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生活] 这么近，那么远:我们的20年[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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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这么近，那么远:我们的20年[第5页]

作者:甄远郝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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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研究生阶段的生活，既紧张又轻松，紧张的是导师的课题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做不完，轻松的是，这个时期没有任何指标的压力，除了学位外语稍微地折磨人一段时间之外，其他各种考试都是糊弄一下就可以了！所以，我们都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与我一起来到魔都这个学校的同学之中，有一个是本科母校机械专业的女同学，我俩是老乡，很谈得来，于是就常在一起学习，闲下来的时候，我甚至还请她去看过电影，以及看个音乐会啥的…..

362.
这个女生还大大咧咧，我就觉得她是我的一个哥们儿。后来别人提醒我，我才明白，这位霞同学对我有那个意思，她也在不断地暗示我，但傻傻的我，虽然不反感女生（到了研究生阶段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研究生哥们儿在寝室播放毛片，且只有女性镜头的那种片子，我也会产生反应，所以，我想我是应该是双面的，只不过更偏重于男性罢了，或者说，我只是在重大的场合遇到了一个让我着迷的小远这个男生，并且深陷其中，仅此而已，后来我也跟我的妻子过得很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却没有喜欢过上霞。

363.
那个时候我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要接受一个女生，尤其在我还没有完全摆脱对于甄远的依恋的时候。于是我在明确知道霞同学对的来意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木讷，这种木讷，最终让霞同学忍无可忍，放弃了她的追究，直到我都工作了，才听说她很快地就结婚了。

364.
除了上面的两个小插曲，为了打发做课题之外的时间，我还特意找到了一支打排球的队伍，先是“厚脸皮”地蹭他们的球儿来打，后来与他们混熟了，就“体体面面”地跟他们天天一起打，这里有博士，也有本科生，不仅年龄参差不齐，水平也参差不齐，不过大家的性格倒都很好。爱运动的人，团队协作能力一般都挺强，我跟他们玩得很愉快。

365.
与本科相比，我又老了好几岁，在排球场上的位置也慢慢地“降”了下来，大学生的时候我还能打打进攻，进了这个研究生球队，队长问我，想打攻手还是打二传，我立马说我想打二传，他让我试试！没想到这一打，二传的位置竟然让我打了六年（一直到博士阶段的排球队）。在这个球队打二传的过程中，我与一个的小主攻（承担三点攻的主攻，我们那个时候为了提高水平，也常常练着五一配备的打法，所以，就有了三点小主攻和两点大主攻的说法）配合得较多。

366.
小主攻也来自东北，个头和身材都和甄远很像，说起话来慢慢悠悠，时不时地会露出一颗小虎牙…….我们俩的宿舍楼挨着，每次快到打球的时间，我都会去他们宿舍找他，他就让我在他们寝室等他一会儿。他是一个特别细致的人，上球场之前，要做好多准备动作，各种护具都戴上，鞋带也是系了又系，水杯也是灌得满满的，很有意思，看上去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热爱生活的人。

362.
后来快毕业的那段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打球，打完球之后就去腐败（吃饭）。小主攻总是挨着我，有的时候还为我挡酒，挡酒的理由似乎也挺充分，他说我是他的二传，因为我给他的球最多……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主攻当然是二传给球最多的队员，尤其我们这种业余球队，与副攻的配合少之又少，接应二传的位置又要承担二传插上很别扭的那两轮的传球任务。二传的跑位是在太复杂，跑着跑着就跑乱了。

363.
有一次，我们跟外校的一场比赛，其中有一局，那个接应二传的状态很不好，我就一个人打满整局一个人的二传，跑得那叫一个蒙圈啊！不是提前移动了（业余比赛这些都是小事，裁判也不大管），就是跟接一传的主攻撞上了，尤其当我跟那个小主攻还撞了个满怀，他就冲我嘿嘿地笑，让人发笑的是，他竟然没有马上投入接下来的一传的意思，我拍了他一下，提醒他这是在比赛之后，他才下意识去接一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场景也让我一时忘记不了，总能想起他那嘿嘿地傻笑的样子，我想这就是空虚带来萌动吧！只不过我的萌动，怎么总会和男生有关（当然也会跟女生有关，这里就不提了）？

364.
我们那么多萌动的场景都与男生有关？想一想真是有点悲催……但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们这类人正因为如此，才体会到了其他人所不能体会到的经历及其感觉。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的人生不就是更为丰富嘛！当然，我们更多的时候感觉的还是悲凉，这种悲凉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人生的丰富体验吧！或许，我们只能这么安慰我们自己！

365.
后来，我来到帝都读博士，竟然在QH大学的排球场偶遇了这位兄弟，他的弹跳似乎不如研究生时候高了，但是力量还是很足……见到我，我们都很惊讶、很亲切。打完球之后，我们告别了各自的球友，还一起喝了一小顿酒，聊天的时候，他总是憨憨的笑，很可爱的样子。结账的时候，我说自己出来忘带钱了，让他破费了…….他说，郝近，你怎么这么客气了！而实际上，我并不是故意地想客气，没有共同成长背景的在某段时间突然熟悉的朋友，再次见面的时候，难免会客套了起来，但是，我还是忘不了他那种憨憨的笑……

