老五,老孙跟着灵儿。这是雾锁阵,针对着我们来的,正主就在雾阵外面。对方能趋雾气追了我们一路,说明修为不低,大家小心。” 石头紧张的无处释放,骂道,“老小子来的这么快?” “这不是秦家法术,雾中这股子酸臭味,估计是以阴气修行的法派的手段。” 正说着,雾团之外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吓了我们一跳,“不愧是张家传人,好见识啊。” 声音飘忽,而且声调诡异,根本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大爷回道,“雾锁阵不过普通法术而已,不见得高明。来的是哪位朋友?困住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张家弟兄是实在人,没想到也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何出此言?” “你白天答应了秦二爷的阴器呢?晚上就不辞而别?张家弟兄,事情不能这么做吧?” “果然是奔着阴器来的?拿不到就要抢了么?你到底是谁?秦老二要阴器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劲百十来里地追来耽误张家弟兄了,各位,痛痛快快把铜鼎拿出来,咱不伤和气,否则我这雾阵可不光是困住各位这么简单。” 对方话刚说完,大雾更加浓重,颜色也变得青绿,酸臭的味道里泛出一股腥味。 释源一个撤步退回中间,口诵经文,伸手打出一个金光圆罩,罩住了所有人,“用毒?你是毒修派的?” “释源大师,你的金光罩能护的了一时,护的了一世吗?”说着声调一变,嘶喊着“放下铜鼎,否则死无全尸。” 毒雾阵来的突然,毒修一派的加入完全出乎意料,如今释源的法术的确只能护得大家一时,不能破解雾团,在这毒雾之中耗着,再强的法力也有耗尽的一刻。 此时,张家兄弟多年来的默契显露出来,根本无需言语,几位爷各自施展自己的法术,准备配合解围,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几位爷同时施法御敌,大爷、二爷、三爷分别站住我们一群人的三个方向,持符在手,五爷进入中心用极快的速度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小小的风吼阵,四爷从怀里掏出半截褐色的拇指粗细的香,挥手点燃。 “释源,撤掉金光罩!” 释源知道张家弟兄有破解之法,看到五爷的举动也大概猜到要做什么,也不多问,挥手撤回金光罩,浓烈的腥臭味瞬间扑鼻而来,而且雾团渐渐向中心蔓延过来,大爷、二爷和三爷,同时一道符打向三个方位,浓绿色的雾团似乎有知觉一般,被三道符阻住,挣扎扭曲着。 四爷在风吼阵中插定褐色的粗香,剑指一挥,引着一道香烟直冲雾团顶端,四爷的香烟接触到雾团,像在浓绿色的水中注入了一股墨汁,一片黑色瞬间从雾团顶端蔓延开来,向四周将浓绿色压制下去,腥臭的气味也随之明显减淡不少。 趁着雾团顶端的的浓绿色被压制下去,五爷不敢怠慢,咬破中指,滴血激活风吼阵,平地一股旋风卷起,直冲雾团顶端,要从雾团顶端打开缺口,吹散这股浓雾。 浓雾是对方的法术,对手自然也在施法加持,没有那么容易被撕开,五爷几次催动法力却不见成效,脸色憋得通红。 几位爷的配合只能争取一时的时机,五爷的法术是破掉对方雾锁阵的关键,对方在雾锁阵上加了剧毒的阴险手段,一旦耽误了时机,毒气对我们始终存在的巨大的消耗,这是唯一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 五爷的风吼阵与对方的雾锁阵陷入了胶着,四爷的香烟和三位爷的符,虽然压制着绿色的毒气,但是毕竟没有完全化解,腥臭的味道还在飘散,我们几个小辈,修为低,紧着憋着气也憋不了这么久,吸入了毒气,开始有些头晕眼花,照这么下去,这几个人耗也被耗死了。 小慧拿出一道香,挥手点燃,引着香烟辅助四爷,根子也咬破中指,将灵力注入阵中,辅助五爷的风吼阵。我和石头还有孙耗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忙,只能手里扣着攻击性的法术在和释源一起在周围护法,此时施法的几人完全处于无防备状态,要防着雾里钻出什么来攻击到现在施法中的几个人。 即使如此,风吼阵的旋风还是在和雾团纠缠,无法打开一个突破口,正在这时,一道红光,卷起一阵黑风,从雾团内直击向雾团顶端,这道红光带动黑风像一把刺刀,刺穿了雾团,风吼阵的旋风正顶着劲,遇到一个破口,一声嘶吼,生生把雾团撕开一道缺口,旋风趁着缺口钻出雾团,像吸尘器一样,将周围的浓雾吸进旋风中心撕碎,又四散吹开。 带动黑风的红光见破了雾锁阵,一个回头,化作一只浑身通红的狐狸,护在我们几人面前,黑蛋和豆包没了毒雾的威胁也一跃而起,在红狐的左右,面对着一个方向凝神戒备。 雾锁阵破了,但是周围的环境还是一片漆黑,五爷和四爷撤回法术,大爷、二爷、三爷和释源手中祭起攻击性的法术并排护在四爷和五爷身前,给四爷和五爷回气的时间。 我们也看出门道,猜出个大概,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虽然周围黑不见物,但是灵儿和黑蛋、豆包却可以不用靠视力,瞬间准确的定位对方的位置,我们也赶紧祭起法术,面对灵儿和两只阴将犬面对的位置。 释源大喝一声,浑身祭起法力护身,金光四射,宛如金刚下凡,威猛无铸,大吼道,“还不撤去结界?用毒修邪法害人,留你们不得。” 说着,挥手扬起一道金光,像一把巨大的金色巨斧,劈向前方,几位爷手中的法术也配和着打了出去,我们一看几位爷都动手了,我们也不留着了,手中法术也应手而出。 几位爷和释源之间是有一种修行人之间的配合默契在,节奏略晚一拍,而且攻击的方位也是弥补释源的光斧遗漏之处,我们则纯粹是反应慢了一拍,所发的法术也没有什么布局,只是以释源光斧的位置为中心四散打了出去,但是却也歪打正着,我们的一波攻势因为慢了一步,恰好形成了另一个层次的攻势,并且形成一个攻击面,打向同一个方向。 黑暗中,明显听到几个闪躲跳跃的声音,也随着响起一声惨叫,尤其是第二波几位爷的攻势和第三波我们的攻势,似乎也有命中,接连三波毫无规律的攻势任谁也没那么容易躲开,又响起两声痛哼。 惨叫声响过之后,黑暗中,毒修派那个怪声喝了声“退”,眼前的黑色猛地一闪,周围回复了正常的环境,我们还站着高速路的临时停车带,我们的大巴还在一边闪着双闪,我们几个的身前,不远处一片鲜血。 眼睛从刚刚的黑暗环境中突然变回现实,车灯冷不丁一晃,我们几个的视力一下恢复不过来,灵儿一个转身,化回人形,指着前方,“往那边跑了,四个人,伤了两个。” 我们顺着灵儿指的方向看去,隐隐有几个黑影在跑动,释源一脸怒容,“妈的,修毒的这帮杂碎,跑不得。” 说着爬上栏杆就要追,被大爷一把拽住,指着地上的血迹,“不要追了,看这意思受伤不小,至少有一个没得活。此地不宜久留,赶紧上车走,小心后面再有追兵。” 释源气哼哼的跟着所有人上了车,这时候的环境正常了,视线良好,孙耗子发动车子,一刻也不敢耽搁向五台山驶去。 |
第七十八章:共聚五台 孙耗子开车一路赶到五台山的附近,下了高速,已经凌晨了,天色太黑,上五台山的路不好走,这才把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 几位爷和释源讨论着刚刚遇袭的事情,刚刚袭击我么的毒修法派是长期悄无声息的一个法派,因为修行时要集阴气和邪毒之物,所以被人们认为是邪法,曾经被大力打压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听不到毒修派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还受秦老二指使,想必是受了秦老二的蛊惑,并且受益于魔舍利。 毒修派本身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法术,所用之法无非是一些较为普通的法术,但是毒修派以毒入法,以阴邪之气为本,使得这些普通法术的杀伤力倍增,不得不防。 有了这一派做秦老二的爪牙,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还不知道秦老二手下还有什么其他的邪魔外教。 五台山佛家势力庞大,秦老二现在根本不敢来侵扰,但是如果没有好的方法阻止秦老二,一旦魔舍利的力量被秦老二所用,只怕这五台山也不再安稳。 现在魔舍利还在成长期,所需的阴煞之气庞大,单单依靠收集世间的阴器供养远远不够,势必会出现像河南一样的情况,人为的修炼阴器。 如今我们的力量相对薄弱,想对抗秦老二,只能四处搜寻阻止邪法修炼阴器的痕迹,以压制魔舍利的成长,争取时间。 还有一块心病就是王一峰,这些日子王一峰到是老实,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孙耗子在夜探秦宅的时候听说有个脸上有疤的人被秦老二藏着。 这王一峰和秦老二到底是什么关系?王一峰的法术源出张家,如果真的也被秦老二收买了,对我们的威胁更是无法想象。 大家聊到天亮,这才驱车开始进山,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达吉祥寺,大家一晚上没有休息,中午吃过饭赶紧抓紧时间各自回屋休息。 我一觉睡到天黑,晚饭也懒得吃了,刚刚睡起来头晕脑胀,石头比我更贪睡,我起来了石头还睡的直打呼噜,孙耗子和根子不知道去哪了,我起床出了房间溜达着去看看几位爷,几位爷聚集在释源屋里,感情除了我和石头人家早早都起来了。 下午释源就去联络了五台山上的几位高僧,希望能得到支持,但是佛家高僧虽然惊诧魔舍利的现世,但是这些出家人多是表示若是秦家敢进犯五台山,会责无旁贷全力反击,释源也可以全权代表五台山,甚至可以调动五台山的力量。 三爷也联络了卫城一家和郑帅弟兄,希望两家人近期来五台山,一起商议对抗秦家之事。 龙姨答应下周就会赶来,有了龙姨这位苗族蛊术大家,会大大减弱毒修派的威胁。 郑帅急性子,得知的确是秦老二捣鬼让他郑家载了这么大个跟头,电话里就炸了锅了,当时就要起身来山西,郑英拦着,说这几天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尽快赶过去和大家汇合。 四爷始终无法明白一件事,秦老二是为政府做事的修行人,做这种事情实在解释不通,魔舍利的觉醒对于国家民生有害无利,人鬼两届一旦出现不平衡,所带来的将是社会上人心大变,社会的阴暗面会被无限放大,天灾人祸会更加频繁。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中国,甚至世界也会被牵动。这些负面的东西别说秦老二,就是上层高官们也不会不知道,况且魔舍利的力量除了修行人、妖魔鬼怪可以用之外,对统治国家确实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秦老二是背着上面自己偷偷在行事,这老小子要干嘛?难不成要借魔舍利之力自己做皇帝?上面除了秦老二,手下的高人也不在少数,会任由秦老二如此妄为? 很多问题现在根本无从思考,毫无头绪,现在只能见步行步,昨晚的一场交手已经是秦、张两家正式宣战了。又聊了一会,释源就安排大家早早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来,石头真是厉害,一觉睡到这会还没起,我伸脚踹醒石头,这货居然还迷迷糊糊没睡醒。 大家吃过早饭聚集在释源屋里,大爷对我们说,“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明白,之前对你们的修行始终都是紧紧松松,没要求的那么紧,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个人修为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们循序渐进了,现在多一分修为就多一分自保的资本,多一分对抗秦老二的资本。”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在考虑,设想一下,如果昨天晚上毒修派来袭击,只有我们几个,几位爷和释源都不在,甭说用毒,就这个雾锁阵估计我们也破不了。当时我们只有看着发呆的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的修行绝大多是都只停留在自己人之间的练习,真的见到像毒修派这样的对手根本无从下手,况且还有多少敌人,我们根本未知。 释源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都上云光洞,其他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你们就给我踏踏实实提高修为。” 大家心里都明白形势的严峻,不用多说,收拾了点简单的东西,跟着释源和几位爷上山奔云光洞。 我们几个人里除了我来过云光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了洞口石头直咂舌,“都是姓云的洞,你看看人家云天洞。这么个小洞,咱几个人睡哪啊?” 释源白他一眼,“你还指望睡觉?” 石头一句话被说得心里没底了,抬眼看看我,我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云光洞的时候,修行纳灵诀,和释源和张枫、张榆兄妹对练,经常被释源打的鼻青脸肿,晚上还真没躺下睡过觉。 看着石头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很郑重的冲他点点头。 石头看我如此肯定的点点头,脖子一缩,他自然想不到纳灵诀的妙用要比普通的睡觉来的有效的多。 似乎自从斗宝会之后,我们的修炼就经常间断,种符、锻骨汤、药园、云光洞,包括我过年遇到的那位高人,所有的这些修行都是基于环境或者机缘巧合使我们的修为提升,这种提升有点不大扎实的感觉。这次面对生死相搏的对手,不得不痛下苦功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释源和几位爷带着我们到了云光洞,石头、根子和小慧体内种了符,不能吸收这里充沛的灵气,但是在这五台山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修行,对他们也是极有助益的,而孙耗子和灵儿则可以充分利用洞里的石床,想必这两个人的修为又会上一个台阶。 安排好了大家,唯独没有安排我,既没有跟着灵儿和孙耗子修习纳灵诀,也没有跟着石头他们研习法术,释源和大爷又领着我奔山的另一边走去,我纳着闷问释源。 “这是领我去哪啊?我不跟他们一起啊?” 释源从来都是懒得解释的性格,“给你开小灶,跟着我走就是了。” 倒是大爷耐心跟我讲,“现在对于你来说,最有效的成长方式就是找到可以开启你慧根的办法,你遇到的那位高人我们找不到,不过他所种下的慧根也出自佛家,所以我们带你去一位高僧那里,希望他可以帮你找到正确的方法,一旦你慧根开悟,你的进境将是另一个层级的进步。” 释源回头说道,“去的这处地方,你以前也去过,人你也认识,苦劫、苦渡两位大师。” 这两位大师我之前还真的去拜访过,两位大师在华莲寺,也算是五台山中较大的寺庙,两位高僧的辈分不低,算是释源的师叔,佛法修为精深,但是却平和低调,在寺中也和普通僧人一样穿着普通的僧袍,每天早起扫院、烧火,做着很普通甚至看起来很低微的工作。 我第一次见到两位大师的时候真的想象不到两位心怀如此精深的修为,但是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才发现,两位对修行的见解真的是存在于一个我现在根本无法看到的高度,我也受益良多,这次释源带我去找这两位,我心里也十分高兴。 