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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8页] |
| 作者:周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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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孤风5 2018-08-15 02:52:33 点赞能赚分，指的是点赞者有奖励，被点赞者也有奖励。 这个奖励因为是刚开始，知道的人还不多，现在奖励非常丰厚，现在的价格是每分5分钱，点一个赞奖励70分，也就是3.5元。往后可能奖励的分越来越少，抓住机会。 ----------------------------- 那咱每天还码啥字，全网点赞就发了 |
忙着点赞挣钱，耽误了好多宝贵的码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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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窝大人 2018-08-15 20:16:32 等 ----------------------------- 心软了，决定马上犒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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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当晚，高峻怡他们没再进入内室。陶若允也没有心思入侵内室。内定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系统，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也没有与现有的网络相通，要想入侵必须亲自上门一趟。况且他脑海里每是高峻染姐弟俩的对话，思绪凌乱不知归路。 高峻染怀孕的事，他实在消化不下去，又不知道该不该跟高宁说。他怕高宁知道这事后，更加凌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高家姐弟的对话中，陶若允确定，他们俩是林颖案的当仁不让的凶手。 他果断黑掉了高峻怡的网络系统，然后把她拨打10086的电话设置拦截、切换。第二天，他果然收到了高峻怡打来的维修电话。然后他作为网络维修工成功进混进了高峻怡家，得以亲自对那两个密室进行实地探查，并成功地将电子眼装进了内层密室。 这个内层密室甫一呈现在陶若允面对，吓了他一年大激灵。内层密室是与外层密室相连的，是嵌在外层密室的一个小间，大概一个客厅的面积，四壁是林业的橱窗，中间是一个冰床。橱窗里全是各色的瓶瓶罐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器官。吓到陶若允的是这些瓶子里的东西，有栩栩如生的心脏、整个的肺叶、整副的肠子、还有一些认不出来的内脏……最可怕的是，居然还有整个的头颅！那是一颗年轻女人的头颅，惨白的脸上一双阴森的眼睛别有用心的盯着陶若允，令他怀疑这双眼睛马上就会带着它的主人从瓶子里钻出来，冲破屏幕飞到他面前来…… 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陶若允可能会被吓得不敢睡觉。 幸好，中间冰床上躺着的人缓解了他的恐惧。又是一个女人！这个完好的女人，四肢及所有的器官目测都在。这个女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她的躯体因为长久冰冻而呈现惨白，可她的身材不错，腰是腰胸是胸，不肥不腻，四肢修长匀称。她的脸长得也很好看，五官端正，秀丽文静，就是年龄有点大，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 想到她的年龄，陶若允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她眼熟，这不正是高宁发来的对比样本吗？她活着的时候陶若允曾经还远远的见过几面，那时她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警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优雅的气息。想到她可能就是高宁的妈妈，陶若允脸红了。没想到他第一次完整地见识到女人的胴体，居然还是高宁的妈妈。他感觉亵渎了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陶若允不知该怎么向高宁交待。如果赤裸裸的把他看到，发给高宁，以高宁现在的心性，不知道他是否承受得了。如果不发，他自己承受不了。他想了一个软着陆的方法，截取了一张林颖的面部照片发给了高宁。 “这是我在内层密室看到，我截取了一张头像，你先别激动，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高宁怎么能不激动。他看到小图时手就抖了，着急点开之后，胸口立时就被捣了一个重拳似的痛。他痛得顺了一口气，感觉嗓子痛得发咸，泪雨如注…… “怎么了？”曾离急切地问。 “找，找、找到了，终于……”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把手机递给了曾离，掩面大哭…… 曾离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好张朝思暮想的脸，脑子发胀、眼睛潮痛，他抹了一把泪，一遍一遍地看着林颖。她脸色蜡白、目光呆滞，唇色僵冷，这都是死者的体征……胸口有如被一万根针回来扎着，穿心的痛，把整个胸腔都塞满了，堵得人都要炸了。 “在哪儿？宁宁，她在哪里？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她！”他坐起身来，扳直高宁，近乎歇斯底里了。 “曾叔叔，会不会只是长得像而已？我们要不要再次确认一下？”高宁说一句，哭一嗓，哭一桑、抹一把泪，他乞求地望着曾离，想要极力骗自己。 “以我们俩对她的熟悉程度，还需要确认什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是我们必须为她作主，不能让她枉死！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这是谁传给你的？” “无论如何，我求你把照片发给靳青确认过再去好吗？”曾离已经明白了，林颖肯定是在高峻怡的实验室里，不然高宁不会如此难过。 他二话不说，一边马上把照片发给了靳青比对，一边给成方、肖业、秦越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带齐警力赶到西郊高峻怡家。 “我们必须马上赶到你姑姑家，别哭了，振作起来。我必须第一时间见到她。”曾离二话不说就要下床，被高宁拦住了。 “求你了，别去了。你病没好，你承受不住。我也不想去……”曾离被他这么一拦，坐下了，愣怔地看着高宁，不知如何反驳。 “我一直都非常渴望知道妈妈的下落，可直到看到陶若允发来的照片之后，我突然就不想了。我不想知道她在哪儿，不想亲眼看到她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想象她有可能活着，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回到我的身边……”高宁捂着脸，眼泪默默地从指缝漏出来。 高宁的这番话直指曾离心坎，现在他不仅是心痛还有无尽的羞愧。他发现自己比不了高宁，高宁面对真相宁愿再次抱幻想，而他居然只想第一时间面对赤裸裸的的真相。也就是说高宁不能接受林颖死亡，而他却只想求证杀她的凶手！他跌坐在床沿，默默爬回被窝。 警方破获女刑警队长失踪积案，在全国著名生殖医学教授的实验里找到了受害者的尸体。更叫人跌破眼镜的是，凶手是死者的姑姐！这条新闻不仅登上了南城的卫视，而且迅速在全国的媒体传播开来。不论是纸媒还是网媒都在长篇累牍地报道这起七年积案，嫌疑人高峻怡和死者林颖的照片登满了各个版面。 这个情况谁也没有料到，铺天盖地的媒体轰炸搅得此案的相关当事人、关联人鸡犬不宁。高宁已经迅速关闭了所有通讯设备，他和曾离一起被隔离在医院里，哪儿都不敢去。成方特意派了一队人守在曾离的病房外，把所有的闲杂人员挡住，免得被八卦。 高峻怡被刑拘的第二天，高峻染也被传去谈话了。高峻染到案后，案情反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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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珂 2018-08-15 21:44:59 催更 ----------------------------- 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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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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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样的老虎 2018-08-16 14:08:55 还要看还要看 ----------------------------- 耐心等哈，我正玩命码呢 |