366.
但是话说回来，拥有共同成长背景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再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地客套了起来呢！也很难说。话说回来，我还是要感谢那段打排球的日子，以及那段时间出现的波澜，也许正是这些经历和那些波澜，才让我渐渐地摆脱了无休无止的纠结，开始能够平静地对待我和小远之间的事儿了。

367.
再后来，一直如此拼的我，生病住院了，每逢生病更思亲，生病之时自然更想他，但我却没有告诉他，那个时候也是他从当时的海关局往他一直向往的公安系统调动的关键时刻，我就更不想打扰他。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只通过三次电话，我一直努力装作正常的状态，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感觉到我不同于平时的状态，但是他或许更愿意相信我没有事情隐瞒他吧！他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地傻。

368.
再后来，我开始准备考博，需要在研究生学校所在的魔都与博士生学校所在的帝都之间往返跑几次，这几次主要是处理联系导师、参加补习班等等事宜，他马上感觉到我手头会很紧张，就让甄婶儿给我邮了五千块钱，在十几年之前，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字，他那个时候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块吧！所以，他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只好搬出老妈（甄婶）这个救兵，甄婶儿汇完款，还特意打电话来，嘱咐我千万注意身体，不够的话就再和她吱声。

各位看官，今晚我会更完，明天就十一长假之后的上班时间了，不想耽误大家上班的时间，我也就此告一段落，谢谢各位！

369.
没想到的是，这次联系竟然是我和甄婶儿最后一次通话。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结束之后，我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跟着我高兴，激动地说，放佛他自己也得了硕士学位一样。研究生阶段就在不经意间结束了……

370.
时间匆匆地流逝，转眼之间，我就来到帝都来读博士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鼓励着我继续往上读，如果不是因为博士成绩出来得很早，我还要东奔西走地找工作。换个角度，如果我没有考上博士，硕士毕业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尝试着回本科的母校应聘一下，但是命运总是把我们俩越拉越远。

371.
备考博士之前的那段生病，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自己来扛，没有跟家人说，也没有跟他提，大概也正是这个时候，甄远开始了一场由恋爱到婚姻的征程。后来，我和他的爱人——我称呼她小嫂子，竟然相处得很好，我现在经常也是这么称她的爱人：小嫂子。以至于现在，我给甄远打电话，他正忙着，就会把电话递给小嫂子，让我跟她聊几句…….我和小嫂子的关系相处得不错，她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敏感，对我如“情敌”，所以，我也慢慢地不去嫉妒她，这也是我自己想都没想到的事情。

372.
甄远和小嫂子的相识比较复杂，至少从我的层面来看是这样。她们是在甄婶儿还健在的时候，拖朋友给介绍的，小远总是拖着不见，甄婶儿也是没有办法，在甄婶大病的时候，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小远要早点成家…….同时，小嫂子又是小远他们公安局里顶头上司的亲侄女，多种因素使得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段感情，他们相处的时候，小远曾经好几次跟我提到这件事，问我如何看待这件事？无论是他们俩在刚刚接触的时候，还是他们在热恋之中，我都把话题差过去了，无论是我内心觉得酸酸的，还是我希望让他幸福，我都不想因为我，左右了他自己的判断，况且，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左右他的判断。

373.
我想，这个过程大概都是命，是我们俩各自的境遇促成的命！！！那段时间，我们俩各自的阴差阳错，各自都找到了自己可以缓解的渠道，让我们彼此都发生了很多变化，彼此又都淡定地接受着各自的这些变化，而没有只是一味地对抗。我想之所以称其为命，也在于，我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就按着小远给我们自己的设计，逐渐地成为兄弟、那种不一样的兄弟，在现今看来，我俩可不就是那种不一样的兄弟嘛！

374.
在他和小嫂子相处的时候，要说我的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又怎么可能呢？！要说他对我讲她们之间的林林种种，我怎么可能一味地平和呢？！所以，我只好在自己这边儿“另辟蹊径”了。我在网上寻找解脱，甚至进行了实质的接触，因为我发现自己不仅迷恋着小远，也开始对男性的身体感兴趣。小远那次毫无遮掩地裸露在我面前成了导火索，我每每在浴火焚烧的时候，都想着他的裸体去释放，后来干脆就以更真实的网络来释放，慢慢地接触到了一些朋友。

375.
开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神交”，聊天、聊地、聊人生，生理的需求上主要还是自力更生。但是一个叫做“小破孩”的弟弟还是用他的真诚打动了我！当年很火的“纯爱”社区的一个版主把他推荐给我，我当时根本就是“玩玩”的心态，所谓“玩玩”的心态也就是为了消除寂寞，而不是要真正地“相处”。

