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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知否、知否》[第5页] |
作者:chuyi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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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0是搬文以来最长的两章……大大的文一直短小这两章难得破千字却都是虐TAT……心疼张起灵吴邪这俩……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一家不能幸福下去 日常帮大大宣传知否的预售链接 http://h5.m.taobao.com/awp/core/detail.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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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大门一开,玄关处吴爸吴妈的拖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起,仿佛仍在等待家人归来。吴邪在刑警队已经哭到麻木,此时只是静静站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两双拖鞋。大脑是空白的,所有悲伤与痛苦竟同时远去了。 他像每一次回家一样弯腰换鞋,期待着吴妈妈会突然从房间出来唠叨,嫌他总是不把换下的鞋子放进鞋柜,骂完又会将炮火集中到吴爸爸身上,爷儿俩往往一个盯天花板,一个看地板砖,无可奈何地听着。一幕幕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一遍遍滚动播放,他脱力一样靠在门上,眼底又渐渐湿润起来。 张起灵将行李箱放到房间,回来时看到吴邪这副样子,忍不住叫他:“哥。” 吴邪抹了把脸,推着张起灵进了浴室:“你去洗个澡,我给你做点吃的,吃完就去睡觉。” 不等人反对,他板起脸,笨拙地模仿吴妈妈催促他们时的神情:“听我的,洗澡、吃饭、睡觉,不用想别的,一切有我呢。”说完便闪身进了厨房。 他不敢面对张起灵,更不敢想,昨天的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电话里安抚自己,独自一人面对爸妈的遗体,又是怎样熬过漫漫长夜,等待并不美好的天明。 在数次走神下被煮烂的面条盛了两大碗,兄弟二人分坐在餐桌两侧,不约而同地将吴爸吴妈常坐的位置留出来,默默吃完这顿本该是庆祝的晚饭。 把张起灵赶到床上后,吴邪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前说:“睡吧,我陪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坚持了一天的张起灵早已到了身体极限,即便他并不同意,然而来自吴邪的陪伴仍是极大地安抚了不安。他渐渐闭上眼睛,滔天睡意汹涌而来,朦胧间,似乎听到了吴邪低低的呢喃。 “我只有你了……” 眼角有泪水倏然划过。 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彼此了。 敲门声响起时,张起灵的呼吸已变得沉稳。吴邪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心中疑惑是谁会这么晚来家中。他们家的亲戚不多,除了吴妈妈有一个哥哥在外省定居,逢年过节还会有电话问候,其余亲戚都已基本断了联系。此时敲门的会是谁呢? 骤失双亲的巨大不安让他不敢轻易应门,透过猫眼,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位……不,是两位二十来岁的女性,面目亲切,敲门动作轻柔,像是怕吓到门里的人。 一边敲,吴邪听到门口的女士在问:“请问这里是吴老师和张老师的家吗?” 吴邪的手已经放在门锁上,贴着门回答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的许颖急忙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举到猫眼前。“我们都是吴老师和张老师的学生,手机上是上周我和吴老师的通话记录。我包里还有当年的毕业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尽管楼道灯光昏暗,吴邪还是认出了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确实属于吴妈妈。他正思索着来人的可靠性,许颖又开口了:“你是吴邪吗?吴老师以前整天都要对我们夸你的。