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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14年猎鬼人,金盆洗手,真实经历(转载)[第19页] |
作者:我躺下你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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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鬼人系列小说 蛊惑1 2000年年初的时候, 我还在跟着师傅学艺. 那一阵子忙倒是很忙, 但是基本上不算是什么大单. 但是师傅是个善人, 不管大小的事情总是会亲力亲为, 我虽然也能在边上帮上师傅一点忙, 不过师傅对我的期许大概是希望我只要不捣乱可以了.所以我也就当成是跟着师傅长见识了. 那年师傅接到一个委托, 是一个40 多岁的男人打来的. 说他的妹妹突然不正常了, 发疯的时候就拿头撞墙撞门, 或者原地打滚 稍微清醒点的时候, 又一个人自言自语,哭泣不止. 大部分时间处于一个昏迷状态, 有时候还呕吐, 离谱的是, 呕吐物里有时候还会有类似蛆一样的虫子. 当地找过很多人看过, 都说是撞上了“草鬼”. 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当地在昆明这样的大城市找师傅来化解,通过别人的介绍, 这才找到了我师傅. “草鬼”是云南贵州等地特有的一种喊法,说得简单点, 就是中了苗蛊. 当师傅听说了呕吐物里有蛆虫的时候,我知道他其实就已经这么判断了.于是师傅要我收抬些必要的东西,跟着他一起去了委托人的家里. 这家人住的地右离昆明不算很远, 就是路比较难走, 在昆明南边,叫做蒙自. 是个苗族自治的地方. 当我们说起苗族, 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些美丽的神话故事,或者那种银饰挂满全身的民族服装, 坦白说我一开始也觉得苗族的衣服真的很好看而且从看到他们服装的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这个民族的人一定非常淳朴善良,绝不会有小愉. 因为如果要愉东西, 这一身叮叮当当的银饰一定会暴露目标的,非常之不科学. 在去蒙自的路上, 师傅告诉我,他对付下蛊一类的事情, 其实自身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于是他在路上给一个他的朋友打了电话, 那个人是黔南一个非常有名的蛊毒师, 可以说是一个世外高人, 如果不是跟我师傅的交情匪浅的话, 请他出山是非常困难的. 在电话里,这个姓符的蛊毒师傅告诉我们. 要我和我师傅想尽办法先把蒙自那边的情况尽可能的拖住不要让它有什么其他变数发生, 他第二天就飞到昆明然后赶过来. |
到了蒙自村子里以后, 那个哥哥激动地到村口迎接我们 . 他姓石,44 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他的妹妹38 岁, 老公目前在沿海一带打工, 家里只有他妹妹和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进了他家门,便听到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石大哥对我们说, 他妹妹又开始发狂了. 每次一发狂,就开始拿头撞东西. 扯掉自己的头发, 外观上看跟疯子几乎没有两样. 石大哥带我们进屋, 我们看到一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小姑娘,正哭喊着拉住石大姐, 但是她毕竟岁数小, 感觉力气也不够, 另外一个看上去不到10 岁的小男孩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大哭大喊. 石大哥赶忙上去帮忙把石大姐按住, 然后掐人中。 好一会以后,石大姐总算安静了下来, 静静地坐在一边.披头散发. 小姑娘和小男孩都停止了哭喊,师傅让石大哥抓住石大姐的双手,然后翻了翻石大姐的眼皮, 和普通昏迷的人一样, 眼仁上翻,口吐白沫. 突然哇的一声, 吐了一滩好像稀饭一样的东西在地上,像是在故意表演给我们看. 我特意循着师傅的目光看去, 地上的呕吐物里, 有无数细如发丝,大约1 公分长的小虫. 在见到这些东西以前, 我从师傅嘴里的描述上, 我感觉她吐出的应该是那种类似厕所里的蛆虫,亲眼看到以后,发觉其实这种小虫更像是污水沟里“摆头蛆”不仔细看,其实是不容易发现的. 师傅皱紧了眉头, 从他的脸色我不难看出, 他觉得这件事非常棘手。 对于苗蛊,是自古以来便在民间流传的一种巫术,起初只为了行医治病, 直到后来有人发现苗蛊之术能够使得一些阴暗的目的达成,于是渐渐开始有人动了歪脑筋. 很早以前有人发现, 谷仓里的谷子在经历一定的湿度后, 会发热并产生霉变, 继而生出很多小虫. 好事之人将这些小虫收集起来, 放入器皿,后封闭, 任其互相厮杀, 当最终留存下来的唯一一个, 视为虫王,命名为蛊. 蛊的生命力极强,也非常难得, 配以苗王家族及民间土巫的咒语, 使得后期所炼制的“蛊“并不纯粹以实体存在,例如虫蛊, 真正用于下蛊的或许是用咒牵制住的灵体, 而蛊王也许只是读了谨慎的虫子或者虫身体上的一部分。 渐渐到近代, 尤其是发展到明朝末期, 云南当地兴起一个特殊教派, 专门以炼制蛊毒维生, 他们行事非常诡秘,但大多却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苗蛊在那一时间段几乎发展到最高峰, 而现今所存的苗蛊术, 大多零散流传于乡间游巫, 真正的高人多自由散漫, 且在悟道之后更不再以蛊谋取自身利益, 却也不会刻意去除恶行善, 他们生性洒脱, 但若是遇到不平事, 除非学艺不精,否则也必当拔刀相助. 清朝民初战乱前后,苗蛊的精髓得以被一些优秀弟子留存,后期逐渐演变成为各种蛊毒, 从昆虫到猫狗,皆可炼蛊. |
这些当然都是师傅告诉我的, 这次这个石大姐显然就是中了虫蛊, 呕吐物里的虫子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无法解释她发疯的情况, 所以师傅只得再度打电话给哪位黔南的蛊师, 向他请教。 那个蛊师说,对于任何蛊, 在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 就用声音引, 大部分蛊都会对清脆响亮的声音有所反应, 于是叫我师傅去村里借来凿石头的毡子, 加上一把铁锤,教了我师傅一句基本的口诀, 反复不停地在中蛊之人身边开凿, 以此来拖延时间。 师傅得留在屋里帮忙稳住石大姐, 于是去村子里借东西的任务也就自然交给了我。 这个村子并不算大, 但是当地人几乎都是使用方言, 而且苗家村寨的石头路, 走得让我脚很疼。 先是语言沟通就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于是我只能连说带比划地跟他们借来了毡子和铁锤, 急急忙忙回到石大哥家里的时候, 看到石家的女儿坐在门口哭泣, 远处的鸡窝边, 有一只死掉的公鸡, 大概是她觉得自己家已经遭遇了太多的变故, 现在连鸡也被人蛊死了, 想不过来吧。 依我的当年个性, 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独自哭泣我是一定要安慰安慰她的, 当然这其中有搭讪的目的, 但是我是真受不了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泣。 可是当时毕竟是在帮人消灾, 所以我也不敢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什么时间, 进屋以后, 我看到师傅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正用自己的指血在昏迷的石大姐的脸上画着符号。 在我看来,师傅这样的举动是绝不正常的, 师傅曾经告诉过我, 一个跟鬼长期打交道的人, 我们的命道在一定程度上来说, 是被自己带着走了歪路, 也就是说, 我们原本是好端端的一个人, 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被迫进入了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里。 