376.
但这个“小破孩”千方百计地要了我的照片，还不辞万里地从海南跑到帝都来看我，并且一下子就黏上了我。我之所以慢慢地接受了他，大概他无论从身高还是身材，乃至长相都有点小远的影子，或者说，整个人就是十八九岁的小远。

377.
“小破孩”在暑假义无反顾地跑到我的学校来看我，并来我们宿舍断断续续地住了三个假期。博士宿舍都是两个人一间，我的那个“同居哥们儿”又是个在职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往老家跑，去看他的老婆和孩子，所以这个宿舍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的天地了。别人看见“小破孩”在我寝室里出出入入，我就说是他们说，是我同学的弟弟，他来学校考研，等等。

378.
可以坦诚地讲，这个“小破孩”完全就是小的时候缺少父爱，专喜欢那种大叔级的孩子，因为我们俩整整差了10岁，他在见过我的第三天，就用他充满无限激情的身体勾引了我，而我慢慢地也像他期望我对他的那种感觉，对他产生一种怜爱。关于这一点，我当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变老了，而小远却依然年轻，小远慢慢地不理我了，我想尽一切办法留着他，他还是离我而去……当梦照进现实，我也的确渐渐地变老了，命运就把一个年轻的“小远”送到我面前，是这个“小破孩”圆着我无法继续实现的梦。

379.
在我博士二年的时候，甄远告诉我，他马上要结婚了，这个时候也是我正和“小破孩”在“假戏真做”的时候。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非常失落，也有无尽的后悔，但其中竟然还有一种解脱，因为我在祝福我的小远哥走向正常的人生幸福之路的同时，也在尝试着寻找自己顺其自然的幸福之路。当然，我在这条路上的点点滴滴，从来没有对小远哥透露过。

380.
小远说，他特意把婚礼办在寒假，这样我就可以作他的伴郎，我听了这话，有种感动，但这种感动对我来说，却越来越成为荒唐。事实上，命运也再次捉弄了我，奥，不该说是捉弄，因为命运女神总是真真儿地演绎着她的逻辑，而这个逻辑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你都得去接受。或者说，我们每每她地把命运的逻辑演绎完，就会发现，命运的逻辑才是最符合逻辑的逻辑。我之所以这么感慨，是因为小远邀请我作为他的伴郎，我发自内心地答应并接受了，而事与愿违，事与愿违…….

381.
我们在他结婚之前那段日子的通话，彼此都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他说他会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兄弟，我也说，会让自己成为他的一个真正的兄弟，虽然在骨子里，他还是把我当成那种不一样的兄弟，我在骨子里，也把他当成那种不一样的兄弟。

382.
当然我们俩都认为的“不一样的兄弟”，或许还真是不一样。当他邀请我做他婚礼的伴郎，我的确告诉自己要像真正的兄弟那样，大大方方地参加他的婚礼，事实上，他也是大大方方地当着小嫂子的面儿，给我打这个邀请电话，那次是我和小嫂子的第一次通话。

383.
我们之间的约定，阴差阳错地就出了差错，这个差错竟然如此离奇，如此离奇！我在奔赴他婚礼的火车上，一路往北，车厢里却越来越热，虽然这是在大冬天。为什么呢？那个时候，动车刚刚出现，各种保障简直太充足了，大概也是由于被我压抑到心底的燥热使然，我止不住地感觉这列车厢真是太闷热了，于是，我在冬天的动车上，就吃了一个雪糕，这对于我这种肠胃一向不好的人来说，可犯了大忌，身体马上就有反应，反应得还严重，我在火车的行程走到一半行程的时候，整个人就折腾虚脱了，在卫生间摇摇晃晃的几近虚脱的我，无力支撑住身体，磕到了卫生间的挡板上面，额头马上就留了很多血。

384.
这血一流，把那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孩乘务员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竟然糊里糊涂地说，去向车长申请，动车肯定会为我停车，我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是那么地天真浪漫，不过最后，他们倒是把我从硬座调到了乘务员预留的软席之中！躺了四五个小时的我渐渐恢复了体力，马上就给小远打电话，告诉他我不能做伴郎了，让他赶紧换人，小远很奇怪地问为什么，我怕他担心，没告诉他我这里发生的意外，他自然不明白，想问个究竟，但我也倔强犯来，草草地挂了电话。

385.
小远自然不放心，就给我发短信说：小近，你是不是还在意我们的过去？这话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都没这么想，他还会这么想，小远还惦记着这事儿……无奈之下，我只好跟他说了实话，我说了头磕破了。他急得够呛，半夜十一点，给我打电话，问现在的情况如何？躺下了没有？上药了没有？有没有人照顾我？几点到站（到站的时间，其实我早就告诉了他）？他这么一问，自然让我生出很多温暖，我甚至好像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他无比期盼的要过门儿的“新娘子”。

386.
到了车站，小远竟然拎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和一个大棉帽子，傻傻地站在接站口，我老远就见到他，他那有点胖了的脸庞，有点发福了的身体，有点紧了的夹克，都让我有种上去抱一抱他的冲动，但这次前行的目的让我瞬间清醒下来。

