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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法医妙破警察母亲被害奇案，凶手竟然是……[第10页] |
| 作者:周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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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成方没在电话里多说，只叫曾离即刻赶到他办公室。 “我正在审人。”曾离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你在审人，而且肯定没有审出所以然来，所以才要给你指点迷津。”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限你5分钟内赶到，这是命令。”成方不再跟他废话，果然挂了电话。 等曾离一肚子怨气赶到成方办公室，里面却一派惬意。成方特意泡了工夫茶，一屋子茶香，是上好的肉桂。成方是闽南人，好茶。他是南城难得的工夫茶爱好者。曾离本来是不太喝茶的，对茶道也不懂。就因成方常常召他喝茶，生生被成方养成了半个茶客。 曾离进屋并不坐，急急地看着成方，等他示下。成方却不急，慢悠悠地掮出一只小茶盏，轻雅地倒出一盏茶，顿时醇香四溢。 “来，坐下喝一杯茶先。”成方拈一杯茶在他面前，示意他坐。 “我还审人呢……” “你唬谁呢。什么人需要你亲自审，你这是越俎代疱。先品品这茶，上好的肉桂，我已经退了半年火，今天刚取出来，正是味道最醇正的时候。” “我，”曾离期期艾艾坐下来，拈起茶盏轻嗫着，眼睛却盯着成方。 “你这么急，这么好的茶也堵不了你的嘴。那就说说林颖的这个案子吧，最近有什么进展？也没空听你细说。”成方嗫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那样子曾离倒担心他太享受一口气提不起来。 曾离这才悄悄地给自己又斟了一盏茶，囫囵一口喝了。“一直想要同您汇报的，只是没有最新定论，所以才拖着。” “说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之间不必要那些虚招，拣要紧的说。” “真没想到啊，他们一对学医的姐弟搞起反侦查来还一套一套的，连我这样的资深警察也自叹弗如。那个高峻染，面对铁证居然一味否认，连报告上有他的汗液，他都不认。他还居然狡辩说那可能是林颖的手上沾了他的汗液而沾染在报告上的。而她的姐姐高峻怡更高明，她把这一切推说到医疗事故了，顶多治她一个过失致人死亡和侮辱尸体罪！你说说，他们这是一对什么人哪？林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人，这智商难怪林颖斗不过。”曾离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把茶盏重重顿在茶几上…… “诶诶，别激动。我这可是上好的白瓷茶盏，薄如纸、白如纱、润如玉，经不起你这么糙持。”成方怜惜地把茶盏抚住，端起来细细查看究竟。 “林颖九泉之下如果有知，一定会助我找到他们的死证，一定会助我替他报仇。”曾离又要去拈茶盏，被成方按住了。 “别把怨气撒在我的茶盏上。你这样激动的脾性，需得建盏还牢靠。”成方从茶洗里拈出一只朴拙的玄色茶盏，给曾离另斟了一盏。 曾离端起这盏茶，一饮而下。在即将放下茶盏时，对内壁的星目认真端详起来。“这个建盏看起来不怎样，但内壁有意思，竟像是银河里眩目的星星，更像是可以望见人心的眼睛。” “就是怎么望也望不尽人心，是吗？”成方嗫了口茶，戏谑着问。 “茶也喝了，工作也汇报了。方局如果没有其它交待，我先下去了。”曾离欲起身离开。 “茶如你这样喝，那是暴殄天物。工作像你这样汇报，我们这些当上司的怕是要气吐血。”曾离被他这么一说，刚抬起的身子只得又稳稳地坐下了。 “你就当真要跟高峻染、高峻怡他们死磕到底了？他们俩可是击垮乃至全国医界的名教授，你这样跟他们死杠，那是国家人才的浪费。而且，你也不要忘了，你做这一切的时候，最不能忘的是林颖的名节。我可听说，高峻怡已经直言质问你怀疑她的理由－－即她谋杀林颖的动机。这个杀人动机查明，可是眼下解开林颖被杀案的死结，你打算怎么解？”成方嗫了一口茶，逼视着他。他这口茶喝得干脆利落，全然没有了那些享受的花招子。 “拼得一身剐，我也要查清他们的险恶勾当！” “差矣。此言差矣！世间千万条路，你偏偏要选最下策的那一条。你何苦？” “那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就这样被他们戏弄置警界的颜面于不顾、置林颖的生死于不顾？” “案子要办，名节要保。你不能死脑筋。那个孕检报告的事，你还要想办法。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多尊重高宁的意见。你要想清楚，你这么不能任何人留余地，是否符合林颖的心里意愿。你说以林颖的智慧，她会不明白高家姐弟对她下黑手吗？她之所以隐忍不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有她想保之人、想保之事，你不要枉费她的一片苦心。你应当明白，她的苦心里面，不仅仅只有高宁，还有你！你不要辜负了她。你也不要以为今天破釜沉舟就是对她的报答。你应该放下执念，尊重人性和生活，不要把自己凌驾于生活之上。” “你绕这么一大弯子，我弄不明白，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有几点原则要你把握。一，林颖的名节不可玷污，她都死了，我不希望她被网络暴力抹黑；二，你自己也要懂得保全，别一味向前闯，倒把自己的腚给掀了；三，要为高宁留一条立世之路。” “您的消息可灵通得很，肯定是秦越不嫌事大打得的小报告……” “你别冤枉秦越，还真不是他。我实话跟你说吧，是司徒风。他是我的老师。周末我们一起喝了趟茶……我觉得他提醒得是，也不全是为高家姐弟开脱，很有几分是真心为你和高宁、林颖考虑的。” “我就说嘛……保护名节的方法很多，此案可以不公开审理……” “不公开审理也要征求律师的意见，况且司徒风的影响力那样大，你说他肯善罢甘休吗？” “由不得他不肯。法律的公正性不能被我们拿来跟市场买菜一样讲价钱。我虽然也当事人之一，但我更是法律人。我容不下他们这样戏弄法律和认真办案的民警。” “我说这番话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能争口气，如果能想办法封得住司徒风的口，那才算是完胜。”成方又给他斟了一盏茶。 “我有办法的。”曾离拈盏而尽，起身离开。“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策……”成方的话音追着曾离的背影。他略略迟滞了一下，没有回转声，径直走了。 |
哎，没有校对，请大家包涵。如果能自己改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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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杰S 2018-09-17 00:14:49 来自周一凌晨的问候，拜访楼主，欣赏佳作 -----------------------------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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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为亲们点赞是否胜过打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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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曾离走后，成方拨通了司徒风的电话。态度恭敬谦和，话说得滴水不漏。 “老师，您放心。我刚刚已经把曾离叫过来详细了解了一番，也把您的意思跟他说了。他很受触动。他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资深刑警，懂得轻重，肯定不会捅出大蒌子的。但是林颖的案子，你也知道震动南城警界，必须严办哪。他职责所在，都是公事公办，不存在打击报复一说。有您在旁督促，他更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不会犯原则性错误的。” 司徒风只得在电话里跟他虚应一番。挂了电话之后，心却放不下来。这个老狐狸，卖了人情又警示了自己，倒还叫他哑巴吃了一嘴苦黄莲般说不出。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通往就没有一个字说到案情，更没有透出一个底。倒是自己把底牌透给他补漏了。 成方的话给曾离提了醒，这个司徒风既然这么有想法，他必须把他们的想法一一扼杀。 他把技术组叫来，命他们要这份孕检报告上设法取指纹。 “在纸页上取指纹，很难。”技术的几个民警面露难色。 “难是肯定的。但我也注意到了，B超单不是一般的纸，它比一般的纸更硬更挺括，留取指纹的可能性更高。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高峻染接触过这份报告，我们必须找到他证据。” 技术组的几个民警领命而去。曾离的要求虽然难度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完成。当时之所以没有提取指纹而提取汗液，就是凭肉眼和经验所做的取舍。并没有对报告做全面的细致的指纹扫描。 “对全纸做指纹全息扫描。你们要注意区分色区。图像中心本身就是黑色的，必须用红的荧光色来警示。” 扫描的结果是，孕检报告上留下的指纹不少，几个边缘都有一些重叠的、残缺的指纹。这些指纹纹路模糊、形状扭曲，不具备比对价值。可，没有人敢放弃。曾离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肯定是要穷尽一切可能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折腾了半宿，果然在子宫图像中心的一个黑点处取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这枚指纹正好与胎儿的阴影重叠在一起，凭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这应该是一枚食指指纹。