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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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17页]

作者:周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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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向大家说抱歉，明天一定打更！

    13
    邹婕的手脚是真利索。从她做家务的干练有序完全可以看得出她在单位时工作的样子。在厨房里，钱磊是一个低等士兵。他不敢擅作主张，只能静静地听候命令。邹婕是不许他做任何未经她允许的事情的。
    “你把萝卜包皮，洗净，再把青菜、辣椒洗了。”
    “要切吗？”
    “我来切。”邹婕一边给钱磊派任务，一边麻利地淘米。把饭上后，她拿出鲈鱼洗了，麻利地在砧板上下改刀。鲈鱼装盘之后，她又快速地切起了姜丝、蒜丝和辣椒丝，然后把这些丝撒上去，把鲈鱼放进微波炉，调成清蒸模式。随即砧板就又传来齐整而快速的切萝卜丝的富有韵律的声音了。

    “你青菜洗完之后，马上把牛肉拿出来洗。对了虾你们是想吃醉虾还是愿意吃白灼的？”邹婕一边给萝卜丝装盘，一边问。
    “都随你吧。他们不挑的。”
    “有了清蒸的鲈鱼，我想做醉虾，你想不想吃？”
    “怎么容易怎么来，我是怕你累着了。醉虾的味道我好久都没尝过了，上次吃你做的醉虾还是咱俩刚认识那会儿……”

“行，别说了，我懂了。以后常做给你吃，就从今天开始做。赶紧先把小米辣洗出来。”钱磊赶忙停下手中的活，把小米辣挑出除蒂洗了。邹婕麻利地接过来切成一小圈圈的碎片。然后继续切葱姜蒜，弄好这些之后，她放油下锅。等油烧到冒烟，再加入适量的盐，然后起锅，把油浇到这些配料上。再就是放酒和酱油。先放黄酒再放白酒，然后是酱油。弄好这些之后，她把虾从水里捞出来，放进配料碗中，拌匀，把虾完成淹没在配料之后，再盖好。
“你那么久没做过了，工序还这么娴熟。看来做醉虾也不难嘛，你怎么不常做？没想到这么好吃的菜，做起来这么容易。”钱磊在一旁看得忘了手上的活，感觉口水都流到唇沿了。

    “关键是，吃了不好。这样做的虾相当于生吃，里面的寄生虫是杀不死的，不能经常吃。而且吃醉虾是必须下酒的，今天是家里有客，你必定陪他们小酌一杯，所以才做这个菜。”
    “为了吃醉虾，我平时也可以试着喝点小酒。”钱磊讨好地咧嘴一笑，妥妥地卖萌混好吃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吃，也有变通的办法，不用喝酒，你只要多吃几口芥末就行了。”邹婕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她已经切上牛肉了。

    “那还是算了吧。”钱磊最怕就是芥末，那味道他永远吃不惯。每次吃刺生的时候，他都是不沾芥末的。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吃过之后，他都会闹肚子。
    “排骨洗了吗？你把这些海带打个结。”见钱磊垂手立在一旁无所事事，邹婕又给他派活了。“打好结之后，把排骨和海带结一起放进高压锅里。”
    “然后呢？”
    “然后的事我来做。”
    “这我知道，我不敢造次。我是说弄完排骨之后，我做什么？”
    “你的活多着呢。把烤鸭装盘，把碗筷都拿出来摆好，把红酒打开来醒上……”
    “我们喝白酒。”

    “没让你们喝红酒，我自己喝。”
    “哦……”
    “怎么，我忙得这么辛苦，不可以喝点酒放松一下啊。”
    “老婆我不是那意思。你当然可以喝酒了。放心，饭后善后工作全部我来做，你可以放心喝酒。”邹婕瞟他一眼，钱磊心口一甜。这半是娇嗔半是撩拨的一眼，看得他心里甜滋滋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他俩翻云覆雨的香艳画面。
    “快给递个盘子来，你发什么愣？”在他想入非非的短暂时空里，邹婕的萝卜丝爆炒牛肉已经出锅了。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的钻缝出飞，飘飘缈缈地在客厅上空盘旋，勾得几个专门玩游戏的男人，纷纷收起了手机。

