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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真实】一个29岁的道士,讲述我这十年的可怕经历。风水、相术、符咒~[第24页] |
作者: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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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水正派传万世 江湘一脉祸百年 那件事情过去大半个个月我和三哥在宾馆里待了十几天,本来一起经历过这些事我应该跟三哥的关系更亲近,可是我的脑海里总是不是的想起梦里的那几个字“小心近人” “伟子,出去走走吧”三哥说。 这些天他每日只吃一餐,而且都是我把饭端到他跟前,我知道他还在跟自己治气,那个劲别不过来。 “好啊”我赶忙答应到,我始终是不愿见到他意志消沉下去,因为这对他对我都不是好事。再一个自打来了北京城,基本都是再为生计奔波没好好逛过。 我俩出了门随便找了个公交站牌,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瞎逛。 “伟子你知道北京城得来历吗”三哥瞅着窗外问道。 “不知道a,我学历不高,历史方面学的也不怎么样”我抓抓头笑道。 三哥也是一笑接着道“这北京城,有个古老的传说。相传这里从前被称做苦海幽州,刘伯温当年奉令来修建北京城,可是这底下得泉眼里有条恶龙,不想让刘伯温在自己的脑瓜顶上上修城。为了镇住这条龙,刘伯温把这北京城就修成了八臂哪吒得形状 三哥慢悠悠的说道“这正阳门是哪吒得头,里面得两口井是哪吒得眼睛,东西开门就是耳朵。 东边的崇文门,东便门,朝阳门,东直门,是左边得四臂。 西边得宣武门,西便门,阜成门,西直门,是右边身子得四臂。 北面得安定门,德胜门是哪吒得两只脚。 皇城就是哪吒的五脏 ” “三哥这刘伯温是牛人啊”我激动的说。 刘伯温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这北京城也是他建得。看来玄门中人的作用,并不只是看相算命那么简单。 三哥笑笑道“不止北京城,还有我们去的延寿寺。。。”三哥冷不丁的提到 延寿寺,却忽然停顿了,不再往下说,显然他是想到了附近那个村子,想到了那个女人。 “三哥这刘伯温太牛了”我故意引开话题用夸大语气说。 “那是当然,周易术数是大学问”三哥说着,嘴上露出了一丝骄傲。 “传说修皇宫时,刘伯温坐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凌霄殿上,玉帝告诉他,天上得宫殿是一千间,地上得宫殿不能超过这个数,所以今天的故宫,宫殿是九百九十九间半。而且刘伯温还请下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来守护皇宫。说来到有些像笑话,这三十六天罡就是故宫里得三十六口大缸,而这七十二地煞,就是故宫里的七十二条地沟” 临近中午,我和三哥到了京郊昌平县城。 那会得昌平还没通地铁,也没有这么多得大学,很多地方还是野地,漫洼。 “三哥你看”我指着荒地里不远的一群人对三哥说。只见那里聚集了几十号人,有男有女。 而其中一人,身穿道袍,手持罗盘,甚是惹眼。 “呵呵,去看看”三哥轻笑了一下,说完就直奔那伙人走去,夏天玉米刚收割完,地里还有玉米根扎,不太好走。 等走到那群人跟前,才知道原来道士模样的人,是这家人请来看阴宅风水的。 只见这个道士装扮得人,三十多岁,面色白静。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童。 身边一群人,尾随在身边,递烟送水姻勤的很。 “左边青龙回头,右边白虎压顶,恐怕家中不顺啊” 道士瞅着罗盘,面色凝重得朝众人说道。 话音一闭,人群里一个年老得妇人,赶忙走到道士跟前说“大师说的对,家里这一年多,生意不好,是非也多该怎么办a,请大师帮忙化解”说着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蓝色花纹的手绢包,打开手绢,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就要往道士手里塞。 而道士瞅了一眼,并没有接下,眼神里满是轻蔑之意,显然那个红包的厚度不是很让他满意。 “你家得祖坟占了煞位,先人出不来,只能修一座渡婚的石桥,我做场法事,就好了,”道士轻声说道,仿佛对他来说,修桥就是个喝口茶就能完成的事。 道士收起罗盘,一伸手,身边童子立马把沏好得茶水递了上来。架子十足。 “不知要给大师多少钱才合适”此时老妇身边一个打扮斯文,带着金边眼睛的男子问到。显然他看出了道士的心思。 “怎么是给我呢,荒唐,小子(道家人自称小子)也是依事而论,即使需要钱也是用来改你家祖运得,我是分文不会取的” 道士显的十分生气,好像十分的不愿提及钱财。 道兄可知这坟里得尸骨是男是女”说话的是三哥。 三哥这话说完,把所有人得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只见道士不动声色,淡淡的说了句“你可是这族中人” 三哥没有理他而是走上前去,抓起坟头一把草。看了会说道“草少,根尖,左边土高于右,右边草胜于少于左边,草根直生,草头向东,这可是座男坟” 三哥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乱了。一下子人群里仿佛炸开了锅。 那个老妇人几步走到三哥身前抓起三哥的手紧握道“是,是,是的”眼中满是崇拜得神情。三哥和我说过,这些阴坟风水上的知识,都出自罗经,所以古人有语罗经学到手,寻龙财富有。我知道三哥看坟地的手段出自罗经。 “西方土坡高破过坟,还是水之流向,水去虎高杀刀现。定然棺中尸身不全,右边尸骨多黑烂,左边泥土三寸深,又主其家多孤寡,定产暗哑小聋儿。家中可是孤寡人多,小儿聋哑”三哥指着坟地西面的小土坡说道,这话一出,人群里又是一番骚动,显然三哥的话又对了。 老妇人这会竟然流下了眼泪,缓缓的说到“是,先生真是神人,我孙子生下来就不会说话。” 那个道士听到这,知道遇到了内行人,脸气的通红,冷哼一声。走了 此时的众人早已认定他是神棍无疑,自然不会在去顾及他的感受,也就由他去了。最后我们被请到城里。先是在西餐厅豪请了我们一顿,那是我第一次吃西餐,刀叉要拿在哪支手,根本不知道,所以把整个牛排插起来吃。 三哥瞪了我一眼,不停的训斥我说“少吃酒肉,人的福泽是有限的,过早的享用完,以后就没了。” 我自然是听不进去的,俗话说见吃不吃为呆。我可不是呆子一个字,吃!” 酒足饭饱后,戴眼镜得男人要给我们安排宾馆,可是老妇人不同意,说要接回家,和三哥好好聊聊。 我们拒绝了老妇人的好意,因为住在别人家实在是不习惯,三哥交代下眼睛男人,三日后的申时,迁坟。我们这三日会帮忙选好墓地。 眼睛男要给我们一些酬劳! 三哥说“以后再给吧等事情办完”。和眼睛男互相留了电话后我跟三哥就近住了个招待所,十年前十几块一晚的那种。 三哥和我说“伟子你要记住说活人得钱可以挣,死人的钱就得悠着点,坟地,纸扎,寿衣,棺材 凡是挣死人钱都不可贪,贪则有报。” 这在后来得一件事里得到了应征。此时先不提。 三哥还说,他出手管这个事一个是因为那个道士太假了,再一个就是因为他的面相。那人长了个猿鼻。三哥说鼻小嘴尖,轻浮而无礼法,一定不是好东西。 要整治他一下,算是给这个行当正正影。 可是不想三哥这个好心,却惹出了大麻烦。 夜里我们睡的正香,忽然旅馆里闯进了一批人,我只穿着一条裤衩就tnd被那伙人大摇大摆的绑走了。之所以说是大摇大摆,因为他们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蒙面鬼祟,在旅馆里绑我们,轻车熟路就像自己家一样,而更奇怪的是招待所里竟然连值班的人都没有,任由他们把我和三哥五花大绑的抬走,看来他们是打过招呼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太黑暗了,虽然是京郊但好歹也是天子脚下,竟然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当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家里人只知道我在北京,可是具体的住址他们根本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固定的住址。 这要是今天就被这伙人结果了,恐怕案子十年八年也破不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在外面讨生活的人,多么的不易。 后来三哥才告诉我,我们得罪得不是一般的神棍骗子。而是阿宝。 阿宝是黑话,就是指看风水算命鬼神,做局得骗子。 这些人并不是一般的神棍,他们从民国时期就开始盛兴。 他们有组织,有头目,一个团伙几百人甚至上千人。 这让他们拥有庞大得关系网,也使得他们在神棍这个行当里混的如鱼得水。 阿宝行骗叫做局,一个大局做下来,甚至不惜死上几个人。 而那个道士,就是阿宝这个行当里专门玩扎飞得行家。 扎飞是行里的黑话,是指这个行当里,专门做看坟,捉鬼,等迷信骗局得骗子。 也许你会问他们真的抓鬼吗,当然不是,他们会利用一些装神弄鬼的小戏法骗事主,比如房门上能凭空挂住一根铁棍,再比如能用手指操纵纸人活动等等,玩扎飞的人大多胆大心细,因为他们要经常出入墓地凶宅,甚者有些做扎飞的阿宝身上或多或少的有点真本事。总之一句话,就是让你迷,在让你信,最后骗你的钱。 有时候这些人,遇到难缠的主,他们就会伤人,比如他们见你不上当,会免费送几张符给你。当然这些符不够家人每人一张。 没带符得那些人他们会偷偷记下。 然后找机会对那些人下手,一来二去,你就会觉得是他的符保佑了你。而出事的亲朋则是因为没有他的符咒保护。 这样你自然会花大价钱再去买符。 有时候局做大了,弄死个把人也是长有得。 三哥和我说这些人手段高明,民国时候,他们为了让人相信是恶鬼作祟,会故意把人弄死。 他们会用一根半尺长得铁棍,烧红了,往人屁股了塞,这样人死了不但没有血,而且热的铁棍塞进去后。屁股也也看不出任何痕迹。死的人会极其痛苦睁大眼,表面还看不出任何伤痕,真的就像被吓死了一样。 那会人的不会解刨尸体,也不会火化尸体。所以骗局根本不会被揭穿。 当然这都是后话,那会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行当里藏着真的多的门道。 我和三哥被那群人带到了一处院子里。因为上了车被蒙了眼睛。所以我们究竟被带到了哪里不知道,只知道车大概行使了两个多小时。 而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很安静。因为我明白挣扎的结果除了会给自己带来一顿胖揍,并不能有什么有利作用。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和三哥扔进大山里,难道我和三哥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我琢磨不透。 这群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一个胖子把我绑在了一颗大槐树上。而三哥却被他们直接扔在地上。 果然先前那个假道士出现了,此时的他换了一身休闲装,眼神轻蔑的盯着三哥,奸笑着说道“吆,这不是下午威风凛凛的大师吗,这会怎么这副模样了,呵呵”假道士奸笑着走进三哥。 “哼哼,果然是你搞得鬼,说吧你想怎么着”三哥依旧淡定的说,他的面上竟然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 不过他的硬气并没有为他赢得什么,反而更加激怒了假道士。“好,好,果然硬气,给大师上菜”他脸贴近地上的三哥,和三哥对视了眼后,愤愤的说道。 他话说完,刚才绑我的胖子,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尖嘴签字,就见他,抓住三哥绑着的手,用钳子夹住三哥右手食指的指甲,大喊了声“你给我下来” 一用力就硬生生的把三哥的指甲给拔了下来。 三哥顿时疼得死去活来,咬的嘴唇都流出了血,却愣是咬着牙没吭一声。 “三哥好样的,没给咱们爷们丢份”我冲着三哥喊道。 三哥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布满了汗珠,他把头转向我这边,点了一下头。 “小子,你别急!现在该你了,胖子上家伙”假道士恶狠狠的瞪着我道。胖子,得到命令,放下手里的钳子,从一个木头箱子里,拿出一把铁毛刷子。 我顿时觉得自己愚蠢之极,我为什么要惹毛假道士呢,现在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胖子没有丝毫的停怠,他轻车熟路的走到我身前,因为我们被绑来时还在床上,所以没穿外衣没穿鞋。胖子一只手托起我的脚!抬起头诡异的冲我一笑。 另一手已经拿起那只铁毛刷子,用力的刷我的脚掌,那个感觉我这辈子都记得,痒疼。钻心的疼。疼得我死的心都有了。刷了不知多少下,直到我的脚开始抽搐。这还不算,这时又有一个人端来了一盆水,这盆里装着满满的一层辣椒。胖子二话不说抓起我鲜血淋淋脚就给按在了盆里,这些我彻底崩溃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用了多大力气在叫,只知道最后嗓子根本喊不出一点声来。 如果说有一种方法能把一个人从身体和心理上彻底的打垮!那么我想就是这种,如果有一种人要不惜一切后果杀死,那么就是这群混蛋。 假道士嘴角挂笑慢慢的走到我跟前,有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呵呵一笑说“小兄弟你说你现在是疼呢还是痒呢,还是……辣呢,呵呵呵” “你们这群阿宝一点道义也不讲,早晚会造报应的,坏局的人是我,有什么事冲我来吧,放了这个小兄弟”三哥忍着手指的疼痛艰难的说。三哥的话显然让假道士吃了一惊,因为自从文革后,阿宝这个称呼很少有人知道了。不过到底是干惯了欺神骗鬼的勾当,心理素质好的很,假道士眼中的惊讶之色转瞬即逝。 “嘿嘿,报应!就算我有报应,你们也看不到了,这次我给你们上个大菜,胖子,拿油点天灯” 假道士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大。 瞬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点天灯”,我很久前听老人门说过,手法残忍之极,要把人泡在油里,然后吧人倒吊起来,从脚面开始点火。这样的刑法即使是在古代也是极少用的,受刑的人不但会感受到身体上得疼痛,而且亲眼看着自己得身体一点点被烧掉,那种心理上得打击才是最痛苦的。 胖子很快就提了一个装满油的铁桶过来,脸上依旧阴沉的笑着,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胖子诡异的表情似曾相识。 “等一等”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顺声望去,一个黑脸的大汉快步走到我们跟前,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小脚(小脚也是阿宝们的黑话,意思是手下的跟班) “吆,大哥您怎么出来了”假道士挪到黑脸男身边殷勤的说。 “你知道我们阿宝”黑脸男没有理睬假道士,而是冷冷冲着三哥道。 “阿宝的路数我清楚得很,因为我的曾经救过一个阿宝,并且教会了他一些手艺”三哥微笑着说 “奥,不知先生救的是谁”黑脸男依旧那个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调。黑脸男说话十分的客气,谈吐一点也不像一个阿宝的头子。 三哥并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我想三哥是有顾虑的,因为再骗子的世界里,同行多数都是敌人。接着三哥缓慢的说道“我有句话,说出来您不要怪罪” 黑脸男爽朗的一笑道“请讲” “你唇薄齿露,鱼目无光,法令纹锁住唇,唇不遮齿必然暴尸荒野荒野,法令纹锁口必主饿死,此时眼目无光如鱼之目,恐怕灾祸就在近期”三哥面色一转一本正经的对黑脸男说了一串的话。 去尼玛得,敢咒我大哥”三哥话刚说完,假道士上前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三哥脑门上。 “老二停手,我倒想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大本事”黑脸男制止了假道士,随即弯下身冲着躺在地上的三哥乐呵呵的说“我到想看看你的相术准不准,如果我不死,那么嘿嘿,我保证你会后悔今天没早点死” 黑脸男依旧那副不紧不慢的表情,说完便转身走了,随即便有小脚,把我和三哥关紧了一个地窖里。我脚上有伤,被他们连拖带拽,直接扔了进去。 两米多深得土窖,在大夏天反而凉飕飕的,“三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急切的问道。因为在我的心里三哥是个极其有手段的人。我幻想着他能召出一群鬼魅来把这群混蛋杀个片甲不留。 可是我错了,三哥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轻声的说“伟子,这恶人本身就是命强杀旺的人,一般的邪祟见了他们都会躲着走,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方法对付他们,只是有些方法太损阴德,做了无非是损了自己的福寿”三哥说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难道坏人就都活的那么自在”我愤愤的问道。 三哥苦笑了下说道 “这就是命,你仔细想想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们的命富贵吗。你在想从古到今哪有有权势的,不贪,不恶。就连宋代的包公不也是杀戮太重,命带魁罡吗。不过伟子你放心咱们爷们死不了,你我的八字命不绝于此时” 风水诀上讲“震方碎石岗,兑方槐花树,其根之下阴魂藏,刚在绑你得槐树下面有个冤鬼,而且那个鬼就藏在这群人当中。”三哥的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一个,一个黑色的人影跳进了地窖里。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谁”我下意识的喊了声。 “嘘!别出声”来人小声的回答道。 来人两步迈到我们跟前,这时我看清来人正是这群阿宝的头子,黑脸男。 这下我心里犯了嘀咕,难道这家伙反悔了,要杀了我和三哥。可是一想又不对 ,他要杀我们何必又要亲自动手呢。我正想着谁知黑脸男竟弯腰解开了我和三哥身上的绳子,小声的对三哥说道“先生刚才得话,我听到了。你说的没错,槐树底下是埋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得亲生女儿。” 说到这,黑脸男冷笑了一声接着说“我师傅当年做了个大局,观音灵童治病,为的是让当时一个极有权势的高官上当,因为这个官的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怪病,高官私下里放出了话,谁要是治好了他的病,给一份大富贵” “我们做阿宝得现在不容易,当年祖师爷凭借着审、敲、打、千、隆、卖。这六个字,创立了这一门,曾起何时也曾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可是现在的人学聪明了,根本就不信什么玄门风水。鬼怪运道。所以我师傅决定铤而走险,设下这个观音灵童的局,赌上一把”黑脸男说到这叹了口气,坐在了我对面。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的眼里有些泪珠在闪动。因为当时光线很暗,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看走了眼。 “我们先是从人贩子手里买了几个孤儿,然后活活把他们饿死。扔在大街上。然后我们四处散播谣言说阎罗王巡游人间要收小鬼抬轿。现代人家里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这个谣言一出,马上传的人人皆知。” “你们就不怕遭天谴”三哥愤愤的说。 黑脸男冷笑了声说道“嘿嘿,不满你说,以前年轻气盛,别说不信邪,我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干的事。可是最终还是躲不过报应”黑脸男说着嗓音有哽咽。 他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谣言传开后,我们派人去了这边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偷偷在几个鱼店的养鱼池里下了药,鱼吃了药人吃了鱼,这个药不要人命!不过进了人的肚子里!立马就会出一身红色的疙瘩!奇痒难忍,就像出疹子!而且除了我们配的解药哪个医院也治不好。” “太缺德了”我骂了句。黑脸男没有生气接着说“当时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这个病一下就扩散开了,我们趁热打铁,又宣传说阎罗王巡游人间,热播奇病,观音大士不忍见凡人遭受苦恼,派遣灵童下凡,施药救人。” “这也有人信吗”我打断了他的话!疑问道。 “呵呵,小兄弟你经历的少,不懂得琢磨人的心理,这人,别的不怕都怕死,而且在外人眼中我们确实治好了得怪病的人,只是我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在师傅面前邀功让自己的女儿去当这个灵童”黑脸男说着用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后来呢,那个高官知道了这个事请你们去治病了”我又问道。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布这个局我们可费了不少心血,我们先是找个女人打通了关系,让她接近高官。你门知道的枕边风最难挡,等那个女人充分的得到高官信任后,她才告诉高官说无意中打听到了民间有这么个治病的灵童,让高官来试试。” “呵呵,你们可真下功夫”我冷笑着嘲讽了他一句。其实我知道他说了这大半天,始终没说到他来此的具体目的,不得不承认,骗子最大的本领就是说话,看似他在说一些和我们不相干的话,不过一番对话下来,我们对他的得防备之心,确实放松了许多。这就是语言的技巧。 黑脸男笑呵呵的说“每个局都的下大功夫,否则有一点差池,我们得罪的人,绝对有能力让我们脑袋搬家,并且这个念头哪个有钱有势的人是傻子。”他语气中带着自豪。 随即接着道 “果然高官派人来暗中查访了,不过经历了前面的事,童女早就在民间有了名气,甚至可以说把我们传成了真正的神,这样探子把打听到的消息一汇报,高官立马派人来拜访。当然事先我们得到了女人的通报。那人一来我们就知道是高官派来的人,他报了高官的生辰八字后,我们把女人事先透露给我们的信息包括高官学历哪年毕业仕途起伏 ,婚姻健康等等情况一一反馈,自然条条都对。当天夜里我们就被高官请去了府里” 黑脸男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是我师傅陪着我女儿去的高官府邸,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回来说,一切顺利,我师傅给他调了风水,开了一些不疼不痒的滋补药” “风水,你们还会风水”我打断了他话,质疑的问道 “呵呵,风水和命理不同,命理当面骗不了人,而风水却可以骗你十年八年,怎么说呢,风水严格讲来,我们做阿宝的不能算懂,不过相比普通的神棍骗子,我们倒是懂得多的多,比如当年我师傅给高官摆弄的风水局,就在成了我们学习的案例,首先师傅根据高官的八字说他大林木命,木喜水怕金,这些常识人们都知道,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首先师傅根据房子的八卦方位,在兑方摆了一株万年青,象征高官根基稳固不怕金克,又在北方休门放了一个巨大的风水鱼缸,并且做成了山水瀑布,象征水流奔腾不息,高官大林木得财水奔流不惜。而且我们还告诉他东方震位属木要做一个木雕的龙,他的仕途就可以青云之上破九霄,”黑面男说完一笑,我不知他是在嘲笑高官的愚昧,还是高兴他们的手段高明。 不过一席话听完,我也是惊讶不以,因为他说的这些东西,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确实高深很多,我心想阿宝们果然不是普通的神棍骗子。 当然要在现在,他说的那些简直可以用“胡扯”两字形容。 “就这样那个高官就信你们了给了你们钱吗”我问道。 |
“当然不是,关键在给他的那副治病的药,能够让他产生幻觉,服用时间久了,他会看到鬼。哎,可惜啊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事会坏在那个女人身上,都说婊子无情,可是那个女的偏偏对高官动了真情,不忍心看到他被我们害成疯子,结果她向高官把我们的计划全盘托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高官派人来请我师傅和女儿去吃饭,这一去就没回来”说到这黑脸男人哽咽了下。 “他们被高官杀了吗”我又一次问了个很二的问题。黑脸男瞅了我一眼说道“车祸”。 “奥”我说出这个字后,竟然想说些什么去安慰下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恶人的头子。却发现张开嘴后是在是对一个刚刚要杀死我们的人,说不出半句好话。 “那个女人呢”我又问道。 “死了,自杀死的,跳楼”黑脸男人气氛的说道。 其实我们的心理都清楚,有些意外根本不是意外。只是谁也不会去说明。 忽然黑脸男一下子冲着三哥跪下说道“我看的出先生是高人,自打孩子死后我老婆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而且总说孩子就在这,没有死,去医院根本治不好,我怀疑是那方面的原因,求先生救救她,我已经没了孩子不能在对不起她” “早知有求于我们,当初还下毒手”我气愤的说道。 哎,不满二位,我虽然名义上是还是大码头(阿宝的头),不过早就被老二架空了,就是整你们的那个,那家伙混子出身,手段凶狠,黑白道都有人,据说他出道前和自己亲爹打架,失手给打死了。为这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就混了黑道,在后来就跟了我师傅,你看他好像很尊敬我,那都是面上的,二位只要能治好我妻子,我就是豁出命去也把两位全须全影的送出去”黑脸男说的倒很诚恳,不过此时此刻我敢信他吗。我转过头望向一直沉默的三哥,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因为此时此刻只有相信黑脸男才会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谁知一直静坐的三哥忽然身体一怔站了起来,随即说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地窖里又跳下来一个人,这人肥胖的身材,诡异的笑容,正是刚才对我和三哥下狠手的胖子。 “胖子,你来干嘛”黑脸男故意压低了生意说。 “小心他身上有东西”三哥话刚刚说完,胖子上前一把抓住了黑脸男,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三哥立刻用左手掐住胖子的脖子,右手手指迅速的在胖子后颈部,点了几个穴位,神奇的事发生了,胖子的嘴竟然松开了。后来三哥说人体 穴位很奇妙,用好了能救人治病。用不好则能害人性命, 黑脸男见状赶紧逃脱,退到了我这边。不过这一折腾,院里的阿宝们都被惊动了。 “快点搬梯子下来”黑脸男冲着地窖上面的人喊到。 “吆,大哥说话了,你们还不快去找梯子”一听阴阳怪气得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假道士,不用想他说了这话,反而不敢有人来帮我们。 “大哥您在坚持会,梯子马上就来”假道士又冷冷的说道。 黑脸男已经因为颈部的伤口不断的流血,此刻脸都白了,而另一边三哥和发了疯的胖子,打的不可开交。 胖子此刻力气极大,而地窖里空间又狭小,三哥几次因为躲闪不及被胖子狠狠的揍了几下。 “三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我着急的问了句,因为脚上的伤没法动弹,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他娘的都成了煞了,我开始以为他就是鬼上身,”三哥话没说完,腰上又被胖子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三哥踹到在地。可见力量之大。 后来三哥和我说,第一次看到胖子阴沉的面色就知道他招惹了邪祟,开始他以为只是个鬼上身。 后来才知道胖子成了煞,而且是太岁煞。太岁其实就是流年,比如子鼠年,子就是太岁。 属兔“卯”的,子与卯相刑。属马“午”的人,子午相冲。所以在鼠年,属兔和属马的人都犯太岁。 而太岁就是一年中的令官,这一年里他最大。而太岁煞,也是所有煞里最大的煞。 “今年是丙戌年,我们得出去到坤位,也就是帝星之位,才能治住他,否则在场的人都得死在他手里,谁也跑不了”三哥又支撑着站了起来,冲着上面的人说道。 三哥的话起了作用,毕竟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这些人更怕死。 上面的人扔下了绳子,让我们绑在腰上直接拉了上去,而胖子阿宝纵身一跳就到了地面上。这灵敏的动作和他肥胖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一跳上来人群立马就散了,只留下我腿脚不好跑不动。胖子的诡异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依旧似笑非笑的表情,面色阴沉。 “三哥,三哥”我大声的呼喊着。可是四下里根本找不到三哥的踪迹。胖子阿宝张开一双肥胖的大手,而他十根手指的指甲竟然有半指长。 眼见的胖子一双利爪就要掐住我的脖子。忽然三哥出现了,他手下拿着一张黄符,一下贴在了胖子额头。随即念道“吽吽呢唵呵賀嚰噜哥哞呌石叶嘘急急如萨公真律令”三哥念完。只见胖子阿宝脑门上贴着的黄符瞬间化为一团火焰,任由他如何扑打,符火不但不灭反而越烧越旺。 这个符后来三哥给我的鲁班匠人术中有记载!符的原名叫万灵圣宝符,咒如果再配合五雷灵咒!威力更大,可以引天雷地火。 这把火确实厉害,看似火焰不大!然而烧过的地方瞬间化为灰烬,骨头都不留。不一会胖子阿宝就被活活烧成了灰烬。 三哥你这符从哪变出来的”看着和我一样浑身上下之穿着一条内裤的三哥,我不禁问道。 “还好我们做阿宝的手下黄纸墨笔多的是,否则真不知怎么治住这东西”黑脸男看着地上的黑灰,捂着脖子气氛的说。 就在我以为事情告于段落的时候,三哥忽然看着我的眼神大变,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恐慌害怕。 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脑瓜顶上慢慢的滑下了几缕黑色的头发!这显然不是我的。 我慢慢的抬起了头!就见一张惨白的布满血丝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她的眼球眼白很多,就像电影里鬼的眼睛一样,吓得我的连着打了几个寒战,几乎背过气去。 “别动……”黑脸男大喊了一声“她……她是我老婆,她有疯病,你别动,别动” 他说着话已经慢慢的靠近了我们“小雅,是我,别怕……别怕我在这”黑脸男慢慢的把女人搂入怀里,轻轻的在她满是血丝的额头亲吻了下 事情发展到这,阿宝们对我和三哥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变化。一个阿宝和三哥把我搀扶起来。我低声的对三哥说道“这个女人还是人吗,怎么和鬼一个模样”。 三哥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脸男和他怀里的女人。 忽然间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个世上有数不清的人,有坏人有好人。到时我始终相信在坏的人,也有他善良的一面,在恶的人心里也有个能让他柔情似水的人。……情这个字简单,却又任凭世间任何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忽然黑脸男怀里的女人猛地转头冲着我们这边诡异一笑,露出了两排尖利的牙齿!接着狠狠的咬住了黑脸男的脖子!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三哥……这……这tnd还是人吗”我惊恐道。 “nnd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不是鬼上身是树妖上身了。你看他脸上的血丝纹路,在看看地面上的槐树根”三哥和我说完,就开始围着树顺时针转圈。 另一边几个阿宝拼命的拽黑脸男,想把他从鬼一样的女人怀抱里给拽出来,奈何那个鬼婆子咬的太死。这一分开,竟然硬生生的从他脖子上咬下了一块肉。并且坏笑着把嘴里的那块肉给生吞了下去。 这还不算完,鬼婆子开始在院子里乱跑,见人就咬,而且每一口都咬在人的要害部位!她虽然光着脚,却跑得飞快。 我也想赶紧跑路,其实鬼不可怕,鬼的可怕是因为人们看不见,摸不着。人们害怕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如果鬼能够让我们天天见到,那么它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三哥说那是不可能的。 |