对我们活人而言, 鬼魂是不属于我们的世界里的, 而对鬼魂来说, 我们的出现同样形成了打扰, 所以说我们的命道在人道与鬼道之间, 我们能够接触到大多数人无法接触的一个世界, 却也在渐渐离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远,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们不是救世主, 我们是生存在这样一个夹缝里, 为两个世界默默贡献的人, 每次师傅跟我说起这些, 眼神里总是有些无奈,却又闪烁着骄傲。 而我之所以觉得师傅在石大姐恋上涂自己的血显得不正常, 是因为我和师傅这类人的血, 好比佛家的金粉,道家的朱砂, 因命道的接近,对二道苍生都有震慑的功用。 与其说是震慑,到不如说是在威胁, 是警告。 当师傅肯自己破指放血, 更是说明了这次事态的严重。 我太年轻,严重没经验, 除了跑腿打杂,似乎也干不了别的。 当师傅看我拿着工具进了屋, 便后退到石大姐面前大约一丈不到的位置, 然后在地上开始用毡子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一边敲打一边对我说, 要我在房间的所有地面的角上钉上钉子, 然后用红线相连。 将打毡子的师傅和石大姐,以及我一起关在线圈里, 然后师傅要我跟他背靠背, 把蛊师教给他的那句口诀传授给了我。 要我盘膝坐下,反复念诵。 师傅后来告诉我,其实在房间四角打钉子连红绳, 只是他自己心理上求个安稳而已, 他并不知道我们传统的方式方法对付蛊毒是否管用, 喊我跟他背靠背念诵口诀,是因为人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背, 面积最大的也是背, 我们彼此能够很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是否不对劲。 |
听上去非常悬, 因为我从没见过师傅遭遇如此大的挫败, 说是挫败似乎不妥, 毕竟隔行如隔山, 我师傅不懂蛊,不知道该怎么来化解, 也是情有可原的。 师傅说,当时跟我背靠背的时候, 突然感觉腹痛如绞, 像是有尖利的东西从体内往外用力戳, 痛的他话都说不出, 还吐血晕了过去, 他是这行的资深人士, 虽然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被人下了蛊。 符师傅说, 他进来后给师傅和石大姐吃下的药丸不是解药, 只能稍微减缓这种蛊毒,并不能根除。 从他口里我得知, 原来蛊毒是无药可解的, 中了蛊的人, 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找到施蛊的人,求他收回蛊, 二是找到施蛊的人,用更厉害的蛊弄死他, 否则蛊主健在,蛊就一直存在。 直到被害人死掉,蛊才会消失。 我听得背心发凉, 虽然一直都知道苗蛊的可怕, 却从来没想到过竟然阴毒到这样的地步。 而从符师傅说的情况来看, 我师傅和石大姐身体里的蛊毒只是暂时被抑制, 并没有被消除, 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性。 符师傅对我师傅说, 他查看过了,石大姐中的是一种低级的蛊毒, 就是普通的虫蛊, 最严重的症状就是让人癫狂,然后自残, 身体调节达不到合理的值, 长期下去人还是会死掉。 我一惊, 这么狠毒的招数居然在他看来是低级的蛊术。 我师傅中的叫做“公鸡蛊”, 体内像是被公鸡反复用力啄食, 疼痛难忍,不及时解除, 会死得很快。 听到这里, 我背心冒汗, 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就是在我拿着毡子铁锤进屋的时候, 看到了那只死掉的公鸡。 然后,旁边坐着石家女儿。 于是我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符师傅, 符师傅问我,那个女孩现在在哪, 我便开始在屋子外面寻找, 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我找了一会没找到, 只在邻居家找来了我们要求回避的石大哥。 符师傅又问我这个女孩当时我和师傅在背靠背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说我几乎全程没有看见她, 只是在师傅倒地前才在墙上的窗户那里看到她探出头来, 我以为她只是在看而已。 符师傅一拍大腿, 就是她,错不了。 我很难把这样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和下蛊的人联系到一起, 而且一开始她还在帮着我们控制石大姐, 所以当符师傅这么说的时候, 我并不是很相信。 直到符师傅把我师傅拉到地上坐好, 然后他让石大哥站在堂屋门口盯梢, 接着他取出一个好像法海的钵一样的器皿, 让我师傅张嘴, 然后用指甲在我师傅的舌头上刮下一些舌苔, 放到钵里,再拿出一个小瓦瓶子, 从瓶子里拿出一根食指般长短的蜈蚣。 好在蜈蚣是死的,因为以及干得只剩壳了, 否则我看到这玩意一定会吓得大叫起来。 他把蜈蚣也放到钵里, 叫我走到师傅身后把师傅双手抱住, 然后盖上钵,开始念咒。 过了一会, 我看到师傅开始冒汗, 然后他似乎在想挣脱我, 那时候的我19岁,身强力壮, 师傅被我箍着,想挣脱还是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10分钟, 师傅恢复正常, 符师傅转身对门口的石大哥说, 要他务必在2个小时内把石家女儿找来。 因为如果不找来, 石家的女儿就只能活2个小时了。 石大哥一听,觉得怎么孩子就能活2个小时了? 赶紧应声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 他才呼天抢地的抱着石家女儿进了屋, 身后跟着跑进来石家的儿子, 怀里的石家女儿嘴角吐着血, 已经昏迷不醒。 石大哥说, 她是在石家女儿的房间里找到她的, 当时桌上正收好了大包小包几包东西, 这也相对证明了石家女儿见到事情败露, 准备逃跑。 结果中了符师傅的蛊, 昏迷倒地。 符师傅没有喂她吃那个药丸, 而是直接念咒收回了蛊, 等到石家女儿醒过来的时候, 她对屋里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当然,也包括我。 符师傅开门见山的问她为什么要对石大姐下蛊, 她先是什么都不说, 直到符师傅严厉的喝问她, 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都能够下毒手的时候, 她才大声反驳到, 她根本不是她母亲。 这是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打从进门起, 我就一直认定了这家人就是普通人家母女母子的关系, 却一直没想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石家女儿冷静了下来, 她说,她和她弟弟姓周, 不姓石,只不过我们一直认为她就是石大姐的女儿, 她和弟弟的生母几年前去世了, 父亲为了两个孩子, 就再娶了一个继母给两个孩子, 希望家里有人照料, 自己才能够安心在外面赚钱, 谁知道这个石大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直对两姐弟不好, 打骂都是小菜一碟, 有一次弟弟晚上起身上厕所, 还撞见了石大姐跟村子里另一个苗家汉子偷情, 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弟弟回屋后告诉了姐姐, 姐姐是大姑娘了,自然懂得这些, 就第二天打算带着弟弟去找爸爸, 还没出门就遇到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的一顿毒打, 威胁她不准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不然就要下药药死她弟弟, 此后的日子,这个苗家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出入她家, 有一次两个大人喝醉了酒, |