很能可能是高峻染生气的时候指给自己看的。” 因为是定向比对，放在指纹库，几十秒就出结果了，正是高峻染右手食指前指头的指纹。 再次传讯高峻染到案，是一周以后。曾离不慌，有了这份指纹，他说什么都抵赖不过去。之所以没有在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之时就传讯他们，一则是想给他们一定的休息，二则是高峻染回去后又病了。 自从他做了高峻怡的临床试验志愿者、成功地怀上了林颖的孩子之后，他已然变成了一个病痨－－三天两头地生病。 从警局回去之后的头两天，曾离的肚子急速地大起来，而且茶饭不思，一天到晚不觉饿一见到食物就恶心。一开始高峻怡还以为他只是一般的妊娠反应。随着胎儿成长，体内需要的雌激素量更大，她已经在按之前的三倍量给他服用了。到第三天，他开始腹痛。高峻怡慌了，给他做了腹部B超，发生有先兆流产。 “你这两天大便怎么样？就检查来看，应该有便血情况。怎么没听你说？”高峻怡有点不可思议，作为一个大外科教授，他应当有这方面的常识。 “不知道。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下肚，我几天好几天没排便了。”高峻染很无辜，他一脸懵怜，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看来一孕傻三年不光适用女人，对于男孕妇也适用。高峻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允许他下床。 “这几天都必须在床上躺着，保持平躺，尽量不要有不必要的翻身。我给你打针保胎，你这是动了胎气了。”高峻怡手法娴熟地给他手背扎针，一边下着医嘱。 动了胎气……高峻染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多么熟悉的说辞，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得上。他很想跟高峻怡说，保不住就算了，只敢在心里喟叹。林颖怀高宁的头三个，自恃身体素质好，没让单位知道，仍然什么事都亲自上阵。结果一天回来，感觉特别疲累，倒头就睡。睡到半夜起床小解才发现内裤有血，这么慌了。眼泪汪汪地把他摇醒来……那时的胎也是高峻怡保的。林颖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血才收住。再回单位上班，她才把自己当作一个身怀胎儿的母亲，高宁才得以安然降生。 高峻染虽然也清楚这个胎儿对他姐弟俩意味着什么，却依然随时都有想打掉这个孩子的恶念。如果单纯的是为了给高峻怡作临床试验，他或许还会好受些。偏偏这个胎儿额外地承载了太多的罪恶。特别是一想到曾离，他更难受。帮仇人怀孩子，这令他随时都有杀死这个孩子的报复快感。他郁郁寡欢、情绪低落，已经忘记了笑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当初林颖怀高宁时的那种喜悦，依稀还弥漫在记忆里。只是这种喜悦越清晰，他就越痛苦。当初那样奉如至宝的孩子，如今竟与仇人一起站在自己的对面…… 接到警队的传讯证时，正是他保胎的第七天，也正是从这天开始，高峻怡允许他下床在室内散步。高峻怡即刻就给司徒风打电话，想以高峻染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宜接受调查为由拖延时日，电话却被高峻染掐掉了。 “我们现在拖也不是办法、躲也躲不掉，只有去面对，见招拆招。”他一扶着腰，一手抚着小腹，说得坚定而决绝。 “你有什么办法？你这才刚好转又要去被他们折腾一番，指不定出什么意外。”高峻怡收了手机，紧着上前扶他。她见不得他这副准孕妇的行事，怕他动作不娴熟，一个没站稳。 “我们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怕拿他没办法吗？”高峻染目光熠熠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可别做傻事。” “放心，要发傻也只能是他。” 在审讯室里，高峻染傲慢地对肖业说，“曾离呢，叫他来。他知道什么，让他自己来问、自己来听。不要整天拿我儿子和你们当枪使。”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们说呢，如果每个嫌犯都提这样无理的要求，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分身。高教授，您就不要摆架子了。”虽然高峻染沦为阶下之囚，肖业对他还是保持了应有客套。毕竟，之间的情分如今的身份都在那里摆着，一下子撕不开脸。 “有些事还真不好跟你们说。让他自己来，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他说。”高峻染态度也软和下来，毕竟肖业也是职责所在。于私来说，肖业把还是挺尊重的。 曾离到了审讯室后，又依高峻染的要求屏退了其它在场人员。高峻染还是不依。他对着监控镜头说，“把它们全关了。” 曾离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监控不能关，我们有纪律……” “关了吧。下面我要说的事，传出来对于你来说，不单单是纪律的问题了。”高峻染瞟了他一眼，一脸藐视。 曾离被激努了，刚想怼一句，我有什么违反纪律的见不得人的事！转念一想，生生把这话咽了下去。 他转出审讯室，下令把监控关了。肖业知道劝也没用，待曾离进去后，他交待几个民警把守在门口，一旦出现紧急情况，第一时间冲进去。 |
| 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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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宗师1 2018-09-19 13:25:34 曾说的不被世俗理解，说的好高大上啊。世俗不是贬义词，世俗是千百年道德的底线，不能被曾侮辱了。假如林不是曾领导，是曾下属，就是很普通的妇人，曾会喜欢上林吗，他是被林身上的光环吸引了。曾想没想到开始纠缠林会有这种后果呢，他屈服于自己自私的内心，完全没高的家人和林承受的痛苦。曾的痛苦是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造成的，没有曾的出现林至少平静的活着。还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确实是这样的。人人如果能换位思考，世间就无须律法约束了，单凭礼教和道德足矣。可惜，人不光很多时候做不到换位思考，且很多人在换位思考之后，依然抵挡不住欲望的诱惑。这就是为什么法律修订越完善，犯罪却依然层出不穷。 |
| 太惨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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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初乎曾离意料之外的是，高峻染这次很爽快地承认了孕检报告上的指纹出自他之手。 “我确实见过这份报告。当时林颖把它扔在我面前的时的那种最后通牒的气势，跟你现在审我的口气差不多。这是你们做警察的职业病还是你们俩生来就是一路人，习惯这样对别人盛气凌人？”高峻染尽量往后靠，让腰抵在椅背上，这样压抑的气氛令他十分不适，觉得腰特别酸。但他语气不亢不卑，尽量不想让曾离看出他的不适。 “后面的事就迎刃而解了。你不能忍受她怀孕而下手杀了她！” “是的。”高峻染依然很平静。 “你怎么下得了手！明知她已经怀孕了，居然还痛下杀手，简直丧心病狂、十恶不赦！”曾离已经怒不可遏，他全身暴红，脖子上的静脉跳得似乎要喷出血来。“一尸体两命，你简直就是魔鬼！”他暴捶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大凹陷下一个洼。守在门外的人听见巨大响动，急得使命敲门，曾离全当没有听见、置之不理。 “我是十恶不赦，可你却丧尽天良。你怎么不问问一个丈夫为何会亲手杀了她的怀有身孕的妻子？你唾骂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吗？！”高峻染一步紧似一步地逼问着他，问得他羞愤难当。 “为什么--我要听你亲口说！”答案其实早就在心底，他突然发现他是如此渴望听他亲口说出来，就像是一个明知性别的婴孩，父母还是会期待分娩之下的确证。 “为什么？呵哼，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吗？”高峻染的质问带着自语自答的嘲笑和轻蔑。显然他的一招对曾离的杀伤力更大，曾离冲过去一把卡住了他的喉咙，气得怒目圆睁、咬牙干嚎。 “你现在肯定恨不能新手杀了我吧？只要你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掐死我，我保证不会吱一声。能和你同归于尽，未尝不是我的心愿。”高峻染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他虽出气比进气多，却依然保有尊严地把这番话说得慢条斯理、极具洒脱。 “我不要以为我不敢。与你同归于尽也未尝不是我的心愿！”曾离手上不由地在手上加了把劲，高峻染开始粗重地喘气。 “你--不--敢！”高峻染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几个字，居然咧开嘴呵哼地笑了。因为气不顺，他的笑显得有气无力、苍白地像干哭。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之所以苟活至今就是为了给林颖一个交待。杀了你，我就可以去见她了……”他的话音虽然轻了，语气却还是恶狠狠的，手上的劲道还在加重。 “你不会--因为你不亲手杀了自己的希望。”高峻染的呼吸障碍更严重了，他必须停下来歇一口气才把话说完，说完之后，又是粗重、急促的喘息。喘够之后，他又对曾离咧开苍白的干笑。 “希望？什么希望？”曾离懵了，力道随着走神而流失。他看着高峻染，希望他能进一步作答。 “你的希望在我的肚子里……哼哼哈哈……” “你说什么？你是说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信！这不过是人铁权宜之计，你不过想以此来要挟我……”曾离又加重了力道，眼里喷得出火来，是那种愈是接近希望就愈绝望的火。 “你如果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或者马上叫你的人进来做笔录，我保证知无不言，定我的死罪，完成你的心愿……”不知何时曾离已经松了手，高峻染才得以一口气连续说完。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残忍了。也就是说林颖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取了她的子宫把胚胎封冻，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制约我？为什么你这么恨她？你不是应该来恨我吗？你不是应该来杀我吗？”曾离又冲过去卡高峻染的脖子。这回有的是双手，再加上冲劲，卡得高峻染差点窒息。高峻染不住地拍打审讯椅的铁架子弄出的哐当声，把守在门外的人急得不住地擂门、喊叫…… “你是这想亲手杀了我们大费周章救下来的孩子吗？你今天掐死了我，世界上就再没有人能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了……”曾离一松手，高峻染就不住一咳，咳得嗓子眼冒烟。他一边喘一边说，再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嘲弄。 “你想怎么样？”曾离掩面呜咽，泪水沾湿了掌心。 “做个交易吧。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目前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也只有我姐姐高峻怡有这个能力保这个孩子安然降生。孩子生下来后，可以交给你抚养……” “你想怎样？” “保我们姐弟安然过关。就是一起医疗事故而已，你何必非要往杀人上靠？”曾离听到后面，抬起头逼视高峻染，看得他声音打飘…… “医疗事故？你会不会太天真了？想以一场医疗事故来结果林颖的性命，你未免太不把她当回事了。你既然这样不在乎，何至于要杀了她？又怎么解释孕检单上的指纹和你们藏匿她的尸体？！”曾离情绪又失控了，他又冲到高峻染面前，想要去揪他的脖领。 “别，别……”高峻染举起双手作格挡状，“你如果还想保住你的孩子，就别再对我动粗。你胆敢再施暴，我就对给肚子一拳头，三个人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曾离闻言而止，不敢再上前。 “你听着，杀人我不会承认，更不可能把我姐姐也搭进来。如果医疗故事说不通，你最好想一个折衷的办法，比如过失致死……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我们姐弟俩个能轻则轻，否则休怪我无情。我可以随时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相信你呢？” “你有什么不好相信的？如果林颖的孩子是我自己的，我就是对她有天大的仇恨，也不可能亲手杀了她们。莫非你怀疑林颖对你会有不忠，我们之间还第四人？”高峻染又放肆了。 “怎么可能！不许你这样说她。” “那不就结了。孩子生下来后，我自然会将她还给你。你以为我会愿意天天面对你们出轨的结晶吗？” 曾离沉默了。高峻染是有备而来，他的话确实不容置疑，而且招招切中了曾离的软肋。 当初他和林颖是有过约定的，林颖说过要离婚为他生儿育女的。如今凭空有了一个两人的结晶，他没有办法抗拒。他太想要这个孩子了。对林颖的思念，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幸福。他太渴望拥有这种幸福了。可是高峻染的要求太突然，他一生中办过无数案子，都是怎样举证求证嫌犯有罪，还从没有想过怎样去为一个罪犯开脱。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仓促之间也只有一个雏形，他必须经过缜密的反证才能确定开脱方案。 “你容我想想……” “你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 “呆会儿我会叫人进来给你做笔录，你可以先否认，然后以身体不适要求休息。等我找到了万全之策，我会来找你。”说罢，曾离转身打开门，迎面差点撞向他的是几张惊魂未定的脸。他们见曾离出来，快速退开一条道，肖业紧跟在后，随着他走出办案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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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曾离的脸色非常难看，黑得像是一块被烧坏的铁蹄。肖业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敢搭话。一直到进了自己办公室，转身关门的时候，曾离才发现肖业。肖业因为跟得太紧，被撞了一鼻子的灰。 “你来干什么？”曾离并没有让他进门，卡着门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没对人动粗吧？里面动静大得很，我们都急死了……” “动粗？动什么粗？动没动，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你怎么还不去审人？跑这干嘛来了？”曾离一副拒人千里之状。 “哦，没事就好。招了吗？没招的话，我们一步该怎么办？”肖业仍然没有放弃进屋的意愿，他谄媚地诞着笑，想要寻一个罅隙闪进去。 “等通知。你先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说毕也没等肖业表态，兀自把门关了的。肖业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落锁扣的声音，才怏怏离去。 曾离把窗帘全拉了，闷坐在屋里，双手抱着头苦思冥想。 医疗事故说，行不通，后面的情节很难搪塞过关； 过失致人死亡说，似乎说得过去。可这个过失从哪里开始最为恰当呢？他反复地推敲、反证，让每个细节与每一份证据交火，最终想出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所谓万全之策。 曾离走后，高峻染除了说不知道，对与曾离独处的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只字未提。高峻染不说，民警也识趣，只字不问，全当没有这么一回事。高峻怡对此事更有说不知道的理由。高家姐弟的态度令办案民警窝了一肚子火，当即是打算留满12小时的。可跟把意思跟领导汇报之后，居然被轻描淡写地一句让他们回去应付了。 第二天，曾离给成方打电话，说是要专程到他办公室汇报传讯结果。 “听你这口气像是没什么好事汇报，怎么又非得专程跑一趟？”成方临时有个私事想出去一趟，用半是推拒的口吻。 “就因为没啥好事，迷途不知方向所以才要请领导指点迷津。我马上就到，耽搁不了您多长时间。”说话间，曾离的脚步声就到了走廊那头。 成方闻声开始沏茶。等到曾离出现在他面前，一盏清香四溢的茶刚好泡出。 “真有口福，我珍藏的去年的百年水仙，今天刚拿出来……尝尝，那味道又醇又正。”成方自己拈起一只小盏放在鼻子底下咝咝地闻着香。曾离可没他这份闲心，端起来，一口就喝了。 “你这是牛饮。”成方轻嘬了一口责他，“说吧，什么事非得见面。” “昨天传讯到案后，高家姐弟对指纹一事矢口否认，对谋杀之事更是百鬼百般抵赖，态度极其恶劣。你说这孕检报告上有高峻染的指纹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至于如临大敌，做不切合实际的盲目否定？你说会不会是林颖给高峻染看了报告之后，两人吵架升级，然后发生肢体冲突，导致林颖情绪失控，磕碰跌跤以至旧伤复发晕厥……” “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或许当时林颖并未死亡，高峻染出于恐惧，在简单救治之后并见明显生命体征才向高峻怡求助……等高峻怡赶到的时候可能才已经死亡。然后姐弟俩出于对后果的无法言说的恐惧，伪造了林颖失踪的假象并把她运至高峻怡的实验室藏匿……那么这个过程中，先前高峻怡切除子宫的供述就是在说谎！” “高峻怡关于子宫切除后期供述比较可信，但是出于私心而向高峻染和林颖隐瞒。后期林颖怀孕、高峻染与林颖矛盾升级导致意外等情况高峻怡可能并不清楚……直至林颖死亡，高峻怡又帮助藏匿。为了掩饰而将林颖子宫摘除……” “这样整个过程就非常完整、顺畅了。我就说嘛，两个救死扶伤的医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蓄意谋杀的可能性不大，也不利于舆论导向，容易在社会上造成恐慌心理。就按这个方面补证吧。切记这个案子事关警队荣誉和颜面，必须办成铁案。证据上出不得一丝纰漏。虽然林颖不能开口指证了，但我们必须凭这些证据为她维权。” 两个月后，轰动一时的林颖案在南城市中级法院进行了公开审理。当天南城的有线媒体、纸媒、网媒都齐聚法院，想要全面彻底了解这个一度被炒得轰轰烈烈的前女刑警队长被害案。 可整个案情的波折起伏令各路媒体大跌眼镜。出轨、情杀、藏尸七年的噱头，在法院审理阶段被全盘否定。最终法院最终只认定了高峻怡犯医疗责任事故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高峻染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公诉方控诉的侮辱尸体罪因与前罪有连续性，没有被法院采信。 判决一出，全城一片哗然。无论庭审当场呈现了怎样详实的证据，都抵挡不住媒体的想象力。没几天媒体怀揣着一颗不安分的八卦之心，对此案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检视和分析。先是南城周末先驱以标题文章一场医疗事故引发的血案，对案情始末进行了全面报道。 在这篇报道中，高峻怡成了一个对弟媳情深、医术高超的好心办坏事的人。以当时的医学水平，必须对林颖进行子宫、卵巢摘除治疗。打开腹腔后，她不忍弟媳从此失去女性“湿地”，临时决定运用自己最新的课题研究成果对林颖进行保留子宫、卵巢的治疗。但由于手术未经过科学论，且她的课题成果也没有通过临床试验，所以手术后，她一直对外隐瞒了切除事实。就连自己林颖本人和高峻染也没有告诉后！为了进一步隐瞒事实，她只得对林颖进行激素类用药，在林颖产生质疑时，又一错再错，而对她进行了精神类用药，从而对林颖的健康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后来林颖意外怀孕，因此与高峻染产生争执。