除非一个人阳寿快尽了否则不可能天天见鬼,玄门中人也是一样,不过人们为了能见鬼,想过无数种方法,柳叶遮眉,柚子水擦眼,牛眼泪,等等……一系列。不过真的见到了那又怎样呢……毫无意义 而现实当中真正可怕的是这种眼前的威胁。眼见着一个又一个的活人倒地了,开始还想坚持着站起来,而后手掌即便支持着地面,胳膊也像个枯萎的树枝一样使不上力,而后身体开始抽搐口吐白沫!最后就是一口一口的往外倒气,就像鱼的嘴一样,一张一合的,最后眼中光亮彻底的消失。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一个生命终止的过程,十年了当时的每个细节我都记得如此清晰。 我想如果你也目睹过意外死亡的人最后一程,那么你一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生不易……命脆弱如此。 无论这个人活着时多么的光鲜,多么的骄傲……死时~也是一样的脆弱。 三哥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钉子,拿着砖头拼命的往槐树身上砸。可是钉子都弯了却愣是伤不了这树分毫。 “金本克木,木强金折。看来得用火烧”说话得是一个老头,五六十岁。一身黑色的西装,怪异的是半夜里竟然还戴了副墨镜。 老头不紧不慢的走到三哥身前,扔给他一个打火机。微笑了下,便依旧不紧不慢的像那个发了疯的鬼婆子走去。 更加奇怪的是,鬼婆子见了他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竟然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并且身体不自觉的后退的几步。 老头不紧不慢的走到三哥身前,扔给他一个打火机。微笑了下,便依旧不紧不慢的像那个发了疯的鬼婆子走去。 更加奇怪的是,鬼婆子见了他仿佛如临大敌一般!竟然全神贯注的盯着他,并且身体不自觉的后退的几步。 “这都是你干的?”老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死尸,对鬼婆子说道。 鬼婆子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老头指了指地上已经断了气的黑脸男对鬼婆子说道“你连他也杀了” 这次鬼婆子竟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后她发出了孩童般的声音说道“恩……我第一个就杀了他。” 老头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得道“他可是你的父亲” 这句话一出,我立刻就蒙了,她不是黑脸男的老婆吗怎么又成了,他的孩子。 鬼婆子嘿嘿一笑接着又发出孩童般的声音说道“我的父亲,是啊他是我的父亲,我怎么会杀了我的父亲呢?”鬼婆子趴在黑脸男的尸体上,用手摸了下尸体的脸。随即语风骤变恶狠狠的说道“我的父亲又何尝不是杀了我,当年要不是他贪图名利,让我做假扮灵童,我怎么会死。今天又怎么会被老树精搞成了这个鬼样子,呵呵呵!我的父亲!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十恶不赦早就该死了。您又何必为恶人出头” 听到这我有点明白了,原来眼前的女人虽然身体还是黑脸男的老婆,但是里面的灵魂却换成他槐树下葬着的女儿。只是我更惊讶的是,鬼婆子竟然称呼老头为“您”。这个词用在当下真是重如千金。 不过说心理话,这些人确实如她所说死有余辜,简直可以说是活该。鬼婆子今天的所作所为也算是给我和三哥报了愁。 老头笑了笑对鬼婆子说道“你是让我动手还是……”说着老头从拎着的蓝布包里拿出了,几个彩色旗子和一面铜镜。 我倒没什么,三哥一见这两样东西,立刻变了脸说道“五行旗,皓光镜”,根据他的表情我能猜出这两样东西绝非凡品。 多说无益,你可认得这两样东西”老头冲着鬼婆子晃了晃手里赤,黄,白,黑,绿五种颜色的旗子说道。 老头见她不做答,笑了笑又接着道“这是我大道门的五形旗,四季中风,雷,雨,雾,尘都在这五个旗子里,是行是止你可想好” 鬼婆子听了,沉寂了几秒,随即握紧了拳头说道“我带着恨,在树下待了几千个日夜,为的就是等他们气运尽的这一天。今日就是魂飞魄散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鬼婆子说着话,眼神冷冷的扫视着院里的每个人 此时的三哥已经在树下点起了火堆,熊熊的火焰燃烧着这颗粗大的槐树。火影里槐树就像活了一样,枝干不断的摇摆着。三哥依旧不停的在槐树周围绕圈,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因为距离远,我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我猜想一定是某种咒语 随着火越来越旺。一边的鬼婆子身上竟然也冒起了一阵阵的白烟。看来她身上确实和这颗槐树有某种关键。 就在此时,老头举起了手里的铜镜,照在鬼婆子身上,手里举起红色的旗子,忽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鬼婆子周身同样的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比三哥这边有过之而无不及。 鬼婆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嘴里发出极其难听的吼叫声,就像闹春的野猫。 镜子这个东西,后来三哥和我讲过,古时相传有姜上手中驱邪的神器照妖镜,后封神后定下神言,任何的妖邪都无法在镜中遁形,所以这镜子就成了驱邪镇宅的法器,现代风水多用于折射,午后夕阳照射临近房屋有邪影投入自家门窗中的煞。 就在我们都认为,鬼婆子会被焚烧成灰的时候,忽然淮树顶上飞下一道白光,真奔老头手里的黄铜镜子,咔嚓一声,坚硬的铜镜一接触到白光就被震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神色一向安然淡定的老头,此刻脸上也满是惊讶之色。而铜镜破碎的那一刻,鬼婆子身上的火也忽然消失了,并且她虽然神色显得疲惫之极,身上却没有一丝燃烧过的痕迹,仿佛那场火从没有烧过一样。 “仕者公……”三哥惊奇的叫道。顺着三哥的目光看去,只见在鬼婆子的身前,一条不足一尺长的白色小蛇,昂起了身子对着老头不断的吐着信子。 老头见到这条蛇也是吃了一惊,并且他显然对这条小蛇心存忌惮,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他看到蛇的那一刹那,竟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仔细一看也是吃了一惊,原来这条蛇并非全身都是白色,它的头竟然是红得,并且蛇的鼻孔里两根红须竟然比身体还长。都说蛇能化龙,先长须,再长角,而后生四足,而生龙鳞。 难道这蛇已经到了化龙的地步!可是这尺寸也太小了。不过即使是这样老头也不应该怕如此细小的蛇。 后来三哥和我说,那条蛇确实不是凡物,相传福建三平寺始建于唐朝,寺中祖殿塔殿供奉着广为人知的三平祖师,其神像左边,有个蛇侍者,红脸獠牙,一手提蛇,威风凛凛。而这个像就是“侍者公” 据三平寺志记载,有一天三平祖师义中禅师在园中摘菜,一条三四尺长的红头蛇从草丛中蹿出,绕其转了几圈,没入草丛。次日,这条蛇又出现,绕着禅师久久不肯离去。第三天,禅师特意披着袈裟到菜园摘菜,蛇又出现。禅师脱下袈裟铺在地上,对蛇说:“你若是灵物就点点头。”那蛇果然点了三下头,禅师就用袈裟将蛇包着带回驯养。而后这条蛇也早闻佛法,修成真身。后世人们奉为仕者公。 当时我并不知道,不过这个老头想必知晓其中道理,因为他见到这条蛇后,便不敢在妄动,最后红头蛇见老头不再有什么举动,便爬到鬼婆子身旁,开始张口吐气。 奇怪的是蛇吞吐出来的气体就像云雾一般。三哥看了激动的说“玄学常讲早上七点后之所以定为辰时,因为龙能腾起雾气,看来这个东西真的有了龙的习性和一些本事,太不可思议了” 就这样过了不大一会,蛇吐出来的云雾变的飘荡而厚重。直到雾气渐渐厚重到让我们无法再看到鬼婆子和蛇的身影。猛地一个巨大的旋风平地而起。呼啸着移动到槐树旁便消失了,更加惊奇的时,旋风消失,雾也散了,而鬼婆子和红头蛇竟然像变魔术一样消失了。这个世界奇怪的事数不胜数,而当它确实的在自己面前发生时,却又那么的触动人心。 老头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破碎的铜镜碎片。缓步走到三哥身旁拍了拍三哥的肩膀,轻声说道:“看来一切都有命数,老物不易,不要烧了,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了,赶紧离开吧。”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被烧黑的大槐树。 三哥点了点头背着我走了…… 我问三哥死了这么多人,那个老头能搞定?我们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三哥轻笑着说:“大道门是江湖里给的名号,官方的名字我不太清楚,不过它属于……是红设立的专门调查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那个老头姓薛,跑江湖的和玄门中人,都知道他的名头,就连鬼魂邪祟都认得他,因为他身上……有仙” 我听完,心里踏实了很多,这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觉得自己的运气差极了,是在不想再惹上什么官方的麻烦。 我问三哥那个半人半鬼的女人,被蛇带去哪了。 三哥沉默了会说“时间的一切存在必有他的道理,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能放下该放下的……不再执念” 我听了三哥的话,觉得心忽然一下安静了,回想到黑脸男为了世间的虚名利,丢了自己女儿的命,害的妻子魂离疯掉,最后反而失去最亲的人。还等于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女儿的手上。 他这一世,无论善恶终,究落的是虚度一场。 而他的女儿那么小的年纪死了。却可以恨了这么多年,恨得如此之深,是什么让她可以执着这么久,当年玄奘法师拜佛取经,为的不就是让世人把恨变得轻一点,把贪变的少一点吗。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人性变了吗 手段凶残的胖子阿宝,如他本愿,变成了这世上最凶恶的东西,可是这真还是他自己吗,恐怕他的心智早已不是他自己了。 这时间形形色色的人,人性千奇百怪。几人又还存初心呢。 想到这,我闭上了眼,安静的趴在三哥的背上,我能听到他的沉重脚步声,和疲惫的呼吸声。忽然我想起了老家的父母,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很多。 |
第四章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万物皆道轮回你我 因为我脚上的伤在老家的小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因为怕父母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是三哥在医院照顾我,毕竟不是亲人,认识时间也短。所以我很感激他。 这天我隔壁的病床上竟然有孕妇生孩子,没办法小医院床位不够,只能病床之间拉起帘子做了产房。 产妇一躺上床三哥就掐着手指算,看到他这个模样我忍不住乐道:“三哥人生孩子你也算,你给算算这胎是男是女” 三哥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什么,生孩子选产室都是有讲究的。你看这间病房,他们生产的床位位正好选在了西北方,戌年乙,辛为血道,西北正是后天八卦的辛金方位” 说着三哥又掐指算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好,今天是戊寅日,猖鬼日,根据生产月份的不同在结合不同的方位,可以总结为几个生产的吉凶之地。其中有天月德,母仓,月杀等神杀。而猖鬼日则不分月份,逢之必主大凶” 三哥说完目光担忧的看着隔壁,布帘那边不断的传出女人疼痛的喊声。“难产”这个词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四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我们听到了孩子细微的哭声。 “”血崩了,医生……医生”刚刚从布帘内走出来的医生,口罩刚摘下了一个耳套,听到护士的喊声,立马赶了回去。 “哎,这孩子恐怕寿也不会久,麻衣有讲孩童可养,声大有神,夭折难成,肾浮不紧,这孩子哭声如此微弱恐怕……哎”三哥不住的叹气。 我的心也十分的难过,想到生命如此不易,那些轻生自杀的人,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吗。 “养活个生命多么的不易啊”我说。 三哥苦笑了声说“可不是,鼻上赤色初岁多生脓血,面肉浮沤,必是虚花之子”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小孩鼻子红幼年血怔,面部肉浮虚长不大。”三哥简单的回答道。 过了也就五分来钟,生产的孕妇就被匆忙的转去了急诊室,病房里只留下一个青年男人,穿着宽大的白色背心和军人穿的那种绿色裤子。一看就是农村老乡。 “不对啊!大仙说这周生孩子万事顺利,怎么会这样呢”他喃喃的说道,听到这话,我和三哥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随即淡笑了下,另一旁一个护士正在用热毛巾擦拭新生儿身上的白色液体。 我那是第一次看到刚出生的孩子,那么小,就像一只小猫般大小,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仿我想他一定还以为自己仍然躺在妈妈的肚子里。 他的脸很红,后来我知道新生儿肤色都是红红的。“三哥有什么办法帮帮他吗”我问道。 三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的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他,冲走廊昂了下头。男人接过烟叹了口气,就跟三哥走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走廊里忽然开始喧哗,接着传来几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三哥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看到我焦虑的神情,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哎!转院了产后大出血!人是不行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添丁进口,原本应该高兴的事转瞬间却要变成了丧事,只叹人生无常,可怜了才出生的婴儿,没来的急看自己的母亲一眼,就要和她永别了。人生最无奈的事大概也就如此了。 “nnd,都是神棍害人。”三哥愤愤的骂道,原来那对夫妻是附近村里的人,男的跟三哥说,他们村里有个有名的大仙(出马仙),灵的很,天津北京的有钱人,总开着小车来找她算命。 家里的长辈更是对她深信不疑,自打怀了孕,就在她那请平安符。今天来医院生孩子,也是她算好了这周生产顺利,我们才来的。 三哥吧男人对他说的话,又对我说了一遍。 “我的脚基本痊愈了,明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个害人的东西”我气氛的说道。 三哥想了几秒钟,随即点了点头。 天刚蒙蒙亮!我跟三哥就动身租了辆面包车,直奔男人说的那个村子,陈家庄(原地名因为怕说出来以后有麻烦,所以最后换了个庄字)。陈家庄位于廊坊市西南面,是的很偏僻的村子,因为冀中都是平原,尽管陈家庄位置偏点,不过路还算好走,而且距离我住的医院并不远,更巧的是我们顾得面包车司机常拉人去那个大仙家里所以路很熟,大约半个小时车程我们就到了。一路上司机没少给我们讲那个仙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料事如神。还说自己信佛,在哪哪寺里皈依了,就连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都是在大仙那求的开了光。 我问他“那你穿上后事事顺利吗,开车安全吗” 他嘴里小声的嘟囔了几句,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也懒得再问,人就是这样,对于迷信更多的是寻求心理安慰,给自己的心灵一个依靠。至于准与不准就因人而异了。 到了地后,司机收了我们两百多,我心里暗骂到太黑了,这tm还是信佛的!想起他刚才称自己是信佛之人时的模样顿时觉得恶心百倍。三哥到没说什么,痛快的给了钱,我对三哥的经济情况好奇!因为这几天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稳定的经济来源。可是好像他也不穷。不过这也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好意思问。 不过三哥人确实不错,因为他给了车费后,对司机说了句“所谓四六不成人,兄弟还是不要穿四个扣子的衣服” 说完司机愣了下,不过转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断的冲三哥道谢,那副嘴脸着实让我厌恶。只是他仿佛并没有脱下来的意思,依旧穿着那件俗气的大红色衬衣笑呵呵的开着车走了,显然三哥的话对他来说还不如个屁有用。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阳奉阴违,言不由衷。到头来他们不知道骗得终究是自己。 我们到时,大约七点多钟。时间还很早,可即便是这样在我们前面已经到了四五波人,这个仙的房子是典型的坐北朝南农村小院,门在东南方。一进门便看到院子里的南墙根下码满了供香,一包一包的足有一米多好,可以看出他的生意有多好。 仙在西厢房,可能是不想让来人吧正房弄脏才把香案摆在了二十来平米的厢房里。 我跟三哥勉强的挤进门里,此时已经有人在问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圆桌,桌上供奉着五六个菩萨像。 而桌子胖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黑色上衣,黑色的瘦身裤,膝盖处沾了几处白色的脏东西,就是到今天我仍然清晰的记着她的这些装扮。 面白嘴尖。她点燃了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和大姨说说怎么了”女人用手指夹着烟问跪在地上的男孩,我霍然看到他的右手手指上带着两个大金戒指。心里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粗俗的女人和仙联系在一起。 跪在地上的男孩没有说话,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干瘦老头说道“他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说警察抓他” 那个女人眼神一转说道“听大姨得,你放心没人抓你,回家煮点黑豆汤喝就好了,听见没有” 女人口音有点夸,不像当地人,她说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 男孩随即点了点头“嗯”了声。说到这黑瘦老头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扔在了供台上。 我吃了一惊,这钱挣得太塔玛容易了吧。这傻小子典型的精神病a。难到屋里的这些人都看不出来吗。 接下来他们的举动回答了我,他们看不出来,因为男孩刚一起身,就有一对夫妻跪下来上香。 女人看了下香大声说“出事了,出大事了。人完了。” 一听这,我来了兴趣,难道她身上真的有仙看出了什么吉凶吗,然而接着那对夫妇却是问欠帐能不能要回来。 然后女人一听话风立马转了。至于她如何圆了自己前面的话,我记不清了,总之是和开头唬人得话不沾边。 而后又有个30岁左右的男人问姻缘,这男的是和女儿一起去了。女孩一直在叫男人“爸爸回家、爸爸回家”。我想傻子也能看出男的结过婚。 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说,立马说道“你对象就在香上站着呢。你还问什么” 而后男人说是我结过婚,就是还没离,不知道会不会离。 随后女人便自我吹嘘了一边说“你看怎么着,你说你问因缘,我看香你对象就在香上站着呢,怎么样对了吧。 听了这话我差点笑了出来,心想着“我还以为你想说他对象死了呢!”只是在人家家里实在不好说出来。 后来女人说的无非就是一些“你离婚有双方老人得原因等等一些大众话” 三哥笑了笑,实在看不下去就拉着我就退出了门。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问三哥,这是仙吗。 三哥骂道:“狗屁!抱朴子一书曾记载。熊寿五百岁者,则能变化。狐狸豺狼,皆寿八百岁。满五百岁,则善变为人形。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善凭人而卜,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如此可以知道真正成了精得动物是能清楚的知道千里之外得事宜,但绝不是这般竟说些模拟两可的大众话。” 从假仙家出来后,我跟三哥在村子里随便找了家卖早点的摊子,要了几个火烧两碗豆腐脑。北方的火烧(烧饼),和南方的不同。北方的火烧是烤的又香又翠,而南方的烧饼则是油炸的。 “三哥你说人们为什么这么迷信鬼神”我边吃着烧饼,边问道。 三哥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说呢,中国人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从古便有。几乎都成了传统,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一些像这个假仙这样的骗子以可乘之机。不过所谓仙不过是一些修行的动物罢了,没必要盲目崇拜,这一点古人比现代人有智慧的很多,你想古代封建迷信,可是道家,佛家出的一些智者,大士。不都在那会吗,比如庄子,老子,孔子等等。还有诸葛亮,刘伯温等一些玄门奇士。反观现代大力得破处封建迷信,导致一些有真本事的人没有施展的平台,反而这些骗子神棍混的顺风顺水” “那倒是,我在不认识你之前,就对玄学感兴趣,可是我有一个朋友却不信这些,每次当我在他面前谈论这些的时候,他就笑话我,说我迷信。搞得我很厌恶他。”我说着语气变得气氛。 “哈哈,这种人很多,你不必放在心上,信仰自由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况且玄学很多知识都是国学,古代的帝王之术,比方说中医药理就跟五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嘲笑别人的同时,也说明了他们自己无知,胆怯,不敢接受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不就恰恰说明了他们心理懦弱吗”三哥一番破具哲理的解释让我,仿佛懂了点什么,可有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能有惯透。 不过我对三哥此时多了几分敬佩,不止是因为他的本事,更因为他的阅历使得他言行更像一个智者,一个值得追崇的高人。 “三哥还是给我讲讲修行的仙什么的,我很感兴趣。”我乐呵呵的对三哥说道。 三哥也是一笑,慢慢的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哪说起呢……就从那次我被人请去看风水讲起吧,这风水术,从大环境来讲中国,西高东地,水像东流,东方聚水生风,福泽万代。所以上海,苏浙之地,向来富庶。 那天我经熟人介绍,被请去看一家人得祖坟。这阳宅呢是给活人住得,而阴宅是给死人住得。 只要这家人还在族谱上,没有改姓,就会受祖坟得影响。 我先用九星段水法,从艮位起贪星,巽位起巨星,乾位起禄星,离位起文星,震位起廉星,兑位起武星,看此坟正是武曲星来水。 诗中讲, 武曲水来发众房。 时代为官近帝王, 长房,晚房,人口兴旺, 中房在寅,午,戌,亥。卯,未六年大发。 我把看出的情况向雇主一说,他家人连连称是。 雇主说他们兄弟四人。人人丁也是兴旺,老三更是在机关任职。只是近几年也不知怎的其他几家都好,只是自己家很倒霉。 安阴坟看是没有问题,于是我要了他的八字去了他家看下阳宅的风水。 到了他家一看,我就笑了,那房子一看就被人布置过,而且是想往好得方向弄。那人八字年柱纳音大林木,木为震方。大门开在了东。卧室在南离方,卫生间设在了西兑方。还在东面挂了一副很大的山水画,画下还摆了一块大的紫水晶。一般的风水先生。自然是这样布置。 所以对那人说”你这房子,可找过人布置” 雇主说,因为家里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都比较信这些尤其是风水,所以建房时特意请了师傅来看,我对他说,他们请的师傅到是学过的,不过以年支纳音属性轮命这样是不对得。而且那个房子酉卯长,就是东西长。这样不吉利。所谓子午长居之自如,酉卯长则居之自伤。” “那么风水好的房子是南北长了”我问道。 三哥笑着答道 “”那是自然,近几年一些半吊子风水师,说吉利的房是东西长,还拿农村的房子举例,真不知道他的风水是从哪学的” “实话实说,三哥你的本事绝不是一般的俗人可以学会的,我这几天是真的服了”我说着冲他竖起来大拇指 三哥摆摆手说道“这些是基础的东西,不用夸我。本来那家的房子布置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巧在那个雇主的八字偏偏不喜木,这样的布局自然就会不顺。雇主招待我在那住了一晚,请我第二天帮忙调整,当夜我早早得入睡,因为那会我刚当相门不久,看风水的阅历也少,所以有点激动。那一晚我睡的很不好,心总也静不下来。而且半夜时我还做了个梦,梦里两个身穿黄衫(那种像说相声穿的一样的大褂)面容斯文得人,请我到一处圆型得亭中吃酒。可奇怪的是这个亭子没有顶。并诚恳的对我说,不要管这家得闲事。我有点生气,在一看桌上摆得酒菜菜,都是老鼠和蛇。一下我就被吓醒了,出了一身的汗,后背都湿了,心下知道这寨子里肯定不干净。赶忙起身招呼雇主,让他和我一起看看房子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我记着梦里是向西走的。于是我和雇主就打着手电往房子的西边查看,果然在他家房子西南面得大水缸里找到了两只很大得黄鼠狼,而那个水缸没底也没盖。这不就是梦里那个没顶的亭子吗。 那会子年轻气盛,并且当时那两个黄鼠狼得眼神就像人一样,狠狠得盯着。我心里气愤极了,心想被这两个鬼东西琢弄,自己可是相门a,专门整治他们的,怎么反而能被他们唬住。于是就故意和雇主说他运气不好都是这两个东西搞得鬼,让雇主把这两个东西抓起来。 谁知雇主一听祸根是他们,二话没说抄起墙角的铁锹,就把两个黄鼠狼打死了,这下把我吓坏了。这黄鼠狼是四大门里最大得一门,这俩东西都能入梦了。肯定是有道行得,于是我钱也没要,连夜就走了。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能躲过报复,三天后的夜里我又做了个梦,还是梦到那两个穿着黄衣服得人,一见到我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好歹 ,那两个东西说他们是某某观得观主,被这家人霸占了地方,才躲到通天厅里。见我是有星官护身得人才好心请他吃饭。 不料却被我害了性命。说我有星官护身伤不了我的命。但绝不让你好过。说完狠狠得朝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等我醒了,就开始嘴歪眼邪了。治也治不好,打那后,我虽然是相门,倒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这小东西报复心可真重,估计我以后见到黄鼠狼都得躲着走”我吃惊的说道。 三哥一笑道“要是别人占了你家的房,你高兴吗,人的房子有证,拆迁的要钱,还要新房子,可是他们呢,他们的房子就可以随便拆,随便占,人来了他们就得躲,一家子逃去别处 ,哎!天大地大哪里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对人的恨,你根本想想不到,所以他们才会报复……。 三哥说所有得动物都像人一样,有自己得语言,自己得家庭。人食其肉,用其皮。虽然也在自然界得规律之中,但是现在很多杀戮,只是为了取乐,很多动物的死亡只是为了满足人的贪婪,虚荣之心。人造的恶业太重,瘟疫,疾病,灾祸,这些东西都上天给的惩罚。 |