叫弟弟来唱歌给他们听, 弟弟不会唱, 就挨了几耳光, 那天晚上打雷下大雨, 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竟然让孩子在院子里罚站, 仅仅因为孩子不会唱歌。 从那以后,弟弟一遇到打雷下雨就大哭大闹, 两个孩子都是上学的岁数, 却都没去学校。 姐姐的际遇也不好, 常常被两个大人差事到山上砍柴放牛, 还经常莫名其妙遭到毒打, 有一次她偷偷带着弟弟跑到后山, 姐弟俩默默坐在山上的僻静处哭, 遇到一个路过的采药人, 这个人听说了姐弟的遭遇后, 便教了几手下蛊的术法给了姐姐。 由此看来,姐姐在山里遇到的那个人, 定然是个高人。 不过这位高人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有所偏差, 并非正道。 即便他也是为了给姐弟俩出气, 这样的方式也非常不妥。 姐姐在学会了虫蛊之后, 先是对家里的一些牲畜试验了一下, 发现管用, 就把目标指向了她深恶痛绝的两个大人, 先给石大姐下了蛊毒, 当石大姐发起疯来的时候, 那个苗家汉子吓到了,夺路而逃, 在出门前也被姐姐下了一蛊。 符师傅打断她,问她下的是咒蛊还是药蛊, 她说是药蛊, 将炼制好的虫蛊粉末夹在指甲缝里, 找准机会,洒在两个大人身上。 后来我才知道,咒蛊和药蛊的区别, 就好像一个时期的进阶阶段和初级阶段, 但是苗蛊自来就诡秘非常, 下蛊害人,从来不会计较方式手法, 一个人若是动了杀念, 就好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把手枪, 开枪打人的威力和一个成年人开枪是没有区别的。 坦白说,我个人是非常同情这个姐姐的, 因为我最恨的也是欺负弱小, 而且还是在自己原本丧尽天良的前提下。 我相信那个时候我师傅和符师傅都是这样想的, 不过道义归道义, 害人始终都是不对的。 符师傅显然非常心疼这个姑娘, 于是他苦口婆心的做这个姐姐的思想工作, 最终说服她,让她解了我师傅的蛊毒, 说解了石大姐和那个苗家人的毒以后, 他会带着姐弟俩离开当地, 要么做他的徒弟, 要么就去寻自己的父亲。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 心肠软,也就答应了。 当她解了石大姐身上的蛊毒后, 石大姐却突然跪在了她跟前,请求他的原谅, 并希望她别把这事告诉她父亲。 我们几人此刻对这个石大姐说不出的厌恶。 姐姐也是冷眼看着石大姐, 然后突然扬手, 给了她的继母一个大耳光。 清清脆脆,让我心里非常痛快。 我师傅也原谅了姐姐对他下蛊差点害死他的事, 因为他直到姐姐是因为害怕师傅撞破她的报复, 才想连同我师傅一起除掉, 因为知道我师傅是有道行的高人, 才杀了公鸡,取了鸡冠里的血炼蛊, 好让我师傅快点死。 行为虽然可恨,但是凡事皆有因。 既然我师傅都不再追究, 我这个当徒弟的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符师傅要求姐姐给那个苗人解蛊, 并保证她解了以后,他会代替她给那个苗人留点纪念。 至于是什么样的纪念,我们都不知道, 但是以符师傅的为人,言出必行。 想来那个苗人虽然绝不会有生命之忧, 但日子也一定好过不到哪去, 也就当作是姘头和虐待儿童应有的惩罚。 我们已然对石家人全然没有了好感, 石大哥是 ,虽然是石大姐的哥哥, 但他至少算个好人, 从他担心姐姐死掉的时候就能够看出, 于是我们没有收石大哥一分钱, 倒是对石大姐狮子大开口, 几乎要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这个可怜可恨的女人, 必须为自己的恶行收到惩罚。 临走前,师傅送给石大姐和小姑娘各自一句话. 他对小姑娘说,一辈子很短,好好对自己。 他对石大姐说,好好对别人,你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见。 符师傅兑现了他的承诺, 带着姐弟俩离开。 我们也一起上路。 路上各自想着心事,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 我才明白,原来心魔竟然如此强大, 恨意竟然可以如此荒唐。 当我渐渐明白, 原来我们需要战胜的, 不仅仅是那些为非作恶的邪门歪道, 最根本的是要战胜我们内心深处的那种可怕的报复欲望。 在昆明分别时, 师傅把从石家收到的全部钱都给了姐弟俩, 路上姐弟俩也决定不跟从符师傅学蛊, 因为那玩意毕竟有点邪乎, 遇上符师傅这样的好人也就算了, 遇上了坏人, 实在是太可怕, 而姐姐的岁数正该是享受青春快乐的岁月, 她不该走这条路, 很高兴的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她打算带着弟弟去找他的父亲, 分别前,师傅借手机给姐姐打电话给他父亲, 电话接通后, 姐姐沉默了很久, 也许是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一直默默承受压力的小姑娘, 几近崩溃地坐在火车站门口, 嚎啕大哭。 |
事后,没了事后了。 我试想过一种结局, 当然,那只是我的猜测: 姐弟俩找到父亲, 告诉了父亲继母干下的恶事, 于是父亲回到家乡, 在家将继母毒打一顿,然后果断休妻。 嗯,这才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 |
樽情 2010年年初, 多年的工作让我有了一些积蓄, 于是我琢磨着想要换台车。 我开始花了好几天时间游走在重庆各大4S店, 最终跟彩姐一合计, 选定了赛拉图07款, 对于一款售价不到10万且经济实用的车来说,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我告别了那台二手的“很好开2005”, 5年下来,它已经被我折磨得有点不好使了, 全身上下, 除了喇叭不响之外,其他全响。 好在桑塔纳还算保值, 转让之后发现和当初买它的价格差距不到5000的时候, 我欣慰的笑了。 接到新车后, 迫不及待地载着彩姐和她的爸妈出去兜风, 在路上,彩姐妈也就是我现在的丈母娘, 跟我说了一件事, 为我开启了我换车以后的第一桩业务。 我得介绍一下彩姐的妈妈。 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心态极好,非常安静。 当外面的世界枪林弹雨一片哗然的时候, 在她的内心始终是竹林深处小桥流水, 甚至还会传来悠扬的长笛声。 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将电视停留在湖南卫视一整天不换台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烧牛肉让我吃隔食的人。 不到50岁的人,依然还在企业上班。 当别人得知我的职业后, 先是惊异错愕,再是怀疑不信, 等到真正信的时候,如同大梦初醒,哗然人生, 觉得自己肤浅,从未相信过竟然有这样的职业。 但是在我第一次跟彩姐妈坦白自己职业的时候, 她只是报以淡淡的一笑, 接着就跟我聊起我们的行内事, 那口气似乎是丝毫不觉得这职业有什么奇怪。 她的默默认可, 也是后来我跟彩姐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基本支持。 彩姐爸性格外向,整天乐呵呵的, 没别的爱好就爱下下象棋, 于是这几年下来我的象棋技艺突飞猛进, 早已达到了当年去云南火车上那个瞎子的水平。 当彩姐妈在我新车上一边看着我得瑟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件鬼事之后, 我换车后的第一笔业务就轰轰烈烈的开展了。 事情是这样的, 彩姐妈公司的一个年轻女同事在春节假期结束后回到公司, 几个女性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一件她自己家里发生的奇怪事。 她是长沙人,在重庆上完大学后, 留在重庆参加工作,继而认识了一个重庆男人, 两人干柴烈火很快结婚, 她跟着男人定居在了重庆, 之后几年都没有回长沙老家, 直到2010年春节的时候才带着丈夫回家过年。 据她所说,她老家的房子虽然在城里, 但是是那种以往的老房子, 没有电梯,一楼两户的那种。 今年回去的时候,夜里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喊了几声后那声音就停止了, 她还以为是老鼠或者风吹造成的。 