在争执中，高峻当护姐心切，导致争执升级，最后引发林颖摔倒突发脑水肿意外死亡。案发后，为了隐瞒罪责，高家姐弟合力把林颖藏了起来。高峻怡为了隐瞒之前手术的谎言而对林颖的尸体进行了子宫、卵巢切除并销毁。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高峻染不知前事，高峻怡不知后事，姐弟俩之所以最后合力隐匿尸体，只是出于姐弟情深。 文章的最大看点是后半部分。在后半部分中详细介绍了高峻怡教授的最新的科研成果，她本人主持的享誉国际、引领国内生殖医学的最新课题：男士小肠壁替代子宫孕育胎儿的课题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高家姐弟都是本课题的关键人员，高峻怡教授是课题的负责人、带头人，高峻染教授是课题的试验志愿者。高峻染目前是世界是第一男士孕妇，三个月后，他交分娩世界上第一例由男士小肠壁孕育的婴儿。届时，将由高峻怡教授主刀剖宫产，全程同步向各大网络平台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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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肖业拿着报纸气冲冲闯进曾离的办公室，把报纸甩在他面前，“你看看，倒不像是他们姐弟俩犯了罪，反而面了前沿医学的先驱。可怜林队就这样白白枉死了。你会信这个结果吗？所有吃瓜都不信，网络上都快笑瘫了。嘲弄我们警方被一群业余的医生耍成了猴子。再这样下去，你们以后不用破案了，改成马戏团，专门演耍猴！” “你也太觉不住气了。人家怎么说嘴长他们身上，咱们问心无愧就是了。”曾离瞟了一眼标题，直接把报纸折了，压在文件夹底下。“事业真相与证据真相之间存有差距是正常情况。你也是老刑警了，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难道不生气？就甘心被他们这样耍？这不像你的风格。”肖业气乎乎找椅子坐下，带着不可思议的疑问看着曾离。在他看来，曾离只会比他更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案发时间久远，关键证据灭失，有些事情查不清楚，你还能想怎样？再说了，现在的这个结局对于高宁来说是最好的了，他心理可以好接受……”曾离不看他，双手互搭着抵额，挡着脸。 “我们查案子不能为了顾及某人的感受而歪曲事实……”肖业冷冷地说。自从那次曾离与高峻染单独谈过之后，他就感觉案情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明知高家姐弟在说谎，却怎么也抓不着他们的漏洞。他们的说辞恰好能扣住每一个证据又能堵住每一个疑点……他这话说的是高宁，意指的其实是曾离。 “就这样吧。别再惹是生非了。判决生效了，这件事我们该从我们每个人心里放下。”曾离听出了肖业的含沙射影，更不想他节外生枝，索性就迎上他的意有所指。 “你都能放下，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肖业起身走了。 网络的群嘲只会更泛滥。纸媒尚且遮遮掩掩，网媒索性大开猜戒，怎样有噱头怎么来。出轨说、谋杀说、抹黑说，为了点击量，甚至开通了真相投票……一时间转发、评论铺天盖地。 成方也坐不住了，他约了司徒风一起喝茶。第二天司徒风的工作室发出了律师声明，严讨网络造谣者，若相关网站罔顾法律、继续分割高家姐弟的名誉权，将追究侵权责任。随后南城警方官方微博也发布的维权文章，将对诋毁、中伤林颖同志的一切不实言论追查到底。文章后面附上了林颖的光辉履历及获得的荣誉。各大网媒纷纷删除了争议文章。即使是据实报道也关闭了评论通道。如此一来，甚嚣尘上的网络暴力才算遏止。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曾离的生活重又陷入了死水微澜中，高家姐弟被判了刑，仇恨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与仇恨相伴的思念也没有消散。幸好，生命中还高峻染许给他的一个希望，他就靠这个希望吊着，每天拿出一百倍的积极来活。 他又恢复了晨跑，下午打球的生活。必须在曾晴出生之前把身体调理好。高峻染现在被高峻怡全程监护进入随时待产的阶段。曾离申请去探望过几次，都被高峻怡挡在门外。自从高宁走后，他已经失去了高家姐弟的一切消息。他时刻活在高家人食言的担忧中，非常后悔把高宁送出去深造。 高宁没有填那份入警申请表，也没有回到李录的实验室去继续读研，而是接受了曾离的推荐去了国内一所著名学府深造，主修法医硕士。 “毕业后，你如果不想回来，可以另外就业，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知道在南城你很压抑。换个环境，过个几年，人们就会把这些陈年旧事给忘了的。现今的网络时代，一个星期前的事人们都快记不住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一直跟着你的。” “不论别人会不会记起，但这件事肯定会一直蛰伏在我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对不起。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妈妈付出的是生命，他们不过只是受了些精神折磨而已。他们可以继续做他们的教授，过失犯罪并没有对他们职业生涯造成毁灭性的影响。我只是心疼你，须臾之间经历了人生百态。这个很残酷。” “我现在孤身一人了和你倒是很相宜。”高宁之前的那股文艺气质被磨没了，他被颓丧浸淫多日，说起话来老气横秋。 “如果说，明知这件事会伤害很多人，但令你受到伤害真的不符合我的初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是想过会殃及你，我以为那会是一种磨砺而不是伤害。” “磨砺都是以伤害的面目出现的。” “他们虽不见你，至少还与你保持通讯联系。你离开南城之前，还是再约一下他们饯个行。” “所谓通讯联系，也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罢了。哪有这样的通讯联系，电话不接，听回短信？我现在连爸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再不可能妄图饯行了。” “至少还能回短信。” 曾晴的情况也是通过高宁知道的。曾离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高峻染发短信给高宁把胎儿的性别和预产期都说了，还请高宁转告，不要再来打扰，等孩子出生，自然会通知他前来收养。如果再纠缠，休怪他改变主意。 “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饯行。” 高宁没有表态，而是直接起身离开了。秋风卷起落叶跪舔着他的脚步，他走的很快，夕阳把他的消瘦的背影衬得分外孤单。曾离目送着他离开，他自己则在杨树缤纷的落叶中枯坐到天黑。第二天他让靳青联系高宁，却被告知高宁已经离开南城了。 “学校还没开学……” “他提前走了。他说不想在南城多呆一秒钟，昨晚连夜就坐高铁离开了。” “你直接去学校了？”曾离瞬间决定去学校看他。 “没有。他说想在古城瞎荡几天再去学校报道。” “连你都没有告诉行踪？你们不是一直走得挺近的吗？”曾离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见靳青眼眶一红，把头转开了。 “也谈不上。我好像从来没有走进过他。” 高宁走后，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没和曾离联系过。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像是从世界的某一端消失了。他只能从同学那里打听到他的学习生活。得知他一切尚好才放心。 高宁是指望不上了，他思来想去，想到了高峻恬。现下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高峻恬了。只有通过她才接近高家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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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接到曾离的电话，虽然意外，却暗自欣喜。虽然因为林颖的案子，高峻怡对她颇有微词，高峻恬还是愿意接到曾离的电话。曾离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很委婉的问她最近是否与高宁联络过。高峻恬迅速地转念，深知对于高宁来说，曾离与他的关系未必会比自己更淡。于是，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他，在哪儿，是否找她有什么事。见曾离吞吞吐吐，高峻恬便主动出击，“我刚下手术，正好有空，要不然咱们约个地方面谈吧。你看到哪儿？”高峻恬说完之后，又多动了个心眼，还没等曾离表态，紧接着说：“哦，我刚想起来，今天我车开去做保养了。如果方便的话，你来接我，等会顺便送我去4S店开车，可以吗？” 曾离顺从地答允了。和高峻怡虽相识多年，却也算不上太熟悉。两个不甚熟悉的男女要约着一起吃个饭的尴尬，能够用同乘一会儿车来化解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高峻恬脱掉白大褂换上便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竟然生出冥冥的喜悦来。一向不爱穿裙子的自己，今早出门的时候竟然穿了一条真丝的V领的浅碎花长裙，外套一件玄色的薄风衣，把在久在医院上班养得肤白体瘦的自己衬得知性而美丽。高峻恬对自己很满意。这样的自己走在秋色斑斓的大街上，是回头率的保证，应该也会合曾离的眼。 她穿戴妥当，又特意补了一唇色，薄薄的裸色既显得唇型丰满滋润又不妖娆，然后她早早地下了楼。她并没有着意站到医院门口去等，而是候在一楼的门诊大厅里，假装查验一个病例，在挂号室逗留了片刻。直到收到曾离的电话，才借故离开。她转到大厅接了电话，并没有即刻跑出去，而是房意在走廊回来绕了个圈，才急急悠悠地往门口的泊车处去…… 上了车，她即刻妥帖地向曾离致歉：“不好意思，刚刚临时要查一个病例耽搁了一小会儿。”说毕对曾离小小地笑了一下。 “我也是刚到。”曾离撒了谎。他是目睹着高峻恬袅袅娜娜地从医院出来的，她今天样子气质出众，他不禁又看了一眼。