第五章 降服皮了猴子 我跟三哥租车回北京,沿路我们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不禁感叹北京的伟岸,一条条古老的街道,一块块青色的石砖,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宣泄着他的沧桑和帝韵,三哥指着窗外的一座大桥说“这是座老桥,又名朝宗桥,当时建桥得人就叫朝宗因为做工严谨延误了工期被皇帝杀了,后来发大水附近其他的桥都坍塌了,而这座桥却丝毫未损,皇帝知道自己错杀了忠臣,所以为了纪念他就以朝宗这个名字命名了这座桥,这座桥也确实扎实风雨无损一直矗立到今天(这座桥在今北京昌平沙河)。” “三哥,你说古代人没有现代的这些机械工具为什么能造出这么多鬼斧神工的建筑”我问道。 三哥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道理很简单,因为古代人做事用心 ,如果现代人做事都本着惠民,利国。把自己的利益放到一边。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豆腐渣工程,也不会有这么多扯蛋事,和扯蛋规定,算了不谈那些了,还是说说这桥吧。桥这个东西,除了方便人行走,还有个作用就是震水截流。老辈人有走蛟一说,蛇走蛟化龙则必须趁着暴雨天涨水,越过这一座座大桥,不能在桥下走,因为这一座座大桥对他们来说就是斩妖得剑。很多道行不够的东西都过不了桥死在桥下。所以有时暴雨过后,有桥的河水区域会出现大量的死物。 回到北京,我跟三哥在昌平的沙河租了个小公寓,那种三十多平米带个卫生间的小房子,条件不太好。租完房子天已经黑了。简单洗了个澡。 三哥说“走,带你去吃点好的。” 结果三哥说的好的是啥,大饼卷肉,南方人可能不知道这个。 就是刚出锅得大饼,切两半,塞上切碎的酱肉肉,很香。 “三哥,你也太抠了吧,你不是说带我去吃好的吗”我嘴上抱怨着却已经大口大口得吃起来了。 三哥瞅着我饿死鬼般的模样说道“头大脖子短,吃饭快不挑食,伟子你这是猪相a” “什么是猪像,是不是很有福气a三哥”我乐呵呵的问道。 三哥瞪了我一眼冷冷的道“猪像者,死后必被分尸” 我听了这话,直接把吃到嘴里得东西吐了出来。眼睛狠狠得瞪着他。 三哥嘿嘿一笑说 “最近没啥进项,等挣到钱带你吃好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一个靠真本事得人吃饭的人日子就混成这样。而白天见到的那个“假大仙”生活不知比我们强多少倍。所以天意弄人大概就是形容的我们吧。 “三哥?这人也有动物的像吗”我问到,手下剥开了一个大蒜。 “当然有”三哥慢慢的说道,“万物皆有像,而人之相由心生,百兽之像皆主人命,比如四肢细而肚子大嘴大的人就是蛤蟆相,蛤蟆老高,所以长有蛤蟆相的人必定会有忽然暴富之福,再比如目圆眉粗而四肢臂膀粗壮之人,则是虎像,生有虎像之人必定威风凌菱,在某个行业有王者之能”。 “咳咳……”我正听得津津有味,两声故意得咳嗽声传来,而我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正是这个餐馆得男老板,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不好意思打扰了,刚才听这位大哥说话,您好像会看相”男老板瞅着三哥。笑着说。 三哥也是一笑道“老板,三停均匀,背重腰圆,正是应了土形,必是仁义之人,眼眉之间田宅宫宽而有肉,想必没少继承祖业吧” 男老板听完三哥得一番话,惊讶得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说“是是是,先生说的及是,我托父母的福!过的还可以。对了先生我今年生了一个儿子麻烦您给选个名字吧”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车钥匙,链子上带着一个小孩的照片。我一看车钥匙得标还是奔驰车。看来经济情况是不错。 三哥看了眼照片说“令公子得面相好,虽说小孩的面相没长好,除了耳朵其他地方不好看,但是印星连额起,定是富贵及三公。这样的面相我还是可以肯定是吉相的” 三哥说着用手一直孩子得照片,果然额头和印堂微微拱起成一条直线真的是就像连接在一起一样。 男老板一听更开心了,赶紧给三哥报了孩子的生辰,三哥列出八字开始仔细得测算,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慢慢的说道“这孩子,日干属甲木,八字带寅禄,印强身旺羊刃克身。岁运逢杀则贵,官至厅级,掌生杀之权。我给他取个庚字,帮他把杀聚齐” 男老板一听,乐坏了。连忙又切了一些肉来。恭敬的对三哥说“不知要给先生多少钱才合适” 三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忙说到“今天也是缘分,随便吧” 男老板一听又询问了几句,见三哥不说价,便拿出了五百块钱,硬塞给了我。 要知道0几年那会,几百块钱还是不少的。 三哥脸上竟然不好意思得红了。看来三哥很少经历这种场合,我想这也是三哥没有变成像那个假出马仙一样的原因。他脸皮薄。 男老板笑呵呵的拿出两盒中华递给我后对三哥说道“先生可会看寨子?” 三哥面条的一笑说“会一点。会一点……”那模样哪里有玄门大师的模样,十足的一个农村小媳妇。 三哥说完男老板,小心翼翼的把椅子往三哥身边挪了挪,随后小声地说道“不瞒先生,我这房子闹事” 三哥一听眉头立马紧皱,随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店面。房子并不大就一间,也就三十平米,打扫得倒是很干净,墙面都是新粉刷的。 男老板接着又说到 “这房子是我不久前才买过来的。当时也没有细打听不知道房子的底细,谁知开张后就开始不太平,这白天人多还好,一到了晚上,只要十点一过就开始闹事,最开始是做的饭菜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十几张饼放在那一转眼就没了。 后来就是橱窗的玻璃上会冷不丁得出现两个大手爪子,雇的店员被吓跑了好几波,还有个胆子小的被吓的住了院,医药费我都花了一万多了。 现在甚至到了晚上会听到背后有走路声,可一回头就没了生音。 所以我们只营业到晚上十点,十点后一定要关门。 再后来,每次早上来开门,屋里得桌子都变了位置,就像有人挪动过一样,而且现在就是白天,他也会偶尔除了揪住客人的耳朵。揪的一尺来长,把人都吓死了"说着男老板的腿竟然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我曾读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我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因为恐惧造成的。所以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男老板说到这,认真的看着三哥。那意思是在等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也转过脸带着祈求的目光瞅着三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求三哥办事,我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因为我确信这事办好了,男老板一定能给我们一笔不少得酬劳。 |
谁知三哥竟然淡淡回答到“把房卖了,不就没事了” 男老板一听顿时像卸了气的皮球一样,叹着气说道“唉!我也想卖,可是这房子我买时价格太高,不好出手” “我说三哥,你就帮帮这个大哥,你看他人也不错,在说我们相门不就是要做些除邪救人的事吗。”我故作着急的对三哥说道。 男老板一听我这样说了,赶忙又要从包里掏钱。 三哥一把拦住他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我试试,倒是不敢保证一定能行,你去找只红色的大公鸡,不要带一点杂毛,还要羊岁泡(膀胱)两个”说完还不忘瞪了我一眼。想来他是看破了我的小心思。 男老板见三哥答应,赶忙吩咐下服务员好好招待我们,自己开着车赶忙去准备材料。 做餐饮得自然知道哪里能买到活禽,一会功夫男老板筹备妥当,拎着一只非常大得公鸡回来了。 这只大公鸡,血红的冠子,通身红色,只有尾巴上有几根彩色的羽毛,因为体积硕大,更增加了它几分威严。 “先生这尾巴上的毛不是红色能行吗?”男老板紧张的问到,手不停的擦拭额头的汗珠,看来他也是个急性子人。 三哥瞅了瞅大公鸡,随即用绳子把它的一条腿绑在桌子腿上。笑着说道“非常好,这电影里画符尝尝会用到鸡血。不懂行的人常常以为公鸡打鸣报日出,就认为他是阳气重的东西能够辟邪。而恰恰相反是,这“酉”鸡,的酉字在后天八卦的正西方是值阴官,她管的事阴祟。天亮公鸡打鸣,就是提醒阴祟该躲起来了,以免被阳光所伤。 所以公鸡本身不是辟邪,而是管理邪岁得星官。还有一个称呼是卯日星君。就是因为日出常在卯时” 听了三哥的一番话,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方面感叹他的博学,另一面也是钦佩此人玄门造诣如此之高,为人行事却如此内敛低调。当真是不凡之人。 三哥和男老板交代了一些事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让我用胶水粘在在衣领上。 我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贴在领子上,这是什么符” 三哥嘿嘿一笑回答说“这可是好东西,老君黄庭中胎四十九真秘符一书记载,入山林者以甲寅日丹书白素,夜置案中,向北斗祭之,以酒脯各些再拜受取,内衣领中,能辟山川百鬼万精虎狼虫毒也。” 我听不太懂不过大致意思好像是说,这符来头很大,贴在衣领上,能避鬼虫虎狼。我赶紧找来胶水牢牢贴上,因为三哥说闹事的东西在白天都这么凶肯定不是一般邪祟,我们的处处小心。 最煎熬的事莫过于等待,男老板端来了一盘炸花生米,挨着我坐了下来,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我们闲聊。估计他此刻的心情比我们紧张的多了。 说着话天就渐渐黑了,三哥站起身拿了一把破扫帚摆在了门口。 三哥说这叫谢客,目的是告诉过往得小鬼,店里虽然开着门但不营业,避免一会和那东西斗的时候,惹到过路的阴人。 阴人,并非指鬼魂,而是指一些替鬼差捉魂的走阴人。这类人非人非鬼,也并非鬼差,而这些人的能力却比鬼大的多。 而且他们大多夜里,魂魄离体出游,押戒鬼魂时。如果看到夜里有开门的食店,就会进去歇歇脚,三哥说阴人的八字大多都是极阴的男子,有些人阳寿尽了,却不愿意死,鬼差勾不了魂,就只能靠他们。 所以把扫帚放在门口,而且要倒立着放,他们就知道这家店不营业,就不会进来了。也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三哥和我还有男老板,三个人排成一字形,正坐在店中。三哥说我们三个大男人这样坐着,阳气能震三魂。三哥说的三魂其实就是三个煞,说白了就是佛家讲的贪嗔痴三大执念。如果是一般的鬼祟闹腾,一见这阵势就会被吓跑了。 十点,十一点……转眼已经是深夜,店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街上得店铺这会也都关门了。安静得很。 我扭了扭酸疼的腰板,不耐烦的冲三哥说道“我说三哥那东西是不是被我们吓跑了这都大半夜了还没动静” 可是话刚说完就听到墙壁方向传来啪,啪,啪……连续得拍打声。 三哥一听,立马把绑在桌角得公鸡撒开,手里拿着那块疝气味刺鼻的羊碎泡。 三哥说,羊这东西在十二太岁里,虽然不算大,但是羊这个音和阳同。而羊碎泡是储水的地方,水又是阴。 三哥听到墙面的拍击声,立马解开栓公鸡的绳子,可是这公鸡也奇了怪了刚才还活蹦乱跳得,可这会就像睡着了一样,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公鸡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鸡头随着眼睛瞅的方向慢慢得扭动。可是我们却什么也看不到。 |
“糟了,这房子里得东西它管不了”三哥惊慌得说道。 说完便抽出一张黄符点燃后顺时针在我们身边画了个烟圈,接着他又把一个小铜钱放进了嘴里,恭敬的冲着公鸡眼瞅的方向作揖。 然后便开始说话。因为他嘴里含着铜钱,具体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后来三哥跟我讲,古时人死后会在死人嘴里放一枚铜钱,有些人叫震尸钱,富贵人家多用玉或珍珠,相传慈禧太后入殓时嘴里就含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但是死人口中的钱币珠宝并非是为了阵尸,而是为了封住死人得嘴,让他到了下面后不乱讲话。而活人用铜钱封口就是为了说鬼话。 但是三哥叽里咕噜得说了半天,显然一点作用也没有,因为此刻店里得桌椅都被摔的七零八落。 说实话我的胆子并不大,当时那个情景我几乎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的男老板显然已经被吓的行,因为借着灯光我看到他的面色白的就像一张纸,三哥说过,金属白色,辛金主肺。寒气上头,人的面色就变白,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脑袋一定像我之到纸人那次一样嗡嗡作响。这都是被吓的。其实人最害怕的不是见到鬼,而是你知道鬼就在你身边,而你却看不见它。 忽然男老板大叫了一声,拔腿就跑。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跑,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感应到了什么。三哥想拽住他只是手脚慢了,没能拦住他。 显然他跑出三哥画的烟圈外是错的。因为他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到了地上,就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额头都磕出了血。嘴里吐着白沫。手脚抽搐。看来是摔坏了脑袋。 而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他在往门口跑的时候。身后拖着个长长影子,而且肩上还趴了一双黑色得大手。 “看到了什么”三哥似乎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他着急得问到。 我哆嗦着说“影,……子,很长得影子” 三哥听完这话脸刷的就白了,随即面色凝重的说道“高大了鬼”。 高大了鬼,顾名思义是一种个头很高的鬼,在我们老家这种鬼出现一般身边还有个矮鬼,孩童大小。叫矬子蹦。(挫就是矮的意思) 矬子蹦,不会走路只会跳。所以这两个东西一起出现,还显得很滑稽,民间还有人称呼高大了鬼为高大了神。可见这个东西的本事。 话刚说完忽然就觉得肩上一沉。紧接着一阵阵的寒意就像从心里发出来一样,顿时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想都没想,就拼了命跑。那会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本能的就是跑。 可跑出了门口,却猛地发觉街上多了很多人。几乎把整个街都堵满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嘈杂声。 忽然转念一想不对。现在明明已经是深夜,北方人夜生活并不热闹,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大街上闲逛。 等我定睛仔细一看,魂差点吓没了,只见来往行人身上得衣服都是灰白色的。而且每个人的脸,都朦朦胧胧的无论怎么样都看不清。 我的脑海里立刻涌现出一个恐怖的字“鬼”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阴森得怪笑声就在我耳边想起。我的头皮一阵阵得发麻,那个东西竟然还在我背上,我腿都有些软了,但是我不敢回头,因为我能想象一回头那张惨白而阴森得脸。也许根本就没有脸。 语言无法表达出那种从心里发出的恐惧,你看不到它,但是它却真真实实的趴在我背上。 慢慢得我觉得浑身无力,心跳特别快。每一下都仿佛要撞破我的胸腔跳出来,也就是那一次我落下一着急就“肋间神经疼的毛病”。 我隐约的感觉到肩膀上有双手在慢慢的伸向出来。 忽然一震灼热感从我得脖子上传来,疼得我哎吆一声,在一回神。 眼前得街上又恢复了平静,空荡荡得没有一个人。而背上得沉重感然消失了。 紧接着我瘫坐在地上,出了一身得虚汗,衣服都湿透了,过了有一会,我才感觉到后脑勺粘糊糊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是那个羊碎泡。 不好!三哥。我的心里一紧。 再向屋里望去哪里还有三哥的影子,“三哥,三哥”我紧张的大喊道。 “别喊了!我还没死,快过来帮忙”三哥的声音极小。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他倒在地上。一个细长的黑色人影正扑在他身上,一双大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不是说鬼都没有实体的吗,这tm怎么看着他比我壮多了”我骂着,抡起一把椅子就砸了过去。可是那东西还真是实体的,一把木头椅子就像砸到了石头上,碎成了几块。 后来三哥说他一个朋友当兵时也曾经遇到这种实体的鬼魂。那次三哥的朋友和几个战友被分配到山西去执行任务,接待他们的是地方上的干部,没成想那个干部竟然让他们住进了一个刚死过人的房间。 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一个黑色的人型影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房里,一把就把三哥的朋友按倒在地上。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几乎快断气了那个东西才走。 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过这件事没有声张。三哥说有实体的鬼是因为怨气太大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修行过的灵体。一般的鬼都是灰白色,就像个影子一样的。 眼见着三哥的脸憋的由红变青,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我心想完了,男老板那边还不知生死,三哥这条命算是交代在这了。 人行凶我能报警,鬼行凶我该怎么办!我的心急得砰砰乱跳。 三哥总说阴阳定律物极必反,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认为回天无术的时候。 一个黄色身影迅速的窜了进来,眨眼就到了三哥身边。行动之快犹如迅风。 来人正式当日降伏鬼婆子的大道门神人薛老。 薛老身穿一身黄色唐装,手中一把供香已经点燃冒着白色的烟雾。这香分供香,卧香和盘香。后两种是熏屋子的,这第一种则是用来祭拜鬼神的。 薛老手拿着燃烧的供香,迅速的对着黑影的背部画了一个符形。 随后用香狠狠地打了一下黑影的背。原本比石头还坚硬的鬼东西。被着那几根香一打竟然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随即便滚到了地上。 薛老哪肯停顿,紧接着又是一顿拍打。奇怪的是虽然那东西被打的来回在地上翻滚,但薛老手里的香却一根未断。 随后用香狠狠地打了一下黑影的背。原本比石头还坚硬的鬼东西。被着那几根香一打竟然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随即便滚到了地上。 薛老哪肯停顿,紧接着又是一顿拍打。奇怪的是虽然那东西被打的来回在地上翻滚,但薛老手里的香却一根未断。 就这样,薛老每打一下,黑影就淡一分,打到最后黑气散尽竟然露出来了一只干瘦的老鼠。 “竟然是只老鼠”我惊讶的说。 “呵呵!小兄弟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老鼠”薛老笑呵呵的说着便提着老鼠的尾巴把它拎了起来。 我仔细的瞅着薛老手里的东西,确实这东西虽然和老鼠相思,然而不同的是他的前爪要比老鼠的长很多,而且有五根手指,就像人一样。而且它的尾巴很短,不及老鼠尾巴的十分之一。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刚才那东西就是它”我不解的问到。 薛老笑呵呵的说道“这东西叫皮乐猴子,灵性极高,也懂得知恩图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民国那会,北京城的西直门外住着个孤老太太,生活过的很艰苦,过年了好不容易备了点面和馅。包得了七八个饺子,可转眼间刚熟的饺子就无辜少了几个,老太太伤心急了,就想拿麻绳上吊寻死。 可是忽然见一个一尺来高的大老鼠,扛着根挺杆,挑来了两枚老大钱。老太太心里高兴,知道是这东西吃了饺子,来报恩于是收下了钱,从此后老太太做饭时,常会多做一份摆在锅台上,那东西就会来吃,他就是皮乐猴子,老话叫皮乐虎子,除四害后这种东西就很少了”薛老说着话,竟然把皮乐猴子又放回到了地上。轻生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话我会说道~” 皮乐猴子似乎能听得懂薛老的话,竟然冲着他点了点头,像人一样拱了拱手跑走了。 三哥这会也缓过了气,坐在薛老身旁问到“这东西怎么成了高大了鬼,差点掐死我 薛老仍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道“我们的脚下原是一座娘娘庙,这东西在庙下受香火久了,俗话说老物成精,有了神通。后来为了利益某些人把庙给拆了,盖起了商品房,这皮乐猴也就没了家,这东西不仅知道报恩,还记仇,你要得罪了他,一夜的时间他能把你的钱都倒腾走。所以它就装成高大了鬼吓唬人,想把人都从这赶走” 薛老放走了皮乐猴。男老板被送去医院后,半天的功夫就康复了,安当时他口吐白沫的模样看,我以为怎么着他也的在医院住上个十天半个月。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不过他醒来后说,他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高个子人求他把房子让出一半来,给那人居住。男老板同意了。 后来他出院后,果真把原本就不大的店面拆了一半出来。一直到现在,十年了,我再经过那里时,依然可以看到那一半房子一半空地的小店。 三哥说,人的有信仰,更要有诚信,否则还不如一只畜牲。 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和薛老成了朋友,对于他的两次搭救,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我当时并没有多想。不过现在想起,就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每次我们遇到危险,他就恰好出现,这显然就是有预谋的圈套。怪就怪当时太年轻,阅历不够。 |
第六章 一波三折范官非 为了能确保三哥有稳定的收入,我把我们的一些经历,编写成了故事开始在贴吧,和扣扣空间里更新。 说实话,我学历不高,写出来的东西并不吸引人。大多数人把我们的故事就真的当成了故事去看。 三哥劝我不要急,他说我们的运势未到,急不来。 那天,我忽然收到了一个扣扣好友的添加留言,内容是这样的。 “师傅您好,我是一位孩子的母亲,我在网上看到了您的故事,是这样的我的孩子小的时候,眼睛不太好,治疗之后,倒是康复了,不过自打眼睛治好后,她却多了一个毛病,就是能看到“鬼”,这些年我因为这件事四处求人,希望能治好她,可是是很多方法没有明显的效果,如果您能方便来这边的话,最好。路费花销我会负责” 这段话的下面还有小女孩的照片,孩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头上扎着一个粉色的发卡,很好看。 我把情况和三哥说了一下,得到他的同意后,我立刻回复了那位母亲。她姓刘,我们称她刘妈妈。 刘妈妈家在江西的赣州市,紧挨着广东省,章江和贡江两条水脉流经于此,山水秀丽,三哥只在地图上看了一眼便说此处山水聚气,必出能人仙客,而后他又指着一处名为兴国的县城说道“此处平江之水蜿蜒流经,汇入贡江,你看这条水流像什么”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地图上的水脉说道“恩,像一条蛇,还像一条绳子” 三哥听候哈哈一笑道“你果然有慧根,所以水曲则有情,这水弯曲细长,犹如蛇,又如人之衣带,这就是玉带水,你看它像不像系在人腰上的蟒带,而兴国正处在凸起的肚子位,所以这个地方,出了很多的武将” 三哥第一次那样爽朗的笑,我想他确实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帛。想到这,我心里那点对他仅存的防备之心已经消失殆尽了。 刘妈给我们打过来两张火车票的钱,还给了一千多块的伙食费,说是让我们在火车上吃好点。说心里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傻人,诚心待人者必得诚心回之。 三哥看了刘妈的生辰八字,说她辛金带刃,七杀居年,人很仗义,花钱也大方,戊土正印格局居于月柱,人聪明并且正直。很守规矩。 就是婚姻略有不顺,因为七杀夫星居年坐帝旺之位,而年巳又与日亥冲,日支为配偶宫所以夫星地位不稳,水运之前不能遇良缘。 三个哥决定用八卦风水辅助水运,以食伤官鬼之力而生财,从而也可稳固官星。而偏财为父,水木相生后,金力衰弱,她的父亲身体也会好。 因为刘妈说他的父亲近来身体有些不好,三哥说这样正直善良的人,命运不应该有任何波折,所以我们尽力帮助她。 “那三哥,刘妈这八字是不是对父亲不好”我不解的问到。 三哥笑到“八字没有谁对谁不好,所谓的亲人八字相克是老年间江湖骗子用来骗钱的由头说辞,不可信,其实你仔细一想八字反应的是生活的现状,例如刘妈,羊刃身强财弱,所显时给我们的就是她正财难聚,偏财(父)弱而已。不存在谁克谁” “奥!”我似懂非懂的答应着。心里不由的感叹,周易之博大,但就四柱命造,就可穷奇一生去探寻其中奥妙。 北京到赣州的火车要20多个小时。我最煎熬的事就是坐火车。漫长,无聊。 “三哥咱能去餐车吃饭吗,好几顿泡面了”我气愤的说 说完我用叉子褚了搐,已经泡的“发”白的碗面。 三哥瞪了我一眼说“你就凑合吃吧,我们的先烈红军战士们当年能吃到这个就求神拜佛了” “切,拿红军说什么事,好像你长征过似的,假大空,你就说自己小气不就得了”我毫不示弱得说。 因为平时闹惯了,三哥并不往心里去。呵呵呵得笑起来。 可是忽然他的笑声一停,表情定格了一样,眼睛直直得盯着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只要三哥这个表情一出现肯定没什么好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约莫30来岁的青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旧旧得迷彩,脏兮兮得。 多半是个民工。但不只是看他的打扮,而是三哥告诉过我,手骨骨节大如牛,发密而粗如枯柴一般。都是靠体力活吃饭的。 “这人不对劲,小心点”三哥小声得嘱咐我说 这话是真把我吓道了,因为三哥的乌鸦嘴是真的太灵了,我不禁感叹到,这几个月的功夫,我是流年多背,经历了半辈子都经历过的倒霉事。 就在我一愣神的这会,那个民工模样的人张着两只大手一步就迈到我跟前,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得掐着我得脖子。 这哪是人得力气,指甲都掐进我的后颈,痛的我不断的踢打那人。可是任凭我怎么折腾,那人就像木头一样纹丝未动。 “快来人”,三哥大声的喊到。随即用力的朝那人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 这一下车厢里得人全都围了过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手。这就是人心的冷漠,孔孟之道传承几千年,的国人素质。 “这人目不斜视,脚跟不着地,是鬼付身了快叫人帮忙”三哥冲着一个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列车员喊到。 列车员被三哥一喊回过了神,立马对讲机叫人。 而后自己也赶紧上前和三哥帮忙用力的掰民工的手指,想让我的脖子能有空隙,吸进空气,终于民工得手被他们掰出了一点空隙,我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终于让那人松开我,他摇晃着退了几步。 这时乘警已经赶来了。和三哥一起废了很大得劲才把他摁在地上。 可那人刚一倒地,挣扎了几下,竟然断气了。 这下热闹了,火车上打架死了人,我和三哥谁也走不了了。 我跟三哥被带到了公安局,眼见的就到了赣州,却出了这事。我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在暗地里盯着我们,使绊子算计我们。否则怎么可能步步有坎,处处是危机。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我蹲在局子的墙角边,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得秃头警官。他手里拿着个本子冲我慢悠悠得说道,官味十足。我母亲常说骡子马大了值钱,人大了不值钱,这个大的意义就是自大,狂妄。不是说警察是人们公仆吗,怎么我感觉都TM像大爷似的。 “问你话呢,快说”他身后一个肥的像猪一样的警察冲我吼道。 “我怎么知道,我都没招惹他,上来就掐我脖子,而且我就踹了他一下”我委屈得说道。 “废什么话,人都死了,我看你就是嘴硬,王队,我看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关起来饿他几天,等尸检报告出来由不得他不认”肥猪一样得警察低头哈腰的对秃顶警官询问道。 秃顶警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也就呵呵了,这问都不问,事情什么也没搞清楚就要把我关起来。 “领导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刚要辩解,那只猪上来就踹了我一脚,“费什么话,你还瞪眼!”肥猪不由分说,连跩带推的把我弄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就算拘留了吗,三哥说我八字七杀透出,容易有官灾,这就兑现了吗,我也太冤了吧,这就是他们办案得程序吗?我闹心的疑问和委屈。 肥猪没我给我带手铐,我被他带到了一个十平米得小房间里,而且里面已经关了四个人。 我没有看到三哥,估计他们也不会把我们关在一起。肥猪警察冲里面一个大高个冷冷的说道“让他懂点规矩”说完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我一想完了。这话傻子听到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果然肥猪一走,那个大高个,就站了起来,这人确实高,大概一米八九。三角眼。而且长了一双狼眼。 三哥说过,狼目睛黄,视若颠,其实就是眼球是黄色的,看东西喜欢低视,目光不稳。这样的人贪婪卑鄙。 随后他旁边也跟着走过来一个人,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得。四方脸大眼。八字眉。 所谓八字眉,相术记载头疏尾散压奸门,奸门是人面上得一个运点,在眼角上得位置。 眉头疏松眉尾松散连接奸门,就是八字眉,这种人衣食是不错的,不过在相术来讲生有这种眉毛得,妻运是不会长久的,老了也不会有自己得儿子。 这俩人,上来二话没说对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也是亏的自己胖点抗揍,否则估计肋骨都得被打断了。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况且在这个情况下,我反抗是绝没有好处的。 大概十来分钟,他们怕我身上见伤就停手了。接着高个子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哥们,别怨我们,你也看到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都是落难得弟兄别记仇” 这人姓刘是这个号里得号长,号里得人都跟他叫老刘,因为是惯犯了,所以局里对待犯人一些官面上不方便做的事,都由他来做。 兄弟犯了什么事啦,你别计较,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弟兄有事王哥给你兜着”高个子一双三角眼微闭着似笑非笑的说。 “谢谢”我冷冷的回道。三哥说过言时目闭带笑者,自大阴险不可与之交往。 其实我也不会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一是我记仇,二是我对作奸犯科的人向来没有好感。虽然我不是什么高门贵族,可是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个,不愿意和这种下九流的人接触,因为这些人的命都好不到哪里去,不是杀重身强的粗之人,就是劫杀亡神的卑劣小人 几番交谈后,他见我神情戒备,说话不冷不热便也不在和我搭话。 |