华莲寺距离吉祥寺不近,我跟着释源和大爷翻过一座山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华莲寺,华莲寺的规模要比吉祥寺大得多,游客香客也络绎不绝,所有人都是来求财、求名、求功、求利,进进出出都是名利二字,两位大师宁愿打扫做饭也不愿接受世人的顶礼也是一种超凡吧。 进了华莲寺,释源带着我们绕过大殿,来到两位大师住的地方,在华莲寺最后面的一处小院,位置偏僻,倒也算这纷乱的环境中的一片净土,小院里两位大师正坐在院里喝茶,释源见了恭恭敬敬的合十叫了声师叔,大爷和我也赶忙见礼。 两位大师倒是毫无架子,看到我们来起身相迎,两位大师之前见过我,大爷倒是第一次见,一阵寒暄之后邀我们一起落座品茶,攀谈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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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当头棒喝 “张家兄弟我们早就有耳闻,在民间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人品修为都是上乘,今天才有幸结识,实在是荣幸。” 大爷赶紧客气道,“哪里,二位大师谬赞了,我们都是些山野村夫,所修法术都浅薄的很,远不及二位佛法精深,您二位是修心,远比我们境界高远的多。” 二位大师淡淡一笑,“我们不要客套了,令高足之前来鄙寺交流,年轻人的想法和悟性真的非凡,不知道这次来有什么新的想法和感悟?” 我之前来和两位大师学习的时候还真的说过自己很多新奇的想法和理解,但是那些都是自己的理解,或者说当时的积累和沉淀根本不足以和人家二位探讨的,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请人家指点而已。 后来回家遇到那位高人,几天时间里,的确让我领悟到了很多新的东西,在这两位毫无架子,和善温和老僧人面前我没有什么压力,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领悟全部说了出来,这些话有些甚至我和大爷他们也都没有说过,二位大师听到之后,表情有吃惊也有欣慰。 “没想到小施主短短时日竟有如此进境,你所说的很多感悟在我们而言也是第一次听到,受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都是一些俗人妄语,很多都只是我的想当然,说出来想请二位大师印证。”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法修进境如何。”苦渡大师说着,起身拉起我的手,拉住我的手的同时,突然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小施主福缘不浅啊!是遇到高人指点了么?” “是啊 !”我知道以这二位的修为打眼看看我就知道我的变化,再加上苦渡大师拉着我的手,触到脉门,心里早就门清,我也不隐瞒,将自己过年回家遇到那位老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 苦劫苦渡听完对望了一眼,略一思索,苦劫大师说,“在你身体里种下慧根的这个手法是藏传密宗的法门,藏传密宗高人众多,你能在俗世中遇到这样的高人也是你福缘,我想释源和张家大爷带你来也是为了在我这里能找到正确引导开悟的方法吧?” 释源说的,“是啊,师叔,前些日子我也跟您说了,如今魔舍利现世,而且有修行人在供养,想必不久就会有一场大混乱,张家兄弟带着弟子们全力组织,我们佛家虽然不问俗世,不过制止这次苍生浩也应该是份内的事。” 苦渡听出了释源话里有话,“你的话倒是颇有禅机,怨我们两个不愿跟你下山一起对付秦家啊?” 释源赶忙一缩脖,“弟子不敢。” 苦渡也不和他计较,转过来对大爷和我说,“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不过我二人自有我们的打算,我希望张家大爷能理解,当然,我们也绝不会置身事外,机缘之下我们必回全力相助。这位小施主慧根开悟的方法我们倒是有些办法,如果能助得坤子开悟慧根,也算是功德一件。” 苦劫、苦渡两位大师答应帮我开悟,释源和大爷把我留在华莲寺,他们回去指导石头他们。 释源和大爷一走,两位大师就把我叫在身边,一边喝茶一边和我聊天。 从这天开始,连着几天,早晨早早跟着两位大师干活,打扫卫生,平时也不见什么方法修行,就是和我各种聊天,讲的还满是玄机佛法,听得我直打瞌睡,二位倒也不恼,看我迷糊了就任我趴哪睡。 所以这几天大殿、禅房到处能看到我熟睡的身影,甚至有游客把我当景点拍照,等我睡醒了,二位继续聊。 佛家开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需要经过长期的修行,还要有机缘,禅定三昧,从小悟、大悟、乃至大彻大悟而成佛,严格意义上讲,真正到了大彻大悟才算是开悟,我自问没那么深厚的佛缘,多少僧人穷尽一生也不见得开悟,就指望聊天就能把我聊开了?大师给我讲的东西我晚上睡不着也会静心去想,不过基本上都是想不了多久又直接睡过去。 一连三天,两位大师快把我聊崩溃了,二位什么时候也是慈眉善目,法相庄严,我还不敢着急,不敢发火。三天以来,二位一直希望我能理解无我无法的道理,达到“八风”不动的境界。八风就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面临这八种景况,心里如如不动,才是“八风”吹不动,这是第一步开悟。 听得我直苦笑,我一个俗人小子,要做八风不动谈何容易,别说“八风”,来一风就把我不知道吹哪去了。 我也直跟两位念叨,咱能不能跳过理论,直接行动?哪怕来个什么木人巷什么的,好歹让我有个实际努力目标,现在的感觉就是看不到目标,看不到方法,一味的瞎想,有力无处使,万幸没让我跟着其他的和尚们去念经打坐。 就这么聊了睡,睡了聊,快一个礼拜了,可想而知我被聊成什么样,不过每日晨钟暮鼓,僧人们唱经念法,到让我没有头几天那么烦躁了,有时候得空也去禅房坐坐,内心的倒是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直到第七天,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跑去拿着扫帚扫院子,寺院里的僧人几乎都认识我了,一边扫一边跟来往做完早课的僧人们打招呼,院子都快扫完了,苦劫、苦渡两位大师还没现身,平时都要比我早就在院子里了,和我一起干活打扫,今天却不见两个人的影子。 不过倒也无所谓,我忙乎我的,院子、禅房按部就班的把我这几天每日的日常工作做完,去二位大师的禅房找,也不见人,问其他僧人,也没人知道。 虽然有点纳闷,不过也想得通,人家两位高僧,陪我聊天聊个一个礼拜了,难免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乎,我自己无所事事,溜溜达达转悠到平时自己一个人去的禅房,团坐在蒲团上看着墙上的几幅画像。 这间禅房不大,除了房间中间一个蒲团之外,四周没有任何家具,房间进门的一侧墙以外,三面墙上分别挂着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六副画像,是僧人们平时打坐修行的地方,我在这里还睡过好几觉,一个蒲团不够我睡,我从别的屋拿了好几个蒲团直接拼成床,摆在窗口太阳能照到的地方,在这睡觉,之后好像除了我打扫这里,没有其他僧人再进来,所以我在这里随意的很。 今天也是闲得无聊,挑中间的一个蒲团,规规矩矩盘腿打坐,看着几位禅宗祖师的法像,开始还东想西想苦劫和苦渡两位大师说的东西,到后来纯粹卖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阳暖烘烘,晒得我又迷糊起来,眼皮直耷拉。 正迷糊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紧接着六声速度极快,炸雷似得大喝,“唵、嘛、呢、叭、咪、吽。”同时六巴掌分量不轻的拍在我脑门上。 六声大喝像有形质一样,从耳朵冲进大脑,冲击了六次,脑门上挨的六下每一次也都有一股力量从里面冲击着,里外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黑,体内曾经互相争斗的两股力量没来由,莫名其妙的涌了出来,六股力量冲击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凝成一股,冲着身体里之前的两股力量窜了过来,三股力量在我体内纠缠起来。 这些都是一瞬间事情,刚刚那一嗓子就吓了我一跳,心跳快的厉害,这会还没到我缓过劲来,三股力量在身体里又闹腾开了,搅得我好像五脏六腑都扭在一块了,难受的蜷在地上。 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苦劫、苦渡,感情刚才是不知道哪一位大师又打又喝的,“我靠,大师,我没得罪谁吧?” 肚子、胸口跟岔了气似得难受,我跪在地上,头杵着地,憋着一口气生抗,二位大师也略显紧张在我左右两边一边看着我,一边双手结莲花印念诵经文。 “南无古鲁贝,南无布达雅,南无达尔嘛雅,南无僧嘎雅……。” “我靠!” “别胡说八道,凝神静气,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大自在。” “二位祖宗,我这气都快倒不上来了,您这还打哑谜?” “不需使力抗衡,让气脉自行流动。” 说的轻巧,三股力量在身体里搅动,本能的就会使力抗衡那种岔气似得疼痛,让我不使力抗衡,那得由我才行啊。 我也实在没力气贫嘴了,尽可能的让自己适应这种疼痛,放松身体,随着苦劫、苦渡的念经声,新形成的一股力量渐渐温顺下来,渐渐有规律的转动,带动着之前的两股力量在胸口转动,疼痛也没那么厉害了,我也可以渐渐有所放松,随着我的放松,力量的转动也愈加顺畅,三股力量同时转动,但是明显两股力量在转动的过程中逐渐压制着第三股力量,不知道转动了多久,两股力量合二为一,势力更大,第三股力量渐渐被压制不见。 整个过程我强忍着疼痛和说不出的难受,在第三股力量被压制消失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第八十章:悟即使不悟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在昏睡中我反复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我置身一片黑灰色的虚无空间之中,无边无际,昏暗之中,看到三个身影纠缠在一起争斗,我像一个局外人,只能从第三方视角看着三个人争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这三个人都是我,两个我是一方,与另一个我争斗的你死我活。 渐渐的两人一方力量占了上风,压制住了第三个我,我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到两人的欣喜,也同时感受的到第三人的不甘。两种情绪的不停转换,不断纠缠让我心里一阵发堵。 终于第三方被死死的压制住,渐渐隐入黑暗中,那种不甘,愤怒的情绪在我心里也越来越明显,甚至让我心口发疼,一种压抑无处释放,想放声大喊一声发泄出来,却又发不出声音。 纠缠、挣扎、压抑、痛苦,所以的感受让我从梦中惊醒,一声大喊,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原来我已经躺在我平时睡觉的禅房里了,浑身是汗。 一声痛苦的大喊,让我心里的痛苦释放了不少,也舒服了不少,倒是把一个正端着盆水的小和尚吓了一跳,端着水看着我愣住不动,随即反应过来。 “你醒了?吓我一跳。” 小和尚我认得,法名圆慧,平时也经常帮我干活,“恩,不好意思啊,我睡了多久?”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苦劫、苦渡两位师傅呢?” “哦,二位师傅在院子里喝茶呢,之前交代我你醒了让你再休息一下。” 我缓了口气,才发觉自己浑身的刺痛,不过我还是挣扎的起床要去请教一下二位大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又打又喊的吓到我吐血。 圆慧见我挣扎着要起床,赶紧过来扶我,“你还不能动啊,你看看你的脸色,二位师傅说是助你顿悟,你这是怎么悟的啊?悟的又吐血又昏迷的,连昏睡着都直发癔症。” 圆慧问的我直无语,我也纳闷,也想问问二位大师。 “我也不知道,甭管了,赶紧帮忙扶我去找二位大师。” 圆慧搀扶这我,忍着浑身的刺痛,呲牙咧嘴到了院子里,二位大师正悠哉的喝茶,看到我出来一脸慈祥的微笑,和那天拧着眉,瞪着眼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坤子,你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圆慧扶着我在二位大师旁边坐下,合十施了一礼,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浑身的刺痛让我满身大汗,“二位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您这又打又骂的,吓得我直吐血。这是哪一出啊?” 二位大师不急不慢的给我倒了杯茶,“你知道不知道成语“当头棒喝”的由来?” 我一愣,二位考校起我的语文加历史来了? “好像是佛家的典故吧?那个什么高僧就好又打又骂,为的是让弟子开悟。” 苦劫呵呵笑道,“禅宗认为佛法不可思议,开口即错,用心即乖。所以,不少禅师在接待初学者,常一言不发地当头一棒,或大喝一声,或“棒喝交驰”提出问题让其回答,借以考验其悟境,打破初学者的执迷。 所谓“棒”是指德山宣鉴禅师,“喝”指的是临济义玄禅师,这两个人的棒喝十分有名。有一句话说:“德山棒如雨点,临济喝似雷奔”。” 我直苦笑,“大师,有空咱查查资料,宣鉴也好,义玄也罢,有把弟子干到吐血的么?吓一跳就开悟,我去看恐怖片好不好?” “这次虽然取鉴与棒喝之法,却也大有不同,你初来的几天,每天和你聊天讲法,让你受晨钟暮鼓的感化,清静自心。 也是机缘巧合,那天你自己在禅房打坐,模糊朦胧间倒是心无杂念。我和苦渡师弟合力,用六字真言真言配合佛家法道,激起你体内慧根,同时也激起了你体内凶根的活跃,凶根不醒,慧根不动,现在我们二人的法术之力配合慧根压制住了你的凶根,同时也让你的慧根完全觉醒。不过想要真正掌握慧根的力量,并且应用自如,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您是说我这算开悟了?” 苦劫笑笑,“我们所做,只是尽全力帮你激发体内的慧根而已,悟即是不悟,不悟即是悟!何必着相!” “额……。” “你以为开悟之后应该如何?”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开悟如何,又怎知道现在没有开悟?” “……话可都让您说了!” “呵呵呵,悟即是不悟,不悟即是悟!” “……” 不能接着聊这个了,不然我还得再吐一次血,我转换个话题。 “那我体内的那个什么凶根被灭掉了?另一股力量就是二位大师的法力了?这慧根现在怎么用啊?” “进入你体内帮你降服凶根唤醒慧根的是我和苦渡各自十年的修为之力,凶根寄生于心,人心之凶岂有灭掉的时候,只是弱化压制住了,我们的修为之力与慧根之力相容相辅,可以激发出你的慧根之力,也可以助你修行,为你所用,至于能用到多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二位高僧是各自牺牲了十年修为给了我了,我等于是生生多了二十年的修为,我何德何能?