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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君临天下[第33页] |
作者:所来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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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师公抱~(上) 经齐昀一打断,齐晗本能地觉得下面的二十藤条一定不好挨。前面三十下之所以那么容易过,不是他长了一岁耐疼能力也长,定然只是因为先生心中还是存着怜惜。可是下面……就不好说了。 · 重来翻倍的险,齐晗一点也不想也不敢冒,所以,他隔着衣衫咬住了手臂;按着先生动手的习惯,痛归痛,但是有数的责罚向来很快…… · “啪啪啪!” · 何其所谓知师莫若徒,齐晗刚刚还在给自己打气,身后风声再响,三下藤条惯在同一条檩子上,效果却是要比适才的五下还要显著! · 齐晗疼得眼前一片金星闪耀,疯狂冒出的冷汗浸入眼睛,他睁不开却使得耳边的藤条破空之声更加凌厉!间歇的三个呼吸里,他像脱水的鱼儿一般颤抖着,拼命寻找着空气呼吸,如同下一刻就再也没有了似的。 · 齐晗很想求饶,只是满口的呻吟被堵在喉咙口;而且先生规矩森严,他知错受罚,在他决定夹入那五张功课的时候,他所有求饶求恕的资格就已经失去了。 · 又是一组狠抽,齐晗有些绝望地挨着,残存的思绪非常混乱:先生真的生气了……气他莽撞不思量……气他意图欺瞒……气他不知好歹…… · 齐昀早就看傻了,责罚!这才是责罚!兄长后臀上红肿泛紫的檩子刺目地横亘着!他完全相信,只要一下,只要再加一下,里面的淤血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如今伤势已经临界,该是怎样的痛楚!先生规矩严苛,哥哥是怎么守住无声无避无自伤的! · 齐昀的泪扑簌簌地流下,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 十三条,整整十三条红肿泛紫的檩子横亘于臀腿,最后一下抽在臀腿间的嫩肉上,齐晗终于一口咬破了手臂,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 齐晗顿时失去了所有思维的能力,满心满脑只剩下两个字! · 重来! |
095、师公抱~(中) 身后的破风之声已经停了,他好不容易熬完了家法,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齐晗怔怔地看着衣袖上殷出的齿痕血印,瞒,是定然不能的,今日先生责的便是欺瞒;受,也定然受不住…… · 如此想着,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滴在伤口上,刺痛异常。 · “先生……”齐晗最终还是开了口,带着身后血色的檩子再次请罚道,“晗儿……自伤犯了规矩,请……请先生重新责罚!” · 君默宁紧了紧手中的刑具,不明白这老实到傻气的小兔崽子怎么会想出这欺瞒功课的主意来的,真是脑子被抽了!重来?五十下藤条!他受得住他就下得了手?!不知道就是刚才那五十,还是他留了七分力的吗?否则,就凭他那重伤刚愈的身子,能这么太太平平受下来?当然,也不太平,功亏一篑! · 第一个没忍住的是齐昀,少年傻眼了,不是刚刚挨完五十吗?怎么还要重新……责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就是五张功课,接过却要哥哥挨一百下藤条!他发誓以后哪怕写烂了双手也绝不敢再求哥哥代笔!以后无论什么功课,再多再难再受了罚不上药疼着,他也不会再让哥哥给他背负欺瞒之罪? · “先生……是昀儿的错……您……”齐昀这次不敢上前,只跪在原地哀哀求告。 · 是不是所有的成长都要伴随着血和泪?十六岁的少年只用一个清晨就记住了“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担当”的道理。 · “哚哚哚……”齐昀话未说完,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君丞相疑惑的声音传进来,“宁儿,怎么关着门?晗儿和昀儿到了吗?” · “师公!师公救命!哥哥要被打死啦!”齐昀听到君子渊的声音,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拼命喊道,“师公救命!” · 门果然“哗啦”一声被推开! · 早早赶过来上课的君丞相第二次看到自己儿子老清老早就责罚弟子,这一次可不必第一次,少年身后条条檩子触目惊心!二十多年来对这种伤痕司空见惯的丞相大人第一时间知道,能打成这样的,定然数目不少!而他无比心疼的那个孩子,纵然听到动静也不敢稍动——这是还没罚完? · “爹……” · 君默宁话音未落,君子渊已经脱了外袍走上前来盖在齐晗伤痕累累的身上,他也不责备儿子,只是小心地搀扶起消瘦的少年,一把打横着抱了起来! · 齐晗惊得连身后的痛楚都忘记了! · “我不知道晗儿犯了什么错,只是念在他重伤刚愈,算是为父替他求个情,饶过他这一次行吗?”君子渊抱着齐晗,眉宇间心疼未退地看着儿子说道。 · 君默宁放下藤条,躬身道:“听爹的。” · 君子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就这样抱着齐晗离开了。 · 齐昀跪在地上,羡慕地看着哥哥被师公抱走,他在心里呐喊:师公!不要留下昀儿一个人!把昀儿也抱走啊……先生好吓人……呜呜……我要回家……师公,抱…… |