387.
他看见了我，估计也是如此，伸出双臂迎接我，却用一只手接过了我的行李！我先问他小嫂子怎么没和他一起来，他说让她在家收拾屋子呢！我说那可真够贤惠的！他像三年前一样，拍我的脑袋，而的确，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这个真真切切的小远哥了！

388.
他拍了我的脑袋的那一刹那，我的眼圈竟然被眼泪冲击着，我马上低下头，他应该能感觉到我的感觉，也没有特别地躲，也没有特意地看，他默不作声，我能感觉到他的感觉，这种无声的默契，足够了，足够了。他的心里还有我，这使得我的心又特别地安静。心想着，我会好好地看着他的幸福，我也会给他稳稳的幸福。

389.
到了他们的新家，第一眼见到小嫂子，她亲切地管我叫小近，我本能地开玩笑，真是亲嫂子啊，这么亲切地叫我！她说，这是必须的，小远常在我身边这么提到你，那我也得这么叫啊！之后就是小嫂子就是忙里忙外，而她实际上比小远大两岁，我想，小远接受她自有接受她的道理。再过一年，小远来帝都开会，带着小嫂子一起来玩，小嫂子在身边服侍得那个体贴，让我自愧不如。请大家见谅，我竟然如何地把我和小嫂子做类比，当然这也是心之所向，无形地冲上来吧！

390.
我是在婚礼正日子提前三天到的他们家，他们还有两整天的时间以准备各种事宜。小嫂子也要回她娘家那边儿做各种准备了，甄叔就安排我这两天跟甄远一起，跑前跑后，主要是跑一跑其他还没有办理完的事情。里里外外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我们要买各种装饰品，还要装红包、请他们两个单位以及甄叔甄婶单位的主要领导等等，一件一件，小远跟我说了一遍，我就给他列了一个清单，足足有20来项呢，小远说，让你来，真是对了，大博士做我的秘书，真让人放心！

391.
其实，我们知道，这种放心背后，是两个人彼此心里多年的默契！我就这么额头贴着一块纱布，到处跟小远转在他的生活圈，期间见到了他那个什么河北工大的高中同学，这个同学对小远说，你俩还在一起啊！小远听了这句话之后，想都没想就说，是啊！还在一起啊！我晕，这种弱智的回答简直了，看来这什么河北工的同学对我印象还真是深刻呢！

392.
后来我问小远，我这个样子参加他的婚礼，会不会不吉利啊！小远说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啊！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让他问问甄叔，甄叔犹豫了一下地说：没事！我很确认小远看见了甄叔的这个小犹豫后，但是他马上冲我下巴一样，嘴一嘟，舌头打个响地说：你看吧，没事！那一刻，我只能想：有我们之间的默契，再多的不吉利都会转化成大吉大利的！

393.
按照我们东北风俗，婚礼的头一天都要提前摆宴，招待一下亲朋（男方和女方各自招待各自的，但是新郎这边儿办的时候，新娘要出席一下；新娘那边办的时候，新郎也要出席一下）。小远得在酒店的正门门口挨个亲朋好友招呼，我和小嫂子就站在招待大厅的门口做迎接，那天我头上贴着的纱布还不能揭下来，一些连小嫂子都不大熟悉的客人们会在我和小嫂子的身打量打量，而熟悉小嫂子的人得就会冲小嫂子笑笑；对于我，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又和小嫂子是啥关系，和小远又是啥关系……

394.
这种情形让我我有点尴尬，小嫂子倒好，对我说：你就在这，你是我弟！必须替我们撑门面，堂堂大博士，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给我们撑面子！不管她说出来的时候，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哈哈！

395.
终于忙活到倒数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吃完晚饭，甄叔把小远叫到一边儿说：今晚，你得让小近和你一起睡在一个床上，按照老风俗，明天就是你结婚的正日子，头一天晚上得有个“童子”给你陪床，这样，今后你们的日子就会过得才红红火火，早生贵子……

396.
小远一听这话，表情一怔，我大体上听得明白，也是一怔，心想，还有这样的风俗呢！真是好有意思的风俗!但是马上又不厚道地想着，在小远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公之前，我还能有机会跟他同床共枕一次，这是多么地难得啊！

397.
这种肮脏的心理一闪而过之后，自然有点小愧疚。事实上，那天晚上，确实成为我们俩最后的“温存”。我们俩都躺下，过了一会儿就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没有办完，过了一会儿又躺下，再想起来，还有一点事没有办完，结果折腾到十二点还没有睡下来，于是他让我先睡，可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直到他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完，我们才把灯熄灭，准备睡去了。

