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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老爸给我留的东西,现在被老公惦记上了[第24页]

作者:猫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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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没关系,我阵亡了不是还有你么?哎,前面路口停吧,我到了。”
    我觉得‘阵亡’这个词真的不吉利,尤其是大赛将至时期。后来我想,如果一切都能被预料,那么今天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捂上赵璎珞的嘴。
    她一辈子没说过什么好话,倒霉事倒是总应验。
    ***
    “真的不好意思秦小姐,其实我想跟你说,那个新房,我暂时不打算装修了。”
    我在咖啡厅里见到杜风眠的时候,他几乎是开门见山地浇灭了我仅剩的一点点好心情。
    丢了律师又丢生意,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运气太好,处处有贵人相助,这会儿还是走下坡路了?
    这几年,我可能是年纪大了,越来越唯心。
    “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又觉得,既然约见了,当面跟你道歉比较好。你放心,合同既然签了,定金我自然不要的。你们——”
    “这个我还是帮你争取下吧,”我礼貌地说,“没关系的,大家都是熟人介绍的,不用太往心里去。”
    我只是没好意思多问——上回他说是婚房,但转眼又搁置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婚事有变化呢?
    “那就,先这样子?我等下还有约人。”
    杜风眠看了下腕表,叫服务生过来埋单。
    我怎么好意思让客户付钱,赶紧抢着把二维码递上去扫了。

    “那,谢谢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的话,我请你吃饭。祝您这次官司可以顺利打赢。”
    “杜先生,”提到这个,我赶紧把话题揪住,“您还不知道?”
    “什么?”
    “何律师她......退了我的委托。”
    杜风眠脸上的表情骤然诧异,眉峰锁得深深。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九点多,她打电话给我。”
    我说之后我再打电话给她,她都没再接听,微信消息也不回。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听她的口吻,好像很遗憾很抱歉的样子,不太像跟我生气啊。”
    我本打算今晚亲自上门去找她的,但又在纠结要不要等陈程下飞机后,先跟他商量一下。
    看看时间,貌似也差不多了。
    “杜先生,您是何律师的助理,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杜风眠沉思了一下,半晌说:“昨天下午,她回事务所后精神有点恍惚,然后就说要回澳洲定居。我以为,她在那边有些什么事要处理,按道理说应该也不用那么急吧。”
    高远给我的传票到庭日是下个月的三号,我想,难道是因为何小冰有什么急事不能留在江城么?
    “你先别着急,我先帮你问问清楚原因。何律师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临阵退单的时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异样。”

    我谢过了杜风眠,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上门跟何小冰谈谈才是。
    我决定不等陈程了,我怕他为难,怕掺杂了过多的私人情感,反而不好客观。
    于是我给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帮我去接下婷婷。而我象征性地在楼下买了些水果,开车去了何小冰的公寓。
    我上楼,门虚掩。
    但我总不能直接就进去,还是应该按个门铃以示礼貌。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何小冰沙哑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不能再在江城留下了。我已经决定了,下周就走。”
    “你不要跟我去!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爱没爱过都没意义,你得为你父母考虑,我也要为我的子女考虑。有些时候,不是两个人光觉得在一起舒服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你别说了......就这样吧。”
    我再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的,何小冰这是在跟别人打电话?!
    看样子,是在谈分手么?
    陈程说他妈妈二十岁就生了他,二十八岁跟陈山河离婚,整整二十四年,未婚。
    她是没有遇到过合适的人,还是因为独立强势的个性早已将爱情和婚姻彻底割裂开了?
    我无暇多想,颤抖着手臂,按响了门铃。
    何小冰看起来十分憔悴,诚然她保养得很好,即使这样穿着居家服的素颜,也看不出五十岁的模样。
    她身材很好,有着这个年纪女人熟韵的风华。我不止一次地觉得,她不戴眼镜的时候有点像那个明星俞飞鸿。
    我想,如果我是个成熟而懂风情的男人。甚至会觉得这样的何小冰,要比无数年轻幼稚的小丫头吸引人得多!
    “是你?”她见了我,眼里并无多少惊讶。
    高情商高睿智的她应该不难想得到,我总归会亲自上门找她的。
    “小秦,很抱歉,你便是来找我也没用的。我真的不能接你的案子了。”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的何律师,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可是......你......还好吧?”
    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眼底有点红,像是哭过一样。
    “我没事,我......真的对不起,小秦。你的案子其实不算复杂,我也把很多利害关系跟你分析过了。对方重婚生子,你可以主张诉讼赔偿,至于金额多少,心态放放平就是了。人一辈子总归会遇到几个人渣,钱多钱少争口气而已,及时止损不再纠缠才是明智之举。”
    何小冰的话让我不能再认同了。我说何律师我真的没想跟高远再纠缠。只要他愿意跟我好好离婚,我甚至都不在乎要那十几二十万的赔偿。
    “但问题是,现在他和林灵不打算放过我,一口气提出三个诉状要我下个月到庭。这种时候,要是找不到一个经验丰富的辩护律师,我真的太被动了。”
    我恳求何小冰。
    “谁质疑谁举证,如果是这样,反而更容易对付些。”何小冰听了我的话,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首先专利权的事,你只要跟陈程沟通好。自己人不松口,就无懈可击。其次,关于你有没有叫人去威胁他恐吓他,这个就更好办了。只要动手的人不露面,且你本身没有无法阐述清楚的资金流来间接证明你买凶动手,法庭上一般是不予以支持。
    至于你父亲......”
    说到这里,何小冰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父亲的专利权是否拥有独占资质,跟你老公是否还有未认清的纠纷。这个,是属于知识产权经济法类范畴。我不是很擅长,但是案件大同小异,你想赢,那就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对方的诉讼是空穴来风。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着重花精力去查找些你父亲生前的研究资料,甚至是他的同事朋友。我能给你的建议,就只有这些了。”
    说实话,何小冰的这一番话已经让我很感激了。我甚至觉得她其实还是非常想帮我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不能帮。这无法动摇我对她的信任,反而让我平添了担忧和关心。
    不管是陈程,还是陈程身边的至亲,总能让我十足踏实。可能是从我意识到自己跟高远终究要走到这一条路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没有家了。
    我做了一辈子的房屋装潢,想给所有人带去家的温馨和温暖,到最后却讽刺地意识到了——房子只是房子,家是家。

