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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一个中年女人的非典型情感自白[第4页] |
作者:陈又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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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我打了个车来到我家别墅的门外,刚下车就看到艾小米站在她的车旁。我吃了一惊,走过去问道:“小米,你怎么在这儿?” 小丫头的脸上泪痕未干,显然是刚哭过。她盯着我问道:“你和安紫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只得把她带到离别墅远点的地方,还未开口,她流下了眼泪,抹了一下说道:“一直以来,你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特别好的朋友。而安紫绮,也是我最喜欢的姐姐。我以为我们三个可以成为,甚至已经是最好的闺蜜,可是……” 她说到这里哽咽难言,抽泣了一下又说道:“我曾经怀疑过你们的关系,可我不愿相信,也一直在说服自己。直到今天我亲眼看到了,你们果然是一对拉拉。” “小米……”我艰难地开口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一个女人,可这件事就是发生了,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叔叔……” 我欲言又止,说道:“我知道,因为你叔叔,这件事让你很难过……” “我的确很难过、很伤心……”艾小米突然打断了我,流泪喊道,“可我不是为了叔叔,而是……” 她泪眼婆娑地盯着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为了我自己。” |
我一下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她。小丫头继续说道:“我爱你,晓虹,从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爱上你了。你的美丽、优雅、温柔和知性,甚至是高傲,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越来越迷恋你,以至于不可救药地爱上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这些,宁愿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在梦中,可耳畔依然传来她的哭诉。 “俞晓虹,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你几乎拥有了一个女人可以拥有的一切优点,那么轻易地让我爱上了你,却又让我不能爱你……” “我一直对自己说,你是我爸爸好友的妻子,你是我的老师,而且你是直的,我不能跟你怎样,我只能把对你的爱,永远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让你知道……”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弯的。我本来应该高兴,可你却爱上了别的女人……” 她又抹了一下眼泪,盯着我说道:“俞晓虹,我默默地爱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
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真的心碎,伸手擦拭她的泪水,却被她推开了,“别碰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米,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我也很高兴,我有你这样一个漂亮、聪明、活泼和善解人意的学生,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我是这样的感情。” 艾小米的那双泪眼幽怨地盯着我,“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想怎样对我呢?你能接受我的爱吗?” |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小米,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们不可以这样……” “可我不想当你的女儿……”她大声喊道,泪流满面,“我想做你的爱人,可以吗?” 我无奈而又不安地看着她。她继续说道:“俞晓虹,你告诉我,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沉默了半晌,再次摇头,“我从来都只拿你当学生和女儿,今后也是这样。” “好……”她抽泣了一下,看着别处说道,“我知道了。” 末了又说道:“还有,你放心,我不会跟叔叔说的。” 说完走到左前车门旁,拉开了驾驶位的门,又抬头看向我,“俞晓虹,我恨你。” 她坐进了车里。我连忙喊道:“小米……” 她没有理我,我又说道:“你情绪不好慢点开,注意安全。” 宝马三系轿车在我的注视下绝尘而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
我在心里一阵抓狂。我竟然让自己的学生爱上了我,而我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小丫头的心思,真的该死。 那晚我给艾小米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后来再打,她关机了。我估计她可能已经到学校了,也就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面对小丫头?怎样处理和她的关系? |
此后的那几天,艾小米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联系过她几次,打她手机没接,发微信也不回。 我倒不是担心她把我和安紫绮的事告诉老公,反正我都打算跟老公摊牌了,也就不必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小丫头这几天的情绪,怕她受这事的影响太大。 安紫绮也没能联系上艾小米,估计小丫头的心确实被我俩的事伤到了,以至于她不再搭理我俩。 看着我们这个无敌美女三剑客的组合解体在即,我和安紫绮都颇感遗憾和伤感。 |
