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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踏歌行，人未停（父子）[第7页] |
| 作者:水陆将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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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都没人想到若萤捏。。。 果然是太配角了咩。。。深夜感冒更文神马的真是各种凌乱 。。。所以这章写得我无比之纠结，不满意也轻点拍砖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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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弱弱地说一句，下周估计没文。。。小寒要赶两千字的实践报告两千字的读书笔记八百字的实践心得五千字的作业论文还有两场考试在周末排着队。。。所以对不住了各位亲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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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狂怒 若棋被卫子逍扔出将军府时天还未亮，他看着天边伶仃的几颗孤星，又看看身边从王府带出来的坐骑青驹，脑中有些混沌。他将有些冰凉的手抚上青驹乖顺的低着的头，青驹便微微晃着脑袋，看着他应和地低低嘶鸣。 “你还在犹豫啊…”清越的女声夹杂着一些无奈的叹息从身后传来，若棋不自觉地挑起嘴角，转过身看着眼前踩着马靴一身劲装的卫云遥。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云遥呼出一口气，走到若棋身边接着道：“一旦回去就要进行权力斗争，而不管你怎么想，在别人眼里你都代表着恭亲王府，赢了，你就只能被困在京城里做没有自由的亲王，输了，你丢掉的就不只是恭亲王府百年的基业甚至还可能搭上你的命。” 若棋看着眼前他深爱的女子，唇边的笑意不减，眼中却沉黯似海。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回去，我也可以放弃一切和你归隐山林，可是你真的不会后悔么？多年后，你会不会把你哥哥妹妹的悲惨遭遇归结到你自己身上？你会不会后悔没伸手救你父王？你要知道，你虽然恨他，可你到底叫了他十年父亲。若棋，我真的不想这件事成为你心里的一根刺，那样你余生都不会快活。” 若棋看着云瑶认真的神色，良久后，终于妥协地将这个倔强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叹道：“我回去，你留在这里。” 云瑶嗤笑：“你以为我是那些躲在男人身后只会哭的女人么？白若棋，别逼我跟你打架。” 若棋放开云瑶，听着他彪悍的夫人这种可怕的发言，只得翻翻白眼道：“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完，就牵着云瑶的手跨上了青驹，向着京城狂奔而去。 ——王府 “你的药是真的？”若萤看着若宸仍昏沉的侧脸，皱眉问道。 “当然，你大哥的毒十年未消，怎么可能一夕痊愈。”公孙澜把玩着若萤如锦缎般的长发，邪魅地笑道。 “我二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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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找了，过两天就有消息。”公孙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却在看到若宸的贴身侍从溯光警惕的灼灼目光后又换上温文尔雅的笑容，将若萤温柔地圈在怀里。 ——三日后 若棋站在王府紧闭的大门前，身后是人来人往嘈杂的集市。他仰头看着眼前用纯金铸成的恭亲王府四字，恍惚间看到了六岁那年的他，在冬日刺骨的寒风中绝望地仰望着这扇高大的雕花木门。微微眯起有些刺痛的双眼，若棋嘴角留有一抹讽刺的笑意，他能感觉到的只是光阴如利箭，就好比当年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如今都一一有了答案，而原本感觉难以逾越的鸿沟到今日其实也只是一个伸手的距离。 带着云遥叩开王府的大门，若棋直接无视了呆滞的门房，转而让小厮把王府的总管王城叫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原本生机盎然的府邸因为到处挂着白绫而显得死气沉沉，而初春的微风似乎也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以至于明明是阳春三月，这里却仍是一片萧条枯槁。