    “这么快就，手脚够麻利的啊。”
    “我们也不能真等吃现成，得找点活儿干。”
    “人家夫妻不是说了让咱们别添乱么，咱们真要挤到厨房去，会不会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他们几个伸脖探头往厨房张望，一边耍贫嘴，不觉更饿了。
    “这就是人间烟火味，咱吃的那些垃圾食品跟这味道相比，简直就是酷刑。”杜礼志摸着肚子打趣，“今晚我可得多吃几碗饭，好好犒劳自己。”
    “就怕你呆会一上桌，就忘了吃饭，光顾着喝酒了。”田期有望了一眼桌上醒着的红酒，冲杜礼志挤眉弄眼地耍笑。

    “就这么点红酒，够不上老杜润喉。”厉行站起来冲四下里张望。
    “找什么呢？”刚好与端着清蒸鲈鱼出来的钱磊碰了一个正，差点就把他手里的盘磕了。
    “没什么，烫手不？我来给你换个手。”厉行趁机卖乖。
    “我都端到桌边了，还用得上你换手？你是在找白酒吧？在电视橱下边的柜子里，够你喝的。”钱磊转眼就钻时了厨房，一会儿又端着一叠碗抓着一把筷子出来了。
    “品种挺全的呀，你打算让我们喝什么？是茅台还是五粮液？”厉行在柜子那头问。

    “你们想喝啥就喝啥。”钱磊又进厨房了。
    杜礼志和田期有拥过去看酒，然后三人一致决定把一袋茅台提了出来。
    “飞天的，咱会不会太狠了？”
    “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干脆咱们今天就把红包包了，就当是喝他俩的喜酒了。”
    “这样好吗？显得太不正式也太没诚意了吧。”
    “诶，择日不如撞日嘛。今天哥几个能够聚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吉日了。”
    “行，你们谁口袋里有红包？”
    “红包我倒是有，但是咱们包多少？”

    “反正咱们以后都是要结的，包多少都不吃亏。老杜你提个头，我们附议就是了。”
    他们仨偷偷把钱包好，压在茶几的果盘下面。
    “你们在那鬼鬼祟祟干吗呢，把酒拿来，可以开吃了。”
    “酒真的让我们自己选吗？”
    “我知道你们爱喝酱香型的，而且那两瓶茅台也是特意为你们的准备的，赶紧拿过来。”钱磊并不看他们，他在认真地摆桌。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正巧邹婕开厨房门端了一盘爆炒四件，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辣香味。

    “你们先吃，我最后炒一个青菜。”
    “嫂子也再太能干了啊，你小子是上世是积了什么德性啊，这么有福气。”
    桌上晕素、鱼、肉搭配有致，肉类有红烧萝卜炒牛肉、排骨炖海带、烤鸭，鱼虾类有醉虾、清蒸鲈鱼、爆炒蛤蜊，素荤有爆炒四件、碎椒炒蛋，青炒小白菜，另外还有一个荠菜丸子。
    杨沫赶在大伙动筷之前，拍了一张照片。他简单补了一下光之后，把照片亮给大家看：“这哪儿是菜，简直就是艺术作品。不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搭配得非常有艺术感，我都不好意思下箸了。”
    “行，你文诌诌看着就管饱，我们可就开吃了。”
    “老婆，快来，我们等你一块儿开筷。”大伙儿酒都倒好了，都没有动筷，等邹婕从厨房出来。

    “嫂子，别忙活了，菜已经够多了，再烧就浪费了。”
    “我榨了黄瓜汁，喝酒之前喝一杯，养胃而且醒酒，包你们酒量大增。”邹婕端着一玻璃壶绿灿灿的汁饭出来。
    “傻老婆呀，你又不是推销酒的。他们酒量增了，遭殃的可是咱自己家的存酒。”钱磊接过玻璃壶，给大伙倒。
    “就得要他们帮着你把存量喝了，免得你自己偷着喝。话说喝酒伤身，你就当是兄弟们为你遭罪了。”
    “你瞧瞧，嫂子这胸怀，你小子连她的零头都配不上啊。来，哥几个，我们先敬嫂子。感谢嫂子留饭，感谢嫂子做饭，感谢嫂子盛情款待。我们干了，嫂子，随意喝。”杜礼志端起小杯站起来，在他的示意之下，那两个也立马端杯起身。在他的带领之下，都一仰脖把杯中喝了。