高峻恬长得不算出众，但她胜在肤白，样子又轻盈，看上去乖巧而知性。曾离不禁思索了一个问题，像她这样的女生为何还单到现在。 “说吧，找我什么事？”高峻恬故作爽利。她想曾离既然喜欢林颖，肯定也是对那种爽利的女人有偏好的。林颖是一个安静时文静不已，行事却非常利落的女人。 “你最近有和高宁联系过吗？也不知道他最近和家里人关系缓和了没有。他爸爸最近好吗？”曾离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冷不防瞄了一眼高峻恬，生怕她看穿自己的本意。 “我哥哥最近还好，我上周还去看了他。一个大男人挺着大肚子，一双腿肿得跟柱子似的。不过，各项指标都还好。姐姐说准备提前剖了，免得他受罪。” “孩子怎么办？你听他们说过吗？” “孩子到时候应该会送到福利院去，如果有人领养的话，也可以优先考虑。” “怎么办领养？应该和谁联系？” “到我姐姐高峻怡教授的实验室报备，他们会筛选符合条件的人……” “现在有多少人报名了？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曾离不禁急了，一脚紧急刹车，把高峻恬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尖叫，还以为撞车了。 “你？单身男性领养女婴的成功率很低的，况且你和他们闹成这样，肯定会被刷……”高峻恬又同情又不解，她懵懵地想不通曾离一个未婚男怎么不想着先成家，倒想领养一个孩子。况且他要领养孩子福利院多得是，何必非要领养高峻染肚子里的这个？虽说试验过程无风险，高峻怡也能保证孩子的安全，但毕竟是一个试验儿，生长的风险还是未知的…… “你实在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可以去福利院……”她看着曾离刚想劝解几句，看着看着，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这样急切，势在必得的样子，正好把那些莫名化解的仇恨解释得清清楚楚。她顿时脑子一热，改口说：“如果你实在太想收养这个孩子的话，我可以去报名。到时候，我把她转送给你。”她看见产离的脸渐渐涨红，一直红到眼眶。他尽量控制住激动，哑着声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基于急转而来的情绪，曾离本意是想请高峻恬吃晚饭的，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特意把车开得很慢，不料高峻恬却在催促他开快点，不然4S店要下班了。到了4s店，高峻恬临下车时，曾离才耐不住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被高峻恬一口回绝了。“我直接去姐姐那儿，之前已经约好了的。对了，你要赶快和姐姐的实验室取得联系，提出领养申请。”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高峻染可是答应了的，但如果没有报名估计反会被高家姐弟推卸责任。 “你把相关身份信息发给我吧，我帮你去她的官网上申请。不管你们之前有过怎样的约定和承诺，我建议你还是要提交领养申请，这样更牢靠。我自己也会提交一份，双重保险。”然后高峻恬利索得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几步，突然回转身来正好对上曾离入神的注目……她的落寞的脸上顿时晴空万里，跟他绽笑挥别。 高峻恬回头之前心时是非常难过的。她已经意识到曾离在意这个孩子的原因，无端地对林颖升起一股羡妒，同时也所以曾离的对自己的无视。她回头是想冲曾离绝尘而去背影投以愤懑的一瞥，却正好遇上了他入神的目光。刹那间，她被幸福击中，那种眩晕感令她不由得风情万种起来。她巧笑嫣然地向曾离挥别，几乎是雀跃着奔走了……曾离越发看得入迷了，没想到一向乖板的高峻恬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她轻盈地雀跃着，像一只扑棱翅膀的快要起飞的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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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高峻恬按了很久的门铃，始终都无人应答。她又给高峻怡打了好几通电话，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这下子储存了一路的好心情瞬间流失了。她开始着慌。给方韵的打电话。方韵听了也慌了。她马上给高峻怡的课题组的几个博士们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导师今天中午离开学校之时还是好好的。其中一个博士回忆，下等三点钟的时候还跟高峻怡通过视频，是高峻染血压居高不下，需要他拟定一个安全的控压方案。她当即断定肯定是高峻染突发紧急状况了。 她凭记忆输入了门禁密码，试了好几遍才通过。进了屋，却进不了内室。她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等。她思来想去给高宁打了个电话。高宁听言也急了，思忖再三只能求助陶若允。陶若允一听就急着推，“兄弟，上次的事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万一你姑姑再翻脸不认，我的碗岂不是要给砸了。” “人命关天。你一定得想办法给我看一眼。实话跟你说吧，因为跟我闹不满，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他们丝毫消息了。电话不接，顶多只是回个短信……” “好了好了，别卖惨了。我看。大不了以后做专业黑客。”陶若允现在要进入高峻怡的内室跟逛个菜市场一样随便。他捣鼓了两下给高宁发去了一个链接。高宁点开链接，正是高峻怡内室的实时监控。高峻怡正在做剖腹手术。父亲全身麻醉晕睡中，姑姑很正娴熟地从他的腹腔里抱出一个粉色肉团。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高宁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他的心跟着柔软起来，恨不能立时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高峻怡察看了女婴的生命体征之后，把她放进了保温箱，然后开始小心地给高峻染缝合…… 高宁给高峻恬回电话时也难掩欣喜。高峻恬得知孩子安全降生，当即打开手提电脑，登录了高峻怡的实验室的官网，分别以自己的名义和曾离的名义提交了两份收养申请…… 曾晴是严重早产，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体重只有三千克，虽然一切正常，为防意外，高峻怡还是决定让她在保温箱里呆够一个月。她对课题组宣布，等孩子在保温箱呆够了一个月之后，再对外宣布试验成果。 高峻恬每天都来看孩子，也把收养的意愿跟高峻怡和高峻染说了，高家姐弟很久都没有表态。他们陷入沉默，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他们三人，居然都是单身。高峻恬也已经快奔四了，如今突然提出收养，看来也是没打算成家了。无论是高峻怡还是高峻染都具备收养曾晴的条件，只是他们无法克服内心对曾离的仇恨，更无法正视对林颖的伤害。 “你收养一个孩子，怎么带？工作那么忙……况且你终究还是要成家的。” “你不也没成家嘛，或许这就是咱们高家女人的宿命。我现在对成家不报希望了。不能为了成家为成家，必须找到一个中意的人。我发现与其找一个中意的男人，不如培养一个孩子来得实在。” “女人何尝不是如此，孩子何尝不是如此。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中你意的。你要自降标准，别太挑剔了。”一直闭着眼睛的高峻染，虚弱地说。经高峻怡要求，他现在也在做月子。高峻怡曾跟他开玩笑说，男人怀胎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排恶露，可以把寻截小肠直接切了。只是不能多生，生一胎切一段，生多了，怕是小肠不够切。 “你之前答应曾离由他抚养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打算？” “她毕竟是宁宁的妹妹，我也不忍心让她流落到外人手里。除了曾离就是小恬，其它人不能答应。小恬，如果你实在想收养这个孩子，就不考虑曾离。反正现在案子已经了了，他也拿我们没办法。至少我还帮他把孩子生下来了，他应该感谢我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高峻染累到几乎虚脱。 “你睡会儿吧。等出了月子再说。”高峻怡劝示意高峻恬跟她出去，让高峻染休息。 “曾离也要收养这个孩子？刚刚听大哥的意思，这个孩子是他的？太奇妙了。如果之前答应了他，就虽节外生枝了，让养吧。” “奇妙？”高峻怡瞟了她一眼，“我看是孽缘。你没看出来吧，这个孩子眉眼跟林颖长得一模一样，我是怕你哥哥自己舍不得。” “我这两天越看越觉得他跟高宁小时候不太像，会不会是像曾离？建议哥哥还是不要自己养，怕长大了更像，越养越糟心。” “那是。” 曾晴出生的第六天，高宁回来了。他向导师告了假，飞回了南城，直奔高峻怡家里。当他手里抱着这个肉乎乎的小生命的时候，如同抱着刚出生的自己。 “爸爸，你看她长得多好，看一眼就给人一种晴空万里的温暖。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叫小名叫晴儿。我小的时候长得跟她像吗？”他一迭声地问，完全忘了她与他并不是出自同一个父亲。 “你怎么回来了？在学校还好吧，新的领域学起来会不会吃力？”高峻染也是一连迭的问题，全然顾及高宁话里的漏茬。 曾晴满月之后，高峻染践行了约定，把她还给了曾离。交接的这天，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触摸到她。抱着她，看着她，曾离居然毫无征兆地哭了。眼泪淋在曾晴的脸上，把她吵醒了。她并不哭，只是睁着乌玉般眼睛看他。看着看着，突然咧开小嘴笑了。高家姐弟看着这一幕，心底居然也涌起了一股暖暖的甜味，与幸福的味道何其相似！孩子交给他，确实是最好的归宿。 “宁宁给她取了小名叫晴儿，说看到她就有种晴空万里的温暖……” “好名字。以后你就叫曾晴。所有的执念都是源于一片真情，你哥哥真的很会取名字。”曾离抱着曾晴亲了又亲，对高宁取的名字大加赞赏。“只要你们不嫌弃，以后曾晴就是我们大家的亲人，非常感谢你们把她交给我养。”