天涯积分越来越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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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珂 2018-08-16 20:41:30 我啥也不说，我就搬个马扎坐那 ----------------------------- 今天鼠标未带回来，自制粘贴很不方便耶，又不忍让你等太久，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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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珍 2018-08-16 22:12:50 楼主，弱弱的问一句，今晚还更不？ ----------------------------- 正在更，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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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一切都好ye 2018-08-16 22:18:59 J了 ----------------------------- 感觉像是催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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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标没带回来，用触摸板好似选择不了复制~今天看来是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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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高峻染是作为此案的重要嫌疑人被传唤的，警方已经调取到了当初出警记录和周边的监控记录，所有的这一切都证明高峻染与高峻怡是同案犯。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断定是高峻染杀了林颖，然后请来高峻怡帮忙转移尸体。为了逃避侦查，高峻染于案发后第三天报警称林颖外出失联，顺利地把此案作成了一个失踪悬案。 可是高峻染却坚称林颖的死亡是一个意外。高峻染供称，林颖因受伤入院治疗后，因为诊治需要被摘除了子宫和卵巢。而给她开具的那些控制精神类、激素类药物都是正常的治疗用药。这些药有一定的后遗症，会导致血压升高、精神恍惚、神思倦怠。林颖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常常与高峻染发生争吵，最后一次争吵中，因为血压突然升高而突发心梗意外死亡。他因为害怕巨警方介入调查后，影响不好，最主要是怕影响儿子高宁的心理健康和学习而选择了隐瞒。至于他姐姐高峻怡完全是无辜的，警方必须立即释放她。她是全国著名的生殖医学专家，最近的研究成果，在国内国际上引起了广泛的影响，属有特殊贡献，不应该被无端调查。 法医的报告也证实了林颖身体里并没有子宫和卵巢。林颖入院的诊断报告和出院报告、手术记录也证实了高峻染和高峻怡的供述。 但是警方握有方韵和高峻恬给林颖生前所做的诊治报告，这两份报告证明了林颖术后身体内是还保有子宫和卵巢的。警方凭着重大嫌疑坚持羁押高家姐弟，却不能以此证实他们有蓄意谋害林颖导致她死亡的犯罪故意。 这些消息每天在网媒和纸媒间传播，引起了网民的极大讨论。吵吵嚷嚷的居然是一边倒的声音，全都是要求警方释放两位无辜教授的。人们意外的警方这么兴师动众地浪费警力针对一起失踪案，为何要等到七年以后，为什么当初不展开调查？这其中的难言之隐，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猜来猜去，就卡在了林颖和曾离的私人关系上了。有接近警方的匿名人士爆料，林颖提拔时，当局曾收到过举报信，举报林颖有个人作风问题，而出轨的对象就是现任的刑警队长曾离。 跟风的网友越来越多，他们甚至进行了大胆设想。曾离当初之所有没有发难，是怕引火烧身。等到大家渐渐忘记他与林颖的关系后，才开始打击报复，想要用林颖案嫁祸两们高教授，以报他们之间结下的宿怨。再有甚至爆料，曾离借用的正在林颖和高峻染的亲儿子高宁拉高峻染、高峻怡下马的……网民的猜测和辱骂污秽不堪，成方不得已下令清网。 这边网上的硝烟才刚浇灭，那边高峻染那边又爆出了更劲爆的新闻。他在羁押了一周后，居然声称怀孕了--怀孕？坐在铁栏对面的警察差点没把下巴惊掉。看来这些养尊处优的教授，果真是受不了打击，才刚关了一个星期，居然就开始说糊话了，一个男人怎么嗵怀孕呢？ “我们不信可以带我去做孕检，我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高教授，我看你眼下最需要的不是做孕检而是做精神医学鉴定。男人怀孕，古今中外闻所未闻，你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吧？” “我再次重申我需要做孕检。我们必须保障我的合法权益，怀孕的人是不能羁押的，你们想必比我更清楚这一点。”高峻染说得义正词严。“另外，我申请聘请律师，我要见高宁。”这最后这句话把办案人员说沉默了。 “你要请律师，我们可以通知高宁。只是你一个男人申请做孕检，总得说明理由吧？你不能把我们当猴耍，害我们闹笑话。”他们面面相觑，看得出高峻染是认真的，他们必须认真对待。 “你们不敢相信不怪你们孤陋寡闻，这是我姐姐最新的研究成果，已经进入到了临床试验阶段，我是她这个课题的第一个志愿者。她的课题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观点，男人的小肠壁可以替代女人的子宫孕育胚胎。我的肚子里确实怀有一个孩子，你们可以不信，但必须带我去接受检查。具体的课题内容，你们可以去查阅她的论文。而且她最近还在教育频道做了一个专题，你们也可以去看看，而不是在这里对我费口舌。” 巧的是，就在同一天，各大媒体争先报道了这则爆炸性新闻。这则新闻迅速引起了法学家对现行法律适用的大讨论、大解雇。刑诉法规定，怀孕的妇女不受羁押的立法原理是保障新生命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妇女本身。所以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依法享有不受羁押的权利。一旦证实高峻染怀有身孕，警方应当尽快释放高峻染。 案子陷入了困境，肖业来医院征求曾离的意见。他也想和高宁谈谈，毕竟前期的很多证据是他提供的。但是曾离提出了回避，而且他提请高宁一并回避。肖业听闻眼珠子都快惊爆了。 “网络上的那些不堪言论虽然难听，但在理啊。我确实应该回避，以保证公正、公平。这案子我们所承受的压力加起来，也比不上高宁一人，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再去逼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他不仅是林颖的儿子，也是高峻染的儿子，你们让他夹在中间怎么办？他前期已经做了这么多，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把他推到前头去了。” “那张林颖的头像照片的来源，还有前期他是怎么确定侦查方向、锁定高家姐弟的，我们都需要找他核实。”肖业不死心，继续阐明理由。 “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你们就只需接受一个事实，他已经帮你们锁定了嫌疑人，而且给了你们现有证据，就顺着现有证据查。如果你们需要受害者家属的意见，我会让他写一份来。其它的就不要为难他了。” “那高峻染要求见他，要求他给请律师的事，总得跟他说吧。” “嫌疑人在羁押期间是不允许会见的，这个还不好推吗？请律师的事，还是由他自己出来再说吧。他怀孕了，肯定得放出来。你们回去办吧。把高峻怡也放了吧。不过，得对他们监视居住，一言一行都不能放过。” “就这么放了？太不甘心了！我们不是还有书证吗？我们可以去找这两位医生。” “你们要做的事还多着，首先要给林颖做DNA鉴定与她之前存库的进行对比，排除我们凭人像系统和人眼识别的偏差。其实找到方韵和高峻恬，问清楚当时就诊的情况，驳斥高家姐弟的言论。还有一点最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找到林颖的子宫和卵巢。再去高峻怡实验找……” “多少年了，肯定早毁了。” “不能凭主观臆断，必须去找，找不到再说。” |
亲们，更了。我家小鲜肉起来帮我捣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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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样的老虎 2018-08-17 00:35:26 明天多更一点安慰我们 ----------------------------- 现在更不算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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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又没带回来。一段一段地选定，费时又费力 服了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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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让亲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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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agi 2018-08-18 14:03:36 马克，楼主加油 ----------------------------- 点赞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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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OS_meng 2018-08-18 13:37:06 支持楼主！ ----------------------------- 点赞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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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珂 2018-08-18 12:31:39 是不是要把昨天的给补上 ----------------------------- 必须补，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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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khjkooo 2018-08-18 11:20:34 楼主快更 ----------------------------- 马上更，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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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际2018 2018-08-18 10:00:58 等待中…… ----------------------------- 点赞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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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的亲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执着和监督，一律点赞回馈。