十二月初的某一天,我终于跟老公摊牌了。那天下午家里除了我俩没别的人,当老公听到我的决定时,感到很惊讶,也很意外。 一直以来,他都对我们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很满意,而且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没想到我竟然提出了离婚。 老公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没有否认。他一下激动起来,说道:“俞晓虹,我有什么不好?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给了你一切,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女人,你却背着我出轨,给我戴绿帽?” 他又问我那个人是谁?并说他有权知道。我稍一迟疑,说出了安紫绮的名字。这一下更加令老公意外,他惊异莫名,简直是难以置信。 |
“俞晓虹,你开什么玩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离开我?”老公愤怒地说道。 我低头说道:“对不起,但这是事实。” 老公盯了我一会儿,问道:“你跟她上床了吗?” 我依然低着头,点了点。他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咆哮道:“你太荒唐了,居然跟一个女人搞在一起,你这是变态你知道吗?” “请你别这样,好吗?”我大声喊道,含泪盯着他。 |
我们沉默了半晌,老公放低姿态求我,说他可以不计较已经发生的事,只要我跟安紫绮一刀两断,我们仍然像过去那样,请我不要跟他离婚。 但我的态度异常坚定,铁了心要跟他离婚,并跟他说我已经不爱他了,我现在爱的是安紫绮。 那时的我,一门心思要和安紫绮在一起,跟她天长地久、朝朝暮暮。 老公盯视了我好一会儿,声音中饱含悲愤和质疑,问道:“难道,你就没考虑过我们的儿子吗?你不为他着想吗?” |
我流下了眼泪,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为你们父子活着,都快活得没有自我了,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回。” 我不由得哽咽了一下,“再说,儿子始终是我的儿子,我永远都是他的妈妈,这一点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婚而有丝毫改变。” 老公再次咆哮,“可你想过没有?等将来儿子长大了,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妈妈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他怎么来面对别人的歧视?” 我流泪说道:“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狂怒之下,老公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惊叫出声,捂住脸流泪盯着他。 “俞晓虹,你这个放荡的女人,你他妈就是个贱货。”老公扔下这句话摔门而去,那晚一宿没回家。 |
自那天以后,我和老公分了房,住到了别的房间,并且开始了和老公的冷战。每当我俩在家里碰面时,只要儿子不在场,都互不说话,即使儿子在,话也很少,而且语气冰凉。 可怜儿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正在闹离婚,一想到他,我心里就难受得要死。可和安紫绮在一起的心,已让我义无反顾。 |
二零二零年匆匆而至。一月上旬,我教书的学校放寒假了,安紫绮也请了几天年假,我俩准备去荷兰旅游。 之所以选择在冬季去这个寒冷的高纬度国家,是因为我一直对这个盛开郁金香和遍布风车的国度比较向往。当然,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荷兰作为全球最开放的国度,以及世界上第一个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国家,我们准备去那里登记结婚。虽然这个念头有些疯狂,而且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对于我和安紫绮来说,却充满了仪式感。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仪式,来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完美结合。 我们没有参团。因为我的英语水平不错,很多欧洲国家的人,都能说一些英语,再加上可以使用同声翻译软件,交流应该不成问题。 |
出发那天,我们先从南京飞到上海,从那里转机飞往瑞士的苏黎世,之后再飞往此行的目的地——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 从上海出发后,一路向西,在天上飞了九个小时,经停埃及首都开罗,又往北飞向欧洲。 我们乘坐的是波音七八七双层客机,座位在上层,位于走廊右侧的两个位置。 此时已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多钟,当地时间估计是前一天晚上的八点多钟,飞机正在夜空中飞越浩瀚的地中海。 |
安紫绮睡了一觉醒来,从我的肩上抬起头问道:“你没睡会儿吗?” 我说醒了会儿了,她又问到哪了?我看了看前方显示屏上的动态飞行路线示意图,说道:“现在在地中海上空。” 她又问我地中海是什么海?在哪个洲?我告诉她,地中海是由亚洲西部、欧洲南部、欧洲西南部和北非沿岸围成的一个内陆海,处于欧亚非三大洲的包围中,所以称之为地中海。 “宝贝,你懂得可真多……”安紫绮嫣然一笑,吻向我的嘴唇。 |
此时,机舱里的大多数旅客都已睡着了,除了走廊上的地灯和少数位置上的阅读灯亮着,光线相当暗淡。我放心大胆地跟她吻了起来。 吻了一会儿,安紫绮在我的耳畔小声说道:“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我对她微笑道,彼此的目光中情意绵绵,又一次吻在一起,缠绵缱绻。 |
安紫绮把手伸到盖在我们身上的薄毯下面,解开了我牛仔裤的纽扣,又拉下裤链,往里伸去。我一惊,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你干嘛?” 她笑道:“你说呢?” 我又往走廊对面看了看,说道:“这可是在飞机上呢?” “光线这么暗,又有毯子挡着,怕什么?”她嫣然一笑,深入禁地。 |
随着她的动作,我泛滥了,对她说道:“不要啦!停下来。” 她调皮地盯着我笑,“你真要我停下来?” |
我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为所欲为。因为害怕被别人听到,我使劲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潮涨、潮落。 |
安紫绮抽出手,伸到我的眼前,向我展示刚才她辛勤耕耘的劳动成果,调侃地笑道:“哇!宝贝,好多啊!” 虽然因为光线暗看不清,但我知道粘在她手指上的东西是什么,羞涩不已,按下她的手笑道:“讨厌啦!” |
