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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中年女人的非典型情感自白[第6页] |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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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我向李总提出了分手，并感谢他这两个月以来对我的照顾，还跟他说，以他的条件，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好的女人。尽管他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经过了那晚的事，自杀未遂的我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一般，决定振作起来，为我自己，也为身边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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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艾小米正坐在我的那台斯坦威钢琴的前面，弹奏《梦中的婚礼》，她这几天一直住在我家陪伴我。 我默默地看着她弹琴的身影。记得刚教她弹琴那会儿，她才十来岁，两三年后长成了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少女，现在她二十三岁了，已是一个美貌婀娜的大姑娘。想着这些，不禁感叹时光的飞逝。 “老师，回来啦？”她看到我后爽朗地笑道，继续弹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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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身旁坐下，跟她四手联弹，不时相视微笑。一曲弹罢，我们又合奏了一曲《水边的阿荻丽娜》，配合得珠联璧合。 我好似被她拨动了心弦，看着她那张沉浸在音乐中的娇美脸庞，我忽然停了下来，轻轻唤道：“小米。” 她也停了下来，微笑看着我。我说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们在一起，你还愿意吗？” 从那晚到现在，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该沉溺在悲伤中不能自拔，更不该错过这么好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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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双手揽住我的脖子，哽咽道：“你任何时候说，我都愿意。因为，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好多年。” 我也流泪了，说道：“可是，你都想好了吗？我比你大了十九岁，可以做你的妈妈了，我们之间，等于是母女相恋。而且你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结不了婚，更不会有孩子。” “嗯、嗯……”她流着泪连连点头，继而笑道，“对于我来说，年龄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且我还有个弟弟，我们家不指着我传宗接代。” “还有……”她又笑道，“你哪有大我十九岁？不过是十八岁零四个月而已。” 我也笑了，“又有多大区别呢？” 她和我额头相抵，说道：“晓虹，我会让你忘记紫绮姐的。即使你始终忘不了她，也没关系，只要你接受我，怎么都好。” 我微微笑道：“傻丫头……” 我们流着泪相视而笑，彼此的唇吻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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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艾小米在一起了，我们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在外人看来，我和她依然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师生，以及忘年闺蜜。 我感叹老天待我不薄，在我最失意、最痛苦的日子中，把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派到了我身边。她不仅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还让我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以及爱与被爱的意愿。 我真的很感谢她，尽管我还无法完全抹去安紫绮带给我的伤痛，但因为她，我终于振作起来并开始了新的感情。 |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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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Poppy 511楼 2022-02-17 09:34:00 后面会说到女主老公的结局吗？女主为了救公司付出这么多，离婚就没了吗？现在女主又跟小米在一块，怎么面对小米的妈妈呢？ ————————————————— 女主老公会有所交待，但已不重要。至于艾小米的妈妈，本来女主和艾小米的关系就不能公开，而且她跟老公离了后，跟艾小米的父母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了，所以也就无所谓面对。 倒是安紫绮，还会在本文登场，毕竟她是这个故事的双女主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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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6114 513楼 2022-02-17 10:25:00 就想看和艾小米在一起，如果再描写细腻一点就更好了。期待…… ————————————————— 你会如愿的，后面会浓墨重彩描写女主和艾小米的柔情蜜意，她俩还要度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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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前夫结婚了，娶了一个漂亮的小娇妻，那个女人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 对于前夫的再婚，我心如止水，唯希望这位小后妈能对我儿子好点。 艾小米和父母、弟弟参加了前夫的婚礼。时至今日，除了两位当事人和我，无人知道前夫和艾小米妈妈曾经的婚外情，包括艾小米在内。 我甚至不能确定，前夫和米姐到底断干净没有？我想，如果让艾小米知道了她妈妈和自己的叔叔的那些事，小丫头一定会很难过。但愿这事永远都不要浮出水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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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艾小米参加完婚礼回到我和她共同的家，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 关于她跟我住在一起这件事，她对家里人的解释是，一方面陪伴我，另一方面，我这里有三台钢琴，住在我这儿方便她教那些小孩子弹琴。 