白天我们得任务是捡小豆就是红豆,我是新来得,号长的任务得我来完成,也就是他的豆子都交给了我来捡。说这是规矩。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靠谱,在最规矩的公安局,私下里也有这样和那样不平等的规矩。。 本来每个人得任务量就是不可能完成得。这下我得任务又增大了一倍,什么狗屁规定,就是变相整治人。我心里暗暗的骂着。 肥猪是不会跟我讲道理的,一句话完不成没饭吃。 于是我就饿了一天。我胖啊蹲着捡豆子,呼吸都不顺畅。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坐着。因为坐着挨打。 第二天我学聪明了,趁着上厕所得功夫偷偷的把小豆倒进了马桶里(那种蹲便)。 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豆子遇水就涨个。一夜得功夫把管道撑爆了。 于是第二天我被狠狠得打了一顿皮管子,皮管子,是那种一厘米厚的胶皮管子,这种空心管子不会把人发出致命伤,不过疼的程度可想而知。 至于外伤,他们根本不顾及,并不像电视机演的那样,怕有外伤用本书垫着打。 他们才不会费那事,因为这个期间他们不允许探视,所以不怕外面的人看到你的伤。万一失手打死了人。 就成了电视报道的,犯人在看守所洗脸洗死了。玩躲猫猫死了。等等奇葩理由。 终于,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那人不是我打死得,确切得说那人在上火车前就死了。我被释放了,没有兴奋,没有庆幸。有的只是作为一个这个城市的外来人,初次见面受到的欺凌和侮辱。 去年,我朋友手下的一个工人,出去旅游与人发生争执,被打的开了颅。 报案后不但得不到公道还倒赔了人几万块钱, 别问真假,你就当故事看。 人心远比你我以为的要差的多。 送我出来的是协警小田,小田长的黑黑的比较结实,个头在一米七五左右,人很乐观见人总是笑呵呵的。 见到他我知道我那阵子的坏运气暂时过去了,因为一个人在走背运时,遇到的只可能是肥猪那样的孙子。 小田后来和我成了朋友,当然这是后话。他说那人生前是个建筑工人,因为人心眼实在,被老乡算计了。不但辛苦打工两年的钱被骗了,就连自己的老婆也跟着那个老乡跑了。要说人活着不易,可是死却容易的多,这不他一时想不开就上吊死了。 而且人已经死了两周多了了,我虽然跟着三哥没少经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可是让我相信和我打架的是一个死人,我是怎么也接受不了。我记得当日那人不但面色上不像死人,而且现在这个季节我竟然闻不到一丝的尸臭味。 当然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三哥说了那人被附身了。只是鬼也能附到死尸身上吗,这些是我无法理解的,平民老百姓,就这样好无理由被拘留了几天。一句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法律向来是驾驭在穷人的头上的。 我询问小田,三哥得情况,他说那个肥猪说三哥在公共场所宣扬迷信,扰乱社会秩序,拘留七天,罚款五千。 我心里骂了那孙子几千边,从他爷爷骂到他老祖宗。这不就是欺负我们不是本地人,还没钱没势吗。 三哥只是在火车上说了一句那人鬼上身,就被扣上宣传迷信的罪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个賍到了骨子里的社会我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田安慰了我几句,便回局里了。这就是社会的真实面,心眼好的人或许一辈子就是个协警。而肥猪那样阿谀奉承,卑鄙无耻的人以后可能会爬的更高。不知那时,我们这样的人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赶紧去银行取钱交了罚款,可是人还出不来,于是我又多给了小田一千块钱,因为在这个地界上小田成了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希望他在里面打点下,让三哥不至于太受罪。 接着我就在公安局附近找了个二十块一晚的家庭旅馆,等着三哥出来。因为我当时实在没钱了,三哥给我的钱也都替他交了罚款。要说这人,如果没了钱,尊严啊,面子啊都成了狗屁。 我住的房间只有十来平大小,基本上放了张铁架子的单人床后就放不下其他东西了。洗澡和上厕所要去公用的卫生间。 夜里我躺在床上,抱着洗的发黄的旧床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问自己我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很努力,为什么我总是比别人差。这就是命吗,我不服。我该怎样才能让我的母亲过上舒心的生活,他半辈子过去了,吃的苦,受的累,都是因为我。 小时候我总想我的存在为什么让她那么辛苦,我的存在为什么让亲人那样厌恶。 想着,想着我哭了。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好像睡着了,又像是醒着。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一个黑色得影子,站在我的床边,我想动却动不了,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却发现根本看不清。可是我能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中年男人,个子还很高。这种感觉让我很惊奇。 他就这样站在我的床边,而我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我的脑袋里涌出了三个字,鬼压床。 没有经历过的朋友可能不清楚,认为鬼压床是真的有鬼趴在自己身上,其实不是。只要你能感觉到他,即使是鬼站在身边,我们的身体也完全不能动弹。 我的心害怕了极了。呼吸很困难,绝对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根本喘不过来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当我清醒时,天已经快亮了。我吓得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湿透了。 那是我第一次被压了那么久,也是我最害怕的一次鬼压床,那种真实感根本无法用文字表达。如果你能看到我现在的表情,估计你都会会被吓到,因为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每每提起这件事,我的心就跳的很快。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近距离接触鬼魂。 清醒之后,汗水阴湿了我的后背,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体虚引起的。 我这人心大。当时也没有细琢磨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鬼压床。索性就当偶然遇到算了,因为旅店的老板说没房换。所以我还的住这间房。就算房里有鬼,也得当没有。否则自己就把自己给吓死了。 我简单的洗了把脸,就出去找东西吃,所谓生不入官门死不下地狱,还有一层意思是官为刑克之地。 人入则精气受克,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人去派出所,检察院,等一些地方后,会感觉压抑然后身体开始出现不好得原因。 旅馆外面并不繁华,只有一个 铺。半死不活得经营者。 蓝色的钢架牌子上写着“正宗天津大 ”几个红字。看到招牌我不禁暗笑,天津得 都不正宗了,这里怎么会正宗呢,不过招牌上写的那几个血一样的红字。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果然菜单上写的,腌菜包,汤包……我是见都没见过得,更别说吃过了,明显就是南方的 。 “老板有没有茴香肉末得”我干脆不看菜单,把菜单往桌上一扔,直接冲老板问到。 老板迟疑了一下说道笑着说道“你是北方人吧,茴香南方没有得。 后来我才知道,不止茴香,就连北方得大葱,南方也是没有得,他们是小葱。很香。 我随便吃了几个 ,便准备回宾馆休息。 “小兄弟,可否停留片刻,老头子为你相一面” 闻声看去,这会身前出现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字,身材瘦高得老头。 能看出他的胡须是特意留得。不过却也符合他的气质,有那么点室外高人的意思。 我冲他笑笑摇乐摇手,便要走。心想着,相面,我可是跟着个术数大师啊。还需要别人给我看面相,再说大街上遇到的多半也是骗子。 老头见我并不感兴趣,缕了缕山羊胡子,笑呵呵到道“小兄弟,你人中潜平,血脉不通,人也是多磨难,眼下泪堂有黑痣,定将会是烧香之人,左眉断父亲缘浅” 我一听这话和我的现实情况都对啊,看来他倒不是街头骗子。于是停下来接着让他看。 他见我停下,又是一笑便接着道“小兄弟,眼大而威,眉粗而专,便是狮目,是忠孝之人,不过此时我看你年纪不大体胖气喘,少肥气短精气不足,寿短之像,你看你左右手生命线可有断纹” 被他一说我赶紧伸出两手凑到他面前,一个是自己看,在一个是让他看。 这一看可下了我一跳,果然,两手得生命线在同一位置断开了。 这下我的心就是一紧,因为三哥说过生命线不怕短就怕断。 “先生真是高人,有方法救吗”我焦急的询问道。 他依旧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慢慢说道“你我相遇便是缘分,若是别人这个灾可能就避不了了,不过我有个法子你姑且一试。” 说着他从黄布袋里拿出一个,大约二十厘米长一寸宽的黄色布条,我清楚的看到上面画了一个符。 老头把布符递给我说道“这东西你贴身佩戴,今晚是农历双日,你买11支香,三支蜡,四斤六量纸钱。连同这个符一起。去离此地一公里得高速桥下,那里有个三叉路口你朝西烧了,就可以破了” 说完他把符递给我就走了。完全不提钱的事。看来我真的是坏运气过去了。出门遇贵人。 我赶忙去超市筹备那些东西。 准备妥当,天刚一擦黑。我就迫不及待的打的去那个三叉路口,因为我觉的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头说的很对,而且前一晚我还遭遇了鬼压床。这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运势还在低迷时期。 说道那个三叉路口,就在附近的高速桥下,出租司机很熟。也就20分钟。他就把我带到了地。 我依稀还记的那个路口,是东南一条路,正南一条路,正北一条路。 当时车比较多,红绿灯还不太好,一边人行道红灯了,这边还是绿灯车一辆接着一辆,没办法高速口附近,车多。 |
我等车停了,人行道的绿灯还有十几秒,我赶紧跑到高速桥下。我把香和蜡烛按照山羊胡老头,告诉我的方位插在桥下的泥土里点燃后,就开始烧纸。开始风是往西吹,我站在东面,火慢慢变得大了,我就把带来得衣服一起烧掉。忽然,火势猛地转头往东差点烧到了我的裤子。 我急忙后退一步,这一退不要紧,我隐约看到自己得两腿中间,一个白影子,一进一出,很快得闪了两下。 顿时我就觉得自己得汗毛从腿肚子上开始往上立起。 脑瓜皮一阵阵的开始发麻,是真得麻我想被吓过的人一定能体会我说的麻是个什么感觉。 一时间吓得我腿都不敢动,不断的哆嗦,过了好一会,等我确认看不到那个影子了时。才慌慌张张得打车往回走。在车上我就开始觉得没精神没力气,司机和我说话,我也不爱回答,而且肚子很难受。觉得像是一股凉气在肚子里乱撞,影响得头也跟着难受。那个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 回到宾馆后我就开始闹肚子拉稀,而且特别严重。好像肚子里得肠子都快拉出来了。一连三四次。 一番折腾我几乎虚脱的躺在床上,我不敢关灯,更不敢拉窗帘,把房间得门也关的紧紧得。我在想,那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会不会跟我回来,还是我送走得东西,“厄运,灾祸。”想到这心理又是一阵寒意,用被子紧紧的盖住头,只露着一张脸在外面。黑暗的房间里,静的可怕。 我仔细的用耳朵倾听,希望能寻找到什么声音,可又害怕真的听到什么声音。 此刻我特别想念三哥,要是他在该多好。我想算了就这样睁着眼熬一夜吧,不睡了,熬到天亮。 可是不成想人在极度紧张恐惧时,精神会很疲惫,最终我还是睡着了。 而且做了很多个梦,醒来后脑袋沉沉的,可就记不得梦到了什么,只是觉得脑袋很重,眼皮也重,没有一点精神。 一想到昨晚得经历,脖子后面得汗毛就都立了起来。 三哥今天出来,我大口喝了两瓶矿泉水这里。也没顾的上吃饭就赶忙跑去接三哥。 当我再次见到了三哥时他瘦了很多,算算日子也没过多少天,可是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胡子长长了,头发乱糟糟的,这还是那个连鬼都能降伏的三哥吗。我忽然觉的鼻子一算,心里难受起来。 三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就是小田。小田见我这副表情,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兄弟,你朋友这不全须全影的好着呢吗,赶紧去带他吃点好的,喝点酒去去晦气” “你看我都忘了,这都快中午了,您也跟我们一起去”我用手在眼皮上抹了一把。拽着小田的胳膊说道。 “我就不去了,局里还有事,改天吧”小田依旧乐呵呵的说道。 三哥也跟小田客套了一番,最终他还是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也许他是真的有事,也许他是琢磨不透我和三哥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我们在火车上和人打了假,并且三哥还是个看相算命的风水先生。 我知道三哥是有真本事的相门,可是他不知道啊,多半他把我们当成神棍一类了吧。 不过这也正常,谁叫这个行当里出了那么多的骗子呢。 我带着三哥去了那家 铺,简单的要了一些吃的。虽说按理说应该吃点好的。可是没办法,我没钱了。 吃饭得过程中,我把在这里遇到山羊胡子老头经过和三哥说了一遍,也包括在旅馆遇到鬼压床和去三叉路口烧纸钱的所有过程,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谁知三哥刚一听完。就怒气冲冲的把手里吃了一半得 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接着伸出一直手就扒我的眼皮。 因为他手上有油我下意识得一躲,不过三哥手快还是搂住我的头翻了一下我的眼皮。 气哄哄的说道“你个二百五,着了别人得道了快跟我走”三哥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当时精神极差,注意力集中不起来,他一急我更慌了,只觉得浑身发冷。 “咱们被人算计了,我在看守所里,官家之地。煞气重,他们没办法骚扰我。你就不同,你那晚遇到的不单是鬼压床。这叫鬼盯梢,他在你床头转,是在盯走你得岁。要不是你正年轻,恐怕那晚你就得一病不起,过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归西”三哥紧张的说。 “而且那个黑影子并不是鬼,而是打你主意人的魂魄,不过灵魂出窍这种法术,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会这种诡异法门!”三哥说着低头点燃了一根烟,面带愁色。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生气的说道“三哥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否则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三天两头出事” 三哥怔了怔。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激动的反应。 他谈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明显就是一个局,你遇到给你看相得人,就是要你命得人,他知道我不在你身边。才下了个套给你,阳间用钱买烧纸。到了阴间钱就是安斤两花的。所以按照你说的蜡烛纸钱和供香得数量,你召来得不是一般得鬼,那个白影子是鬼差。而高速桥下得三岔路就是这片得黄泉路。你把自己衣服烧了,就是同意让他勾你的魂” 三哥叽里咕噜得说着,我得脑袋,一阵一阵得发懵。 “而且,这个方法我也是今天听你说。才清楚的。起前只是知道有这么个送阳寿的法子,可这是很古老的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你说道白影子,三叉路,我猜大概就是那个法子。而且这个世上会这个法子的只有五斗米道一门。而且我想我们从插手了那个村子丑女人复仇的事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三哥,对不起啊,我这会脑子不清楚,你别怪我”我小声的说。 “没事,你带我回你住的宾馆”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很挣扎,一来,几次同生共死,让我和三哥有个感情,与其说他是我的朋友。还不如说他一直扮演着一个父亲的角色。 |
有能力,有本事,以及对我的关心。这都是我十来年单亲家庭生活,渴望的,缺少的东西。 我很怕有一天和三哥分道扬镳,结束现在的生活,因为我们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而另一方面正因为我们彼此认识时间不久,而且相识后我的人生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经历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任何思维正常的人都会生了防备的心。而不管怎么样此刻三哥在我身后走着,我仿佛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我知道一回头他就在那里,这让我心安。 回到旅馆,三哥先点燃了三根香,朝南拜了拜,接着他点了一把黄纸拿着在房子四个角落走了一遍。而后扔到了门外的铁皮垃圾桶里。接着他找来个洗脸盆,和一面能看全脸得镜子,要给我喊魂。具体操作方法,我不方便写出来。 连着喊了三次。他让我盖着被子赶紧睡觉。 这一觉我做了很多梦,很乱,具体的记不清了,记得当时有一个梦是梦到我们一家人在院里吃饺子。可是不知怎的抬头一看,墙头上摆竟然着一碗。 醒来后我和三哥说了梦的内容。三哥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闷头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也生气,气自己没事找事,为什么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去烧什么纸。可是到了这个田地,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做。 “看来只能找薛老帮忙了”三哥扔掉手里的烟头,低声的说了句。 “谁?”我问到 三哥又拿出一根烟在次点燃,缓缓的道“,如果我们惹到的是五斗米道,我能力还处理不了” 三哥抽着言和我讲述了,五斗米道的来历。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道教就存在了。而那时候。道教并没有一个具体的的名称。只是后来到了老子那一代,道教才开始发扬光大。 而更早的道家之人,门人并不多,而且收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规律,什么先三年修心,才可出家去道场。 那会道门收人,只要你拿着五斗米去。就会收你。所以当时的人又称道门为五斗米道。 看来从那会开始肯为为五斗米折腰的不只是人,还有信仰,宗教。 应该说对比起来,现在的正一道和全真道。五斗米道是更传统的道家。所以门下之人也大多身怀古法奇术,绝非凡人。 但是也因为当初筛选门人条件过于宽松,所以后世门人之中,才很多心思诡诈险恶之人。 其实不用三哥说,我也大致能看出那山羊胡子的老头,绝不是一般人的面相,所以我才轻易的信任了他,导致上了个大当。 三哥说我的情况比较严重,得先做个替身烧了糊弄下鬼差好拖延时间,,他用古古纽草和红绳做了一个巴掌大的草人,而后把我的头发用面糊糊粘在了草人的头上,背上贴着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并且在草人的肚子里塞进了我的十个指甲盖,三个说这十个指甲在草人身上,就等于它有了三魂七魄,再给草人穿上我穿过的衣服。这就是我的替身。 三哥给我烧了替身后,我的精神好了很多,思路也觉得清晰了很多。 有时候就是这样。鬼神这个东西,你信或不信,他都确实的存在着,因为确实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却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薛老确实很仗义,接到三哥的电话后。立马就飞到南昌又转到赣州和我们碰头。 你现在有点事”她说着停顿了下,接着道“不怕,你过来” 薛老看了看我的气色,用一只手在我头上轻轻的掐了几下。然后吹了口气说“好了,今晚好好休息下,明早就好了” 这就完了吗,我心里嘀咕着。三哥这样的大相门。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这薛老一分钟就治好了吗? 神奇的是我被薛老掐了几下头后,竟然觉的特别的困,竟然沾了枕头就秒睡了。 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太阳升的老高,而我觉的自己就像刚充满电的电池一样。精力异常充沛。 我知道薛老的方法奏效了,因为薛老太忙。当天夜里就赶回北京了。 我跟三哥就近找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两份炒粉和两碗生地排骨汤(赣州特色)吃了起来。 处理好我的事,三哥马上和赣州的刘妈妈联系约好了见面地点。 虽然耽搁了真的多天。不过女士听到我们到达赣州的消息后还是很开心。 他主动要求开车来接我们。不过被三哥拒绝了,原因是今天鹤神出游方位在我们所在的方位,她不适合来。 |
还是我们去找她。 在古代,人们出行要祭祖拜神,这里的神便是路神,相传黄帝之子嫘祖,喜好远行。后死在路上 。 被尊为行神。古人出行大多要祭拜一下。 阴阳书讲鹤神又为噩神,鹤神出行五日正东,六日正南。凡人出行要避开鹤神当日的方位。否则将有不如意的事发生。 三哥就像一个百科全书一样。滔滔不决,给我讲了很多。 因为当时心思不定,很多都没记住,也在想既然有他在,也不用自己费心去记。 到达和刘妈约定的地点后已经过了中午,她已经提前在地方等我们了。 我们见面后先是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刘妈,留着一头短发,很干练的打扮。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那个年头桑塔纳价格不低。看来她的的经济条件还可以。 她要先请我们吃饭,被三哥拒绝了,一个是当时已经下午两点了,已经过了饭点。在一个三哥这人性子急。 不过!像我这样的胖子是不禁饿的三哥不知道吗。完全不顾虑我吗。我心里不痛快。面色自然也就体现出来。 上车关门的时候用的力大了点。 三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自然不服软,回瞪了她一眼。不过刘妈毕竟是在国~单位混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他看出我有点不太高兴。 开着车找到一家麦当劳,也不管有没有停车线,把车往边上一停,就跑进了麦当劳里面。 “嚯!也是个急性子”我小声的说了句。 三哥坐在副驾驶上,又回头瞪了我一眼狠狠的说道“少吃一顿会死啊” 我把头往后座一靠淡淡的说了句“会~” 不一会刘妈,就领着整整两袋子吃的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小师傅!是我没考虑周到。您先吃点,晚上我带大伙去吃点好的” 这下到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我赶忙笑着说,不用啦。不用啦,这就挺好的。 我拿起一个汉堡就吃了起来。 这会,我才仔细的观察起刘妈的面相来。这刘女士眼圆而大,眼角下垂。相书有云,两睛圆大保寿颜,若见黑睛圆更大,定知贤上更多贤。 如此看此人心肠到是不坏,他眼角下垂如哭像,必主婚姻不美满。 而且目大而凸,又圆,必定性格急躁脾气暴躁。如此反而对寿命健康不好。而且眼下偶尔翻出青纹,这性格应该比较难以相处。 到了刘妈的家中,我们看到了那个孩子。女孩叫小庆很爱笑也很腼腆。 刘妈说 小庆很小的时候眼睛不好,差点失明。幸亏手术及时,才没有影响视力。不过自打手术后,孩子却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先是有一次,那会小庆刚会坐,她竟然对着墙壁说支支吾吾的说话,后来就总说见到什么什么。 把家人吓的不轻。刘妈也找一些师傅问过,说是女孩八字,西方死杀之气太胜没有毫光。 所谓毫光,就是佛经里写的,菩萨两眉之间的红点。说白了就是一个人的精气神。 刘妈把蘑菇头的小庆抱到我跟前指着我说“小庆叫师傅” 小庆呵呵一笑冲我说“你怎么这么胖啊” 这话一出,三哥一口茶水差点笑喷出来。 我也是被他逗笑了,随即用手指戳了下她的小肚子说道"你也不瘦阿,小胖墩” 要说人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也就是小庆这个年纪了,天塌下来有爸爸妈妈顶着,不追求什么爱马仕,更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心,对于他们钱的定义就是,每天乖乖吃饭后。妈妈给的五毛钱,用来去买冰棍吃。钱的作用仅此而已。 三哥在客厅的正南面,摆了一张桌子。供了三根香。我知道这是在请仙问话,因为他之前在收石头鱼时,用过一次。而请的仙就是王女士家里的保家仙。 有些人可能对保家仙的定义有误解,所谓保家仙,就是家中长住的神灵。神自然有灶神门神。 而仙,有的是农村房子地下住着的成了精的蛇,鼠。而有的也是家里过了世的长辈。 因为放心不下家里人,死后不肯去投胎,也会长期滞留在家里,跟着他心里放心不下的那个人。 三哥就是在跟这些神灵沟通。 一番折腾后三哥皱着眉说道“家仙说房子没有问题。看来问题确实在孩子自己身上” “没事师傅,您既然来了就别急,我订好了宾馆,我先带你们过去。孩子的事不急”刘妈说。 我知道罗妈嘴上说不急,心里哪能不着急。只是三哥这一时看不出端倪,所以真是着急也没用。 “好吧,那就先住下在说”三哥说道。 刘妈住在赣州有名的小吃街,钓鱼台。吃的东西是真的多。不过风水却有一点不好,因为钓鱼台一条街正对着一个医院。 医院在活着的人看来是起死回生,救死扶伤的地方。而在死人的眼里,确是直通阴间的走魂路。 一年之中不知有多少鬼魂从起进出(因为有医院新生儿所以有进也有出) 鬼这个东西,是疾病,痛苦,悲哀,衰败。等等所有晦气集合再一起的东西。 医院就是这样一群东西聚集的地方。你住的房子跟这些东西距离近,人的运势健康能好吗。 所以医院里,很多医生,尤其是总在医院值班的护士。心理精神方面。会或多或少的不太好。 比如我知道的玄武医院某医生,说话有很严重的抖腿习惯,往深了想。不就是心理有些问题吗。导致身体行动出现异常。 三哥给了刘妈一张符让他回家后贴在房子正厅的墙壁上,这张符叫五彩狮子符,是一张很古老的镇宅符。 作用与云符相同,可以说是符咒最初的原型。 故宫博物馆,现存某本玄学古书上有记载此符。 刘妈给我们安排的宾馆,在他的单位附近,是赣州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文清路。 酒店的名字我现在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是一间很大的双床房。两张一米五的大床,有电脑,电视。条件很好。 那次是我第一次住那么好的酒店。 但是没想到,小庆比我们更开心。一进房间,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床上,玩起了蹦蹦床。 “别蹦了,听到没有”刘妈故意假装生气的冲小庆吼道。 “没事!她喜欢蹦,你就让她蹦吧。”三哥笑着说。 “不是,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我是怕她把腰给闪。”刘妈解释道。 说完一把抱起床上的小庆,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立马孩子就哭了。并伸出小手打了刘妈一下。这下刘妈急了。 拉开房间的门,就把她扔在了走廊里。并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下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我从小就喜欢孩子,根本看不了孩子哭。 我想劝她,却因为嘴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是三哥机灵,马上开门,把小庆抱了进来。 “小庆乖,别哭了。你看把妈妈气的。乖别哭了”三哥抱着孩子,不断的哄着。 “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小庆抽泣着,冲着刘妈伸出双手。 这一刻,我的心都跟着融化了。 孩子的世界里。母亲就是他们的一切,而被母亲这样关在门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有时候孩子的心胸比我们的更大,更容易宽容我们的错误。 刘妈接过小庆,搂着她也哭了起来。 这个场面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因为刘妈给我的感觉,是很坚强,果断的一个女人。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的掉泪。看来有句话说的很对,女人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妈妈你别哭了,我乖乖的,妈妈你去开门把,外面有个花裤子姐姐站在门口半天了,她刚才说想进来”小庆的一番话说完,我和三哥的精神立马紧绷起来。 小庆是能看到鬼的人,她口中的花裤子姐姐,是人吗。 三哥快步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我紧张的看着他。 刘妈此刻的神情也像我一样,紧张的盯着三哥,只是抱着小庆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三哥看了一会,冲我们摇了摇头。 我随即走到刘妈面前,冲她点了点头,伸手抱起小庆。有到三哥身旁。让小庆朝猫眼里望。 “庆,告诉叔叔,那个花裤子姐姐还在吗?”我冲着怀里的小庆说。 小庆学着三哥的模样,朝猫眼里,瞅了瞅。接着转过头来。冲我点了下头。“恩,就在外面”她说怕里面的叔叔,刚才不敢跟我进来。 “三哥怎么办”我轻轻的拉了拉三哥的袖子,小声的说道。 “没事,他不敢进来就说明他还有怕。她越不敢进来,我们越要让他进来”三哥说完。又低声的在刘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刘妈点了点头,变抱着小庆坐到了床上。 她轻轻在小庆的额头亲了一下说道“庆,你乖乖的。我们做个游戏好吗。” 小庆仰着头睁着大眼睛重着刘妈点了点头。 三哥摸了摸小庆的额头说“庆乖,和叔叔玩捉迷藏,闭上眼睛。妈妈让你睁开眼才睁开好吗” 小庆笑着,“恩”了一声。接着闭上了眼。 三哥连忙从包里掏出了三根银针。用打火机烧了一下,算是杀菌了 接着快速的扎进了小庆头上的三个穴位。 后来我才知道。他扎的是头顶的督脉,还有脑后的玉枕和疯府,两处穴位。 作用有两点,一是让她快点入睡,二是打开人体进魂出魂的大门。 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鬼上身。 果然扎完针也就一分钟,我就听到了小庆轻微的鼾声。紧接着三哥,走禹步通神,正自己的罡气。 这样小鬼来了,也不敢放肆。 一切准备妥当,三哥在房子的东南角插了三根香,三哥吩咐我看着,如果香灭了要马上告诉他。 接着他用打火机烧了一张符,等符快烧尽时,打开门像外一扔。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小庆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她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眨巴着眼睛四下的扫望着这个房间。 仿佛眼下这些在平常不过的事物对她那么的陌生。 可是当他的的目光,与刘妈的目光对接时。我清楚的看到她原本平和的目光,变得异常愤怒。 而我身旁的三根香燃烧的烟竟然忽然开始凌乱起来。 “三哥”我喊了一声,用手指了指香。 三哥看了一眼立马会意,他上前一把抓住小庆疯府穴上的针,只轻轻的扭了一点点。 小庆脸上立马表现出痛苦的表情。 刘妈看着心疼的不得了,刚要说话,三哥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说说吧,为什么跟着她”三哥厉声喝道。 小庆轻蔑的瞪了三哥一眼。那个眼神根本不像孩子的。因为我从她眼中看到了恨。 一个孩子不应该有的恨。 “我为什么跟着她,你去问她”小庆的声音还是女孩的,只不过明显不是小庆那样稚嫩的童音。 小庆说着,眼睛看向了刘妈。 “快说,别废话”三哥不耐烦的呵斥道。 其实倒不是三哥真的脾气急,而是和鬼说话态 |