    离开何小冰的公寓,我接了余阿姨打来的电话。
    “秦小姐,婷婷要跟你说,买个什么——”
    话音未落,电话那端就传来了我女儿的尖叫声:“妈妈妈妈,你几点回家啊!明天我们班上做手工,要给洋娃娃做漂亮裙子。伊莎贝拉的腿腿坏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买个新的?”
    婷婷说的那种洋娃娃是大约二十五厘米长的,九头身模特芭比娃娃,可以换衣化妆的。一般的儿童商店都有卖。
    我说好的,等下妈妈就回家。
    我记得刚才开过来的时候,好像有一家爱婴屋。挺大的旗舰店,物品应有尽有吧。
    我给女儿挑了个金发碧眼的芭比娃娃,又想起来余阿姨昨天说婷婷的奶粉快吃完了,于是又移步到食品区。
    好巧不巧的,就看到我婆婆推着童车里的小核桃,身后跟着高远和林灵。
    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逛母婴店呢!
    因为他们是一伙人,几乎占了整个过道,所以我就是连往旁边躲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小核桃已经有点认人了,像只小狗子似的指着我嗯嗯叫了两声。
    我仔细打量了孩子一下。还成,烫伤的地方不太看得出来,将来不耽误他成为一个像他爸一样靠脸吃饭的‘渣男’。
    “还真是巧啊。”
    既然躲避不了,我只能选择迎难而上。
    高远看我的眼神很犀利也很厌恶,倒是林灵,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弱气的绿茶婊模样。

    “东西收到了么?”高远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点头说收到了,我们届时见吧。
    “我还想跟你说,找个时间去公证处做下财产冻结证明吧。”他又说。
    我嗯了一声,说正有此意。具体有哪些项目,我们要不要先清点一下?
    童车里的小核桃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去那边看大汽车。高远让林灵和他妈先带着孩子过去,自己转过身来跟我到拐角那里的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们两个要想平心静气地谈谈,应该也没有那么困难吧?
    “共同住房两套,爸去世时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继承的住房算两人共同拥有。这个你没有异议吧?
    我点点头,说OK的,既然你连这点都要算计,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冷眼瞄了瞄我:“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一码归一码,是我的,我不会便宜你半分的。”
    我沉默莞尔,心想你高兴就好。
    “共同存款都在你名下,加上所有的理财投资,应该有九十万左右。对吧?”
    高远又问我。
    我说没有那么多了,你忘了我前段时间给婷婷转幼儿园了?一年学费就要二十六万。
    “你——”
    高远皱皱眉,旋即冷哼一声:“无所谓,合不合理的我们可以用法律裁决。”
    看着眼前又精算又陌生的高远,我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一样。