在周围人的眼中，我和艾小米既是师生，又情同母女，她住在我这儿合情合理。 艾小米平时除了在家里教琴，也常去琴行指导小孩子弹琴。我俩还商定，等过段时间，自己开一家琴行，正好我有一套门面房，租期快到了，我离婚时还分到了一大笔钱，资金也不愁，既卖琴也教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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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说，新娘子她老早以前就见过，当时看到她和那时还是我老公的前夫单独吃饭，俩人还挺亲密的。现在看来，可能那时他俩就有一腿了吧？ “唉！小三转正了。还真是的，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艾小米颇不屑地说道，并引用了著名诗人北岛的名句，来为她的不平做注脚。 我笑了笑，劝道：“别这样说人家，每个人都不容易。当年你紫绮姐，不也因生活所迫给别人当过小三吗？再说了，你咋就肯定人家那时就跟你叔叔有事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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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丫头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为了挽救老公的公司，忍痛和安紫绮分手，还被那位周总污辱，最终跟前夫离了婚。如今别的女人登堂入室、鸠占鹊巢，拥有了本该属于我的家庭和财富。 但于我而言，这何尝不是好事？我又怎能容忍，自己跟已不爱并且根本不爱惜自己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只是，我和安紫绮的劳燕分飞，令我痛彻心扉、痛入骨髓。但如果没有这件事，又怎会有我和艾小米的今天？ 只能说，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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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小米在一起后，我总算了解到她过去的情感经历，以及她是如何成为了一个拉拉的历程。 跟安紫绮一样，艾小米从小就没喜欢过男孩。高一那年，十六岁的艾小米认识了一个闺蜜的表姐，那个女孩比她大八岁，是个女同。 尽管艾小米那时暗恋我已久，仍然让那个女孩带她走入了拉拉的世界。两人好了一年多，随着那个女孩去上海发展，她们的恋情也宣告结束。 上大学时，艾小米又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大三时她跟那个女孩分手了。此后她再没谈过恋爱，无论是跟女人，还是跟男人，直到和我在一起。 用她的话来说，能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女神成为一对拉拉，不要太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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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里有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对于这个从豆蔻年华就爱上我的女孩，我决定把对安紫绮的爱，全都给她。 尽管我尚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多少，还是决定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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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国庆节到来。十月一号这天，我和艾小米抵达了广西的涠洲岛，准备在这里小住几天。 在轮渡码头弃船上岸，刚走出出港口，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辆小型观光车，上面写着“XXX酒店专用”，估计是来接我们的。 过去一问，果然如此，工作人员热情地邀请我们上车，还抢着把行李放到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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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车沿着一条依山临海的小马路蜿蜒行驶。此时正值午后，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景色美得令人心醉。 工作人员很热情，向我们介绍涠洲岛的景点，并说酒店每天都有专门的观光车载着客人环岛游，而且不额外收费，全都包含在房费里。 他看到我们的行李中有一个琴盒，那里面装着艾小米的吉他，问我们是不是搞音乐的？艾小米笑说，算是吧！ 艾小米除了弹钢琴以外，还喜欢弹吉他，她的吉他弹得很好，歌也唱得好，而且经常自己写歌。我曾跟她说，应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以她的才华和形象，说不定能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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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和艾小米的关系，工作人员比较好奇。在他看来，我和艾小米既像母女又不像母女，如果说是姐妹、闺蜜，年龄又差得有点大。 我们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俩是一对拉拉，跟他说是忘年闺蜜。 他说涠洲岛最适合情侣和闺蜜来这儿旅游。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这儿浪漫啊！几个大老爷们来干啥？ 我和艾小米都笑了，又相视微笑。我俩既是闺蜜，也是情侣，涠洲岛真的太适合我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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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到达了我们下榻的酒店，是整个涠洲岛最高档、最豪华的海景酒店，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海景房。 接我们来的那个工作人员一直帮我们把行李拿进房间，才离去。 我们订的是一个豪华单人套房，房间蛮大的，有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两面都是落地玻璃墙，基本上在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看到海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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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艾小米兴奋得不行，她牵起我的手来到露台上，开心地指着远处的大海说道：“老师，你看，好美！” 到了这会儿，艾小米除了叫我“晓虹”、“宝贝”以外，更多的时候还是改不了口叫我“老师”，遇到不爽我的时候就直呼其名叫“俞晓虹”，甚至在我把她惹急了的时候，叫我“老女人”。 