两个多小时以后,瑞士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半,飞机降落在苏黎世国际机场。 由于下一段航班要在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多钟才起飞,我们取完行李凭借申根签证和联程机票,在机场出了海关,去事先订好的酒店。 酒店很近,就在航站楼的旁边,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机场的停机坪,不过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几乎听不到飞机的轰鸣声。 停机坪上白雪皑皑,扫雪车正在辛勤地除雪,而房间里却暖如春夏,让人心旷神怡。 |
我们洗了个澡,相拥而眠,一觉睡到翌日清早。 我先醒来,看着怀中仍在睡梦中的安紫绮,心中柔肠百转,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她也醒了,睡意朦胧地问道:“几点了?” “快七点了。”我看了下手机,扭头吻住她的嘴唇…… |
我一边跟她吻,一边侵入她的禁地。她笑道:“大清早的就强奸我啊?” 我攻势不停,笑道:“死丫头,忘了昨晚在飞机上对我做的事了?我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大笑道:“非礼啦!救命啊!” |
彼此攻受了一番,一起进了浴室,洗完出来,穿上衣服准备去餐厅吃早餐。 安紫绮站在落地窗前,以停机坪为背景,摆出各种姿势玩自拍,还录了一段视频打算发抖音。 我穿戴整齐,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提醒她别太磨蹭,当心误了下一趟航班。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离开房间。 |
刚一出门,隔壁房间走出来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是两个中国人,估计跟我们同一个航班。 夫妻俩乍一看到我们,目光颇显惊讶。跟我们一样,他俩也是去餐厅吃早餐,一路上与我们同行,大家都沉默不语。 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那对中年夫妻不时看向我和安紫绮,窃窃私语。我一下醒悟过来,可能今早他们听到了从我们这个房间传过去的孟浪之声,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两个女人,所以正在讨论,这俩肯定是拉拉。 |
当天中午,我们飞抵此行的目的地阿姆斯特丹。 在荷兰的那几天,我们办理了结婚手续,并尽情地游玩。出于好奇心,还去了一次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 这个红灯区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德瓦伦街区,据说是欧洲最大的红灯区。 |
只见街道的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的玻璃橱窗。每个橱窗的里面,都有一个或两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人,搔首弄姿地引诱着每一个从橱窗旁经过的男人,试图点燃他们欲望的火苗,连女人也不放过。 有一个女人在橱窗里看到我和安紫绮向她注目,立即对我们露出了魅惑的笑容,并抬起右手向我们勾了勾食指,还用英语说了一句唇语——来吧!宝贝。 我和安紫绮赶紧躲开她的目光走开了,不由得相视嘻嘻。 |
可能我们是两个单身女人的缘故,沿街不断有牛郎向我们兜售生意。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埋着头、红着脸快步离开。 有个牛郎拦住我们,先用中文对我们说了“你好”,又用英语说,如果我们两个一起光顾他的话,可以打折。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我们是中国人的,估计是来这儿旅游的中国人很多的缘故吧? “不用了,谢谢。”我低头说道,拉起安紫绮快步往前走。与此同时,把手伸到包里,握住了来到荷兰后买的防狼喷雾,以防不测。 |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剧院的外面。从广告牌来看,这里是专门表演Sex真人秀的地方,而且有一场演出即将开始。 安紫绮出于好奇,想进去看看。我也蛮好奇的,但又觉得害羞,说道:“还是算了吧?都是些男人在那看,我们两个女人多难为情啊!” “嗨!看这个的男人女人都有,不分性别的。”安紫绮说道。 我看着她笑,“你咋知道?你看过?” 她脸一红,笑道:“我哪看过?是听健身房里的人说的。” 我俩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进场的确实有男有女,也就买票进场了。 |
剧院里几乎座无虚席,有白人、黑人,也有很多东方面孔的人。一听说话,中国人还不少,看来出国旅游的人真的挺多的。 我有些担心遇到熟面孔,那就尴尬了。安紫绮说,怕啥?别人还怕被你看到呢!彼此彼此。我俩都笑了。 正说着话,表演开始了,居然还有剧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话剧。 随着剧情的发展,一幕幕的活春宫呈现在了观众的眼前,让观者无不脸红心跳。 |
有一对一、一对二、二对一,还有团体赛,甚至有SM,场面蔚为壮观。不仅男人们看得聚精会神,女人们也是津津有味。 |
起初我和安紫绮还能保持淡定,随着Les表演的开始,也就难免心猿意马了。表演还没结束,我们提前离开了剧场,打了个车急匆匆地回酒店。 那时的我,怎么也没预料到,我和安紫绮的关系,已开始进入倒计时…… |
…… |
从荷兰回来后,春节将至,安紫绮回哈尔滨去了。随着疫情的爆发,她滞留在了那边。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我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
疫情逐渐缓解下来,老公的公司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其实这场危机早在疫情之前就存在了,只是直到这时才浮出水面。 最近这一两年,老公的步子迈得过大,再加上此次疫情的影响,资金严重短缺,如果资金链断裂,不仅将前功尽弃,公司也将破产。 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对我说,我还是四月初的一天晚上,在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个周总的家里指导他的小女儿弹琴,跟周总的太太杨姐闲聊时才得以知道。 |