不知不觉中受了这么大的馈赠?我这些日子占的便宜也忒大了,这份福缘瞬间让我觉得有些不敢消受了。 再也不敢和二位大师贫嘴,站起身来,不管浑身的刺痛,一躬到底,诚心诚意的做了一个揖。 “小子何德何能,承蒙二位大师如此厚爱。我……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二位!” 苦劫、苦渡起身把我扶起来,“报答?岂不把这份赠与看的轻了?几天相处,我二人都觉得你不但福缘深厚,而且灵活多变,可以自己感悟很多东西,未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份修为之力不仅仅是给你一份力量,更是一份引导,甚至可以说是一份测试。能运用多少,完全在你个人的努力了,你一醒来就能起身来院子了,就已经说明你的身体相当不错,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了。” 我现在的状态就好像身怀绝世神兵,却无力使用,把人家送的修为当收藏品了,想要真正的把这股力量运用起来没有苦练根本做不到。 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把我体内的慧根之力唤醒,使用的方式却无从教起,只能按照二位的推理,让我跟着学习佛家的修行。 佛家修行偏重打坐修心,法术的高低反倒是随着对佛法的感悟,顺其自然的升高,从不一味强求修法,也就是说,佛家法术学起来容易,运用的高低要看修行人对“法”的理解了,我被二位大师唤醒了慧根之后,每天成了见习和尚,倒不用讲经说法,但是每天要打坐修行,感悟自己体内的力量,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 我的性格本来就不太安静,再加上二位大师上次那一出棒喝,给我造成了阴影,我现在坐那打心里防备着二位再来个棒喝,根本无法入定,体内的那股力量也时有时无,跟个叫不醒的瞌睡虫似得,偶尔有点动静,我一阵欣喜,结果是翻个身继续沉睡。 每天打坐修行,关注点都放在了怎么利用身体里的这股力量,一直没什么进展,弄得我心烦意乱,又过了几天,释源来看我,进门先拜会了二位师叔,苦劫、苦渡一路聊着领着释源到了后院,我正在禅房打坐,依旧是用尽了全力也不见这股力量有个回应,释源在门口看到我打坐“呦”了一声,我听到声音,心里阴影作祟,赶紧睁开眼,看到释源一脸欣喜。 “可以啊,小子,几天不见又大有长进啊!” “长进?我怎么没看出来?这股子力量怎么也叫不醒,不是明明唤醒了么?怎么这么拽,在我身体里还不鸟我?” “以你修行的时间能在打坐时修成法光外现还不知足?你小子现在的能耐估计石头他们几个要搓一块才能和你抗衡了。” 我听着一愣,没这么夸张吧?那几个的进步也是飞速了,我这两下子能和几个人同时抗衡? 三位看我愣住那都哈哈大笑,释源摇摇头,“傻小子,你还没领悟什么是悟即是不悟的玄机么?” “没明白!到底是让悟还是不让?” 苦劫笑道,“在这几天的修行中你执念于利用体内的新生之力,那股力量之强远远不是你现在所能驾驭的,所以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是无法激活这股力量的,之所以我们没有阻拦你,是因为你在这几天的里为了激活这股力量所做的修行在慧根之力和我们的法力引导之下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而且,最令我们吃惊的是你居然可以偶尔激活一丝力量并为己所用,所以你的修为的成长已经超出你自己的想象,也超出我们的想象。” 我听着更懵了,看看自己的双手,“我算是激活了这股力量了?还是没激活啊?” 苦渡说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何必着相!如果你能明白这四个字,你自然就明白我们说什么了!” “何必着相?何必着相?何必着相?” 我坐在蒲团上琢磨着这四个字,琢磨着二位大师的意思。 三位看我又陷入沉思,也不在说话,悄悄关上门,去院里喝茶去了。 |
第八十一章:佛缘悟法 着相是佛家用语,意思是执着于表象,二位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执着于激活这股力量?我来这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我琢磨着苦劫大师的意思应该是我在这几天玩命激活慧根之力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本身的修为,而且在过程中虽然没有完全激活,但是零星的也得到了一些助益,那其实也算是激活了一部分,只是很少很少而已。 何必着相!我一拍脑门,“我明白了!” 也不多想了,起身跑到院里找三位,三个人看到我出来,苦劫说。 “你看,我就说坤子的灵性十足,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想的通!” 我应道,“想通了,想通了,那股子力量爱醒不醒,我的目的不是激活慧根,我的目的其实是提升自己的修为,有了二位大师帮忙,又压制了凶根,又唤醒了慧根,而且又得了二十年修为,还多少得了些慧根之力,我的目的何止是实现,我还纠结剩下的慧根之力醒不醒干嘛!” 释源高兴的一拍手,“好小子,醒的快!你小子就是傻人有傻福,我都没有福缘让二位师叔赐我修为,照你这么进步,没几年你就赶上我了。” “释源大师,你的话说的酸溜溜的哦。埋怨你二位师叔呢?” “少他娘给我挖坑。” 苦劫、苦渡二位呵呵笑着看我们斗嘴,招招手让我坐过来一起聊天,我向释源问起石头他们的情况,释源突然现出一脸自豪。 “那几个小子被我拾掇的现在也是修为大大进步,而且卫城也来了,你那几位爷和卫城父母都是修行大家,几个人合力都调教不出几个小兔崽子,我们的老脸往哪搁?” “卫城也来了?这么多人在教他们啊?这几个人修为精进到什么程度了?” “云光洞的灵气对这几个人的帮助不小,尤其是孙耗子和灵儿,孙耗子现在放出去一般修行人根本不是他的个,你龙姨把家里压箱底的宝贝药材都拿出来了,连离、苗、聚、修、德那几个都进步许多。” “那我啥时候回去?看看他们?”我听着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回云光洞看看几个人的修行成果。 苦劫大师摆摆手,“先不急着回去,你这么快就能领悟到我们教你的道理,说明你的佛缘不浅,我们也希望你能在这里再多留几天,我和苦渡还有一些东西想传授给你。” 我听着眼睛一亮,“还有?行,行,二位传吧,有好本事都教我好了!” 释源在一边直撇嘴,“教我也没教的这么细致,臭小子,你就在这出家算了。” 我白了释源一眼,知道他吃干醋,懒得理他,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苦劫、苦渡鞠了一躬,“多谢二位大师!” 又一段修行要开始了,用三爷的话说,我就是不小心叼住天鹅尾巴的癞蛤蟆,经常有狗屎运,每每到低谷或者瓶颈之时,就会遇到各种机会突破、各种高人扶持,这次更是凭空得了二十年修为,还要二位大师亲自指教。 佛家讲究“法”与“术”是不同的,“术”只是末节,对“法”的领悟,对世界的领悟,对生命的领悟才是真正修行的本真,佛家所谓“八万四千法门”俱是修心正果的法门,随着修为的增长,“神通”会自然而然的得到,并不外求。 我并非佛家弟子,我也不是什么真的能大彻大悟的主,修法而悟神通的路数我是修不来的了,苦劫、苦渡二位大师是佛门高僧,对佛法的修为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二位大师是要以自己的法修修为引导我这个俗人领悟神通。 也许真的是有机缘这种东西,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安排的巧合让人根本无法解释,这种方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拔苗助长,根本得不到本质的提高,甚至会因为无法领悟和控制二位大师的修为力量废了自己。 可是我却是各种机缘和巧合打造的一个特例,我进入的是不分派别融合各家所长的张家,我的修行不拘门派;大爷出事我没有种张家的法符,也从某种意义上摆脱了另一种修行中的限制;又遇到高人送我佛家慧根,奠定了佛家修为的基础;再加上二位大师不知道看我哪顺眼,赠我二十年自身修为。 种种巧合好像就是在为今天二位大师的这种引导法门在做准备,我真的感受到佛家所说的“因果”之说,换其他任何一个人,甚至是释源也无法用这种方法提升。 释源回去之后,每天也不要我打坐参禅,二位大师又开始和我聊天,不过这次却聊的更多是佛法,聊佛法大义,聊二位对佛法,对世界、对生命的各种见解,引导着我领悟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不像是提高修为的修行,更像是思想品德进修班。 我对二位大师的意图一直摸不着头脑,也问过,要提升我修为不用教我什么修行法门,什么法术来练习么? 二位大师一直不紧不慢的让我不用急,神通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说的我实在无语,只能耐着性子听二位大师每天给我讲解,跟我聊天。 不过,自从和二位大师聊天开始,潜移默化之间的确明白了很多道理,理解了很多佛家倡导的生活真意,天地间无对无错,无好无坏,所有的标准都是人们以自我为标准所制定的,什么是真正的对错?什么是真正的好坏? “所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我们根本无从判断,或者说“好、坏、对、错”这几个字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天地万物,天地万象存在即是有道理的,只是这种存在的道理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去试图真正理解这些的存在也正是修行人修行的目的所在。 世界是如此,个人亦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世界,生活在大世界之中,对个人这个小世界的了解和平衡,真的摒弃高低、强弱、对错、好坏、正邪等等的约束,才能真的做到无我的大境界,才真的能得到无限的提高空间。 理解和认可这些概念是一回事,真的做到,真的让自己因此有所提高是又一回事,我自己晚上会房间自己琢磨经常会想,我纠结自己的修为提高反而是限制了自己么?我应该放弃考虑自己的修为是否提高,自己的修为与王一峰孰强孰弱?但是这些本来是我的目标,是我修行进步的动力,放弃掉?我试想了一下,那换之而来的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这种空虚才是真正我需要的么?我为自己树立目标是错的么? 结果我把我的想法和二位大师一说,二位大师呵呵一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岂不是又陷入了另一个误区?” 我猛然惊醒,但是脑子里则彻底迷茫了,是啊,执念于对错也是有问题的,那我该怎么考虑?或者说我去考虑这件事情就是不对的,那什么又是对的? 一段时间我就陷入在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种种矛盾中,让自己迷迷糊糊的,二位大师也不在意我迷糊,耐心细致的又跟我解释,讲解。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结果自己一琢磨,就又不知道落进哪个误区。让我甚至开始对思考这个问题感到恐惧,不敢再想,不敢再做判断,刻意的让自己经常维持在一个“空静”的状态。 想要持续的维持这么一个空静的状态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要么拼命找活干,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寺院里能让我干的活哪有那么多,只好把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修行上,把几位爷教我的法术一个一个的不停重复的挨个温习,在修炼的时候二位大师也经常来给我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休息下来的时候,二位就把我拽到院子中间接茬聊天。 就在二位大师跟洗脑似的聊天中和这种强迫自己内心空静的状态下,虽然没有修习什么新的术,但是对于法的理解却多少有些跟之前不同,反复的练习也让我本来学会的术纯熟很多,而且领悟到了各个法术之间的联系、之间的配合,不像之前,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一个精火诀,二位大师帮着我了解自己的所学法术的本质,在与敌对阵之时可以将法术组合,哪个做试探,哪个做主攻,哪个做辅助,像用自己的法术做旗子做一场棋局,这才真的叫法术的活学活用,才是真正的用术来诠释法,用法来提升术,是相辅相成,两种元素缺一不可的。 在这次的修行中,我对法术运用的理解有了很大的提高,渐渐建立起了一个更丰富、更全面的思维体系,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再纠结自己的慧根是不是被运用了,不再纠结自己的修为是不是提高了,不再纠结自己的方式方法对还是不对,一切顺其自然。 至于修行的结果,也不必纠结,顺其自然,收获多少是自己的机缘造化。 |