095、师公抱~(下) 齐晗活了十八年,动用他毕生的智慧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君子渊君丞相抱在怀里!君相是先生的父亲啊!是比大师伯还要让先生崇仰敬服的人!也是中州朝开国的功臣,治国的栋梁,两代皇帝的股肱!他就这样抱着他,一路从无音阁走到凝水阁?! · 齐晗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受罚时褪下的裤子还挂在脚踝上,身后是师公的外衣,身前盖着自己的外袍,里头却是赤裸裸地不着寸缕! · 十八岁的少年齐晗终于顾不了那么多,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脑袋拱进了师公的怀里! · “老爷?晗少爷?”管家苏同林正在凝水阁,见到这样的场景奇怪道。 · 君子渊吩咐道:“去找找宁儿之前送来的药膏,我给晗儿上药。” · 苏同林答应着走了,老管家心如明镜,虽然君府的主人们从不言说,但他如何不知眼前的晗少爷就是当初顶着“奕晗”之名入府的仆役?大少爷还把他安排到了无音阁,之后就是那一场风雨了。 · 谁能料想,他竟然是当朝的嫡皇长子啊! · 且不说感慨世事的苏总管,君子渊抱着齐晗进入内室之后,小心地让他趴伏在床上。看着少年疼得满脑门子冷汗,温言道:“我先打水给你擦擦,一会儿上了药,就不疼了。” · 人未起身,手却被握住了。少年颤颤地撑起半个身子道:“丞……师公,晗儿怎敢劳烦师公,晗儿……自己可以……” ·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君子渊回过身子问道,十八岁的少年已是要面子的年纪,他们之间渊源深厚,却并不相熟,伤在那个地方…… · 齐晗急急摇头道:“晗儿怎能不知好歹!是不敢!是不敢!师公是先生的父亲……晗儿……本就是做错事先生才施以责罚,师公为晗儿求情,晗儿已经感激不尽……” · 见他如此,君子渊倒是有些理解了儿子的情感。他在床沿上坐下,并不急着安慰,而是问道:“这次,你先生为何罚你?” · 齐晗垂着头说了事情的始末。 · 君子渊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出意外获得一个受宠若惊的眼神,丞相眼里带着笑意道:“怪不得你先生拼了性命也不舍得把你交给任何人,他机灵了一辈子,怎么教出你这个小傻瓜的?” · 齐晗傻眼。 · “五张功课而已,用得着给自己定五十下藤条?若说欺瞒,你有多少信心能够瞒住你那个比猴儿还精的先生?”君丞相埋汰儿子向来不遗余力的。 · 齐晗不敢接话,只是老实摇头。 · “二十下足够了。”君丞相微笑道,“你先生善于把二十下打出五十下的效果,这次你开口就是五十,要打出二十下的效果可不是为难了他?还自伤请罚?你是没见过你先生把自己咬得满口是血还死不张嘴要瞒着的!” · 丞相您这样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
096、丞相师公的教诲(上) 齐晗撑着半个身子,眨巴眨巴眼睛听着,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话听过就忘记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苏管家动作很快,拿来药膏之后又按君子渊的吩咐打来了清水,随后应声告退。 · 君子渊拍了拍齐晗的背脊道:“你既不是不愿,那就不要多想,长辈给晚辈上个药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安心就是。” · 经历过战场朝堂起伏一生的丞相声音里有一种别样的安定人心的力量,齐晗乖顺地伏好,只有满心的感激和温暖。 · 君子渊搓好了毛巾,掀开自己的外袍,毫无意外地看到少年裸露的后臀上整整齐齐的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边沿处也已青紫,于是青肿便连成了一片,使得整个后臀都肿起了一指有余。大腿处还有五条错乱的肿痕,想必就是齐昀打断之后君默宁用左手抽打的。 · 丞相武可交兵文可定国的手异常轻柔地用绵软的毛巾一点点敷着伤痕,并用指腹轻轻揉动,肿起的檩子上散发着灼热,不一会儿就要重新在冷水里搓一把。君子渊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才算把淤积在肿痕里的淤血揉散了。 · 齐晗把脑门枕在手臂上,埋着脑袋咬牙忍痛,熬了好一会儿才算熬过了散瘀缓了过来。 · 君子渊笑着摇摇头,霸道的儿子把规矩教得这样好,自己却从来不是守规矩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说起来,齐君二氏的渊源真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君子渊放下毛巾,拿起药罐细细上药,一边随口说着往事,“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听我唠叨唠叨吧。” · 齐晗有些困难地转过头,脸上冷汗未除,却还是恭敬道:“师公请说,晗儿听着。” · 君子渊道:“我六岁那年被你祖父也就是先帝所救,认作义弟留在身边教养,所以若从家族史上说,我还是你七爷爷……” · 七爷爷这个称呼,一下子拉近了二人间的关系。齐晗虽然没敢叫出口,却还是咧嘴笑了。 · 君七爷爷接着说道:“当然,后来先帝建国,后又传位于你父皇,你是皇后嫡子,你我便份属君臣。” · 齐晗抿抿嘴没有说话,君臣什么的,他没在意过。 · “谁知你命运多舛,”君子渊上药的手从未停下道,“十二岁那年流落至别院,与我幼子默宁结下师生之谊;又有曹氏之祸,你为君氏舍生忘死,你先生又为你机关算尽,如今兜兜转转总算落定尘埃,你我两姓之间的牵扯却更加难以分清了。好了,把裤子穿起来吧。” · 齐晗还沉浸在这么漫长的齐君二氏的渊源中,听得君子渊说好,才感觉到身后凉凉的,那火烧火燎的痛楚早已消逝不见。少年红着脸在师公的协助下穿好裤子,而后固执地起身下地,跪地叩首。 · 君子渊连忙扶他起身,少年便恭敬地侍立在一边。 · 既然开了口,君子渊索性多说了一些,这个孩子太招人心疼,也感念他对君氏一片赤诚。 · “齐氏传至如今,你和昀儿不出意外会是第三任君主的备选人,”君丞相艺高人胆大,谈论起中州朝的下一任君主也是坦坦荡荡,“谁料你们两个竟然……” ·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从知道有你,我曾经有些担心你们兄弟会为此相争……” · “师公放心,晗儿对皇位……毫无念想!”齐晗顾不得打断长辈的话,急急说道。 · 君子渊失笑,“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的意思是对你日渐了解之后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想要问鼎那个位置是极有胜算,奈何你并不在意是不是?而这些年来,四皇子齐昀游戏朝堂民间,他聪慧灵动,也做成过几件事情,朝上诸君对他也是有期许;可是如今,他竟也一头扎进你先生门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
096、丞相师公的教诲(下) 齐晗也不明白,他初初结识齐昀便是在民间市井,只觉得他像是一个富贵人家无忧无虑的少爷;直到救了齐暄,才直到他竟然是当朝最受宠的四皇子齐昀!而自先生离开别院出现在悦来酒楼之后,他拜师的热情简直要比他这个原本的弟子还要高! · 君子渊洒然道:“不管昀儿是什么用意,明白你的心意,我私底下至少不用担心你们兄弟阋墙;这两个多月来的接触,其实让我有一种新的担忧,那就是到最后,说不定你们都不愿意继承皇位!你说这是不是千古奇闻?” · 齐晗低着头,有些隐隐的笑意,其实,还真是有可能的!若非昀儿是心思深如海的皇室子弟,装腔作势到能够连先生都蒙骗,那么大抵他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的,他就是不要那个位置!以前是没办法,如今有了一个嫡皇长子的哥哥,他说不定乐得做个闲散王爷! · “如今的形势恐怕连你先生都不好把控,”君子渊笑着摇头道,“他也只好把你们一同往那个方向上培养。这两个月他给你们讲解新政,我看昀儿多半是心思不属,耐着性子听背也不过是害怕你先生罚人的手段。” · 齐晗有些敏感地抬眼看着丞相师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 “你这么聪明,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君子渊对他的聪慧敏锐极为满意道,“你和昀儿定然是要有人掌理这片江山的,这是中州两代皇帝披肝沥胆呕心沥血的天下,作为开国的一份子,连我都希望它能绵延万代千秋传承。所以,晗儿,今日师公倚老卖老一句……” · 君子渊将少年拉至身前,与之平视道:“你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对那个位置是什么打算。若你有意相让,就要对昀儿严格要求,培养他做中州朝合格的未来的主人,像今日这种情况定然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但他若执意不愿……晗儿,人活于世,常常身不由己……无论你愿与不愿,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 齐晗侧目看到丞相文可安邦无可定国,刚刚还帮自己上药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重逾千金。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先生也从未提过。那么多年里,他始终相信他的未来是属于晏天楼的;他会侍奉在先生左右,继承晏天楼,等以后先生和未来师娘有了孩子,他会把晏天楼还给小师弟,然后……也许,他也会成家立业? · 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坐上那个位置! · 偌大的凝水阁内室里,悄然寂静。 ·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少二人都几乎被吓了一跳。 · “爹,是宇儿。”君宇在门口道。 · 君子渊定定神,道:“进来吧。” · 君宇推门而今,见到齐晗也在,有些惊异,“爹,这么早晗儿怎么在您这里?” · 君子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弟弟,大清早就打孩子!若不是我去得巧,这傻孩子还得挨一顿!” · “晗儿见过大师伯……”齐晗低着头请安,被师公当面揭穿他挨揍什么的,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 君宇倒是释然道:“宁儿对晗儿向来严格,您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总是晗儿又哪里惹了他先生了,否则也不至于动手……” · 齐晗听着想跪了…… · “你们兄弟怎么回事!”君子渊伸手拦了,“就欺负晗儿老实是不是?我警告你们,以后三儿要罚晗儿之前,你跟他说,先问过我!” · “师公!”齐晗‘扑通’跪了,“您折煞晗儿了!自古先生惩戒弟子都是理所应当,先生……先生动手也从来都是有理有据,从来没有冤打晗儿的……” · 君宇一副“爹您看着办”的神态站在一边不吭声。 · 君子渊扶额道:“行了行了,算师公失言!你这老实孩子!起来起来,身上不疼啦?你杵在这儿干什么?不用上朝?闲着就替我送晗儿回去!”这末一句却是对着长子说的。 · 您是老爹您最大!君宇好脾气地做了回出气筒,帮着扶了齐晗起来之后道:“爹,再过十日就是六月初六,宁儿要大婚啦!皇上准了孩儿十日的假,要给弟弟好好操办操办。” · 君子渊几乎要拍脑袋,悦来酒楼一场闹剧,他的猴儿精的三儿子要成亲了! · “赶紧的,送晗儿回去,跟他先生说,你都放假了,也给他们兄弟放十天假!”丞相大人一锤定音,“先养伤,再到街上逛逛去,天天这样掬着跟坐牢似的!让你弟弟也上上心,给忍冬的东西都用心点选,得让你霍爷爷霍叔叔满意!功名也被革了……算了,土匪似的不要也罢……你笑什么!听见没有!” · “听见了,孩儿都听见了!”君宇忍俊不禁道。 |