    果然人们说的没错,感情要是都没了,那真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钱。
    在离婚期间,所有的资产都不能擅自动用。可是左右清算一下,我们两个也不过就是这个城市里最普通的工薪阶层,一共也没有多少钱的!
    弄到这个地步,他不嫌丢人我都还嫌丢人呢。
    我叹了口气,说:“高远,如果你愿意跟我和平离婚,我可以撤诉不追究你跟林灵的婚外恋。还是那句话,钱和房子我们一人一半。婷婷的生活费你看着给,你要是不想认她这个女儿,我一个人也一样养得起。至于我爸留下的专利权,你真的不要想了。这个我不能给你。我不管你有多少委屈,或是想用什么办法来诋毁我爸。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终归带了你三年研究生。我爸的人品,我是不会质疑的。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让已故的人走的不瞑目,我只能奉陪到底。”
    我认为我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就像人家说的,遭遇渣男,及时止损。我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要去做,真的没必要跟他死磕。
    但我没想到,高远竟然很得意地笑了一下:“秦霖,你这算是认怂么?是不是何小冰不管你了,你知道自己斗不过我了?”
    我浑身的汗毛凛然立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何律师退委托单了?谁告诉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管。
    反正你跟陈程那点烂事,还要把他妈请出来替你们兜着,本来就不是那么能见光的。不过也难怪,有其母有其子,都不是什么像样的货色。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婚可以离,但是那份专利研究,我势在必得。你要是不想跟我纠缠下去,就乖乖地把东西给我从易安药业里拿回来。顺便告诉陈程,把之前跟我投资合作的协议单方面撤销,那三百万我可以退还给他,但请他不要想着再来算计我了。就当是我把你这双破鞋丢给他的转手费!”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一向温文谦和的高远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对我的侮辱,简直太无组织纪律性了。我甚至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明明是他背叛我算计我在先,明明是他把我一步步逼迫到今天这个程度的。可他却恨我恨得如此深刻真实?
    “高远!你混蛋!”看着他的背影,我双手不由自主捏成拳,“我......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故意把我的车拿去给人修。你是不是真的想弄死我?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我,你只是因为我爸,才追求我,才跟我结婚的是不是!”
    高远顿了下肩膀,没有立刻回答。
    几秒种后她转身看着我,眼睛里私有一丝冷漠的讽刺:“秦霖你当我傻么?录音这种事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做了吧。我不会承认的。”

    “你!”
    “不想和你废话,我还要回医院值班。还有什么事,你可以通过你赫赫有名的大律师,直接来找我的律师谈。”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我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为什么我会觉得,何小冰的事,可能会与他们有关呢?
    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了高远和林灵的手里?
    这一路开回家,我如芒在背,神情恍惚。
    想着能安然进小区而没有造成任何交通事故,已经很难得了。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准备停车的时候,我差点撞了个人!
    “陈程?!你,你怎么在我家楼下?”
    还站在黑漆漆的车位那里,我几乎没看到他好么!
    “我这么明显的银色旅行箱在身边,你没看见?”
    陈程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自己直接从机场过来的。
    我让陈程先在客厅里坐下,然后叫余阿姨帮我带婷婷到楼下院子玩会儿。
    婷婷喜欢我刚刚买的芭比,但比起陈程从旅行箱里拽出来的发声陶瓷娃娃,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么小的孩子给她买那么贵的东西干什么?两天半就打碎了。”我嗔怪道。
    “免税店的,看到了正好觉得她会喜欢而已。”陈程说。
    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我把余阿姨给我留的晚餐热了一下,让陈程跟我一起吃。