他满怀感激，谦卑地对高家姐弟鞠躬。因为抱着曾晴，他的腰弯不下去，只能把头深深低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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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曾离一直很谨慎地向保守着收养孩子的消息。他请了一个月嫂在家带孩子，从此家不再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成了一个每天牵挂他时刻想回去的温暖的之港。忙碌的刑警们细心地发现，一向以警队为家的曾离，居然很久没有住在队里了。不仅如此，不论是傍晚的打球，还是晚上的夜跑，一向与他们打成一片的曾离从此没了身影。说实话，每天被管团团转的刑警，内心是窃喜的。只要队长心里欢喜，自然对他们就和蔼可亲了。只要他不骂人、少发脾气，工作无形中就轻松很多。 他们以为曾离是谈恋爱了。年轻人常常聚在一起八卦这回得是一个怎样国色天香、魅力四射的女人才能盖过林颖、征服曾离。可是他们的八卦，经过几个月的小道传播，居然一无所获。这就不能怪刑警们消息闭塞了，只说明他们猜错了方向。思来想去，有人想到了高宁。他们拥到靳青办公室去，笑嘻嘻地套瓷。靳青也不理他们。一口回绝不知道。 “全警队都在传闻你俩在谈恋爱，怎么你被抛弃了，还是人家见了新欢不忘旧爱惹你不高兴了？”警队的老油条打趣都那样刻薄。 靳青杏眼一瞪，呛声鄙薄：“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话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谁传的，你把人证找来，说我们谈恋爱的拿出证据来。别在这阴阳怪气地搞人身攻击！”对方立马道歉，诞着笑一脸谦卑，“靳主任，跟你开个玩笑嘛，翻脸比翻书还快。有意思吗，大家这么熟的同事了。我们只是想知道高宁最的怎么样？过几天我也要去安大培训。想要他的号码，让他给事先介绍几个好饭馆。” “胡扯。你要去培训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去过西安，哪块地你不熟，要他介绍？再说，他的号码警队谁不知道？有必要到我这里来套话么？” 靳青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突然非常想高宁的所有讯息……等他们一走，她就拿出手机全网搜寻高宁的踪影。两个的微信对话框其实一直都牌置顶的位置，却静悄悄地静默了三个月。他的手机号，其实不用查，靳青就背得出来，却也像一条被冰冻的鱼线，沉入了水中不见涟漪。高宁走前没有跟任何和告别，他走后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这使得靳青特别难过。她本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最后发现，她也不过是他不想见的大多数而已！ 他走后的三个月内，她刻意没有去理会他的任何--只要对话框是空的，她就会负气地把他的微信删掉，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他的朋友圈，也不在与他共同的群寻找他的身影。实际上，他就当是从他们的生活世界中消失了般，从没有在警队的群里再发过哪怕是一个表情。她曾有几次含含糊糊、闪烁其词地问过舅舅。舅舅对高宁一家是非常同情的，他心疼高宁，责怪的是高峻染当初不该对如此激烈的举动，把高宁架在火炉上翻烤。 “你不怪他一个招呼不打远走高飞，走了之后也杳如黄鹤？” “怪他做什么，他已经够可怜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多关心他。你们之前不是挺热络的吗，你怎么也跟外人一样简单粗暴。”她倒被李录骂了一顿。 靳青很委曲。她当然心疼高宁，可是她也控制不住生他的气。他没有不把她当外人！这令她非常生气--她是从没有把他当外人待的！ 随着林颖案情越扑朔，高宁对她就越冷清了。他渐次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一只不肯脱去壳的寄居蟹，躲了起来，也不嫌背负的壳太过沉重。 封了这么久的思念突然就被他们放了闸，汹涌奔流，拦也拦不住。她翻了一遍他的朋友圈，几个月以来居然只有一条：晴儿，欢迎你！没有图片，也没有背书。靳青看得脊背一阵发寒，满脑都是缺氧的懵轰声--他恋爱了？这句话反复撞在她心尖上，痛得狠。她一个激动没有管住自己的手，给他发一条信息：“你恋爱了？” 当时高宁正在上课，导师正在讲一氧化碳中毒与氰化物中毒的尸解要领及区别。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微信提醒，正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发来。只是内容太多唐突，高宁看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问这个？他思前想后，只见导师动嘴，却听不见他讲的任何声音。她发来消息太可贵了，他恨不能即刻回过去，怕她等久了要生气。可是，他越想快越想不好怎么回，想来想去最后发了一个问号过去。那头很快就回了：晴儿是谁？ 她虽然发的文字，高宁却已经主动把它翻译成了靳青充满醋意的质问，越想表现得不在乎，越控制不住自己故作的骄矜。 高宁在心里哂笑了，突然就有种拨云见日之感。他飞快回过去，晴儿只是一个女婴，是我妹妹。 “你几时有妹妹的？” “我爸爸生的，他怀的那个……” “他生的并不一定是你的妹妹……” “他生的为什么不是我妹妹……”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地跟玩绕口令的似的聊，聊着聊着，两人者情不自禁地笑了。 曾离会每天给高宁发曾晴的照片。一个多月了，她长得愈发粉雕玉琢。高宁小心地收藏着这些照片，每天都要翻出来细细端详，简直看不够。这会儿跟靳青聊得正起劲，一高兴就把曾晴的照片发给了靳青。 “哇好漂亮，高晴？我觉得应该叫欣谐音高兴。” “她叫曾晴，被曾离领养了。” “你爸爸为什么不自己养，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是谁都舍不得往外送。” “没什么。”高宁突然就冷静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曾离刻意掩饰的真相，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忘情而大白天下。他本想追加一句：“这事别对外说。”又怕此地无银相太重，只得作了罢。靳青也很默契地没有再问。坊间早有所传闻，这回她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不说破最好。真的假的让人去猜，没有定论就不足信，就只能是传闻。只是她没有料到，曾离收养了高峻染肚里孩子的事还是传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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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鼠标坏了，明天贴上来。我已经写了完了。这几天会陆续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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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听到此事的第一念头就是冥想传闻的源头是否自己。思来想去，她侥幸地揣测，可能是别的途径传出去的。心下才安心。她的自欺欺人，很快就自己打破了。因为后来流落出来的聊天截屏，正是她与高宁的对话。 警队内部有一个娱乐群，是一些年轻人组的。这个群和任何一个娱乐八卦群的功能没差别，无非就聊八卦、转段子、聊美食、煲鸡汤再就是各类帮砍价。抛开身份不言，这些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与普通的饮食男女一样，除了鸡鸣狗盗的玩笑不开，与世俗生活零差距。 某天群里悄悄传起了一个八卦，传闻大队长离曾之所以这段时间性情大变，并不是源于爱情，而是出于父爱。他收养了一个女婴。本来他一个四十来岁的单身男子，收养一个妇婴已经够奇了--这等于间接向公众宣布，他不打算成家了。现如今的社会到哪去找直接来做后妈的姑娘，况且是给一个收养来的孩子当后妈。更叫人惊愕的是，这个孩子正是他的世仇高峻怡课题的试验品、高峻染孕育的！ 此事的噱头实在太大，八卦的信息量太过丰富，党性警纪已经抵挡不了群们八卦的心。群友们即刻展开了热烈而合理的讨论、推理……最终他们得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且又惊人的结论--可能这个孩子正是林颖死前遗腹子。如此就全部解释通了，当初案情为何会急转而下，生生一个杀人案被办成了一个医疗事故引起的过失致人死亡案。以曾离对林颖的感情及他对本案七年以来的执着，没有亲手把高家姐弟送上刑场，是不符合他的情感诉求和性格特点的。 群友的这个八卦传闻很快就被局党委的一场大会刹住了风。恰逢觉廉政建设专项整治动员会，主持会议的局长针对这个群友的不讲政治不讲纪律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下令即刻解散该群，否则将追究群主的责任。于是，动员会还没有结束，这个群就烟消云散了。 曾离很惊讶这个消息是怎么走露的，整个警队根本没有人知道。局里知道此事也只有局长和分管副局长成方。不论从情理上来说，还是从工作上出发，这两人都不可能出卖他。本以为解散了娱乐，谣言自会不攻自破。再加上每天心系曾晴，曾离也就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群言一个星期之后，成方非常郑重地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递给了他一封匿名信。他警着一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看下去，不禁愤怒、惊悸……不光详细揣测了整个案情，还贴出了聊天记录。记录很小心地把两端的人名给抹了，但内容却写得很清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简直一派胡言！