每当这时，我就回敬她，骂她是“小妖女”，以至于“老女人”和“小妖女”成了我俩之间专属的爱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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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的好美。”我笑道。 她双手一拍露台栏杆，赞道：“哇靠！太他妈美了。” 我对她笑道：“女孩子家家的，爆什么粗口？” “人家高兴嘛！”她嫣然一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到房中整理行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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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拉杆箱，把我和她的那些衣服和日用品拿出来，挂衣柜的挂衣柜，放卫生间的放卫生间，嘴里还哼着歌。 为了这次度假，之前艾小米真的是费尽心思，订往返机票、订酒店、网购各种物品，都是她完成的，所有的攻略也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包括玩哪些景点、到哪儿买海鲜等等，就像当年我和安紫绮去荷兰那次，安紫绮所做的那样。 我知道，一方面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单独外出旅游，相当于度蜜月，她想做到尽善尽美；另一方面，她想通过一次完美的度假，进一步减轻我心中的伤痛。 我默默地看着艾小米，回想起这三个月以来，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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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后，曾经讨论过咱俩谁是T谁是P的问题。艾小米认为她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在那方面也更主动，她应该是T。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艾小米那么的青春靓丽，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比她大那么多，阅历也丰富很多，处世也更沉稳。 艾小米笑说，你那么女人，最多算个娘T，本女汉子就算当P，也是个爷P。我说你少来，娘T就娘T，你别拿娘T不当T。 这让我想到我和安紫绮在一起时，我心甘情愿地当她的P，而将她当做自己的T，尽管安紫绮实际上也是个标准的娘T。我不禁感叹，在拉拉的世界里，当一个女人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时，T和P的角色也是可以转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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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在家里做饭，我发现艾小米切的土豆丝足有小指那么粗，于是对厨房外喊道：“艾小米，你过来。” 她应声进屋，问道：“怎么啦？宝贝。” 我笑道：“你这是切的土豆丝呢？还是炸薯条？” 她从身后搂住我，嘻嘻笑道：“我就是切的炸薯条啊！” “我们之前是这么说的吗？”我爱怜地白了她一眼，说道。 “你就是说的炸薯条啊！”她继续狡辩。 “好，炸薯条就炸薯条。”我无可奈何，只好临时改做炸薯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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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嘻嘻嘻地笑。我说道：“小米啊小米，你都多大了，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 “人家很少做饭嘛！”她搂住我的脖颈，撒娇道，“再说我也不是一点不会做，我还给咱们做过早餐呢！” “就你煎的那俩荷包蛋，都糊成啥样了？”我笑道。 她噘嘴说道：“可你说好吃。” 我爱怜地笑道：“那倒是，对于我来说，只要是我们小米做的饭，都好好吃，只要是我们小米讲的笑话，都好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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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艾小米在一起后，虽然我始终忘不了安紫绮，可真是把艾小米捧在手心里来宠。她亲了我一下，笑道：“肯定的啦！” 我一边把薯条放进油锅里炸，一边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一直以来，在我的潜意识里，始终觉得艾小米是要嫁人的，所以随口说出了这句话。 “谁说我要嫁人了？”她又搂住我，笑道，“要嫁也是嫁你。” 我们相视嘻嘻，我说道：“行了，站开点，小心油溅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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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这些往事，我不由得在脸上浮起了笑容。有一瞬，我眼中正在忙碌的艾小米变成了安紫绮。 我想到了两年前，也是国庆节，我和安紫绮在哈尔滨度过了难忘的时光。如今，我却和另一个女孩来到了这个浪漫、美丽的小岛，不由得在心里涌起一股伤感。 我转过身面朝大海，悄悄抹去溢出眼眶的泪水。 |
| 没更多的朋友支持下吗？争取今晚大结局。 |
| 谢谢楼上两位美女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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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整理完行李以后，我们各自换上泳衣，又穿上酒店提供的短浴袍，来到酒店后面的海滩游泳。 因为正值旅游旺季，海滩上游人如织。我和艾小米徜徉在蓝天白云之下，碧蓝纯净的大海之中，玩得不亦乐乎。而我俩姣好的容貌，穿着比基尼的曼妙身姿，自然也成为了海滩上很多男人注目的焦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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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完泳回到房间，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然后双双泡进水中。卫生间的两面墙都是全玻璃的，考虑到这些玻璃墙都有保护隐私的功能，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我们没有放下幕帘，窗外的海景一览无余。 艾小米还开了一瓶红酒。这家酒店比较高档，房间里备有红酒和冰桶，当然费用不包含在房费之内。 我们泡着澡、聊着天、品着红酒，观赏着外面美丽的大海和落日，真的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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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安紫绮。艾小米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怯怯地说道：“其实，我跟紫绮姐偶然有联系……老师，你不会生气吧？” 我淡然一笑，说道：“怎么会呢？