小伙伴们,今天很累,不想写文。 抱歉。 伪更。 |
097、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上) 虽然挨了五十藤条,但是这一次君默宁着实是手下留情了的,所以齐晗的伤势全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反倒是齐昀,先是手上被打肿磨破了,臀上挨了二十戒尺之后被勒令坐着抄写《出师表》十遍,待下午齐晗给他上药的时候,少年的后臀肿了有两指高。 · 齐昀趴着忍着疼,一直上完药都没吭声。齐晗收了药,有些不自然地蹲下来问道:“疼得狠了吗?哥手重了?” · 齐昀“吭吭”两声,才把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哥哥道:“没有,只是……昀儿连累哥哥了……昀儿才挨了二十戒尺……哥哥却……” · 齐晗宠溺地摸摸齐昀的脑门,笑道:“我们是兄弟,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是我不好,没督促好你,挨先生罚也是应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心中想到的却是两位师伯和先生三兄弟,他见过大师伯罚先生,也见过大师伯替先生背锅——每每,他都被这样的兄弟之情震撼。 · 齐昀嘟了嘟嘴道:“昀儿以后一定自己做功课,如果再偷懒,哥哥也罚我!” · 齐晗心疼地笑道:“你可别后悔。行了,累了大半天了,先生放了我们十日的假,把伤养好了你带我出去逛逛……” · 说到这个,齐昀一下子激动起来,“哥,我跟你说……你也上来吧,昀儿在京城那可也是小有名气的……”忙着吹嘘自己的市井光辉历史的四皇子殿下不哭了,伤也不疼了,功课也忘了…… · 屁股上都带着伤的皇室两兄弟就这么并排趴在床上,唠唠叨叨唠唠叨叨…… |
097、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上)(中) 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相府里养了三天的伤才全部好利索,第四天,齐昀就忍不住要往外面跑,被君默宁一个眼神定住之后,才先回了宫给帝后请安,顺便进多宝阁搜罗了一圈,美其名曰:给先生准备新婚的礼物! · 齐慕霖、韩氏皇后和容芷兰有近三个月没见到这兄弟俩,硬是留他们在宫里多呆了两天才放人。 · 这一晃就到了六月初三,离君默宁迎娶霍忍冬只剩下三天时间。君、霍两家的长辈们都忙得脚不沾地,请柬也都一一发出去了;君三少的兄弟们得知他们三哥要娶三嫂,几乎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哪里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那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手!以至于君三少的名字再一次响彻了整个京城! · 可是,谁又在意呢? · 这一天一大早,君寒就带着两个师侄风风火火地出门了,他们在悦来酒楼定了六月初六的酒席,要先去试菜,君寒义不容辞地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顺便给两个师侄谋了些口福! · 齐晗也少有的兴致勃勃,脚下生风地跟着走了。 · 君宇无奈地摇头看着他们三个人,和站在廊下的君子渊相视而笑。转而回忆起曾经的种种,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 最近几日的悦来酒楼实在热闹得有些过分,戏台上打打闹闹的戏码从未间断;大伙儿都知道,那个纵横京城十五年的君三少从别院出来之后就搅了这次科考,得了文武双状元不说,还得了太医院院正府的大小姐的婚配! · 君三于中州的京城一直是一个谁也说不明白的存在,明明似乎纨绔到让人闻风而逃,可要真正追究起这一伙人杀人还是放火……当然,落霞山那把火不算!……的话,还真找不出个苦主来! · 所以,如今君三少要成亲了,居然就有一种整个京城普天同庆的即视感! · 齐晗和齐昀两兄弟坐在悦来酒楼的大厅里,看着一出名为《剑神一笑》的武戏,一边听旁边的人吹嘘自己所知道的君三少的光荣事迹。 · 君寒去厨房试菜并最后定下酒宴的桌数,因为数量较大,酒楼需要提前三天就准备起来。 · 齐晗是第一次坐在大厅里感受这一切,过去他以‘君亦晗’的身份行走在晏天楼的产业里,向来处于暗中;重归皇室之后,也就三月三在三楼的雅间里看了先生耀眼极致的出场,只是当时的他,哪里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如今……上苍终究还是厚待他的…… · 《剑神一笑》讲的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西门吹雪和峨眉弟子孙秀青之间的故事,演绎孙秀青的是近年来新崛起的梨园新秀——李师师。师师姑娘不但绝代风华长袖善舞,而且洁身自好清净如莲,除了登台表演之外极少抛头露面,连京城贵族邀请她唱堂会,她也一概拒绝。初初几次也有人不信邪,不就一个戏子嘛,哪里还能搞不定?可是接连几次,放话出来的公子不是莫名掉进了自家的荷花池,就是夜间回家时被罩了麻袋拳打脚踢;甚至连自家父辈都出来喝止其实在京城权贵看来极为正常的事情。 · 京城多的是看得清楚的聪明人,所以很多人别出了味道:这师师姑娘,可不是简单的人! · 中州的聪明人都知道了这个公开的秘密,可是,来自北莽的质子——阿提莫都太子是不知道的! |
晚上没文了,小伙伴们不要等了啊。明天目测会有![]() |
一早起来看到昨天发的一章被吞了,我今天修改一下再发一遍。 小伙伴们早安,周末愉快啊 ![]() |
