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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十年捉鬼人----记录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第21页] |
作者:花茶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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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灯,收拾好东西,走到刘健的房间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刘大娘谨慎的声音:“谁呀是小刘吗” “是我,刘大娘。”我回答道。 吱呀一声没开了,让我想到当时衣柜门被我推了一下的声音,这家里的家具怎么老化的这么快。 那个时候好像已经三点多了,刘大娘打开门看到了我,又谨慎的看了看我身后这才问道:“怎么样了小刘,那些鬼你都抓住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没有,不过它们不会再来了,放心吧,只不过屋子被我弄得有点乱,刘大娘我们一起收拾一下吧。” 刘大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健爷俩,显然有点不放心。我也没有劝她,自顾自的转身走进了刘大伯他们的房间,刘大娘最后还是跟了过来,她进房一看,床上堆了一堆东西显得有点诧异。我歉意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刘大娘,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刘大娘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没关系。说完之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我一边帮手一边向刘大娘打听:“刘大娘,您知不知道上次刘健爷爷埋的那块地以前是块坟地啊” 听我这么一说,刘大娘停下了正在往柜子里面塞棉絮的手,转身问道:“不会吧小刘我嫁过来都三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块地方是个坟地啊。要不要明天问问你刘大伯。” 我呵呵的说道:“您不知道,刘大伯应该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给刘健爷爷找那么个地方。”本来还想问刘大娘认不认识那七个灵神,后面仔细一琢磨还是算了,如果认识的话早就和我说了。 农村妇女干活很麻利,短短十几分钟就把被我弄乱的物品全部还原了,弄完之后还问我是不是以后真的不会再来了。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 因为我心里已经决定,等到明天晚上去一趟那个坟地,看看能不能把那七个灵神一个个的送走,之所以选择去那边送,是因为那里刚好被人摆了一个大的困阵,只要把鼓楼人头那个位置用手段封住,它们就走不掉。至于那个阵是谁摆的,我心里有过顾虑。但是看那些埋在地底下的物品一个个的都有些年代了,这么长时间了,摆阵的师父应该早就不在了。 刘大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天亮还早,说她去楼上收拾了一间屋子,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我赶忙摆手说道不用了,就两三个小时候就天亮了,我在外面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顺便看看情况,您早些休息吧。 说完之后我抓起一床毯子,出了房间来到屋外,屋外有一张躺椅,晚上的温度稍微低了一点,也不好和衣而睡。用毯子盖一下好些,还能防蚊子。主要是这刘大娘估计一直没有合眼,不好再麻烦她。之所以睡在屋外是因为外面的空气很好,有助于思考和睡眠,而且对于刘大娘来说,有我这么一个不怕鬼的道士在外面。应该会睡的安心一些。 来到屋外,躺在竹编的躺椅上,看着远方树梢上挂着的一轮弯月,脑袋里开始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被鸭子嘎嘎嘎的声音吵醒,刘大娘养了很多鸭子,早上就把鸭子赶到不远的小河里面去,傍晚的时候再赶回来。 睁开眼睛,我看到刘健在旁边拧玉米,见我醒了他拍了拍我说辛苦了兄弟,昨晚不好意思,我和我爸都喝多了。 |
我揉了揉眼睛说:“没什么,这原本也是我自己应该做的。只不过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晚上我还要去那个坟地一趟。收下尾。”从躺椅上下来,我伸了个懒腰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reads;名门逼婚。” 刘健嗖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别别别,吃过早饭再走,晚上要不要我去帮忙你一个人行吗” 我说不用了,我回家陪爸妈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不能浪费机会。说着就拿出电话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一会儿回来吃早饭。 刘健知道我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好说那好吧,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红包塞进我手里:“兄弟啊,家里穷,给不了你很多报酬,这个就当路费了,还望不要嫌弃。” 我也没拒接,打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然后把红包还给他说:“你还叫声兄弟,就不要见外了,我这你日子过得苦,这些钱就当我给侄子们买玩具的吧。” 他不要,我硬塞进他手里然后和刘大爷刘大娘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年轻就是好,在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情况下,还走了十多里山路。到家的时候居然没有感觉到很疲惫。 匆匆洗了个澡,吃完饭,我上楼补觉,顺便给师父打了个电话,给他说了一下这次的事情。 师父是这一片的老师父,所以这一片的事情向师父打听些情况是最合适的了。可惜他人在外地,要么可以请师父过来实地看看。 师父听我说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我问师父怎么了,他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一些,他是从师祖那边听过。 我心里一惊,这个事情久远我知道,可是扯到师祖那一代的话我就有点虚了。毕竟那个年代的道法是我不可触摸的屏障。难怪那些符咒我都只能在古书上看到。 不过师父话头转的很快,他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后面师父就给我讲起了这件事情。 。。。。。。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年少的师祖还刚入行不久,那个时候我们恰灵还是有个小道观的,虽然人不多,但是好歹算有个立身之所。有一天,来了好几个业内的前辈一起来到道观里面议事,师祖的辈分不够,不能直接参与那件事情的讨论,所以他被安排在了偏房学习道法,而且被叮嘱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能去打扰他们。 