    “哎，你们慢点，我怎么喝？我作陪可以吧？”
    “你别裹乱，我们敬嫂子，有你什么事。”
    “哪有你们这样敬酒的。不是得先敬我们夫妻吗？这样，我喝了，邹婕表示一下。”钱磊端着杯也起身了。
    “你自己爱喝我们不干涉。你不喝，我们也是让嫂子随意的。我们又不逼嫂子喝酒。”
    “你还怕等会儿没酒喝吗？”邹婕示意钱磊别喝，用手把他的端杯的手抓住了。“我干了，第一次跟你兄弟们喝酒，必须诚心诚意。”
    “哎，老婆，等等。这样吧，我顺带一块儿敬，感谢你对我的好，也非常谢谢你对我兄弟们的这份认可，我也干了。我们一起干。”
    “既然这样，干脆你们俩就喝个交杯得了。”杨沫提议。
    “交杯，交杯！”那俩人跟着起哄。邹婕脸都涨红了，钱磊倒是很主动地交叉挽住了她的手，两人的第一杯交杯酒就这样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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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第一杯下肚，那仨又端起杯子来敬他们夫妻俩。于是第二杯酒也很快就下肚了。两杯过后，他们夫妻又回敬他仨。酒过三巡之后，他们一口菜都还没有动过。
    “不能光顾着喝酒，菜也得吃起来。先吃点菜垫吧垫吧。”
    “幸好先喝了杯黄瓜汁下去，不然胃都要烧破了。这酒度数高，喝得五脏六腑热辣辣的。”
    “不急，咱慢慢喝，慢慢吃。菜不够，我再烧，酒不够，我下去买。”邹婕笑盈盈地说。她几杯红酒下去，已经面若桃花，衬得她整个人神采奕奕、分外娇艳。
    话虽这么说，但节奏是慢不下来的。他们几个都是喝起酒来就冷不了场的主，一旦端上了杯，就得趁势而行，找出各种名目来敬酒。第一阶段的组团敬告一段落，他们开启了第二阶段的分头狙击－－他三人交叉给他们夫妻俩敬酒。很快就把钱磊醒上的半瓶红酒给敬完了。

    田期有起身，把瓶子里的酒倒入了醒酒器。“嫂子一个都喝掉半瓶红酒了，我们白酒得加快进度。”他一边倒，还一边给自己找坡下。
    “我真喝不了。”邹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田期有已经把酒倒完了。
    “你们仨这样轮番进攻，等会儿是打算留下来打扫残局的吗？这样喝不行。你们自己得互相喝起来。”钱磊酒量不差，但容易上头。几杯酒下肚，脸已经红了。他端起杯子敬他们三人，“我抛砖引玉，你们仨也要互相把气氛搞起来。邹婕的酒，你们得让着，把她喝醉了，小心她下次不给你们烧饭。当然也不狙击我，我等会儿还得收拾残局。”

    酒喝到最后，气氛确实是搞起来了，只是有些刹不住车了。尽管钱磊百般掩护邹婕，邹婕却不领情，她花样百出地带头给大家找喝酒的由头。在他们兄弟几个互相喝了一遭之后，她又提议，大伙讲一讲自己成长过程中，最深刻的记忆。如果感动了别人，就旁人喝，感动不了别人就自己喝。
    “这个提议有点意思。谁先来呢？”杨沫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番，双双看向了钱磊夫妇。“肯定是主家先来啊，要不就从发起人先开始？”
    “我先也可以。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是所我把故事讲完，你们就只有喝酒的份了。”邹婕笑得很灿烂，却掩饰不住爬上眼角的伤感。

    “我们更想听了。只要故事好，我们喝多少酒都认了。”
    “我讲可以，我讲完之后，你们不光要喝酒，还得把你们的故事都说出来。必须是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的，最隐秘的经历。”
    “你说的不会连钱磊都不知道吧？”厉行问。
    “很有可能。”钱磊看着邹婕那阵势，心下也觉得纳闷，很想知道她要讲的到底是什么。
    “我从未跟第三人说。我保证是新鲜出炉的第一手秘密。”
    我从来没见过爸爸。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中只有妈妈。我似乎也很少见到其它的亲人。我曾经问过她，她从来没有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过。我小的时候跟我妈妈在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生活了一阵子，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外婆和外公。