当下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晚上又听见那个声音,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了条小门缝朝外看, 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而且那声音很快就停止了, 次日早晨起床后,发现饭桌上放了个玻璃的酒杯, 里面空空的,但是拿起来闻,却有酒味。 她和她老公都是不喝酒的人, 家里的老母亲也不喝酒, 家里泡的枸杞酒都是用来招呼客人的。 于是她觉得很奇怪, 当晚睡觉前特意拖延了时间, 打算睡晚一点把事情搞搞清楚, 结果当晚先是听见母亲房间门打开了, 她就起身在门缝里看, 看到母亲像是在梦游一般,取出一个玻璃杯, 漫漫地倒上酒, 也不喝,就默默回房了。 她还以为自己母亲真是梦游症发了, 正打算开门去找母亲说说的时候,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传来了, 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桌上的酒杯发出来的, 而且酒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她才听明白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喝酒的声音。 但是她看不到人, 于是她断定,母亲不是梦游,而是被鬼给迷住了。 她告诉了她老公这件事后, 俩人决定找母亲说说, 找个师傅来化解一下, 却被母亲一阵突如其来的痛骂, 母亲还扇了她一巴掌, 话题就被扯到她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之类的。 她委屈归委屈, 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假期即将结束,他二人得赶回重庆, 临行前放心不下母亲, 就嘱托邻居和自己的姨妈代为照顾。 这才回了重庆。 彩姐妈跟我说完以后, 我告诉她,如果你那同事的精神没有问题, 且确信那晚看到酒杯里的酒自己在减少, 那毫无疑问是有鬼魂在作怪。 我在彩姐妈眼里,就是这行的专业人士, 所以当我这么一说, 她也就完全信了。 就好像电视里经常演的什么民间鉴宝一类的节目, 拿在手里都像真的, 但是真是假还得站在电视机前让那些专家们审查后才知道, 专家的话常常是伴随着绝对性的, 于是很多人明明不肯相信自己手里的是赝品假货, 却又对专家的话深信不疑, 在两种情感相互矛盾的时候, 干爹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我告诉彩姐妈, 可以安排我跟那个女同事见个面, 有必要的画可能还要去当地解决一下。 彩姐妈虽然冷静非凡, 但也是个热心人, 她很快帮我和那位小姐安排了一次见面, 也希望我能够直接面对客户, 或许了解的东西会更多。 |
这个小姐姓田,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岁数, 身高也和我差不多高, 这让我顿生很强的挫败感, 好在我们是坐着谈, 否则我会找借口开溜。 她跟我仔细说了些情况, 而这些情况跟彩姐妈告诉我的几乎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她早已认定是鬼, 就等我这样懂行的人出现。 我被她对我的夸赞和吹捧激得心花怒放, 于是就以不高的价格答应了她去长沙家里看看。 约好第二天她跟公司请好假,就跟我一起回长沙。 她是坐我新车的第三个女人, 这一点彩姐十分不爽, 在反复跟彩姐解释了春运尚未结束各种票都难买的道理后, 她才勉强答应。 其实我心里知道, 真正让她不爽的理由是因为我要单独带田小姐一起去长沙, 为了让她宽心, 我主动要彩姐陪着我一起前往长沙, 以证明我绝无歹心。 彩姐答应了。 也幸好他答应了, 因为第二天接到田小姐的时候, 发现他老公也跟着了。 我暗暗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庆幸, 如果彩姐不跟着, 我就要在重庆到长沙的漫漫路途中, 不间断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两人调情的场景了。 早上出发,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6点了, 当晚田小姐夫妇俩跟我们商量, 今晚大家都住酒店, 现在时间晚了回家没多大意义。 我们答应了, 于是我跟彩姐有了那么几个小时在长沙这座大城市游玩的时间。 虽然离重庆不算太远,但我却是第一次来。 作为一个湖南卫视忠实观众的准女婿, 我想能够采购点当地特产带回去给准丈母娘是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我顾不上整天开车的辛苦, 开始带着彩姐游走在长沙市区各大美食聚集点。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一首浏阳河的缘故, 我发现很多美食都被冠以了浏阳的名号, 浏阳糯米粽,浏阳回饼,浏阳这,浏阳那, 吃到是非常好吃, 我还特别买了豆鼓一类的当地特产, 尤其是在五一广场一侧的街边吃到的福寿螺, 红油滚滚,辣力非凡, 湖南的辣和重庆的辣, 有得一拼。 当晚在市里逛到深夜才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早,准备好必要的东西, 我们四人一起去了田小姐母亲的家里。 在早前听彩姐妈和田小姐自己的描述, 我在脑子里对他家的楼房建筑和屋内设施有了些初步的描绘, 而真正看到的时候,却又有些不同。 尤其是那一层楼18步的梯坎, 连上6楼,令人心碎。 田小姐敲开门以后,跟他母亲说, 我们是她的朋友,一起自驾游路过长沙, 顺便回家看看。 她妈妈很热情的宽带我们, 进屋后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个老式的三室一厅的房子。 进门是客厅,正对着房门的地方就是母亲的卧室。 母亲的卧室一侧就是客房, 想来田小姐他们之前就是住在这个房间。 而这个房间正对着大门这一侧又有两扇小门, 一扇是另一个客房,一扇是厨房。 我进门的右手侧便是阳台, 这是个L字形的阳台,通往母亲卧室的后门。 作为一栋90年代初期修建的楼房, 这样的格局和大小的房子, 在当时应该算是相当气派, 而且是在顶楼, 这说明当时田小姐家里一定是当官的或者非常有钱。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田小姐的母亲聊天, 她却不知道为何对我家彩姐产生了极大兴趣, 一直问这问那,从彩姐的表情和我对她的了解, 我感觉得到她很不自在, 却又必须得装出一副很知性的模样, 真是苦了她了。 随后,田小姐尝试着再次提起了春节期间家里发生的怪事, 老太太脸色先是渐渐阴沉了下来, 但至少还是陪着笑脸搪塞, 说田小姐是睡晕了看错了, 田小姐继续追问, 老太太就彻底马下了脸, 开始发火。 我看到事情有点不能控制了, 赶紧站起来, 跟老太太说出了实情。 我告诉老太太我是来自重庆的, 我擅长灵异方面的事情, 如果真是家里闹鬼, 我出面才能给你解决, 否则人鬼殊途, 共处一室难免会发生危险。 我苦口婆心的说了很久, 老太太开始沉默了, 许久以后, 她站起身来, 走到餐桌前, 拿下倒扣在茶壶边的杯子, 漫漫地倒上了一杯, 然后放在桌上。 就在这时, 我们全部人亲眼目睹了酒一分一分的减少, 耳朵里还伴随这窸窸窣窣喝酒的声音。 田小姐吓得站起来,拉住自己老公退得离桌子远远的, 老太太回头,眼神带着失望, 看了田小姐一眼, 对着杯子说道: “你个死老头,慢点喝嘛!”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 这么几天以来, 田小姐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父亲。 而听她母亲的口气, 好像是在跟他父亲说话, 而且早已习惯。 酒喝完以后,房间里又回归宁静。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问田小姐还是该问老太太。 我看着老太太黯然神伤盯着酒杯的神情, 突然不希望打扰到她。 于是我对田小姐是乐观眼色, 我们走到阳台上, 我问她,她的父亲是不是去世了。 她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她才没有想到是她父亲。 显然她从刚刚自己母亲的语气中判断到, 这个喝酒的鬼, 就是自己的父亲。 我暗暗责怪他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明。 难不成要我当着他们母女女婿的面, 把逝去的父亲的灵魂弄走吗? 那也太残忍了。 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回到屋里坐下,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 田小姐的母亲开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首先她证明,那个喝酒的鬼, 正是她的老伴, 多年前去世的田小姐的父亲。 她跟她老伴都是57年属鸡的人, 早年因为社会原因没考大学, |