    说实话,有余阿姨在我真的省心多了。想想自己小时候,被我爸一个人带着也没有请保姆,整个童年都是被他关在办公室做作业的。
    陈程说,他差不多也是。不过他比较爱读书罢了,不用关着。
    归根到底,我们都是缺少母爱的可怜小孩罢了。他算是比我幸运些,我连我妈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就跑来找我了?”
    “有点想你。”陈程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突然抬头的时候,眼神蛮随性也蛮真诚,“你说想要顺其自然,我便随其自然地想到你,于是来见见你了。”
    我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咬抿嘴唇:“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高远纠缠着不放不说,下一步怎么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呢。真抱歉,现在一点都没心情回馈你的‘顺其自然。’”
    “你还在担心?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我妈没信心?”
    我苦笑着牵了下唇,说:“我是看你刚下飞机有点累,就没马上跟你说这个事。你妈妈她......”
    我简单地把之前的事情跟陈程讲了一遍,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弯,快要能把天边的月亮给够下来了。
    “她说要回澳洲?急的连你的案子都不接了?”
    我搓了搓手,点点头。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个理由,反正她是这么解释得。”
    陈程想了想,眉头收得更紧了:“以前她在澳洲是因为小姨和外婆都在那边定居。
    我外婆一年多前去世了,小姨也跟着姨夫回国了。她一个人待那边干什么?”
    我唏嘘一声,轻轻推了下陈程的胳膊:“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讲。”
    “嗯?”
    “我总觉得何阿姨的状况有点不对,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你说,会不会是高远和林灵抓了她什么把柄?让她放弃帮我辩护,现在时间这么近,我根本来不及再找别的律师。他们是想从源头上削弱我的胜诉可能?”
    “我妈能有什么把柄?”陈程表示很难解释,“她孑然一身了二十多年。金刚不坏一样的女强人,估计就是有人拿我的命威胁她都不至于让她就范吧?”
    我说你这话有点过了。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妈妈是不爱自己孩子的,那也是我妈妈,哪里轮得到你妈妈?
    “而且,你说她除了你就没有别的软肋了?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有男朋友啊?”
    我实话跟陈程说,我刚就是从何小冰那回来的。无意中,听到了她跟别人打电话。
    “不过也没关系啦。何阿姨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何况她也帮我分析了一下状况。要对付高远,本来就没有那么难吧。我是行的正,不怕他再玩什么手段。实在不行,再随便去找个普通律师好了。大不了多出点钱。”
    我还是蛮有信心的。就高远做的那些毁三观的事,我觉得都用不着律师,任何一个有三观的人都能来评定对错。
    但是陈程这会儿一直不说话。我知道,他这是在思考。
    何小冰的决定对我来说,虽然惊诧但并没有任何立场去刨根咎低。但陈程不一样。他是做儿子的,当然不能由着他妈妈不明不白地反常。
    不过,如果我能一早就预测到这件事最后会弄成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地成全高远。
    因为那些身外之物和命途作弄出不可逆的代价比起来,真的是太微乎其微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接电话,那边就传进来一阵急切的哭声——
    。
    “秦小姐,出......出事了,婷婷摔伤了!”
    是余阿姨!
    一听女儿出事了,我差点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下去。
    “婷婷!”
    楼下院子有个健身区域,放了各种各样的器材。我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几个邻居。
    婷婷想荡秋千,于是余阿姨就陪她在旁边等着别的小孩玩好。然而一眼没看住,她就凑到人家身后去了。回荡的秋千在空中撒不住,被人家小男孩一下撞倒了。额头磕在旁边台子上,当时就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见到女儿的时候,她被余阿姨抱在怀里,小脸煞白的。余阿姨手里握着块帕子,按着孩子的额角,但止也止不住的鲜血已经把她半边衣服都染红了。
    当时我那个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似的,眼泪直接就滚了下来。
    “先去医院!”陈程拍了下我的肩膀,让我赶紧上楼去拿车钥匙。
    一路飙到急诊室,挂号看诊缝针包扎拍片子。等一切都安排妥当,我整个人都要瘫倒了。
    “秦霖,别担心,没摔到后脑就好。”陈程安慰我。
    片子出来了,只是轻微脑震荡。先入院观察两天,后续检查医生会帮忙安排的。
    余阿姨一直红着眼睛跟我抱歉,我摇摇头说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虽然心疼,但带孩子是个辛苦活,难免也有个把散失的。何况人家是方总叫过来帮忙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孩子出来以后要进病房,陈程说帮我先下去缴费。
    我摸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她虚弱地眨眨眼,小声叫我‘妈妈’。
    我心疼得眼泪又涌出来,捏着她的小手安抚道。
    “婷婷,还疼么?
    “有一点......”
    “闭上眼睛好好睡吧,睡醒了,婷婷就不疼了。”我亲亲她的小手。
    婷婷看着我,大眼睛水汪汪的。
    “妈妈,爸爸呢......”
    我喉咙里一紧,想赶紧把话题转移掉。
    于是略有嗔怪地说,妈妈不是跟你将过不能站在秋千后面么?别的小朋友在玩的时候,是看不见你的。很容易受伤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女儿已经四岁多了,像这样常见的安全隐患我说过不止一次的。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婷婷看着我,眼泪突然吧嗒吧嗒的。然后她说出了让我心碎成渣的一句话——
    “妈妈,我已经好久没见过爸爸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也会经常来看我们的。我想,爸爸是不是太忙了。如果我受伤了来医院,是不是就能见到爸爸了......”
    ***
    “高主任今天在么?”
    我到急诊室的前台去找人,被告知高远刚才在上手术,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说完人家小护士就转过去窃窃私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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