398.
小远这时却又想起来，明早还要去做一下发型（头发喷胶定型，是婚礼主持人特意嘱咐他的），做发型之前必须洗一次头，他说就冲个澡算了，结果他就去冲了个澡，前后20分钟又过去了。我自然还是睡不着，他冲完澡，还湿漉漉地就跑出来，我已经晕里晕乎，他拉着我说：小近，过来，咱俩暖和暖和，之后他搂着我的肩膀，我背对着他，我虽然事前冒出邪恶的想法，但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却不想破坏小远哥的幸福，因而就压抑了冲动的想法，任凭他怎样地抱我，都不去动一下，慢慢地我睡着了。

399.
在梦里，我真正地成为小远哥的伴郎，小远哥帅气无比，我也很帅气。只是，我举着一个巨大的香槟酒，一个劲儿帮他们倒酒，我在梦里甚至都意识得到，这是我侧着身体，把胳膊压麻了，但我也意识到，小远哥还把手臂搭在我的另一个胳膊上，我不想破坏了此情此景，于是就醒了，我的眼泪也就跟着掉下来了…….

400.
第二天的婚礼，隆重而温馨，有很多大学同学都赶回来参加，我开篇说过他在大一做班长竞选的时候，人缘不见得多么得好，至少不见得比我的人缘要好，可毕业之后，我又发现，他的人缘应该是好过了我，哈哈！参加他婚礼的还有不少铁杆粉丝，诸如那个小女生，当然，她已为人妇，丰润正茂，大大方方地向他和小嫂子敬酒。

401.
此时的伴郎自然不是我，是被临时拉来的一个师弟，小伙子比我瘦小，但也的确也比我帅，应该更能吸引来宾的眼球。而脑门贴着药布的我，坐在小远亲属的“方阵”，背对着我的大学同学们。我私自跑过去和大学同学们碰杯，小远和小嫂子跟大学同学们敬酒的时候，又让我回到亲属那里，意思是让我少喝点酒，因为我的伤口还没有好。

402.
十二点多，婚宴散场，当地的同学们拉着外地赶来的同学们，一起去唱歌，叫上我一起去，我大概和他们有四五年没见，欣然地答应，跟他们在KTV乱喊一通。这时，甄叔用小远的手机跟我打电话，我以为是小远，开口就调侃地说：你还有时间理我啊？

403.
甄叔没有接话茬，并说：小近，你打车回来吧，晚上跟我们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小远他们俩也让你回来。我说：叔，你们家里人一起吃吧！我和我同学好好聚聚！甄叔说，那你自己安排吧！

404.
过了一会，小远也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我又说了一遍：你还真有时间理我啊！他说，你非得让我亲自给你打电话啊！我对他一点脾气，一定抵抗力都没有，灰溜溜地打车跑了回去，和他们家里人一起去一个鱼庄吃了顿晚餐。

405.
酒桌上，大家主要是聊小远和小嫂子两个人的事儿，而我就这样看着，心情很平静，看着他们俩幸福的样子，真得很平静。我真觉得，我就是他的一个兄弟，一个不一样的兄弟，这样的幸福足够了。晚饭之后，我回到了甄叔的房子，小远和小嫂子回他们自己的住处…..

406.
第二天晚上，我就要赶回家了。我们一起在甄叔这边儿吃的早饭，小嫂子把我叫到一边儿，给我塞了一个红包，我很吃惊。她说，这红包是我给他们的红包，我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都已经很高兴了，况且我还在读书，怎么能让我破费，给什么红包呢！她让我把这个红包你拿回去！我不同意，给他们扔回去，等我上火车的时候，发现那个红包又在我的行李包里了，里面的数目翻了一倍，他们大概是把来回的路费都给我报销了，呵呵（呵呵这个词，在我们刚上网的那个时代，只是表示一种笑容，而现在却有了特殊的含义）。

407.
我们一起收拾完碗筷，小嫂子说要接着整理一下房间，让我们俩去体育馆打毛球！我连忙说，你们的新婚之喜，我怎么好占用，我想自己去市里转转，之后就回去了。小嫂子说，早听甄远念叨，好几年没和你打球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要是让他错过，今后他还不埋怨死我啊！这话听得我都有些难为情，就说打一场球算什么，我真不去了，你们俩赶快好好享受你们美好的新婚第一天吧！

408.
这个时候，甄远已经有点小喘地从外面回来，我们一起朝着他看，他拎着毕业的时候我送给她的那副球拍，那是我的同桌在公交车上捡来的一副尤尼克斯的羽毛球拍，我同桌看我愿意打球，就送给了我，而我又借花献佛地送给了小远！我和小嫂子异口同声对他说：你跑哪里拿球拍去了啊？他说，我把拍子放车库了，现在都落灰了。看他那么用心地要做这事，我也不好再拒绝不去了。

409.
我们找留在母校的同学，帮我们定了一块母校体育馆的场地，这时学校已经放假，体育馆师傅很不情愿地给我们俩把空调打开，再把体育馆的大灯打开，那么大的馆里只有俩个人在围着场地小跑热身，之后做拉伸，我们经常做的是拉伸是背对着对方并互相扯着对方的手，双手抻着肩膀把双方往自己的方向使劲拉，他的手比我的手大，他的力量也比我的力量大，一般的时候，总是他抻着抻着，我就被他拉着跑了，而今天他就却被我拉着跑，看来体力状况不是怎么好，大概是这几天太劳累的缘故，我也会情不自禁不厚道地想，大概是昨晚“劳累”的缘故，55555！