097、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上)(下) 中州的聪明人都知道了这个公开的秘密,可是,来自北莽的质子——阿提莫都太子是不知道的! 所以,北莽二太子阿提莫都在连续追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他带了三四个膀大腰圆额北莽来的侍卫,准备用特属于他们北方汉子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慕之意! · 一曲落幕,“西门吹雪”和“孙秀青”谢幕而下,酒楼的大厅和雅间里掌声如雷,却突然窜出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 “李姑娘,本太子仰慕你很久啦,你跟本太子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 酒楼里顿时安静下来,又突然炸开了锅:天啊,哪里跑出来的棒槌啊!吃香的喝辣的!师师姑娘会缺你这一口吃的?还本太子?本朝大皇子虽已回归,可是皇上尚未立太子好吗? · 蠢·货! · 哦,不对,好像是有一个“太子”,就是几个月前因为吃了九王爷的败仗所以前来议和的北莽质子! · 三少呢?三少的兄弟们呢? · 这样的棒槌一定要狠狠地收拾,否则如何扬我中州威名!一个质子还敢横行街头! · 只可惜,我们的三少爷正在忙碌于他的终身大事,但是,三少爷的两个嫡传弟子在的! · 齐昀兴致勃勃地看热闹,齐晗平静的拿起茶杯喝茶。 · 喧嚣声中,李师师款款行礼,丝毫不搭理阿提莫都,转身离去。 · “唉?什么意思?那个……什么敬酒?罚酒?”阿提莫都似乎在一个月里失去了耐心,挥手道,“去,给本太子把她拿下!” · 侍卫们一拥而上,场面顿时混乱开了。虽然有人指责有人顿足,终究还是躲避开那些看起来武力值不低的北莽侍卫。 · 李师师匆忙之中回头,柔美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两个少年身上。齐晗几不可查地点点头,她才携着“西门吹雪”放心离去。 · 侍卫们已经蹦到戏台上,突然从“出将”“入相”的门洞里跑出五六个身形矫健的小厮打扮的青年男子,顿时和北莽侍卫们打作一团! · 观众们看得有点傻眼!悦来酒楼果然是看“戏”的好地方啊好地方! · 阿提莫都看到底下人的脚步被阻,心中的伊人早就跑的没了影子,气得骨都都红生脸上,恶狠狠怒发心头!他搓指为哨,只听一声尖锐的如鹰啼般的啸声,悦来酒楼各个入口又冲入了十七八个侍卫! · 场面顿时有些逆转,很多人已经循机偷偷跑了出去。大厅里空旷了很多,戏台上的打斗也移到了地面上,一时杯盘落地碎裂之声不断,还有被打飞出来的悦来酒楼护卫。 · 齐晗武功尽失,站在一根廊柱边思量对策。悦来酒楼的消息一定已经传了出去,只是到最近的晏天楼据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看现在的情况,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北莽人就能撂倒酒楼护卫!更加令人着急的是,不知道这个叫阿提莫都的,有没有安排其他人去追李师师! · “都给我住手!”一个清亮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回荡在混乱的酒楼四壁间,“阿提莫都,你身为败军之国的质子,还敢在我中州帝都撒野!活腻了!” |
098、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下)(上) “昀儿!”齐晗一听声音连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没来得及拉住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齐昀矫健的神影已经冲了出去! · 齐昀随君默宁三个月,于文科一途的确是有些三心二意,若非哥哥时常帮着他,他的日子过起来没那么容易;于武道,他却是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思,不管是初初一段时间就是枯燥难耐的扎马步,还是他好不容易求来学习的剑法,都在君默宁的藤条和他自己的决心和毅力之下学得极好。 · 他本就由有宫廷武师教导过,如今受到高人指点,自是一日千里。 · 但是不管怎样,他一个人深入敌群终非明智之举,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对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下手极重,不出一会儿齐昀就显得有些吃力。但是先生也说过,很多时候实战才是锻炼一个人最好的方式,齐晗一瞬不瞬地盯着战圈,一是等待晏天楼从属和二师伯到来;二是替齐昀掠阵。 · 齐晗不停地在脑海中回顾这一件事情的始末,他隐隐觉得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因为他太过于关注齐昀,始终抓不住刚才脑际一闪而逝的念头。而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是表明他们二人皇子的身份,说到底,阿提莫都不过只是北莽质子,在中州帝都见到他们二人,总该能够收手!只是…… · 突然齐晗看见混战中一个侍卫手中有亮光一闪,他心中一紧再顾不得其他,眼见齐昀轻敌遇险,齐晗随手掷出一枚钱币,而他自己爷抽出腰间的软剑上前,只听“叮”的一声,齐晗的长剑被狠狠荡开,而对手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也终于没有得逞! · 这一瞬的变化,让整个战局凝固了下来! · 这本是欢场争风的戏码,即便是皇室子弟,也断没有动刀兵的理由。齐晗执着长剑肃然而立,右手却已经忍不住发抖,他到底已然是个普通人,在真正的武者面前,便如以卵击石。 · 阿提莫都和动手的北莽侍卫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眼,眼底依然掩藏着杀机。 · 齐晗心惊。 · 险死还生的齐昀也惊出一身冷汗,若非哥哥及时出手……他的视线扫过魁梧的侍卫手中冒着寒光的匕首,此刻他恐怕已经血溅当场。 · 而此时,君寒终于和王源二人从悦来酒楼的后厨跑出来,招摇惯了的王三公子开口吼道:“怎么回事!到中州帝都耍横,***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 大家几乎都松了一口气,君三少没来王三少来了也一样!这些年君三少潜修别院,可不就是他王源王三少罩着这座楼的吗?甚至已经有人恶意猜测着,这李师师姑娘会不会也看上一表人才的王三少爷了! · “杀了他!”一声轻喝发自刚才还在强抢戏子的北莽二太子阿提莫都口中。 · 握着匕首的侍卫二话不说提刀便刺! · 惊变顿生肘腋! |