第八十二章:下山 既然不再在意自己的修为是不是提高,心态也自然平和许多,二位大师聊的东西也越来越能听进去了,也理解的更深。 我也渐渐明白,在二位大师这里修的不是“术”,修的是“心”,提升的是对“法”的理解和感悟。也不纠缠着要学佛家的法术,大部分时间听二位大师讲解道理,讲解法的内涵,其余时间就是不断的完善自己已学会的法术,有空的时候也经常去大殿听僧人们诵经,虽然听不懂,但是渐渐喜欢上了那种庄严静心的感觉,至于自己提升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连着多少天我都忘了,过了半个月?还是更长时间?我也懒得计算了,每天按部就班的听苦劫苦渡跟我聊天讲道理,然后就是一遍一遍的温习法术,思考法术的组合,直到一天,苦劫、苦渡把我叫到他们的房间里,这倒是少见,平时都是把我叫到院子里喝茶。 我到二位大师的门口,敲敲门,听到苦劫让我进来,我才推门进了禅房,苦劫、苦渡二位大师的房间里布置的简简单单,二位坐在房中间一个方桌旁边,微笑着招呼我坐过去。 “你来华莲寺有些日子了,你感觉你的修为有什么不同么?”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可以衡量自己法术是否提高,每天都在温习巩固自己的学习到的东西。” “那我们来考校考校吧!”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摆在自己面前。 “就用你最熟练的精火诀,只击穿一侧的杯壁,不能伤及另一侧。” 我听着一愣,杯子放在苦劫身前,苦劫、苦渡也没有要起身让开的意思,这看似简单,但是难度我心里明白,我的精火诀有日子没使了,杯子只是摆在桌面上,速度不够会把杯子打翻,根本做不到击穿,速度快了,力度控制不好,要么杯子被我打碎,四溅出去,要么直接把杯子对穿奔苦劫就去了,虽然我的这两下子一定是伤不到苦劫、苦渡,不过这丢人可是丢大了。 二位大师也不催促,微笑的看着我,我静静心,不去想那么多问题,只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这个茶杯上,起手运起精火诀,控制着力度和速度,挥手打出,精火诀一道红光,打向茶杯,没想到角度略有一些偏差,红光没有打在正中,偏向左层,接着弧度奔着苦劫的脸就去了,苦劫不躲不闪,连微笑的表情都没变,任由红光打过来,万幸红光被杯子的弧度影响了方向,擦着苦劫的脸颊,打在了苦劫身后的墙上,击出一个不浅的圆坑。 “我噻,大师,您倒是闪闪啊,我这没谱的法术,伤着您还了得?” 精火诀本来就是凝练火气之法,速度又极快,苦劫的脸上打出一道黑红色的伤疤,大师风不动树不摇,定力至深,在这一点上就看得出苦劫的修为精深,连人身体的本能反应都抑制住了,可把我吓得心噗噗直蹦。 苦劫微微笑笑,“不必在意,再来!” “再来??大师,我先练习练习呗?我实在没谱啊!” “那你第一次为何毫不犹豫的就施法了?” “……那是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都伤着您了!” “不必在意,再来!” “……” 苦劫根本不在意,微笑着一个劲鼓励我。 没办法,我又祭起精火决,这次满心都是别再伤着苦劫大师,一个法术打出去,倒是没伤着苦劫,连杯子都没碰到,直接飞偏了。 苦劫依旧微笑着,“你的心就不在杯子上,怎么能完成?” 我无言以对,苦渡在一旁安慰我,“你的反应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但是突破才是修为最大的精进。” 我这才明白,二位大师对我的法术是有信心的,对其他因素的过多考虑是限制自己修为的一个瓶颈,用这种方法锻炼自己的内心,让我心无旁骛的施展法术,不仅仅是修为的进步,更是个人进步的一个突破。 二位大师下了这么大功夫帮我突破,我不能让他们失望,闭眼暗自稳了稳心神,排除杂念,运法与指尖,张开眼看了看苦劫大师,盯着桌上的杯子,不再多想,考虑着自己运劲的力道,仅仅考虑如何击穿杯子的一侧就迅速收回,完全不去想外在的影响。 思考一会,全神贯注打出一道精火决,在施法的瞬间,周围一切都似乎虚无了,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桌上的这个杯子,红光击出,瞬间击破了杯壁,我急忙在这一刻收回法术,原来法术在击出之后想瞬间收回来,用的力量和精力要比施法还大,就像在短跑冲刺的过程中突然收住脚步一样,没有缓冲,一股巨大的反冲之力反击回体内,冲击的我心头烦恶,一种无法抑制的难受,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控制好力度,精火决还是把杯子打了个对穿,刚刚穿透杯子,又在我力量控制之下缩了回来。 法术收回之后,好像一股子力量没有得到释放,在体内翻腾,尤其是最近慧根之力和苦劫、苦渡的力量我多少利用到了一点点,法术的力量也比我之前自己单纯的力量大了不少,这一下急刹车又是第一次尝试,力量在体内反击的我眼前直发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苦渡大师在我身后急忙施法帮我平复,烦恶之感渐渐消除,眼前的昏黑也渐渐恢复过来,缓了缓劲我才感觉到我后背都被汗打湿了。 苦劫点点头笑道,“你果然灵性,你能做到不伤及我,远超我的意料,但是你修心之功做的还不够,心神不定,所以无法控制自如,反而会受力量反噬。” 苦渡接着说,“这次你来华莲寺,除了抑制你的凶根,激活慧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修你的心,修行所致,神通自来。不必拘泥于法术招式,你现在所学的已经足够你现阶段所用,往后随着你的修为增加,你自然会领悟更多高深法术。” “修心在人,在你日后的经历中会遇到许多修心的机缘,每一次面对困境都是一次修心的机会。领悟个中的收获会让你的提升更快。” 我看着两位大师,心中的感激无法言表,只能毕恭毕敬的深鞠一躬,二位大师也合十回礼。 在华莲寺的这段日子,才明白什么是修心,人们都说修心,但是真的做到的却少之又少,修心才是人一生最艰苦的修行。 二位大师又对我的法术应用提出诸多建议,连教带聊,倒更像是忘年之交在聊天。 正聊着,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乱的脚步,连门都不敲,推门闯进一个人,我们抬眼一看,原来是释源,一脸的汗,眉头紧皱。 “靠,怎么了这是?吓我一跳。” 释源也不理我,对苦劫、苦渡施了一礼,“师叔,阴兵借道!” 听释源的话,我心里一惊,“阴兵借道不是要收魂魄么?这太平盛世的,去哪收魂魄?哪发生灾难了?这么大阵仗?哪阴兵借道了?” 据我所知,“阴兵借道”自古相传是遇到大灾难致使死人无数才会出现的现象,传说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出现过阴兵借道,百十多辆马车,载满人头借道过路,据说是阳间人类大量死亡,阴曹地府派兵收拘魂魄。但是现在人间太平盛世,怎么会出现阴兵借道? 苦劫沉吟了一下,“阴兵借道不仅仅是收魂魄,有修为高深的也可以凭法力借阴兵上阵杀敌。况且并非天灾会有阴兵出现,我觉得是秦家的魔舍利有变化,引得阴兵借道出现。” 释源接道,“我们接到消息,在河北、山西、北京附近出现了几次阴兵借道,但是这几处并未出现什么大量的人员伤亡,所以我们也怀疑是魔舍利引来阴兵,甚至就是秦家在施法借阴兵。事态突然出现变故,所以我一来是要请二位师叔留意,二来要接坤子跟我下山。” “世间难免又要一场涂炭,你可记得83年中越边境的中泰斗法之事?受害最深的还是普通人啊!” “弟子谨记!” 我收拾东西跟释源一起下山,路上我问释源。 “83年什么中泰斗法是什么意思啊?” “1983年对越反击战期间,在两军对恃的时期中国军人走在泰国边境一根据地时忽然离奇死亡。去多少人死多少人,然后军心就乱了, 但是那个根据地是必须拿下的,领导向上头汇报,上头知道这事之后找来了两个人,一个年轻一个年老,两个人去了那个根据地,发觉那里有降头术的一些现象,于是进入了森林中与之搏斗,叮嘱军队不可乱动,三天之后如果他们没回来,那么这个地方就不要了。第三天只有年轻的回来了,年老的丧生在了里面。 斗法之后的结果是一段时间周边妖孽横行,周边百姓苦不堪言,无辜死伤无数。所以师叔是在提醒我们修行人之间的斗争能免则免,不要连累了无辜的普通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中泰斗法的事情,虽然释源寥寥几句,说的很简单,但是我却可以想象在那场本就惨烈的战争中,突然出现的泰国降头术,中国法术,能造成一段时间里周边范围都受斗法的波及,可见双方的施法之人的实力都是顶尖之人,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命。我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修行人之间的斗争对普通人的伤害会有多大。 |
第八十三章:兵合一处 自从来了华莲寺,除了释源来看过我几次,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见着石头他们,早就听说卫城他们也来了,跟着释源下山的路上就心里跟长了火似得,但是却不像以前那么毛躁,稳得住心神跟着释源往回走,一路上虽然也和释源斗嘴胡说,却没有急躁的情绪。 我两个心里都有事,速度也不算慢,一个小时就到了云光洞,远远看到云光洞比以前热闹了不少,在洞口的开阔地盖起了几间简易的木屋,洞门口一堆人聚在那,想也是,龙姨和郑帅他们要是来了,这里少说也几十号人,可不是一通热闹么。 再走近已经能看到几位爷和龙姨还有郑帅,跟上大课似得,不知道在跟石头他们说什么,卫城、英奇也都在,完全是个大团圆聚会。 谁也没有觉察到我们,豆包和黑蛋察觉到了我们,豆包一个跃起向我们飞奔过来,黑蛋还是一副拽样子,不紧不慢的颠在后面,大家顺着豆包和黑蛋看过来,远远看到我们,都跑过来接,好久没见到我了,都围着我,把释源挤在一边,释源气的直翻白眼。 石头还是贱嗖嗖的德行,“靠,你小子还活着啊?我以为你在那直接剃了呢。修行的咋样?现在哥们可不一样了,一会比划比划,我秒杀你。” 我懒得理他,跟各位打着招呼赶紧走到几位爷面前打招呼,几位爷多日不见,在这灵气充盈的云光洞养的一个个满面红光的,气色还真的都不错。几位爷、龙姨夫妇、灵儿看到我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两个月不见,修为进境不小啊!” 石头听着三爷夸我,赶忙急着问,“你咋看出来他进步大了?” “你个棒槌,修行人周身的气息代表着你修为的高低,连这都看不出来,还他妈有脸嘚瑟,还秒杀,他现在灭你跟踩死个耗子似得。” 我知道三爷说的有些夸张了,石头可认了真了,一脸失落,“不是吧,您不是说我进步也很大么?差不下这么远吧?” 说实话,我自己真的没觉得自己的修为有什么长进,在华莲寺跟度假似得,除了让苦劫、苦渡把我吓到吐血,其他没做什么可以称之为修行的事情。不过,三爷说的修行人的周身气息我倒是也隐约看得到,不过到了几位爷那样的水平,懂得敛神纳气,我是根本看不到的。像石头、根子、小慧、卫城、英奇这些小辈们我就能看到隐隐有一层光晕围绕,修为高低不同,光晕的强度不同,想孙耗子和灵儿这样更特殊,隐隐是有黑气的,随着修为提升,黑气的的颜色会越来越浅。 这么看起来,石头的修为倒是在这些小辈里应该是仅次于卫城,算是提升极快的了,可是我却看不到自己,所以还真不知道自己和石头比怎么样。 和大家有日子没见,免不了问长问短,亲热一番,和大家说起在华莲寺跟度假似得修行的时候,石头听着直瘪嘴,想必是这货在这些日子里在这没少受罪。 “您是去修行还是去度假啊?我们这累的跟狗似得,你那爽的跟爷似得” 石头贱嗖嗖的话小慧和灵儿第一时间就呛开了。 “你有病啊?你才跟狗似得,别把我们扯进去啊。” 这对冤家怎么还是老德行,他们斗开嘴就没完没了了,三爷赶紧诈唬住这几个活宝,听我把修行的过程和一些心得体会说完。 在华莲寺的这些日子,我的确也感悟到了不少,连几天的经历带我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想法还有二位大师对我讲解的一些道理,穿插着和大家都讲了,讲的过程中,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着,连石头都不插嘴说话。 讲完之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似得,一时间也没说话,我该说的都说了,左右看看大家,石头跟傻子似得,张这个嘴盯着我看,不知道想什么。 我站在中间有些尴尬,看看几位爷,也不理我,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咳嗽一声,几位爷和大家才反应过来。 “悟即使不悟… …”大爷沉吟一下,抬头对我说,“来,坤子,跟释源过几招我看看!” 释源也早就心痒痒,“来来来,坤子,跟我来比划比划!” 我想不明白大爷考校我修为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平时都是让我自己施展个精火决什么的,这次是要我和释源对手,释源是个修为高深,超强厉鬼都封印在眼中的变态存在,跟他对练绝对讨不了什么好,而且这位大师下手还没轻没重,想着我都头皮发紧。 释源看我犹豫,紧着鼓励,“来来来,别多想。” 所有人都想看看我的进境,我也像那次苦劫大师考校我一样,心中摒除杂念,手中掐诀使了个最基础的精火决打向释源,这次的精火决一打出来,像一道红光,往常施展精火决可以看到四散的火焰,但是修为进步之后,火焰不再四散,威力更凝聚,速度也更快,打向释源面门,之前我施展的精火决释源运劲挥挥袖子就能化解,这次释源没想到我的精火决能到这个程度,扭头躲闪,还是晚了一步,精火决还是捎着了释源的眉毛,释源躲的也极狼狈。 释源托大吃了个亏,脸上有点挂不住,“臭小子,也不打个招呼,没轻没重的。” 我也吓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啊,释源,没事吧?没伤着你吧?” 我是真心实意关心,释源听着刺耳,“屁话,你能伤着我?” 说着,集中精神,大袖子一挥,一股强风扑面刮过来,风中隐约夹杂着佛家的灵气,我知道释源这是认真起来了。 按照往常的习惯,我一定下意识的会祭起防护的法术硬挡,但是此刻心里却异常的清醒,毕竟释源和我对手不是生死相搏,只是长辈考校功夫,化解的难度不会那么大,速度也来到没有那么快,给了我一瞬间思考的时间,这一瞬间我脑中闪现出不仅仅是被动防护,而是如何反守为攻,双腿一前一后站稳弓箭步,身势放低,左臂祭起灵气盾,气盾角度偏上,释源的攻势击打在灵气盾上,被气盾引偏击向空中。 周围的人没想到我能正面接释源一招,惊呼一声,接了释源这一招把我吓了一身汗,幸亏用了这种讨巧的方法,否则正面接的话,虽然说释源手上没使什么真功夫,我这点本事也未必接的住。 在接下这一击的一瞬间,趁着劲身体下压,向前一窜,右手祭起一道我平时不常用的火焰刀,真气夹杂着火焰缠绕在右掌,真气形成刀状,奔释源挑去。 释源哪能想到我会在短短时间里可以学会对阵之中有守有攻,吃了一惊,急忙护身灵气一振,我右掌的根本再无法寸进,而且手上的火焰刀也被化解,顶的我指头生疼,抖着手退了回来,原地直蹦。 “死和尚,还没轻没重的,疼死我了。” “小王八蛋,你他娘的讲理不讲?你拿刀攮我,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不过臭小子果然不一样了,能还手对阵了,不简单。这些是苦劫、苦渡二位教你的?” “那到没有,是我自己琢磨的。” 释源摸着大圆脑袋看几位爷,三爷也直嘬牙花子苦笑,“是我们笨那还是你聪明啊?在我们手底下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什么长进,到了别人那一天一个样。” 我赶紧跟着拍马屁,“这不都是您几位爷引导有方么!” 石头看着我和释源过了一招,心里也直翻腾,石头也是个极聪明的主,他把我的进步归结在了对“悟即是不悟”这句话上,找我也墨迹半天,让我告他到底学了些什么,我现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总结归纳,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和石头他们分享。 闹腾一阵几位爷止住我们吵闹,得说说正事了,阴兵借道出现往往预示着乱象,普通人看不到,觉察不到,修行人却可以从中演推出劫数,照释源的说法,早就和几位爷演推过,甚至找五台山上的几位高僧讨教研究过,没发现有什么天灾的劫数迹象。 那不是天灾就必定是人祸了,就我们知道的最大的人祸就是魔舍利了,而且几处出现阴兵借道的地方也是在这附近,现在不知道是魔舍利的力量已经被秦老二所用招来的阴兵,还是因为这场争斗要连累无辜百姓死伤严重,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我们众人不想看到的,更何况魔舍利所在位置离京城不远,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敢想象。 形势严峻而且不明朗,我们这边的几股力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见得就有十足把握,魔舍利是传说中的存在,力量有多大,影响有多恐怖,谁心里都没底。 在这种形势之下,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心情多少都会有所压抑。一段时间来,所有人努力提升修为也是为了多提升一分保障,到真的要面对这样的局势现场一片沉默。 |