虽然我和她今生形同陌路了，可你跟她还应该是好姐妹，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饶是如此，每当想到那个女人，我的心又怎会平静呢？我若无其事，淡淡地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嗯，挺好的……”艾小米点头道，“跟她老公也挺好的，彤彤也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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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起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都出生了几个月了吧？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去年八月我去哈尔滨时，安紫绮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到现在应该有三四个月大了。 “不知道啊？没听她说这事……对了老师，我把咱俩的事跟紫绮姐说了。” “是吗？”我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祝福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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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在心里想，她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呢？今生我和她就这样了。老天安排我们相遇，她把我掰弯了，我还为此离了婚，而她却嫁人生子了，我却彻底成了一名拉拉，跟另一个女孩在一起了。 这一切，说得好听点是造化弄人，说得不好听，真的是蛮讽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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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说帮我按摩，我欣然答应，转过身背对她。她跪在我身后，双手在我的肩上、颈上按了起来。 “老师，舒服吗？”她一边按，一边问道。 我闭目笑道：“挺舒服的，想不到你这双弹钢琴的手，还挺会按的。” “那当然啦！”她笑道，“弹琴和按摩都是指上功夫嘛！而且，两者都是按摩，按摩是肌体按摩，弹琴是心灵按摩。” “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我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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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凑到我耳畔说道：“我还有一样拿手的指上功夫哦！你已领教过多次了，我没说错吧？” 我的脸一红，啐道：“臭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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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一会儿，艾小米又给我按腰，逐渐往前往上，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 我笑骂道：“死丫头，往哪儿按呢？” 嬉笑之间，她从后面吻过来，我扭头迎住…… |
| 在浴缸里缠绵了一会儿，我们来到床上继续，如胶似漆，一直到窗外夜色初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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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刻来到时，我的目光从匍匐在腿间埋头耕耘的女孩身上，移向落地窗外。 此时落日已尽，海的尽头晚霞似火，我感觉自己被熔化了，颤栗着、呼喊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
| 下午告一段落，晚上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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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餐厅吃过晚餐，我们趁着夜色去海边散步。 那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沙滩上，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们手牵着手，踩着不断涌上沙滩的海水漫步，不绝于耳的潮汐声，点缀着四周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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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快乐吗？”艾小米忽然问道。 我把目光从夜色苍茫的大海上收回来，看向她微笑道：“当然啦！谢谢你，小米。” 她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忘不了她……” 我打断她说道：“小米，干嘛这样说？” 她擦了下溢出眼眶的泪水，看着海面说道：“我看得出来，你的眼中始终藏着一丝忧郁，有时候还会发呆。每当这时，我都明白，你在想她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让我无言以对。她扭头看向我，泪水又涌上了眼眶，“但没有关系，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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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女孩的痴情和哀愁，我在心中涌起无限疼惜，不由得停下脚步，双手捧住她的脸，替她擦拭泪水，柔声说道：“小米，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她的眼泪滚滚滑落，“你知道吗？老师，我真的很爱你。从我十三四岁起，就爱上你了。那时你教我弹琴的时候，我常常从身旁注视正在弹琴的你，或者在你闭目聆听我的琴声时，一边弹琴一边凝视你……” 听着她的话，我也流下了泪水。那时我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些目光，只是认为那是出于她对我这个老师和长辈的崇拜和喜爱，没想到她还那么小就已对我情根深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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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曾幻想过跟你在一起，但我明白，这种幻想分明是白日做梦。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爸爸朋友的妻子，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呢？” “所以当我们真的在一起后，我告诉自己，就算你并不爱我，就算你只是把我当做别的女人的替代品，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真的好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别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再次替她擦拭眼泪，流泪说道：“小米，我要你明白一件事，就算我暂时还忘不了她，但我和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把你当作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我愿意和她在一起并爱她的那个女人，只是你艾小米。” 