不知为何，若棋一踏进王府就有股隐隐的不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格外不舒服，所以也就没那个耐心等王城，自己牵着云遥径直朝若宸的小院走去。 刚走进二门，若棋的贴身小厮赤炎就一脸焦急地朝他奔了过来，若棋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所以还没等赤炎抒发完再次相见的激动之情，就直接问道：“我大哥和萤儿呢？” “小王爷在房中…小姐她…她已经失踪有一日了…”赤炎小心地说完，就见若棋风一样掠过他朝若宸的院子跑去，而同行的女子只是拍拍他的肩，随即跟上。 “大哥！”若棋推开房门，看到若宸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呼吸轻浅到仅次于虚无。 “小公子？！”一旁照料的溯光一脸倦色，却还是看着风尘仆仆的若棋难掩讶异。一日前，公孙澜刚在府中宣布了白若棋的死讯，整个府中一片混乱，以至于连若萤的失踪都没人察觉。 若棋没来得及细想府中的人看到他为何都像见了鬼一样，只是快步走到若宸床前抓住他的手一声声轻唤大哥，直到若宸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两下，才放下他让云瑶去请卫子逍给他提供的大夫。 见到云瑶出了门，若棋才厉声询问溯光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溯光被若棋溢满火气的口吻吓得跪倒在地，刚想开口却见到床上的若宸痛苦难安的神色，便急道：“小王爷他…” 若棋转身，扶起若宸输了些内力替他压制了一下体内的毒，却在猝不及防下被若宸抓住了手，若宸仍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眼，便只能用虚弱无力的指尖在若棋掌心中一笔一划描出一个名字，最后一笔落下的那一刻，若棋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直直地落了下去，他僵在原地，视线却是看向匍匐在地上的溯光，语音干涩地问：“公孙澜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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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点点头，只觉得若棋平淡的语气下像压抑着巨大的暴风雨，让他不敢再抬头直视昔日府中卑微的小公子。 “好好照顾他。”若棋放下若宸，在跨出房门的一瞬间又顿住了脚步，半转过头来问：“陆铭回来了么？” 不明白小公子怎么会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句，溯光只好摇摇头，看着地上若棋颀长的影子，低声道：“陆总管一直没回来。” 若棋点点头，看着阳光漫上地上的雪水泛出的点点金光，只感觉细细密密的寒意一点点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他似乎能看见周围那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正在一点点收紧，如果他不想被动挣扎，就只能主动寻找突破口去撕裂它。 ——若萤 若萤醒来时，立刻警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四肢也是酸软无力，试着动了动左手，却发现有绳索禁锢着她的行动。若萤努力回想起昏迷前，只觉脑中一波波的疼痛，但她也确实在其中捕捉到了有用的消息： “你二哥啊，他死在战场上了。” “不信么？这是你们陆总管的亲笔书信，他可是你二哥的师父啊，总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乖孩子，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跟我走吧。” 脑中萦绕不散的是那个充满邪气的声音，若萤试图咬舌来恢复自己的知觉，却先一步被人捏住了下巴。 “啧，真不乖呢，你伤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啊。”脑中的声音在现实中响起，若萤试图剧烈的挣扎，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更近似于颤抖，她想张嘴大叫，却惊恐的发现她发不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省省力气吧，我不喜欢女人那刺耳的尖叫，别忘了，你说过什么都给我的，我陪你玩了这么多天过家家，你应该知足了。” 公孙澜冰凉的吻落到唇上时，若萤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公孙澜的舌头，直到火辣辣的巴掌抽上来，若萤才松了牙，只是嘴里已经都是鲜血的铁锈味，恶心得她只想作呕。 “**！”公孙澜气急败坏地用手帕按住出血的舌头，眼里的怒火已成燎原之势。 “软的不吃就别怪我直接来硬的了。”公孙澜狞笑，俊秀端正的一张脸早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 若萤感觉公孙澜撕开了她的衣服，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让她泪水顷刻决堤。 