,而是和鬼说话态度必须强硬,有句老话说的好,神鬼怕恶人。你越心虚,他们胆子越大。所以三哥一开始就必须压制住他们。 “呵呵,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大头”小庆冲着刘妈冷冷的说。 这句话说完,罗妈的脸刷的就白了。“你~你~你是~大头”罗妈说话的都开始不自然了,竟然有些结巴。 “是的!我是大头,你还记得你给我起的名字吗!呵”小庆说完这句话,竟然冷不丁的朝着刘妈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这一口丝毫没有留情,刘妈胳膊上立马流出了血。三哥伸手就要再次转动小庆头上的针。 却被刘妈一把拽住了。 此时的刘妈眼中已经留下了泪。 三哥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回了手。 刘妈将怀里的小庆又抱紧了许多。竟然哭出了声“大头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宝贝,刘妈便哭便亲吻小庆的额头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刘妈不知说了多少句对不起。她胳膊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床单。 直到,小庆松开了口。抬起了头,她的眼中也湿润了。鬼没有眼泪。因为鬼不再感知人间的真情。 可是小庆哭了,我知道是大头在哭。大头在借着小庆的身体哭。 如果她有自己的身体,她就不会借用小庆的身体。可是他这辈子不会有了。因为在她还没有出生时,她就被自己的妈妈打掉了。 而他的妈妈就是刘妈。刘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女儿能时常看到鬼的原因,竟然是一个婴灵一直徘徊在她的身边。而这个呆在他们身边久久不可离去的婴灵,就是自己的孩子。 我想她只是享用肉眼去看一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她只是想用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喊一声“妈” 可是这一切都变成了他的奢望。 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想起了老家的一首儿歌“月儿圆,月儿缺!谁家的娃儿不是娘的宝!八月十五人团圆,娃儿点灯吃元宵”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不珍惜生命,浪费生命。浪费人生。可知道。有些人想看一眼这个世界。都是……奢望。 大头最后还是喊了一声“妈”。他走了。只是他不能投胎,因为他没有出生没有阳寿。 轮回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望。 三哥给他做了个牌位。刘妈把她接回了家。 母亲这个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名字。十月怀胎苦,做母亲的可以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可是你可曾知道。孩子眼中,母亲也是……一切。 小庆,好了。再也不会看到鬼了。只是我们知道,无论她在哪,他的身边一定跟着一个穿着花裤子的女孩。只是别人看不见。而那个女孩,小庆叫她……“姐姐” |
第七章 胡黄修行难 招惹祸不断 从赣州回来后,我一直跟三哥抱怨最近收入太低了。 我问三哥,算命的,看风水的。出马的,都富的流油。 你这种也算高人了,怎么财运不基呢。你给自己算算。 三哥瞪着我说“孤夭贫,总得占上一样,这会钱少点,不是坏事。你将来也不可太贪。你27岁后时运转好,挣了钱,别忘了做点善事” “27岁还早着呢,等我发了财再说吧” 晚上,我睡得很早,做了很多梦,半夜醒后,觉得心脏跳的很弱。 我真怕自己一下就睡过去了。 三哥让我不要怕,他说我八字丁火藏在戌库之中,八字地支土强,火酶。心脏不强,却不会致命。 后来三哥说的这些话均一一应验。我不禁感叹他在命理,周易方面的修为之高。 第二天,三哥很早就把我拉了起来。 应该说是应拽起来的。 大概不到四点的样子。我是个不爱起早的人,熬夜还可以。所以四点钟,眼睛是睁开了。我精神还迷糊着呢。 三哥说“用凉水洗把脸,精神精神。我带你去鬼市” 鬼市说白了就是潘家园旧货市场的早市,每逢周末会有全国各地的人赶来卖些老东西。 最早那会,是四九城里,大家主的奴才们偷了主子的东西,趁着天黑来卖。 因为怕人认出来。很多都遮着面,连声音都不敢出。 天刚蒙蒙亮,这些人就撤了。久了就被人们称为鬼市。 不过那会儿,也确实能在这些见不得光的鬼手里。淘到些好东西。 这会是想都不敢想喽。 我们赶到潘家园时早市还没开。 我和三哥一人买了套煎饼果子。垫垫肚子。 期间还遇到一件趣事事,一个中年男人,口音忘记哪里得了。 他站在卖煎饼的摊位旁边,一直骂这世道不好,贪官太多,等等~内容。 我和三哥想笑,却不好意思笑出声。 只是中国这么大,虽然穷人多,不过富人也不少。贫穷怎么会是国家的责任。 这个事就是一个小插曲,不过多的写,开市后我和三哥在潘家园的 一个角落里陶到了几件东西。卖东西的是个东北人,口齿不清像是患了病。 一个铜钱,一个碗。和一个铜罗。 因为时间太久,那个人摆摊的具体位置,我记不清了。而且那会第一次去潘家园,我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记得当时他摆摊时,有管理员一直催促他离开。估计是为了保护潘家园里店家的利益。可是去过的人都知道店里卖的东西大多都是假的。 现在的潘家园,已经找不到好货了,简直成了高仿古玩的批发市场。我只是偶尔去那边,一对老夫妻的书摊买些书。比如老版本的康熙字典,和一些周易术数类的图书。 而在潘家园的门口,总是有一个像是半身不遂的人,在那卖手绳。 他总是用不利索的口齿说着:“挑阿,十块钱三个,里面卖十块钱一个”说话时还流着口水。 我每次去都会拿上三条,给他十块。 我并不是同情他,而且从心眼里,尊敬他。我觉得他的东西值这个价。 三哥把从潘家园淘来的铜钱给了我。 他说我喜阴金,金钱首饰一类。这个铜钱经了几代人,阳气重。 对我有利。 我用红绳穿起来。天天脖子上带着。 言归正传。 在潘家园。三哥遇到了一个老朋友。 这人一米八多的大个头。五十来岁,有点秃顶。三哥称呼他为老龙。 总是一副微笑的模样。 “小兄弟这头发够短的。真精神。”老龙伸出手在我的头顶摸了两下微笑着说,那个亲热的劲头,就像我是他儿子似的。 很让人厌恶。 三哥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悦。 立马打了个圆场道“老龙,有日子没见了,最近生意还好吗” 老龙把手缩了回去。一拍三哥的肩膀道“咱哥俩今!得好好续续。喝点去。走” 老龙一把拽着三哥的袖子就走。 三哥也不推让,招呼了我一声便随他去了。 我当是这老龙,真那么重情义,合着这人请客是打了小算盘的。 因为他有事要求三哥。 席间老龙说了这样一件事。 这些年。农村开始搞治安巡逻,村里设了保卫。他的表弟叫小重,因为人实诚也被选上了保卫。保卫说白了就是巡夜的。 有一天夜里,重哥吃过晚饭后拿着老式的铝制手电和一根火筷子就出去巡逻了,火筷子就是一根半米来长的铁制烧火棍。大概手指般粗细。 正走着,他猛然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白衣白裤的人。 这大半夜里,看到这样的一身打扮,无论是谁都的被吓一跳。 “谁~”重哥喊了一嗓子。对方没有回答,仍然快步的往前走。 这实诚人,越是害怕就越是要看个究竟,况且他又是村里的保卫,而且当时邻村发生了几起失窃案,重哥猜想前面这人多半是个装神弄鬼的贼。 想到这。他就开始追那个人,说了也怪重哥这一追,那人就开始跑。 这下让重哥更加确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了。 重哥便跑便喊了几嗓子,一个是想让那人站住,在一个则是喊来同伴,最后那人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再也没处躲了。 重哥追上。串着粗气骂道“你tnd的倒是跑啊。看tm你还往哪跑。” 骂着重哥一抬手接抡起了火筷子,就往那人身上砸。农村人有的是力气,这一下重哥又卯足了劲。火筷子重重的砸到了那人身上。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发出的净不是人的叫声。 “吱~嗷。吱~嗷”这分明是黄鼠狼子的叫声啊。 重哥这一火筷子下去,白衣人就像卸了气的皮球,慢慢的缩成了一团,越来越小,最后从那团白衣服里,钻出了一只土狗大小的黄鼠狼子。 噌的一下从重哥的裤裆下钻了过去跑了。 重哥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了神。扔了火筷子就往家里跑。 老龙。在席间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一听,心想这不就是招了黄鼠狼子了吗。 “后来呢”我问到 老龙嘿嘿一笑。又给我到了杯啤酒。 “后来的事,我现在也不太清楚,还是罚三哥和小兄弟亲自去一趟给瞅瞅” 我瞅了瞅三哥。只见他也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并且爽快的答应了。 我第一次见三哥这么爽快。 吃过饭后,老龙借口有事,没有亲自送我们,而是给我三哥打了辆出租车。当然钱他先付了。 “三哥?你和这个老龙关系挺好啊。”我淡淡的说道。 三哥沉默了下,说道“唉!好什么。他是个专挖死人墓的老鬼,咱惹不起他” 老鬼,是行当里的黑话。老北京无论是玩古玩的。还是卖古玩的。都知道。 明国初期,社会动荡不安。打的帐多了,死的人就多了。 没钱的死鬼一张席子卷着。就埋了。 有钱地主富户死了,也不敢明面上折腾。就放些金银陪葬。 这时候就出现一批人。他们专盯着这些新下葬的坟。人家前脚埋了。他们后脚准给挖开。 有钱有陪葬品的他们捞了,也就走了。 没钱的穷鬼,他们还会把死尸拉出来 剃了腐肉,卖死人骨头。 你也许会问,死人骨头卖给谁。 告诉你,卖给饭店。 那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别说牛羊肉,猪肉都少。 这些死人骨头便宜的卖给饭店。做汤。 甚至挖到新死的人。 他们会整个把尸体卖了。肉做什么用,大家可以想到。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性,没有人心。 长长大晚上的在坟地里晃荡。所以倒腾古玩名器的人,叫他们老鬼。 当然现在的老鬼们很少去挖死人墓了,因为现在人都火化也不会有陪葬,不过他们除了靠着之前的关系网,仍然活跃在各大古玩市场做个买卖中介,还有一部分老鬼们大不了死人的主意,开始打活人的主意。贩卖器官。 至于他们怎么搞来的器官。 三哥没有说透,不过我也猜到七七八八。 从而也明白了,为什么三哥说我们惹不起老龙。 按照老龙给的地址出租车把我跟三哥送到了河北的一个农村里。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女人,她很矮,四十岁左右。因为农村人干体力活。所以,肤色都比较嘿。 女人叫小便。老辈人认为孩子成人不易容易招惹脏东西,所以很多老人给孩子起名时,都喜欢带个俗气的字,说是好养活,例如:狗蛋,狗剩。这类。 我们暂时叫他便姐。便姐是重哥的老婆。 重哥家,住在一个胡同里,大概一米半宽。十多米长。 胡同南北长东西宽。南边还是胡同。北面是街。 重哥家经济不好,院墙还是用泥砖的砖。没有用沙子和石灰磊。 至于房子就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三间民房。不过倒是地基打的比较高,不过北方农村的房子,差不多都是这样。不足为奇。 便姐把我和三哥让进了屋里再次讲述了一遍三哥的经历,并且说当时重哥跑回家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不断的发抖,脸煞白煞白的。他和便姐讲了他晚上经历的事情后,第二天就发起了烧。 去医院也查不出毛病。还请了几个仙婆子看,仙婆子说是被东西跟上了,烧了点纸钱,撒了些米,说过两天就好。 说来也奇怪,纸钱烧了后。烧是退了,可就是不认人。 你看,他就整天这样在床上坐着,谁叫他他就瞅瞅谁,抿着嘴笑笑。可就是不认人。 便姐指着炕上坐着的重哥说道 三哥听完,爬上炕去,用手拔了下重哥的眼皮。 又按了按他的手心。 说了句“丢了魂了” 便姐一下给三哥跪下了。哭着说道:“师傅救救他吧,再耗下去,我这个家就完了” 农村人心眼实在,要不是真遭了难没了办法,也不会下跪。 三哥,眉头皱着把便姐扶了起来。轻声说了句“我试试吧。 三哥让便姐,给买了几张白纸。浆糊等东西。他找来了停杆。停杆就是高粱杆。在农村这东西好找,也就二十来分钟三哥就扎好了一个白灯笼。 等到了夜里。三哥拔下了重哥后脑的一根头发。 缠在灯笼上的蜡烛上。点燃。 三哥说要给重哥引魂。 三哥带着我跟便姐一起出去。让便姐一个人拿着灯笼往重哥见到黄鼠狼精的地方走。 边走还要便喊重哥的小名。什么时候觉得手里得灯笼沉了就要赶紧往家走。 而我和三哥只能远远的跟着,因为三哥说人多了,怕重哥的魂害怕。 这一切都有条不稳的进行着。当时的场面我仍记忆犹新。 估计要是在城里。我们这样折腾。肯定就有人报警了。好在我们在农村,村里人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都睡的早,一擦黑街上就没了人影。 重哥丢魂的地方离他家不 |
重哥丢魂的地方离他家不远。也就五百来米。从胡同出来,拐个弯就到。 便姐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不留神灯笼里的蜡烛灭了。刚刚走到大队门口,眼瞅着便姐手里的灯笼就一下一下的往下沉。便姐兴奋的瞅了瞅我和三哥这边。 我冲她点了点头,便姐立马抱着灯笼就快步往家走。 “太好了三哥”我兴奋冲着身旁的三哥说道。 “嘘~你看”三哥嘘了声,指着便姐的身后让我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猛然心里就是一惊。 一股寒意从脑瓜皮子钻进了每根头发里。 只见一只小臂大小的动物,几下就窜到了便姐的背上。接着它转过头来瞪着一对绿油油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们。 因为我眼神不好,所以黑夜里看不清那东西的表情。只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的它在笑。像人一样的扬起嘴角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笑。 这分明就是一只大黄鼠狼。 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只是更加诡异的是,便姐背上趴着这样一只大黄鼠狼子,却浑然不觉。 “伟子,看来我们上了这东西的当了”三哥小声的说道。 三哥话刚说完,便追了上去,我紧跟其后。然而等我们靠近便姐,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黄鼠狼子。见我们跟了上来往地上一蹦跑掉了。 “便姐!等一下”我喊到。 便姐可能是精神太集中了,听到我的喊声后竟然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 三哥几步跑到便姐身旁,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灯笼。认真的看了看,有看了看便姐,嘀咕了一声“怪了”。 便姐看着他的怪异举动不解的问到:“怎么了师傅” 三哥看了眼便姐慌张的脸,故作轻松的笑到:“呵~呵呵,没事。走吧。 说完又把灯笼交还给了便姐。 并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估计放慢了脚步。与便姐保持了一段距离 :“三哥,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低声的说道 三哥皱了下眉说道“我刚才以为咱们被黄鼠狼耍了,还以为是黄鼠狼跑出来故意拉沉了灯笼,可是刚才我看了,灯芯里确实有个魂” “那个黄鼠狼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只趴在她背上怎么便姐像根本没察觉到一样”我不解的像三哥询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走先回去再说吧”三哥说。 回到便姐家,三哥再一次接过灯笼,右手食指朝上,其余手指弯曲念叨。 “人有人路鬼有鬼途。 阳寿未尽速回人身。 急急如律令。” 一番咒语说完,他迅速的用食指按起一克事先备好的糯米。 取下灯笼的纸罩,在灯芯上的火上一烤。随即就按在了重哥的眉心处。这一系列的动作,三哥禁用了几秒钟就做完了,我不禁感叹他的手法之快,之准。 而就在糯米粒碰到重哥的一霎那。他猛的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手脚武动,嘴里大喊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三哥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对便姐说道“好了,魂归位了” 然而便姐的脸上并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反而却皱紧了眉头说道“这~这不像我们当家的声音” “什么!”三哥面色大惊道 三哥话刚说完,床上笑着得重哥,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条蓝色条状的秋裤,站在土炕上咯咯咯的坏笑,那个场面既诡异又滑稽。 “tnd不好!鬼上身”三哥大喊一声就蹦到了床上。一把就把重哥按在了床上。重哥看着可比三哥壮实的多,怎么此刻就像个小鸡子一样,一把就被三哥按倒了呢。 而倒在床上的重哥仿佛并不知道疼依旧“咯咯咯”的笑着。 那声音听着就像是一只~黄鼠狼的鬼叫声。 三哥把他按在床上后,用绳子把他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我说过三哥没做相门之前是杀猪卖肉的屠夫。这捆人的本事可想而知。 重哥被制服之后,并不挣扎。只是冲着我们怪笑,那声音奸细刺耳。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听了后。胃里有点翻滚,恶心。 "伟子,上来帮忙”三哥冲我喊了一嗓子。 “干!干嘛”我紧张的回答道。 三哥瞪了我一眼说到:在他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肉疙瘩。 我赶忙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学着三哥的样子,在重哥身上摸索。 “找…找到了,在这”就在重哥的腋下。我摸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球。 |
而且这东西就像活的一样。还不断的从我手里挣扎。 三哥立马,从我手里抓过肉球。一根细长的银针已经扎进了肉球了。 这一下。疼的重哥,眼泪都下来了。是真的疼哭了。 后来我才知道,被胡黄白长,上身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一个肉球球。 只要抓住了这个肉球球,就等于抓住上身的东西。 就在我以为,三哥把那东西降服住了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重哥,嘴里竟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怪叫,我听过黄鼠狼的叫声,可是那声音不太像。 不过我敢肯定那叫声是动物。而绝不是人的声音。 "妈呀!那是啥”便姐大叫道。 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她家的的窗台,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层,绿油油的鬼火般的东西。 等定下心仔细一瞧。那些绿油油的小亮点竟然是一对一对的小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再与那些眼睛对视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我仿佛升到了半空,并且看到了自己站在地上的身体。 “别看那些眼睛,黄鼠狼子会勾魂”三哥大声的喊到,手下狠狠的拍了我的后脖梗子一下。 我不由得打了寒战,立马回过了神。“奶奶德,难道我刚才真的魂魄离体了” 三哥,转过身来。嘿嘿一笑道“正主来了,走咱去迎迎”说要话。把手里的针交到便姐手里,嘱咐她无论遇到什么,也不能松手,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并告诉她,屋外的那些个黄鼠狼不敢进来,叫她别怕。 嘱咐好便姐,三哥带着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黄鼠狼。 虽然我是农村人,但是北方的农村没有山。 而且现在的农村建设。也不会很差。街面宽敞了,干净了。 蛇虫鼠蚁都少多了。黄鼠狼更难看到。 而这院子里大概聚集了几百只黄鼠狼。 因为是夜里,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不过那一双双小眼睛,在黑暗里慎人的很。 而且还有一股很臭的味道,很臭。 我知道是这些东西身上发出来的。 我紧张的跟在三哥身后。 紧跟着,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了队,被这些东西扑上来咬死。 “今天真是邪门了,明明按照老方法招魂,怎么就招来了黄鼠狼子” 三哥小声嘀咕的功夫,我和他已经来到了大街上。 “三哥,咱们这活干脆别干了走吧”我说话的声音当时,都有点抖了。 “呵呵,走不了了,从我下针的那一刻起,咱们和这东西的仇算是结下了。无论咱们走到哪,黄鼠狼这东西都能寻了去。”三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到了,本主就是他们,一会你别害怕有事就躲后面”三哥扬了杨下巴。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刚才平静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伙人。 这伙人,竟然把一张八仙桌子摆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桌前有酒有菜。 一群人正喝的兴起。只是这个场面,在这个夜里诡异的很。 等我和三哥走进一看。 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原来坐在这章八仙桌上的,一共就两个人。 其他的端茶倒酒的,全都不是人,而是一个个,比真人还高的纸扎人。 而且全是纸扎的女人。艳丽的口红,黑墨水画的眼睛。他们就像活了一样,来回行走端茶倒水。 因为这些纸扎人明显的个头偏高。 当我我仰头看到那一张张白纸糊成的脸时。我的腿都开始打颤。 而当我借着桌上蜡烛光,往这两个人脸上看去时,吓得我“嗷~”的一声。不自觉的喊出了声。 因为当时我看到的两个人竟然不是人脸,而是黄鼠狼的脸。 早看过聊斋,知道狐狸能化成人。小时后也听过猫脸老太太的故事。可是万没想到。现实的生活中还真让我见到了。 多余的话不讲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我害怕的程度。这么说吧,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三哥在一旁怕我一下子吓死过去。 狠狠的在我腿上捏了一把。这一疼,心就平复了一半。 “道友,既然来了,何不屈身就坐,饮上一杯。” 这时坐在正北的一只黄鼠狼,说话了。 我以前就听说过,黄鼠狼会说人话。 可是这种长着人身体的黄鼠狼开口说话。 比一只真正的黄鼠狼开口说话,还让人害怕。 要不还的说三哥沉着有见识, 他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答了句“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自己就坐在了那只黄鼠狼的对面,正南。 我自然也根着坐下,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在不坐下,估计就站不住了,我在抖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害怕的抖腿的经历,原来真的会抖,屁股刚要往下坐。 三哥蹬了我一眼道“想死阿。坐到那边去。” 三哥说着一指东面的空位。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天他们是安八卦方位坐的。八卦代表的八个方位。坎北属水休门 兑西属金惊门,两只黄鼠狼,占了西方和北方。 休,惊。阴悔之地。 当时是夜晚这两个方位,大大的助了他们的妖气。 而三哥坐在正南,希望以南方离火,护身增阳。 而我当时正好想坐在三哥的旁边,也就是西南坤方死门的位置。 此时深夜,坐在死门,必然受阴气侵浊。 我按照三哥的吩咐坐在了,正东,震方。 三哥当时希望我,以阳刚之气,引出震木,助他离火。 “天罡化气,五鬼伏兽” 三哥坐下后,先念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号。 两只黄鼠狼,看了后。竟然学着人的模样笑了一下。那个笑。让我毛骨悚然。是真的毛骨悚然。 就是这会写到。想起来也是汗毛直竖。 |