师祖说那次的议事闹的动静很大,有几个老前辈在里面吵的不可开交。几个小时候,似乎打成了共识,那些个老前辈也纷纷离观,剩下气急败坏的老师组在观里大发脾气。师祖不知道老师祖怎么了,就去问了是怎么回事。哪知师父的师祖知和他说了一句话:“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后面老师祖年事已高,在寿终正寝之前才和师祖提起了这件事情。 有一个老前辈,在学道之余专门研究转生和延寿之法,其实在我看来,这些用法术来转生或者延寿的,多多少少涉及到一些邪术,那个时候的道术氛围还算浓厚。大家都在大胆的追求一些可以造福阳人活人的法门。所以那位老前辈在当时还算是名望比较高的。 可是这些逆天的法术哪里是那么好实施的,在那个老前辈觉得自己的阳寿不多了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偏激起来,他觉得物极必反,阴阳之道相辅相成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人死了之后魂体属阴,如果阴气聚集到一定程度的话,会不会还阳。这个假设很大胆,实施起来也很困难。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以身试法,想看看到底能不能行。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这个老前辈就知会了我们那一片的老师傅们一起来到道观里面商量,并且直接提出了这个方案的具体细节。这个方案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至少在老师祖看来是行不通的,所以导致了那次议事的争吵不断。 |
@欲饮琵琶2012 2022-03-04 08:53:13 好看!平平淡淡的叙述中含有人生哲理。受教了。 楼主辛苦。 ----------------------------- 感谢网友们的支持,你们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动力 |
@ZHENG3212015 2022-03-03 21:08:06 顶 ----------------------------- 顶起来 |
要找七个八字属阴的人,按照每个人八字的硬薄先后葬在同一个地方,并且把那个地方用强大的困魂阵圈住,使得里面的阴魂不会被阴差带走,等到魂齐了之后就开始改阵,把其中的封位换成要转生之人的头,让中间的七个阴魂源源不断的给那个头骨提供阴气。这个时候的阴魂下阴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所以不会再有阴差来管了。 只不过这个阵需要很多个师傅同时开阵,在做法的时候,需要集八人之力来启阵。先不说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而且对于以身试法的那个老前辈来说,过去残忍,因为只用得到头骨,所以在他归西之后,需要在七日之内把头颅砍下,然后代替封阵位置的阳物。 这个方案一出来,当时参与讨论的老前辈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这种方法可以一试,如果成功的话将是道术上的一大突破。另外一派觉得这种方法很不人道,姑且不论那个提出方案的老前辈是自愿的,但是另外七个灵魂被禁锢得不到转生这就有点太过残忍。虽然那个世道很乱,但是对于灵魂的态度,很多老前辈们都是抱着一种尊重的态度,如果亲手断送了这么多灵魂的轮回路,那将是大损阴德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的议事,几乎是在不断的争吵中渡过的,最终结果还是那个提出方案的老前辈赢了,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道家法术里面。可是道家沉沦太久了,几乎都快被人遗忘了,就想是一潭死水,急需一块石头来激起一丝涟漪,哪怕是一点点。 他们都是一些相交多年的老前辈,最后为了和谐,就算不同意的老师祖他们也被迫参与了这次方案的实施,而且各自承诺永不透露法坛地点,如果九九八十一年之后还是没有转机的话就不再坚持。可以随意找一个行内的地址去破掉那个阵法,释放被困的阴魂。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很显然的是那套方案并没有成功。只不过时间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期间各种社会灾害和自然灾害层出不穷,何况他们还没有留下详细的具体地点。 师父说他曾经也和潘师傅去找寻过,但是并无任何结果,要不是这次刘健爷爷的事情,不知道那些阴魂还要被困多久。 我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些年代久远的事情,所以我缠着师父要他给我讲细节,只不过师父说长途太贵,只给我匆匆带过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那个法坛筹备了将近一年,不过里面被困住的阴魂基本都是死后从各个地方转移过来的,并没有使用什么非法的手段,而且其中也有占阴卜的师傅算过,它们的阴寿都要过百年才得转世投胎。所以对它们的轮回影响其实并不大。 我问师父:“不是说阴寿过完再不轮回就会被别人霸了位置,又要重新过一遍阴寿么?如果百年之内没有解开释放它们,那它们不就惨了?” 师父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有错,可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这不你出现了吗?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说来这也算是大功德一件,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好了不说了,挂了。” 这是便宜吗?我心里一阵无语,搞不搞得定还是另外一回事呢,那么久远的事情,谁知道那个老前辈的阴魂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万一因为事儿没成变成一个怨灵了我可咋办?在这种久远的老师傅面前,我的那些把戏完全与耍猴无异。 这一通电话打得本来想要补觉的我倦意全无,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一方面对晚上的事情特别期待,毕竟可以见到百年前的老前辈。一方面又特别的担心,担心局面掌控不住。七个灵神,虽然它们都是弱弱之辈,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是送魂毕竟很耗费精力,而且还有一个老前辈,不知道送起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道行不够送不走?我该先送老前辈还是先送另外六个灵神?用什么方式喊?又怎么去维持? 一连串的问题再我脑海里面,想的我头都快爆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停下了要找师父咨询一下的动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是劫是缘,该来的终究要来。 自从入了这一行,我就看淡了很多东西,在我看来,生活中发生的所有的痛苦,劫难,快乐,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都只不过是一种修行,就像出活,事情解决了会得到事主的报酬和感谢,事情没解决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会遭人唾骂。我总不能因为怕被人骂就不出活吧?任何的交际都是一种给予和所得,被人恶言相向有的时候能让自己更加的心胸宽广和豁达,在修心上,这也是必经之路,没有捷径。这一关过去了,就修顺畅了,过不去,就堵住了。 