我的童年是在纷扰的歧视声中度过的。我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子们，在相安无事的时候，会稍微施舍一点友爱给我。可每当产生矛盾和不快的时候，他们便会出其的团结。他们团结起来的基础就是歧视我，嘲笑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他们的嘲弄声中，是我成分委屈的质疑。我往往会哭着跑回家去，质问我的母亲，为何我会没有爸爸。哪怕我们院子里的小猫小狗都有爸爸，为何却没有。每当这个时候，我妈妈的脾气就是出奇地坏，她会大声地呵斥我，责骂我不长记性。这个事情她解释过很多次，她说，“你就是没有爸爸，不要问为什么以！下次不许再问！”

“爸爸是不是要不要我们了？他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他好吗？我可以去求他。只要他肯做我的爸爸，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许再提他！你给我记住了，再提他，你就连妈妈也不会有了！”这是最可怕的事，如果我连妈妈也没有的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没有再敢问她，只能偷偷躲在小屋里哭泣。
后来当我日渐长大，周边的人对我们越来越不友好。他们不仅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常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我们。于是在我十六岁那年，妈妈带着我离开了老宅，迁到了枫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们才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

虽然我在外人面前风风火火，其实我的内心一直是那人得不到父亲爱怜的小女孩。更令我迷惑的是，自从我读大学后，妈妈不再那么与我亲近了。她不仅常常规劝我假期不用回家，还敦促我在外面参加工作。得知我回到枫市工作后，她还与我大吵了一架。她骂我没有出息。她说她一生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飞上高枝，成为她的骄傲。而如今我回到枫市，做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以后的人生路可想而知，是平凡且没有波澜的，这令她大失所望。

直到，我当了副主编，她还是不肯原谅我的平凡。所以，我比小时候更孤单了。我有家不能回。她不喜欢我回去，只要我一回去，她就会非常恶毒的语言来伤害我。她骂我，“你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不要你吗？不仅因为你是一个女孩，更因为算命的人说了，你长大后会是一个扫把星。不仅克父母，还会一生过得悲惨而多舛。”
我终于明白母亲之所以越来越不待见我，是因为她把悲惨的一生全部归咎于我的出现。她说，只要我一回到家，她就多灾多难，浑身莫名发痛。而这一些病痛，在我外出求学的那几年里，全都出其不意地消失了。之前她一直不肯相信命运，也没有算命人的胡诌放在心上。只是生活慢慢教会了她从中吸引经验教训，她慢慢悟出，只要我远离她，她就会离好日子越近。所以，我很少回去，也一直不敢接受别人的感情。我怕，像我这样不详的人，会给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带来灾难和痛苦。直到，钱磊出现。直到我们相处那么长时间以来，眼见他越来越好，才敢相信这会是命运对我之前苦难人生的馈赠。

    邹婕讲完已是泪流满面。钱磊虽在旁边坐着，却也只顾着自己抹泪而忘了该去安慰邹婕。杜礼志他们仨则又惊异又同情又感慨，也都沉浸在对世事的唏嘘之中，而无法旁骛。邹婕擦了一把泪，默默给她自己斟了一杯酒，含着苦涩慢慢地咽了下去。
    “准许你们在喝之前向钱磊求证……”
    钱磊默默给自己把酒倒满，然后把酒瓶递给坐在左手边的杜礼志，“拿去自己倒，你们都倒上。我先喝了。”

他举起杯，敬向邹婕“老婆，我非常遗憾不能参与你之前的人生，不能尽全力保护你，不能过早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给你带去温暖和幸福。但是我向你保证，你遇见我之后，一切的苦难、痛苦、不幸都将远离，我只允许自己给你带去幸福、温暖、快乐。”他越说越感动，眼睛又渗出泪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一低头，泪水滴进了酒里，和着酒一口喝了。邹婕的眼睛又红了，但她却并不自知，任眼泪如蜿蜒的蚯蚓在脸上爬行，而是抬起手去给钱磊擦。