她泪流不止，看着我说道：“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吻向她的嘴唇。我们在潮起潮落的海边，在月光下，深情地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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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又温存了一次，艾小米依偎在我怀里问道：“老师，你知道《挪威的森林》里，小女孩和她的女钢琴老师的故事吗？” “咋不知道？怎么啦？”我搂着她笑道。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他的著名小说《挪威的森林》里，有一段关于女同的描写，说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打小就是个拉拉，把一个教她弹钢琴的三十二岁已婚少妇给推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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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咱俩跟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女老师很像吗？我十四岁时就迷恋你到不行了。”艾小米对我笑道。 我一下笑了，说道：“才不像呢！那个女孩比你有心机，而且比你坏多了好吗？” 艾小米对我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其实，那时我也想做，那个小女孩做过的事呢！” 我又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别瞎说了！” “告诉你个秘密，这件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她颇有些神秘地说道。 |
| 在我的目询中，艾小米翻身伏到我的身上，那对玲珑软玉压着我的那对，脸上挂起有点小坏的笑。 |
| “那会儿我曾想着你，自慰过呢！还不止一次。” |
| 我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对着艾小米又掐又拧，“没羞没臊的臭丫头、死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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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了一阵，我止住笑说道：“很晚了，快点睡啦！明天早上不还得坐酒店的车环岛游吗？你可不许赖床！” “人家不会赖床的啦！保证比你先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 大小两个女人嬉笑着，相拥而眠。 |
| 但翌日早上，依然是我把艾小米从床上拎起来，否则就赶不上酒店上午的那班观光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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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涠洲岛的那几天，白天我们四处游玩，或在海里游泳，或在海边开沙滩车，还去码头买回海鲜交给酒店的后厨加工。所到之处，我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如此美好的女人，无一例外成为了人们眼中靓丽的风景。 晚上，我们在海景房的大床上，伴着潮汐声沉醉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之中。 那几天是我这一多年以来，最快乐、最甜蜜的日子。我甚至觉得，艾小米几乎做到了她所说的，正在让我忘记安紫绮，至少当我想起她时，已比较平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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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涠洲岛的前一天晚上，我洗完澡在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出来发现房间里光线黯淡，正要问艾小米干嘛把灯关了，发现小丫头穿着吊带小睡裙，盘腿坐在落地窗旁的榻榻米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她唱的是陈慧娴版的《月半小夜曲》，身旁的榻榻米上，三个玻璃杯里点着三根红烛，还有一瓶红酒和装着半杯酒的两支高脚杯。 摇曳的烛光中，眼前的女孩美得如梦如幻，让我的心为之沉醉。我悄然坐到榻榻米上，含笑看着依然在弹唱的艾小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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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唱罢，我笑道：“臭丫头，整得还挺浪漫的。” 她嫣然一笑，端起两支高脚杯，递了一杯给我，“明天我们就走了，在这个美丽的小岛上再浪漫一次呗！” 我接过杯子和她碰了一下，呡了一小口，“可这里没有钢琴，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你的观众啰！” “好啊！”艾小米笑道，“我从小到大听你弹琴，今天你就听我弹琴唱歌。” 她说着，怀抱吉他弹了起来，“Are you really here （是你真的在这里），or am I dreaming （还是我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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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第一句，就让我醉了。她唱的是爱尔兰电影《Once》中的插曲《If you want me》，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和一首歌。 “I can’t tell dreams from truth （我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她继续吟唱，声音和情感的投入，都像极了电影中的女主角。 此时的落地窗外，夜幕低垂，大海的身姿在夜空下欲隐还现，隐隐能听到从沙滩上传来的潮汐声。 如梦如幻的歌声，如梦如幻的女孩，如梦如幻的我，如梦如幻的一切。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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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唱完后，我抹了一下泪水，笑道：“唱得真好！” 她笑了下，喝了一口红酒，接着唱第三首，是宋冬野的《莉莉安》。在夜晚的海边，唱这首歌也很应景呢！ 然后她又唱了谢春花的《荒岛》、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嘿！