留言与催更很配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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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更，有鼠标了，身形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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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事情闹到这种沸沸扬扬的场面，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高峻恬、方韵想过高峻怡和高峻染会因此而受到法制裁，但没有料到她们俩也会因此而遭受各种躲避不及的骚扰。起先是单位同事明灭的眼光，再后来，人家已经不屑于含蓄，不断有人跑到她办公室来问究竟，单位的内部群是成片成片的议论……也有人私下里给她发私信，问这问那。随着媒体地不断跟近，她私下出具诊治报告大义灭亲的事也爆出来了，人们对她已对不再客气了，再也没有来跑来问她，他们改为在背后戳脊梁骨，网上更一片骂她忘恩负义，倒插一刀。 最难听的莫过于：毕竟不是亲妹妹，背后下起黑手来毫不含糊。人家亲姐弟结成同盟，为了帮弟弟隐匿罪证，不惜牺牲身家性命和前途，而她这个堂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在背后使黑手，一招就致对她有提携栽培之恩的堂哥堂姐于死地。 医院同事和网民的责骂毕竟是背后的，她可以强行不去面对，不看手机不看微信不上网，就可以暂时避得清静。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及好事的病患家属可没那么好对付。他们会躲在任何她防备不止的地方，拍一张她的照片，配上一段不怀好意的评论。一些自媒体的人，还在堵在她医院门口、她家门口、小区的停车场、医院的地下停车，甚至她可能出现的超市门口……她只要一出门就是躲避不及的围追堵截！ 那些正规的大媒体，则会不断给她打电话，请求采访。每天面对这些颠倒是非的国骂、不明真相的围追堵截，高峻恬感觉自己都要患病了。最后她苦闷地发现，她这个神经内科的教授，居然治愈不了自己。不得已，她关闭了一切通信渠道，向医院告了假，准备出门旅行去。 方韵那边只会比她更惨。她作为高峻怡最器重的学生，背着导师作出这样的事，相当于旧时背叛师门，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她比高峻恬还得更多承受一重来自同学内部的讨伐。同学群里一边倒站的都是高峻怡。大家的观点是，不论老师做错了什么，自有法律和公道管，最不该的就是她。她一气之下退出了同学群。最后，她和高峻恬一样把所有的对外通信渠道关闭了，只留了一个小号和高峻恬保持联络。得知高峻恬要出门避言，她也向医院申请了休假，准备一起去外面走走。 正当两人计划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时，他们接到了警察的询问通知书。警察因为联系不上她们，直接带着询问通知书到了单位。最后肖业是带人守候在方韵家楼下，才逮着她俩。 她俩从警局出来后，直接就奔高铁站，逃也似地离开了南城。 有高峻恬和方韵的证词再加上她俩出具的诊断报告，开案情讨论会的时候，肖业坚持认为证据确凿，必须对高峻怡和高峻染继续羁押。可是法医组持反对意见，秦越支持法医组。高家姐弟目前的供述与现场勘察和法医检验结论一致。在证据地位上，高家姐弟蓄意谋害林颖的证据排它性太弱了，继续羁押反而会致自己于不利之地。况且高峻染的怀孕检验已经出结果，确实已经妊娠两个多月，不具备继续羁押的法律基础。 正当两组争持不下，高家姐弟的律师出场了。代理律师司徒风是高峻怡的高中同学，直接从泸上飞到南城从高峻怡、高峻染做法律咨询及辩护。 司徒风在会见了高家姐弟之后，提交了一份简明扼要、有理有据的律师建议函，要求对高家姐弟变更强制措施，改为取保候审。 有了这份律师函，秦越组似乎多了一份胜算，可是肖业组还是不同意。刑事诉讼法规定的怀孕的妇女不受羁押，高峻染又不是妇女。最后成方把求助电话打到了曾离这里，毕竟曾离才是刑警队的主官，把这个皮球踢给他是最明智的。况且林颖毕竟是曾离的旧爱，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也很重要。 “这个事情肯定要提交上级决定，推动新的司法解释，我们不能单凭主观臆断。司徒律师虽说是全国知名的刑法学专家，纵使他参加过刑事诉讼法的修订，也不能单凭他的一家之言，就认定高峻染可以享受怀孕妇女的待遇。我们只要提交报告，以司徒风的能耐肯定会推动舆论导向，到时我们只要按答复办事就行了。” “如果答复也是释放呢？” “那也只能放了。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拿不到他们的铁证，也只能甘败下风了。” “这事儿，你要和高宁多谈谈，他夹在中间够难受的了，别再让受太多委屈，多疏导疏导。” “嗯。”曾离挂了电话，接着给肖业打了电话，询问对高峻怡实验室的搜查结果。 “搜了，器官收了不老少，可老品说就没有子宫。哥，我说句不该问，林队当初就没有给留下什么线索吗？” “留了什么还能等到今天吗？”不过肖业的话倒提醒了他，他想起高宁曾跟他提起过林颖手术记录的事。 “你们应该调整侦查方向。一台大型的手术院方都是有详细的手术记录的。去查。当时参与手术的人，全都要问到。高宁曾提到过这个手术记录的事，这个是随时备查的，一般不会造假……” “也就是说高宁见过这份手术记录？那把他叫来问问……” “他的事我来问，你还是马上派人去医院查吧。” |
|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今晚还会有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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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降 2018-08-19 00:03:48 求破解类似他心通的术法 ----------------------------- 啥法术？我好似没写过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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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雨滴 2018-08-18 22:56:30 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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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高宁刻意封闭自己，虽说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但到这一天到来的时，所必须面对、承受的压力是他所不曾细想过的。 幸而他得以与曾离一起躲在医院里避开世人的流言和质疑的眼神，但医院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况且网络世界无孔不入，对于高宁的质疑和责骂声都快把网络给堵塞了。若不是肖业派了人把守，高宁早就被记者和围观看客撕了。 开始高宁还敢看一眼新闻浏览一下网站，到最后，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敢开，任何社交平台都不敢上。事发第二天傍晚，靳青来了。她打他电话不通，发微信不回。最后迫不得已给曾离打了电话，确定他在医院里，忙完手头的事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高宁平躺在护工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纹丝不动，像是一具突遭意外的遗体，来不及做死前最后的挣扎。靳青站在门口，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想冲过去、扑上去、抱着他，什么都不说，只紧紧地抱着他，给予他温情，却只能轻手轻脚地走到曾离床边，装作是来看曾离的样子，用眼神的余光牵绊他。 “他怎么样？”靳青很小声地问。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去安抚一下吧。我很愧疚。”曾离掩面说。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舆论的大潮如此汹涌令他打架不住。“你跟他好好聊聊，我出去抽根烟。”曾离借机离开了病房。 靳青不到曾离的床边，俯下身来看他，他就当她是一抹空气。 她在床沿坐下来，看着他。看着看着，不知何时竟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语言此时是苍白的，爱抚才是此时最好的表达。她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他终于有了回应，收回死寂的眼神，转向她。只一眼，眼圈就红了。 “会过去的。”她握紧了他的手。 “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木然而心死。 “无所谓对与错。你怎么做都是错的，别再纠结这些了。” “是啊全都错了。他们都试图用一个错误来弥补下一个错误。我只不过想纠正这一切，却发现错得更离谱了。”他转过脸去，泪河绕过他高挺的鼻梁流下了脸颊，一路往枕巾跌落。“我再没有亲人了。可能最后连朋友都会全部离我而去。”他闭上了眼睛，细密的睫毛沾满了雨雾。 “你还有我，们。我和曾队永远都站你边。” “你不怪我凉薄吗？”他转过头来，自她到来后第一次正视她。 “在我看来恰恰是情深所致的真性情。”她腾出一只手去给他擦泪，抚在他脸颊上的手，被他的覆住了。他用脸去够她的掌心，贪婪地享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无声无息地泪目。 “不论多难，我都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转过脸，用嘴唇去够她的手，似有若无地吻了一下。轻轻说谢谢你。 吻得很柔、说得很轻，尽管如此，靳青还是准确地接受到了。心里一甜，眼波更柔了，看得高宁差点忘记了悲伤。