过往的十五年来，她从未如此深沉的恨过一个人。 ——冰凉的手顺着脖颈滑到锁骨，带来肌肤的一阵阵颤栗。 恨到闭上眼睛都在幻想着杀死眼前人的场面。 ——恶心的吻一路向下，她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搐，混合着口腔里的腥气，酸得她肠胃都在纠结。 她想她是完了，就如堕入了地狱，永生永世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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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大门被用力踹开，公孙澜扯过衣服暴怒地回头，却在还没看清人影时就被一脚踹飞到了墙上，鲜血将雪白的墙溅得肮脏可怖，公孙澜捂住胸口，只觉得内脏都被震碎，一低头，又“哇”地呕出一大口血。 “…萤儿萤儿”若棋双手有些哆嗦地摘下束缚着若萤的绳索，扯下了蒙在若萤眼上的黑布，最后将披风紧紧裹在妹妹身上抱着她颤着声音一遍遍地唤道。他希望若萤哭喊出来，大叫大闹像幼时受到的任何委屈一样，可怀里的妹妹只是轻微地颤抖，空茫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滚烫的眼泪一串串滴在他手上，灼热得他的心也跟着撕裂般的痛起来。 “萤儿你说句话，别吓二哥啊，二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丢下你自己一个人了…”若棋有些语无伦次地抹去若萤满脸的泪痕，只想杀掉当初在将军府里举棋不定的自己，如果他早回来一天，如果他早回来一天……！！ 若萤失了焦距的眸子此时终于完整地映出若棋焦虑的脸，她没心情再去想信中死掉的二哥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她身边，她只是闭上眼，将脑袋轻轻靠在若棋宽厚的肩膀上，她希望像儿时一样，只要靠在亲人身边就能得到心安，可现在她发现，即使二哥那么用力地抱着她，她还是觉得冷觉得恶心觉得…厌弃世上的一切。 若萤抬头，对哥哥微微一笑，指指自己的咽喉示意自己说不了话，然后就要转头去看公孙澜。 若棋立刻伸手捂住若萤的眼睛，柔声哄道：“别看，交给我处理就好。” 若萤一阵哆嗦，她现在本能地抗拒别人对她的触碰，即使是她的亲哥哥，她也只想夺路而逃。 若棋满眼的心痛，他当然看得出若萤的不对劲，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宽慰她，直到云遥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松了口气将若萤交到云遥手里。 “她叫卫云遥，是卫将军的女儿，萤儿你跟她先走。”若棋对怀里的若萤介绍完，又对云遥说：“我妹妹若萤。”隐含的眼神递过去：看着她。 云遥点点头，伸手搀着若萤离开。而若棋静静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确定她们走出足够远后，目光蓦然阴寒地向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公孙澜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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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怎么碰她！！真的！”公孙澜大叫，吓得心脏都开始抽搐。 “可你还是碰了。”若棋冷笑着，将手中的剑对着公孙澜上下比划，“我数三下，你可以选择要左手还是右手。” “不要！！来人！来人啊——！”公孙澜涕泪交加，一点点朝墙角蹭去。 “一。”嘶声的尖叫中，只有若棋冷静到极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中。 “求求你，我什么都能给你！” “二。”满目的鲜血中，若棋那冷似千年寒冰的双眼深深地烙进公孙澜的灵魂里。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时间到。”一声嗤笑，若棋挥剑而下，银光闪过后，公孙澜捂着被斩断的右臂嘶吼得犹如沙漠中的困兽。 看着痛到昏迷的公孙澜，若棋冷冷地牵起嘴角，随后抓过放置在屋中的手巾擦去溅到脸上温热的血，就又折回身将内力灌进公孙澜的头顶唤醒了公孙澜。 “如果你尖叫的话，我就砍掉你的左腿。”若棋在公孙澜清醒地前一秒就淡淡的放下了话，公孙澜惊恐地看着他，生生咽下了喉咙里的惨叫。 “我问，你答。”若棋蹲在公孙澜身前，把玩着手上锋利的匕首，问道：“陆铭是不是公孙府上的人？” “…不知道。”公孙澜刚吐出回答，左手的小拇指就被匕首削了下来。还没等疼痛袭上大脑，就看到若棋的目光移到无名指上，公孙澜狠狠地一抖，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爹有个庶子，很早以前就走丢了，可府里传言他还活着，一直为府里办事，我只在一次不经意中听到我二哥叫过‘陆铭’这个名字！！” 