他这是别有用心，他到底想干什么？！” “关键是人家提出了亲子鉴定，你敢不敢接受？你自己估摸着，如果经得起查，就不用理会这种传闻。否则，我劝你还是退一步……” “怎么退？” “后面不是写了吗，像曾离这样徇私枉法的人如果继续执掌刑警队，南城人民还敢相信警方吗？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些提交审判的案子都藏着徇私枉法的影子……” “您也觉得我徇私了？” “咱们就不用较这么真、钻这个牛角尖了。人家肯定是看结果的，而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从今天这个事来看，之前群里传的也是经过预谋的。如果他没有看到举报信的结果，肯定还有后招。所以，你要有对策，而且要关于把握时机。目前是最好的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越到后面肯定就越不好收场。你自己估量，迟早拿个主意……” “如果我引咎辞职，那岂不是应了徇私枉法说，我以后怎么立世？” “就是你自己要引咎，我和局长不会同意的。这事关整个警队的颜面。我们商量过了，你就以身体健康为由自己写一封换岗的信。局党委会认真对待你的信，并且尽早给一个答复。换岗的事，你想去哪儿，想好了吗？” “我想不想不重要吧，主要还是听你们领导的。服从组织安排。”曾离萎下来，离开刑警他还真舍不得。除了刑警，其它岗位对于他来说都是将就。 “这事局里很被动，换岗也是不想更被动。你也不要有怨气，怪只怪你们自己行事不注意。像聊天记录这么私密的事，怎么会泄露出去？照分析这应该是高宁的口气，至于是他跟谁的聊天记录也不难查，查查平时他跟谁走得近就行了。就是查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最多就是以后多留个心眼，对这种人防着点罢了。但换岗这事，肯定得尽快，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岗位我帮你想了一下，你在刑警呆了近二十年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最近警院有一个从基层实践岗位遴选老师的需要，你可以考虑一下……” “教什么？” “刑侦。” “你刚有了女儿，去了学校后，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成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你也可以有时间休养生息，养好身体，好好享受亲情。”一说到女儿，曾离突然豁然开朗，有了曾晴，什么岗位都不重要。再说这个传闻一闹，他发现警院确实是一个好去处。远离旋涡，另辟净土，躲个清静也挺好的。 他心情顿时好了。 写好了换岗申请之后。他把靳青叫到了办公室。请她帮这份申请交到局政工科去。 靳青瞄了一眼申请，大惊失声，几乎是还着哭腔问：“为什么？咱队离不开你，你走了，谁来当队长啊。”小女孩的天真、简单展露无疑。 “我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只是有些人非得逼我。这样也好，离开了给别人腾个位子，给警队留点颜面。自从林队长的这个案子重新提上侦查议程之后，警队承受了太多的谣言。这下好了，我走了，警队就清静了。”曾离初步断定靳青的不会是举报信的参与者。但那份聊天记录确确实实出自她和高宁之手，所以，他以退为进，继续观察她的动静。 “有人逼你？什么情况？是谁？”靳青被曾离说懵了，不知道怎么接。 曾离拿出了聊天记录和举报信。“你看看，人家都正儿八经地弹劾了。” 靳青拿起举报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举报信，被聊天记录惊得脸霎时白了--这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和高宁的聊天记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弄出来的……” 靳青一连串地疑问，眼睛都急红了，“曾队您不会怀疑我吧？”她再开口，眼泪就跟着酒滚落。 “我当然没有怀疑你。你仔细想想，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她脑海瞬间浮现出了秦越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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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bs.tianya.cn/post-16-1717277-1.shtml 亲们小法医马上要结更了，欢迎大家来追新帖：血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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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晚饭后，他们俩会推着曾晴到小区散步，俨然一家三口。只要高峻恬不提回去，曾离也并不催。他也知道，她不想回去，回去也是一个人呆着，全当她是愿意陪晴儿。高峻恬一要呆到曾晴睡着了，才会离开。她趁着夜色，在喧嚣的城市间穿行，心下一片伤感。那个空荡荡的家，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回去。现在对于她来说，有曾离和曾晴的地方，才是她的家。不止一次她都想找个借口留下来，可是曾离总也不开口。 她深知曾离对林颖的感情，一直劝自己多给他时间。可是，他总也看不见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一想到这，她就气馁。有好几次，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曙光，只是这种光稍纵即逝，待她想要捕捉时，它就消逝无踪了。她越呆越晚。在曾晴睡着之后，她会拿出电脑来写论文、写病例方案……一直忙到哈欠不已，才会如梦方醒似的起身，“呀，这么晚了。”每次，她都能顺利地回家。 其实曾离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留她，只是他开不了口。他怕高峻恬误会他趁人之危。但是，他已经习惯了高峻恬在身边，吃饭的时候可以跟她聊聊医院的事，散步的时候可以聊聊新闻、段子，一起逗弄曾晴的时候，更习惯有她在身边温和地附和。特别是当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已经习惯把高峻恬当成依靠了。甚至在曾晴睡着了之后，他也习惯了高峻恬在旁边写东西，而他自己也守着一台笔记本写课件…… 两人就这样互相礼让地慢慢拖着，转眼居然拖到了冬天。南城的冬天湿冷，曾离心疼高峻恬两头跑，又想让她不要来，又想让她来了之后不要走，可是想来想去，总也说不出口。每当看到高峻恬迎着冷风进屋，又要迎着冷风离去，曾离就感觉喉头被重物卡住了般难受。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朔风天，高峻恬整理了一天的病例文案之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她像往常一样关了电脑，起身收拾东西回家。曾离送她下楼。两人从电梯出来，外面居然已是白花花的一片了，纸片似的雪花正下得纵情恣意。高峻染脱了外套，想给高峻恬遮挡。高峻恬却并不接外套，“你不用送了，外面冷，你这样出去会着凉的。” 然后她扯起领子，袖起手，准备冲起风雪里，终于听到了那句朝思暮想的话：“要不别走了吧，雪天路滑……”高峻恬身子一滞，扭身看着他，等他更肯定、明确的挽留。 “其实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又怕唐突，怕你误会……” 高峻恬已经脸上已经绽开了笑颜，“不会打搅你吧？”她客套地婉拒。 “不会不会。房间我已经让月嫂收拾出来了，洗漱用品都备下了，只要你嫌弃就好。” 高峻恬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莞尔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大冷天的，我也不想开车。”其实曾离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偷偷让月嫂把客房收拾好了，就预备有一天高峻恬会用得上。 客房里什么都有，不仅有一整套新的毛巾、牙刷、牙膏，还有睡衣、被褥，就连护肤品都是她平时用的。看来他心里是有她的。高峻恬幸福得全身发热，满心欢喜。入睡之前，高峻恬给曾离发了一条微信：谢谢你，像自己家一样舒适。 “能让你找到如家的感觉，那我就安心了。以后就把这当家，愿住多久都行，永远欢迎你。” “那得在你成家之前吧？”高峻恬发这条时，手有点抖。 “我已经有家了。”看到曾离回的这条，她的心跳乱了节奏，全身发怔。 “我来得这样多不会打扰到你的家人吧？”感动归感动，高峻恬犹觉不够，她必须逼着他把意思说得明明白白。 “你就是我的家人。你和曾晴、高宁都是我的家人。”高峻恬心花怒放。发了一连串的么么哒哒的表情。鉴于这个表情被滥用，曾离也不把进一步表态，只得回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第二天曾离起了个大早，翻找出了备用的钥匙，等到高峻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给她。“以后，这个家随时欢迎你。”高峻恬脸一红，收下了钥匙。 高峻恬走后，曾离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微信信息：终于等到你。没等曾离表态，高峻恬一口气把这些年的等待和思念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整个发给了曾离。曾离默默地看完，居然泪目了。不知道怎么回。 没有收到曾离的回音，高峻恬整个上午都没心思上班。她忧心忡忡地，既后悔给曾离发了那通表白，又期待曾离能给她一个惊喜。只是捧着手机，一会儿看一会儿关，屏幕都快被划破了，曾离依然没有回信。在这种恍恍惚惚中，她上了半拉子班就呆不下去了。曾离不回信，这算是明确的拒绝了。丢脸并不可怕，得不到他才叫人难过。她跟科主任告了假，准备一个人出去走走。只是当她走到自己车门时，突然对面车里走出一个捧着花的男人，径直朝她走来。