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想问题想多了的人会睡不着,我恰恰相反,当事情没个定性的时候,我反而容易入睡。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村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睡得很舒服,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下了楼就问到让人唾液忍不住分泌的菜香,这种吃了睡睡醒吃的日子偶尔过一次还真是挺舒坦的。 吃完下午饭,我带着顶斗笠扛着锄头挎着包顶着炎炎烈日就出了门,活像一个辛勤善良的农民伯伯。我还是决定先去那个山中平地先布置一下,运筹帷幄嘛,要想晚上不那么累,白天就得做准备。还有昨天烧掉了其中一张符,不知道会不会对那个大的困阵产生影响,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那七个阴魂产生影响。如果被破坏导致那几个阴魂跑了那要再送就很麻烦了。 不过这种几率很小,就像鱼缸中间隔层玻璃对面放上鱼饵,久而久之,就算把玻璃拿掉,鱼也不会想要过去那边。 又是一阵跋山涉水,我来到了那个平地,除了刘健爷爷迁坟挖出的那个坑之外,一切都很稀松平常,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有个偌大的阵法和几个灵神在,还真发现不了任何的异常。微风徐徐,鸟叫蝉鸣,给人一个心旷神怡的满足感,就是太阳有点大。 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测量规划出三个长方形的范围,宽一尺,长三尺。刨开了上面那层浅浅的草,漏出一块比较平整的黄土,由于上面有草又正好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所以土质不算太干。 为什么要刨三块这样的地方呢?那是因为我准备在这上面刻画送魂的符咒。 这是个体力活,也是个细致活。以前用过的次数很少很少,是用来批量送魂的。很少有人用,因为太麻烦了。 |
为什么麻烦呢,我给你们详细说说,首先要下罗盘找方位,找到方位之后要算大小,算好之后要把上面的草刨掉,而且必须是草根下,水泥地磁砖什么的都没有用。清理出来平地之后要在上面做法事开地符,在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香灰。这些都做完之后就要用坟土混合上朱砂开始在上面描绘出符咒的大致轮廓。 地方大,比在黄符纸上画起来要难多了,所以需要不断的调整。调整好了之后再用坟土在填充符咒的笔画走向,最后看起来就像是平地上凸起来的一道符咒。这还不算完,因为无法刻画符印,所以在符咒的笔画走向弄完之后要做法祭符,祭完之后还要在凸起的坟土上点上朱砂。 说起来很难,做起来更难,后面的那一个地符我是在打着手电的情况下做完的,如果旁边没有坟给我提供坟土的话,我会直接放弃这种做法。 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整整差不多六个小时的忙活总算收了尾,打着强光手电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挺自豪的,又了这三个地符,等会儿送魂的时候就要省事很多。 找了块草皮趟了下来,关掉手电看看四周,居然漆黑无比,昨天晚上还有的一轮弯月也躲进了云层之中,微风吹佛着我脸上的汗水,很舒服的感觉,好在这风强度不大,吹不灭我的红烛。 正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的时候,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怎么还不回家吃晚饭,我这才想起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和她说了,抱歉的说了句有事,叫他们吃完早点睡。她也没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叫我小心点就挂断了电话。 回去一趟太远,时间够是够,但是我的体力不够,晚上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折腾不起。 躺在草地上,感受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想起以前师父为了给我练胆,强行把我丢在两个坟堆睡了几晚,那个时候很害怕,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冲出来一样,而时隔这么多年,我自己不也主动躺在了坟堆中间了么?只不过心态截然不同,那个时候不了解它们,总是觉得它们很可怕,现在已经够了解它们了,也就不怕了,释然了。 也许是太累了,躺着躺着就有种想要睡觉的冲动,而且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对我来说更加催眠,想睡又怕错过子时送魂,干脆把手机定了个十一点的闹钟,丢在耳边,开始闭着眼睛打起瞌睡来。 |
微风吹得很舒服,这一觉睡得很香,无梦。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我才慢慢悠悠的醒来,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手机屏幕闪发出来的微弱的光,打开手机的手电,照了照周边的环境,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临睡前一样。 舔了一下手背然后伸手感觉了一下风速,还好,不影响点蜡烛。周围安静的有点诡异,听不到任何虫鸟走兽的声音。夜黑风高送魂夜,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手机,打开强光手电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有阴魂,但是它们我知道它们现在肯定准备出来活动了,之所以选在十一点是因为怕它们又继续去刘健家里。既然大家都不出来,那就只能由小的请各位出来了。 强光手电照在最近的一块泛白的大石头上,光线被石头散射出微弱柔和的光芒,在这黑夜里面分外耀眼,就好像一块夜光石一样闪闪发亮,照得周围也隐约可见。取出七根红烛,按照坟包的排列方位依次差在了黄土之上,这是白天就测量好的,七个坟包的排列阵和我的七根红烛是相对应的,只不过坟包的范围大,我的红烛只是个缩略图。就好比抗战时期的沙盘一样。 红烛一次插好,点着。每一根红烛边上插着三柱贡香,周围放着一些纸钱和贡品。东西都按照顺序摆好之后,就准备开始喊魂。本来想弄个招魂幡过来的,但是后面嫌太远,也就没有去弄了,没有招魂幡用我的大嗓门也是可以的。 微风吹的红烛火光左右摇摆,顺带着周围的树影也晃来晃去,就好像一个无声的舞会。我清了清嗓子走到烛群中间,席地而坐。敞开嗓子就开始喊魂。 寂静黑暗的山中,突兀的想起我的喊魂声,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这个地方周围也没有人家。所以我并没有刻意收敛我的声音。 有的时候,喊咒和唱歌是一样的,起了个头就想把咒喊完,即使它们在我喊道一半的时候就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它们按照自己的坟包位置出现在自己专属的那根蜡烛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面无任何表情,不断的轻微摇晃着身体。 站起身来数了数,七个阴魂一个不少,也一个不多。心里有点纳闷,按理说,那个以身试法的老前辈应该也在才对啊,怎么没见喊出来?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