若棋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混乱，可随即他又问道：“公孙珏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他刚从病中痊愈，公孙珏说要去江南找一个朋友，可却是回到了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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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找萤儿的？” “我，我只是在雨嫣楼玩乐时听到有人谈论王府的小姐美若天仙，就忍不住和他们打赌……” “和谁打赌？” “太傅家的小公子。” 太傅…逸祥的师父么…?呵，若棋死死攥着匕首，攥得骨节发白手心生痛。 “还…还有问题么？”公孙澜忍痛问道。 若棋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将匕首送进公孙澜的心脏，道：“没了，你可以去死了。” “澜儿——！！！”堪堪赶到的公孙锦看着弟弟倒在血泊中，嘶声叫道。 若棋抽出匕首，回头看着公孙锦目眦欲裂的充血双瞳，邪气地笑着：“以为恭亲王府败了么？滚回去告诉你爹，只要我白若棋在一日，王府就永不会倒。让丞相大人等着吧，他加诸在王府上的一切，不日我必当百倍奉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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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么多还是没写到我想写的！！！ 下章放大哥和老爹，我们宿舍断电了...二更无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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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朋友鉴定。。这章写得可烂。。。但小寒暂时没心力修改ing。。。 所以亲爱的们。。。在我心脏可承受范围内轻拍。。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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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葬歌 ——王府 “小公子？！”赤炎看着带着一身血回来的若棋惊恐的大叫，直接冲上去扶住眼带倦怠的若棋后就要扯开嗓子叫大夫。 “没事，是别人的血。”若棋摆摆手阻止了赤炎的尖叫，又问：“萤儿和云遥呢？” “在小姐的屋里。还有……卫小姐请来的大夫想见公子。” “在哪儿？”若棋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问道。 “公子…您先歇会儿吧。”赤炎犹豫道，他自小照顾若棋，已经习惯性地把若棋的状况作为首要考虑对象。 “没事…”若棋还未说完，一个女声就插了进来，“给他准备洗澡水和晚膳。” “是！”赤炎一脸窃笑地应着跑开。 “……”若棋无奈地回头，正看到一身月白色裘袄的云遥。如今的王府，敢插他话的只有他彪悍的情人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色发白一身的血，你是嫌王府不够乱想弄得更人心惶惶一点是吧？”云遥抹去若棋额角被利器划出的血，又气又疼道。 “不是大伤。”若棋笑笑。 “你杀了谁？”云遥看着若棋身上大片的血渍，皱眉问道。 “公孙澜，我以前就知道他，只是一个丫头生的，在丞相府里没有分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丑事做了一堆，公孙锦还是容着他。”若棋皱眉思索，接着又道：“后来公孙琴来了，我和他带来的人打了一架，我有留手，没重伤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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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公孙澜杀了不会太鲁莽么？”云遥叹道。 “我需要这个契机向公孙锦宣战。如果你大哥说的那个要命的账本在公孙锦手里，依他谨慎的性格，就会销毁账本或者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而只要他一动，就容易会露出破绽。” “这是你在一瞬间做的决定？” 若棋只笑不语，转而问道：“萤儿怎么样了？” “大夫开了安神的药，现在睡着了，你得多派人看着她，我觉得她可能受到了惊吓。” “嗯。如果我…”若棋神色黯淡。 云遥摇摇头，将食指放在若棋的唇上阻止了他之后的话：“我爹常说，悔于过去不如抓住现在改变将来。若棋，你要面对的还有很多，这只是开始。” 若棋静静看着云遥映着晚霞的晶亮的眼，点点头叹道：“是，这只是开始。” 