410.
但是，一旦打起球来，他却一点不让着我，该扣的还是扣，该杀的还是杀，他那种脾气，脑袋放佛不会转弯儿，很多球，在我的思维里，本来可以轻搓，或者吊一下，这样才能四两拨千斤，而他就知道一味地扣啊！杀啊！年轻的时候，这会让人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而我们渐渐地老了，快到30岁的时候，我认为很没有必要，完全就是在使蛮力嘛！关于这一点，他还总不服气，觉得我的打法太磨唧，不过瘾，胜的不是实力，而是耐力。

411.
今天，我们俩还都给对方留了面子，各赢三局，第七局，我们俩说啥都打不动了，后来，我们邀请看场馆的大叔来打两下，他倒是真生猛，更是一味地使蛮力，扣得我俩有点吃惊，最后我俩几乎都累得不行，不想多走一步了，小远就给小嫂子打电话，小嫂子风风火火地开车来接我们回去。

412.
我定的票是晚上10点发车。傍晚六点的时候，我们就出去吃饭，吃完的时候大约是8点。我们吃饭的地方离火车站比较近，就在酒店的楼下又找了一家咖啡厅，接着坐下来聊天，甄叔先回了家，那个时候甄婶儿去世一年，我明显地觉得他老了很多，人也随和了很多，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握了握手说，说今后一定要常回来。

413.
再过一年，甄远跟我说，甄叔找了一个老伴儿，那个阿姨的家虽然在我们东北，却在海南买了房子，甄叔看见甄远他们俩过得很好，也不需要他在照顾啥，就跟着这个后老伴儿去了海南，一提到海南，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小破孩”。

414.
在咖啡厅的一个小时里，我们聊大学的事儿，聊我们之间的事儿，当然很多事儿，都是经过我们俩的主观过滤，因为怕小嫂子多心，而小嫂子就这么听着，基本上不做声，但是她却突然问我：小近，你说说甄远，大学时候追没追过女生？这把我问得一愣，我说，应该没有吧！小嫂子问：应该没有吧？那就是有……

415.
我赶紧说：有，有，有，有女生追过他！听我这么一说，甄远觉得有点不妙，就把小嫂子的毛线围巾扔过来了，我说：你不要了？是我的了？就套在脖子上了。小嫂子乐得够呛地说：小近，你真可爱，这个围巾，嫂子送给你了！我咋不先遇到你，遇到你就没有你小远哥的事儿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们哈哈大笑，在这个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不合时宜，好在这个角落只有我们三人。此情此景，我的确有点感动了，为小远哥能找到这样一个好妻子而感到高兴！

416.
我不由地心里想起一首歌：当你的背影逐渐消失/我只想要再次的拥抱你/在新的旅程开始以前/我只想要留住你的泪/留住你的泪/虽然我们曾走过一样的岁月/虽然我们也有过相当的了解/却有人将代替我和你相依偎/这不是我希望的那种结局/窗外依旧吹着风/不久就会飘着雨/在我们心灵深处堆积堆积……

417.
到了博二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导师的办公室里和导师谈话，小远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到，他就再打，直到我跑出来接，他才罢休，原来他要到帝都出差，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这次能和我待几天，并说要领着小嫂子一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小失落，因为不是他一个人过来，但转念一想，也很自然地接受了，毕竟上一次成功的相聚，还是让我感觉小嫂子是真心地对我好，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418.
如期，他们在一个礼拜之后来京了。他在东单开会的三天，让我陪着小嫂子到处转转，我和小嫂子两个人去了天坛，去了故宫，去了世界之窗，而我们三人则一起去了长城，去了颐和园…….去长城的头一天晚上，他俩不让我回学校，觉得太折腾了，我们三个人就睡在一个标准间里，他自然和小嫂子在一个床，而我自己在另一个床，我们这个相处法儿，想起来也是够奇葩的！

419.
有半天的时间，我还陪着小嫂子去了科技馆。在科技馆，我们一起看了穹顶电影，扑面而来的那些镜头里的海鸥，让我们感觉就跟真实的一样，我们俩竟然同时伸手去抓，放佛就能抓到，但真得抓不到……小嫂子说：甄远要是在这儿，可多好啊！不过你陪我也不错，他有的时候太倔了，倔得我总想跟他吵架，跟你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

420.
我说，他的倔强只是好面子，你要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他就很顺从……小嫂子突然把脸冲着我说：小近，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你比我还了解他，你俩真是兄弟！怪不得他总是说，只有你懂他，也只有你能制服他。我听小嫂子给我们俩这个评价，怕她多心了，自己反省着，是不是说过头了，就说，可拉倒吧！我也是瞎说。你们是两口子，兄弟再近，也没有两口子近啊！小嫂子就傻傻地笑着，我也被她的笑感动了，真是一个幸福的傻女人！