高中一毕业就上山下乡当了知青, 老太太当年在一个乡村中学给孩子们当代课老师, 田老头就比较倒霉, 几年里当了个生产队里彻彻底底的农民。 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以后,两人都考上了大学,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同学。 很快相识相恋, 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那时候是1983年。 随后他们有进了当地同一家国有机械企业, 最初是在车间,随后就成了办公室职员, 由于两人文化程度在当时都算比较高, 待遇也就比较好, 田老头甚至还当上了厂里的副厂长, 只不过没干几年就光荣退休了。 两口子长期吵架拌嘴, 理由大多是因为田老头嗜酒, 而每次一吵架,田老头似乎就有了足够的理由摔门而出, 找家小店, 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酒, 直到过瘾了才回家。 正因为酒喝得太多, 在女儿还没上高中的时候, 就因为肝癌去世了, 女儿高中和大学都不是在长沙念的, 女儿一走, 家里就冷冷清清。 虽然还有个女儿, 但是老太太过的和孤寡老人一样的生活。 直到田老头去世后的第二年, 他的忌日, 女儿在外地上学, 老太太心中对丈夫思念, 从不喝酒的她就拿出酒杯倒上两杯酒, 默默陪着自己过世的丈夫, 却不胜酒力,一杯就醉了去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 发现给丈夫倒的那杯酒的酒杯里空了, 起初是以为酒精挥发的缘故, 可在后来反复出现了连密封酒瓶里的酒都会莫名其妙的少一大截, 老太太才开始察觉家里可能有东西。 当时还没曾联想到是自己丈夫, 直到找到长沙一个很有名的神婆, 才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直没有往生, 一直陪着她。 感动也好害怕也好, 最终老太太还是习惯了自家老头还在身边的感觉, 渐渐每天也养成了一个习惯, 睡觉前都会倒上一杯酒。 有时候还会跟老头还在一样, 骂骂咧咧的,说死老头少喝点, 有时候也会对着空酒杯说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 但常常都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但是她一直不敢告诉自己的女儿, 因为女儿是学科学的人, 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事而让女儿产生对加的排斥, 总感觉家里有过世亲人的鬼魂什么的。 我听到这里, 还是不免有点动容, 转头看去,田小姐和彩姐都在默默擦眼泪。 这样的场合, 如果我不挤几滴眼泪出来好像显得非常不应景, 可惜的是我也不是爱装的人。 对于他们的故事,我也只能感叹罢了。 在我看来,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生死之道,是不该有任何超常的现象的, 而我们这样的人存在, 也正是为了让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终止。 我问老太太,老头子去世后, 家里是否留下了什么他生前喜爱的东西, 老太太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块松紧表带, 壳已经磨得有点花纹且发黄, 鲜红色大头指针的解放牌手表。 她说,这块表是老头的父亲给他的, 他去世后她自己就拿来戴上了, 前后几十年, 一天都没有让表停止过。 我明白了,也许人的一些感情就跟不断走动的表是一样的, 也许中间会有些偏差, 总是莫名其妙的或快或慢那么几分钟, 但是方向却永远都是一致的。 而且我也确定了, 老头的灵魂留了下来, 绝非是贪恋那么一口酒, 而是眷恋这个家。 虽然很感动,但是我还是要告诉老太太,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走老头的灵魂, 让他安生去该去的地方, 不管是轮回也好,还是升天也好, 总之都比留在人间好。 老太太说不必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本来家里剩她一个人就孤独得很, 现在连老头的灵魂也带走, 那家里从此连点喝酒的响动都没有了, 于是她坚决不同意。 这时候田小姐蹲在母亲身边,哭的像个泪人, 她反复说自己不是个好女儿, 念高中开始都没有能够好好多陪陪妈妈, 说过段时间就把妈妈接到重庆居住。 我想我能够体会田小姐当时的心情, 毕竟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要细腻许多, 也更感性, 幸运的是她总算明白了, 不管父亲的灵魂在不在, 不管父亲的灵魂有没有陪伴着老母亲, 她自己对母亲的关心是不够的。 而她从来没有想过, 母亲对于自己的孤独从来不会跟女儿提起, 正是因为希望能够给孩子一个自在幸福的生活。 就像那句很有名的词, 任你远在他乡,我只求你平安幸福。 是的,我违规了。 我没有带走老头的灵魂, 不过我对老太太说, 如果今后老头的鬼魂出了任何一点不好的事情, 我会立刻带走它。 同时我告诉田小姐和她母亲, 如果今后假如母亲也过世了, 我会连同他们二老一起带走。 老太太看我同意了不带走老头, 非常高兴, 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给那个空杯倒了一杯。 我明白她的意思, 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酒也少了下去。 田小姐看到这一切,不再是刚刚那种惊恐, 而是一种会心的笑容。 但是我必须为这一杯酒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当天我们无法赶回重庆, 因为酒驾是危险的。 事后我跟彩姐和田小姐夫妻成了很好的朋友, 常常一起吃喝打麻将, 之后听说她终于把母亲接到了重庆来养老, 于是我自告奋勇去火车站接老太太, 那是夏天了, 老太太穿着短袖花布衬衫, 手腕上还带着那块解放手表, 看我来接她, 很是高兴。 |
看到老太太精神很好,人也很快乐, 我也替她高兴。 上车后她对我说, “重庆的酒好喝吗?” (猎鬼人系列小说 本段完) (声明:猎鬼人系列小说著作权为本人所有,任何形式未经许可的使用均属侵权行为并将受到追究。) |