收拾妥当的若棋在若宸的院子里见到了卫子逍让他找的神医，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只是面沉似水地看着若宸的屋子，然后便对若棋轻轻摇了摇头。 夜晚的风阴寒得紧，若棋偏过头看着夜色中显得有些狰狞的参天古木，目光平静，双拳却是越攥越紧。 老先生幽幽叹了口气，打开药箱一边处理若棋自己抠破的手掌，一边轻声道：“小王爷十岁中毒，毒素早已深入血液骨髓，即便是换血稀释，能续十年的命已是极限。更遑论前段时间有人给小王爷用错了药…老朽无能，实在是回天乏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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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还有…多长时间？”若棋看着屋中隐约的烛光，嗓音干涩地问。 “随时有可能过世。”老先生话音刚落，溯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带着惊喜：“公子！小王爷醒了，正唤您过去呢！” 若棋的身子生生一颤，下意识扭头去看大夫，老先生却只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一双历经世事沧桑的眼中只有看透生死的了然。 “大哥。”若棋站在床前，看着若宸消瘦惨白的脸。 若宸闻言睁开眼，被摇曳的烛光映得格外温和的眼中清晰地映出若棋颀长清俊的身影。若宸温温地笑着，用清瘦得似乎只剩骨节的手将若棋拉过来坐在床边，开口道：“阿棋，你回来啦。” ——你回来啦 本是平凡的家常话，却像尖锐的石子在若棋本就不算平静的心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曾经想过算了的，若棋低下头躲开若宸温和的目光。他本是想，闭上眼不看背过身不听，装作惘然的样子漠视这个他成长的地方的。可是，他回来后看到了什么呢？精神濒临崩溃的妹妹在绝望中仍朝他伸着手，命在旦夕的哥哥见到他只是笑着劝慰他“回来啦”，府中茫然无措的下人见到他全部松了口气……那么多信任的目光，让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无路可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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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棋，我要死了。”若宸看着弟弟悚然看过来的眸子，依旧只是轻轻浅浅地笑着。 “你能回来，我就放心了。”若宸的手拂过若棋和父亲极似的双眼，接着道： “你自小就是个记仇的孩子，我的病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恨我，我认了。” “但是阿棋啊，别记恨父王，他爱你，只是用错了方法。” “你十岁那年，和皇上瞒了侍卫跑出宫，回来后皇上卧病，你被关了禁闭。你大概不知道，向来待你温和的太上皇那次是要你的命的吧。”若宸见若棋震惊地看着他，只是轻叹口气又道： “太上皇是父王的亲叔叔，祖父还在时，父王是太上皇跟前的宠儿，所有的皇室子侄中，享有这份殊荣的只有父王，连当时的太子都难以望其项背。但就在你入府前一年，太上皇对恭亲王的势力进行了大清洗，只是为了给当今皇上铺路，父王的亲信除了当时还默默无闻的陆铭，没有一个活下来，包括咱们的祖父。” “父王恨太上皇，几乎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可他为了王府，还是接过摄政王的担子活了下来。在我的印象中，父王从未向人低头，可是那次为了你，他在他最恨的人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那时父王想用我把你换回来。如果不是皇上力保你，进宫的就是我。” 说到这里，若宸忽然一顿，放开握住若棋的手蜷着身子压抑着胸腔中突如其来的隐痛。若棋瞪大眼睛，只能死死抓住若宸的手不肯松开。 看着弟弟惊痛的眼睛，若宸只能用力地喘息，断断续续地苦笑道：“傻小子，人啊，总是羡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止不住的咳嗽让若宸痛苦地弓起身子，他咽下喉间翻涌而上的腥气，冲湿了眼眶的弟弟又微笑道：“你没用的哥哥浪费了你那么多血，到最后，还是不负责任地把一切扔给了你，阿棋，我一直很抱歉。” 冰凉的手掌略微发颤地抚上若棋的头，若宸的眼前渐渐模糊，他感到若棋紧紧地拥着他，那个别扭记仇的小子终于是肯带着哽咽地一遍遍叫他。若宸牵起嘴角，闭上眼睛在若棋耳边轻声低语：“下辈子吧，阿棋。我做一个健康的哥哥，定护你一生安然无忧。” 屋中不断摇曳的烛火在最后剧烈的晃动中猛地熄灭，而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若棋怀里的若宸再无声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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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日两天学校加课，没空更文是肯定的。。。