那晚我从周总家里出来,心急火燎地开车赶回家,老公却没在,打他的手机也关机了。我一琢磨,说不定他在公司,于是又开车赶了过去。 来到老公的公司,他果然在那里,除他之外公司已空无一人。 老公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撑头,十指插在凌乱的头发中。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堆积如山,整个办公室被烟雾弥漫,令人窒息。 那一瞬,看到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我不由得一阵心痛,同时也感到这次的坎非同以往。 |
我走到老公身边坐下,手放到他的肩上,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打算瞒我多久?” 良久,他才从手中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无神地盯着某处,嘶哑地说道:“告诉你有用吗?你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至少我可以在精神上替你分担一些吧?” 他看向我,苦笑道:“与其让你跟我一起受煎熬,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承担。” 我流下了眼泪,“刘建国,我还是不是你老婆了?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老婆?” “正因为你是我老婆,正因为我爱你,我才不想让你替我分担这些。” |
我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滚滚滑落。一想到过去的这些日子,当我和安紫绮沉浸在爱河之中逍遥快活时,老公却一个人独自承担如山的压力,我就不禁万分自责、心如刀绞。 我急切地说道:“一定还有办法的是吧?银行那边你联系过吗?还有你的那些朋友呢?” 老公苦笑着摇头,“之前我都把公司的房子和我们的别墅抵押出去了,现在我已经在银行贷不到款了。” 他继而叹道:“至于我的那些朋友,平时大家的关系是不错,可都是维持在利益的基础上。当然人家也可能是真的有困难爱莫能助,但就算人家有能力帮你,这种事毕竟是有风险的,谁又愿淌这趟浑水呢?” 我问道:“那……老艾呢?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老公苦笑道:“老艾才多少家底?就算他愿意帮我,可他还有闺女、儿子要养,我怎么忍心把他拉下水呢?” |
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但我此时并不怨老公,有的只是对他的怜惜,握住他的手鼓励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再想想,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忘了吗?过去我们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行的。” 他看了我半晌,目光中透着绝望,说道:“所有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根本行不通。晓虹,这次的坎比上次大多了,可能我……” 他说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这次真的挺不过去了……” 我站起来把老公的头搂进怀里,一边流泪一边轻拍他的肩背安慰他。待他止住哭声,我搂着他坐到他身旁,柔声说道:“不管过不过得去,我都陪着你。” 老公扭头看向我,流泪说道:“晓虹,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在他的背上来回地抚,笑道:“说这个干嘛?我是你老婆,我们是两口子,跟你在一起就算吃再大的苦,我也认命。” 他突然握住我的一只手,盯着我说道:“老婆,你不跟我离婚了吗?” 我一下怔在了那里。他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破产了,你还会跟我吗?你会离开我吗?” |
面对老公殷切和祈求的目光,我心里难受得要命,为老公,也为我和安紫绮。我擦拭着他的泪水,说道:“你是我老公,是我儿子的父亲,你在哪,我们娘俩就在哪。” 尽管此刻我万般纠结,却不能不这么说,不能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公顿时泪崩,把头埋到被他握住的我的手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也泪如雨下,一边安慰老公,一边将目光看向窗外,仿佛安紫绮正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
老公抬起头将我拥入怀中,吻住了我的嘴唇。我别无选择,只能跟他吻在一起。 他越来越冲动,我只好说,“不要,别在这儿。” 可老公依然如故。自打去年的十二月初我决定跟他摊牌,这几个月以来,我从没让他碰过。 半推半就中,我被老公压在沙发上,任由他为所欲为。他在我的耳畔喃喃地问道:“她是怎么跟你做的?告诉我,你和她在一起是怎么做的?” 我一言不发,无神的目光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再次出现安紫绮郁郁寡欢的身影,真的是欲哭无泪。 |
接下来的日子,我倍受煎熬,仿佛一辈子的煎熬,都在这几天受尽了。 我仿佛处在天平的中间,一端是我深爱的、并一直殷切地期盼着我和她在一起的安紫绮,另一端是我同样深爱的儿子以及和我有十几年夫妻情的老公。 如果老公的公司真的破产了,那么他十几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而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无异于雪上加霜,势必彻底击垮他。真到了这一步,我都不知道他靠什么来支撑着活下去。 他毕竟是我的老公,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不能亲手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
但同时,一想到本来我要向老公摊牌,现在却变成了要向安紫绮摊牌,我和她为我们终将在一起而开心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却正在进入倒计时,我的心里就如有万千蚁虫啃舐,痛不欲生。 好在那段时间,安紫绮还呆在哈尔滨没回来,使得我有比较充分的时间来消化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以做出最后的决定。 那十多天,是我有生以来最纠结、也是最难熬的日子。 |
安紫绮回来的那天,傍晚我在机场接上她。因为疫情的原因,我们有三个月没见面了,她一见到我就抱住我说好想我,问我想她没?那时我的心情,真的是复杂和难受至极。 回到家中温存了一番,我起身穿衣服,她问道:“你要走了吗?才八点多。” 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她笑道:“有啥事不能在床上说吗?还非得穿好衣服说?” 我说道:“你也把衣服穿上吧?我们去客厅说。” “哦!”她不解地应了一声,也拿起衣服往身上穿。 |