字条 2009年夏天, 我和彩姐终于拍了我们俩在一起后的第一套照片, 对于影楼的摄影质量我不去评价, 选择拍摄的地点到是让我感觉不错。 在沙坪坝歌乐山附近一个叫做“海石公园”的地方, 据称这个公园全是城堡式建筑,清幽自然, 是国内某个糕点大王兴资修建的。 不知道起初是不是因为希望修建给自己做个别墅什么的, 后来发现地方虽然很美, 但是路实在太难走。 于是索性对外开放成为公园, 给诸如我一类的装逼青年们提供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摆造型拍照的地方。 认真说的话,我确实算是一个挺肆无忌惮的人, 从小便是如此。 记得小时候放暑假, 父母怕我在家里不老实, 就把我送到单位组织的暑假活动班去, 跟一群孩子们玩。 我却在那里没呆几天就被值班老师一顿痛骂, 还踢了我几脚, 从此记恨在心, 于是终于被我逮到机会, 夜里翻窗进了活动室, 满满当当的在他的凳子上拉了一泡屎, 然后第二天很早就去了活动室, 就等着看好戏。 当起立坐下的一瞬间, 她那种让人非常愉快的惨叫声沁人心脾, 一只恶魔在我的脑海里狂笑, 谁叫你要惹我呢。 长大以后也是如此, 由于我这一代人,深受香港某不良影片的影响, 我不能说那部片子是古惑仔, 它的出现, 算是彻彻底底得打乱了我们这一代人原本安稳的生活, 那几年我算是给国家的VCD事业做了很大贡献, 租碟买碟都花了不少钱, 结果人没学好, 一身劣习离开了校园。 所以当现在有谁敢说自己肆无忌惮的话, 我就会立刻肆无忌惮给他看。 话说回来, 那天在海石公园拍照的间隙, 我跟彩姐坐在树荫底下歇息, 彩姐提出她想去厕所, 于是我陪着她去。 彩姐是个狡黠的女人, 当她想去厕所的时候, 她不会问我厕所在哪里, 也不会自己默默就去了, 她一定要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你, 她想上厕所了, 而这时的我总会很明白的告诉她, 我陪着你去。 于是在她上厕所的时间里, 我默默站在厕所门口, 附近打扫卫生的大婶们说的话, 引起了我的兴趣。 |
也许你们会注意到这样一个情况, 但凡有大婶出没的地方, 你是一定能够听到一些八卦消息的, 或许这些消息对于茶余饭后的人们来说, 也就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传闻, 大不了也就再在茶余饭后跟其他人提及一次, 而对于我来说, 却是一种现象,一种情况, 这个世界上,经常会有与我们擦身而过的讯息, 对自己是否有用, 在于听的人是否用心而已。 她们说到我当下所处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村子, 过程我实在没有听明白, 大致的意思就是说那里闹鬼了, 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却总也找不到个答案。 干这个这么多年, 对鬼这个字我是相当敏感, 乘着彩姐还没出来, 我问那个说话的大婶, 那家人大概在什么位置, 想来那个大婶也是道听途说, 之告诉我在什么什么村, 具体哪一户她也不清楚, 于是我暗暗记下了村子的名字, 等到彩姐出来后, 我们返回继续拍照, 结束回家吃完晚饭, 我上网查了查那个村子的具体位置, 打算第二天到那里去打探打探。 第二天我沿路去了那个村子, 一路上路况极好,畅通无阻。 除了拉石头的铁马车跟我不到20公分多次擦身而过以外, 也只不过挂了几次底盘而已。 在村子里走走看看, 四处找人打听, 我惊讶的总结。 在我问到的每一个人里, 当我问起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的时候, 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跟我说到这么一个情况。 前阵子有一群从广东来的人, 说是要回村子里祭祖, 祖坟恰好埋在半山腰上, 是个不大的土坟, 当他们给坟翻新立碑的时候, 山上到山下几乎所有的水田水突然一下便浑浊了, 特别是立碑的时候, 水更是奇浑无比,还刮来阴风阵阵。 于是当地人在他们这群广东人三天祭祖的时候, 派了几个村民上山找到他们, 说不能修坟立碑, 水变浑浊,山上刮阴风, 是因为坟的位置在地龙王的眼睛上, 弄痛了地龙王,龙王发怒了。 一开始那群广东人还不相信, 没有理睬那些村民, 等他们离开了以后,村子里的人就跑去把那块墓碑给推到了, 留在村子里的那家族人发现了, 又把碑给立了起来, 没过几天又被村民们推到了。 于是产生了矛盾, 那家人还跟当地人打了一架。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还在继续, 一边有人立碑,一边有人推到, 奇怪的是每次当碑一立起来, 整个山上的水田都会一片浑浊。 对于龙王之类的传说, 我说实在的,我不相信。 首先龙跟鬼不同, 一个是活物一个是死物, 一个是灵物一个是邪物, 之所以强调我不相信, 是因为我从不曾见过龙, 而鬼到是很常见。 我问那个村民,那家守碑守坟的后人住在哪那个地方, 他给我指了路, 于是我顺着他说的地方, 找到了那户人家。 刚走进那家周围, 附近不寻常的景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先是挡在小路中间一块上宽下窄的石头桩子, 然后是道路两边歪歪斜斜被砍倒的树桩, 再是一路上经过的每一个电线杆上, 都密密麻麻贴满了黄色的符咒, 非常怪异和矛盾, 符咒是用来封印某些东西的, 虽然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而那些七倒八歪的树和莫名其妙的石桩, 显然却是用来诅咒的, 所以显得非常矛盾。 于是我带着惊讶的心情,走到那户人家门前, 开始敲门。 门上想必也是被人贴过符咒, 因为那扇铁门上满是撕了又贴贴了又撕的痕迹。 不一会门打开了, 是一个看上去40多岁, 黑黑瘦小的男人。 我知道他现在正在和怎么样的事情纠缠, 也就不必隐瞒自己的来意, 我如实告诉了他, 说我是来替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不是来给你制造麻烦的。 许久后,他才让我进了屋。 从他口中,我得知了事情更详细的说法, 他说那个坟里, 埋的是他的太祖父。 66年的时候就下葬了, 后来他家里的后代大部分去了广东, 只有他一家留了下来, 世代守候祖田。 后来去了广东的大部分人都发了家, 然后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家的祖坟埋对了位置, 于是产生了一个回老家祭祖,翻新祖坟的想法, 却在这次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这个怪事, 人总是自私的, 为了自家的事情不被他人侵犯, 于是他们选择了不顾及别人的利益, 这样一来,矛盾就自然产生, 起初发生怪事的时候,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是祖先显灵了, 但是一个个都没有任何证据, 也找不到丝毫解决的办法, 也就不了了之, 祭拜祖先,也就成了一种形式罢了。 这个中年汉子告诉我,他姓古, 是太祖父的妾所生的后代, 他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眼前古大哥的岁数, 他的太祖父应该是旧社会时期的人物了, 在那个年代, 虽然没有要求一夫一妻制, 但是能够有能力纳妾的,必然是个大户人家。 于是我问他,他的太祖父是干嘛的。 他说是个地主,这里整片山的地都是他的。 说到地主, 我先想到了半夜鸡叫的周扒皮, 剥削长工,压榨农民。 留着难看的八字胡, 鼻子和嘴巴之间还有颗巨大的黑痣, 甚至黑痣上还长了一撮毛, 走起路来摇头晃脑, 拇指和食指不断在那根黑痣上的毛来回搓捏, 好像从小到大的教科书里, 地主的形象几乎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我不知道这是刻意定向性教育的缘故, 还是地主们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不过古大哥这么一说, 整片山上的田都是他家太祖父的, 就勉强能够将所有水田的水突然浑浊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远远不够, 我继续追问,我问他, 自己家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他沉默下来,我看有状况。 我没有打扰他沉思, 直到他后来自己慢吞吞的说了他最近才发生的怪事。 |