他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又怕靳青会因此而躲闪，轻轻地合上了眼睛，等待幸福降临。 正此时，门开了。靳青扭头看见李录站在门口，“高宁呢？”靳青作了一个嘘的动作，轻轻把手从高宁的掌心抽出来，俯在他耳边说：“你睡会儿，舅舅找我，我去去就来。”他没有目送她，而是一直闭着眼睛，想象着下一刻她会给予的温暖。 “他呢？我要跟他谈谈。”李录见只有靳青一人，还一直往她身后看。 “他睡着了。他现在压力已经够大了，你找他谈什么？骂他也于事无补了。安慰他，看你这阵势也不像。”靳青一开口就把李录的话路堵死了。 “你要改改说话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样凶巴巴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只剩下安慰能选了。看这阵势似乎轮不上我来安慰了，你包揽了是吧？”李录宠爱地调侃着她，示意她坐下来，长聊。“不让我跟他聊，跟你聊聊总可以吧。” “没啥好聊的，你要说啥我都猜得到。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请你不要过多苛责他。他已经够痛苦的了。”靳青并不坐，一副随时抬腿走的架势。 “你心疼了吧。其实他真犯不着把一家人闹得鸡犬不宁的。他爸他姑不论对他妈妈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气，非得把这事掀个水落石出。” “他们爱他匆庸置疑，只是方式欠佳。他们选的以为最好的方式，恰恰是最差的一种，置所有相关人于万劫不复。您还是别去了，您这个态度完全是给人添堵的。我来代劳就行了。”靳青急急地说完，匆匆离开了李录的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在走廊碰到了曾离。他从休息椅站起来，拦住了她：“这几天你就多来陪陪他。队里的事能放的放放。” “我扶你进去吧？”靳青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撞破般羞愧。 “你再陪他坐会儿。我躺一天了，正好出来透透气。” 此后几天，靳青每天都来。高宁还是不爱说话，一个人闷闷地躺着发呆。只有靳青来了之后，他才会坐起来，形容枯槁，眼神明灭。 “曾队，我觉得这事挺蹊跷的，好像跟事先预备好似的，感觉是按着剧本走的一样。”听曾离挂了肖业的电话，靳青若有所悟。 “是啊，每天一个新闻点，每天一个质疑高潮，比剧情还跌宕。再说这个记者是怎么得到这些爆料的？咱队里有人接受采访吗？谁这么无组织纪律。” “队里谁敢。肯定是律师透出去的。况且前两天律师没进驻之前，记者就已经很上路了。我感觉这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的。” “看来两位高教授，才华很广泛，戏也导得不错。再加上律师的吹毛求疵，我们会越来越被动。这事，必须得高宁出场才能扭转局面。他那个同学入侵高峻怡家网络系统的事，如果被深挖出来，前途也就毁了。” “他能行吗？他现在这个样子，站出来那就是万箭穿心。” “做驼鸟如果有心的话，世界上没有万箭穿心这个成语了。你来谈还是我来谈？” “我先和他谈吧。”曾离随即起身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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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一切都好ye 2018-08-19 22:40:31 顶 ----------------------------- 乖，赞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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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其实高宁并没有睡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从未有过睡眠。有时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是醒着的。人们看他闭着眼睛，其实他脑子里翻江倒海。高宁和靳青的话，他都听见了。若害得无辜的陶若允连累其中，他万般不忍。但是他爸爸和姑姑在牢里眼看就有机会获释，就卡在陶若允这里。这个时候妈妈的下落变得不切实际起来，他更切肤的痛是来源于对爸爸和姑姑的愧疚。 他两边都想保，他似乎能有办法做到。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哪来的自信，但他脑海里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努力地回溯着整个案情，想从中寻得一丝半毫的机会，越想头越痛。突然母亲被切除子宫和父亲怀孕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撞到了一起，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一个洞：父亲肚子里的胚胎会不会来自母亲的子宫呢？这个想法太疯狂，却再无法停下来。 靳青还没有开口劝，他就坐起来了，“能把我小姑出具的那份报告再给我看一眼吗？” 靳青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懵懵地看着他，直到确定他是认真地，才回应：“报告交给办案组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看这个？” “让他们拍一个电子版来，我必须马上看到。”高宁说得不容分辨。靳青即刻就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报告传来之后，高宁很仔细地阅读给药列表，然后让靳青按药名一样一样去查询副作用。这些药的副作用都很大，有的能引起血压畸低，有的会引起血栓、心律失常，严重的还会引起心梗。靳青把结果给他看。他一样一样看过之后，就要起身。 “你去哪儿？” “法医的检验报告是说我妈妈死于心梗是吧？” “是的。” “按我爸爸和姑姑的说法，我妈妈是死于意外是吗？” “是的，他们是这样说的。因为你妈妈被摘除了子宫，因为术后精神状况的原因而对你妈妈进行了精神类和激素类药物治疗。他们说的，你妈妈死于药物并发症” “咱们的观点是，爸爸和姑姑合谋下药杀了妈妈是吗？” “是的。他们俩是医学教授，明智这些药物会导致严重的并发症，而在你妈妈没有摘除子宫的情况，违规给药，最后导致了她突发心梗死亡……” “我要我找一下小姑。她是神经内科的专家，我有几个问题想弄清楚。” “她不在。她休假了。这段时间她被媒体围追堵截都快疯了，和方韵一起外出避风头了。” “那我给她打电话。” 电话在响了十几秒之后，行将自动挂断之前被接起来了。 “小姑，我有几个专业问题想问你。” “你说。” “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在哪些情况下会加重或放大？” “这个，范围太广了吧。比如生病或者受到惊吓的状况下，或者其它身体状况发生变化的情况。” “怀孕会不会加重副作用？妊娠反应重的情况下，本身健康状况好的人，身体都会非常不适，更何况是受药物副作用摧残？” “临床没报告。但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能的。特别是低血压、心律失常，妊娠反应本来就会导致这些情况发生，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这些情况肯定会更严重。之所以临床没有报告，我想是因为服用这类药物，对胎儿不利，一般是不主张妊娠的……” “我明白了。谢谢。” “你明白什么了？”高峻恬还想再追问，高宁已经挂了电话。 “你明白什么了？”靳青也很想知道。 “曾叔叔呢？我想跟他商量一个事。” “我出去找他。”靳青忙不迭跑出去了。 “我想针对《二十年养育恩不敌一厢母子情--医学院高材生指控著名教授杀妻是为哪般》这篇血口喷人的文章做一个专访。” 曾离听说高宁要做专访，当场就化石了。他震惊的不是高宁的决定，而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份勇气和胆识。其实按他当初的设定，高宁是必须做一个专访来划清与高家姐弟的界线的。但这段时间眼见他的颓废与痛苦，他动了恻隐之心。他终究还是爱屋及乌，出于对他母亲的爱而不忍心见到他被伤害。 “这个专访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不是写了这么一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章么，我认识他就他们的这篇文章的质疑一一反驳，以正视听。我想过了，一味地躲不是办法，我想直的勇士应该有直面的勇气。” “不错，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只是我建议啊，不要做记者专访，更不能有视频。你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让无聊的围观者认识你。写一篇文章吧，针对这篇质疑你的《二十年养育恩不敌一厢母子情--医学院高材生指控著名教授杀妻是为哪般》。你写好，我找人来发。” “不过在发专访之前，我想见一下我爸爸和姑姑……” “那个司徒风教授，我看不是省油的灯。你可靠先跟他谈，让他去跟你爸爸他们谈，这样会更好。我们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违反纪律，更不能授人以柄。” “我不认识司徒风，你们有他的电话吗？” “肯定有。他必须留联系方式在警队备案。我让他们发过来。” 果然不出曾离所料，司徒风对高宁的邀约很爽快地答应了。 司徒风和高宁约在了一家中国风的茶肆。这种专门喝茶的地方，高宁还是头一次到。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无形地透着一股典雅气息。穿着汉服的茶妹把高宁迎到了一间包厢，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正中一条长桌，司徒风坐在对面，正在专心致志地刮茶沫子。 “来了啊，坐吧。”高宁刚想开口问好，却被专心的泡茶人抢了先。 “你虽然长得很像你爸爸，但身上的气质更像你妈妈，有点忧郁。喜欢喝什么茶？” “我不懂茶。司徒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妈妈吗？” “认识很多年了。那就我替你作主了，我点了老枞水仙，这款茶很够味，醇厚而回甘，很适合我这样年纪的人长久品。你初喝可能会不习惯，不过年轻人也要学着喝茶。喝茶比那些西化的咖啡、饮料带劲多了。” “司徒叔叔，爸爸和姑姑的事就拜托你了，谢谢你……” “你今天找，不单是来感谢我的吧。如果要感谢，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开始……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您不会跟那些围观的群众一样怪我吧，如果是那样，您也不会答应见我。” “我能怎么怪你呢？一边是你的母亲，一边是你父亲，你夹在中间怎么做都是错。