客厅里,我把所有的事,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纠结和痛苦,全都向安紫绮说了。她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我说,眼泪逐渐涌上了眼眶。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最后,我低头说道,不敢正视她。 尽管这些话苍白无力,但我还是想说出来,也只能这么说。 |
良久,安紫绮扭头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你决定了吗?” 我依然不敢看她的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微微笑道:“没关系,其实我也有件事跟你说……” 她的情绪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抬头看向她。她笑道:“这次我回哈尔滨,我妈给我物色了一个对象,叫我去跟那个男人相亲……” “那你去相亲了吗?”我怔怔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蛮轻松地说道:“去啦!那个男人还不错,各方面的条件都挺好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禁问道。 她又笑了一下,“我三十岁老大不小的了,老呆在这边不是长久之计,也该回老家嫁人了,家里也好安心。本来我还纠结怎么跟你说来着,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吧!” |
听到安紫绮的这些话,我流下了眼泪,也看到她的眼泪溢出了眼眶,问道:“你爱他吗?爱那个男人吗?” 安紫绮不屑地“切”了一声,抹了一下泪水,“什么爱不爱的?爱情又不能当饭吃,恐怕是这个世上最无聊的东西了。” 我哽咽道:“紫绮,你别这样对自己。” 她忽然瞪向我,流着泪说道:“俞晓虹,难道我要爱你爱到,你都不要我了,我还为了你不嫁人吗?” |
我还待说话,她却站了起来,拿起我的包把我拉起来,将包塞到我手里,然后把我往房门推,一边推一边说道:“你走吧!我们就这样一拍两散、永不见面挺好的,大家都痛快点,别搞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我被她推着往房门走,说道:“紫绮,你别这样……” 她二话没有,把我推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安紫绮的哭声,我心如刀绞,敲门喊道:“紫绮,紫绮……” 她在里面哭喊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无奈转身,禁不住泪如雨下。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样结束吧?对她对我,都好。 |
安紫绮走的那天,在机场给我发来了信息,说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顿时泪流不止,却只给她回过去了几个字,“再见了,保重。” 她回道:“好,再见。”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到手机屏幕上。 |
那晚,我在一个富人家里指导完小孩弹琴后,开车回家。路过一个酒吧时,不由得停车向这个酒吧看去。 以前我和安紫绮来过这里几次,喝酒、聊天,不亦乐乎,并屡遭男人们的各种搭讪和递小纸条的骚扰。 那时的我们,眼里只有对方,又何曾将这世间的任何男人放到眼里过?我们暗自嬉笑,为彼此的情深意切,也为彼此的魅力深感骄傲。 回忆着往事,我又流泪了,将车停进路边的车位,走进了酒吧。 |
这里的一切还跟那时一样,可已物是人非,安紫绮已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旁。我借酒浇愁,期间拒绝了好几个男人的搭讪,不知不觉中,喝下了很多酒。 正当我酩酊大醉之时,久未见面的艾小米出现在了我面前。 自从去年的那晚她向我表白后,我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有个艾小米的同学在酒吧兼职,正好他还认识我,知道我是艾小米的老师和阿姨,就给艾小米打去了电话,于是她赶到了这里。 |
“给我,我要喝酒……”醉生梦死中的我,向劈手夺走我酒杯的艾小米伸手道。 她一句话不说,架起我就往酒吧外走,我嘟囔道:“你谁啊?干嘛不许我喝酒?” “我是你妈!”艾小米没好气地嚷道。 她把我架出酒吧,塞到了我的车里,驾车离去。 |
来到我家门外,是我家的保姆开的门,她一边帮着艾小米扶我,一边念叨,“哎呀!怎么了嘛?俞老师怎么喝成这样了啊?” 艾小米问道:“叔叔呢?” “说是有事去外地了,今晚不回来。”保姆说道。 两人把我扶到了卧室的床上,艾小米叫保姆拿来了一杯水之后,说道:“张姨,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老师。” |
张姨应了一声出了卧室,艾小米关上卧室的门,坐到床沿上扶我喝水。我喝了一口,醉醺醺地说道:“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艾小米放下水杯问道:“谁走了?安紫绮走了吗?” 我盯了她半晌,仿佛看到安紫绮出现在我的面前,说道:“紫绮,紫绮,是你吗?你别走,别丢下我……” 说着搂住艾小米的脖子,向她的嘴唇吻去。她一把推开我,不轻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正当我呆愣之时,她又一下捧住我的头,吻住了我。我俩吻着,倒了下去…… |
醉意朦胧之中,我感觉到艾小米脱掉了我的衣服,然后又脱去她自己的衣服,抱着我亲吻、爱抚。她的唇逡巡着向下、向下,直到…… 我已不能自已,一直轻唤着安紫绮的名字。 她从下面探上来,在我耳畔轻声说道:“宝贝,我在。” 我看着她,不停地流泪,喃喃地说道:“紫绮,真的是你吗?”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一次吻住我的唇…… |
“紫绮……”潮汐退去时,我又喃喃地说着,抱着艾小米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抱着我轻抚我的身子,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直到我在她的怀里睡着。 |
感觉这个文会沉得很快,喜欢看的朋友可以收藏,免得想看的时候找不到了。 |