不想开门也没关系,我们就是想着吴老师和张老师出事太突然了,你和你弟弟都还是孩子,恐怕处理不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吴邪终于可以放下戒心,松开被汗湿的门锁,将大门打开。 许颖原本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但在看到吴邪的第一眼,她仍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这么晚过来打扰,因为大家都是天南海北的,赶回来的时间凑不到一起……我们本来打算早点过来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原本只亮了一层的楼道灯突然向上向下传递下去。在灯光照耀的地方,风尘仆仆的人们出现在吴邪的视野中,他们站在上上下下的楼梯上,有男有女,拖着行李箱或背着包,年龄跨度接近二十岁,无法分辨方位的哭泣声隐隐绰绰,在窄小的楼道中形成阵阵回声,敲打吴邪的耳膜。 也令他红了眼眶。 “别哭……就是怕吓到你所以才让我来敲门……”许颖手足无措地在包里翻找纸巾,站在猫眼死角的一位络腮胡男人瓮声瓮气地说:“你别怕,从明天开始跑腿的活都由我们来干,放心,我们不会让吴老师和张老师被人欺负的。他们都是好人、好老师……” 闻言,吴邪更是无法抑制泪水,哭得弯下腰去,一遍遍地重复。 “谢谢……谢谢你们……” |
42) 事故发生的第五天,吴邪的舅舅和舅妈从外省匆匆赶来,见到开门的络腮胡大汉先是一愣,疑惑地又确认一遍门牌。 许颖从王志浩身后探出头问:“你们是谁呀?” “这不是我小妹家吗?你们又是谁?” 闻言,二人有均些尴尬,急忙让出空间:“不好意思,我们是张老师的学生,过来帮忙的。” 说话间,吴邪从房间出来,舅妈一把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小妹!我的小妹啊!” 舅舅默默站在门边抹眼泪,吴邪心底也是发酸,只是这几天哭得太多,像把体内水分都哭干了似的,竟也流不出一滴了。 许颖进厨房接茶水,隐约听见舅妈问起了吴邪今后的打算,她对一同跟过来的王志浩叹了口气,王志浩神色不虞,摇摇头没说话。 这五天里,不只有多少人问过吴邪这个问题。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干涸的眼睛,低声道:“总是要把学上完的。” “应该的,应该的。”舅妈连声说,“起灵今年高二是吧?你是不是快要毕业了?小妹说你已经保研了,研究生还是要继续读下去的。” 舅舅附和道:“机会得来不易,小妹是我的亲妹妹,你和起灵是我的亲外甥,我们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吴邪几欲落泪,皱着眉头强行忍住了。正想说话时,舅舅又问:“事故到底是怎么认定的?是不是对方全责?那赔偿金怎么说?” 吴邪一一回答了,舅舅和舅妈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舅妈说道:“我们是这样想的,我们家里这里也不算太远,你和起灵还小,尤其是起灵,还需要人照顾,不如就搬到我家去住,你在外面好好上学,也不用担心了。” 吴邪领了舅妈的好意,委婉地拒绝了:“研究生没有那么忙,我可以兼顾两边的,而且我弟是很让人放心……” 他未说完,舅妈拍了拍他手背:“你每天来来回回地跑多麻烦?你是不知道照顾一个高考生有多么费心,你看我家小海,每天吃的要讲究营养搭配,学习要劳逸结合,你还是孩子,哪里懂这些。我照顾一个人是照顾,两个人也是照顾,不费事的。” 正说着,张起灵从房间里出来,想必是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吴邪回味着舅妈说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便等张起灵自己拿主意。 “我自己可以。”他回答道。 舅妈的脸色微微变了,带了几分数落的意思:“你还小,不要逞强。你们两个人一起生活,肯定要互相操心,互相影响的,到时候你高考不行,你哥研究生也不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我和你舅妈都是这样想的。”舅舅接话道,“起灵还是未成年,需要有一个监护人,正好就由我们承担好了,这样大家都能专心自己的事情。” 确实句句在理。 张起灵神色微动,似乎被说服了。在厨房烧水的许颖终于将茶杯端过来,说道:“小邪,学校方面人下午要来和你说抚恤金的事,不要忘了。” 舅妈正要伸手接过茶杯,听到这句忽然手一抖,半杯热水泼在手背,霎时红了。 “没事没事,小邪,学校给的抚恤金有多少?” 吴邪还未张口,许颖伸手按住他,目光淡淡地看向舅妈:“我听见您说要把小邪和起灵接过去住,还要出任监护人责任,那这些抚恤金也要麻烦您暂管一下了。” 舅舅嘴角浮起一个不明显的微笑,连连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他们小孩子哪懂这些,还是得我们大人操心才行。” 王志浩突然冲进客厅,怒道:“然后就操心到钱眼子里了?!” 