421.
再后来，小远和小嫂子就回去了，再后来，我也快毕业了。本科母校的隔壁的那个著名的大学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我跟小远说了这个事儿，小远就说，那你就回来吧，顺便也看看我们呗！至于来不来工作再另说吧！小远的话，我自然会去听的，于是，我真的就去参加面试了，这是很好的岗位，又在地方，不像帝都，压力自然不会太大，现在在地方混的博士同学，都已经车子、房子、票子、女子、胖小子——五子登科了，虽然自己在帝都也都达到了同样的水准，但个中花了多少辛苦，只有自己才明白。总之，当时自己就认识到在地方混，自然有在地方混的优势！

422.
我那次面试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雪、雪又被踩得实实称称，并结成了冰。小远领着小嫂子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没有了小远护着的我，肯定是踉踉跄跄的，最后还是难免一摔，这一摔，摔得很重，不仅是个大屁蹲儿，而且后脑勺还着了地，第二天都感到脑皮的疼…..没有了小远的陪护，我这个不倒翁终究倒下来了。

423.
于是，我就下决心，不回老家工作了，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觉得我没有回老家工作的必要了，因为小远哥已经不是我的小远哥了，我不能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424.
决定留在帝都生活，也有其他的考虑，这里虽然生活的压力会更大一些，但毕竟在专业上有更大的成长空间，在决定留下的那一刻，我就跟小破孩儿打电话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耽误你，我们俩总这么纠结着，总不是个事儿，我肯定是要结婚的，我俩不会有啥结果…….小破孩马上就哭了，说他可以一直这么等下去，他不怕我耽误他，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来北京找一份工作，但他一个海南三本学校的文凭，来北京哪那么容易呢？我极力地劝他，他也给我回复了很多信息，能不回复的我都没回复，后来，他慢慢地灰心了，也就不再联系我了。

425.
想一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够狠心。为了纪念这段逝去的感情，也为了缓解小破孩走后充盈着的些许空虚，我在天涯开了帖子，文题不由自主地起了个名字叫《十年》，那段时间正是陈奕迅这首同名歌曲流行的时候。我本来只是为了悼念与小破孩的这段感情而开创的帖子，却情不自禁地悼念着我与小远哥的十年，写了大概五六期，就戛然而止了。虽然我口生生地要放下，我似乎也在坚定地告诫自己要放下，恍惚之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但一个人越说自己已经放下的时候，却是越不能放下，反倒抓得更紧的时候。

426.
我既然打算好好生活，就要一切重来，包括个人的感情生活，当然也是因为家里逼得太紧，通过各种途径给我介绍对象，我自己呢，也要面对着一些同学的追求，等等。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另外一半，我们相处了一年多，就结婚了，我们确认要结婚的时候，我把记录着我和小远感情的日记本和各种其他的记录统统都烧掉了，这一点我在前面提到过，我想这是对妻子的尊重。

427.
现在，我已经有自己的宝宝，并习惯地爱上了我的妻子，我更爱我的孩子。甄远也有了宝宝，名字是他让我起的，他觉得我会给他们的孩子起个有文化的名字。我们俩相约，今后我们俩的孩子还要在一起，因为他家的男孩比我们家的大一岁……

428.
之前提到的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大聚会，同学们终于了却那场没有开始就已结束的相聚。这个时候，我和小远已经能很淡定地看待彼此，不仅因为我们都成了家，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更是因为我们开始有了男人的责任。这次聚会还是安排在母校，我很想回去看看他，他也极力地让我回去看看他，虽然其中有着各种俗务缠身，以及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我还是克服一切困难地回去了。

429.
小远因为家就在母校所在的这座城市，他的工作也在当地，就可以在两天的聚会之中，偶尔开小差地回家或者回单位处理一些急事，我呢，没有了大学那种一点也离不开他的不舍，很坦然地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跟其他同学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只是他连着几顿，终于被喝趴下了，躺在酒店的沙发上，我还会情不自禁地去关心他。

430.
我在喝酒的中间，把他“滚”歪了的眼镜收起来，以免被压坏了，把他往沙发里推一推，以免“滚”到地上……正当我做完这些，凑过来的却是“小女生”，我敏感地觉得她也是来照顾甄远的，并且，她也敏感地觉得我是来照顾甄远的，我们在多年之后竟然如此地“心照不宣”，也是很有意思，事后才知道，小女生离婚了。

431.
聚会的第一天晚上，甄远让我去他家里住，我心里暖暖地，其实的确想过去看看小嫂子还有他的宝贝儿子，但我还是理智地说：不过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回单位加班呢！谁知道等我喝完，迷迷糊糊地和同学们回到给我们宾馆里的房间，他也迷迷糊糊地敲门，说是来找我，跟我分在同一个房间的丁同学说：你找郝近干啥？干啥不找我？说笑之间，那个哥们儿，竟也“知趣”地跑到另外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就此还真就没回来，留下我和小远在屋里醉着……

432.
我和小远两个人晕晕乎乎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恍惚之间都要借着酒劲儿睡着了，他却突然问我：“小近，你说人活着为啥了？”这一问竟然把我问“清醒”了，我顺着他这个问题，努力地说下去，拼命地解释着，我是如何理解人为啥活着的，说了好多，说了好久，但说了啥，第二天却一点也记不得了，说着说着，我们都睡着了…..