茱迪》、《你永远不会独行》，接下来弹了几支曲子，尧十三的《让我弹琴给你听》、美国电影《教父》的插曲《轻声说爱你》（又译《柔声倾诉》），法国电影《被禁止的游戏》的插曲《爱的罗曼史》，以及《并非终曲》、《自君别后》。 我觉得她唱的每一首歌都是为我而唱，弹的每一首曲子都是为我而弹，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符都是在向我柔声倾诉。我几乎一直在流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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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最后一首是我写的新歌，写给你的，《日记》。”艾小米又喝了一口红酒，在我饱含泪光的注视中，弹唱起来，一直看着我。 我也一直看着她，又流泪了。当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我捧住她的脸，含泪又含笑，“宝贝，如果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呢？” 我记得以前对安紫绮说过同样的话，如今当我对艾小米说这句话时，虽时过境迁、斯人已易，感情却是同样的真挚。 艾小米也流泪了，“我也是呢！” |
| 然后她抱住我吻我，解掉了我身上的浴巾。我里面什么也没穿，和她在榻榻米上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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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涠洲岛回到南京，生活仍在继续，我和艾小米越来越甜蜜。我觉得做到了当初所想的，把对安紫绮的爱全部给她，也沉浸在她给予我的爱中。 艾小米告诉我，如果我实在忘不了安紫绮，就在自己的心底给她筑一个房间，我什么时候想她了，就到这个房间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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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时光的步伐来到了这一年的十一月中旬，我也度过了四十二岁的生日。 前夫即将喜提二孩、再为人父，他的小娇妻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当时前夫娶这个女人属于奉子成婚。我那十五岁已上高中的儿子也将迎来一个弟弟或妹妹。 我在微信里给前夫发了个信息，祝贺他在奔五的年龄梅开二度，争取早日上演帽子戏法。 前夫回过来问我啥意思？我说你二胎有了，祝你太太早日怀上第三胎。 帽子戏法在足球比赛里指某位球员一场比赛打进三球。我这还是有一次跟艾小米看足球比赛转播时，从她那学到的。这丫头真的像个男孩子，比如喜欢看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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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晚上，我和艾小米正在如胶似漆，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晓虹……” 那声音好似从天边飘来，虚无缥缈，又仿佛近在耳畔，真真切切。我知道不是艾小米在叫我，这种时候小丫头只会对我说“宝贝”、“宝宝”甚至是“心肝”之类肉麻的话语。 我不由得怔住了，停了下来。艾小米正处在紧要关头，意乱情迷地呢喃道：“宝宝，你怎么啦？干嘛停下来？” “没怎么……”我微微一笑，又一次吻住那对唇，继续动指，在那温润的秘境中弹奏华美的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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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天，按计划我和艾小米要去爬山，下午去学校接补课的儿子，晚上三个人共进晚餐，然后带儿子去我那住一晚。 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艾小米仍在我的怀中熟睡，我静静地看着她，眸光中溢满了宠溺和爱怜。 年轻女孩贪睡，在我和艾小米同居的日子里，几乎每天早上都是我先于她起床。有时我甚至要使出打屁股、揪耳朵等手段，才能把她从床上拎起来，陪我去外面跑步。 这让我觉得，我和她之间，可以说亦伴侣亦母女。想着这些，不禁让我在心里忍俊不禁，溢满了温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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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到了昨晚听到的那个，安紫绮仿佛在遥远的天际呼唤我的声音。真是老了，都开始出现幻听了。我在心里自嘲，一瞬间思绪飞到了安紫绮的身边。 “紫绮，你还好吗？”我不禁在心里喃喃地问。 怀着对安紫绮的一缕忧思，我轻轻拿开艾小米搂在我身上的胳膊，正要起床，她醒了过来。我对她微笑道：“宝贝，吵醒你啦？” 她笑了下，吻向我的唇，我和她吻在一起。分开时，她盯着我，问道：“老师，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宝贝，好爱你。”我微笑道，又一次吻住那对唇。 我没有说谎，艾小米对我的一往情深，以及在我最痛苦和最失意时对我的陪伴，让我往日对她的喜爱，最终转化为爱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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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的手落下去，不老实起来。我捉住她的手笑道：“死丫头，你又要干嘛？还真是欲求不满呐？” 她对我调皮地笑，“还说我呢？不知道昨晚，是谁的声音那么大？” 我一下羞红了脸，拧了她一下，怼道：“比较大声的那个，是你吧？” “才不是，是你啦！是你这个老女人。” “是你啦！是你这个小妖女。” 两个女人嬉笑着打闹起来，末了又拥吻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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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缠绵之后，我们进卫生间洗浴。洗完出来，艾小米拿起一条内裤就往身上穿。我连忙阻止，“哎！那是我的，你穿我的干嘛？” 她嫣然一笑，“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你穿我的呗！” 我无可奈何，只得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她的那条往自己身上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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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地址显示来自哈尔滨。我不禁心中一动，难道是安紫绮打来的？就在我决定忘记她的时候，她打来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电话中说道：“您好，请问是俞晓虹、俞老师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姓李，叫李林，是安紫绮的同学。昨晚十点多，紫绮在她的住处自杀身亡。” |