舅妈的脸色霎时白了,怯怯地瞄了吴邪一眼,连声否认。许颖从旁冷笑一声:“张老师出事当天,刑警队的人就给您打了电话吧。只是住在邻省而已,我们同学人在新疆都能在第三天赶到,请问您二位是花了五天时间走路过来的吗?” 络腮大汉的怒吼效果显著,舅舅和舅妈被一时吓到了,连反驳都没怎么有底气。 许颖安抚地拍拍被吓到的吴邪,视线仍紧锁在舅舅身上:“当然了,您和妹妹兄妹情深这不能怀疑。要不咱们立个字据,起灵由你们照顾,除去他的吃穿用度,等十八岁成人时,剩余的抚恤金如数归还,怎么样?” 舅舅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点着许颖,骂道:“你这是狗咬吕洞宾!” 许颖冷声噎他:“我是未雨绸缪!” 舅妈转而扑向吴邪:“小邪呀,你可不能向着外人!” 这一出骤变出乎意料,吴邪拧着眉头想了半天,问:“为什么?” 舅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咱们可是血脉亲人,你们要上学,还都是小孩,由我和你舅舅代管一下怎么了?怎么就成想要霸占抚恤金了!” 王志浩看吴邪神色有所松动,迫切地想要开口阻止,但仍是被抢了先。 吴邪定了定神,说:“舅舅、舅妈,我相信你们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他回身看了眼张起灵,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不过,起灵也不需要走,我可以照顾他。” “你还要上学——” “不上就是了。” 张起灵猛地起身,牢牢拉住吴邪袖口,急道:“哥,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吴邪掰开他的手, 目沉如水,“只要上学就还是小孩子,孩子不能照顾另一个孩子,舅舅和舅妈不就是这样想的?那我不上学就是了。” “哥!” |
吴邪扫过舅妈眼底那抹愤恨,笑得很无力:“研究生什么时候都可以考,现在是你比较重要。况且,从今天起,是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了……” |
43) 进家门前,吴邪刻意借着楼道玻璃的反光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发型,将烟酒味最浓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口香糖吐进包装纸中包好,上上下下打理一遍,才从容地敲响家门。 来开门的人动作很快,他的手还没放下,大门已经敞开。门口杵着一位小阎王,眉间挤出深深的“川”字,满面欲言又止的担忧。 吴邪眨眨尚算清明的眼睛,笑嘻嘻地从他身旁挤进去,身后带起的气流理所当然混入酒精味。 “我今天可没有喝多,厉害吧。”他一面弯腰换鞋,一面摇头晃脑,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张起灵未置可否,沉默地接过西装外套和手提包。吴邪揉揉他脑袋,发现这人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直视过来的目光含着一分责备,四分担心,五分焦虑。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假装打了个哈欠,他拖着步子往浴室走去,没发现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在他反身关门时突然挡了一脚,一脸严肃。 “怎么了?”他偷偷把手背到身后扶住洗手台。在酒精的作用下,双腿几乎要站不稳了。 张起灵将对面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强行控制自己不要伸手去扶,抿了抿唇说道:“你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吴邪简直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心里是又开心又慰藉。父母出事后,吴妈妈的一位学生为他提供了一份医药公司的销售工作,并不是找不到更好的,但只有这份工作可以让他留在本市,一边照顾弟弟一边挣钱。然而,销售岂是一份轻松活,第一次陪客户喝酒,吴邪就直接被送去医院挂水,张起灵则红着眼睛,握着他的手陪了整整一夜,生怕掌心的温度会在昏睡间变得如父母一般冰冷。在确认无事后,他几乎是混着哭腔恳求他:“不要喝酒了。” 当时吴邪躺在急诊病床上,用没扎针的手捏捏他紧绷到极限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决定,和你无关,不需要有负担。” 事实证明,酒精耐受性确实可以培养出来,吴邪渐渐学会了控制酒量,之后也没再出现过酒精中毒的情况。 吴邪撑着精神调侃他:“这回改口了?” 张起灵见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话当真,急切地上前一步,两人脚尖几乎相触,相仿的身高使他们互相看进对方眼底,捕捉到倒映在瞳仁中的,小小的自己。