433.
梦里，我在《中国好声音》的现场，听着毅光年唱的《怎样》：我这里天快要黑了/那里呢/我这里天气凉凉的/那里呢/我这里一切都变了/我变的懂事了/我又开始写日记了/而那你呢/我这里天快要亮了/那里呢/我这里天气很炎热/那里呢/我这里一切都变了/我变的不哭了/我把照片也收起了/而那你呢/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像开始时那样/握着手就算天快亮/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像结束时那样……

434.
第二天当我醒来，他已经走了，给我桌上放了两盒牛奶，我的心里不是温暖，而是心酸…..所以，到离开的时候，他开着车把我送到机场，车里坐着一定要送我到机场的同桌，我开始还努力克制着情绪，但在安检告别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泪奔了，没有掩饰，小远则强装着笑颜，我的同桌却被我的流泪而感染着流泪了，当我回过头去，再转过身看他们，我同桌一只手搭在小远的肩膀上，应该是在安慰他，想必他也哭了吧！

435.
但这之后的一年半里，我因为课题等事宜，与母校另一个学院的孙教授有着很多的合作，因而前后回了母校好几次，这几次，我变得淡定了许多，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地激动。

436.
我和小远甚至还为了我在事业的发展方向上起了“争执”，他认为我可以放弃高校的死板工作，下海去闯闯，或者在从政的路上趟一趟，而我觉得这两种做法都不适合我这个人的性格，因为自己喜欢稳定并简单的生活方式，他说什么性格都是养成的，什么能力也都是养成，不去试试，怎么就说自己不行呢！辩论到激烈的时候，我甚至有点小生气地认为他已经不了解我了，却又马上转过头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的观点……

437.
去年，他到新疆开会，路过帝都，自然要来家里看我，他第一次和我的妻子见面，也如我第一次见到小嫂子一样，他和我妻子聊得很开心。

438.
晚上，我俩回到我们的另外一处房子，继续对着那天的排球比赛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并喝了不少的啤酒。我们的话题依旧成为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孩子，却没有过多地谈到我们自己，没有过多地谈到我们的当年，我们或许都压抑着住情绪，但一切都都那么自然而然，在那张两米四的大床上，一起睡着了，平静地睡着了…….

结语：
谢谢大家，终于在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两个小时之内更新完毕，前前后后，断断续续，8万字。本帖原本发在“一路同行”，发了五分之四，那个版块就被关停了，把帖子转到这里，算是对那里的一个纪念吧！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却是自己实打实的人生。故事暂时结束了，人生却还在继续。祝福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精彩的人生。

    @chenyang226ABC 2017-10-09 15:16:01
    的确是个挺好的结局，在一起不一定就是对的。
    你们的身上都没有那种执拗，一路同行的故事看的挺多，大多数人都很执拗。
    -----------------------------
    恩，或许是吧，我们身上都没有把彼此的感情看得更重要，尤其是我，过了不惑的年龄，觉得人生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很多，比如责任，比如家庭，等等。

暑假了，相对清闲，把手头的一个项目结束，今天正好没啥事儿干，就想起来这里转转。看着自己的帖子，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一气看完，也把自己感动得够呛，想念着甄远的好，却不想给他打电话，就这样慢慢地惦记着，我想远隔千里的他也是一样吧，或者他忙得不开交，已经好久没有想起我，那也没什么，只要偶尔偶尔。哎，都一把年纪了，一想到他，还是那么柔软，可见人的情感部分是不分青年与年长的。

    @ty_jsntmary 2018-04-15 21:17:28
    哎，缺憾的美
    -----------------------------
    谢谢啦，缺憾着，遗憾着，就是这人生。

不想把这一天就这么过去，尤其是今天又重温了当年的当初的历历幕幕，晚上就着两罐啤酒，又看了《甜蜜蜜》最后雷子与叶青在马路上的对话，字字玑珠，10来分钟的对话就有10次重归于好的转机，但因为爱得太深、伤得太深，那层窗户纸更无法轻易地被捅破，出现转机就疾风暴雨，疾风暴雨之后又是转机，直到叶青晕倒在马路上，才会有根本的改观。邓超和孙俪这对日后成了夫妻的男女一号，把恋爱中的较劲表现得太淋漓尽致，向他们致敬，也向爱情之中的男女们劝解珍惜。

偶然，听见了王菲的致青春，感慨道：我们都是爱自己胜过爱爱情，不然我们……

    @你知道我在等你呀 2019-08-19 19:32:41
    支持
    -----------------------------
    谢谢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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