| 有点晚了，大结局留到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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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陷入一片空白。耳畔继续传来那个叫李林的男人的声音，“俞老师，您在听吗？俞老师……” 我的眼泪瞬间涌上眼眶，颤抖着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方冷静地说道：“是的，紫绮在遗书中委托我联系你。”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问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她不幸患上了多发性硬化症，为了不让自己的余生生不如死，所以选择有尊严地离开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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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接下来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了，难以相信这是事实，手机掉了下来，怔在那里发呆。 “喂，俞老师，您在听吗？俞老师……”对方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来。 艾小米捡起了手机，“你好，我是俞晓虹和安紫绮的朋友，紫绮姐她怎么啦？嗯……嗯……” 她听着听着，哭了起来。直到这时，我才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一阵痛不欲生的悲哭。 “对不起，我们一会儿再跟你联系。”艾小米赶紧跟对方说道，把我抱到了怀里，和我哭成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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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和艾小米登上了飞往哈尔滨的航班。 在此之前，我在手机上查阅了多发性硬化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它是一种绝症，根本无法治愈，多见于中青年女性。虽然致死率不算高，可一旦发展到晚期，病人即便睁一下眼睛、动一下手指，都异常艰难，更别提生活自理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心里念叨，她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呢？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是去年国庆节和那个男人结婚的，这才一年多，而且她的第二个孩子才出生几个月，彤彤也还那么小，她怎么能忍心扔下老公、孩子自己走了呢？ 当初我因为她，差点就自杀了。可我没想到，如今她采用同样的方式，离开了人世，永远地离开我了。 从她去世的时间来看，昨晚她被死神带走时，我正跟艾小米流连在温柔乡中。而我在那个时候听到她唤我，一定是冥冥之中，老天将她在生命最后时刻对我的告别之声，传到了我的耳边。 想着这些，我禁不住泪流满面，眼泪流了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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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米也陪着我流泪，心疼地替我擦拭泪水，“老师，你别这样，如果紫绮姐在那边看到你这样，她不会心安的。” 我握住她的手点头，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为了不让其他旅客发现，我使劲忍住哭声。艾小米说道：“还有两个小时呢！要不，你睡会儿吧？” 我说道：“你叫我怎么睡得着？”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陪着我掉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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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悲伤了一路的我和艾小米，终于抵达哈尔滨太平机场。 这是我此生第三次来哈尔滨。第一次怀着即将和爱人相聚的兴奋和期待，第二次我只想来偷偷看她一眼，没想到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天。 而这一次，当我踏上冰城的土地时，竟已跟她阴阳两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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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殡仪馆安紫绮的灵堂，那个叫李林的男人一见我们就迎了上来。 安紫绮的父母、哥嫂还有彤彤都在，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也在。安家人都是一脸的悲痛，我无法从那些男人中分辨出，谁是安紫绮的老公。 已七岁的彤彤一看到我，就哭喊着“大姨”，投入我的怀抱。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流不止。 站在安紫绮的灵柩前，我和艾小米又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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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安家人打过招呼后，李林把我俩带到了一边，他大概三十来岁，高高的个子，戴着眼镜，蛮斯文、蛮帅气的。 李林对我说道：“俞老师，我是紫绮的高中同学，想必你上次来哈尔滨的时候，紫绮已经向你提起过我……” 我寻思，难道他就是安紫绮上次跟我说的，她的那个男朋友？既然他一直自称是安紫绮的同学，难道安紫绮当初并没有跟他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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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是紫绮的男朋友，更没有跟她结婚，那张显示她怀孕的验孕单，也是我找同事帮忙捏造的。虽然我一直很喜欢她，她去年回到哈尔滨后，我也一直在追求她，可她始终没有答应我。” 李林说着，伸手扶了一下眼镜，“紫绮对我很坦白，告诉了我她和你所有的事。其实，在你来哈尔滨找她之前，她已被查出患上了多发性硬化症。” 我一惊，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心如刀割，眼泪溢了出来。 “你那天突然来到她的身旁，让她特别地开心，却又让她深陷痛苦之中。于是她找我帮忙，让我冒充她的男朋友，必要时出现在你面前……” “她得病这件事，除了我没有别的人知道，包括她的家人。我一直在鼓励她积极治疗，她也照做了。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病症开始明显，就在我送她去住院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昨晚，我没想到她……” 李林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今天早晨我去她的住处接她，发现她已自杀身亡，从遗书记载的时间来看，她是死于昨晚十点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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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得泪如雨下，旁边的艾小米也哭了起来。