难为你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叔叔，那我们就不必再打哈哈了。我想请你放过非法证据排除这事，我也可以想办法把爸爸和姑姑保出来。” “你这么有把握，你想知道你怎么保得出他们来？况且我就是不揪住非法证据排除这事，他们也得放你爸爸他们出来。他们这完全是捕风捉影。” “司徒叔叔，我也不许你对他们不利。我毕竟和他们同事了几个月，我不希望他们因此而遭受不白之冤。” “你要我怎样答应你呢？显然你的这个要求，你爸爸他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 如果我告诉你，所谓的非法证据是我弄的，他们还会咬着不放吗？” “怎么可能。你一个医学生，你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我已经找到了这个黑客的蛛丝马迹。” “我有理由怀疑，爸爸怀的是妈妈肚子里的胚胎。如果你们要坚持，警方会提请对胎儿进行DNA穿刺鉴定。一旦证实妈妈是在怀孕之后亡故的，姑姑和爸爸的供述就是一纸谎言……” 司徒风停下了正在斟茶的手，怔怔地看着高宁，“你的这个猜想有根据吗？” “是不是猜想，你可以去问姑姑，她是生殖医学专家。” “事情重大，我不能即刻答复你，我得征求我的当事人的意见。”司徒风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高宁拈起茶盏一口闷了。“好茶不是这么喝的，得品。” “我品不来茶，但我已经懂得品人间疾苦了。老师我先走了。我我等你消息。不要让我等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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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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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1497 2018-08-20 00:08:49 顶贴！看完才睡觉 ----------------------------- 辛苦了，我也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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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高宁的署名文章引起了新一轮的网络大讨论。这次的讨论，人们不再简单的站队，而是对高宁的难处有了理性地认识和同情。曾离拿到高宁的文章之前，一直很担心。他怕高宁年轻气盛过于偏激，不但不能按下甚嚣尘上的网议，反而引发新一轮的口水战。 高宁写的居然是一篇散文：我的父亲母亲。曾离皱着眉头往下看，越看越惊，看完之后，他的眉头都是抖的，手也在微微的震颤…… 高宁看着他，以为写不好。马上表态，如果不符合要求，他可以即刻就改。 “不用改，写得很好。没想到你的文笔这样好，很动情。”曾离抖索着把手稿还给高宁，以双手搓脸时，偷偷把眼角渗出的泪揉了。高宁离开后，曾离掩面默默泪目了好久。感情真是世间太的复杂的东西，活了大半辈子，曾离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它。 结束与高宁的会晤之后，司徒风马不停蹄就去看守所会见了高家姐弟。先见的是高峻怡。 高峻怡听了司徒风的来意后，豁地就站起来……她忘了自己是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着，双腿被审讯台板遮挡，突然站起，反作力磕得双膝生痛，手铐冰冷、僵硬的铁环勒进了手腕，卡出血来。她全然顾不上这些皮肉之痛，愤怒地擂着台板吼着：气死我了，他想干什么，他还当我们是他的亲人吗？！我们可是他存世的仅有的亲人，这孩子，都怪他爸爸平时太过宠爱他了。 高峻怡的激烈反应，即刻引得看守所的民警前来问询。那个小民警，识得司徒风，碍于他的名望才没有发作。只是很温和地劝诫了几句就走了。 让司徒风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学教授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近乎谄媚地说好话，高峻怡也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等看守民警走后，她连连向司徒风道歉。 “你啊，这个性子还是没有改。你怎么没有看到你侄子为的一面。他一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边都要保全，也非常不容易。在我看来，你这个侄子相当有担当，我还挺欣赏他的。” “我只是不能接受，我们那么爱他，他怎么心里总也放不下那个红杏出墙的娘！他妈妈除了生他，其实我还真想不出为做他过什么！”一说起林颖，高峻怡又激动了。 “你也太片面了。如果妈妈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留下爱和温暖，他至于念念不忘吗？其实人的情感说白了就是一种利己的心理需要，他想要维护谁，终究都是想维护心里对此人的情感需要，舍不下回忆的余温。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对林颖有偏见。她纵使出轨了，也不能成为你们伤害她的理由。况且她在精神出轨时，就已经提出离婚诉求了，是你弟弟非霸着不同意。不论是在高宁眼里，还是事实，她都是受害者。” “她是受害者，高峻染就不受害了吗？” “受害才与受害者也是不同的。高峻染只是一个普通感情受伤人，而林颖却为此付出了生命，谁更可怜？你让他一个孩子夹在中间怎么办？如果你是高宁，你会怎么做？以你这样强势的性格，只怕会比他更出格。” 高峻怡没再说话，她看着司徒风，满心就只有一句话：我真的有那么强势吗？但她问不出口。她和司徒风是年少时的同学，两人家世相当，又一块儿初中升到高中，又都是班上的尖子生。按说是可以演绎出一箩筐故事的，却偏偏做了半生的朋友、哥们。高峻怡年少时，虽算不上容色出众，至少也是清丽可人。司徒风并不是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她出色的自信令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高峻怡其实对司徒风是有过芳心暗许的，碍于少女的矜持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她觉得司徒风可能只把她当作哥们。越是这样，她越得表现出大方来。搞得司徒风以为，她那样优秀肯定眼高看不上自己。兜兜转转几十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之后，回过头来才发现，两人竟然不知不觉做了多年挚友。 “如果高峻染同意，我没有意见。孩子也不容易，随他吧。”高峻怡叹了口气，终于温和下来了，目光柔柔地。 “你相信他是爱你们的。” 高峻染听说高宁将以他怀孕说事，倒不是愤怒而是惊讶。他关心的是，高宁怎么会知道林颖当初怀孕的事，又怎么会知道他怀的是林颖肚子里的孩子。 “他妈妈怀孕的事，除了你和高峻怡之后，还有第四个人知道吗？” “方韵？难道她的孕检是方韵做的？”高峻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医务人员。 “显然不是。方韵的证词中没提到，她的诊断报告也没有提及。” “曾离？林颖跟他说过？” “应该可以排除。如果他早前知道林颖还了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可能把这事捂这么久了。” “那会是谁？难不成他妈妈跟他说过？” “更不可能。如果林颖生前对他说过，在她失踪的这些年里，高宁不可能不会一次都不提及此事。你想想，他有提过吗？” “没有。我可以确定。” “那就是他推断出来的。他说了，他手中有更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只是他不会提交。” “随他吧。遂他心愿吧。我活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让他可以活得更顺心吗，何必还要为难他呢。况且终究是我对不起他在先。” “那就好办了。我回去马上回复他。关于你的非羁押必要申请，我会尽快去催促，估计下周就会有结果了。” “辛苦您了，司徒教授。这事不简单，劳您费心了。” “事情虽然不如我们当初预料的那样顺利，但也还是有办法的。幸好有高宁夹在中间，万事都好商量。两边都是他的至爱，他之所以追查不止，与其说他想要的是一个母亲的下落，其实是对自己内心情感的认识。只要他认识到这一点，他就会懂得权衡利弊，就会出两害相较取其轻的正确选择。实际上，他已经在做出对我们利好的选择了。” “我也确实对不起她妈妈。其实如果单单只是我自己，凭他怎么做，我都不会多一句嘴。只是姐姐无端受累，我不忍她和我一样受罪。” “你们姐弟情深，也是令人动容。一个做姐姐的为了弟弟的家庭幸福，做出这样出格的有违反现职道德和法纪的事，也算是诚心可鉴。她行事的这种豪气侧漏风格，其实非常有魅力。”司徒风说得动情了，眼里升起一股雾气。 “我求你一个事，如果将来这个事情实在摘不掉，我恳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保姐姐。”高峻染也很动情，眼睛潮潮的。 “怎么保？我看最后，依然还是她保你。而且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保你的准备。从技术层面来说，保你的胜算更大，她是无论如何都摘不出来了。死罪可逃，活罪难辞。” “所以请您到时一定要记得保姐姐，她这一辈子已经够不幸的了，我不能连累她。”高峻染眼睛红了，眼泪含在眶里打转。 “我也求你个事吧。不论保谁，到时候请你无论如何要配合我的工作，不要擅作主张。不然两个人都折进去，成本太大了。”高峻染瞬间明白了司徒风的意思，低头在肩膊上蹭拭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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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陶若允连续好几夜没睡好了。他没有想到高家的那的个案子，会热炒到这个程度。作为一个顶级资深黑客，他丝毫不担心形迹败露。他用的是自己独创的隐身法，一边入侵一边消除身后所有的痕迹。如果不是导师或者圈内几个熟知的人出手，其它人是很难抓到他的尾巴的。他没睡好是因为此事撕开的血淋的真相和引发的震动后果。高峻怡那样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全国知名教授，才刚刚在全国人民面前因为新的研究成果而出尽风头，才不过一周而已，就被他拉下了神坛，出了一个更大的丑。 他更心痛高宁。他与高宁家庭环境和成长环境相似，两人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的朋友。