老子的双休啊 还有就是。。。越写越烂的赶脚。。。 看不下去的亲直接等我修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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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我。。。才几天没来评论就一边倒了啊。。。嘛，换血的问题我写文之前就琢磨过，王爷嘛，地位权势摆在那里，要他动不动给长子输血。。。介个介个，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是没有可能，但若棋就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不是？至于王妃和若萤。。女流之辈吃不了那苦啊。。况且王爷也不会舍得。。。好吧，这就是个渣爹。。。但后来知道错了不是。。。？他也在努力改来着。。。所以也不算渣到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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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哈~这章我改了三遍还在更改中……T^T，纠结得我特别手痒想再虐死谁来着::>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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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妥协 轻轻放下怀中渐渐冰凉的若宸，若棋缓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不过亥时，入眼所及的王府已是一片漆黑。夜风吹来，扑在脸上的寒意让若棋缓缓回神，他的目光从院中尚未解冻的流水游移到下人本该进行一天扫尾工作的偏院，记忆中原是井然有序人来人往的地方如今竟是空无一人。树倒猢狲散，若棋哑然失笑，他看着月光倾泻在青石板上留下的一地银霜，忽然就明了他大哥眼中的愧疚代表了什么，他要他背负的不仅是家人的安危，还有王府百年的荣耀。 “公子！”上了年纪的王府总管王城忽然急匆匆向他跑来，神色间是掩不住的慌乱。 “怎么了？”若棋向前迎了几步，不动声色地将王城堵在若宸的院外。 “宫里来人，说要您立刻进宫！”可怜的王城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看到宫里的人下意识就得抖三抖。 若棋微微蹩眉，稍想了一会儿就点点头道：“嗯，我去准备一下。” “公子！”王城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若棋的衣袖，额上都是急出的冷汗。如今的王府岌岌可危，如果若棋出事，那一切就完了。 若棋叹了口气，他觉得疲惫，可他还是得撑着笑安抚王城道：“放心，不会有事。” 回到自己的小院，若棋看到赤炎已经准备好官服等他回来。熟悉的房间，十年如一日等候他的人。若棋略略松了口气，由着赤炎伺候他洗漱宽衣，自己则闭着眼整理着脑中乱七八糟的一堆事。 “公子，好了。”赤炎整理好若棋的腰带，退后一步小心地打断了若棋的沉思。 “赤炎，帮我做件事。”若棋思虑良久，目光落在赤炎身上，轻声说道。 “公子吩咐就是。”赤炎笑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若棋往前走了一步，拉住赤炎附耳道：“我大哥去了，你想办法压一下，在我回来前，不要走漏了消息。” 赤炎震惊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若棋，显然不能接受这么突然的信息，而等他终于明了他家公子话里的意思后，更是哆嗦着不敢应声。 “赤炎。”若棋轻叹，将双手放到这个照顾了他十多年的侍从肩上，“云遥会帮你，我也会尽快在一日内回来。” 赤炎只觉得放在他肩上的两只手有千斤重，他本能地想退缩，却无意间看到若棋眼下疲惫的青灰的眼圈，心里顿时就是涩涩的痛——何必呢？ “赤炎会尽力。”在心下叹了口气，赤炎冲若棋欠欠身应允道，并在抬头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若棋无言的感激目光。 不值得啊……目送若棋消瘦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赤炎摇头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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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赶到南天门，又疾步从南天门走到御书房，若棋只感觉骨头都要散了。他从边关连夜赶到京城，先是救回小妹后是没了大哥，还没等他缓过神又被叫进宫里挨训—月上中天，他不认为皇帝哥哥是叫他来叙旧的。 “皇上吩咐，公子来了可以直接进去。”李公公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白若棋，掐着嗓子谄媚地笑道。 若棋抽抽嘴角，强忍着回了个微笑，转身进了御书房。 宽阔空旷的大堂，纯金雕镂的飞龙盘踞在高大的廊柱上，若棋记得他几年前还在这里和白逸祥打架，结果砸碎了放在书案旁价值连城的水墨花瓶。如今欢声笑语潮水般褪去，只剩了书案前端坐的皇帝仪态端庄地批着手下一本本的奏折。 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若棋等着白逸祥叫起的声音，不过出乎意料，白逸祥非但没让他起来，反而让零零散散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书案离白若棋有一定距离，但逸祥仍能清楚地发现这半年来若棋的变化，不提那愈加挺拔的身形，单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让逸祥心里极不舒服。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过来么？”白逸祥单手支着下颚，扣扣书案问道。 “公孙澜的事吧，丞相告状了？”若棋笑笑。 白逸祥被他无所畏惧的态度搞得有点火，便直起身冷笑道：“边关的日子把你养野了？现在改当杀人犯了？” “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皇上您公事公办就好。”若棋恭敬地欠欠身，礼仪分毫不差。 “混账！”终于被气得骂人，白逸祥直接把桌上的砚台朝若棋砸了过去。 若棋偏偏头，躲过了砚台却没躲过墨汁，不过还好他穿的是黑衣服，倒也看不出来，就是味道太大了…… 见若棋依旧神色淡淡，逸祥终于察觉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劲，气头上，连声音都充满了压迫感：“白若棋，你在试探朕？” “若棋怎么敢？”不过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不过是被你们随意揉捏随意摆放的棋子，明明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他心里依旧有些悲哀，有些不忿，凭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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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不敢。”逸祥轻轻叹气，走到若棋身前蹲下身子抹去这个狂傲的小子脸上沾上的墨汁。你又听到了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你又猜到了什么？ “让我见见我父王。”若棋挥开逸祥的手，有些疲倦地垂下了眼。你还是那个处处为我着想的哥哥么？不是了，所以离我远点吧。 “你认命了？”逸祥挑挑眉，静静看着若棋失了戾气的模样，他还记得的，小家伙几年前提起王府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小兽表情。 “有您的功劳。”若棋看着逸祥微笑道。 逸祥亦是微笑，站起身对外面扬声道：“带摄政王过来。” 牢狱的生活不好过。虽然没人敢真的为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大人，但牢中的湿气，心里对家中妻儿的担忧都让白墨奕在短短的日子里从心里苍老了下去。 所以当他被带到皇宫本以为要和小皇帝斗智斗勇一番，却意外见到本已生死不明的小儿子时，心里刹那见涌起的欣喜激动即使是旁人也都能轻易看出来。 见下人都规矩的退下，若棋轻轻喊了句：“父王。”他爹老了，可他没什么感觉，甚至由于他爹积威甚重，他都不太敢靠近他。可是老人家眼中那难以掩饰的真切的欣慰仍是让他动容，他又想起大哥给他讲的故事，便乖乖喊了一句父亲。 “棋儿…”白墨奕靠近几步，看样子是很想给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一个拥抱，可他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若棋的疲惫，心里狠狠一震，他问，“出事了？” 不得不叹服一句姜就是老的辣，若棋点点头道：“王妃和大哥去了，萤儿精神状况有些不稳定。” 意料之中的狭裹着风声的巴掌，若棋讽刺的笑笑，干脆闭上眼。意料之外的是等了半天，剧痛仍没落在他脸上。若棋奇怪的抬起头，看到巴掌停在半空，他爹红着眼咬着牙将巴掌又攥成拳头颓然的放了下去。 若棋低着头，从余光中感觉到他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椅子上，父子俩人一坐一站，许久都没人说话。 “…你走吧。”沉默了半响，屋子里传来的是白墨奕妥协的叹息，那喑哑的声音像是一把锯齿生生划在若棋的心上，“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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