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张起灵的影子整个将他罩住,沉沉压迫下来。迟钝的大脑无法调动身体做出反应,却飞快翻出了一年前被喝醉的张起灵误亲的记忆,本就被酒精熏过的面皮霎时红了起来。 吴邪愈发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面颊如一点火星直窜入张起灵身体,点燃了沉寂已久的火源,少年的身体立刻有了明显的反应。 他骤然后退,带起的风吹散了狭小空间内氤氲而起的暧昧情愫,吴邪勉强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余光只抓到张起灵仓皇离开的一片衣角。 |
44) 一个热水澡让他发晕的脑袋更加昏沉,只穿一条短裤就出了浴室,擦头发着踢踢踏踏往房间走,路过餐厅时,摆着插花的餐桌上多了一杯冲泡的醒酒汤,正悠悠冒着热气。 吴邪一口气喝光,望着插花默默出神。那是吴妈妈某天心血来潮报了插花课程,学了整整两个月做出的成品,只是鲜花不易保存,摆了不久便丢掉了。出事后,吴邪从手机相册中找到了当初拍下的照片,请花店用仿真花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重新摆回原位置。 环顾四周,家里的一物一件都没有做过改动,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吴爸吴妈的房间也没有动,只是把床单被褥收了起来,化妆台上种类繁多的瓶瓶罐罐被放入亚克力收纳盒,依旧摆在桌上。 吴邪默默站在门口看了片刻,终是不忍踏入这一方天地,转身去了张起灵的房间。 房门虚虚掩着,细微的摩擦声从门缝中飘了出来,吴邪擦头发的手一顿,倒也没多想,径直推开房门。 大灯没开,只一盏台灯亮着,张起灵倚靠在床头,一条腿随意曲起,另一条搭在床沿,随着身体的颤动微微晃着。他微阖着眼睛,一只手在下身快速动作,还有一只紧握成拳压在床上,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压抑不住的喘息从开合的唇缝中漏出来,吴邪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喇喇看了好一会儿,慌慌张张向后退,却是一个不稳,脚后跟重重磕在门板上。 这动静对于当下可谓震耳欲聋,张起灵猛地睁开眼,幽深的瞳仁紧紧锁定在门口那人身上,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体内汹涌的欲望急速向下流淌,瞬间在掌心爆发。 闷哼声同样清晰地传入到吴邪耳中,他尴尬极了,即使是亲兄弟,撞破这样的场景也无法体面圆场。在张起灵睁眼的一瞬,他呼吸都要停了,慌乱地转移了视线,完美展现了自己的拙劣演技。 “你……那个……门没关,我就……唔……” 吴邪尴尬地想钻入地板缝中,戳在门口进退两难。反观张起灵,慢条斯理地扯了两张纸巾擦手,整理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气息,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意外的好看。 吴邪屏息等了片刻,见那人毫无反应,一句“对不起”在嘴边滚了滚又吞回去,自暴自弃地安慰起自己,反正张起灵都不觉得害羞,我干嘛要多此一举地跟他道歉,多吃五年饭的人不能怂,要有见惯大风大浪的气势来! 从内到外充满气势的吴邪挺直腰板,瞪着张起灵一步步走到他身边,隐秘的情欲味道从单薄的睡衣下渗出,悄然将他包裹其中。 比楼顶还高的气势一下折了对半,等张起灵从衣柜找出件睡衣披到他身上时,便又打了对折。 吴邪别扭地把睡衣穿上,老老实实听张起灵就换季感冒这个问题教育了他五分钟,彻底把刚才的尴尬事抛之脑后。 |
45) 难得的周末,吴邪趴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朦胧间似乎听到大门被敲响,接着是张起灵应门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头顶,只留了个乱糟糟的发顶,睡得活像个缩回壳里的蜗牛。 过了不知多久,有人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吴邪烦躁地裹着被子来回滚了两圈,实在躲不过去了才泄愤似的把所有被子踢到一边,带着起床气问:“怎么了?” 张起灵指指客厅方向,说:“三叔来了。” “找你。”停了停,他补充道。 “找我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张起灵的摇头。 没办法,他只好慢吞吞爬起来,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挪去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另一端,捞起抱枕搁在脑袋下面,又躺下了。 