他继续了家庭的优良传统学了工科，高宁也学了家族世学医学，如果不是突发变故，他们会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套用一句网络俗语，会一直幸福下去。7年前高宁妈妈莫名失踪，高宁从此变得内向寡言。那段时间，他经常陪着他，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城市的夜空里，听汽车的噪音，看万家的灯火。那是他们初次懂得孤独。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陶若允对高宁尤其包涵和谦让。偏偏高宁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你越让他，他越逊。一来二去，他们的友谊只能愈发天长地久了。 两人虽处不同的大学，却也几乎保证了一个月见两三次的频率，一起爬山、散步，吃个便餐……简单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慰藉。所以，当他收到高宁的致歉信息，说有可能连累他，请他要做好接受调查的准备时，陶若允并不为自己太担心。 “从我帮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接受调查的准备。你放心吧，一般人找不到我，不一般的人也很难找到我。倒是你自己要小心。” “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正在准备约律师谈，估计可以谈得通，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害你接受调查。” “你想怎么做，不必考虑我。我不会轻易让别人揪住尾巴的。倒是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和伤痛，不要因此而委曲求全。” “我接下来要面对的全是委曲求全。我妈妈因为委曲求全而丧命，我也必须委曲求全地保全这一切不至于变得太糟糕。” “你是最棒的，一直以来都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身后。”高宁看到陶若允的这条信息，眼睛又潮了。这个陶若允就是不一样，又讲义气又暖心，是他在孤寂中最后的信任和依靠。 纵使陶若允说得那样轻描淡写，高宁也明白入侵高峻怡的严密的防守，成功取得母亲的线索是一项高技术活儿，除了要冒巨大的风险之外，陶若允指定费了不少心思。只是，两人心照不宣。他不细问，他也不细说。这样对彼此更好。 读了高宁的文章之后，高峻怡头先所有的愤怒都消亡了。长久以来，她只顾着高峻染的感受，只想尽力去维护他的权益，却忽略了林颖是高宁的母亲这一事实。她所深恶痛绝的林颖，是她唯一侄子的母亲，是她亲手所杀。她不禁为之前的愤怒羞愧不已。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找一个真相。虽然我知道寻找的过程中，势必要伤害很多人，连我自己也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我必须去找，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对她的下落置若罔闻。 这是高宁文章的结尾，透着一股风潇潇兮的悲壮气息。高峻怡嘴角竟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气质有高家人的气势，像我。”他对面露诧异的司徒风说。 “你不怪他了？” “不怪了，这么有担当的男儿才是高宁未来的希望，我怎么还能怪他。”高峻怡苦笑了一下。 “是谁前天还恨得要吃人似的，如果当时高宁在这，你肯定就一个巴掌呼过去了。” “从小到大就没人舍得打他。况且他从小到大也没犯过要挨打的错。”说起高宁的成长故事来，高峻怡像在秀一部优秀的作品，洋溢着她入狱以来第一次才会有的幸福感。 “我已经和他谈妥了，等热度过去，就保你俩出去。只是经此一折，你的事业肯定要大受打击。你可有思想准备？” “一个科研人员的事业，不在于外界怎么看，只要有实验有课题供我研究就行了，其它的随它去。”说得虽如此淡然，心里难抵几许落寞。事态突然超出之前的预设，而汹涌泛滥令她始料未及。这么多年来，对于案情的演练她早已了然于胸。 从她对林颖下手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想办法演绎了。她设想过各种各样的搪塞理由，却拿不定哪一种更妥帖更有说服力。无奈之下，她求教了司徒风。司徒风对高峻怡的求助向来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但当他听闻事件原委之后，还是久久没有表态。他沉默了。作为一个刑法学教授、专家，他不容忍犯罪。可作为高峻怡多年的故友、青梅竹马的同学，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如果你认为我应该去自首的话，不必表态，我明天就去。到时记得给我做辩护律师，让我尽量罪轻一点。”高峻很平静地跟他打趣。 “反正不论什么时候事发，都是由我去给你作辩护，但我不想这么早就去，我还没有想好辩护词。”司徒风笑笑，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一五一十地给她梳理案情，教她怎么演绎陈情。从手术到用药再到转移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他们都想到了，并作了天衣无缝的演绎。所以，林颖失踪七年了，警方没有一点进展。七年过去，她以为会一直没事，没想到，真相突然就被人掀开了。而掀起这一场风浪之人，竟然是一向引以为傲的高宁。这个一直在她眼里当孩子的侄子，冷不丁长成了一个能干的勇士。这个孩子真够勇敢的，她必须承认，在这一点上，高宁是和林颖极其相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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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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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读高宁的文章，高峻染潸然泪下。事情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早有预想，却不是他的预期。他舍不下林颖，不能忍受离开她，却也从没有想过要害得高宁失去母亲。他苦苦挽留不就是为了替高宁维护一个完整的家庭、替他圈住林颖么？没想到弄巧成拙，到头来伤高宁最深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可他同样不能怪高峻怡。姐姐对他的爱，有点像母爱，盲目而蛮横。这一切虽是她一手造成的，却全是出于对他的爱。况且在她实施的过程中，自己做了帮凶。 他更不能怪林颖。一个女人出轨固然不对，但出轨不能成为她丧命的理由。况且她在精神出轨第一时间提出了离婚，是他苦苦挽留，圈住了她，一步一步，亲手造就了她的死亡。他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 如果一定要恨一个人，他只恨曾离。对这个男人，他没法不恨。如果不是因为他，高家人今天的一切痛苦都不复存在。他越心疼高宁，就越憎恨曾离。 每当他恨得想要与全世界为敌时，他才会悲哀地发现，他居然拿曾离没有办法。于是这种恨潜移默化地调转了方向，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内心的阴暗，他其实也是非常恨林颖的。他对她的恨，并不仅仅因为她移情别恋，更在于她拼死维护的那个人，他拿他没有办法。而且，她宁愿豁出自己的命，也不能影响他的前程、地位、声誉。明明是始作蛹者，生生被她庇护成了一个受害者。 她步步为营，利用她与高家的紧密关系，利用高家两代男人对她无法克服的爱为筹码维护曾离。保他安枕无忧，置高峻染于水深火热的苦痛之中。傻女人，你拼出了自己的命，陷全高家人于无情无义的险境，换来了他的平步青云。你值得吗？他现在还不是利用你的儿子来导演我们父子相残、互生嫌隙的戏码来报复你的成全！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有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的冲动，把曾离和林颖的丑事公之于众，把曾离从光鲜的舞台上掀下来，让人们看清他至今不婚，并非什么情深，不过是对男盗女娼意犹未尽而已！可他终究没有勇气。他悲哀地意识到，相比伤害、恨，他对名誉居然看得更重。他不能接受，高宁活在别人指点的嘲弄之下，不能接受高宁有一个红杏出墙的母亲。 他痛苦极了。如果不是因为要抚养儿子成年，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即使成年，他也是他存世的唯一直系血亲，他情愿去死。这种生不如死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脑海里。如今再次出现，他嘲笑自己的荒诞。既然早就有轻生的念头，又为何要听从高峻怡的，给她做小肠壁孕胎的临床试验者呢？他终究还是贪恋俗世，终究在面对责罚的时候，想投机取巧地逃避。人性之恶、人性之软弱、贪婪，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他生不如死，依然想苟活。他知道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他可以帮助高峻怡巧妙地渡过难关，可以慰藉高宁孤独的心灵，可以活生生地让曾离痛苦。 他知道曾离的痛苦远远高于他百倍。不能让他身败名裂，至少可以让他痛苦终身。让曾离痛苦，便是他的胜利。他抚着小腹，用力感受那个小生命的讯息。只要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他不怕曾离能翻出天去。你等着，你的痛苦没有尽头。 高宁的文章直接等来了上头的答复。高峻染正在一遍遍温习对曾离的暗恨，小窗探进了一张脸，冲幽暗的监室叫了一声：高峻染提审！然后，就是叮叮哐哐地开门声。高峻染快速稳步门边，从牙开的门缝穿伸出手去。随着一阵冲凉侵体，他被戴上了手铐带出了监舍。 他先是看到了办案的民警，肖业带队，另外两个年轻民警应该是近几年新进的，他之前不认识。随后，他穿过人屏看到了司徒风和高宁、高峻怡。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两个民警开始向宣读文书。原来是高宁向警方提交了取保候审申请，他被获批保外候审了。取保的理由是，因为他不符合继续羁押的条件且取保候审不致发生社会危险性。他细看了取保候审决定书，不符合继续羁押的原因是他怀有身孕。 “我姐姐呢？”他在签完所有的法律文书后，终于憋不住问了一句。 “姑姑也会取保。”高宁挤到前头去，哽哑着说。高峻染这才认真看儿子。高宁很憔悴，他瘦了不少，脸色青灰。高峻染眉头一紧，转开了视线。 两人都由他们的至亲担保，高宁作高峻染的保证人，高峻恬为高峻怡作保。在讨论由高宁给高峻染作保证人一事时，肖业拿不定主意，还特意打电话向曾离请求。高宁的身份也确实尴尬，他不仅是本案的发起人、重要证据的提供者，又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是嫌疑人的家属。这么复杂的身份，理应回避。曾离却说不必回避，此案正是在高宁的坚持下才取得突破性进展，他信得过高宁会为大局着想。 其实高宁在来作保之前，已经隐瞒了一件有负曾离信任的事。他在母亲生前最爱的本书中发现了一张孕检报告单，正是母亲7年前的……这张单子被小心地夹在两页之间的缝隙里。这两页纸边缘和底边被很仔细地用脱水粘住了，形成一个隐藏的纸袋子，里面正是这张B超报告。 高宁是无意间发现这张报告单的。父亲被羁押之后，他住回了家。虽然回到了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同样跟了回来。它们纷杂沓至，搅得高宁整宿整宿失眠。睡不着，就起来看书。一向不怎么阅读文艺作品的高宁，偏生选了红楼梦，而且是脂砚斋批版。读这么晦涩的书，就是为了促眠。高宁读得很慢、很疲倦，却总达不到催眠的效果。读第二十四回的时候，有一页纸，他翻了几遍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拿着这张报告单，愈发睡意全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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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