“我现在懂了，之前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积攒遇见你的运气。”她一边说，一边泪目。“以后我不许你再哭了。”钱磊伸手在她脸上小心翼翼给她抹泪，“别哭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幸福。我现在感到非常幸运，感谢你接受了我。我也非常感谢自己，在你一而再再三的拒绝之下，没放弃你的爱。以后，不许你再看轻自己，更不许你一个人承受命运的磨砺。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以为我好为由而离开我。”
他们俩互相擦着泉涌不止的泪，擦来擦去，总也擦不干净。最后两人抱在一起，邹婕把脸埋在他怀里，他把脸埋进她发间，旁若无人地哭起来。

“别劝了，咱们喝酒吧。让他们俩自己呆一会儿。”见杜礼志要劝，杨沫拦下了。他举起杯来，冲另两人示意，一起把酒喝了。他们连着喝了三杯，邹婕和钱磊还没有从情绪中缓解。
“要不，我们先撤吧。让他俩自己呆一会儿。”田期有征求杜礼志和杨沫的意见。正当他们仨犹豫是否要先告辞时，邹婕已经从钱磊怀里挣出来了。她理了理鬓发，脸上已经是风平浪静的从容，“该你们讲故事了。今晚的主题才刚刚开始，谁也别打退堂鼓。”

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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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你的故事，我们的那些小事都微不足道了。我们的故事，其实钱磊都知道。打小我们几个就是一块儿和稀泥的，没有未解的秘密，只有公开的秘密。”
    “那就讲你们青春期暗恋的第一个女孩吧。”
    “那就从钱磊讲起。”田期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马上补台“他打小就没有暗恋过谁，你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情对象。”
    “老婆，并不是他们给我打掩护，你确实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此生非你不娶。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它人。”钱磊抱过她的肩头，紧紧地一使力，看得那几个男人心里泛起一股酸。
    “今天的酒劲真大。”杜礼志捂着额头，不忍看。

    “嫂子，你就饶过我们吧。他们几个也没有啥拿得出手的故事。我有的故事又才刚刚萌芽，至于有没有后续，还得仰仗您的帮助。钱磊对你的感情我了解，就是我对王瑜的感情。”
    “又是王瑜！这样，哪天把她约出来，让我们哥几个一起见见。”
    “必须滴，嫂子，这事就拜托你了。”
    “别打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老婆咱们说好周末回去见你妈妈的。她答应见我了吗？”钱磊如梦方醒终于把上下文联系起来了，怪不得邹婕一直推三阻四地得带他去见丈母娘。

    “已经说好了，她答应见你。只是她不想见我……”邹婕的眼圈又红了。
    “没事，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她总会接纳我们的。我先去见她，如果她接纳了我，也许就会渐渐放下对你的成见。”
    “但愿吧。”
    “我们昨晚打扰了一夜，害得嫂子没回来过夜，今晚如果还继续赖着不走的话，有些人可能已经要口蜜腹剑了。我们还是识相点，早点走，给新婚夫妻腾位置吧。”杨沫一想到王瑜再也坐不住了。从昨晚到现在，一个整天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联系过她。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不能让她以为他是一个一有兄弟朋友，就不顾她的直男。他率先起身，那两人也陆续站起来。

    钱磊和邹婕一再挽留。他们片刻也不敢逗留，拿出了非常坚决的态度，才得以脱身。他们其实对自己也不那么有信心。都是顽性重的年纪，只要有一个人犹豫，他们就会迈不动脚。
    从钱磊家出来，三人都非常沉重。杜礼志与杨沫家在同个方向，田期有跟他俩挥了个手，就自己开车走了。、
    两人坐在车里，杜礼志轻叹了口气，发动车就直接往杨沫家去。一直开到杨沫家小区门口时，他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车。“我的车好像还停在昨晚吃饭的地方，送我去开车吧。”
    “你还要出去？”杜礼志一边调头，一边诧异地看着他。

    “我总得把车开回来，明天还得上班。”
    “今天领导打电话来催了好几个事，今天是得早点回去休息。这样耗时耗力的活动，以后是得少弄了。太耽误事了。”
    “我想休假了。你今年的假休了吗？咱们一块儿出去走走？”
    “这段时间不行。刚开了两会，政府这边事多着，走不开的。要不你等到六七月份再说？你怎么突然想到休假了？”
    “心情不好。没想到邹婕的经历这么坎坷，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一声叹息。人比人真是千样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
    “