第八十四章:敌我分析 几位爷、释源、郑帅、龙姨夫妇是在场这些人的长辈,他们的态度必然决定着现场所有人的士气。 老几位看到现场气氛压抑,相视一笑,四爷先说到,“怎么?都觉得心里没底?我给你们分析下敌我的力量啊,你们看,先不说我们张家多年来在江湖中结识的那些人脉,比如斗宝会上侯爷这一路的关系,就说现场的人: 释源,代表着整个五台山佛门的态度,甚至可以调度整个五台山乃至相关的佛家修行力量; 郑帅,代表整个河南教,也基本上代表了整个河南的修行力量; 老白一家,可以代表大部分苗疆修行力量; 除了这三家,别忘了,咱们还有灵儿,还有山下的顶神的陈瑛、刘世友,各路正神、偏神的仙家力量也不容小觑; 还有,孙耗子那边一众土夫子虽然算不上修行人,但是也都是各有能耐,一身本事的好手;” 三爷接过话茬,“这几支力量凝集在一起已经可以算的中国修行力量中的大半了,还不够咱们拽的? 那个秦老二有什么啊?除了他自己的门派加上像毒修派那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宵小,还能有什么掀起大风浪?说用毒,老白家里的还不玩死他们? 如果单纯是门派之争,秦老二面对这股力量不用开打就已经输了,现在我们需要提防的无非是魔舍利, 人对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有所恐惧这是本能,但是我想表明两点。 一、我不大相信真的会有什么罗刹复活,天界、人界、冥界、魔界没那么容易就相互交集,可以随随便便就放个罗刹跑的人间的,无非是魔舍利所蕴含的阴戾之气很重罢了;二,如果真按照传说魔舍利曾经出现过,那我们还能过今天的日子,说明“邪不胜正”是天道使然。况且退一万步,这种事情就在京城边上,你们觉得上面会不闻不问?他秦老二是在和整个中国作对啊!” 三爷和四爷的分析客观的很,绝不是单纯的安慰我们,想必老几位早就分析的很明白了,我们的担心少了很多,更多的其实应该是即将面临这种大阵仗的紧张。 释源看我们还没什么反应,不耐烦了,“一群怂蛋,我他妈早就说你们屁都指不上,关键时候犯怂,得了,得了,跟你们交个底,到时候真打起来,你们在这里躲着就行了,安全的很。” 场子里其他的小辈知道释源在用激将法,也都不大敢和释源胡说八道,唯独石头和我是意外的存在。 我斜着眼一脸不屑看着释源,石头更是脖子一梗,嘴里已经发出“啧”的一声,叫开板了。 “咋?不服气?” “花和尚,谁怕了?在老白家斗僵尸,爷们们也没一个怂的,不过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罢了,少拿风凉话捎带我们!” “嘿… …你个臭小子!” 眼看又要陷入一场嘴仗,四爷赶紧出来拦着,“好了,好了,别闹!给大家做双方力量的分析就是要大家心里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对于下一步怎么做,我们自然有安排。” 我心里明白,三爷和四爷的分析包括释源的激将法,无非是想让大家心里负担不要那么重,故意引着石头斗斗嘴,也是要让气氛不那么低沉。 四爷扭身拿出一张全国地图摊开在桌面上,“目前王一峰很消停,没有任何动作,我猜是他不知道怎么和秦老二搭在一起,魔舍利的阴气足够他修炼的。” 说着在地图上画出几个点“至于秦老二,他供养魔舍利的目的我们还不了解,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现在几处出现阴兵借道的位置都是围绕魔舍利,而且方向似乎也都是奔着魔舍利所在之处去的,到底是人为召唤阴兵,还是阴气过重引出阴兵我们也不得而知。 不过阴兵过路时过重的阴气不但造成阴阳失衡,而且也引出了数量不小的游魂野鬼。去年在河南鬼市我们就发现了鬼魂数量的不正常,只是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对阳间世界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以这几个点为核心到魔舍利所在的上方山沿途出现了不少阴邪之事,应该不少是厉鬼作祟,百姓也饱受荼毒。” 四爷看了我们一眼,“我们现在担心的不是敌我双方的力量,我更担心的是你们小辈的能力。” 听到这,我脸上一阵发烧,扭头看看其他人,包括英奇、卫城在内也都一脸惭愧,低头不吭气。 四爷呵呵一笑,“你们大多都是修行名门出身,自小修习法术,即使是坤子、石头和老孙也都机缘不浅,积累的力量未必就小,你们目前最欠缺的是临阵经验。 所以,我们想出一个让你们快速成长的办法,这次在去上方山的过程中,我们分头行进,我们几个老家伙各自带着弟子沿途处理阴兵过路造成的阴邪之事,但是这次要小辈亲自出手,积累临阵经验,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只要时间允许就让小辈们尽可能的多积累经验,同时也为沿途百姓解决一些实际的事情。” 这个办法对于自小就跟着家人修行的卫城、英奇甚至是根子和小慧都不算什么大问题,但是我和石头还有孙耗子都不自觉的同时挠了挠头。 石头一脸没底的表情,“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们跟在阴兵后面擦各种屁股?” 释源被我们几个的表情逗乐了,“你们不用犯怵,沿途绝不会和阴兵起什么冲突,而且绝大多数的阴魂被阴气吸引,都奔上方山去了,要你们处理的不过是一些小鬼小怪而已,再加上你们身边跟着的长辈哪个不是修行界叫得上号的,还能让你们吃了亏?放心大胆去干,这个过程是积累经验,也是树立信心的好机会!” 其实想想这个办法的确是个让我们这些小辈和新手快速成长的好办法,总比真的临阵时手忙脚乱,变成拖累的好。 四爷接着把在场所有人的分组和路线做了安排,龙姨夫妇带着卫城和几位义子义女;英奇跟着郑帅兄弟;释源带着张枫、张榆兄妹;二爷、三爷带着石头、孙耗子和豆包、黑蛋;四爷带着小慧和灵儿;大爷受伤,修为丧失大半,这些日子虽然也修行弥补,但是众人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五爷和大爷带着根子和我汇成一组。 路线也做了各自安排,六组人互相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彼此如果出现意外可以及时照应,相当于我们以五台山为核心,路线形成一个扇形在汇集到上方山下,每天随时联络,可以保证行程基本同步。 分组和路线安排完毕,我们几个心情瞬间从刚才的惴惴不安变成了跃跃欲试,有长辈在身边撑腰,都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如何,心情有期待、有紧张甚至还有些兴奋。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进行各种准备,孙耗子和三爷光车就借了三、四辆;孙耗子更厉害,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六部卫星电话,即使在山区里也是信号满满;龙姨给大家配制了一个应急的药包;郑帅给我们这些小辈一人一条施法过的手环… …反正各家独有的东西我们基本人手一份,也不管会用不会用,背包装了个鼓鼓囊囊。 只要一有时间,各家长辈对弟子各分一波进行教导,主要就是自家法术与其他各家之间的配合和对抗,在场的各位都是不分彼此的关系,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基本上都是言无不尽,然后就是互练比试。 比试的过程中我们算是开了眼了,郑家法术的刚烈霸气、苗家蛊术的古老神奇、老白家法术的诡异神秘、佛家法术的浑厚正气,在场子里时不时就会引起人们的一阵惊呼,各家长辈也都大开眼界,到后来我隐隐觉得场子里的人都忘了我们要面临什么,闹得跟跟法术派对一样,成了各家秀技了。 而且这里还有灵儿这个不寻常的存在,所有人都对灵儿莫名其妙的有好感,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人在意灵儿的本体,连黑蛋和豆包到后来都爱亲近灵儿,灵儿虽然法术不见得有多高深,修成人形还是借着三爷的符,但是毕竟狐族的修行是动不动就成百年、上千年,见得世面可不是在场这些人能比得了的,所以灵儿将多年来的见闻和族中流传下来的修行心得与所有人分享,也极大的开阔了在场所有人的视野。 最得益的就数孙耗子了,这家伙因祸得福,五仙元灵修复的魂魄打造的就是个生化尖兵,基本上没发现这小子有什么修行方式来不了的,东家学点,西家学点,哪一种修行方式都能很快上手,满场反倒是数他玩的最嗨。 几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各自按照各自的路线,一一出发,出发前,每一位都互相叮咛,万千嘱咐,连灵儿和石头这样的冤家对头都难得的互相加油打气,只不过这两朵奇葩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能把一场感人的离别演变成一场嘴仗。 |
@赞赞宝贝蔚 2018-02-06 23:35:37 哈哈,我也在追看,楼主加油哈!平和心态,就当是先练练手,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 多谢~多谢 |
第八十五章:土冢村 安排各路人马纷纷出发,开车的开车,坐车的坐车。我们一组走的路线是北边,路过石家庄稍绕一点奔上方山,沿途经过各个村镇城市都会去留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也会有意观察这阴气的强弱,冲着阴气较强的方向走。 我们行路基本不会选择火车,多是选择长途车或是搭农用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这类交通工具上会聚集很多乡镇里居住的人,这些人大多是十里八村都多少认识的,上了车最大的消遣就是聊天,听他们聊天就能了解很多村子里的事情,东家长李家短的闲事忽略不计,如果发生灵异怪邪的事情在这里一定能捕捉到。 路上不紧不慢的行进了两、三天,我们坐在长途车上往下一个村镇走,长途车出发的时候一车人闹闹哄哄,认识不认识的互相搭茬聊天,走了一阵汽车颠簸的车上的人直犯困,也都消停各自靠着椅背打盹。 长途车路过一处村庄,有一站,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招手上车,停车时车身一晃,车里人醒了多半,下意识的看向车门。 农妇上车以后环视一圈找座位,坐在我前排的一个女人看到上车的农妇,站起来大声招呼,“大姐,大姐,来来,坐这。” “哎呀,大妹子,你咋也在呢?去哪啊?” 两声招呼招呼两个人就聊上了,开始无非是些张家长李家短,说到后来,渐渐说到意见我们很感兴趣的事情。 “最近你大侄子咋一直在你家住呢?” “快别提了。”大妹子环视一圈,貌似压低声音,但是声音也足够全车人不费力的听到,“我那个大侄子是来我家避难来了,他们村子里出怪事了,邪性的很,现在村子里死走逃亡的,没几个活人了。” “啊?咋回事?”此类话题瞬间激起大姐的兴趣,也激起全车人的兴趣,全车都安静下来,有睡觉打呼噜的,也被邻座的乘客推一把,止住呼噜。 “你还不知道啊?北山里的王家村知道吧?” “知道啊,挺偏的个村子。” “听我那个大侄子说啊,本来这个王家村多少年平平安安,前些日子有天晚上村里人都睡下了,一阵大风刮得邪乎,风来的快,走的急,不知道风里有啥,全村的狗都吓得夹着尾巴直尿,而且三、四月份的天,风阴冷的钻骨头缝。 第二天,一大早全村就炸锅了,我这个大侄子跑出来一看,村口王家村三个字的牌匾被大风掀去了最上头一条,成了 ‘土冢村’。” 说到这明显听到全车人都倒吸口冷气,大妹子舔舔嘴,接着说到,“据说这块牌匾是上好的酸枝木料,百十来年了,风吹雨打也没见坏,这一阵阴风就给吹烂了,而且还弄出个‘土冢村’,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太不吉利了,上了岁数的老人看着直摇头,说这是阴兵过道要收这一村子人命嘞。” “后来呢?后来呢?” “自打那天起啊,村子里就没断过死人,不分男女老少,而且没来没由的,也不见得病不见啥的说死就死了,死的还都诡异,不是满脸堆着笑,就是一脸害怕。现在吓得村子里的人快跑干净了,现在村子里就住着几户老头老太太了。”说完一车沉默。 这种诡异的事情就发生在离自己不远的村子里,而且被哪位农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车上所有人心头都泛起一阵凉意。 我们几个心里明白,这个村子里未必是阴兵过道要收魂魄,但是鬼怪作祟是跑不了了,也不用着急走了,先去王家村看看。 没一会车上又张家长李家短的聊开了家常,人们也该打盹打盹,该发呆发呆,长途车走出一阵又到了一站,我们起身下了车,在村里跟老乡打听王家村怎么走。可巧,我们下车的这个地方离王家村还不远,老乡也对王家村的事情略有所知,一个劲的告诫我们,没啥事还是别去,王家村最近不太平,要是非得去也早去早回,趁着天亮回来,千万别过夜,我们紧着应承,谢过老乡,按着所指的路线,奔着王家村走去。 从下车的地方出发到王家村十几里的山路,对五爷和根子根本不叫事,我也问题不大,倒是大爷中途休息了一阵,时间不长倒远远看到一片村庄,而且也明显感觉到阴气的确加重不少。 走近村口,不但感受到一阵阴气围绕不散,更看到村子的败落萧条,村口写着村名的匾额的确被阴风撕去一截,王家村三个字本来百十年的风霜洗礼已经斑驳不堪,此刻变成“土冢村”配合破败的村庄,再加上几只受阴气吸引而来的乌鸦,哪里还有活人居住的气息。 走进村里,家家户户关门上锁,随风漫天飞舞的纸钱,有些绕在脚下围着我们直打转,村中街道的沿途两边插满了招魂幡、引路旗,在风中乱舞。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车上听那位农妇说村里还有几位老人居住,我们满村找寻,也想有个地方安顿。 还好村子不算很大,转了一圈看到边一户人家门虚掩着,五爷上前侧耳听了一下,“啪啪啪”拍门问了声“有人吗?” 问了几声,院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们路过这里,天晚了也找不到旅店,想在您这借住一宿。” “再往北走十几里路有个大村子,那里有招待所,在我们这荒村子住个什么劲?” “天色晚了,我们也不认路,周围都是山路怕不安全,您帮帮忙吧。” 沉默了一阵,院里响起开门的声音,不一会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扶着一位也差不多七十来岁的盲眼老人走过来开了门。 老太太打开门却没往里让我们,上下打量我们几个,一言不发,老头问到,“怎么样?什么人啊?” 老太太转身抓起老头的手,伸指头在老头手心里写画了一番,过了半晌老头才接着说,“哦,两个老弟和两个孩子啊?我老伴说看着你们都是外地人,倒也面善的很,唉……。”老头犹豫了一下,“进来吧,进来吧,老伴,把门插好。” 我们赶紧进了院,院子里飘着一股中药的味道,老太太插好院门,转身冲我们一笑,扶着老人往屋里走,“来吧,先进屋吧。” 大爷和五爷紧着道谢,“麻烦老哥了,我们也是怕天晚走山路不安全,我们又不认识路,要不也不会给老哥添麻烦。” 老头一路往屋里走,一路说着,“住一宿能有多麻烦?倒不是嫌你们,是为你们好啊,来吧,来吧,这会走也的确不安全,就在我这凑合一晚上吧。” 我们跟着老人进了屋,屋子里很简朴的一些家具,屋里一张火炕,炕上摆着一张小桌,老人摸索着上了炕,盘腿坐在里最里面,招呼我们,“来来,坐炕上,老婆子,去,烧点水,泼壶茶,我跟这几位聊聊。” 老太太转身出去烧水,老头捡起炕上的烟袋,添了一锅,点着才和我们攀谈起来,“你们这是哪来要到那去啊?” “我们打山西来,要去城头村,结果走迷路绕到这了,咱这村子怎么叫土冢村啊?而且这么荒凉?” 我们来的时候路过城头村,大爷借着这个地名随便编了个瞎话,说话的时候老太太把茶壶摆上了桌,转身去拿杯子,听到大爷提到“土冢村”三个字,吓得手一抖,“叭嚓”一声,一个茶碗摔碎在了地上,老太太扭头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无奈、惋惜、伤心也有些埋怨我们提起这件事情。 老头挥挥手,“没事,没事,去打扫了吧!” 老太太皱着眉头走出屋去,老头的情绪丝毫没有波动,嘬着烟袋乐呵呵说道,“各位是山西来的?要去城头村?呵呵呵,我也不瞒各位,我自小跟随父亲学习祖传中医,是这村子里的大夫,中医基于五行阴阳,所以玄学之说也略知一点点,况且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我瞎了一双眼睛,鼻子和耳朵却格外的灵,刚刚开门的时候我就隐约闻到各位身上有香火符纸的味道,再加上进门的时候,我留意听到各位不论长幼,行走起来脚步声音有所不同,而且一般人看到村口的牌匾,看到村子里的景象,早吓跑了,别说山路,就是刀子路也不愿意往这村子里钻,几位进了屋没三句话就问我村里异象之事,我猜各位不是普通人吧?”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我们几个弄了个大红脸,不过也好,人家主动把话说开也省了不少麻烦,大爷抱拳道,“倒是我们失礼了,老哥既然话说到这,我们也不好再隐瞒,我们是张家法术传人,我和我五兄弟带着几个孩子去处理一些事情,路过这里听说王家村异变,所以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