翌日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被子中的自己身无寸缕。紧接着看到艾小米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露出漂亮的锁骨、香肩和一双美腿,正用毛巾擦拭头发。 “老师,你醒了?”她对我嫣然一笑。 我赶紧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惊惶地问道:“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又笑了一下,放下毛巾跨上床,俯到我跟前,笑道:“昨晚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来的,之后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
我满脸羞红,心砰砰砰地乱跳。她盯着我继续说道:“老师,你那个时候的声音很好听哦!” 我这才回忆起,昨晚我把艾小米当做了安紫绮,后来在她的怀里睡着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怎么能跟自己的学生做出那样的事? |
我一下推开艾小米,起身套上内裤,却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头伏在了我的肩颈上。 |
“老师,我爱你……”她喃喃地说道,“虽然紫绮姐走了,你还有我,就让我来代替她爱你,好不好?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成她来爱,好不好?我不在乎当她的替代品。就算昨晚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停地喊紫绮姐的名字,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真的好爱你!” 小丫头说着哭了起来。那一刻我快被她融化了,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捧起她的脸蛋替她擦拭泪水,而我自己也流下了泪水。 |
我和她相互凝视着,一瞬间艾小米在我眼里又变成了安紫绮。她解掉了浴巾,年轻、姣好的身体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猛地清醒过来,转身背对她,同时双臂环抱捂住胸部,喃喃地说道:“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她转过我的身子,急切地说道,“可昨晚你已经做到了啊!” 我再次背对她,“昨晚是昨晚,我喝醉了……” “有什么区别吗?”她说道。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小米,你不明白吗?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是我老公好友的女儿,我们不能这样。” |
她看了我一会儿,笑了,“说完没有?就这些吗?那又怎样呢?” 说着吻向我。我躲开了,走到一边说道:“总之,我们不能这样。” 艾小米收起笑容,说道:“俞晓虹,你老实告诉我,你拒绝我,是因为我们的师生关系,还是因为……”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你只爱安紫绮,根本不会爱上我?” 我躲避着她的目光,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有,还不够吗?” 她默默地盯视了我好一会儿,抽泣道:“好,我明白了,不会再纠缠你了。” |
她说完捡起内裤往身上穿。我又说道:“我们的事,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尤其是你叔叔和你父母。” “我不会说的。”艾小米冷冷地说道,扣上文胸搭扣,又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我家。 |
@护草使者2020 363楼 2022-02-14 14:38:00 默默的看,不说话。毕竟不了解 ————————————————— 你是直女,哈哈 |
那天之后,艾小米再也没有登过我家的门。老公也没有过问,估计他正被公司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没有察觉到,即使察觉到了也没有心思过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那年的五月份,老公的公司迎来了一个起死回生的转机。 那天老公回家告诉我,周总答应向银行担保,以让他获得贷款,但有个条件,而且只有这一个条件。他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怎么都不肯说出口。 |
在我的追问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周总唯一的条件是,要我陪他一夜,而且必须任他为所欲为,但他保证不会伤害我。 起初还满心欢喜的我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呆坐在那里。 一直以来,我都能感觉到周总对我的垂涎,可我没想到他不仅有这个贼心,而且还趁人之危、付诸行动,他太可耻了。 |
“晓虹,晓虹……” 老公的话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盯着他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一下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当然不能答应他,这老王八蛋,简直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亏我还叫了他那么多年的哥……” 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我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陪别人睡觉呢?我这样做了,还是人吗?就算我他妈的破产,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我也绝对不会答应他。” |
我看着老公的目光变得柔软。他又对我说道:“晓虹,你不会答应他的,对吧?” 看着他询问和含着某种希翼的目光,我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如果老公真的不想让我答应周总这个下流无耻的要求,他又何必给我说这事呢? “当然啦!我怎么会答应呢?”我微笑道。 老公沉默了一小下,不无勉强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
但有一天晚上,我还是走进了周总在某个酒店开好的房间。 |