    就你那点破事，怎么跟人家邹婕比。”
    “我倒觉得她比我幸运。至少她现在身有所依了。我们还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生的依傍。”
    “不就是一个王瑜嘛，你至于这么伤春悲秋的吗。卯着劲去追不就是了。你暂时也别休假了，等王瑜那边的意思。哪天约着她一块儿出去旅行，那才是正理。两人胶着的关系，往往都需要一个突破口，旅行是最好的途径。”
    “可我也听说，要认识一个人，就带他出去旅行。旅行不仅是一段关系进一步的助燃机会，但同时也是一段关系结束的魔咒。”

    “你别那么悲观，关键是要有心。只要你心在她身上，别愁没办法。现在还早嘛，我建议你还是约一下她。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小时了，你不会一点也没有搭理她吧。”
    “在王瑜的事件上，我肯定不会放弃。只要脸皮够厚，肯定给把她拿下。倒是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单下去？”
    “不是我自己想单着，而是碰不上合适的。”
    “怎样才算合适？非得像曹欣那样才算？她毕竟只有一个，既然已经错过了，就让过去。你该是把她从心里请出去了。”
    只见杜礼志扶着方向盘的手一滞，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差点就撞上了停在红绿灯口等绿灯的前车。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开车的时候提这事，简直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不负责。”
    “其实我都快忘记她长啥样了。我只是单纯地对女人提不兴趣。这些年在父母的威逼之下，也见过不少相亲对象，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对一些没有感觉的女人，虚情假意，我觉得那简直是对别人的犯罪，更是对我自己的酷刑。”
    “你既然这样放不下她，就去找她呀，去死乞白赖地缠她呀。”
    “我觉得我不是放不下她，只是忘不了她带给我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在我见到其它女人时，一律不能激发。我也不确定，重新见到她，还能不能触发这种感觉。我可能是失去了心动的能力了，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爱无能。”杜礼志摸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狠狠地吐出了一烟圈。

    “我至今都想不通，当初你们俩那么好，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分手了呢？”
    “想听真话吗？”杜礼志又吐了一个烟圈。他双手散散地搭在方向盘上，脚也离开了油门和刹车，直到前车走了，他也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还在吞云吐雾。后面的司机，在不间断地按喇叭，他就是不走。一直到他把手中的烟抽完，把烟头扔，才踩着油门飙了出去。他堪堪冲过线，红灯就亮了。后面的司机都在破口大骂。本来可以一趟过的，无端得现等一个。
    “路上车太堵，红绿灯路口又多，我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兜几圈。反正这么早回去，也没咋啥事。”
    “舍命陪君子。”

杜礼志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路上抢灯抢道，很快就把一开上了通往新区的快速通道。数字经济开区，现在建设中，到处都是宽阔、纵横的马路以及在这些十字路口亟待建设的楼盘。因为尚处于未建成状况，这里四下都是黑漆漆的。有意思的是，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路边上不时就会有一辆依靠的车。这些车都熄了火，从外面无法看清里面是否人，与他们在一块儿的又是谁。
杜礼志把车一停，熄了火，拉开了深聊的架势。

    “在说之前，咱们必须签一个口头保密协议。”杜礼志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悠悠地说。
    “这么正式。行吧。我保证，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杨沫把杜礼志递来的烟也点上了，吸一口，咳两声，边咳边把保证说了。
    “我和曹欣之所以分手，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是情敌。我妈妈和她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同时爱上了我爸爸。我爸爸在她们俩之间摇摆了好长时间，以至于这种三行人的状况，一直持续了近两年之久。后来，我爸爸娶了我妈妈，从此我爸妈就成了她妈妈的头号敌人。我妈妈还好，她只是表示了反对和隐忧，并没有什么动作。她妈妈则以断绝母女关系威胁她。你是知道的，曹欣的情况和邹婕差不多。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是她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她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罔顾她妈妈的感受。这事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扣……”

    “真可谓千样的人生，千样的不幸。”
    “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你的事更坚定了我对王瑜的决心。茫茫人海，遇到一个倾心的人不易，两情相悦更是难上加难。而两情相悦之后，又成顺利走到一起更是难于上青天了。缘分果然是一个太奇妙的东西。”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