| 又折叠了一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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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高宁的这一夜彻底报销了。书是看下不去了，觉也睡不成了。他枯坐在长夜里，心头如被烈火炙烤般焦灼。一边是他致力要救的父亲和姑姑，一边是母亲及他未及出生的弟妹。他看到报告单，第一时间就是感觉刻骨的寒冷。如果他们知道母亲怀孕了，还痛下杀手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之前他只是猜想，之所以敢把猜想拿来跟司徒风谈判，是没有真想过父亲和姑姑真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这张孕检报直接击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他们简直连人都不配做。要怎样的狠和恨才犯得下这样的罪？他为有这样的父亲和姑姑而感到耻辱，他一度想的是要怎样想尽办法置他们于死罪。 想到这，他不禁咬牙切齿！他被自己的咬牙的声音吓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这么狠！一想到自己的恨和狠可能与他们为伍，他抱头猛磕床背。他一下一下地磕，红木的床背被磕得咚咚响。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他不能这样想，他应该往好处想，把他们想象成人性所不容的恶人，是对自己的羞辱。或许，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妈妈怀孕。胚胎是来自于母亲死后的子宫切割？是事后发现的？ 这一刻他理解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意义，这句话不是为对方对退路，而是给自己。当他退一步来看这个问题时，心里好受多了。他关了灯，试图能在黑暗中睡去。他依然想不好怎么处理检验报告，却也狠不下心来对他们见死不救。在凌晨的拂晓中，他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居然有一个小女孩，一直站在马路的尽头哭。他一直跑一直跑，想要去求助她，可这条路似乎是有弹性的，不断地在他脚下伸展开来，令他永不止尽地跑，却总也触不到那个女孩…… 他累得精疲力尽，却不敢放弃，一直在跑，气喘吁吁地吐着舌头，想要略作喘息之后继续跑，这里电话响了。无需他自己抉择，已经有人帮他做了选择。电话是司徒风打来的。他没容高宁分辨，直接命令他即刻到警队为高峻染做担保人。一路他都在想梦里的那个女孩，可当他看到高峻恬也被召来了，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不能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梦而放弃眼前最真实的亲情。父亲和姑姑纵使曾对母亲犯下了罪，但他们对自己的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他不能不救！他默默地摸了摸装孕检单的口袋，生怕它突然自己长了腿跑出来。 看守所民警拿着释放，开始给高峻染解手铐。高宁看着父亲尴尬地舒了一口气，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恰在此时，肖业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转出去了。待到他接了电话回来，讯问室已经没人了。他急急地跑出讯问区，却见高家姐弟已经在司徒风和亲人的陪伴下，走向了大厅、往门口走去。他本能地喊了句等一下。等到他们全都停下来等他走近问他什么事时，他却又讪讪地说没什么。 高家人走远后，民警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也没有回答。闷闷不乐地绷着一张脸，跟自己较劲似地把车开得莽撞而跋扈。两个民警不敢再问，又不敢劝，只得牢牢地抓住门把手自求多福。 电话是秦越打来的。他问的第一句话是，人放了没有。听说所有手续都已经办了，他又说没什么，让肖业把上回队见面再谈。肖业火了，他最讨厌别人跟他打哈哈，直接在电话里就跟秦越吵了起来。秦越这才一五一十把原委说了。肖业听得肺都气炸了。他急急地想要阻止放人，却已经晚了一步。 之前针对高家姐弟批捕的证据适用问题，警队内部已经有了分歧。肖业不满证据不足说，已经去了高峻怡的医院调查当时的手术记录。从官方出具的文字资料来看，林颖当时确实是在手术中被切除了子宫和卵巢的，这一切都是符合手术规程和治疗需要的。肖业不甘心，又找了当时的医护人员细查，也没查出所以然来。时间久远，一般的医护人员都记不清楚细节了。不论是术前的方案还是术后结论都是摘除子宫和卵巢的，他们在手术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想要了术中解细节，除了参与手术的两位高教授，就只护士长了。可护士长出国给女儿带孩子去了。 本来这个案子缓缓，等联系上护士长了解清楚做决断不迟。可是，嫌疑人的羁押是有期限的，况且关于高峻染的羁押批复已经下达。司徒风正是抓住了这个切点，再次以证据不足及不适宜羁押为由，紧咬不放。 可就在刚刚，护士长通过网络回传了一份亲手书写的证词，详述了她在术后处理中没有发现子宫和卵巢的残留物。高宁被再次召回了警队。他看着这份手写的证词，心里早已经判定了父亲和姑姑有罪。他之前也想过要找这位护士长，听说她出国了，又不敢闹得动静太大而作罢。 高峻染高峻怡姐弟被羁押一事早在南城的各界闹得沸沸扬扬，在海外的护士长也有所耳闻。直到这回肖业派了一个工作组进驻二院调查当时林颖的手术情况，相当于把二院烧炸了锅。调查组一走，相关人员就通过微信与护士长取得联系。经过几天的纠结，她最终还是决定出来作证。 肖业把高宁召回来，是想略作安抚之后，马上对高家姐弟重新羁押的。不料被司徒风给否了。司徒风的理由也很充分，高家姐弟没有违反取保规定，新的证据不能成为重新羁押的必要理由。更何况高峻染属法定不宜羁押人员。如果警方要强行羁押，他将提起申诉。 经过谈判，警方同意对高峻染不予羁押，但高峻怡没有不宜羁押的理由，应当重新羁押。为显郑重，警方同意第二天再办刑拘。免得一天之内变更两种侦查措施被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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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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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没曾想第二天一早，警方就收到了南城市卫生局、教育局联合出具的一份保证书。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样一份保证书对于警方的办案没有任何适用意义。警方可以完全不予理睬。可是舆论的绑架很力量很大，很吓人。南城两局以高峻怡为国家特殊人才、有突出贡献者为由，恳请警方对高峻怡小案情况予以认真对待、从轻发落。肖业拿着这份官方请愿书，哧笑着摇头。他以为这是司徒风给警方准备的正餐，等司徒风走后，他还跟几个年轻刑警打趣说，看来著名的刑法学专家，也黔驴技穷到走非法律途径了。 其实这只是司徒风给他准备餐前甜点，真正的主餐还在后头。司徒风是准备把非法律这条路走到极致的。他这个全国著名的刑法学教授挥起非法律大棒来，比使用法律武器威力、效用更大。 随后的几天高峻怡关于男性小肠壁孕育胎儿的专题访谈，在各大门户网站热播，关于男性孕育的话题持续几天上热搜，并引起了网民的大讨论。紧接着国内第一例男性妊娠志愿者，胎儿出现异动的新闻又登上了新闻，仅半天就占据了热搜榜……然后，法律界开始讨论此案的证据适用问题。 各种知情人士报料，最终的结论就是警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高峻染、高峻怡教授联手杀害了林颖。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高峻染、高峻怡二人联手给林颖做了一台手术。因治疗需要，而切除了林颖的子宫和卵巢，又因治疗的需要而给林颖服用精神类、激素类药物。最后因药物后遗症而导致林颖突发心梗死亡。据现在的医学水平评估判定，高峻染、高峻治教授在治疗中并无不妥。如果一定要追究两位高教授的责任，也只有民事责任，而无刑事责任。况且高峻染教授作为林颖的配偶，可以放弃民事赔偿权……警方如果认为两家姐弟涉嫌刑事犯罪，已经有过前期羁押，没新的证据，理应变更强制措施。取保候审是正确而适当的。 肖业肺都气炸了，网上简直一派出胡言、颠倒是非！可是他的声音很弱，盖不过大片的反对声。网上物议如沸，原先支持肖业的人都不敢吱声了。 “我们有护士长的证词，还有当时的手术残留物处理手记，这些难道都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肖业气得擂了桌。 “可是你不要忘了，林颖体内并没有子宫和卵巢，这和手术的记录和方案和医生和其它医护人员的证词都是相吻全的……” “这是高家姐弟在撒谎，他们利用了权威医生的便利作了手脚。我们还有方韵和高峻恬两位医生的检验报告和证词，这些证明林颖体内是有子宫的。”秦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业抢断了。肖业说得激动处，双擂了一把桌子。 “我们要看的不是案件事实而是证据事实！这一些都经不起质证！疑罪从无的刑法原则，不用我向你普及吧？！”秦越也不甘示弱擂着桌子站起来，把手头的本子把会议桌中间一扔，撂下了一句掷地有声话：“现有的证据转羁押为取保候审是适当的。