酒店的房间里,周总身穿浴袍跷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烟,那双色迷迷的目光透过浓浓的烟雾看着我,仿佛猎人看着陷阱中徒劳挣扎的猎物。 “你都想好了吗?”他说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但你要明白,如果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你老公将得不到一分钱的贷款。” 我盯着他那张无耻的脸,冷冷地说道:“你说话算数?” 他吐出一口烟雾,微笑点头:“当然。” 我又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和你同归于尽,并且做鬼都不放过你的家人,我说到做到。” 面对我冰冷逼视的目光,周总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你也要答应和配合我,今晚的一切要求。” 我点头说道:“可以,但太变态的行为,恕不奉陪。” “好,痛快。”周总灭掉雪茄烟,说道,“现在,脱衣服。” |
我照他的话做了,毫无羞涩和忸怩。人一旦被逼到了绝境,连命都可以不要,谈何羞耻之心?此时的我就是这样,以往那个美貌、优雅而又矜持的钢琴老师,暂时不复存在。 “哦,身材真好,四十岁的女人了,身材还这么好,比我那口子强多了。” 周总盯着我成熟、姣好的身体,两眼放光,喃喃地赞叹,又命令道:“现在,过来跪下。” 我别无选择,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在他身前跪下,打开了他身上的浴袍…… |
尽管在我的心里千般厌恶、万般屈辱,却不得不埋下了头。这个过程中,我恶心得几乎呕吐,但为了老公,仍然强迫自己为周总做这件下流肮脏的事。 “哦!舒服……”他居高临下地发出满足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想不到人前矜持、一向清高的美女钢琴家俞老师,竟然也是一个贱货……” 他的话语像鞭子抽打在我的心上,脸上流着泪,心里淌着血,耳畔继续传来他肆无忌惮的羞辱之声。 “所以说,在这个社会上混,就要有实力。没有实力,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连老婆也保护不了,任人玩弄,就像你那个无能的老公……” 周总说到这里,突然把手伸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了起来,问道:“小贱人,你说是不是?” 我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一言不发,泪流满面。他又问我,“是不是?” “是。”我依然流着泪,恨恨地盯着他。 周总这才满意地笑了,松开手,再次命令道:“继续。” |
那晚,周总在药力的支撑下,老夫聊发少年狂,折腾了我很久。为了老公,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好在他发泄完了以后,没有要求我陪他睡到天亮,放我离开了。 |
凌晨的马路边,我蹲在车旁吐了个稀里哗啦,眼泪不停地流。想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想着远在哈尔滨的安紫绮,我哭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周总兑现诺言向银行作了担保,此后不久老公的公司获得了贷款,得以起死回生。 我以为在经历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之后,我用自己的牺牲(牺牲我和安紫绮的感情,牺牲自己的身体),拯救了老公,挽救了我们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但事实远非如此。 |
此后的日子中,老公再也没有碰过我,我明白,这件事极大地伤害了他那男性的自尊,他是嫌我的身子脏。 我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悲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我们的这个家,可他却这样对我? 他不愿碰我,我更不会主动要求他,每晚仍和他分房睡。 从此,夫妻之间有了谁都不愿提及的隐痛,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面对彼此。 |
如果说我和周总的那晚于我而言,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让我始料不及的是,这场噩梦并没有醒。 |
那天,我在我的钢琴工作室给一个小女孩上课,当时小女孩的妈妈也在。尚未下课,房门外传来门铃声,还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预示着有不速之客来访。 小女孩的妈妈替我开的门。我听到了一个女人很不友善的声音,“俞晓虹呢?” “俞老师正在上课,您是……?”小女孩的妈妈问道。 “俞晓虹,你给我出来!”那个女人大声嚷道。 我听出来了,是周总的太太杨姐,顿时在心里咯噔了一下,走出了琴室。和杨姐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但我不认识。 |
杨姐一看到我,就指着我气势汹汹地吼道:“俞晓虹,你个臭不要脸的,敢勾引我老公。” 我心慌意乱,看了一眼正惊异莫名地看着我的小女孩妈妈,对杨姐说道:“杨姐,你有什么事好好说,我这儿还有学生和家长呢!” “哟?这会儿知道要脸了,跟我老公睡觉那会儿,怎么不知道要脸呢?不要脸的骚货。”杨姐破口大骂。 我不禁大惊,不明白杨姐怎么会知道那件事?照理说,周总是不会跟她说的,我老公更不会说。 “臭不要脸的,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敢让人家好好说话……” 跟杨姐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一脸鄙夷地对我说道,她又煽动杨姐,“姐,跟这种骚货有啥好说的?打她。” 两个女人恶狠狠地扑向我,小女孩的妈妈劝阻道:“你们干嘛?不许打人。” 杨姐指着她吼道:“没你的事,一边呆着。” 小女孩的妈妈被吓住了,只得噤若寒蝉。两个女人噼里啪啦地向我打来、挠来,一边打一边骂着“臭婊子”、“贱货”之类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惊叫着躲避、抵抗,很快被两个泼妇打倒在地。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她妈妈将她搂在怀里蒙住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们。 |
“不要脸的狐狸精,敢跟我老公睡,老娘打不死你……”杨姐对着地上的我又狠狠地踢了两脚。 此时的我,已被打得头发凌乱,嘴角渗出了血,脸上也有被挠出的伤痕,泪水无声地滚落。 “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会弹个破钢琴,就敢跟人家抢老公,也不看看我姐是什么人?自己都是有老公、孩子的人,太不要脸了。” 那个女人在一旁助纣为虐,又对杨姐说道:“干脆把这狐狸精的衣服脱了,拉出去示众。” 两个恶毒的女人又向我扑来。悲愤交加的我,忽然觉得人生至此,可以一死了。 |