三叔是吴爸爸的表弟,以前联系不多,吴爸爸出事后,这位三叔为他们俩在方方面面提供了不少帮助。 三叔对他这样早已习惯,笑笑便作罢,只说让吴邪洗漱收拾一下,带他出去见个人。 吴邪把脸埋在抱枕里,闷着声音问:“见什么人?” 三叔笑眯眯道:“带你去相亲。” 一道惊雷炸醒了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地重复:“相亲?!”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动作快点,别让人家姑娘等你。” 吴邪吓得连连后退,讨饶道:“我不去……没有心理准备怎么相亲。再说了,我还小呢!” 张起灵面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默默附和了一声:“嗯。” “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能说还小?我都联系好了,女孩子长得很好看,事业单位公务员,有一个妹妹但是年龄相差不大,你和她门当户对,不亏的。” 张起灵听罢皱了皱眉,吴邪的动作与他如出一辙,不赞同地说:“什么叫我不亏?您这是介绍对象还是做买卖呢?还有啊,我今年周岁二十二,虚岁二十三,那个二十四是怎么算出来的?” “都是小事情,不要在意。” 三叔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催促着他去洗脸。吴邪不好意思抹他面子,磨磨蹭蹭去了洗手间,牙刷到一半正满嘴泡沫时,张起灵身影突然出现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 他拿眼神问他怎么了。张起灵拧着眉头当了一分钟哑巴,很不情愿地问:“你要去?” 吴邪赶忙吐掉口中泡沫,无奈地笑笑:“三叔都安排好了,不去不好看。可能中午不能回来了,你要不要去外面买点?或者我给你叫个外卖?” 原本就紧绷的唇角更是被抿成一条直线,全身热流仿佛被冻结成冰,耳畔骤起的尖鸣声让人变得恍惚。张起灵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以后也会……吗?” 他说不出中间的两个字,妄想留一个自欺的借口,吴邪的声音忽远忽近,听起来有些无奈:“我可是宁愿在家睡个懒觉。” 像濒临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眼底又有了神采,充满期待地问:“那你晚上想——” “能不能在一起要看缘分的,但是多见个人也没坏处,”吴邪自顾自地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哗哗水流冲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无法言明的情愫在滚滚洪流中四处逃散,溃不成军。 他听到那人反问他,“你觉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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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的冒一下泡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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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奇怪的是,世界那么大,关系网错综复杂,每天遇见的陌生人能填满两个西湖,为什么跟你相亲的人,不是初中同学就是高中校友? 苏苏被她阿姨领着走进咖啡店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吴邪,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双方进行自我介绍这一环节,脸上维持的假笑都要僵掉了,面面相觑两分钟,她以让吴邪目瞪口呆的娇羞笑容对阿姨说:“要不让我们单独聊聊?” 三叔给吴邪一个暗示眼神,开心地和苏苏阿姨边聊边向外走。苏苏探着脖子张望许久,确定人彻底走出咖啡店范围,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吴邪哭笑不得地把服务生端来的奶茶放到她面前,好奇地问:“之前联系时不还在找工作吗?怎么这么快就考了公务员?” 苏苏白了他一眼,说:“大哥你自己算算,上次联系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你整个人都从朋友圈消失了好不好!” 吴邪顿时黯淡下来,低头喝着咖啡遮掩。苏苏自知说错了话,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抱歉,我这人就是嘴快,大哥你别往心里去。” 