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这些朋友都已经被我喊出来了,也不好晾在哪里。咒语里面已经包含了要送走它们的意思,愿意走的就出来,不愿意走的自然也就不会出来,现在他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代表我不需要和它们说太多。 都是一些可怜的阴魂,它们的留世原本就不是本意,而且只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不得擅离。要不是刘家无故在这里祭拜两年,后面莫名其妙的就断了祭拜,它们也不会去找刘家人讨要财物。 按照事先算出来的先后顺序,一个一个的烧纸送魂。最先的不是最年长的,而是前一天晚上碰到的那个小灵神,它个字很矮,就算我是蹲着也能平视看到它的脸。它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在我看着它的时候,它似乎记得我,咧着嘴巴象征性的笑了一下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就快解脱了的欣慰。 把它面前的纸钱烧完,贡品祭完之后,它开始慢慢的变成成了透明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多,直至化成一股阴风消失不见。只有那根突然熄灭的红烛告诉我,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烛火熄灭,带起一缕白烟,慢慢飘向西方,消散,幻灭。情不自禁的说了句,一路走好,小家伙。 送走了一个,心里有点怪怪的,如果按照岁数来说,它们有的比我大上一个世纪,这算不算穿越? 同样的方式,又用了六次,都是一视同仁,虽然贡品很少,纸钱也很少,但是它们离开的时候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满足的很。有的时候,它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指路明灯,缠着刘大伯它们也不是为了纸钱和贡品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求一个希望。 除了那个小灵神之外,其它的灵神都还有一丝丝语言能力,所以在每一个灵神消失之前,我都收到一句真诚的“多谢”。这让我心里很欣慰,它们在这里被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磨灭掉心中的那颗感恩之心。如果换成这个年代的我们,做的到吗? 由于事先画了很大的功夫准备好了地符,所以在这七个阴魂的喊魂送魂上并没有浪费很多时间,一个小时不到,空地上就只剩下我和七根长短不一的红烛。强光手电的灯也慢慢的弱了下来,似乎就要没电了。 就当我开始疑惑那个老前辈的阴魂是不是已经走了的时候,手电的光也暗了下来,彻底没电了。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又把那些没燃烧完的红烛点着,慢慢悠悠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准备再摆一个单独的喊魂阵,看能不能把那个老前辈的阴魂给喊出来,如果这再喊不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找到手机,开着手机的手电,来到那个封阵位,这里有老前辈的头骨,在这个位置喊应该是效果最好的。点了两根新的红烛,又摆上了一些必须的物品,开始准备再次喊魂。 就在我第一个字还没有喊出口的时候,后面一阵猛烈的阴风吹过,耳边就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好了,你不用折腾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感觉转身一看,一个穿着青色褂袍的老者飘在我身后,满头的白发白须,身材不高,看起来很消瘦。脸上的颧骨凸起,脸部深陷。脸色白的吓人,比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灵神都要白。 它的出现顿时让周围的温度低了好多,甚至都感觉有点发冷,这吸收这几个阴魂这么多年的阴气,果然不一般。 当感觉到背后阴风吹过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应该是那个老前辈无意了,我一时紧张,居然忘记了那个年代的道礼该如何行。换乱之中我只能深深的对着它鞠了一躬,并且恭敬的说到:“给老前辈见礼了。” 它一摆手说到:“免礼了,后生可畏啊。虽然你的手法一般,道法也很粗浅,但是你的责任感很强,你师父倒是把你教的还算不错。只不过为什么现在送个魂要这么麻烦了吗?你师从何门何派?” 这老前辈不但阴气浓郁,而且说话也很生硬,或许这就是当时的说话方式吧,没有讨好,没有客套,向来直来直去。不过也好,这种沟通方式是我最喜欢的。不用那么费脑。 我尽量学着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说话的语气:“老前辈,晚辈才疏学浅,在道术上造诣极低,不敢辱没了师门名声。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阴魂需要处理,所以在送魂这种活上做的稍微精致些,当然,这和晚辈的道行粗浅也有直接关系。。。。。。” 我话还没有说完这老前辈又是一挥手,带起一股强劲的阴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就是。天下道法同出同源,没有辱没师门这一说。” 听闻老前辈再次发问,我也不敢继续隐瞒,只得说:“回老前辈话,晚辈刘x,师从恰灵一门。”开始拖着不说是因为我摸不清楚这老前辈的脾性,毕竟当初老师祖是带头反对他的人,虽然我知道学道之人在这点事情上不会那么计较,但是它已成阴魂这么多年,我保证不了中间会有其他变数。 “哦,恰灵x师傅,呵呵,你们偏门偏派向来人丁单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留有传承之人,也算件好事,x师傅是你师上几代了?”老前辈呵呵一笑,脸上不温不火,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
“回前辈,x师父是我上三代的师祖了。,”我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小娃,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我的这个道术你是不是知道了”老前辈收住了笑脸,严肃的问道。 这一问让我有点不好回答,看他严肃的样子,似乎是怕在我这个小辈面前丢了面子,我要是说不知道的话,我怕它可能看的出来我撒谎,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而且我知道这个老前辈以前活着的时候肯定特别心高气傲,要不然绝对不会托大到要想要通过这样的法子来转生延寿,这太极端了,极端的有点不可思议。 见我没说话,这老前辈有点耐不住了:“小娃子,问你话呢,哑巴了对长辈是这个态度吗”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知道,老前辈,您在这里画地圈魂,用它们的阴气来增加自身的阴气,想要达到一个物极必反的效果,希望可以让您自己的阴魂还阳。”管他那么多,实话实说好了,如果我说不知道那他肯定不会信,我都挖出来过它的骷髅头骨了。隐瞒并不是个好办法。 老前辈听我说完,脸色并没有变化,只是微微的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嗯,你说的对,那你觉得我这个方法行的通吗” 这一下把我问住了,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是行不通的,只是看方法够不够,手段高不高明。只不过这法子代价太大了,如果换做是我,算是我能做到,我也不会去做。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不敢这样说,我只是说:“所谓阳极必衰,老前辈的这个套路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客观条件导致了您这次没有成功。” 