随即坐在北面的黄鼠狼说道“即是同修道友,何不知修行苦难,我等苦修三百载,熬过人难,天劫,心魔。修的人身人言,却仍不得人貌,只得昼藏夜出。即便如此,却被这厮一棍破了修行,我等才小惩一帆,夺其心智,罚其嗔恶之行,道友何故阻拦” 我听着黄鼠精的大概意思是说,他们修行不易,却仍修不成人相,所以只敢夜晚出来,不想还是遇到了重哥,被他一棍子破了法。毁了修行。 三哥被他们称为道友。那么三哥的本领也应该是出自道家。看来道门真是博大。 黄鼠狼精一抬手。 他身后的一个纸人就缓步的飘来。给我和三哥各倒了一杯酒。之所以说她是缓步,是因为我当时觉得她走的慢急了,我跟三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下一下的像我们靠近。我也分不出她到底是走过来的,还是飘过来的。 反正当时我觉得那会功夫特长。 这么诡异的场合,别说是酒,就是长生不老药,我也不敢吃。 到是三哥,端起了杯,一饮而尽。 黄鼠狼精一挥手,纸人又给三哥倒了一杯。 这个纸人让我想起了,聊斋中,的一个故事,讲的也是纸人收拾屋子,端酒上菜的故事,只是那里面的纸人,怕水,遇水就破了法。 玄门道术,这些神奇的法术。为什么都被这些精怪们学去了。而我们人不是号称最聪明的吗。 我们整天说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可是在这些东西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就是被锁在笼子里,随时等待宰杀的鸡。 忽然三哥猛地起身一拍桌子,从兜里掏出一个铜钱,狠狠的朝他对面的黄鼠狼打去。 这一下,三哥是茂足了劲,铜钱不骗不正,正好打在了,他对面黄鼠狼精的面门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错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什么了,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奇怪的是铜钱并没有弹开而是,奇迹般的贴在了,黄鼠狼的脸上。 并且这个铜钱仿佛很烫一样,黄鼠狼的脸上,竟然发出了烤肉时的滋滋声。 并且还冒着白烟。 我是懵了 可是坐在我对面的黄鼠狼,却比我,反应快的多,这东西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这会却以经扑倒在三哥身上,张嘴就想咬三哥的脖子。 漏出一嘴的尖牙。嘴里还不断的吐着黑气。 “还他娘的愣着干嘛,要死阿”三哥冲我喊了一嗓子。 他自己已经和那个黄鼠狼精,滚到了一起。 这一喊我立马回过了神,上去就猛踹三哥身上的那只黄鼠狼。 我们胖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这几脚,不但把黄鼠狼精,从三哥身上踹了下去。 并且踹的他嗷嗷直叫。还现了原型。这种成了精的东西,几百年才修成人型,一旦现出原型,就破了道行。 三哥被他喷的脸都成了黑色。 扔给我一张符大喊道“快跟着他,贴他身上,晚了重哥就完了” 三哥说话的功夫。那只现了原型的黄鼠狼,以经逃跑了。 我哪敢耽误,我就在后面拼命的追。 开始还好,可是到后来我的体力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我们的距离原来越远,最后彻底的看不到那东西的影子了。而且我发觉自己跟着它跑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特别特别的黑。 虽然我知道是在晚上,可是一般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久了,视力会慢慢适应。按理说我这一直摸黑追它,不应该忽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啊。 可我就是什么也看不清了,不只是看不清路。仿佛自己置身在一层黑色的浓雾里面,伸直手臂五根手指都看不到。 而且空气里真的像有水一样,衣服全都湿呼呼的,并且越来越冷。冷到了骨头里。 我开始害怕了,因为我迷路了,我不敢大声的因为我怕召来不好的东西,我想转个身原路返回,可是我根本看不清路。 我想人在这个环境中是最害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遭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点燃了三哥给的符,可是花光持续,也就五秒钟。我听到了空气里燃烧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 可能是雾被烧了。也可能是空气里有别的什么。 不过我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我不知道三哥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和这两个东西翻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跟着三哥趟浑水。 现在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 我脑袋很乱,也很害怕,我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 每一步我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因为我不知道黑暗里到底有什么。 “来呀,到这来阿”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我。 声音很低,就算是在这样一个安静得环境里,我也是只能听到一点点。而且分不出男女。 这个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仿佛并不远。我有点害怕。 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声音走。因为我呆在原地不动,估计一会我就被自己吓死了。 声音得方向不好确定。不过我觉得自己走的方向对。 我大概走了有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 不过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可是我惊奇的发现我竟然听不到自己走路得脚步声。 但是我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脚碰到了地面。 以至于,我中途故意停下来几次,使劲得跺了跺脚,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掐了自己得胳膊一下,疼痛感,很真切。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来呀”,忽然那个声音大了一点,我不由得抖了一下。 这时一个灰白色得人影从我面前一闪,就不见了。 在这样一个黑的甚至看不到自己脚得环境下。那样一个人影多么的惹眼。 而且那个人影非常熟悉,,因为,,那就是我。 真是见了鬼了,我来不及多想,能看到什么总比什么也看不到的强。想到这我马上朝人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渐渐的我开始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能看清前面得路。 不知到跑了多长时间,兜里得手机,不知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反正开不了机了。 我跑进了一个村子里,一个到现在我都不敢确认他是真的错在,还是一个梦的地方。 那个村子的外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实木牌坊,就是那种两个木头棍子,绑着一个木牌得牌坊。 木头很旧,看上去仿佛任何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 只是牌坊上写得红字,就像新刷了的漆一样比血还红。 我视力不好,那个牌坊上的字很小,密密麻麻的有好几行。 所以我没有看清。我也很后悔,当时没仔细看看。如果我仔细看了,我发誓我绝不会,进那个村子。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根谨慎,因为我没有贸然的直接走到村里得正街上去,而是就绕着村子溜边走。 村里得房子,倒是和牌坊形成了鲜明得对比。 很新,新的就像昨天才盖好得一样。而且大多都是那种小洋楼。 还都是独栋得,就是大街上没有灯,也看不到有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本来追黄鼠狼精它就不会把我往好地方带。要不然我问到跑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走路听不到声音的鬼地方,现在这么好的村子,竟然连个路灯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我谨慎的前行,生怕弄出什么响动。忽然我发现距离我不远处竟然出现了灯光,而且是两个红色得灯笼很亮。挂在房子得门口左右两边,一头一个看着很喜庆,而且门还是开着的。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因为三哥说过鬼是怕光惧红色。就算是成了精的东西也忌讳红。 所以我觉得我可以进这家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这是哪,最好在能住一晚才好。 这栋房子只有一个大门,进去就是正厅,让我吃惊得是,房子里并不像外面那么豪华。里面没有家具没有电器,甚至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一楼让我心底发寒,此时我开始犹豫,想往回走可是怎么回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还回到雾里去吗。 于是我决定硬着头皮往楼上走,蹑手蹑脚得(我文化水平不高,会的成语不多),当我看到二楼房间里传出的微弱灯光时,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想喊一声问问有没有人。可是嘴刚张开,我又闭上了。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打招呼进了人家家里,现在又上了楼。 这会如果再打招呼,就好像是賊在故意打探家里究竟有没有人。 想到这,我干脆不出声先看看究竟再说。 我记得当时那个楼道很窄,大概也就不到半米宽。我这样胖的体型上去很费劲。而且我有点恐高,即便是有楼梯扶手,我也是觉得头晕晕的。 当我爬上二楼后,我惊奇的发现,整个二楼竟然就只有一个房间。幽暗的灯光就是那个房间发出来的。那是一个很小的门。不足一米六高的样子,因为门的高度差不多到我的脖子。 我站在门口俯下身子向里面瞅。房间里光照很安,整个房间竟然没有一个窗户,里面的空间不小,却只摆放了一个衣柜和一个梳妆台。竟然没有摆放床 这会儿一个穿着浅红色衣服得女人,正背对着我一下一下的梳着头。 “一梳数到头,一起到白头,二梳梳到尾,年头到年尾”那个女人每梳一下头就说一句。 我等她停顿的一瞬间,赶紧敲了下门。客气的说道“大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那个女儿身体怔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我,而且我发现她的身体有点发抖。 我心想完了。一定是吓到人家了。想到这我忙走近几步,紧张的说道“大姐你别害怕。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因为我面前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或者说她是人,只是不是活人。 一张死人得脸不知道人们见过没有,不是那种新死的人,而是那种大夏天里死了几天,脸以经变成土灰色得脸,那种恶心劲根本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脸上一只毫无光泽的眼球睁的大大的,而另一只眼得眼皮因为腐烂都掉下来了。 而死人身上的那骨子藏气味,一下子就窜出来了,我的胃一阵阵的恶心。我是无法具体形容出来那个难闻的味道。就觉得脑袋都被那个味道熏的晕,都说死人味难闻,只是没想到这么难闻,简直可以让人窒息。 而这时我才看清女尸身体的抖动,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而且因为她在笑,你能想像一个死人睁着眼,怀里抱着只大公鸡对着你笑吗。 蹭得一下死尸站了起来,脸几乎碰到了我的脸。四目相对。 “我的妈呀”我大叫了一声,当时觉得我的心跳都仿佛停了几秒钟。 我的脑袋里就一个思想,跑,拼命的跑,当时我的腿是动了,可是我的脑子显然没有跟上。还在发懵。 只跑了几步我就直接冲过楼梯摔下了楼。这一摔,摔得结结实实,可能是撞到了头,脑袋一直嗡嗡得响,可这一摔,满身的疼痛感倒是让我回过了几分神。脑 |
满身的疼痛感倒是让我回过了几分神。脑袋清醒了很多。 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头昏的眼睛都几乎看不清了,忽然手下有点粘。低头一看是一把灰。奇怪怎么会有灰呢。 哪来的灰呢?还不等我多想一个人的脑袋悄悄的扒在了我的肩膀上。 “妈~丫”是那个女尸。这会她正跪在我的身后,将我从后面抱住,整个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歪着脖子似笑非笑得朝着看。 “相公为何要逃,今日良辰吉日,娘子等了多时了”女尸的脸又凑近了我几分,那股死人得臭味,难闻得很。 我外表看起来好像挺有胆,其实胆小得很,不过我估计任何人在这个情况下都得害怕。我的身体以经哆嗦成了一团,牙齿不断的打抖撞击。脑门上的冷汗 ,都流到了眼睛里,蛰的生疼。 “妈呀!救命啊~”我几乎都快哭了出来。声音小的恐怕只有我和它能听到。 “花痴鬼死了还不老实,我再送你一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身穿白色小西庄得短发女人,个子不高动作却很麻利。 几步就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女尸得头发,狠狠一的拽,就让女士抱着我的手松开了。接着她的另一只手迅速的结成一个手印,拇指压住弯曲得无名指和食指。 女人手下结的这个叫金刚指印,她用指印一下打在了女尸得额头上。 女尸嗷得一声,就被打出了几米远。 女人一刻未停,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 接着用一面八卦镜子对着葫芦口一照。喊到“丁丁甲甲天地转,福禄震邪保平安,神兵火急如律令”喊完,用葫芦口对着女鬼一指。女鬼就成了一缕灰白得烟钻进了葫芦里。 我简直惊呆了,这不是拍电影吗,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发生, 再仔细看女人的模样,只见她标志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十分得好看。 她见我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看,以为我被吓丢了魂。 她响亮的给了我一巴掌,脸立马火辣辣的。 “你打我干什么”我捂着脸气愤的说道。 她冷冷瞅了我一眼说道“我在帮你安魂” “请问?您是?”我问到 “我姓庚”她一边回答着一边把鞭子收了起来。 “奥,庚女士,谢谢你救了我” “叫我庚少”她干净利落的打断我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问到 “你说对了一半。这是鬼待的地方却还是阳间。没成婚的女子死了入不了祖坟,所以就来到了这里,不能轮回”庚少说。 我听老人说过没成婚的女人死了。她的家人只能找只尾巴全红得大公鸡跟它拜堂。这样她才可以入祖坟。 没想到,就是这样他们也没只能在这种地方每日和鸡说话,承受着寂寞和孤独。 却始终无法投胎。 其实人这一辈子有长有断,遇到一个懂自己的爱人不宜。有些人不懂得珍惜,仗着美貌或别的优点,三心二意。负人负心,到最后去了下面,也终究是孤身一人罢了。 ”走吧再晚了回不去了“庚少说着就拉着我。快步往牌坊那里走。 |
第八章 戏里戏外真真假假 我跟着庚少,跑出了牌坊外,还是忍不住的朝身后看了一眼,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很多个纤瘦的身影,站在那一个个,狭窄的窗口处,手里捧着一只永远不会说话的公鸡… 我不知道缘分是什么,也无法解释人为什么要成婚,只是看着那些孤零零的身影,心里曾几许说不出的难过,无论是人是鬼,最终还是要有个伴的,就像给自己找一个归宿,一个可以让灵魂休息的地方! 浓雾渐去,身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山坟。 或许层起何时这里躺着的人或是锦衣玉食的官贵富人,或是困苦不堪的农户小工。 只是而今他们只剩一堆尘埃与尸骨相合。 三哥坐在一个较大的山坟旁,背靠着。手里拎着一只左腿受伤鲜血直流的黄鼠狼。 见我们来了,忙站起身把黄鼠狼子,丢在庚少的脚下。 说道“这东西的道行已经破了,你看是给薛老带回去,还是?” 三哥试探似的询问道。 看来他的心里是有主意的,只是碍于庚少在,如何处置这个东西还是要和她商量。 庚少瞅了瞅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黄鼠狼。 说道“算了修行不易,这东西,不知在深山古刹里修了多少个日夜才能像今天样,听人言讲人语。 既然道行破了,就放了吧” 眼前这个人,虽然表面冷酷,可骨子里终究是女儿的柔情,心软。 三哥眼睛转了几下,犹豫了一会说“好吧,不怕你报复,就算你要报复,至少还要一百来年,你走吧” 黄鼠狼听懂了他的话。站起了身。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伸出前爪,冲庚少作揖。 接着就趴下来溜了,只是一瘸一拐的走了一段后,还是偷偷的扭头恶狠狠的瞅了三哥一眼。 三哥倒不在意,我想他这一生,恐怕早不知得罪了多少精怪。 或许就在此时。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再暗处瞄着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后来庚少留下了一句话,就走了“薛老说了,多会有难,多会来帮。大道门的大门永远为你们二位开着” 这意思是要拉我们入伙啊。我心中想到。三哥只是客套了几句。并没有答应。他说自己单干惯了,怕去了不适应。 此事过后。我和三哥过上了一阵太平的日子,有一天早上,大概不到七点的样子。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六姥爷忽然脑出血。已经转到天津环湖医院了。 六姥爷是我姥爷的第六个弟弟。年纪其实比我妈大不了多少。 六姥爷年轻时,人不正道,吃喝嫖赌,弄得妻离子散。 我到现在都是一个人生活。七年前他喝多了酒,骑摩托车自己摔了一下。做了开颅手术。七八万的医药费都是我们凑的。 当时我们条件也差,钱都是东拼西凑借的。后来亲戚都不管了,我妈说人还喘气就得治,所以我妈把我家的地都卖了给他治病。 那次六姥爷命大,活过来了。恢复的也不错。这次劫难后,他也改变了很多,对身边的人也好了。 只是有一边的头盖骨再也没能按上。 因为再按一次还要七八万。而且手术风险更大。 我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去了医院。 当时主治的医生就说了几句话“出血面积太大,又是二次出血。出血部位手术风险太大。只能保守治疗。如果能熬过脑水肿期人就可以活下来” 我和几个表姐表哥,轮流在医院守着。因为经济不好。我们没有能力请护工, 我们几个轮流的给他翻身拍背。怕痰咳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最要命的地方就是医院。不只是病要命,钱也要命。 每天七千块的住院费,根本不是普通小老百姓可以负担起的。 我们拼命的借钱。我和几个表哥每人在医院里守两天。其他时候就回家去借钱。 常言道没钱汉子难。一点也不假,当伸出手去接着别人施舍似的三百块钱时。 心都在疼。接着吧?一张脸就值三百。不接吧三百都没有,那边等着救命。 可就这样。六姥爷并没有像之前那次那样醒来。他就那样昏睡着。打着鼾声。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最终医院不收了。让我们回家准备后事。 医院的规定是不许人死在医院里。 救护车又把六姥爷拉了回来,街上有很多人。明面上嘘寒问暖。询问病情。其实哪个不是凑热闹,瞧热闹的。 “天快热了,买个空调吧”我和母亲说。看着躺着床上的六姥爷。母亲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他时日无多了。 我只想再最后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让他在走之前享受下空调。一天也好。 我用有限的积蓄买了台空调。在空调安好的第二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听到六姥爷的声音。他说“你给我倒个头,我就走了” 我们这边有讲究,人死之前要头朝西才找的到路。 于是我慢慢的挪动着六姥爷的身体。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把梦打电话告诉了三哥。三哥说“你晚上用烧纸绕三圈。然后送到灶坑烧了”北方的农村都有土炕。连着土灶。 后来我按照三哥说的做了。当天晚上,六姥爷就走了。 他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只出不进。 这是人死之前,吐尽胸中的怨气。恨气,病气。六姥爷走的很安详。 按照农村习俗百事要三天。因为六姥爷还年轻。所以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唱戏的人。 也因为他生前爱听戏,只是没想到。戏班子一来便出了怪事。 |
直播更新 人死后一魂归天,一魂归地,剩下一魂跟尸身。 按照村里的习俗,六姥爷的灵要停三天。 子孙守亡灵三日。以表孝心。戏台就搭在灵堂外三十米处,因为六姥爷喜欢戏,尤其喜欢西厢记。 他生前曾说,“张生为了一个崔莺莺发奋成材,虽然也曾翻墙入院,却也不失风流才子气。红楼梦书中说西厢记是坏书,不对”。 我不知道西厢记是不是六姥爷说的那样。或许他只是为了自己放荡不羁的性格找个典故罢了。 只是人死如灯灭,他生前的好与坏,都不重要了。活着的人只想延续他这样或那样的喜好,这样我们的心里会觉得他依旧……还在。 戏台上崔莺莺的扮演者,很美。不知是妆的原因还是她本来就那么美。 仿佛戏里的那个崔莺莺就是她。纤细的身子,秀月版的面容。只是眉目间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丝冷漠。 初夏,夜虽不长却也磨人,灵棚里的人大多耐不住寂寞,去看戏了。只剩我和几个表姐。 开戏也就四十来分钟的样子。戏台上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我没敢耽搁跑了上去,这一看不由得也是一惊。 和崔莺莺搭戏的小生,竟然满脸是血的在地上蹲着,脸皮竟然蹭掉了一半。 “怎么会从台子上摔下来了呢?”看戏的人群里有人说道。 是啊怎么就给摔下来了呢。而且本就一米多高的台子摔下来怎么会这么重呢? 我暗自疑惑。 “快,送医院吧”。大表哥说道。几家人只有他得条件好一些。有台夏利。 那个年头村里有车的人本就不多。 这会他已经开来了车。和班主扶着那个小生去乡里卫生所了。 村里医疗条件差,晚上县里医院都关门了。去市里又太远。所以只能先去乡里。 本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戏就停了不用唱了。可是办白事的主管不同意。 他说“主家钱都花。人是自己不小心伤的,如果不唱就退钱” 表面上这人是为我们着想,可是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心里清楚。这是个十足的小人。 五十多岁,黑瘦黑瘦的还是大小眼。三哥说过相术上这种又称阴阳,虽可福足却心凶狭隘。 “刘伟,你替微子唱”。扮崔莹的女人说。 看来她也是个管事的。叫刘伟的男人话不多,嗯了一声。就去后台扮装了。 其实这么一闹腾,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点来钟了。街上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老人们常说。戏台下面不满人,夜里开嗓给鬼听。意思就是夜里唱戏,最忌讳人少。 因为鬼也爱听戏。台底下人气少了,自然鬼也就该来了。 |
“二哥你块头大,你就坐着待着正正人气吧”我说道。我口中的二哥是大表哥的亲弟弟。 只是长得却和大表哥的身材恰好相反。 大表哥瘦,他却很胖又高。头尖脚大,一副火命人的模样,臃肿的肚子却挂着几分水气。 还带着一副眼镜,看似挺有学问实则和我一样没读过什么书。 二哥把肚子收了收。乐呵呵的坐在了正当中的板凳上“我不能自己在这坐着啊,我一个人气不是弱点吗,要真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坐我旁边,不就毁了吗,这么着得了,我给你钱你去给我买两盒烟去,我先点个火。一会没外人了。你们也过来” 二表哥说话就像他的外表一样,诙谐幽默。 “行啊,你不用给了,我把灵棚里整条的破开给你拿几盒”我笑着说道。 二表哥一仰头乐着说“你快得了吧。我这会抽六姥爷的烟不得让他跟家我去,我还是给你钱去买吧” 我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往灵棚里走。 人死后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到阎王殿。 这满桌子的烟酒贡品,只是活人的一点意头,死去的人哪里还能享受的到。 倒不如多烧上几斤黄纸,让亡魂在路上走的舒坦着。 相传古代尤文一跟蔡伦学造纸。造了很多纸卖不出去。抑郁三日而终,妻子见他生前爱纸便把他造的纸都烧给了他。 谁料想他忽然又死而复生嘴里还大喊着多多烧纸。原来来阴间金银是用不到的。而这黄纸,便是钱。蜡烛为银,香火为金。 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出马仙。被鬼仙上身时,不停的要元宝蜡烛的原因。 |
我拆开一条大红河,从里面拿了两包。 那个年头,北方人大多抽的都是这烟。 当我走到二哥身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了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我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你烟。”我说道。 这轻轻的一拍不要紧,竟然他这一米八的个子被我给拍倒了,躺在地上不停颤抖,我吓了一跳。喊到“二嫂,二嫂”在灵棚里的二嫂听到我的喊声。立马跑了过来。 一见二表哥像癫痫一般的倒在地上抽搐。吓得一时慌了手脚。竟然处在原地没了动作。 亲戚们一下都围了过来,有的掐人中。有的打电话。 我问道“二嫂,我二哥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二嫂哆嗦着回答“没有啊” 我多了个心眼,因为跟着三哥见的诡异事太多了,不自觉的就往那方面想。 于是我赶紧给三哥打电话说明了这里的情况。 他听到后立刻说道“这是撞客了,去医院没用,你把他身体反过来,让他面朝下,五体投地,这样地藏菩萨就会保佑他,他身上的撞客也就暂时害不了他。我这就去” 挂了三哥的电话。我马上按照三哥的吩咐,去做。 我妈见我翻动二哥,忙说道“别乱动,等你大哥带救护车来” 本来二哥就胖,这时候仿佛比之前更重了几十斤。天又热。我正累的满头大汗。着急的说道“他这是撞上脏东西了,得翻个身,快来帮忙” 见我这么说,二嫂第一个过来帮忙。可奇了怪了,我和二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他翻过来。 其他的亲戚本来也是将信将疑的看着不敢乱动,可见状后确实觉得事情透着古怪,一个人躺着怎么可能两个大人都肘不动,于是几个年轻的表弟也伸手上来帮忙。 终于二哥的身体仿佛千斤石一般挪动了。可就在翻到一半的时候,二哥忽然眼睛圆瞪。瞳孔快速收缩。 本来因为长期戴眼镜已经变形的眼睛忽然变得更加恐怖,瞳孔收缩的竟然只有真空大小,一双眼睛白眼仁几乎占据了整个眼。 二哥一双大手像钳子一样的朝我的眼睛抓来。 我经历过,自然就反应快点。脑袋往后一缩,他的手没有抓到眼睛却直接掐到了脖子。 撞邪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挖眼掐喉。 能上人的邪祟大多都是带着一辈子的怨气来的投不了胎,它才不管会不会杀死你。 其他人见状连忙用力去掰开二哥的手,可二哥这会就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死死的掐着我丝毫没有松懈。 我顺势倒在一边,拼劲全力的说“快……快……翻他……” 表弟们立马会意,伸手的伸手。伸不上手的直接。用脚蹬他的后背。硬是把他给翻了过来。 说来也怪。他的身子刚一趴下,手上的力气瞬间就没了。 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打起了鼾声。 我曾听老辈人说,有时候死去的人不愿意入土。棺材就会变得死沉死沉的,十几个青壮年都抬不动。 今天我也算见识到了。一个人翻身竟然五六个人才翻得动。所谓人活一口气。要是骨子怨气。可真是重如千斤。 所以人生哪有常如意,心放开时身轻松。 因为是半夜,三哥从北京打了个车赶来的。 我简单的给人们介绍了下。“只说是北京认识的师傅”没有把我们的朋友关系说开。 因为农村人思想封建,一个20来岁的人,和三哥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被人认为不务正业。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混的出人头地了。再说不迟。 三哥扒开二表哥的眼皮,看了看。 用掐了下他的手心。 问到“他叫什么?” “时连伟”二嫂答到。 三哥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拍打一边喊“时连伟…时连伟…”一连喊了几声。二哥都没有回应。还是呼呼的睡觉。打着呼噜。 三哥站起身皱着眉说道“伟子,你去给我准备一斤黄酒,二两纸钱” 嗯。我应了声。这些都是都是现成的。不多会我就拿了来。 众人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静的出奇。 “他有儿子吗?”三哥问到。 “有。”我应到。 “去接他儿子一碗尿来”三哥吩咐着。 这会大表哥也已经回来了。受伤的戏子。在乡里的医院住下了。班主也随着大表哥一起赶了回来。 “我去开车接硕吧”。大表哥说着,就准备开车走。硕是二表哥儿子的名字。 大表哥刚走出去了几米远,二嫂就追了过去。小声的和大表哥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大表哥就回来了,只是没有把硕接来,只拿回来了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装满了一瓶黄色的液体。 看来二嫂是嘱咐大表哥别把孩子带来。毕竟这是白事又出了这么多事。怕孩子收到惊吓吧。 一切准备就绪。 |
三哥从他的布里掏出一根针,轻轻的在二表哥的中指上挑破一个小口子。 一把黄纸点燃撒向空中。“天换天,地换地,翻天覆地,六道开,怨来归九幽,善来归九天,道道不同速归本位” 三哥念完这几句话,手里瓶子一倒,童子尿滴到了二表哥破了的中指上,疼的他竟然妈呀一声大叫,跳了起来。 脑门上竟然疼的出了汗,他的手指上也是泛起了一阵白烟,在夜里格外的显眼。 “跟着烟,看他去哪”三哥说到。 我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就跟了上去。这是人在恐惧时的自我防卫意识,如果真有什么的话,我猜想手里的这根指头版粗细的树枝也是起不到作用的。 白烟飘得并不快。只见这骨子白烟绕着戏台,走了一圈后竟然钻到了台子底下。 我刚伏下身去就见一只野猫大小的黄鼠狼,从台子地下钻了出来。像人一样的冲我一笑。放了个屁就要跑。 都说黄鼠狼的屁臭,这次我算是见识了。这味道不止呛鼻子还钻眼睛。熏的我哪挣得开眼。 “小东西,往哪跑”。还好三哥就跟在我的身后,他一个箭步就把黄鼠狼捏在了手里。 “爷,爷……饶命,我不知道您老人家的神通,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只黄鼠狼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竟然语气和我一模一样。 一听这东西学着我的口气和三哥叫爷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让你拿屁熏我。让你熏我”我说着话就朝它的脑袋上打了两巴掌。 三哥一把拦住了我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他这是打算放了这小东西。我如果打的狠了,跟它结了愁,日后肯定遭他报复。 黄鼠狼这东西,在四仙五门里号称黄三太爷,心胸狭窄有仇必报。有时候你可能无心的骂了它,它就敢让你病上个几年甚至几十年。 所以说宁惹常不惹黄。 蛇成仙后灵性极其高,能上天下海。心性豁达。 所以惹常不惹黄的说法一直在民间流传。这也是为什么黄皮子精怪事多的原因。因为他们本就好事。 “你不躲在深山里修行,为什么跑出来祸害人,今天必须废了你”三哥故意吓唬道。 黄鼠狼见三哥瞪眼。 那一张老脸,嘴歪眼卸的,发起火来比鬼还吓人。 黄鼠狼吓得腿打哆嗦。抬头瞅了一眼,戏台上办着张生的刘伟。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们别难为他了,是我让他背着我来的”这时刘伟忽然说话了。 因为出了事后台上的人也都下来了。这会的戏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身着一身戏服,孤零零的站在台子上。灯光本就偏暗,此时的他办上了古人妆,却透出了几分凄凉。 “呵呵,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三哥冷笑着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 “它借我的坟地修行这次是我让它来的,放了它”刘伟冲着三哥说。 三哥点了点头,接着拔下了几根黄鼠狼身上的毛,疼的支支的怪叫几声,后把它扔在了地上,“你走吧以后再出来害人,凭着它我也能找到你。”三哥说着话举了举手中的黄毛。 |