第八十六章:群鬼乱舞 “我并非玄门中人,也不懂张家法术的能为,但是如果各位真能平复此事,倒也真的是功德一件啊。” 正说着,门帘撩起来,老太太明显在门口贴耳朵听着我们聊天,这时候听说我们是修行人,也进来一个劲的作揖。 大爷和五爷赶紧起身扶起老太太,让到炕上,根子比我有眼力见,跑出去拿扫帚簸箕打扫了了摔碎的茶碗,回来接着听大爷和五爷跟老头聊天。 “话说明白了也好,我们想详细问问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老头叹口气,“我从小在这村子里长大,也喜欢这里像一片世外桃源,人也不多,我给老百姓们看看病,我老伴开方子抓药,也过的悠闲。那天晚上本来我们老两口早早就睡下了,被窗外的风声吵醒,风刮得邪乎,风里夹杂着脚步声和马匹的嘶叫声,而且阴冷逼人,晚上睡下的时候可能窗户没关好,我家老婆子起来关窗户,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第二天就大病一场,病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天我听说村口的匾额被毁,变成了土冢村,自打那天开始,村子里每天晚上不太平,每天晚上鬼哭狼嚎的,而且陆陆续续开始死人。村子里的人也吓得走得走,跑的跑,我一个瞎老头子和一个哑巴老太太,实在没地方可去,我这个院子里倒也一直没有被祸害。” 大爷思索了一下,“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也闻到您院子里有股中药味。” “对,药房就在隔壁屋子。” “中药本来就有五行之性,药中也有至阳之属,甚至有些中药有辟邪驱恶的用途,再加上行医之人自有药王爷庇佑,所以您的这院子里没有被影响。” 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药王爷庇护不庇护老头子我不知道,不过你说的中药趋避了邪气倒是有可能。”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那天我家老婆子晕倒,后来我问他看到了什么,她在我手里又写又划拉的,我明白了个大概,老婆子说她去关窗,探头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一队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军队正从街上走过,虽然是穿着盔甲,但是却破破烂烂,连人都是烂的露着骨头,露着肉,老婆子看了一眼就吓晕了,应该是被阴气冲到了,我知道这是阴兵借道,但是我也知道绝不是阴兵要收人命,否则别说这一村人,周围的村子也留不下个活口,想必是阴兵借道引来的游魂野鬼在这作害人。” “这样吧,咱们也不用瞎猜了,这不,天也不早了,我们今晚看看什么情况。” “好好,老婆子,去,去做饭,顺便把咱存的陈年老酒也拿来!这么些日子了,难得有人来陪我喝喝酒,聊聊天。”老头还特地叮嘱,“做几样咱家拿手的独门菜。” 回头有点神秘的对我们说,“让你们尝尝中医家里的菜怎么做,都是我琢磨的,保证你们没吃过。” 老头虽然年岁不小,却开朗健谈,尤其碰到医术也不次的大爷和五爷,可是遇到知音了,绕来绕去就围绕着医术什么的,根子也听的受益匪浅,我则是听的一头雾水。 不一会,老太太做好饭菜端了上来,撩帘一进门就是一股喷香的味道,而且还掺杂着微微中药的味道,仔细分辨下,味道里有醇厚、有清香,瞬间勾起我的食欲,盹也醒了。 饭菜一样一样摆上桌,老头抽气一闻就知道是啥,跟看得见似得,一样一样给我们介绍,“田七、杜仲、陈皮、淮山,嗯,这个好,蚕蛹,下酒的绝配。” 大爷和五爷是吃过见过的主,看着我和根子可是直傻眼,几乎每一道菜都至少有一味中药在里面,连炒个鸡蛋都参着藿香叶,实在是在人家老头家,人家不动筷子我们不好动手,要不早上手了,馋的我直咽口水。 最后老太太一人给端了一碗炒拨烂子,金银花做的面食,金银花外面打湿裹了一层面粉,然后上锅蒸熟,再用鸡蛋和肉炒,我的天,平时吃的也就是土豆的,哪有今天的味道,炒的喷香不说,嚼在嘴里还有一股清香。 老太太拿坛子酒过来开了泥封,也是人家老头自己配药泡制的,老太太在一边帮忙招呼给倒上酒,老头招呼我们,“来来来,动筷子,尝尝我家独门的中药膳。” 大爷和五爷陪着老头喝酒,我和根子早憋不住了,跑了一天早饿的肠子转筋了,这上菜的过程简直是一场酷刑,这会能动手了,还哪管礼数不礼数,管他阴兵借道,管他野鬼作祟,风卷残云,一通扒拉。 老头和大爷、五爷聊天极沉得住气,也不谈及晚上治邪捉鬼的事,一直聊有关中医的事情,我和根子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在旁边坐着直冲盹。 仨老头倒也相谈甚欢,一屋子人完全没把这村子里的异象当回事,老头是本来就豁达开朗,一身正气,根本就不怵,老太太心里本来犯嘀咕,但是今天这一屋子人,还有四个修行人,也不再战战兢兢,我和根子纯粹是没长心,好吃好喝吃饱了,倚着炕角打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正睡得迷糊,突然外面一阵凄厉的叫声把我瞬间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全屋的人也都不再说话,听着窗外。 窗外声音明显不止一个,众多嘶喊、哭叫混杂在一起,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撞翻的声音,本来一片死寂的村子一时间混乱不堪。不过,所有的喊叫和折腾还真的是避开这个院子,只在周围。 老太太蹲在老头身后,多少还是害怕,老头依旧不动不摇的,“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一通闹腾。” 大爷和五爷对望一眼,“老哥,您和老嫂子在家等我们,我们出去看一眼。” “多加小心,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发现不对劲就赶紧退回来,看样子我这个老院子还是相对安全的。” 大爷招呼我和根子一声,“起身,收拾东西,出去看看。”我和根子答应一声,收拾利索,跟着大爷和五爷出了门。 刚出了屋门站在院子里,闹腾的声音更大了,大爷关好屋门,做法火门灵气护身,带着我们就要出院,我和根子也祭起护身法术,跟着大爷,五爷在押后。 出了院子,走上街道,虽然看不到有什么人,却明显能感觉到阴气向我们这里集中过来,几股阴风打着转,直往一起撞。 大爷振起火门阳气,逼退扑过来的阴气,五爷十分默契的迅速布下一处阵法,把我们几个圈在里面。大爷、五爷开了阴阳眼,四处打量了一番,对我和根子说,“来吧,开了阴阳眼,这次的事情有你们来处理。” 独挡一面这个事情,最一开始交给你的时候,是一种被肯定的喜悦和兴奋,真的让你去做的时候,那种欣喜和兴奋早不知道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不知所措。 我和根子开了阴阳眼才看到,满眼的游魂野鬼在阵外围绕着,这种程度的鬼魂充斥整个村子,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阴气的侵袭啊,不死才怪,问题是现在怎么处理? 对了,根子好歹跟着爷爷跑江湖,场面见得多,我满怀希望看向根子,靠!根子也一脸茫然看着我,眼神都木了,这货比我还懵。我此刻脑子里一脸黑线,老大,你好歹也是看过、见过的主,临阵了指望我?根子是靠不住了,我回头看看两位爷,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我。 得嘞!指望自己吧,爷们也不是白给的,自己想办法,现在我们在这个阵法中,虽然鬼魅进不得身,我们也无法活动,运起护身灵气虽然也能冲出去抵挡一阵,但也总得有个地方去,总不能跟这群野鬼楞打啊?对了,郑帅给的手环,能帮我们节省不少力气。 我打定主意问根子,“根子,五爷这个阵法你会不会?” “啊?……会,会。” “你多久可以布起来?” “… …两三分钟。” “行,咱进村的时候你有没主意这个村子的风水格局?哪里阴气最重?” “这个倒是注意了一下,这个村子本身的格局倒是问题不大,只是所在的地方无脉无源,远无邻村,近不负廊,背山无脉,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 …。” “停!停!停!… …。”我回身从包里拿出郑帅给的手环,给根子一个,自己戴了一个,“一句话,能不能带我找到村子阴气集中的地方?” “能!” “那就走,我开路!我猜想本来村子平时阴阳平衡也就平安无事,阴兵借道让阴气过重,才吸引了周围的鬼魂过来,而且鬼魂越多,阴气越重,形成了恶性循环,我们现在去阴气集中的地方,你布下聚阳阵,我在周围施法驱赶游魂野鬼,尽量驱散阴气,只要撑到天亮,应该就可以有所改善。” 我说这些话一来是说给根子听,二来也是说给二位爷听,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结果二位爷不搭茬。 |
第八十七章:木火斗群鬼 虽然二位爷看出我的小心思,没搭茬,不过五爷没憋住,从五爷微微上翘的嘴角看得出来,我的想法应该还可行。 根子左右看了一眼,朝右前方一指,“往那走!” 我亮出郑家的手环伸出阵外试探了一下,配合张家护身灵气,逼退在身边纠缠的野鬼,拉着根子一起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我俩一动,身边的游魂野鬼躁动起来,一阵不甘的嘶叫,我和根子运起护身灵气,加上郑家手环的霸道阳气护着,也不管不顾,闷头向前跑,偶尔有一只半只的野鬼强冲上来也被我一道法术打的灰飞烟灭,几道法术打出,倒多多少少让其他的游魂有所顾忌,不敢那么嚣张的往上冲了。 一路上根子只管认真看格局找路,我护在根子身边防止他被打扰。除了风水之术,还可以用修行人特有的感知来感知阴气较重的位置,所以走的也很快,左绕右绕没一会跑到一处矮房侧面,根子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从风水格局上说这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看这些游魂野鬼也在这里聚集的比较集中。” 我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这里的阴气尤其重,而且我们一路跑,跟着我们过来的游魂也都聚集到这,久久徘徊不散,“这里有古怪,你看周围,我查看地面。” 我试探着连走带淌,把地面上的枯叶、纸钱踢起来找是否有异样的地方,大爷和五爷也早就赶到了这里,也不说话,由得我们查找。 淌走了一圈,突然,脚底下踢到了一块什么东西的边缘,我喊了声根子,把周围的垃圾稍稍扒拉一下,才看出来是一块铺在地面的厚木板,应该时间不短了,边角因为风吹雨打,颜色发黑,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因为时间长变形,边角微微上翘,被我踢到,否则还真发现不了。 我和根子把覆盖在木板上的杂物连踢带划拉,逐渐清理出整个木板来,木板有差不多两米见方,随着我们一边清理,周围的鬼魂也不知道为什么骚动起来,也不管不顾的往我和根子身上撞,像是在阻止我们动这块木板似得,虽然我们有护身灵气,有手环,游魂撞击上来几乎就被手环的力量反击的魂飞魄散,但是还是会感觉的到鬼魂的阴冷随着每一次撞击像冰凉的针一样直入骨髓。 我和根子连施法带躲闪,不过面对这几乎没有边际的游魂根本不是办法,大爷和五爷也没有一点要出手帮忙的意思,没一会我和根子被游魂近乎舍身娶义的攻击刺激的嘴唇发青,我心里也没来由被刺激的一阵烦恶,陡然一震浑身的灵气,逼退身边的游魂,“去他妈的,这帮玩意疯了是咋的,找死?就他妈让你们死!根子,绕着这块木板布聚阳阵,我护着你。” 说完,鼓劲调动全身的灵气,围绕着木板,打出几道精火,阳气猛的一涨,将游魂逼退了一圈,“布阵!” 根子布阵的同时,周围的游魂又是一阵疯狂,也不管什么阳气、什么精火,不惜魂飞魄散,只管往上扑,眼看火焰被硬生生压得变微弱。 根子忙乎着布阵,我一手不断打出精火补充被压制的缺口,一手祭起精火决,击杀扑上来的游魂。眼看根子的聚阳阵就快完成,只要他的阵法一完成,在配合我的精火,就基本不怕这帮疯鬼再往上冲了,至少我俩能喘口气了。 谁知道,就在根子阵法画到最后几笔的时候,脚下的木板“轰隆”一声向上一顶,我和根子一个不及防摔倒在地,根子设下的阵法也被破坏,我设在周围的精火也被压灭,周围的的鬼魂像被倒出网箱的鱼群,卷着阴风向我们扑来。 从脚下木板一动我们摔倒,到游魂野鬼一股脑扑过来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我和根子一慌乱,根本顾不上什么法术,只能本能的举起带着手环的胳膊抱住脑袋。手环似乎也挡不住这些个野鬼的疯狂,也是,连灵力所燃的精火都不要命的扑灭了,一个手环能挡到哪去?只不过让这些鬼魂略略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二位亲爷爷终于舍得出手了,大爷驭火成圆,五爷使灵力凭空起阵,火圈套着一个灵力形成的阵法朝我们拍过来。 阵法中空,正好把我和根子圈在里面,阵法加火焰一落地,阵法和火焰范围内的鬼魂瞬间灰飞烟灭,周围的鬼魂也靠近不得。 我和根子即便知道大爷和五爷在一边招呼着,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一群疯了似得野鬼扑上来,我们哥俩不交代了,也差不多了,这会终于有强援帮助,压力大减,长松了一口气。 大爷和五爷也飞身进入阵中一人一个,扶起我和根子,一个劲的教训,“前半场还像回事,后半场都傻了?都傻了?就会个精火决?就会个聚阳阵?还撅屁股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布阵?一个劲的拿灵气当劈柴,你能烧多少?你咋不自焚呢?” 