如果你们真的要再次收押，请恕我保留意见！”然后他推开凳子，甩身扬长而去。 这边警方内部的意见不没有统一，那边中科院医学协会的请求函就到了--因学术研究需要恳请暂缓对高峻怡教授羁押……中科院医学协会的大印盖在警方眼里是那样高大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识到中科院的大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竟然得益于高峻怡。 警队内部出现分歧是曾离所始料未及的。毕竟林颖的口碑摆在那里，而且有发言权的都是原来林颖的手下，对林颖都感情都摆在那里，哪有不想为她申冤的。而且据他看来，这个案子高家姐弟无论手法多么巧妙，反侦察手段多么高明，证据就摆在那里，怎么还会有持反对意见的人。他在医院再也呆不下去，急急地提前出院了。 他回到警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专案讨论会。听取了大家的意见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暂时不再对高峻染、高峻怡变更强制措施。散会。等大家陆续散去，他把肖业留了下来。 肖业其实早就想跟曾离单独汇报思想了。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秦越的思想不对，处处跟他作对、处处袒护高家好姐弟，简直站错了立场。他是打算会后单独到曾离办公室去汇报的，留在会议室太显眼。 “你说他什么意思？当初林队待他不薄，他现在怎么可以这样！”可他一旦逮着机会，终究按捺不住一吐为快的冲动。 “他也没有说错。现有的证据确实不扎实，没有排它性，再经不起司徒风这样的大专家的质证。况且他手上还有舆论这个武器，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到了检察院、法院也是会流产的。”曾离发了一支烟给他，吞吐起云雾，瞬间两人都被笼罩在呛人的烟雾中了。 “曾队，你不会也跟秦越穿一条裤子吧？照这么说林队这不白之冤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肖业猛吸了一口烟，话说得急了，居然把自己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沉不住气。老烟枪居然还有被烟呛着的道理。我们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我们现有的证据和所有的侦查措施全部暴露在了辩方和公众的视线之下，他们对案情的了解并不比咱们警方的少，这样下去案子不流产才怪。” “那你说咋办？我们现在也没有新证据，就是有新证据也不能瞒着律师不提交吧？” “所以，我们必须虚晃一枪麻痹对手。暂时不要再拘泥于重新羁押的问题了。应该加速收集新证据，快速移送起诉，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曾离把烟拧灭了，烟蒂种满了烟灰缸。 “怎么干，队长只要您一句话，我一莫敢不从。”肖业也把烟蒂狠狠地种进了烟灰缸。 “高峻怡的实验室让你再去查，你查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她那些标本也不好查啊，也不敢弄坏。漫无目标的查，也不是个事儿。” “那就只能等了，等待时机。” “怎么等，一味等能等来什么？” “会有转机的。” |
| 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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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爸爸和姑姑回来之后，高宁并不轻松。他依然还是住在家里，对高峻染也更体贴。他破开荒地会起早做早餐。由于从小饭来张口，他伺候人的手艺那真是太一般。第一，他把稀饭熬成了软饭，放在粥里的鸡蛋也煮爆了壳。高峻染起床后，看到餐桌上摆着早餐吓了一跳。一度晃神，以为是家里住进了海螺姑娘再不就是林颖复活了。正愣怔间看到高宁逆着光端站一般切得块粒不分的苹果 从厨房出来，瞬时眼睛就痛了。 “爸爸。”高宁低低地喊了一声。 “这全是你做的？”高峻染坐下来，拾起筷子。 “嗯。第一次做，请多包涵。”高宁想尽量把气氛弄得轻松，以为能幽一默，话音却是抖的。 高峻染没再说什么，埋头吃开来了。吃着吃着就哽住了喉。 高宁顺势在旁边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叉着苹果粒，试探性地说：“爸爸，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最近南郊搞了一个乡村旅游点，我看了一下宣传，很有江南诗画的味道……” “你不上班吗？”高峻染并没有停箸也没有看他，含混着说。 “我……” “你也里外不是人了吧。警队去不了，你就去李录那里安心学习。我哪儿都不去，在家呆着。” “那我们一起去医院吧。学校也没有说停你职……” “我自己给自己停职了。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父亲的话惹得高宁鼻子一阵泛酸。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给您报个团，我们一起去转转。你想去哪里？” “你忘了，我是不能出南城的。我可不能连累了你这个担保人。”高峻染放下筷子，推凳离桌。他吃完了。 “爸，对不起。”高宁放下叉子，冲着父亲的背影哭了。 “不怪你。”高峻染也哭了。他没有回头，进了自己的书房。 一家人的生活由此跌入了一个深渊。一向走到哪里都备受欢迎的高家著名教授也抵不过社会的舆论和内心的孤苦，更何况高宁这样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自从父亲和姑姑取保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警队。他已经从一个警队的实习法医成为本案的担保人，他似乎不再适合留在警队。当然这份不适合并非来自于某个人的授意，而是高宁的自我质疑。曾离给他打过电话，委婉地询问他的状况。他推说想在家里陪父亲几天，曾离也没再说什么。 他在家里一呆就是一周。这一周里父子俩哪都没有去。饮食起居都是高宁打理，高峻染每天除了用餐就躲在书房里，高宁几次想与父亲长谈都被紧闭的房门挡在门外。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哪也不敢去。此事对父亲的打击非同小可，他看见高峻染明显消瘦下去，寡言而忧郁，像是急速地老了十岁。他怕父亲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高峻恬是临时被从南方某个度假区强召回来的。高峻怡回来之的，高峻恬特意请了假陪同，被高峻拒绝了。方韵也一并回来了，见高峻恬被拒绝，她小心翼翼地给高峻怡发信息，想要来照顾她起居，也被拒绝了。高峻怡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照常看资料、写论文、做实验。在看守所关了一个多星期，实验落下了很多进度，她必须每天加量把进度赶上。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司徒风请了网络安全员对实验室的网络进行了全面检修、查漏。把陶若允安装的钉子拨掉之后，才开始工作。她跟学校和医院的领导都作了通报，在新的课题未完成之前，她不再参与学校和医院的正常教学和坐诊业务，而是专心实验。领导们都松了一口气，她能够如期把课题做完就是万幸。 教育部对科研机构的课题有严格的报批和审结制度。高峻怡的这个课题是教育部和卫计委联合申报的重点课题，是在中科院都挂了名的。如果因为课题带头人出事而导致课题不能正常完成，将直接影响朴大来年的课题申报。领导们还担心高峻怡经此事一闹，就罢手闹情绪，她能如此快速投入到课题研究求之不得。 在家里呆到第三天，高宁打算去拜访姑姑。这两天他从高峻恬处了解到高峻怡的状况后，深感愧疚。他敲开父亲的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父亲却说，不必去了，姑姑马上就到。 高峻怡是来给高峻染做孕检的。高宁看着父亲有隆起的小腹，心头升起一股恶寒。给男人做孕检，怎么想都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而他们之所以做这件事，有多少是出于课题研究的需要，多少是想逃避杀害母亲之的刑责呢？他不禁难过极了，胸口一痛，开口就是未及思量的一句：“妈妈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非要杀了她？！” “我从没有想过要杀她。”高峻染驳得快，却镇定自若。“可是我不能接受失去她，再不能接受被她一脚踢开。” “你杀了她，你就得到她了吗？你得到她的全部了吗？到头来你还不是被她抛弃，连我一起被全社会唾弃！”高宁一怒而不可控，他恨不能冲过去，抓住高峻染的衣领，揍他一顿。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亲的话，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过激的不计后果的事来。 “对不起，宁宁。其实是我欠你一个道歉。但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她。她的死亡其实真的是一个意外。”商峻染强忍住不适，退至椅子边坐一下了。 “不要再跟我谈意外。你和姑姑是资深的医学教授，你们不配在我面前谈意外。你们深谙药理，更懂得怎样利用药物的副作用来诱发意外。不要用意外来玷污你们赤裸裸的的谋杀。” “既然你认定是我们杀了你妈妈，为什么还要把我们保出来，为不么不坚持指控，让我们判极刑？”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掷地铿锵的声音，紧接高峻怡快步的身影就掠过了高宁走到了高峻染面前。她先是给高峻染把了脉，然后蹲身把听诊器贴在他的小腹，听胎声音。她听了一会儿后，起身，一边卷听诊器一边对高宁说：“你爸爸现在是我的课题试验者，你不要对他大呼小叫，万一出个好歹，你会追悔莫及的。”她说得咄咄逼人，像是两国外交上的严正抗议。 “你有空在这里指责我们，不如认真想想你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有没有意义？纵使我们失手杀了你妈妈，把我们两杀了，你妈妈就能复活了吗？你不要遭了别人的离间计，有些人就是要弄我们一家家破人亡，偏偏你就这么傻分不清好歹。” “是谁把我们弄得家破人亡？是你们自己！是号称救死扶伤的你们！不要再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们不断地用一个更大错误掩饰前一个错误，一错再错，何处是尽头？你们这样继续错下去有意思吗？” “我们不论做错了什么，对你从来没有亏欠过。如果无意伤害到了你，也是出于爱。”高峻染顺了口气，依然是忍的云淡风轻。 “快扶你爸爸躺下，他起排斥反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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