“你不是刘伟?”办着崔莺莺的女人问到。 “帅。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涛啊”刘伟站在台上,语色中有些激动。 女人仿佛晴天霹雳一样,身体一震,差点载到了地上。 幸好班主扶住了她。 “你……你……你都死了还回来干什么。难道还要纠缠着我闺女吗?”班主生气的喊到。 “呵呵呵……你倒是巴不得我死上一百次,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好对吧”刘伟恶狠狠的说到。 这一会我仿佛觉得身上的温度一下降了十来度。竟然不由的打起了寒战。 “鬼上人身,冷三分。鬼怒十分寒如冰。这是个恶鬼。你别激怒他”三哥冲着班主说。 “涛啊。你别忘了。你刚足月就被父母抛弃了。是我把你捡回来。又是我把你养育了这么大,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感恩吗”班主说着竟然流出了泪。 “呵呵呵。虚情假意。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干爹,到头来呢。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刘伟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空旷,仿佛这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 |
班主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身子不由的哆嗦。 “不管是什么原因,人死为鬼,你走你的阴间道。现在你到了人间扰乱阴阳道,就该滚回老家去”三哥厉声戾气的说。 “哼”刘伟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就走了吗?”我有些惊讶的询问三哥。 心想这鬼也太胆小了吧。 三哥却面色凝重的说“哪那么简单。这是要附其他人的身,恶鬼分三类,餮,檫,珈。餮鬼最弱附身不能上人身,只能手脚贴着人的手脚走路。所以你看到一类人走路脚跟不着地。动作木那就是被餮鬼附身,这类鬼只需用柳枝抽打,就可以赶走。檫鬼附身则可以隐在人魂下,这类鬼附身,被附身的人一般很难察觉到自己被鬼附身了。只是觉得头重脚清浑身无力,这类鬼因为不容易发觉也不容易区赶。 而珈鬼是鬼里面最凶的,也是怨气最大的,这类鬼往往生前经历过极大的怨屈和仇恨,死后可以形成黑色的实体,并且可以随意伏人身。上身后也可以行动自如,被上身的人魂魄也会被压制。 有些地方管这类鬼叫鬼仙,很多出马仙,查阴事就必须有这类鬼仙附体,通常附体后身体会寒冷刺骨,身体的某个部位会很难受。因为这类鬼怨气大,通常是横死的,比方说如果是吊死的,就会脖子难受” 三哥话还说着。 我就看到他的脑袋后面,慢慢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那张脸不停地扭曲着,就像一个十分痛苦的人在拼命的呐喊,却怎样也叫不出声。 我吓得牙齿打颤。不断地发出哒哒声。 三哥估计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表情凝固起来。想跳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会他的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形出现。一双手伸进了三哥的脖子里,就像用手撕扯一只煮熟的鸡一样。把三哥的脖子给撕开了一条缝。三哥疼的嗷嗷乱叫。 眼睛里都开始充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从三哥的脖子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而三哥的脖子上却并没有一丝伤口。 我曾听说。但凡是出马仙。立堂口之前,都要经历一个重要的缓解。那就是打巧。 不懂的人也成为 仙家磨人。 修行的动物。不能像人一样开口说话。如果他能开口了。也就不用找人立堂口修功德了。 常仙打脖子。鬼仙打腰。手指脚趾先麻是狐仙打头。人身上的七窍八脉,都打通了。他们才能上你的身。办事说话。 臂膀通是为了治病用。眼通是为看邪祟。 |
所以很多人出马之前会大病一场。不病不通。 一个人待着好好的说自己会说宇宙话,会说上方话。十个里九个是骗子。 今天我也算是见识到了。鬼仙强行上身,人所受的痛苦。 只是眼前这个鬼确是来寻仇的。 “我跟你说啊。你最好现在就走。否则一会你就走不了了”我故意冲着三哥说道。想唬住他。 但是我猜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出卖了自己。因为我听到自己的语气都底气不足。 |
“行了小子。我不是来找你的,冤有头债有主。”说着话被上身的三哥。就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大高个班主。 他的头发都白了,要不是个子太高。人会显得苍老许多。 要知道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跟着三哥也算没少见识风雨了。 再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恶鬼在我眼皮底下害人不是。 于是我鼓了鼓勇气,就想冲上去和他拼一拼。 可有一个人却先一步挡住了他。那就扮演崔莺莺的女人。 “涛哥,是我对不起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恨,你就冲着我来吧。”她挡在班主的面前说道。 “帅,你知道我爱了你多久吗。都是他。是他硬要把你嫁给那个导演。他不就是想把你卖给那人,换钱吗。他这种人还陪做我们的干爹吗”三哥恶狠狠又朝着班主走进了几步。 “不是的,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拼命的阻拦着他。 可是被附身的三哥力气大的惊人。一把就把女人摔在了一边。 老班主一动没动的站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三哥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班主的脸憋的通红。开始还能咳嗽可后来连咳也咳不出声了。眼见这人就快不行了。 “涛哥,我求你了。他是我亲爹。害你的主意是我出的。和他无关。我求你了” 那个女人哭着,满身是土的从地上站起来。抱住了三哥。 三哥的手松开了。老班主坐在了地上。 |
“哈哈哈哈……”三哥大笑着。不停的大笑着。 直到我看到三哥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20多年了。我爱了你20多年了。从小时候开始。从我第一次练声,喊了三天三夜。喊坏了嗓子。所有人都说我完了。这辈子都唱不了戏了。甚至他们要把我赶出去。不让我在留在戏班。那时候我才七岁。 才七岁啊。 这是让我去死。可是只有你。出来护着我。把自己的口粮拿给我吃。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我要成功。我要成功。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后来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梦想和现实总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你变得越来越美,而我却越加平凡。 我觉得配不上你。 我不敢跟你表白。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喜欢你。爱着你。后来你被那个导演看上了。 说要娶你。要把你捧成明星。 可是结果呢。才一年的光景。 他就抛弃了你。 这都是你亲爹害得。 他是个贪图名利的小人”三哥说着话就又要对地上的班主动手。 身旁的那些戏班里的人。此时就像一个个外人一样。站在一旁看戏。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冷漠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也是我和父亲说,你喜欢我怕你阻碍我的前程。才把你骗去让那个黑医生,挖了你的肾。因为只有你的肾能和那个大人物匹配” 女人说完这番话后。 三哥站在那里。 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好久,好久才说道 “二十年了。呵呵二十年了。我爱了你二十年了。我死后时常挂念着你。别人和你唱西厢记。我觉得都配不上你。只有我办的张生才配的上你。因为你在我心里太完美了。我恨那。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 ”三哥重复着。不断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 “你父亲是畜生。他恋童。折磨了我二十年。我无时无可不想杀了他。可是因为你。只因为你。我忍着。我想着有一天我长大了。我有钱了。带着你远走高飞。我恨那。我恨那。我恨天不公。我恨命不公。我…恨你。但我不杀你。因为我爱了你二十年。直到此时我还那么爱你。”三哥说完。转过了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么亮。那么远。 这个世上本无公平。奈何一世为人。空留下百千恨。 “涛哥!”女人大喊了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剪刀。用力的扎向自己的心。 女人倒在了血泊里。三哥转身将她抱起。 朝天呐喊。 女人走了。走的时候嘴角是笑的。 我想她是爱他的。只是有些时候。利益富贵。让她迷失了。又或者她的迷失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过好一点。 善与恶谁分的清呢。是是非非谁说的清呢。 那一晚三哥抱着女人的尸体再次登上戏台我听不懂他唱的什么。只知道他唱的名字。叫 西厢记。 |
班主和戏班里的人都被抓了。因为长期勾结不法分子利用唱戏的幌子。拐卖儿童贩卖人体器官。 只是听说后来班主进去没多久就疯了。 嘴里一直嚷嚷着。“你俩唱的好。你俩唱的最好” 善恶到头终有报。缘到尽时丝未结。 |
第八章识人难识心真情换狼情 “什么是爱情?”我曾无数次的询问自己。 “是呆呆的看着对方就会傻笑。 是磨平了激情的茶米油盐。 还是发白双鬓后扔紧握不放的双手。” 我自问这些答案之中,没有一个可以解释的清楚什么爱情。 有时候是岁月磨起我们脸上的皱纹,时间在我们的面上刻下了印痕叫做苍桑。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放不下的人。每个的内心都住着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灵魂。 三哥是俗人。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脸上,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人生……也就那样吧!就如我们心里以为的,那样吧……… 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夏天的北方杨絮纷飞。 出门都睁不开眼。 三哥买来了一大堆的零食,塞进了一个大纸箱里,里面有榛仁的巧克力。花生米。薯条,还有果丹皮。等等……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胶带封好。就连八个,箱子角都封上了胶带。 “三哥你这是要寄给郊区的小朋友吗。”我坐在桌子旁,冲着三哥问到。 三哥瞪了我一眼道“灾区有政府呢用不着我。” “那你这是给谁,要是打算给我的话。就不用打包装了。” 我故意笑呵呵的说。 三哥说“你这爱打听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 我见三哥把包装打完,一把把箱子夺过来道“说吧。是不是外面养着私生子呢。不说的话。这东西我就查收了” 三哥也不生气,点了一根烟。坐到了我刚才坐了椅子上。 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真想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我倒觉得没什么了。其实他这东西寄给谁和我又没关系。 我把箱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其实我也就是好奇。嘿嘿” |
“反正今天也没事。你恨我出去趟吧”三哥说。 我点了点头。 把箱子交给快递后。我跟着三哥。就出了门。 从公交倒地铁。再地铁倒公交。差不多三个多小时。才到三哥要去的地。 大兴黄庄附近的一个村子。 具体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好像也是个什么新村。 挨着御景园挺近的。 “伟子,累了吧。咱今就在这吃吧。” 我跟着三哥进了一个饭店。倒不是个小店。只是东西却十分的便宜。 三哥要了一份排骨。两个炒菜。一碗疙瘩汤。好像最后结账还不到一百块钱。 吃饭的时候我留意到。三哥的眼睛时不时瞅向马路斜对面的一个报摊。 报摊是邮政的那种报摊,一个几平米的绿色铁棚子。里面除了卖书报。还卖一些饮料食品。 卖报纸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虽然年纪四十来多岁了。可面容保养的很好。尤其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格外显眼。 年轻时说不定迷倒多少男人呢。 我注意到。三哥瞅向书报摊时目光全都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且当三哥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眼角中竟然漏出了不容易被人发觉的温柔。 直觉告诉我三哥无论认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三哥一定对这个女人有意思。 果然一顿饭的功夫, 我就看到三哥的爱心快递送到了女人的手里。那个裹满了胶带的纸箱子。 女人看到箱子的那一刻。并不显得的惊讶。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幸福的表情。 我想这一定不是她第一次收到了。 中午这会是吃饭的点。很多赶地铁。的人在女人的报摊上。买上一个烧饼。或者一个煎饼。就匆匆的赶路去了。 人生本就忙碌。谁又偷的几时空闲呢。 女人摊煎饼的手艺很纯属。两分钟不到就可以做好一个。 等忙完了一阵。女人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铁棚子里的台扇又开大了一档。 天热的出奇。北方的夏天太阳是毒的。这样的铁棚子里此刻就像个蒸笼一样。 人若不是为了生活,谁又甘心做蒸屉里的馒头呢。 女人闲下来。抱起了身边的箱子,打开包装。吃起了一块巧克力。 闷热的天吧巧克力都晒化了。可是女人吃着却是那样的甜蜜。 “三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过来怎么还寄快递。而且还寄这些零食,人家本来就是卖零食的”我问道 三哥又要了两瓶冰镇啤酒。一口气喝了两杯。脸上以是泛红。 |
今天是她生日”三哥嘴里说着。脸上也是有了笑意。 “那你就直接过去啊。当面祝贺下多好”我说。 三哥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在吓坏了人家” 我拿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又问道“三哥?那是不是你……”我没有说完。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哎。算是初恋吧。喜欢了很多年的女人。应该说是单恋了很多年”他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是一个20来岁的人说自己喜欢了谁几年。我觉得那是爱情。可是此时三哥这样年纪的人说出来。我却觉得那么别扭。 “伟子。你相信爱情吗?”三哥问道。 我干笑了两声。道 “爱情是给有钱人准备的。不是我这样的穷屌丝。还是个长相平平的穷屌丝” “我从17岁时喜欢她。只是那会的她。光彩夺目。不知道多少比我帅。比我富。比我有能力的人。追她。可她都看不上。 我这样的人。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我就在一旁看着她。和一个人在一起了。 恋爱了。 分开了。 再结婚。我看着她的喜怒哀乐。她难过我跟着她难过。 她开心我就在一旁跟着她笑” 三哥说道这停顿了一会。似乎那些个青春的回忆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是啊。爱是什么。是把自己活成了对方。活的没有了自己。 你悲伤着她的悲伤。快乐着她的快乐。 爱情并不是得到也不是索取。 而是默默地守护着。记住她的喜好。她爱吃的。她爱做的。她爱…… 守护。不知从何时开始。 竟变作了习惯。 |
面前的三哥,没有出奇的样貌,没有雄厚的家事。 注定平凡的他。 却并不平凡的活着。 或许………这就是我吧。 十年以后的我。 二十年以后的我。 也许那个时候。我也会喝着几壶清酒。 在席间对着一个晚辈。 似醉不醉谈着人生。回忆着心里的那个人。 那段情。那段谈不上快乐。谈不上悲伤。也谈不上是一个故事的人 “那她怎么现在过成这样?”我问道。 “天意弄人吧。她20来岁就嫁到北京。 男方是北京户口。开着奥迪车。 比她大。 离过婚,有个儿子” “那不就是二十来岁就要去给人当后妈”我口无遮拦的说。话一出口,我就为自己冒失的开始后悔。 好在三哥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说“是啊。她想要的是北京户口。想要优越的生活。想要。比同龄人好。她确实风光了。一年多。也给那个男人生了个女儿。可是………那个男人。瞧不起农村人。 后来还是离婚了。 北京户口没有得到。落得个净身出户。孩子都判给了男方。理由是。男方可以给孩子优越的生活保障。因为那会她连工作都没有。” 三哥说到这脸上有几分怒气。点上一根烟。长出了一后气。 “后来呢?”我问道 “呵呵。后来。后来又结婚了。毕竟他还年轻。还是嫁到了北京。这次的男人。家境可以。年纪比女方还要小。长的也好。因为年纪太小。办不了证。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了几年。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啊!听着就像戏里的事似的”我说道。 “人生本就是戏。”三哥说着侧着头看着那个远处的女人。 眼中的神情。说不出。有喜欢。有恨。但我看的出。更多的是心疼。 “那你就没打算和她表白下或许有缘分呢”我说 |
“没有。她第二次和那男人分开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 你嫂子不嫌弃我是个杀猪的。也不嫌弃我没文化。我怎么能对不起她。”三哥道。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一味的追逐生活。追逐自己渴望的人生时。有时候却往往错过了。那个最爱你的人。 再回首。可叹缘未尽,人以远。 吃过饭。三哥结了账说 “行了,伟子咱回去啦” 可是他话刚说完,原本因为微醉而泛红的脸,此刻忽然变得僵硬傻白。只见他的眼神死死的定在卖报女人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见,就见那个铁棚子上,竟然站着一只。 一尺来长的大耗子 更加惊奇的是,那只耗子浑身的毛,竟是白色的。 “鼠寿百岁其毛必白,能知千里外之事,能卜一年吉凶” 显然这是只成了精的大耗子。 “不好”三哥说了句。手指不停地掐算着。 “地分未,勾陈入课,并五鬼。用身临死地。 大凶,野鬼入宅之课” 我知道三哥是在用 三原七丘掐诀发,起一课。在测对面那个女人的吉凶。 所谓木土接地阴阳分。阳出水星。火燎原。 指尖掐住天地脉,五行八卦在三原。 三哥用的就是业内号称神仙诀的三原七丘诀。 |
一般有了道行的动物不是不害人吗”我问到。 三哥皱了皱眉说“自古便有一尊二祖三清四御五老,之说。而在这之外,还有通天一派。 通天派,向来是有教无类。所以动物修行大多都是投的通天派。 你看封神榜。通天教出来的教中有几个是人。不都是动物吗。 这一派。大多。不修正心。只求速功。 所以茅山派,从来不把动物修行当做正派。 而这些动物毕竟不是人,喜怒无常,可救人也可害人。 老鼠这东西前脚趾有四个,后脚趾有五个,所以半夜子时 以12点前为阴。12点后为阳。 而这只老鼠。你看它的后脚趾也是四个。 所以这只老鼠。 修的是阴,估计这会身上指不定背着多少冤死鬼, 不行咱们得过去” 我这眼神估计老鼠站在我面前,我都看不出有几只爪子。 何况这会还隔着一条马路。我心想着。却已经随着三哥走出了饭店。 那只老鼠,见我们过来。竟然像人一样,迷糊着小眼睛,发狠似的瞅了我们一样。跑掉了。 “子辛?你…还好吧”三哥再一次红了脸冲着女人问道。 女人见到三哥。并没有漏出惊讶的表情,她很平淡。就像她早知道三哥会出现一样。 “嗯!”她只回了一个字。 我仔细了抽这个女人。 她的面露枯色,三哥说过 女子若是皮色暗,必定身困血不通。这女人应当颈椎不好。 |
年色虽苍却白, 夏季色白,金盛木衰而肝必定不好。容易发怒。 她眼下一道青痕也可以应征。 俗话说,目下青纹性最恶,几人亲来几人凶。 “找我有事吗?”叫子辛的女人冷冷的说。 “呵…呵呵,没事”三哥倒像个孩子似的摸着头回答。 其实爱情就是这样,无论过多少年。我想即便有一天三哥变得发白面苍时。再见到眼前的这个女人。 也会像孩子一样嘿嘿傻笑。 言语无章。 我用手指捅了通三哥的腰,冲他使了个眼色。 三哥会意,点了点头。又冲着女人道“子辛。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三哥的直白,让我差点笑出了声。 女人思考了一下。也就几秒钟。回答道“行。” 似乎三哥并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也是愣了下神。随即傻呵呵的再次微笑。 接下来就是三个多小时的奔波,目的只有一个,那是找到一个满意的饭店。 那会的网络并没有今天这样打发,百度地图一查就知道哪里有饭店,看看评论就知道饭菜水平如何。 不得不说网络真的让我们夸入了一个时代。 而那会,我们只能打车,让司机拉着我们一个一个的去现场看。 三哥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他的衣服和鞋子。没有超过两百块钱的。 穿不讲究。吃就更不讲究。 这样为了一顿饭。 打车,一个饭店一个饭店的,挨着去现场看环境,定包间。 我猜想这辈子,他可能也就只此一次了,大多数的男人本性慵懒,但是却可以为了那个他们心里的那个女人,变得细腻勤奋。 “三哥你别把正事忘了?”订完饭店后我对他说到。 |
嗯,你放心”三哥客气的回道。 三哥这个人,情绪波动不大,但是却并不是个言语谦和的人。 爱情确实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 在回到报摊,天已经有些黑了。 “三哥,吃饭我就不去了。我去找朋友待会。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吧”我说道。 三哥等这个机会不定等了多少年了,我这会可不能当灯泡。 “哎,等一下”我刚准备走,女人叫住了我。 “还是去我家去吃吧,我早上买了菜,你也一起去吧” 女人冲着我说道。 “好”三哥抢先替我答道。 我心里一阵暗骂,三哥你是傻得吗,花了那么多时间找了那么多饭店,又给交了定金。 现在女人一句话,就把计划都改了。 我这人心里不痛快,脸上也不会伪装。 “我还是不去了,晚上我约了朋友”我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去一趟吧,帮我把这些报纸搬回去”女人指着地上的两大络报纸说道。 三哥询问似的看着我,眼中似乎在恳求我的同意。 我点了点头。 晚上大概七点多钟,她把贴棚子的门窗锁好。 我跟着三哥一前一后每人抱着几十斤的报纸,跟着她往家走。 开始三哥还有意无意的主动和她说话聊天。 可走了一会后,三哥就越来越沉默,到后来女人主动和三哥说话三哥都不再搭理。 直到走到一个死胡同的尽头,三哥才一把把手里的报纸扔掉。 大声的吼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
我被他这一吼,吓得身子不由得一颤。 心想不好,这是又出状况了。 果然女人并没有像我一样吃惊。 她冲着我们一笑。眼睛忽然圆瞪。 吐了吐舌头说“我是你奶奶” 她这吐舌头的动作,竟然像极了一条蛇。 话一说完,女人就张着大嘴咬向了三哥的脖子。 她的速度太快了。 真的就像蛇一样是弹起来的。 我的眼睛都来不及眨,她就已经到了三哥跟前。 三哥也没有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躲是躲不开了,干脆伸出一只胳膊,塞到了女人嘴里。 女人咬的太狠了,三哥的胳膊上立刻就被血染红了。 疼的他眉头紧皱,我赶紧过去帮忙 可任凭我们怎么用力也分不开她和三哥,眼见着三哥脸都白了。 我急的呼呼真喘,一时间也慌了神,低头就想找个砖头什么的,把女人拍倒。 可就在我低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个扁扁的脑袋,支棱着身子。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我的头再低个十几厘米。 就和那个脑袋撞到一起。 “啊呀。” 我吓得哆嗦着往后急退了几步。 那是一条蛇。一条碗口粗的青色大蛇。 脑袋翘起了一米来高,像拨浪鼓一样的来回晃。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近距离的遇到过蛇,当蛇要发起攻击时,他们会昂起身子。脑袋确实不停的摆动的。 |
这条蛇的影子无论过了多少年,我只要想起,心里都会害怕。 乃乃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年刘邦斩白蛇起义。白蛇说你斩我蛇头我断你江山头,你斩我蛇尾我窜你江山尾。刘邦不斩蛇头也不斩蛇尾,将蛇拦腰斩断。 白蛇灵魂不灭,创立柳家堂口。后白蛇脱胎为王莽,断汉朝江山前后各200年。也就是西汉和东汉。 你的祖上也算一世枭雄,今天你们却利用一个女人来设圈套害我们。 今日我便顶仙请神,助我斩蛇除妖。” 当时我觉得三哥在那样的关头废话太多。后来我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灵,老物修行不易,如果不表明原委,轻易破了人家的修行。是会得到因果报应的。 并不是像今天的很多装神弄鬼的人,动不动就说把某阴魂剁了,把某仙家扣了。都是有因果的真的修行仙家不会这么做。 三哥用另一只手,从他的步包里取出一把香。 因为打不了火,他咬破中指以血代火,顶仙请神。 顶仙和一般的代仙不一样。 顶仙请的都是死去的英灵, 如关云长等,此类,神灵下届,却杀孽太重。无法回天,也不入轮回。所以今天很多神大请的都是他们,玄门中人称之为顶仙。 顶仙也是对施法者伤害最大的一种。 三哥手举着香,左脚跺地。口中念念有词“搜马克多,啊搜马克多………………” 我知道三哥念得是梵语,也成上方话,宇宙话。 顶仙请神时的咒语。 几句咒语念完三哥怒目圆瞪大声呵道“卧牛山里修仙堂,扶保西蜀汉家帮,二爷架前高头马,抗刀的将军我叫周仓。” |
顶仙上身的三哥。怒目圆瞪“小妖作祟,周爷爷要你的命”三哥说完。 就见咬着三哥胳膊得女人,这会眼里全是惊恐之色。 松开嘴,就想跑,那还跑的了,就见三哥,大手一伸,竟然一只手就把女人给举了起来。 还举过了头顶。 这得多大的力气。 要说周仓,本就不是凡人,原本是卧牛山的仙童,投胎下凡,与关云长。 共辅汉室江山。 尤其对蛇精常仙,本就是敌对关系。 三哥举起女人后,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快速的在女人的腰上按了四下。 女人还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在醒过来,脸上就恢复了人色。 “子辛。”三哥抱着她喊了一声。女人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 三哥笑了。 把她放在了一边。 转过身来,开始往我这边走。因为我这还有一条蛇呢。 此刻我也是被蛇追的四下乱跑。 三哥请的仙虽然走了。 不过对付一条还没成人形的大蛇。 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很早以前。他就是个杀猪卖肉的屠户。 |
“伟子,你后边去。”三哥冲我喊了一句。便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的心里一暖,也没有和三哥客套。转过身去。走到了子辛的身边,坐了下来。 此刻的我气还没喘匀,刚想和子辛客套的说句话。就见她正嘴角挂笑的瞅着我。 那个表情就像一只野兽。看到了到嘴的猎物。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见子辛猛的张开嘴朝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那一口牙,虽然不大。却像锯齿一样的形状。 我想躲哪来得及。 被她死死的咬住了。 更加恐惧的是, 她竟然在喝我的血。 我的耳朵甚至能听到她吞咽的声音。 我毕竟是个一百六十来斤的胖子。 到了生死关头, 力气还是有的。 我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把她搡了出去。 三哥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来不及思考,赶紧跑过来一把把我扶起,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捂住我的伤口,一边不可思议的瞅着子辛。 另一边那个女人,满意的微笑着,擦了擦嘴上的血。 “支支支………”几声老鼠的叫声从墙上传来。 只见那只白色的大老鼠又出现了。就见它像人一样,直立的站在墙头,小胳膊伸直冲女人一招手。 便跑掉了。 接着我们面前的女人竟然像只壁虎一样,四足并用,快速翻到了墙的那一头跑掉了。 “咦……”我还没在子辛诡异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身边的三哥就吃惊的盯着我得脖子不停地翻看。 甚至伸出了手。朝我脖子上的伤口摸来。 “别,别……疼”我喊着,就想躲,可三哥手太快。 已经摸到了我的脖子。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疼。 |