我奋力推开那两个女人,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挥了几下,指着杨姐和那个女人,狠狠地说道:“今天我们三个死在一起,成吗?” 小女孩又被吓得大哭起来,她妈妈也用惊惧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已顾不上这些了。 那两个女人一下就怂了,怔怔地看着我。和杨姐一起的那个女人害怕地说道:“姐,这、这娘们疯了,算、算了吧?” 杨姐依然色厉内荏,对我说道:“姓、姓俞的,这事咱们没完,走着瞧!” 待两个泼妇落荒而去,我这才垂下握刀的手,任由水果刀落到地上,闭上眼睛泪水长流。 |
“俞、俞老师……”耳畔响起小女孩妈妈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对她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吓着你们了。” 小女孩妈妈讪笑道:“没、没什么,你……你怎样?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苦笑了一下,“不要紧……” 又对她说道:“你先带孩子回去吧?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了。” 母女俩离开时,小女孩母亲对我说道:“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谢谢!”我又苦笑道。 |
当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一下蹲在了地上,将脸埋进臂弯失声痛哭,为自己遭受的无妄之灾和接踵而至的羞辱。 我在心里说,紫绮,你都看到了吗?他们就是这样欺负我的。如果你在,一定不会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为我出头的吧? |
当晚,我把这事跟老公说了。他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以后躲着点那个杨姐,尽量别惹她。 我一下就毛了,对老公说道:“刘建国,你老婆让人欺负成了这样,你就这几句话?还是不是男人?” 老公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难不成让你和老周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他扔下这句话,离开我的卧室回自己卧室去了。 我的心里一片悲凉。这个我和他生活了十几年,还生下了一个儿子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自私和怯懦,真是令我欲哭无泪。 |
第二天,小女孩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女儿因为学习负担重的原因,不打算继续学琴了,希望我能理解。 我明白这位妈妈的意思,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和别人的老公有染、还被打上门来羞辱的老师带呢?她担心这种事在我给她女儿上课时还会发生,实属正常,更何况昨天她还看到了我拿着刀跟人家拼命的样子,一定是怀疑我有暴力倾向吧? 我二话没说,在小女孩妈妈一再的抱歉下,将还没上完的课时费在微信里退给了她。 |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课外教琴的学生和家长的微信群里,有位平时对我特别热情的女家长当众向我发难,指责我身为有夫之妇,跟别人的老公出轨,不配再教孩子们弹琴。她还鼓动别的家长退群、退课。 这事在群里一下炸开了锅,尽管我一再解释自己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还是有不少家长附和了那个女人。 我做私教的这些学生,年龄大多在七八岁到十六七岁之间,都是未成年人,家长们怕自己的孩子被我这个不检点的女人给带坏了,也是人之常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把学费退给了所有的家长,包括那些站在我这边、仍愿让孩子跟我学琴的家长,并解散了微信群。 |
我跟小女孩的妈妈进行了沟通,她赌咒发誓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事。我选择了相信她,并估计这事是杨姐使的坏。虽然她没在我的这个群里,可她在女人们当中的人脉很广,八成就是她在背后推动的。 我觉得无所谓,以我弹琴和教学的水平,以及我教琴的名声,再找生源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通过这件事,让我体会到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 以往我做私教,并非有学生就收,会考虑学生在这方面的天赋和学琴的意愿。我的那些家长们当中,有不少是慕名而来,请我收下他们的孩子为徒。而我有时碍于老公在生意场上的人情和关系,不得不收下不愿教的学生。 饶是如此,我仍然尽心尽力地教导每一个学生,从不怠慢任何一个跟我学琴的孩子。没想到,他们竟这样对我,不问青红皂白便带着孩子弃我而去,怎不令我心寒? |
那几天,杨姐天天打电话和发微信骂我,所用言语皆不堪入耳、不堪入目,以至于我不得不拉黑了她。 因为担心杨姐把事情闹到我任教的大学,我只得约周总见了一面,向他出示了我截屏和录音的那些他老婆辱骂和中伤我的话,以及我自拍的脸上的伤痕,并跟他说我有他老婆和那个女人打我时的目击证人。 我严厉地告诉周总,如果杨姐再这样胡作非为,我会通过律师起诉她造谣中伤、人身攻击以及人身伤害。甚至,万不得已我会将周总趁人之危要挟我和他发生关系的丑行公诸于众,大家鱼死网破。 打这以后,杨姐总算消停了下来,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
有一天,艾小米给我打来了电话,这还是自那晚后她第一次联系我,当然我也没有联系过她。 小丫头在电话里对于我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非常地不平。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听她妈妈说的,她妈妈和好几个我教琴的学生家长都认识。 她说压根不相信我会跟别的男人有染。我不禁暗自汗颜,毕竟我和周总确实有过那事,虽然我是被逼无奈。但当我面对这个一直视我为最完美的女人,并打小崇拜我甚至爱上我的女孩时,还是在内心深处感到羞愧难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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