我说前半句的话,它还开始微笑着点头,我说道后面一句的时候,它又恢复严肃,我说完之后它立刻反驳道:“谁说没有成功,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丝还阳的希望了,如果再多一倍阴魂给我提供阴气,我想必然能够还阳。” 他说的还阳,我一直不理解,不知道是类似借尸还魂这样的术还是直接能够从魂体实质化成人,或者又是直接夺人身体,融合灵魂直接变成另外一个人。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但是在我看来,这三种方式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既然这个老前辈把话头接到这里了,我借坡下驴直接问道:“老前辈,不知您说的还阳是用说么方式”然后我又把我想的几种方式说了一下。这三种方式在我看来,第二种最难,应该可以排除掉的。 它摇了摇头说:“都不是,我的还阳方式是借助我自己的肉身来还阳。这个对你来说太高深,说了估计你也听不懂。你告诉我,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资源给我重新圈一些阴魂来让我继续吸收阴气” 我勒个去,听到这老前辈的话,我心里有点发颤,这算什么啊。这什么年代,别说找这么多八字属阴的的新死之魂很难。算找到了,人家家人会同意您拿来做这个吗退一步说,算阴魂找够了,您能找到这么多老师父重新帮你启个这么大的阵吗再退一步说,算找到这么多个师傅同意帮你布置这个大困阵您能保证您圈的阵法不被人破坏掉吗再退一万步说,算前面一切都顺利,算您还阳了那又怎样还不是只有短短十几年的阳寿了难道您还能长生不死不成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算您这个法子成功了,您连身份证都没有,要么默默无闻的度完阳寿,要么被警察当成黑户抓起来,总而言之,这个方法千难万难,算成功了也不会有个好的结果。 见我又开始发呆,老前辈开始有点不悦了:“我说你这小娃子,每次问你话你怎吞吞吐吐的,到底能不能找到资源助我一臂之力,为道家法术出一份力” 见老前辈不高兴了,我赶紧说道:“老前辈,我一个门外汉,您也说,我们偏门偏派的人丁单薄,怎么可能有那个资源了,而且我和您说,您这个年代这么久远的阵,现在的师傅都没有能力布置出来,那塞在盒子里面的符,我连看都看不懂。所以而且现代社会不一样了,算您能还阳,也没有身份证。还不是只能等到增加的阳寿耗尽,一样会死去。” “什么身份证”老前辈问道,它好像没有为我说的没这个资源毫不在意,开始担心还阳之后的生活了。 这老前辈这么自信吗 |
我又鞠了一躬说道:“老前辈,您先别管身份证,我和您实话实说,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源来帮您做这件事情。而且您说您通过自己的肉身来复原,您的肉身在哪儿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保存着” 唉,先和它绕着吧,最好能绕道天亮,到时候再找师父商量看怎么办,这事情太大了,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这老前辈经过这么多年的阴气聚集,早不是我能够抗衡的了,它人又固执,如果我一不小心惹怒了它,说不定它能一怒之下把我的身体抢了去。这种事情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所以我只能一边看似配合的配合着它,一边拖延时间。 “你没有病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哼,你明天找这里资格比较老的老师傅们都过来一趟,我来和他们说,有什么的不动的道法,我来教是。”老前辈淡淡的说道,似乎对这件事情的成功势在必得。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老前辈您的遗体在哪儿啊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能保存” 我话一问完,那个老前辈开始有点自豪了起来,它说道:“我虽然穷尽一生都没有找到更直接延寿和转生的方法,但是在保存遗体这样的事情上,对我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我的遗体现在在这座山背面的一座岩洞里面,我特殊的法门把遗体保存的很好,只要我的魂魄达到条件,能重回身体达到还阳的目的。” 我若有所诉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问道:“那启阵位的骷髅头难道不是您的” 它笑了笑说道:“是我的,如果没有我自己的头颅,是无法控制阴魂和储存阴气的。” “那您的遗体还怎么还原你遗体保存的再好,头都没有了也是白搭把”我的问题不断的问出,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拿出手机看了看,离天亮好早。 老前辈看我对它的法门很感兴趣,也许是因为它太久没有找人说话了,突然来我这么个冤大头,它也开始回答的越来越认真:“其实,有身体够了,至于头的话到时候可以用别的法子修复出来。归更到底还是一句话,只要阴气到达一个程度,别说凝实一个头了,算凝视一个身体都没什么不可能的。” “那老前辈,您说的用自己的遗体来还原,万一您的遗体在这么多年中被人无意之间破坏了,已成累累白骨,那还能还阳么”又能学到东西,又能消耗时间,这样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老前辈继续说道:“这个法术是针对这个法子的,如果遗体没有了,那自然也还不了阳了,只不过你放心,我的遗体藏得好着呢,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我呵呵一笑,心里想着,还藏得好,岩洞里面也叫好,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钻遍了村中的所有岩洞,虽然这个村子的我没来过,但是这个村子也肯定有很多和我一样活泼好动的有为少年,他们会放过岩洞不钻 “怎么不信要不要我带你去看一下在那边不远处。”老前辈对我说道,开始准备往放着他自己的遗体方向走,其实我知道,它自己心里也并不放心,算在隐蔽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免会有什么不定性的因素出现。 |
老前辈说要带我去看看,我当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已经四点多了,再晃悠会儿估计天就亮了,天一亮我就不用这么被动了。姑且不说这老前辈会不会对我发难,就算是不发难,它的想法也不会因为我的建议而改变,终究来说,还是辈分和实力问题,在它面前,我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见我答应下来,老前辈二话没说,就直接朝前面走去,我也转了一个身,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老前辈开始几步还是用走的,后面就直接飘离了地面,而且越飘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只能靠双脚走路的人。 可能它也知道马上就要天亮了,不抓紧点时间过去怕赶不回来,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敢在故意拖延时间了,在道法上已经被他看不起了,在这方面再不加点劲就太逊了,毕竟这关乎到恰灵的声誉。 两条腿在路上跑的再快,也赶不上它飘的速度,而且山中漆黑,我只能靠手机的照射,又没有路,很多时候都是走着走着发现前面走不通,要么要爬石头,要么就要绕路,总之走的很辛苦。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老前辈看我速度实在太慢,只是和我说朝着西方一直走,大概还有一里地,到了之后喊它,它自然会出现。 