吴邪摆摆手,干脆换了个话题:“工作忙吗?” “一般般,比起你肯定要清闲很多了,就是没什么奋斗的目标,一眼就能看到十年后。”苏苏看起来浑不在意,摆弄着手机跟吴邪吐槽,“我当初不想考公务员的,可惜大学不给力,校招没有看得过去的公司,干脆买了书参加国考了,谁知道好运砸头,就这么考上了。” 两人零零碎碎聊了很多,彼此颇为感怀,苏苏捏着小叉子戳盘里剩下的蛋糕:“你这是第几次相亲?” “第一次。” “那我还真是荣幸。”苏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笑嘻嘻说,“我都数不过来见过多少人了。” “没有合适的?” “相亲奇葩多啊,谢谢你让我能有一上午的安静时光,等会请你吃好吃的。” “又是烧烤吗?那我送你巧克力当谢礼。”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苏苏笑够了,眼珠滴溜溜地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吴邪:“你弟弟今天休息吧?叫他出来一起吃。” 吴邪没多想,甚至乐于拉张起灵出门晒晒太阳。每次学校放假,这人哪儿也不去,整天窝在家里转悠,大好时光竟然学会在家当起宅男,这可不是好兆头。 而当他发现苏苏的妹妹苏暖也出现在餐厅,榆木脑袋终于转过了弯,偷偷瞪了苏苏一眼。 苏苏根本懒得理他,推着苏暖想让她坐到张起灵旁边,却被霸占了座位的吴邪挡住去路。 “让让哎,让小朋友坐一起交流交流学习心得。” 吴邪硬撑着不动。 张起灵连眼皮都不抬,语气平平道:“文理科不同。” 怼得好。 苏暖红着一张脸,小声地对苏苏说:“姐,我还是坐你旁边吧。” 苏苏瞥见张起灵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退了一步:“好吧,坐对面也能交流感情……不是,学习心得。” |
47) 一顿饭吃得吴邪胃疼,苏苏完全忘了自己还是被相亲的人,全程热切地为撮合苏暖和张起灵拼尽全力,苏暖一张脸从头红到尾,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人,只能趁夹菜时偷偷瞄一眼。 张起灵到还是老样子,偶尔对吴邪的话附和一句,其余时间完美扮演人肉背景板,存在感低微到不可思议,除了那张脸。 好不容易拒绝了苏苏关于唱K的提议,将姐妹二人送进出租车,苏苏还降下车窗对吴邪大喊:“以后老同学要多聚一聚啊!” 吴邪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应了声好。 张起灵站在他后面,见此开口问他:“头疼?” 吴邪转身揉揉他的头发,真心实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她会这样。” “嗯。” 原谅你了。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全当消食。张起灵双手插兜,和吴邪之间隔了两拳,不过于亲密,亦不会生疏,是他多年来把握最佳的距离。吴邪却没这种自觉,出门时还是暖洋洋的天气,吃过午饭却变得阴云密布,冷风骤起。他不停向张起灵身边挤,身体力行地践行挤挤更暖和。 “打车回去?” “不了。”吴邪一脸畏惧,“我晕车。” 张起灵颇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吴邪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朗声分辩道:“开车不晕不代表坐车不晕,你是永远不会懂我这样的人的痛苦的。” “你不晕什么?” 吴邪卡了壳,吞吞吐吐道:“自、自行车?” 说完,气急败坏地去捏张起灵的脸:“笑什么!不许质疑你哥的权威!” 张起灵的脸都被他捏变形了,白嫩的脸皮在指腹周围泛起轻微的红。吴邪顺手揉了揉,十分感慨地说:“年轻人皮肤真好啊。” 接着想起了三叔关于年龄的判定,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长长叹气:“我都是个奔三的人了……” 脸上浅淡的笑意渐渐收拢,张起灵微微侧头描摹他的轮廓,轻声地说:“我不喜欢相亲。” 确切的说,不喜欢你去相亲。 吴邪附和道:“我也不喜欢,感觉像双方互相推销商品。幸好今天碰见的人是苏苏,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得到这句“不喜欢”已经心满意足,张起灵不敢过多奢求,默默以挡风板的形式走快吴邪半步。吴邪赞赏地拍一拍他,以资鼓励,自己乐得缩在后面。 在与一对情侣擦肩而过时,他忽然说:“要好好学习啊。” 张起灵不明所以,习惯性地应下来。吴邪转头看着女孩子依偎在男孩身侧的背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苏暖含羞的笑,用说不清是酸是甜的语气说:“不要因为别的事分心。” 放在口袋的手微微握紧,张起灵重重点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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