098、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下)(中) 握着匕首的侍卫二话不说提刀便刺! 惊变顿生肘腋! · 君寒猛地飞身而下,却也已经鞭长莫及! · 匕首是对着齐昀的,毫无江湖阅历的少年惊魂未定又遇变故,几乎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突然他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一把推开,而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则是无声无息地没入了他的兄长的心口! · “晗儿!” · 君寒堪堪只差了一步!他只来得及一脚踢飞了侍卫,伸手搂住如玉山倾倒般瞬间失去了意识的齐晗。 · 而此时,悦来酒楼外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想必定是阿提莫都在酒楼外还埋伏着人手,与赶来的晏天楼从属交上火了。 ·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楚汉生就带着莫鑫及其余一些人冲了进来,护犊子胡了很多年的楚大师父第一眼就看到了心口插着匕首的徒弟,他眦目欲裂地吼道:“全部都给我拿下,记住,我要他们都活着!” · “是!”越来越多的晏天楼从属答应一声,瞬时之间就将阿提莫都等二十来号人包围了! · “晗儿!”楚汉生这段日子都在晏天楼里整顿,齐晗伤势已经渐渐康复,又在爷的身边,他很是放心。哪里能想到,两个多月没见,这孩子又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 “汉生!三弟今日去了院正府!”见楚汉生小心翼翼地抱起齐晗,君寒连忙说道,“你将晗儿送去院正府,我派人去宫里和相府报信!这些人你先处理!” · 楚汉生只是略一点头,就冲将出去。 · 王源也早就从后面跑了上来,他看着楚汉生走出门去,才看到从变故初生就被推到在地的四皇子齐昀至今还呆呆地侧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似的。 · “四皇子?四皇子!”王源蹲下身子,担心地叫道。 · 齐昀机械地转动眼珠子,也不知有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是谁,只是喃喃唤道:“哥哥……” · 王源内心酸涩,安慰道:“四皇子,晗……大皇子已经被送去院正府了,三少在那里,你放心……” · “先生……”齐晗眼中有了一点亮光,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恍惚道,“我要去院正府……王侍郎,我要去……” · “一起去,”君寒打断道,“相府我派了人,王源儿宫里要辛苦你一趟……”毕竟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宫。 · “放心。”王源点头,干脆利落地转身去了。 · “二师伯……哥哥……”齐昀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哀哀地看着现下唯一能依靠的人。 · “不会有事的!”君寒一把扶住了少年,安慰他也仿佛在安慰自己道,“有你先生在,一定会没事的!” · 二人也随之离开酒楼。 · 而此刻,一场泄愤似的围“打”,也才刚刚落下帷幕! |
098、王子何必为难王子(下)(下) 君默宁是携着全套的新娘头面和首饰和衣物去院正府的,从家人变为准姑爷,霍府上下无不欢喜莫名。只有真正亲近这个传说中的君三少的人才知道,得这样一个晚辈、家人、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 照理来说,新婚的男女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但是霍府上下是看着君三长大的,自然熟知这无法无天的小子的性情,若是相见忍冬,到时候跑路、翻墙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索性也就不论什么俗例,大大方方地唤出了大小姐霍忍冬,一起见见他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 君默宁暗笑,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尽己所能遵守着这样一个时代的礼仪和风俗,甚至宗法规矩;更何况,娶忍冬是他多年以来的心愿,如今好事将近,难不成这些小小的约束他都无法忍受吗? · 但是,既然霍家长辈如此体恤后辈……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得了便宜卖乖什么的,当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 君三和忍冬这对青梅竹马暗戳戳丢了两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各自装矜持去了,只有熟知套路的霍半夏撇了撇嘴,一脸鄙视。 · 君三拿来的怎么会是普通的货色,精致的工艺、讲究的用料还有新颖的款式,霍家上下几乎在第一时间被震撼到,想着若是自家女儿带着这样一套头面首饰出嫁,再配上十里红妆……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盛况! · 更何况,面前这个装着害羞扭捏的货居然还很“谦虚”地说自己手艺粗糙,做得不好! · 合着……这竟是他君三亲手做的? · 只有霍忍冬脸上的笑容和眼底的幸福能够诠释这一切的因由! · 正在这时,霍府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继而,楚汉生熟悉又沉痛的声音传来:“爷!爷!您快救救晗儿……爷!” · 君默宁几乎如一道残影般冲了出去,入目处就见他花了半年时间才刚刚治好的孩子再一次满身是血地昏迷着!他心口的匕首如同此在君默宁心上一般,直痛到灵魂深处! · “送无音阁。”君默宁沉声吩咐。 · 院正府也有一个无音阁,是从小君默宁所住的地方。如今他虽然已经回到相府,但是这里的无音阁也始终保留着。 · 从这一点看,院正府和相府的交情着实是不同一般的。 · 君默宁我了几次拳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他伸出手给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少年探脉,一边,霍府上下诸人均紧张地等着。 · 君默宁松开齐晗的腕脉,再次紧了紧双拳,起身,对着正眼巴巴等着他说接过的霍家前后两任太医院院正双膝跪了下去! · 髌骨落地,砰然有声! |
099、命悬一线(上) 霍本草见君默宁如此作态,惊问道:“宁儿,你这是做什么?” · 君默宁叩首之后方才言道:“霍爷爷,霍叔叔,宁儿该死,宁儿不能娶忍冬了!” · “三哥哥……”半刻之前还沉浸在幸福中的霍忍冬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如同破碎的琉璃。 · 她可以苦等八年无怨无悔,可是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又突然说不行了!霍忍冬自问只是人间寻常女子,喜怒哀乐一样不少,刹那间涌出的难过依然让她湿了眼眶。 · “为什么?说清楚!”霍竹轩身为父亲,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有气。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孩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任意妄为,定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 君默宁再次叩首之后垂手而跪,说道:“晗儿……伤在心脉!这是他在半年之内第二次心脉受到重创!” · 霍家两任院正,自然听得懂君默宁的话。他们并不知道除夕之后君默宁曾经豁出了性命接连七夜施针定脉,但却是知道,大皇子齐晗能这么快这么好的恢复心肺二脉,同他拜师之后,君默宁的医治有着直接的关联。 · 齐晗的命几乎就是君默宁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 如今,他心脉再伤,即便能够取出匕首,由他们几人合力施针,也不过保住他几日性命!除非有江湖上传说中的续心丹,那也不过也就再多给这个少年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若无他法…… · “宁儿,”霍本草郑重道,“大皇子如此伤势……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 怎么可以! · 君默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崇敬了一生的老人,他三番五次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孩子,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 “霍爷爷,可以救的!”君默宁膝行上前几步道,“只要有续心丹就可以延他一年性命,宁儿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的!” · “续心丹只是江湖传闻……” · “不!”君默宁摇头道,“当初爹救驾遇险,宁儿便是用了续心丹才能让爹化险为夷!” · “你有续心丹?!那……”霍本草精研药物一生,听到居然真的有传说中的丹药,其吃惊之情溢于言表,“那续心丹的药方早已失传,我也只是从一些古籍残篇中所知一二,听闻炼此丹药不但极耗精力,还需要一味可遇而不可求的草药,名唤引魂草。” · “是,”君默宁知道霍本草对于江湖掌故也是熟知,“江湖上能炼此药的,只有望江楼已故的楼主江望楼,当年他炼成两颗之后即遭杀身灭门之祸,药方也自此失传。到如今,一颗被爹爹服下,所以当今世上,只剩最后一颗续心丹……” · 君默宁顿了顿,才说道:“宁儿知道它就在江观澜手中,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 · 霍家上下这才知晓为什么君默宁要跪下请罪了,去往江南快马来回也要六七日,若事情不顺利,恐怕还要耽搁得更久,而他们二人的婚期就在三天后! · “霍爷爷,霍叔叔,”君默宁第三次叩首道,“宁儿叩求,替晗儿稳住伤势等宁儿求药回转;还有,我和忍冬的婚期……” · “婚期可以延后!”终于听明白了的霍忍冬站出来道,“霍家身为医者,伤者又是三哥哥的弟子,当今的皇长子,我们义不容辞。不过……三哥哥,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