我点了点头,看着它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心里琢磨着我啥时候能有这技能,那就好了。 朝着西方一直走,走了大概一里地的说话已经满头大汗了,这个地方是该风口位置,风比其它地方要大,而且时不时的有阴风刮过,虽然很微弱,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静,至少有些孤魂野鬼在这边游荡,不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会互相打搅。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微微的泛点灰色了,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心里一喜,总算是熬到了这个时候。 刚准备喊老前辈,它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用那种慢慢凝实灵体的方式。 我恭恭敬敬的对着他鞠了一躬,它只是淡淡的指着一个地方说道:“看到了吗?我的遗体就在那个洞里面。” 我顺着老前辈手指方向看过去,这哪里有什么洞?那分明就是一个石堆啊,我疑惑的看着老前辈说道:“老前辈,晚辈眼拙,并没有发现哪里有洞口。” 它没有解释,只是身体往上微微一升,就飘到了那个石堆之上,我赶紧跟了过去。 来到石堆旁,它说道:“小娃子,你把这块,这块,还有这块石头搬开,就能找到洞口了。” 我看了看那堆石头,又看了看老前辈,确定它没有在开玩笑的说话,就弯腰下蹲,准备抬起那块石头来,同时心里想着,这鸡鸣声怎么还听不到。难道现在还不到时间?放下手机就准备动手搬石。 双手放在冰冷的石头上一用力,居然搬不动。这老前辈不会是在忽悠我的吧?刚想询问一声,只见老前辈一直摇头说道:“你真的看不出这里的门道?” 我摇了摇头,这就一堆破石头能有什么门道?摇头表不知,老前辈哀叹一口气:“现在的学道之人竟然孤陋寡闻到了这个程度,你先把这块石头前移三寸。然后把那块石头搬开,再把这块石头左移一寸,再把这块石头......” 随着老前辈的一步一步指导,还真别说,这原本是一堆的乱石,竟然被我很轻松的就移开了。其实看破不抵半文钱,这无非就是一些鲁班契合的法门,特殊形状的石头按照不同方位摆出一个看上去很自然的乱石,然后配合上石头嵌入土中的深浅和一些碎石的掩饰,看起来平淡无奇,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门道。 心里不禁感叹这玄学的神奇,说实话,老前辈我问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的说话我还真的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但是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的蹊跷,经过它这么一指点,我才算恍然大悟,这些法门,就连我这个行内人也完全不能窥视一二,浩瀚世界,到底是有多少未知的东西。 石头搬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面貌似很深,斜着嵌入山中,洞口很小,堪堪只够一个人爬入。 |
天越来越亮,东方泛着鱼肚白,心里纳闷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过了鸡鸣时间了,这老前辈怎么还和没事人似的。难道它连天亮都不怕? 就在我疑惑这一点的时候,一阵阴风划过身边,那老前辈已经飘进了洞口里面。我正踌躇着是不是要爬进去用什么样的方式爬进去的时候,洞口里面传来老前辈的声音:“小娃子,别挡在洞口。”我一车侧身,老前辈就猛然飘出,阴风吹的我衣角头发晃动,这一次的阴风,比以前都要猛烈一些。 我还没来的及询问,老前辈自顾自的往哪平底飘去,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罢了,罢了......” 我心里疑惑无比,不知道它看到了什么,我想进去看看,又想去询问老前辈怎么这个反应。远处的鸡鸣声隐约的传了过来,心里想着,难道是天亮了,老前辈先回去那个属于它的阵法中了?太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又看了看鸡鸣方向。这村子里面的鸡怎么变得这么懒了?怎么这个时候了才打鸣? 站在原地左右踌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已然天亮。想马上通过老前辈得到一点什么信息恐怕不行了,要不要下去看看?可是这么隐秘的地方,洞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拿出电话看了看,已经没电关机了。 还是不要那么冲动的好,至少先问问师父的意见。把石头复原之后朝着山下走去,一夜没睡,已经感觉很疲惫了。 走到山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留着一头黄发的青年牵着一头大水牛经过,手中拿着手机和一个自拍杆不断的在拍照,拍了自己又拍牛,拍完牛又合影,搞的像他不是来放牛而是来拍照取景的一般。什么时候开始,水牛伯伯也变成用来装逼的工具了? 走过他的身边,他叫住我说:“老哥,能不能帮我拍一张照片?”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话都懒得说,现在感觉脑袋有点发晕,就想睡觉。 接过他的手机,他嘿嘿的说道:“等下我爬到牛背上摆几个pose,你给我抓拍,要自然些哦。” 我无奈的点点头,说快点吧,我赶时间。他唉了一身,走到牛的右侧,双手一抓牛背,双腿一瞪就从右边跨了上去,鹅黄色的紧身裤裆部发出刺啦一声响,就从左边掉了下来。看的我一阵蛋疼。 他嘿嘿的笑着说:别急别急,我再来一次。 这次爬上去没有立刻掉下来,在他双手刚离开牛背的时候,牛躯一动,他有啊啊啊的从上面滑了下来。 我关掉它的照相机,按开了拨号按钮和他说到:“你别着急,慢慢来,我用你手机打个电话。”说完之后就拨了师父的号码过去。 一边看着那个黄发少年折腾着大水牛,一边听着嘟嘟嘟的拨号声,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师父接通之后,我快速的和师父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师父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有给什么说法。那边的黄发青年就急了:“快点啊,快点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没有理会他,和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师父说:“要么这样吧,我给潘师傅打个电话,你们下午去那个岩洞里面看看那个老前辈的遗体有没有异样。到时候你听潘师傅定夺,潘师傅的红头利是你来出,这已经是你的事情了。” 我满口答应,迅速挂了电话,抓紧时间给那黄发青年拍了几张牛逼哄哄的照片。角度很好,给他装逼用应该足够了。 |