五爷被气的一通数落,我和根子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发什么呆啊?根子,在我这阵心布烈焰伏魔阵,这块板子底下有东西,坤子,火门真气入阵加持。” 我和根子刚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按照五爷说的布好又一重阵法,阵中阵,加上我和大爷的火门灵气加持,木板被镇的一动不动,周围的阴气也减弱不少,聚集的游魂野鬼也逐渐四散。 一通折腾下来也折腾到快天亮了,大爷和五爷又仔细看了看我们布的阵法,足以缓解整个村子阴气过重的情况,这才领着我们回盲眼老头家。 老两口也担心的一晚上没睡,看到我们回来本来都挺高兴,问长问短,大爷对老头说了个大概,老头招呼着让老太太给做了早饭,所有人都基本上整晚没睡,吃过早饭,老太太给打扫出两间闲房让我们休息。 本来忙乎一晚上就累够呛,太阳一升起来我的困劲就犯了,吃过饭就想睡觉,谁知道进了屋,老头老太太一走,大爷和五爷就接着数落我和根子,不过这二位爷数落人比三爷损人客气多了,根子面红耳赤,我不当回事。 “开始坤子能迅速做出决断从格局入手,同时找到阴气集中之地,说明坤子的头脑能迅速冷静判断,一路上对根子的掩护也很到位,在那个阴气集中地的搜索也可以合理分工,迅速找到可疑之处,我和你五爷还想继续看你们怎么处理,怎么就毛躁开了?两个人跟傻小子似得就谋着一个法术往死了用。之前在吉祥寺里让你们互相演练,学习配合,也是要你们灵活掌握自己所学的法术,不能用惯了哪个就一直用啊?不适合的术,用在不适合的地方,非但不能起到好的作用,甚至会起反作用,就说刚才,聚阳阵是吸纳周围阳气的阵法,大半夜的阴气正盛,周围又都是游魂野鬼,你打算去哪聚阳?坤子也是,坤子!臭小子,别打瞌睡,火门法术就一个精火决?精火决是集火门灵气与一点,单独对阵之时攻击少数对象的,昨天晚上漫天的野鬼,能挡那么久也算你反应快了,不过你可以坚持多久?也亏着郑家手环帮了你们不少,如果昨晚你用了合适的法术,配合手环的刚烈阳气,你的法术所收效的绝不止那一点。” 大爷训起人来是另一个风格,洋洋洒洒说得我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我错了,我错了,大爷,让我睡一小会,睡醒我一定好好反思!”说完实在坚持不住,躺下就着了。 大爷和五爷一阵无奈,嘟囔一句,“臭小子,睡吧,睡吧!”临走不忘给我盖上被子。根子也沾我的光逃过一劫,赶紧上炕休息。 一觉睡到连午饭的点都错过了,根子习惯早起,早就起来不知道去哪了,我伸个懒腰,起来趿拉着鞋出门找二位爷和根子。 一出屋就听见二位爷和老头在屋里聊天,我也蹭进屋,根子也在,众人看到我也没理我,我坐在床边也跟着听着。 “昨晚几位出去以后这里的阴风明显小了很多,几位果然是有道行的高人。难得能遇到您几位,我老头子就卖个老脸,请几位多住些日子,平了这村子里的异象,我这些年也积攒了写积蓄,全当酬谢各位的一点薄礼了。” 大爷赶紧说道,“老哥你说哪的话,钱我们绝不会要一分,这件事情既然被我们碰到了也一定会管到底,这点您放心。不过,照昨天晚上的治法治标不治本,有一件事情我们必须搞明白。” “您说。” “村西北有一处偏僻的背阴地,哪里有什么东西?或者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老头明显一愣,喃喃到,“你们果然找到了那里,果然是那里,唉,自作孽,自作孽啊。” |
第八十八章:荒村英魂 我和根子听老头嘟囔都一愣,哪里果然有古怪,还是自作孽? 大爷和五爷却好像知道什么似得,对望一眼说道,“老哥,我们给人治邪多年,不了解情况这个邪没法治啊,昨晚我们就感觉到有些奇怪,按理说,阴兵过道虽然引起的阴气会引来不少游魂野鬼,但是随着阴兵离开会吸引走大部分鬼魂,剩下的少数对人的影响不会这么大。 这里阴兵过道这么久了,居然聚集了这么多阴魂盘踞不散,而且对人的攻击性这么强,我觉得跟昨晚那块木板下的东西有关系,我们也必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对症下药啊。” 老头沉默了一阵,“其实事情也过去很久了,我也是听我的上一辈讲的,你们找到的那块地方以前是一口枯井,出过人命。” 听得这我一缩脖,又是人命,昨天晚上我在那块板子上折腾半宿啊,脚底下还直闹腾,想想我汗毛直立。 老头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小鬼子打进来之前,村子里有个闲汉,十几岁上父母就不在了,就靠给村里人帮着干些零碎活过日子。因为这小子也不踏实干活,只有有口吃的,有口酒喝就歇下来到处闲逛,到了没吃没喝的时候再找活干,时不时还偷个鸡、摸个狗的,村子里人嫌他懒也都不怎么看得上他,都叫他癞子,连本名都没人记得了,好在这小子倒也不作什么大恶,村里人也就没人管他。 后来日本鬼子打进村子,这癞子倒也血性,闷悄干死了几个鬼子跑出了村子,谁知道过了两年这个小子又回来了,而且带着日本军帽,挂着王八盒子当起了汉奸。全村人没有不恨的,每天看着他跟在鬼子屁股后面,没有不啐吐沫,不戳他脊梁骨的,却又没人敢惹他。 后来小鬼子被打败,撤出了村子,几个汉奸都跑了,唯独癞子被村民抓了,村民恨极了鬼子和汉奸,又只抓住了这一个,把所有的怨气都安在了他身上,五花大绑就要弄死。本来说是要推进枯井就算了,谁知道当天民情激愤,不知道谁随身拿了刀,一刀砍在癞子身上,血喷了一片,人们见了血都疯了,拿刀的拿刀,操剪子的操剪子,把癞子几乎是给活剐了丢进了枯井里。” 老头说着抽了口烟沉默了下来,虽然是白天,虽然死的是个汉奸,却也太狠了吧?听的我后脊梁直发凉。这得多大怨气?到底是谁可怕?日本鬼子是畜生,这帮杀人的村民也未见得好到哪去。 老头也明显觉得村民做的不妥,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听老辈人说啊,这癞子也够硬的,从被抓到死都一声不吭,而且脸挂着笑,刀砍在身上都没见皱皱眉头。过了些日子,从外面来了一小支部队,为首的长官进了村子听说了癞子的事情,一个硬铮铮的汉子跪在井边生生哭了一天,嗓子都哭哑了。 村民都不明白咋回事,围着看热闹,最后一个村里的后生多事,问了句,‘长官,这是个汉奸,您这是咋了?’ 那位长官气的眼睛通红,脑门青筋直蹦,‘汉奸?没这个汉奸你们这一村子人都留不下个活口,我这兄弟冤啊!’临走的时候阴沉着脸,告诉全村人,‘癞子本名叫李长贵,谁也别忘了他的名字,过不多久就会回来带这个兄弟走,到时候告诉你们,你们欠了他什么!’ 村里人也都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办得不对,谁也不敢多说,结果那位长官走后再也没有回来,那口井被盖着谁也没人敢再动。 后来,不知道谁给那口井上面立了尊地藏菩萨,也是想落个安慰。地藏菩萨的石像文革时期也被砸碎不知道丢哪去了。 这多少年了,那口井也荒的快看不见了,谁知道这次阴兵借道引得这里又出了怪事,唉… …。” 老头讲前半段听着还是害怕,听到后面,我隐约猜出点什么来,心里一阵愤怒,这位李长贵被抗日部队的长官称之为兄弟,应该是潜伏在鬼子身边的情报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卧底,暗中使劲救了一村人的性命,结果被村里的暴民、愚民冤杀,估计那个节骨眼解释也没用,这么看来,这位李长贵是真正的英雄,冤死在这枯井里这么多年。 多年来李长贵魂魄又被地藏王菩萨镇着,这次是要借着阴兵过路聚集的阴气报复全村?当年杀他的那些暴民这会早就死光了,难不是要迁怒村里其他人?这也算是一缕英魂啊,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吧?况且,看昨晚的样子,李长贵的魂魄还在枯井里没出来,外面飘散的这些孤魂野鬼为啥聚而不散?村里死的人又是被谁害死的? 听完老头的话,我心里一阵憋屈,就我所知,无论是在抗日时期还是在解放战争时期,有很多地下党情报员在接头人员牺牲的情况下难洗清白。要么冤死,要么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屈辱的活一辈子,这些英雄所受的磨难远超过影视剧中的演绎,但是他们所做的贡献却是不可磨灭,甚至是至关重要的。解放这么多年,有多少地下英雄依旧冤沉海底,这位李长贵应该就是这无数无名英雄中的一位。 昨晚施法又是聚阳阵,又是精火诀的,难免对英雄的魂魄又是一种折磨,我心里升起一阵愧疚,老头说完我就想去撤了阵法,被大爷拦住,“着什么急?这种事情切忌意气用事,现在只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很多事情我们还不了解,如果真的是英魂复仇,难不成你撤去阵法让这股魂魄出来接着杀人?这样就对了?” 我被大爷问的没话说,强词夺理,“道理是没错,不过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被残害冤死,又魂魄无依,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五爷想了想,“你别着急,我们自然会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完善。” 老头也抱拳作揖道,“这件事情现在是全村人心里的一块心病,如果各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老头子替全村人保证,一定为英雄立祠堂,让全村人世世代代纪念他。” 大爷抱拳回礼到,“这不用老哥嘱咐,我张家自当全力以赴。”说着转头看看我和根子,“记住,于情,能为英雄昭雪自然是好事,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于理,毕竟阴阳相隔,一缕魂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一定要为全村的百姓性命着想,处理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感情用事,否则会铸成大错。” 我和根子知道大爷这是在教导我们,都点头答应。 “坤子,你说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冷静一下刚刚激动的情绪,思考了一阵,“首先要确定李长贵魂魄和这群游魂野鬼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最好,我的火门法术驱鬼,根子的风水之术和阵法驱散这个村子聚集不散的阴气就应该可以处理眼下的状况,然后我们再处理李长贵魂魄的事情; 如果这群游魂野鬼真的是李长贵的魂魄引来报复的,那没得说,只能来硬的了,之后我们再给英雄磕头赔罪就是了。” 五爷笑笑,“大体想法没错,不过中间的诸多细节你根本没考虑,你和老大年轻时候一样,一股子冲脾气不管不顾的。根子,你觉得呢?” 根子挠挠脑袋,“如果只是驱散阴气,驱散野鬼,即使调整些风水我觉得还是治标不治本,不找到阴气聚集的原因解决,还是会留下隐患。我觉得趁着这会天亮,咱先去枯井哪看看,查找原因之后再说接下来咋办,现在说还是在猜测而已。” 根子虽然不爱多说话,不过的确比我的性格要沉稳许多,大爷起身招呼我们,“走,就按根子说的,这次我和老五带着你们一步步处理这件事情,你们要多留心学。” 我和根子跟着大爷和五爷又来到那处木板盖着的枯井,想想昨天晚上我和根子在这的经历,多少还有些心有余悸,五爷在周围转了几圈,挥手撤去了昨晚根子布在木板上的聚阳阵,保留着五爷锁布的阵法,虽然是白天,也明显感觉到阴气略有提升,不过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压抑后的爆发而且丝毫感觉不到怨气。 五爷指着他布的那个阵法问我和根子,“认得这个阵法吗?” 我对阵法的认识远不及根子,我除了认识聚阳阵其他的阵法基本不认识,根子仔细端详一阵说到,“这是困云阵,是分离阴阳之气的阵法。”根子若有所思,突然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明白了,用困云阵分离开外界阴气和这枯井里的气息,好通过分析这枯井内的气息来分辨两者之间的关系。爷爷,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手段做在里前面?” 五爷点头微笑,我听着一脑袋蒙圈,“等等,等等,困什么阵?昨天晚上做什么提前手段了?” 大爷一脸无奈,“阵法、风水上你就跟个白痴似得,天赋远不及根子,得了,回头再给你慢慢补,这个事情主要告诉你,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前,给自己多留余地,这些都是你需要积累的经验。” 五爷继续耐心给我和根子解释,“昨晚我感觉这一片的阴气虽然集中,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一股阴气和其他阴气不同,并无戾气,我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就只是做了个困云阵,护着你两个,今天看来,这枯井中并不是这个村子中危害的源头。根子撤去了聚阳阵,不用再压制,我的困云阵保留,我们晚上再来。” |
第八十九章:枯井突变 回到老头家,我和根子闷头补觉,大爷和五爷分头不知道做什么准备去了。 一觉又睡到晚饭,睡得我头疼,吃过晚饭,又和老头闲聊着耗时间,等到半夜,屋外面又开始阴风大作,孤魂野鬼跟商量好似得,又聚到村子里折腾。 大爷和五爷一人抄起一个小包袱,带着我和根子出门,这次没有让我们开路,五爷驭灵气做法起阵,灵气形成半透明的细线,在五爷剑指指挥之下布成困云阵把我们围在中间,这回走在路上,游魂野鬼连靠近都靠近不来。 我直埋怨五爷,“五爷,有这手艺您不早说,昨天让我和根子遭那么大罪。” 亏得五爷好脾气,白了我一眼,“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啊?这算得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么?就算我不使阵法,你火门的灵气就使不出这种法术?我还说你脑子听活泛,怎么也是死木头一块?根子,你记住没?” “哦,记住了。” “让你们记住的不是这个阵法,不是这个使法,是要你们记住术是死的,用法是活的,攒一肚子灵气,一肚子法术,不知道活学活用。” 我倒是没在意五爷教训我们,五爷的这个“活”字倒是点醒了我,是啊,过年回家那位高人指点的,华莲寺两位大师让我悟的,不都是灵活么?谁也没教我什么法术,但是我从华莲寺回来和释源对阵,能灵活反手一攻,怎么到这脑子里翻过来调过去又只剩一个精火决,还是太死性。 五爷能把土门真气化作阵法绕在身上,我就不能把火门真气裹在身上?连布阵都不用,多大效果不敢说,这一路上的游魂野鬼还真不成问题,想到这手不自觉的照自己脑门给了一下。 大爷乐呵呵看着我的反应,知道五爷的话起到作用了,我也有所悟,“老五,停一下,来,坤子,想明白了咱就试试。”五爷站住脚步,三个人围着等我。 多次机遇下来,我身上积累的灵气应该不差,只是还真没好好调动使用过,这里倒也算是难得的练习机会,从哪开始呢?现在周围都是鬼魂、阴气,我要做的至少是先保护自己,那就必然是火门的护身气,不过我每次都自然而然的把护身气当做贴身的气劲使用,可以试着扩大一下范围。 想到这,我真气火门护身灵气,增加灵气的输出,一点一点扩大保护的范围。自身灵气是不缺,只是这个尺度比较难把握,大小、快慢,都要一点点摸索,快了护身灵气会被吹散,满了又会影响之前的习惯,同样让护身气消失,不过试过几次就可以让护身气范围扩大一点,不是贴着身体了。 