小伙伴们,这一段很快结束的!然后,三少和他的徒弟们,就要正式踏上江湖之路啦啦啦…… 至于那个质子……呵呵了,他不会死的,只会比死难过那么一点罢了!哼哼!!! |
099、命悬一线(中) “婚期可以延后!”终于听明白了的霍忍冬站出来道,“霍家身为医者,伤者又是三哥哥的弟子,当今的皇长子,我们义不容辞。不过……三哥哥,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 看着这一对好事多磨的孩子,霍本草只是叹了口气,拉着儿子去准备一应施救的用品。 · “忍冬,谢谢你,”君默宁起身看着未婚的妻子,“你先去简单收拾一下,路上,我再与你分说我与这孩子的渊源。” · 霍忍冬点点头,对她来说,只要能和三哥哥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 忍冬走了之后,君默宁走到床边,细细地看了看昏迷中少年苍白如纸的脸庞;时隔半年而已,他竟然再次遭遇生死!是不是他这个做先生的终究没有照顾好他,才让他多吃那么多苦?回想晗儿短暂一生,君默宁心痛如绞,他弯下腰擦去少年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仿佛怕弄痛了他似的! · “晗儿,你一定要等先生回来!”他如是说。 · 从送来齐晗之后就再也没做声的楚汉生站在床头,热泪盈眶。 · “爷,汉生同您一起去。”过了一会儿之后,楚汉生道。 · 君默宁摇头,“你留在京城稳住大局,跟我大哥说,阿提莫都那帮人替我跟皇帝要圣旨,我要自己收拾!还有,最重要的是晗儿的情况,随时让小冬传信给我!” · 楚汉生想了想应道:“是,爷,您放心。” · 君默宁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匆匆出门,他相信霍本草和霍竹轩父子的医术,一定能够让晗儿撑到他求药回来。他走出无音阁,看到齐昀失魂落魄地跪在院子里,双眼无神。 · 看到他出来,齐昀瑟缩了一下,而后带着希望唤道:“先生……哥哥他……” · “我现在没空收拾你,要跪就去你哥哥床前跪去!”君默宁气道,“听霍院正的吩咐,这段时间你去伺候你哥哥,不准假手他人,听见没有?” · “听见了,昀儿听见了!谢先生……”齐昀撑着膝盖爬起来往里跑,突然又止住了脚步说道,“先生……刚才大师伯打了二师伯一巴掌,然后把二师伯带到那边去了……” · 顺着齐昀所指的方向,正是无音阁的书房,他示意齐昀进去,转头看到霍本草父子已经脚步匆匆地进房开始医治!君默宁知道,大哥定是责备二哥没有好好护着晗儿,一顿家法,既是对二哥疏忽的惩戒,也算是给齐慕霖一个交代。 · 大哥……应该有分寸的吧…… · 君默宁只在院子里稍作等待便携了忍冬骑上楚汉生准备的快马离开了京城,此时,齐慕霖和韩式皇后以及正好进宫议事的君子渊也到了院正府。 ·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君宇不但重罚了君寒,而且在君寒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的时候他就被派到南海国平乱去了。 · 君寒没有看到他的弟弟成亲,也没有看到齐晗痊愈,一去经年,再相逢已是人世几番…… |
啊呀,小伙伴们,你们是不是没看明白,二哥被大哥打了,这是真的,因为大哥觉得二哥没有照顾好两个师侄。 至于被派往南海国,这是二哥考上武状元之后必然要有的相关任命啊,只是时机比较巧合嘛 你们要知道啊,阿所善于埋线啊,你们不要逼我剧透啊,要剧透,我明天就结文信不信?!哼哼!!! |
099、命悬一线(下) 十年风霜,十年砥砺,江湖夜雨,十年灯…… · 业已是江南武林之首的望江楼主江观澜今年三十五岁了,他第十次怀着期盼的心情踏入布满灰尘的小屋,熟练地用从山间打来的清水擦拭屋里仅有的一床一桌一椅。待擦洗干净,再将屋外灶台收拾好,煮上一壶山间泉水,用自己带来的茶叶泡上一壶清香四溢的茶水,然后静静地负手站立在院中。 · 十年了,难道真如三爷所说,后会无期吗? · 眼前的景象还如十年前,简陋的屋院陈设,丰茂的竹林,悠远的群山,一成未变。而他自己的命运,却已是地覆天翻。 · 十年前,望江楼遭逢剧变,江观澜这条漏网之鱼在一个自称“三爷”的神秘人的帮助之下,花了半年时间,潜心修炼盘龙心法和剑法,直到二者相容、炉火纯青再无破绽,才踏上复仇之路。 · 一场和西域魔教之间的惊天决斗震惊了江湖武林,年仅二十五的青年才俊江观澜也一战成名,终于重建望江楼。 · 至今江观澜都无法忘记那段忙碌,却又底气十足的岁月。通过与魔教一战以及后来的几次切磋,他彻底明白了盘龙神功第四层和盘龙剑法相结合以后的威力在江湖中所占的地位。这一点让他在处理日渐熟悉的江湖事务中有着一股不惧邪恶的凛然之气,也正因如此,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及声望与日俱增,直至在而立之年成为江南武林当之无愧的首领。 · 谁能想到,四五年前还是江家一个纨绔子弟的江湖少年,就这样在遭逢家变之后三年,如初生之日般崛起,并且很快如日中天。 · 江湖中人纷纷揣测以及打探江观澜的师承来历,只可惜十年来一无所获,连与他师门相关的人、事都一丝未有。 · 其实,连江观澜本人都不清楚,那个自称“三爷”的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只知道他一双眼睛似是能够看透人心,说话有些刻薄却句句命中要害! · 临别之时,江观澜将引来灭门之祸的续心丹赠了一枚给三爷,他也知道于报恩一途,这也只是杯水车薪。但愿,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并一偿当日救命传艺之恩吧。 |
为啥今天楼里冒出好多广告?度娘不会吞我文吧?不是我发的啊啊啊…… 我该怎么办?无视它?还是删掉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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