告别这个有着放荡不羁性格的黄发青年,我继续往回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了,一晚上的忙活,阴风不断,这让我的精力飞速下降,刚进家门的时候把我妈吓了一跳,她说:“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尴尬的摸了摸脸,说道:“没事,就是昨晚一夜没睡累着了,吃完饭睡一觉就好了。》し” 我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唉了一声,摇了摇头就进厨房炒菜,当初进这一行的时候我妈是支持的,她以为我的工作是和村里那些做科仪的道士是一个性质的,哪成想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她儿子糊里糊涂的就变成了一个抓鬼的道士。知道真相之后她是万分拒绝的,后面我连着解释了好几天,还带她一起去送了一个魂,当然那是比较平常的送魂,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这才让她接受我继续做这一行。 只不过她不知道就算是鬼魂,也有善恶凶和之分。 洗完澡吃完饭躺在床上,手机充上电一开机我就迫不及待的给潘师傅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潘师傅告诉我他等会儿就过来。我千恩万谢的同时心里也有点打鼓,这潘师傅不比师父,有的时候特别爱捉弄我,就像我爱捉弄肖爷一样。别到时候给我出什么难题就难堪了。不过潘师傅家离我家比较远,要过来的话至少也要个两三个小时,起床给潘师傅准备了一个稍大的红包。封完之后又想起二师傅的那个红包也还没有给过去,又找了一个红包,把二师父的那个红包也准备了。看着两个鼓鼓的红包,心里一阵肉疼,这趟活出的,一分钱没赚还倒贴这么多。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潘师傅似乎还没有到。他来过我们家,和我爷爷也认识,所有并不用去接。下了楼家里没人,爸妈都出门了。我们老家是不吃中午饭的,所以中午往往是大家干农活的时候。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我下午不回家吃饭,然后又给潘师傅打了个电话叫他直接去二师父家。收拾好东西,提上一条烟两瓶酒骑上摩托车就往二师父家里驶去。 二师父倒没有出去,因为他主业是给人看风水和主持葬礼法事,所有他并没有种植农作物,平时就是种种菜养养鸡,日子也算过得清闲,就是孤单了一些。 二师父见我来了乐呵呵的张罗着要我去炒两个菜,我们爷俩好好喝点。我赶紧说道:“喝是不喝了,那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不过我是该给您好好做顿饭吃了,您就等着吧。等下潘师傅也要过来,你们老哥俩也可以好好聊聊。” 二师父喜笑颜开:“老潘可是稀客啊,我再去称两斤肉,你在家里煮饭。”说完之后就出了门,脚步轻盈,边走边哼着调调,显得特别开心。二师父膝下无子,也没有老伴。几十年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家里偶尔来一两个人,能让它开心很久。 潘师傅到的时候二师父也刚好称肉回来,进了厨房把肉丢给我又出去招呼潘师傅去了,还和我说刚才碰到了刘健的父亲,他们家里闹鬼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还叫我谢谢你。我微笑着接过肉,开始洗切起来。 这顿饭没喝酒,但是气氛也很好,二师父和潘师傅许久没见,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撑着天色还早,我赶紧提醒潘师傅要早点过去看看了。天没黑的时候去看那老前辈的遗体不会受到老前辈的阴魂干扰,如果天黑了说不定那老前辈就会再去放遗体的岩洞里面。 潘师傅和肖爷一个脾气:“无妨无妨,这老前辈毕竟只是个鬼魂,我们堂堂道士,还能怕了个鬼魂不成?” 我试探着说:“可是那老前辈吸收七个阴魂的阴气已经快百年了,你确定无妨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不确定,那好吧,张师傅我们下次再叙,正事要紧。谢谢款待。”潘师傅犹意未尽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乾坤袋就和我一起出了门。 告别了二师父,我领着潘师傅朝着那个岩洞的地方走去,半小时的步行就来到了那个洞口的位置,由于石头已经被我复原了,所有我故作神秘的指着那堆乱石问潘师傅:“这堆石头您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潘师傅低头不语,随即自己蹲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洞口移开了,边移边说道:“这种法门还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不过好在我以前看过。” 我心里不禁的暗暗竖起大拇指,这玩意我见都没见过。 洞口移开,潘师傅说进去吧,看看咱们的老前辈的遗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点了点头,拿出手电斜躺着就滑了进去,潘师傅紧随其后也跟着钻了下来。 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和我们小时候钻过的岩洞不一样,里面的空间不小,但是只有一个空间,并没有看到其他的通道,四处照了照,都是一些钟乳石和倒立的笋石,里面有滴滴滴的水滴声,偶尔有一两只蝙蝠飞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更加不要说那个老前辈的遗体了。 钻过岩洞的朋友应该知道,一般的岩洞里面的温度冬暖夏凉,很舒服。不过我们刚进去之后,就感觉到不一样,在这岩洞里面呆着不但没有一点舒服的感觉,反而有点让人窒息。按道理来说不会这样,这深山老林里面,氧气浓郁,而且这洞口也不深,肯定不会有缺氧的感觉。 我疑惑的看了看潘师傅,他似乎也有点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说分头找找吧,看看那个老前辈的遗体在哪儿。 我点了点头,跨上一块过膝大石朝着岩洞里面的右边走去,潘师傅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习惯性的拿出了桃木剑就朝着左边走去。 心里没底,我也拿出一些防身的符咒捏在手上,本来以为这里面应该和鬼事无关,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甚至连罗盘都没有下,但是看潘师傅那认真的样子,我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当我捏出符咒的时候,潘师傅立刻又收起了桃木剑,表情轻松的说道:“呵呵,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拿出来玩玩而已。” 我心里鄙视了这老爷子一下,我就紧张怎么了。 岩洞里面没有路,都是一些高高低低的石头和泥土,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找寻遗体,找了一圈之后,居然没有发现老前辈的遗体。潘师傅说:“这不对啊,肯定是用什么法门隐藏起来了,待我试探一下。” 潘师傅话一说完,就蹲在地上,从他的乾坤袋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桃木钉打进了泥土里面,然后又取出七根贡香点燃之后均匀的插在了桃木钉子周围。做完这些之后他在自己的乾坤袋里面翻找了一会最后拿出一张符,用桃木剑刺破点燃在空中快速的挥舞了一下,只见燃烧完全的符纸化成一快快黑灰散落在桃木钉周围。 七根贡香猛然的亮了一下,就好像被人用力吹了一口气一般,随后香头上的烟开始不在是直立的上飘,而是缓缓的弯了起来,后面全部横着朝一个方向飘去。 后面我才知道,这小法术是用来寻尸的,需要的条件很苛刻,所以很少用的到,这次在地底下,又是封闭的空间,而且附近二十米内是有尸体的,所以才能凑效。 潘师傅用手电照着贡香的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我也毫不迟疑几步走了上去,用手电照了照贡香飘去的方向,心里不禁感到奇怪。 |