李林拿出了一个信封，又说道：“这是紫绮留给你的绝笔，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信封，抽泣了一声说道：“谢谢！”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节哀。”李林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一侧胳膊，对我点了下头，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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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灵堂外面，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上面是安紫绮亲笔书写的文字，布满了已干掉的水渍，显然她在给我写这些话的时候，一边哭一边写。 “晓虹，我最爱的人，见字如见面。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是人世间的一个人，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是阴间的一个鬼魂了。” 刚看完第一句话，我就瞬间泪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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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恨，人世间的相遇、相知和相爱竟是如此的短暂，让我们来不及细细品尝其中的甘美，就要和它匆匆挥别。” “晓虹，我爱你。当我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好幸福，可又好痛苦，因为我已在那时的一个多月以前，查出患上了多发性硬化症。” “在我去世后联系你的李林，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男人，他早已知道我们的一切，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除了不是我的男朋友以外，确实是我的高中同学，也确实是一名医生。请原谅我对你撒了慌，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宝贝，我真的好爱你。感谢你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中，来到我的身边与我相伴、相爱。你不必太过悲伤，因为我们是在最美的时候戛然而止，烟花虽然短暂，却分外艳丽，不是吗？” “请永远记住我，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爱小米，以及被她爱，小米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就让她在今生代替我来爱你吧！” “宝贝，你在人间一切都好，我便在天堂一切都好。我们下辈子再见吧！下辈子再相爱吧？来世请一定不要改变你的容颜，我也不会改变，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对方。” “爱你的紫绮，致以最深的吻，于生命的最后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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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后一个字，我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她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难怪在哈尔滨的那几天，有一次我发现她痴痴地凝视着我，原来她那时正在默默地跟我诀别。而这一年多以来，当她倍受绝症的折磨时，我却在怨恨她的无情。 我把早已被我的泪水浸透的信纸握在胸前，呜咽不止，喃喃地呼唤着，“紫绮，紫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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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附近看着我的艾小米走了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我把安紫绮的绝笔信给她看了。 艾小米看完后也哭了，她搂着我，和我一起哭了好久。末了，我止住哭，对艾小米说道：“小米，我想把彤彤带回去，你同意吗？” 艾小米含泪看了我一会儿，点头说道：“好，以后彤彤就是我们的女儿……” 她顿了顿，又说道：“老师，到了这会儿，你还打算让我嫁给某个男人吗？” 我看着她无言以对，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继续说道：“告诉你，俞晓虹，这辈子你休想撇下我。” 我流着泪点头，她也泪流不止，和我再次相拥而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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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安紫绮的丧事，我和艾小米向安家人提出，请他们把彤彤交给我俩来照顾，我会让彤彤在南京上最好的小学，将来升最好的中学乃至大学，我还会教她弹琴，把她培养成最优秀的女孩。 起初安父、安母不同意，我猜他们是因为按照安紫绮的遗嘱，彤彤继承了母亲一大半的遗产，他们怕这些财产落到了我这个外人的手里。最后还是在安紫绮的哥哥的劝说下，安家人才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安紫绮的哥哥说，紫绮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彤彤由我来照顾，而且彤彤跟着我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和栽培。其实他已看出了妹妹生前和我的同性恋情。 鉴于彤彤已在哈尔滨上小学，得等到这个学期结束，才能给她办理转学手续。我和安家人约定，待寒假临近时，我再来这边接彤彤。 我还和安家人约定，彤彤永远是安家的子孙，我会经常带彤彤回哈尔滨来，他们也可以常来南京看望彤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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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李林开车把我和艾小米送到了机场。通过登机口以后，我们和同机的旅客们被一辆摆渡车送到了我们搭乘的那架飞机的旁边。 此时，冰城的天空下起了今冬的初雪，旅客们纷纷沿着舷梯拾级而上，鱼贯进入机舱。 我最后一个踏上舷梯，跟在艾小米后面往上走。当我来到舱门前，回头远眺，最后一次看向这座美丽的城市，这片安紫绮生于斯、长于斯，又长眠于此的土地。 我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二十一岁的女孩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从这里出发去南京，开始她赎罪的人生。 “这位旅客，请您进机舱，我们要关闭舱门了。”空姐在身后说道。 “老师，进去吧？”艾小米挽住我的胳膊，也说道。 纷纷扬扬的细雪中，我那微微扬起的、挂满雪花的脸上，眼泪又一次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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