正值夏天, 有天他看到碑倒了, 于是骂骂咧咧的上山想把碑扶起来, 回来的路上天色已经晚了。 偏偏还下起了雷雨。 重庆的夏季雷雨是常有的事。 在农村有一句话, 夏天的雨越大,来头越猛, 秋天的收成就约好, 所以对重庆这种长期被称之为火炉的城市来说, 一场雷雨意味着一次降温,一场消暑, 对于山里种地的农民来说, 也是丰收的吉兆。 可是就在当晚, 古大哥遇到了人生当中, 最为惨烈的一次惊吓。 那晚雷打得很大, 古大哥本来已经上床睡了, 突然想起自己家院子里还有衣服没收, 于是起身想去把衣服收进屋。 打开自家铁门的那一刹那, 看到一个身穿白衣,脸色苍白, 眼圈发黑,且面无表情的人, 抓在铁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而且铁门在拉动下,缓缓朝着门里打开, 那个人就一直挂在门上, 脑袋随着铁门开合的方向, 依旧配合着古大哥的方位, 死死盯着他, 像向日葵盯着太阳一样, 身子不转脖子转。 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很像是83版射雕里的梅超风老师。 不过是个男的,而且脸色更白。 所以那应该是变异版的梅老师。 这一下古大哥吓得倒退几步, 一下跌倒撞在桌子上, 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白天, 他发觉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 那些没收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摞在床头, 于是他赶紧问他老婆, 他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还有衣服是谁收的, 他老婆说不是你自己进来的吗? 衣服不也是你自己收的吗? 于是古大哥开始怀疑自己精神有点问题, 或许是做梦了, 谁知道第二天晚上, 依旧是下着大雷雨, 他迷迷糊糊中被雷声惊醒, 虚着眼睛看,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按道理说,即便再晚, 一丝光亮还是应该有的, 绝不至于完全不见物。 于是他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手机, 想要照照看, 还没等他拿出手机,又是一个闪电, 就着闪电的光亮, 他发现头一晚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幻的鬼, 正骑坐在他身上,鬼脸和他的脸相距不到一寸, 和先前一样, 直勾勾的盯着他。 于是又是一场惊吓和尖叫, 幸运的是这次他没再晕过去, 到是叫声闹醒了身边的老婆。 |
老婆赶紧开灯,因为灯的开关在老婆那一侧, 发现古大哥正在胡乱挣扎, 于是不客气的给了他几耳光, 石大哥看灯亮了,才慢慢睁眼, 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头一晚绝对不是在做梦了, 于是那天一整天, 他都跪在自家供的观音像前, 念经念了一整天。 又到了晚上了, 他不敢睡, 于是央求老婆不要关灯, 但是他老婆说开着灯她睡不着, 还警告她今天晚上别在“发梦冲”了, 于是他不敢违抗, 哪怕心里再怎么害怕, 还是只有默默关灯睡了。 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个男人, 好!美德! 我真想与你合影! 但是古大哥当晚还是睡不着, 一直捱到了下半夜, 即便忍不住睡着了,也常常自己把自己惊醒, 然后突然, 耳朵边传来一阵声音: “王X,张XX,韩X,朱XX??????”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我最怕的也是黑暗中有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 我打断古大哥,我问他,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在说, 于是他开始跟我模仿那晚他听到的声音, 在我听来,很像是有人在你耳边说悄悄话那种感觉, 区别在于那种声音的语调拖得很长, 而且像是被痰塞住了喉咙, 也就显得非常诡异。 我发誓如果有人敢在我耳边这么说话, 我会打破它的头的。 我再问古大哥,那几个人的名字, 你认识吗? 他说不认识,从没听说过。 我又问他,村子里有这几个姓的人家吗? 他说除了姓朱的, 都有。 请原谅, 这是我一向办事的风格, 我总是会把自己的感觉当作一种线索, 然后去求证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反射行为, 幸运的是我的感觉来自于我的经验, 所以正确率还是挺高的。 又继续跟古大哥聊了一阵, 发现他先前提到了他的老婆, 我却从进屋到现在也没见到过, 于是我问他你老婆哪去了, 他说白天他老婆到山上去守坟去了, 害怕有人又去把碑给推到了。 我问他能不能指我一下那个祖坟在哪里, 他说沿着屋后的路上山, 转过一个小坳就能看到, 新修过的,很容易认。 于是我给了他几段红绳,要他围着屋子缠一圈打结, 我则起身打算去那个坟看看。 这个村子按地域来说, 应该是属于歌乐山一带。 对于歌乐山, 任何一个重庆人应该都是再熟悉不过, 白公馆,渣滓洞,中美合作所,戴笠, 江姐,小萝卜头,杨虎城,陈然, 我的自白书,把牢底坐穿等成了它的关键词。 自打重庆解放以来, 这里就成了大中小学的老师带着学生们头部干洗的地方, 集中营嘛,死个把人不算稀奇, 老蒋时期的时候, 死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说那里怨气重,毫无根据, 而和这世间的妖魔鬼怪比起来, 这么区区几百烈士的冤魂,又算个什么。 我沿着古大哥说的路走, 不一会就到了那个坟前, 一个看上去跟古大哥年龄身高肤色都差不多的女人, 甚至连相貌都有些相似, 想必那是古大哥的老婆, 我猜想原来夫妻真的会逐渐越长越像, 否则我也不会每天都被自己帅醒了。 这个大姐看我站在坟前, 以为我又是哪家派上来推碑的人, 一脸敌意,问我要干撒子。 我说我是来帮你们一家人的, 刚刚才跟古大哥聊了很久, 就上来看看坟。 大姐才半信半疑的放下防备,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坟, 刚刚新修过, 坟的后半截连着山壁, 山壁上的泥土看上去还是新鲜, 显然没有动过很久。 墓的正面是群山叠峦, 我虽然不懂风水, 但是也能很轻易区分出这里的确是块宝地。 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祖坟的埋葬方式, 试图让过世的亲人即便是死后, 也能福泽后人。 所以当后人有所成就, 在总结自己来路的时候, 往往会对自己已故的祖宗报以感激, 这种理由好像是在说, 嘿,谢谢了哦, 你的坟埋对头了! 墓主人叫古天生, 不知道跟古天乐老师有没有亲戚关系, 或是拥有那种风骚的黑皮肤。 名字到是起得很有味道, 但是联想到是当年的大地主, 我还是决定到村子里问问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年人, 或许还有对当年这个地主的事情有些许了解的人。 古大哥的老婆或许是看我来看一眼坟就走了, 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聊, 也就没有理我, 正好,我也不希望在她身上耽误什么时间。 回到村子里时间还早, 于是买了一包烟,开始四处转悠。 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唱腔, 发音并不标准我听不出是哪里的腔调, 顺着歌声望去,看到一个老者, 坐在自家院子里的长条凳上, 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旱烟, 地上放了一个搪瓷茶杯, 脚跟着自己的唱腔一摇一晃, 黑色的布鞋,蓝色的类似中山装的衣服, 如果加上一顶帽子, 还真有点像赵本山。 |