那贡香的烟飘向的地方是一潭水池,说是水池也不算,因为只有单人床大小,只不过形状很不规则,看起来像是个小水池。 贡香的烟一直飘到水池上方,就在水池中间的水面上停留了下来,随着烟越来越多水面上渐渐的形成了一层白雾,而且越来越厚,似乎这烟想要飘进水里面只是进不去一般。 我疑惑的看了潘师傅,因为刚才烟还很少的时候我看了里面,里面的水很浅,清澈见底,底部是黄黄的水垢层,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种水坑在这个岩洞里面随处可见,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水池的面积是最大的。 潘师傅说:“就是这里没错了,你先去把贡香弄灭了。” 我点点头,回去把那个寻尸术的阵给破掉,又回到水池边,源源不断的烟源已经消失,即使这样,水面上还是附着了一层浓浓的烟雾,潘师傅往水面上用力的吹了几口长气,水面上的烟气顿时消散开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潘师傅围着那小水池找了好几圈,甚至还把手伸进去底部摸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是一滩活水,有几个钟乳石在接受上面的慢慢水滴,然后慢慢的汇聚到中间的小水池。还有水池的最中央也有一个频率比较高的水滴下来,搞得水面总是不断的有微微涟漪泛起。抬头往上看了看,上面的空间很开阔,除了几只歇息的蝙蝠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滴水穿石,那周围接收滴水的石头中间已经凹下去了两三公分,看来这个岩洞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另外还有一个发现,就是这周围有很多倒尖的乳石,这是经过长年累月滴水形成的。就像冬天的冰锥一样,看上去很是漂亮。而且这些乳石的颜色很多都近乎变成了白色。 按照熊孩子钻岩洞的习惯,因为我以前就是这样一个熊孩子。总是喜欢把这么漂亮的石头直接敲断,然后带出去玩一会就扔掉,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这些个石头只有放在岩洞里面,才会真正的展现出它的美,带出去之后反而没有了任何价值。这里还保存这这么多完整的石块,就证明这个地方起码几百年上千年没有来过熊孩子了。 这也就可以说明那个老前辈的遗体应该没有被人为的破坏掉,因为这种地方,只有小孩才会进来,大人不会闲的去钻岩洞,除非是同行。想起那个老前辈离开的时候嘴里那句罢了罢了,在这里面有没有看到它的遗体,莫非它的遗体被行内的人给偷走了? “这怎么回事啊,潘师傅。你那是寻尸术还是寻水术啊?”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潘师傅没有回答我,只是盯着那几个接收水滴的石头看了会,又步量了几下,然后伸手接住了上面的水滴,止住了水池里因为水滴而形成的涟漪。他指了指他对面的一个位置说:“你等会儿站在那个位置,用马步半蹲着,盯着水面看。”然后拿开了接水滴的手,把自己的手电竖着摆在地上,光照在顶部的石头上。 我听闻之后赶紧照做,马步扎下去,盯着水面上看,并且把手电朝着水池里面照,潘师傅拿出一个碗接住上面滴下来的水说道:“你把手电往上面照,并且不断的移动。” 我还是照做,顶部被两支强光手电照着,显得亮堂堂的,从水面上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倒影,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看了好一会儿,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腿扎马步扎的的有点发抖了,我不禁的埋怨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啊,还有我能不能不扎马步了,快坚持不住了。” 潘师傅严肃的说这就对了,你在坚持坚持,等你体力下降到一定程度精力快集中不了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到异常了。 我心中一阵纳闷,这什么理论啊,这是找遗体,又不是灵神,而且就算是找灵神,也和体力和精力无关啊。又不是眼界和运势低。不过看着潘师傅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反驳,只得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扎马步是个熟练活,如果不经常练的话根本扎不了多久。又过了几分钟,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赶紧说道:“潘师傅,这真是要老命了,时候了吗?” 潘师傅说你自己看啊,知道看到为止。我问他看到什么为止?他没好气的说我们不是来找遗体的吗?你还想看到什么? 我哦了一声,手中的手电乱晃,又开始盯着水面看了起来。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别说遗体了,鬼影都没有一个。潘师傅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啊,按道理来说你都虚成这样了,应该可以看到了才对啊。” 我说:“潘师傅,可能我还不够虚,要么你给我讲讲这是啥意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说不定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变得更加虚。” 潘师傅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让你长长见识,这其实也是一个阵法,作用应该是用来隐藏那个老前辈的藏尸处的。只不过这个阵法都是借助天然环境来布置的,你站的位置和我站的位置要用活人的生气来启开,这样才能看到隐藏的藏尸处。我要阻断上面的水滴,让水池变得很平静,像一面镜子一样。而且看位置的那个人要很弱才行,正常人是看不到的,这也是这个阵法最巧妙之处,如果是八岁以下的小孩看,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我们又没有带小孩进来,所以我只能让你扎马步迅速消耗体力,变得很虚弱,这样是有可能能看到的。” “有可能能看到?费这么大劲还只是有可能能看到?”我听到潘师傅这句有可能,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潘师傅说:“你以为就你累啊,我伸手接水接了这么久也是个体力活,你就不要抱怨了。” 双腿抖得越来越厉害,脸涨的通红,头上开始冒着汗珠。我说:“潘师傅,我快坚持不住了。” 潘师傅从包里面摸出一张符咒,捏成一团丢给我说道:“你把这张符含在嘴里,再看一会儿。” 我伸手接住那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张嘴就塞了进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找到这个藏尸位之前,潘师傅是不会放过我的。 符纸入口,没有特别的感觉,和含着一张纸没有什么区别,剧烈的抖动着双腿,手中的手电也不断的换着角度,头也不断的调整着位置,眼睛紧紧的顶着水面看,心里默默祈祷着赶紧出来吧,赶紧出来吧。 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犹如黑暗中看到了点点亮光,心里开始激动起来,因为已经看了无数次的倒影真的出现了一点不同。仔细看了看之后,我心里猛然震撼,因为潘师傅的头顶位置,突兀的增加了一具尸体,没错,就是一具尸体,而且是无头尸体。 看到这诡异的画面之后,我赶紧抬头看了看潘师傅的头顶,分明没有任何东西啊,然后低头看了看水面,那具无头尸体就那样直挺挺悬浮在潘师傅的头顶。 我了个去,这是出幻觉了还是真实的?潘师傅看到我神态有异,赶紧问我:“看到了吗?在哪里?” 我嘴里含着符,有点惊讶的说道:“看是看到了,就在你头顶,只不过你头顶分明没有任何东西啊!”潘师傅听完之后一收手,滴答一声,原本平静了很久的水面泛起一圈圈小水波,再仔细看了看,那具无头尸体又不见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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