那人看着脸熟，待她适应了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才发现，正是曾离。她的心急速狂跳起来，恨不能立时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去，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曾离走近来，捧着花，看着她，深情地说：“感谢有你，还好没有错过你。有你一起共同抚养曾晴，是我们父女的荣幸。”高峻恬并不接花，幸福得笑不扰嘴，但她还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打包收了，她要的不是一个母亲的角色，而是一个爱人的身份。“是你需要我，还是曾晴？如果是因为曾晴，我可以继续只做她的干妈。”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是我们的孩子需要你。”曾离说完腼腆一笑，一手把花往她怀里塞，另一手把她往怀里揽……高峻恬再也骄矜不住，反手抱住了他，扑进了他怀里。 “我不想替代谁，只要我们俩好好的。”高峻恬知道她可能永远替代不了林颖，幸运的是，她结结实实地拥有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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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最后一节设付费，主要是想看看有多少人真的在读。要读的请给楼主留言，我将试情况考虑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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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呵呵 2018-09-28 14:10:27 码 ----------------------------- 怎么只有一个留言，好有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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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四个月，好舍不得大家。 |
| 明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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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造怎么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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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115 西安的冬天早早就下起了雪，大雪把校园装点得单调、苍凉。洁白的色泽，已经不能像一年前那样单纯地给予高宁洁净的美好想象了。特别是当他半夜从恶梦中醒来，彻底在失眠中煎熬之后。他起了个大早，涉雪而行。在没膝的雪中行走并不是为了去某地做某事，而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打发单纯的伤感和难过，为了不被胡思乱想和孤独裹挟而行走。没膝的雪，显然是无法用漫步来形容的，他行走地很艰难，正如他此刻内心的抉择。 大半年以来，他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磨难，但纵使在最熬煎的时候，他也没有做过恶梦。整夜整夜的失眠对他来说并不罕见，严禁的气息整夜不散，且一直弥漫到清晨的情况并不多。 他在雪地里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终于决定回一趟南城。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面对的总归要面，以他有限而残酷的人生经验来说，世界上的事是逃避所能解决的。有些之所以暂时没有爆发，只是时间没到而已。想通了之后，一刻也不能停。他即刻跑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在赶地铁的路上购买了最早的一趟高铁返回南城。 高宁正在西安第一班回南城的高铁上昏昏欲睡，微信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他虽然很少回曾离的讯息，对他却没有设置免打扰。他点开来看了一眼，正是一条问他能否抽时间回南城的信息。 “我正在回来的高铁上，12点到半。”高宁快速的敲出了这行字，点了发送。 “我来接你。”高宁也很干脆。 曾离接到高宁后，两人有过很不短时间的沉默。他们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寒暄，只是互相看了一眼，意味深长。曾离见高宁除了一个背包外，并没其它行李，就默默地上了车。高宁也默契地上了车。然后两人在一首哀婉的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中开始了长久的沉默。两人很耐心地把这首歌听完，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都对这首歌意有所指。 “怎么突然想到要回来？”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睡不着。一是起来，觉得应该回来一趟。”高宁悠悠地回答。 “是吗，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也一夜没睡好，一早起来就想着应该叫你回来一趟。” “是关于妈妈的吗？” “你也梦到林颖了是吗？”然后两人开始轮流讲梦境，讲完之后，两人都惊愕了，一个相同的梦居然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梦境……他们都梦见了一棵树，据两人的描述，这两个棵树几乎是同一棵，都是一棵银杏，都长在刑警大队的院子里。实际上，刑警大队并没有一棵百年老银杏。正当他们站在树底下，欣赏它飘洒的黄叶时，大树突然伸出千万条树条，把树下的人绞绕，越绞越紧，越吊越高……就在他们以为将被树妖绞死时，突然大树倒了，他们被重重摔在树条丛中，在濒临窒息中醒来……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在醒来后还看见了身后一堆破碎的枝桠。他们俩的梦境一模一样，只是主角换成了自己。 “太奇怪了我们怎么会做同一个梦？难道这个梦真是妈妈所托？” “你妈妈是不是曾经跟你说过，她死后要做一棵树，而她最喜爱的就是银杏……” “是的。” “是时候让她完成最后的遗愿了，她想入土为安了。” 林颖案上诉期满之后，本来是应该对尸体进行火化处理的。可是高宁去了西安，高峻染又正在“月子”期，此事就耽搁下来了。再后警方内部又出现了曾离在办理此案中徇私枉法的传闻，更没有敢置喙了。林颖就这么一直被解剖得支离破碎地冰冻在警队的法医停尸间里，无人问津。 “只有你回来处理是最合适的。你是家属又与本案没有利害冲突，由你来申请。你是想让她进公墓还是我们另外找一块墓地？” “公墓怎么种树？妈妈一直说想用自己种一棵银杏，我们不能拂了她的意愿。” “那我们买一块大些的墓地，我记得她之前说过，很喜欢樱花。这样，我们种两棵树，一棵银杏一棵樱花，你看行吗？” “好。”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可以和她葬在一起，共同养护这两棵树。希望你以后不要反对。” “那小姑姑怎么办？万一她将来也想要与你合葬呢？”高宁说这话时，并没有令曾离难堪的意思，他是就事论事。上次晴儿出生时，他回来就已经看出端倪了。高峻恬忙前忙后、尽心竭力地促成曾离收养曾晴的心思并不比高宁更弱。而且，高峻恬的眼神其实已经藏不住了，她的眼睛在看着曾离时，柔柔地如梅雨时节的雨丝。细密、绵软，拨都拨不开。后来的事，高宁也在曾离陆陆续续的告知中得知了原委。他是真心为他俩祝福，却也真心为妈妈难过。曾离发现在对待曾离的感情生活上，他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他既不希望曾离一心一意地爱妈妈，又不希望曾离爱别人。 “你小姑姑是一个好女人，她不会提无理的要求。” “我是怕你提要求太早，没有给后悔留下足够空间。你以后和小姑姑肯定还会有孩子，在你们未来漫长的余生中，你们不仅会对曾晴的感情变淡，更会把妈妈忘到太平洋……” “你会忘掉你妈妈吗？” “怎么可能。” “对于我来说，你妈妈也是无可替代的。我一生中唯一想娶的女人就是她。” “那小姑姑呢？” “她是我现在已经娶了的女人。只能说我和你妈妈有缘无分如果没有曾晴，我也不一定会成家。” “感情真是太复杂了。”高宁回暖了两个月的心，又落到了冰点之下。他默默把与靳青的对话框关了，原本是打算给靳青发消息。 “感情是很复杂，但是回避不了。必须勇敢面对。给她发个消息吧，她说过想一起去……”高峻染瞟见了靳青的头像，给了他一丝鼓励。 高峻恬其实也做了一个梦。她的梦境并不狰狞，只是很令人费解。 她梦见参加了一场心理学测试。整个教室只有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监考老师。她不紧不慢地把试卷做完，纸质的试卷居然直接弹出了答案：你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你对爱人无私、专情。你爱的人，必须有一个干净的灵魂、一颗纯净的心。你一旦爱上，就会是一辈子……她一边懵懵地想不通纸质的试卷怎么那么像微信上面的测试链接，一边将试卷交到讲台。这才发现讲台上已经有摞试卷，都是做好了的。出于好奇，她翻看了别人的答卷。答案五花八门，却没有一张是相同的。她不信，就一直翻，翻到最后居然是林颖的，她的答案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全文完）（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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