我一愣,紧接着三哥面无表情的说“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因为是热天,脖子上的血已经干了。 我不可置信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一点也不疼了。 “三哥。你中邪了吗?你。还是犯病了”我瞪着他说道。 其实心里想的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这会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了吧。 毕竟是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掉进儿女情长里出不来。 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三哥像个爷们似的,别忘了你是有家有室的人,别为了旁人………” 我话还没说完,三哥就从他的布包里,摸出了那面铜制的八卦镜。 递给我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我的脖子出了问题。 紧张的对着脖子上的伤口一照。 这一照,我也是吓了一跳,就见脖子伤口好是好了。可在愈合的伤口处,竟然出现了,九朵黑色的小梅花印记。 “三哥这?”我询问似的说道。 三哥再次走到我跟前,又仔细的瞅了瞅我的脖子。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这个黑印叫,九朵梅花。 皇天倒,九梅开。 相传蚩尤张五郎以巫术,开创了梅山一派。今天的梅山仍有人用巫术给亡魂超度,治病。” 三哥见我听的似懂非懂,咳嗽了一声又说道“说个你知道的吧。 朝阳区的大悦城知道吧。 ” 我点了点头。 |
其实不止朝阳大悦城。全国所有的大悦城建筑风格。都是以梅山古术中的擒兽术建造的。 你可以查阅下它们的楼层数,店铺术,甚至车位数,都是3或三的倍数。 而人走在大悦城里,走着走着就容易迷糊,找不准方向。 这便是梅山人,用巫术困住猎物的阵法。 所以在大悦城里的人就像猎物一样。任其商家宰割。 所以大悦城的装修风格无论多压抑。生意却一直很好。 (全当小说来看,别较真。我怕大悦城官方找我。 至于真假。你们自己去大悦城走走,再看看他们的车位,就知道了) 所以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精神紊乱,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当年大悦城刚开业三哥说的话我没往心里去。今天在回想起来。确实大悦城出了很多意外,都匪夷所思。也应征了三哥当时说的确实如此。 “那!三哥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会梅山术” 我说道。 三哥摇了摇头。 “传闻。蚩尤当时传授巫术时,除了梅山。还有一脉。叫九梅派。 因为蚩尤恨天。 用高深的巫术,和邪术 另创一派 。 就是九梅派。 这一派的人,多隐于市井, 拜九子。 食人血修炼邪术。 他们的教旨就是推倒皇天,祸乱天下。 相传。当初清末祸乱人间白莲教。 和混迹黑道通过邪法控制黑道人物的九菊派,都是九梅派的分支。” “你说他们吃人血?”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三哥叹了口气。点了根烟,抽了口说道“这些都是传说。因为这个教派太过神秘。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存在。 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上海吸血鬼事件,一共有两个版本。 官方认可的是,凌博士那个服用药物让人发生基因变异。需要吸食人血的版本。 因为无产阶级思想不允许有鬼怪。 而民间流传的红衣老太太。专门吸食少女的鲜血。 传闻某个晚上,一个女孩去酒店上厕所。半天不见出来,她的朋友进去找她,见一个老太婆穿着红色衣服走出来…她的朋友走进去发现女孩全身无血色干扁的躺在地上,勃子上有两个齿印…之后还在某学校发现几具女孩尸体全身没有一丝血。 当时上面拍了大道门的人,出面调查此事。 据说是,当时负责办这件事的人,抓到了那个红衣老太太。 但是压往北京途中被人救走了。 不过侦办此事的人。 说在嫌疑人身上,发现了类似九朵梅花的印记。” 三哥说道这,瞅了我一眼。眼中的神情,我说不出。总之我和他对视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安,和焦虑。 “那关于九梅派的东西就这么多?”我问道 三哥思索了一会再次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事。 广州的荔湾广场。有些人乱传,说广场在龙脉的龙牙上。还有的说。建筑风水上犯了万剑穿心煞。 其实这些都不是。 荔湾广场的牌子。之所以像荔湾尸场。并不是因为市领导写的广字那一点没写好。 你想。一个那么大的商场。 如果真的是字没写好。 领导也不会拿出来送给开发商。 荔湾广场四个字,本来就是要写成荔湾尸场。 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个尸场。93年一场大火,把那个棚区给烧没了。 是什么人做的。就不用深究了。反正因为这场火,成功动迁了。 官方报道是死了24个人。 实际呢。谁也不敢说只死了24个人。 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冤魂,胎都投不了。 只能留在原地。 再后来。修建荔湾广场时。就开始不停的出事。 包工头的死。 开发商的死。 使得后来接受的开发商。重视起来。 相传他们找了高人, 修了个八馆镇财局。 八柱擎天遮天阳, 罗盘吸石聚阴魂。 那里的风水,生气进而不出。 八馆受气而养。 用活人气,养死人气。 财运旺人不旺。 而传闻这个用活人祭死人来提高财运的风水阵。就是九梅派的人做的。” 听完三哥的话。我并没有什么感觉。说心里话。他说的这些事。具体我太遥远。 而且是不是真的,连他都是听说。 |
今天来看荔湾广场,确实是不间断的出事。 而那里的商家。例如绿茵阁咖啡等。 确实做到了全国知名。 一边听三哥说着,一边用手摸着我的脖子。 心里想着,被咬了一下。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印记呢。 难道那个女人咬我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喝我的血。 联想起,先前在报摊我说不合他们一起吃饭。 可女人几次找借口让我跟来。难道这一切就是为了咬我一口。 但是三哥每年都会给她寄生日礼物。 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是九梅派的人。 这些年。过得也太惨了。 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故意演给三哥看的。 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问题。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这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忽然。我的脖子剧烈的疼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这东西仿佛还浑身带着刺。 疼。刺痛。撕裂般的疼。 疼的看东西都开始模糊。捂着脖子,躺在了地上不停的呻吟。 三哥见状,一咬牙。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那是他平时用来剪黄纸的。 用力朝自己的胳膊一滑。 血渗了出来。 我看到血的那一刻竟然不自觉的咽起了口水。 “喝一口就好了。”三哥说着把胳膊凑到了我的嘴前。 我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那会脑子里就仿佛有人支配着我一样。 我大口的吞咽。 都说人血咸,应该很难喝。可我喝了两口后。觉得浑身的血脉仿佛都通了。脑袋里。有一种凉嗖嗖的舒适感。 缓了好一会。 我愧疚的看着三哥捂着自己的胳膊。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谈。 而此时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三哥或许在别人的眼中。是坏人。是面目可憎的人。可对于我。他的无私胜于亲人。 “这………”我瞅着他问道。 “龙生性好淫,与牛交产下囚牛。与狼交产睚眦,睚眦必报好记仇。 与鱼配产下鸱吻。 传闻当年姜子牙诱骗鸱吻咬住房檐。定身于此。因此子属水。后来建造房屋,为防火灾均在房檐处,放一咬住房檐的小兽这就是鸱吻。 龙为帝,九子纷争而夺天下。 所以九梅派拜九子,嗜血反江山。做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事。 他们也是靠这个食血饮血这个手段控制门下弟子。 所以邪教终归是邪教。” |
草稿更新在 “三哥。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也听不太懂。我可不想一辈子靠吃人血活着” 三哥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说道“办法我是没有。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现在去找她” “谁?”我问道 “子辛。去她家”三哥说。 “三哥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找她干什么。还让她再咬我一口”我有些生气的说。 “我不信她会变成这样”三哥沉着脸说道。 话没有多说。三哥打了个车。带着我往子辛的家里走去。 都说女人对待爱情是失去理性的,而当男人喜欢女人时,更加的不分善恶。 车上,司机不住的通过车里的后视镜看我。估计是我这脖子上和衣服上的血让他吓了一跳。 下了车我赶紧买了瓶矿泉水,洗干净了脖子上的血。 因为是夏天。干脆沾血的外衣就不穿了。 子辛的家,在大兴一个村子的边上。 我曾经觉得我在北京的生活就够可怜得了。 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 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家。 一间十多平米的砖瓦房,原本还有一个窗户现在都堵死了。 我猜想一个女人独自住在这里。 怕是有不少心思不正的人来扒窗户。 于是干脆就自己把窗户给堵了。 铁门锁着,说明女人咬完我后并没有回来。 三哥现在生锈的铁门前。用手在门楣上摸索了下。 拿下了一个钥匙。 钥匙孤零零的只有一个铁环。这没有其他钥匙,也没有任何装饰。 开门进屋,墙边上有一根细长的灯绳。 三哥把灯拉开。 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 屋里有一个很小单人床。被子整齐的叠着。 床边一个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暖水壶。 房间里连个衣柜也没有。只有个箱子盖子敞着,乘着衣服放在床底。 房子虽然小。但挺干净。 房子的角上有一个比垃圾桶大不了多少的煤炉子。 看来这里确实是那个女人的家。 家可大可小。当一个人时。家只是一个能安踏的地方而已。 看到这些,我对女人的恨意。减轻了不少。 其实在我的印象里。那些邪教人。以及装神弄鬼的神棍。 生活条件都应该不错。 因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原则。就会不则手段的吸金。 我曾在某吧内,见识过。一个号称疯人院的团伙。宣扬迷信。 谎称自己是仙身。 与人看事占卜。 还声称所收财务均捐给贫困地区。 一套免费超度,打灾吸引客户的手段。混的门徒过百。 疯人院院长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开光,立堂要提前百日预约。 而眼下这个女人显然,过得日子并不好。 她还在坚持靠卖报纸,卖零食。为生。 或许她真的像三哥讲的那样。 她还在坚持自己的良知。 只是今日为什么会这样。 是苦心经营的一个局,还是另有隐情。 “三哥你不是好久没和她见面了,好像她的事你却知道的很清楚啊”我笑呵呵的说道 很显然,三哥不定私下里像白天那样默默地注视了人家多久。 |
“吱吱…”又是两声耗子的叫声。就见一只浑身黑毛的大耗子从床地的箱子里,钻了出来迅速的跑出了门。 老鼠本来我是不怕的。不过那么黑的老鼠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非洲人黑吧,那个颜色就和非洲人差不多。 “伟子快走。一直跑别回头”三哥忽然在耗子跑出去的一刹那大声喊到。 还把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布包夸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的一时间慌了神。 直到屋子里那展本来就昏暗的电灯,短路似的闪了两下后。我才丢了命似的跑了出去。 因为在电灯那一明一暗的瞬间,我清楚的看见 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像人一般大小,却不像个人形。 我没了命似的往外跑。 耳后的风,呼呼的划过。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三哥的声音“伟子…………伟子” 我急忙站住了脚步。刚要回头。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三哥的喊声“别回头………”这次的声音缺显得无力很多。似乎是有人勒住了三哥的脖子。他拼劲全力才喊出了声。 可诡异的是,身后还有一个人在轻声喊到“伟子,伟子…你快来救我” 而这个人的声音,竟然也同三哥的口吻……一模一样。 我还呆呆的处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抉择时。 就觉得有一双手轻轻的往前推了我一把。 这一把让我再也没有犹豫。跑。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字。 我光着上身。拼命的跑。 汗水花花的从脸上往下流。一个擦的不及时,眼睛就被蛰的生疼。 可就是这样我也不敢停,因为在我的前方,不停地出现人, 黑黑的老王穿着那身他最爱的蓝色短袖面前支着个木头圆桌。冲我喊“伟子来啊,打麻将” 脑血栓的详叔啦啦着哪条抬不起来的腿,冲我喊“小伟,累了吧。来喝水给你沏上了好茶叶。” 他的一只手里还拿着那个老式的军用水壶。 这些人都是我的亲戚,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死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我见了不下十个逝去的亲戚。 我听老人说过,成了精的东西,能变成我们逝去的亲人,来诱人自杀。 越是想就越怕,越怕就越不敢停。 可跑着跑着,我发觉到了不对。我本来是出了门朝村里跑。 可是跑了这么半天。那个村子不但没有跑到。 怎么还看不见?………………?? |
“鲁班术木鸟飞翔。更新 跟着我走,跟着我念。”一个声音仿佛就在我的左边传来,又好像这个声音是世界应到心里的,找不到具体的声音来向。(真实感觉,无法说清” 话音一落,就觉得三哥的布包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顾莹。 就见一个鸟形的木偶,摇晃着翅膀从布包里飞了出来。 早听说,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飞翔三天不落。 今天我也算亲眼见识了。 木鸟飞起来,它的翅膀煽动速度,比真的鸟频率还要快。 “天有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惊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 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 地灵灵 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 何神不讨 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 扫除鬼邪万妖精 急奉太上老君令 驱魔斩妖不留情 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木鸟在前面飞,我跟在后面追。 一个声音就在我心里念着这些咒语。 我一边跑一边念。 后来我才知道这段咒语的名字叫作“祝科驱鬼咒” 祝科所指的是古老的祝由术。 这一门法术,可以说是一切法门的鼻祖。炎黄五帝时期,九州水泛为灾,瘟疫疾病横行。而人们对药物的认知几乎为零。 所以那会的人们生了病。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用法术。而这一门法术就称之为祝由术。 明代太医院就曾开设医术十三科:“曰大方脉,曰妇人,曰伤寒,曰疮疡,曰针灸,曰眼,曰口齿,曰咽喉,曰接骨,曰金镞,曰按摩,曰祝由” 后世之中所言的祝由十三科, 例如“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路上君子念三念,一觉睡到大天亮” 其实已经改变了原本的咒语本意。 这段咒文,的本意。是利用人的口气,把枉死亲人的魂魄召回梦中的咒语。 具体的咒语和方法,就不公开了。 我跟着木鸟,便跑边念,可越是念,越是觉得身上发沉,尤其是肩膀,沉得啊。跑动的时候,就能听到,肩膀处骨头咯咯的响声。 越到后来。越是疼痛,就连脖子都疼的抬不起来了只要抬头。就觉得脑袋后面有千根针扎似的。 我不由得心里泛嘀咕, 这是什么咒语。 该不会是召鬼的吧。 一想到这身体就不由的觉得一寒。 两条小腿肚子。也是渐渐地冰凉寒冷。 说像冰块似的有点过。 那感觉就像。冬天开着台电风扇吹这两条腿一样。 “别听接着念,彩鹊三鸣就好了”那个声音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心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前面的哪只木头鸟。 竟然像公鸡一样打鸣了。 |
木鹊怎么发出了公鸡的叫声。 我正疑惑。就见面前的木头飞鸟。叫了一声之后。就见它在空中盘旋着。竟然不再往前飞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孩童般的男声从我的前面传来。“你看我是谁” 因为是晚上,我的注意力又全放在身后,根本不注意到我的身前几步远的地方。竟然站着一个孩子。 “你看我是谁”那个孩子又问道。 我一看,这孩子最多也就四五岁的个子。 头上顶着一顶边缘已经破损的草帽。 一身衣服也是破旧不堪就像在垃圾堆里捡的一般。 “你是谁啊。你把脑袋抬起来”我有些急了,因为毕竟这样的环境下。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孩子。挡着路。心里也难免烦躁。 可是那孩子。似乎并不愿意抬头。 只是再次问道“你看我是谁” “滚一边玩去。”我也是急了随口骂到。 那孩子这下到是听话了。猛的抬起了头。 这一下可把我吓得够呛。 因为这孩子的头上竟然顶着一个骷髅。 再仔细一看,这哪是孩子。那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 还有骷髅头里绿油油的小眼睛。这分明就是只黄皮子啊。 总听老人说黄鼠狼修炼到一定的时候要像人讨口封。 你说它像人。它就修成个人,你说它像神它就修成个神。 这节骨眼我本就着急,再加上因为跟着三哥久了,本就对胡黄之类看不上。自然嘴里也就没好话。 “你是谁,你是个狗屁,快滚”我骂道。 谁知这小东西。见我急了,也不怕我。 把头上的骷髅头一扔。 恶狠狠的瞪着我,嗷嗷的乱叫。 那叫声不像黄鼠狼,倒像极了,一头真正的狼。 它这一叫,就见他的身后,窜出来一只一米多高的红毛大狐狸。 黄鼠狼我见多了,可这么大的狐狸我可是第一次见。 心里难免胆怯。 就在这会那只大狐狸猛的窜起来老高,直直的冲那只木头鸟扑了上去。 “快拿我包里的姜扔它,快” 不用回头我也能听出三哥的声音。 可一时间我哪找的到姜。还没等我从包里把姜找出来。就见的那只大狐狸。已经把木鸟给扑了下来。撕成了两半。 天似乎又黑了许多。抬头看去,那些原本明亮的星星。似乎也变得暗淡无光。 那只黄鼠狼,见以得手,一转身便和狐狸跑没影了。 这时候三哥终于喘着粗气,跑到了我跟前。 “完了,这下完了,叫你拿姜,你倒是拿啊”他责怪着说。 “你这包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你把姜一下找出来试试”我把包从脖子上摘下来扔到了地上。 三哥瞅了我一眼。把包从地上捡起来。又把那只坏了的木鸟装到了包里。 便不再说话了。 “行了三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那么大的狐狸。用姜也打不死”我说道。 “武王伐纣,太公封神降服千年灵狐苏妲己。自此之后天下所有狐仙均惧怕太公像, 就连生姜都怕。 狐狸吃鸡,这鲁班木鸟。就是仿金鸡三唱而破阴路。 遇到胡黄就是遇到了克星,不敢前行, 我包里的姜本来是用朱砂水泡过得,就是为了治狐仙的” 我低着头自觉理亏,不敢搭言。 三哥见状叹了口气,“可能这也是命,恐怕没这东西指路,我们就一辈子看不到天亮了” “哎都怪我。早知道我告诉那只黄鼠狼说它是神是人的就行了。都怪我”我自责道。 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可不一定。 南毛北马,东萨西密。四大宗派里。就北方的出马仙,似正宜邪。 胡黄常莽灰碑狼,中尤其黄仙,诡诈。 你要是封了它。让它有了道行, 对我们不见得是好。 况且九朵梅派,向来善于驱使这些动物。 这一天当中。我们不也是先经白毛老鼠引入局。 才走到这一步的吗。那只黄皮子的出现也绝不是偶然” |
我环顾下四周,虽然天色比较暗, 但是周边的房屋道路,与平常无异。 “三哥,你让我拼命跑,是后面有东西追吗?”我问道。 三哥抬了抬胳膊。就见他的袖子不知因为什么被扯断了一半。 “倒不是躲什么,人走阳间道,鬼走阴间道。 人将死时,三魂不离体,七魄走阴阳, 就像一个快要死的人,明明躺在病床上,人们却在他平时常去的其他地方看到了他。 有些地方说这是将死的人在收脚印,为的是下辈子能再投胎做人。 其实下辈子做人做畜,是阎王定的,自己怎么能左右。 而这些离开将死之人本体的,其实是他的七个魄,分别是 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和英。 七魄一散,人也就不久于世了, 而这个时候人还没死,还踏不上黄泉路,所以这条路称为阴阳路。 这条路上,比黄泉路还乱,因为不属于阴也不属于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来。 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我这袖子就刚才被一只漸给扯断的” “漸是个什么鬼”我问道。 “人死为鬼,鬼死为漸。”三哥答道。 “好了不说了。还是想想怎么从这地方出去吧”三哥皱着眉说。 “顺着路走不就行了吗”我手指着面前的大路说道。 “哎,人将死时,有城隍派的差官变化成亲人模样,接走。就是怕魂魄迷失阴阳道找不到黄泉路。 可咱们还是活人,城隍老爷自然不会管。 现在公输木鸟又没了。咱们走的这条路,无论有多久都回不去阳间。哎 ”三哥愁的蹲在了地上。 就像一个犯了难的田间老农。 我再次朝四下望去。 黑暗中,静的出奇。 那些远处的房屋,让我仿佛认为情况并没有三哥说的那么严重。 其实人的本性并不惧怕黑暗。只要黑暗中有自己熟悉的影子,或人或物。 至此时,虽在阴阳不明地,却有知己随身旁。 此刻若是有酒。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心里想着,就不觉笑了出来。 三哥见状。峥了峥。随即竟然也笑了一下。 “你都放的下,我这么一个人生尽半的人。还有什么好愁的”说着话。三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脸上那几道,仿佛从一出生就带着的皱纹。此刻也是松开了。 “活了大半生了。和魑魅魍魉也斗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 我也累了。 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连累了你,要不是跟着我来见子辛,也不至于………………” 三哥说了一半。我摆了摆手道“行了三哥,这也是命,一年前或许我会抱怨,可是今天不会。跟你经历了这么多。 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你要有什么财产还放不下。写个遗书也行。” 三哥被我逗得一笑。但随即笑容就消失了。“对还有一个办法。” 说着话。他从包里迅速翻出一张黄纸。只几下子,就迭出了一个纸鹤。 “纸鹤寻阴路,我们可以先下阴再还阳,伟子你敢吗” |
我冲着三哥点了点头。 三哥会意。 随即举起手中的纸鹤, 右手中指压拇指根,无名指压中指第二节指背。 口中发出不似人言,倒像是虫子一样嘻嘻索索的声音。 声音一落,手中的纸鹤便被他丢了出去。 黄色的纸鹤就像被风拖着似的,摇晃着缓慢的在空中飘荡。 我跟三哥小心翼翼的跟在纸鹤的后面,生怕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后,那张小纸片就给惊的掉了下来。 当然也周围在冷不丁的窜出什么东西。 也不知这东西究竟在空中飘了多久。 茫然间一张大手。凭空出现把纸鹤给抓了下来。 那只手足有脸盆那么大。我不由得心吃一惊,倒也不害怕。 只是瞅了一眼身边三哥。 三哥见状也是一愣神。 随即开口说道“不知哪位真神在此,弟子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一连问了三次,才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槐树后走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一身白衣,和我的个头差不多。但是他的四肢却比正常人大出了两倍还要多。 就像庙里的泥相一样。 这人虽然已经走的很近了,但是我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出他是个男性。平头。 三哥刚想开口说话。 就见那个人先说话了。 “你不必说,我也不必问,你想回阳间?”男人说道 三哥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他。 “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还阳后要帮我办件事”男人说完,走到三哥近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并把一个长方形的纸包塞到了三哥手里。 三哥刚接过东西。 就见那个男人冲我们大手一推。 顿时就觉得身边刮起了一阵大风。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睛。大风过后。 我再睁开眼睛。 天竟然已经亮了。我和三哥就躺在子辛的那间房子外。好在房子地处偏僻,没被人看到我们的丑态。 三哥一手捂着发涨的头,坐起了身子,而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正是那个长方形的纸包。 “这是?”我询问着,就把纸包拿了过来。打开一看。 竟然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香,随手边把香丢回给了三哥。 三哥瞪了我一眼,又紧张的把香包好。 这会我才发现纸上竟然有字。 四个朱红的小字“阴王钦定” “这是什么,刚才那个似人似鬼的家伙,叫阴王钦定吗?” 三哥呵呵一笑道“阴王,指的是两个人。不对。应该说是两个神。 一个叫阴长生,一个叫王方平。这两个人。在丰都修炼在魏青龙年得道成仙。 唐代时被民封为阴间之王。 阳间封王,阴间就也可称王。从此这二人,不对是这二仙就成了阴间的王。 刚才那个,是阴王坐下的鬼差。 他叫差五。 他说算出今日会有阳寿未终之人。勿入地府,他特意送我们一程还阳。 只是请我们帮他一个忙,还送了一包金条” “这就是金条?”我指着三哥手里的香说道。脸上满是不屑。 “你懂个屁。阳间的钱在阴间花不了。在阴间。这就是金条”三哥说着话站起了身。 “好吧。那它让我们帮他做什么”我也站起身问到。 “上坟,种树”三哥说。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到。 “上坟种树。”三哥又说了一遍。 我不在说话。 跟着三哥来到了大兴郊区的集市。 这会并不是清明,集上没有卖树的。 而且这大夏天的种树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几经波折, 我们找到了一家种植基地的农家。 当家的是一个60岁上下的老人。 他包了几百亩地。除了松树林,柏树林。还有十几个蔬菜大棚。 老人很实在。先不问我们买什么树买多少树。 先带我们去蔬菜棚里,摘了很多黄瓜西红柿。让我拿回家去吃。 说自己家种的新鲜。不要钱。 拿了人家的东西。再买东西就不好还价。 不过还好现在不是植树的季节。买树也不贵。 两百块钱。给了我们四颗柏树。 每个都有一人来高。还包送货。 “三哥人们不都是在坟上种松树吗。咱们干嘛种柏树。”我问道。 三哥上了车,递给我和老头每人一根烟。说道“这种树可有讲究,尊者丘高而树多,卑者封下而树少。皇帝坟高三刃,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柳树。 咱们这位为差不为尊。不可种松树。坟也不可太高。否则在阴间,冒犯了尊王。他也不会好过。” “三哥,怎么我听着这话不对啊。你的意思是。它是委托咱们给它自己的坟头种树”我说道。 三哥点了点头,又说到“不止它,是两个坟” 我没再问什么。不过总觉得。这件事透着怪异。 难道,那人没有子嗣吗。况且能在地府当差。估计也是老坟了。 还会在乎这些。 三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又说道“其实怎么说呢。种柏树还有一层意思,说是魍魉神出鬼没喜欢偷食尸体。却唯独怕这柏树。和石虎。 尤其是柏树东南面的枝。更是它的克星” 皮卡车摇晃着,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片荒林里停下了。 我们又给老头子加了两百块钱的车费。他回去前把车上的一把铁锹给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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