有了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知足了,护身气离开身体,也就意味着我可以适当的加大护身气之上附着的精火之气,我走出五爷的困云阵,孤魂野鬼以为出来一个走散的,“呼”的一声,一拥而上袭来,却不曾想接触到我的护身气就是一阵灼伤,我现在做不到像五爷一样保护别人,保护自己是没问题了。 一路上我自己在一边溜达嘚瑟,看着根子暗自较劲,一直尝试着自己也驭灵气凭空起阵,总是灵气不续,多一点,少一点,急一点,慢一点就会被打断,他那种持续灵气输出起阵的方式要比我这种简单粗暴的只要鼓起灵气护身要细腻的多,是个细致活,一时半会哪练的成,根子自小跟着五爷学习,根基要比我和石头这种速成班学员扎实的多,灵气也浑厚纯净的多,假以时日,根子一旦掌握了窍门,我和石头真是追也追不上了。 大爷和五爷旨在让我和根子明白道理,也没非指着今天晚上我们一下子就能进步到哪去,看我可以毫无压力自保,就已经比昨天晚上进步一大块了。 来到那口枯井这,五爷的困云阵隔离着一群聚集在一起的鬼魂,像是被什么吸引,一个劲的要往枯井这拥,可是枯井里却不见有什么阴气散出来,这种情况搞得连大爷和五爷都纳闷。这不过是普通的一口枯井而已,李长贵的魂魄也踏实安稳的很,是什么吸引来了这么多游魂野鬼? 五爷让把盖住井口的木板掀开,我和根子出力,掀开满是树叶纸屑垃圾的木板,枯井长期盖住,里面的潮气混合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散发出来,却也不见李长贵的魂魄有异动,但是困云阵外的野鬼却跟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疯狂躁动起来。 枯井的味道散了一会,五爷趴在井口看了一会,“你们招呼着周围,我下去看看,如果没什么,能把英雄的遗骨收回来也好,总在这枯井里放着也不是个事,会影响这个村子的风水。” 说着,拿出昨天准备的绳索,麻袋和手套,绳索一头固定在一颗腰粗的大树上,一头拴在五爷腰上,开始根子争着要下去,被五爷拒绝了,“这不是简单的收尸骨,这井下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你应付不来的。” 五爷拴好绳子,嘴里咬着个小手电,顺着井沿一步步向下,井还挺深,约摸分分钟的功夫,绳子一松劲,五爷下到了井底,大爷在井口问到,“老五,怎么样?” “没啥,摸着骨头了,收完骨头就告你们……咦?…….唔……” 话还没说完,就听着五爷言语异常,大爷急的只喊,“老五?老五?怎么回事?” 抬头安排我和根子去拉绳子,没等我们跑离井口,一股漆黑的阴气猛的从井中直冲出来,串出五、六米高,狠狠砸在了困云阵顶。 阴气冲出的气流卷的大爷和我们一个跟头,大爷转身起来一边大喊,“老五!”一边迅速倒手往上拽五爷,我和根子看到也赶紧跑到大爷身后一起使劲往上拽五爷。 眼看着这股阴气来者不善,五爷在井下生死未卜,大爷眼睛都瞪红了,根子更是一边留着眼泪一边玩命拽绳子,手都勒出了血,我也吓得后脊梁发凉,拽过一股绳子绕在自己腰上,后仰着拼命往上拽,这会也顾不得拽的急不急,五爷伤着不伤着了。 我们仨一阵紧倒手,五爷很快被拽了上来,五爷祭着浑身灵气,而且灵气之外还有隐隐还有一层暗色的光护着,脚蹬井壁一个翻身从井沿上翻下来,挥手一个阵法压向井口,大爷见到五爷翻出枯井默契的打出一个一道火网,盖住井口,生生阻断了黑气。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发生在一瞬间,但是困云阵内的阴气,明显增多,甚至比阵外的阴气还浓重,还充满戾气,阵外的游魂野鬼快糊到困云阵上了,本来半透明,几乎无形物质的游魂,此刻已经堆积到阻挡了视线,看不到阵外的地步。 五爷和大爷丝毫没有停手,五爷咬破中指,在井沿上画出一圈咒符,开始五爷布下的阵法,加上大爷精火所聚的囚龙网,再加上五爷精血所写的符咒,瞬间阳气大盛,不停化解着井中的阴气。 五爷又招呼我和根子,叫我们和大爷五爷四个人站在井沿的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个方向,同时祭起火门化解阴气、怨气的法术——烈阳火,一起加速枯井中阴气的化解。 井中的这股阴怨之气一接触到烈阳火或者囚龙网,就像被撕裂的黑色棉絮,井中虽然依旧有黑气涌出,单速度远远不及我们的化解,眼看着这一股黑气由浓转淡。 本来寻常阴阳之气化解对环境不会有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这股阴气太重,阳气又太烈,再加上在这困云阵中气息流动缓慢,阴气被化解殆尽的时候,阴阳中和之后的气体无法散尽,井口又有精火炙烤,困云阵内外温差拉大,居然在困云阵内形成了降雨一样的水气。只不过这“降雨”不是透明无色的,而是微微发灰的晦暗之色,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就会看到周围浓重的黑雾围绕着一个圆形,下着雨的区域,两老两少,围着一口冒着火焰的井口的奇景。 终于井中黑气不再冒出,我和根子刚准备松口气,谁知道物业突然跪在地上向着井口,脑门触地,“砰砰砰”向着井口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把我们仨看得一愣。 五爷跪地不起,满脸泥水,眼含热泪,“英雄,张顺宝叩谢!” 这是哪一出啊?我和根子楞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爷走过去扶起五爷问到,“老五,怎么回事?” 五爷站起身左右看看,“这里阴气根源基本消除,先驱散村子里的游魂野鬼,还村子个清净,回头我再给你们说井里的事。” “好!坤子,根子,灵气护身,祭起烈阳火,一会老五撤去困云阵,烈阳驱阴邪!” 自从井中的黑气被化解,阵外的游魂就好像没有了目标的飞蛾,四下乱飘,而且戾气大减,五爷挥手撤去困云阵,四股烈阳火陡然祭起,一众阴魂早就四散而逃。毕竟这些游魂是被井中的阴气所吸引迷乱,不至于灰飞烟灭的罪过,我们四个方圆几百米一阵驱赶,再加上马上就快天亮,阳气渐升,村子里基本就不剩什么游魂了。 |
第九十章:英灵不灭 转回枯井边,那口枯井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阴气了,五爷还是坚持自己亲自下去拾捡了李长贵的遗骨,装在麻袋里,恭恭敬敬的捧在手里,问我们,“咱进村之时,看了村子布局,并未觉察到异常是不是?” 我和根子都点点头,根子是长期以来的习惯,我是每次都会跟着注意,村子的格局的确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格局不错。 “那你们有没注意到这村子虽然格局不差,但是却一团衰败之气?” 从进村子我们就一直认为是游魂野鬼所害,倒没注意这风水的细节,我和根子都摇摇头。 “也怪我大意,只把注意力放在了魂魄之上,忽略了其他的细节,这村子建立之初想必是有高人指点过,依山而建,山势绵延,村中布局玄妙,格局不说多了不起却也算是平安富贵之局,只是我们忽略了一点,风水之局没有一尘不变的,多少年来,水土流失,导致这山势发生变化,而且这地下的暗格局也有所变化。再加上村子后来盖房修建,不再那么讲究,大富贵就可能变成大衰败。寻常风水先生看不明白,我居然也没注意到,实在惭愧。” 说着,五爷满脸羞愧悔恨之色,眼泪又止不住了,我一直都纳着闷,虽然照五爷的说法没注意暗风水的变化,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五爷低头在手腕上拭拭眼泪,“昨晚我下到井底,本来已经摸到了英雄的遗骨,正准备打着手电细看,谁知道发现地底一条裂缝阴气逼人,我才反应过来,这地下格局由于地下水脉的冲刷,人们对资源的开采,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所以这口井才变得干涸,而且地下格局的变化导致这里变成了阴煞之局,这枯井正式阴气所聚之处,阴气无处可散,变成了阴煞之气。 不过我也奇怪,这村子虽然日渐衰败,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什么大灾大难,阴气聚集成煞,对这一村人的影响应该远不止如此,正准备细看,突然那股阴煞之气透过裂缝冲了出来,我当时被冲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布阵,连护身灵气都来不及运起来。 我一个老头子,如果被这股阴煞之气一冲,连井都出不去就得交代了,没想到,我身边的英雄遗骨散出一股气息将我包裹,顶住阴煞之气一滞,有这一时三刻的功夫我这才运起护身气,再加上你们在上面拽,我才逃出这枯井。” 大爷一脸诧异,“难不成这李长贵虽然身死,英灵不灭还在镇着阴煞之气护佑全村?被你动了遗骨,放出阴煞气,还不惜魂飞魄散护你周全?” 五爷点点头,“本来李长贵的英灵不灭,足以镇守阴煞,但是毕竟年头久了,英灵耗损不少,阴兵过道,又阴气大盛,周围被吸引来的游魂野鬼被这里的阴煞之气吸引,徘徊不去,才危害乡里。要治这枯井中的阴煞气就不得不损害到英灵之气,再加上保护我硬压了阴煞那一下,英灵难免散尽,是我们草率了。 这李长贵生时人杰,死亦鬼雄,虽然被村里人冤害致死,却依旧不忘初心,护佑全村,这份心胸,这份正气,我彻底服了,彻底服了。真英雄,真汉子!” 说着,五爷小心翼翼将装着遗骨的麻袋轻轻放在地上,跪着用双手一捧一捧抱土掩埋,我们知道,这遗骨不能带进老头家,毕竟那是阳宅,会对老头一家不好,这会又快天亮,遗骨见不得三光,所以暂时掩埋,回头再来处理,赶紧跑上去也帮着掩埋。 我这时候已经彻底被这位英雄震撼了,这种震撼和山崩海啸所带来的那种震撼不同,这是一种触及灵魂的,平静的震撼,我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少没有接触过上过战场的军人,更没有机会接触电视中演绎的默默牺牲的幕后英雄,及时听说也只当是个故事,感受不到那份艰辛和心碎。 但是,就在几个小时前,五爷的经历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眼前,一个活着被人误解,被自己付出生命保护的村民冤杀的灵魂,依旧愿意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宁可落得最悲惨的下场也要拼尽全力护佑全村,这是何等的境界?何等的伟大? 此刻没有堵抢眼、炸碉堡的壮举,没有为党为家的口号,只有默默无闻的付出,只有不计回报的给予,这才是英雄,这份沉静远比豪言壮语来的更有力,像一记惊雷,惊醒在场人的内心,像一涓清流洗涤每个人的灵魂。 我和根子都默默无语捧起地上的泥土掩盖着英雄的遗骨,这里是他的家乡,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或许这捧乡土才是他最想要的归宿,或许家乡的平安才是他在井中牵绊了多年的眷顾。 大爷安慰我们,“英雄在天有灵,想必知道当年村民受阴气影响,性情暴戾,才铸成大错,英雄早就原谅了那些村民,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也一定让英雄感到欣慰的,我们张家以法术济世,帮的都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不也是继承英雄的遗志么?老五,你不必内疚,英灵不灭,我们一定要让这英雄的事迹传遍天下,让这一村人记住他们这里的真英雄。” 掩埋了遗骨,天色已经放亮,难得的大晴天,我们四人很默契的向遗骨虔诚的拜了三拜,这才返回老头家。 老头老太太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了,老头敏感的感觉到了村里今早气息的变化,知道我们事成了,只是着急担心我们的安危,老太太看到我们回来,虽然一个个满身泥水,灰头土脸,但是都平安无事也高兴的很,招呼我们进了屋,就赶紧去烧水让我们洗漱,拿出家里的衣服给我们换上,忙着又是做早饭,又是洗衣服。 我们围坐在炕头,老头笑着抱拳道,“诸位辛苦,看样子各位已经破解了这村里的邪事了吧?” 我们四个丝毫没有欣喜之色,反而低头不语,老头听不到我们回应,又问到,“诸位遇到什么不顺利了?伤到哪里了?” 五爷将李长贵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老头和老太太,老太太哭的稀里哗啦,老头也是老泪纵横,朝天抱拳,“我这一村人罪孽深重,愧对英雄啊!” 说着就要下炕,穿衣服去拜祭英雄遗骨,被大爷和五爷拦住,“现在咱不急着去,赶紧吃饭休息,要好好想想,怎么长远妥善安置,还要村里人都回来。”说了半天才劝住老头。 我们吃了口饭,连觉都没睡,陪着老头老太太到了山下的村子里,找到寄宿在亲戚家的王家村村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村长,村长听完也豪气干云,胸脯拍的山响,“老郎中,您甭管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咱村子人跑也没跑多远,都在周围村子亲戚家,我挨个去告诉他们咱村子的邪被几位大师治了,还出了个大英雄,让大家回来厚葬英雄,这是咱亏欠英雄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住在老头家,现实村长一家搬了回来,接着没几天村里人陆陆续续也都搬了回来,村长带着几个年长的来到老头家一起商量着怎么操持英雄葬礼的事情,这几天整个村子甚至远近的村子都听说了英雄李长贵的事情。英雄的精神震撼了每一个人,经常有其他村子的人来王家村枯井前祭拜,甚至有老太太,拿着香烛纸马来当神仙供奉。 五爷仔细勘测了村子里明暗两处的风水,画了张图给村长,详细告诉村长应该如何调整村中风水,也为李长贵的陵墓选了一处位置,枯井也布阵施法封住裂缝掩埋,一切处理停当,正当大家凑钱准备修建英雄陵墓的时候,城里来了几位记者,说是听说了李长贵的事迹,要报道,而且县里拨款修缮李长贵陵墓,一切的种种虽然更多是表面做的一些小事情了,但也算是给英雄昭雪了,村子也恢复了生机。 大爷和五爷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要告辞启程,毕竟我们的事情不敢耽搁,但是被村长、盲眼老头和一帮村民,左劝右留的,说成啥也要让再待几天,大爷和五爷为难的直挠头,再待几天也等不到英雄陵墓落成,等日后一定在来祭拜。 村长死活不让走,说不是陵墓的事情,就这一半天,就能好,就为让我们见证一个什么事情。 无奈之下,我们又在村子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里大爷和五爷联系了其他几位爷,还好,大家也都在路上,各自处理自己遇到的事情,上方山那边还没有出现什么异动。 三天后,我们也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一早起来收拾好行李,一出门,村长和村民们早早就在门口等上了,前呼后拥把我们送到村口,村口那块王家村变成土冢村的匾早就被处理了,一块新匾额顶着红花,蒙着红布架在村口牌楼上边,我们这才明白,感情是村长想让我们一起参加揭匾仪式,才拖着我们不让走。 村长邀请大爷和五爷一起揭起红布,匾额上刻写的不再是王家村,赫然写着“长贵村”,李长贵在这个村子里算是外姓,但是为了纪念英雄,村子以英雄名字命名,这村子也算是被大爷和五爷救的,所以强留了我们几天,这倒也说明,这一村的百姓心性不坏,可以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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