看样子这个老人怕是有80岁上下, 如果一直在本地土生土长, 他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当年这个地主的事情。 我向来跟老人打交道是比较拿手的, 因为老人大多豁达而知天命, 很多道理, 他们其实都懂, 甚至比谁都懂, 而他们往往选择什么也不说, 一来是因为说了不一定有人要相信, 二来他们早就看破, 说与不说,变或不变, 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嘴上绝对的安静,这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凑上前去,没几句就跟这个大爷聊熟了, 发给他一根烟,他高兴的收下, 我眼见是时候了,就开始向他打听当地的故事。 于是在聊到那个地主的时候, 这个大爷先是把村里人都知道的情况重复了一次给我听之后, 还讲了些他自己知道的故事。 他说他从小就一直在这里生活, 解放前的时候由于老蒋席卷全国的白色恐怖, 他家里不准他外出,那时候的他已经十多岁了, 但是他总是偷偷溜出家门, 跑到白公馆附近跟那里的守军聊天, 顺便也骗点香烟抽。 但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一个少尉, 于是被当作共军遭到搜查, 当他逃回村子的时候, 不敢回自己家,害怕连累到家人, 于是就偷偷藏到古地主家的柴房里, 不巧的是那天古地主不知为何也进了柴房, 看到他躲在里面,就喝问他干什么, 当时年轻,也害怕, 就把一切情况告诉了古地主, 这古地主虽然是个地主,但是还算很有良知, 于是这颠覆了地主长期在我心目中的负面形象。 那个地主非但没有把他交出来报官, 反倒是替他打掩护, 当宪兵搜查到附近的时候, 他默默的保护了这个大爷。 解放前后,掀起了一股打到土豪劣绅的热潮, 于是作为当地的大地主, 被亲爱的党没收了他全部的家当和土地, 只留下了现在古大哥所住的地方的宅基地, 以及少得可怜的几块农田, 古地主心想变天了,没办法的事, 遣散了家仆,自己一家人竟然老老实实也当起了农民。 但是这样的光景也只持续了10来年, 一场轰轰烈烈的文革运动开展了, 那时候,人人自危,六亲不认, 谁有异议,谁就是反革命, 谁就要被打到。 古地主由于之前地主的成分不好, 于是在一场莫须有的批斗当中, 他的家庭被卷了进来, 到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大姨太, 和几个儿子商议着, 就把古地主给拱了出去, 让他去承担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一个早年风风光光有权有势的大地主, 竟然被一群毛头小子戴上高帽子, 挂上耻辱的牌子, 在光天化日下,没有任何根据的遭到人的批斗, 最后因为其曾经是地主的身份, 被当地红卫兵滥用私权执行枪毙。 我对于那段历史还是很畏惧的, 在那样一个年代, 几乎没有人是心理健康的。 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这一秒还是亲人, 下一秒就成了敌人, 注意,是阶级上的敌人。 而就连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婆也能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出卖丈夫, 真情如狗屁, 批斗也没批个什么名堂, 一个活生生老实巴交的人, 就这么被一群脑子里全是屎的小混蛋们枪毙了。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变鬼的。 这个大爷继续说, 那些枪毙完了以后, 就把尸体带到现在坟的那个位置, 那地方其实以前本来就是个坟,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人给挖了, 尸骨不见了, 就剩下一个早已腐烂了一大半的棺材, 那群红卫兵图省事, 直接把古地主的尸体扔到了那个前人的棺材里, 连土都没有掩埋, 就离开了。 |
这时候古地主的老婆心里害怕, 因为是她把自己老公给拱出来的, 她是个怕鬼的人, 于是她写了张纸条,上面有枪毙他丈夫的人的名字, 然后看丈夫生前对这个大爷还算不错, 那时候大爷都30多岁了, 就拜托他去把纸条放在古地主的身上, 这样复仇就不会找错人, 老大爷其实对地主的死很是难过, 但是他也明白是这个女人这么做是为什么, 还是决定帮一个忙, 于是连夜上山,把字条放在了地主摊开的手心里。 结果第二天他集结了一帮人, 准备到山上把地主的尸体掩埋了的时候, 发现地主紧紧把那张只攥在了手里。 当下大爷有点害怕, 还以为自己遇到诈尸了, 跟大伙一起很快掩埋了地主, 这就成了最初的那个土坟。 我问大爷那纸条上写的名字可是王张韩朱四个? 他说是。 于是我就知道了为什么古大哥会听到如此耳语。 我看了那个地主的墓碑, 死的时候已经是个老人, 所以应该跟古大哥嘴里说的那个白衣鬼不是同一个, 难道那个出现的白衣鬼, 是最早之前那个丢了尸骨的墓主人吗? 想到这里,我再度上山,去了那座坟。 我猜想的果然没有错,墓的周围有鬼魂, 而且真是两个。 根据古大哥之前所说, 那个白鬼虽然可怕, 但是似乎不是要害他, 所以对待这种善恶不明的鬼, 我不敢轻易乱来。 跟守坟的大姐讲好厉害关系后, 我用红绳把整个露在外面的坟围了起来。 正准备缠墓碑的时候, 我亲眼看见,山下水田里的水正在渐渐变得越来越浑浊, 我心想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是高兴还是不爽, 不敢冒险,于是加快速度, 眼看天要黑了,我得赶紧才是。 我把栓好的红绳拉起一截, 用两根木棍顶着, 这样这之间的一段绳子就跟地面悬空了。 我在悬空的绳子两侧各栓了以个小铜铃, 念咒给与了其中一个是,其中一个否, 要开始问鬼,无法区分两个鬼到底谁是谁, 我可不想天黑才干这活,只能问是否了。 我不能细说怎么问的,因为有专门的咒文, 不过问到的结果和我猜想的是一致的, 老地主的鬼魂一直都在, 因为他睡错了棺材, 所以没有人带路也就无法离开。 而之前的墓主因为自己的位置让人给占了, 所以每次有人来立碑却发现碑文跟自己没关系, 估计心头有点想法, 就把水给搅浑了,以此来表达不满, 我问过它为什么不离开, 他说是因为自己的尸骨已经找不到了。 这个我知道,如果尸骨无存, 这样的鬼魂连带路的方式都跟普通的不同。 所以它很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够把地主的坟给迁一下, 就在古大哥耳边耳语, 希望能够帮他知道点线索。 因为对于一个鬼来说, 墓的存在是为了表示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痕迹, 尽管往生,也得要给自己留个在尘世间的念想。 这下我全明白了。 我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如实告诉了古大哥, 古大哥又将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广东的那群亲戚们。 广东人向来都要比我们内陆人民更相信这些, 于是大家听我这么说, 也都决定迁坟, 而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离我得知真相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 迁坟的时候,古大哥邀我一起去。 我答应了, 一来是坟落地后, 了解地主心中的念想, 安然送他上路。 二来是亲眼看看, 对这个改变我对地主看法的老地主, 致上一份敬意。 一切都很顺利, 我依样送魂, 我原本可以跳过这所有的过程直接走到最后一步, 可我实在不愿意, 因为如果这样, 我就又错过了一段故事。 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 他的故事是不会因为人的离世而离开, 只要能好好听,用心听, 都会在别人的生命里找到精彩。 (猎鬼人系列小说 本段完) (声明:猎鬼人系列小说著作权为本人所有,任何形式未经许可的使用均属侵权行为并将受到追究。) |
@十月小树 2012-7-5 12:33:00 好几天没看到新故事了,作者不更了吗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 更了三篇了 |
苹果 2008年的一个清晨, 我被一个电话吵醒, 虽然我向来睡眠质量很好, 但是电话铃声一响我还是绝对会醒来的。 因为我设定的铃声是MC热狗的《母老虎》。 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 对于大清早接到男人的电话来说, 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因为我的哥们基本不会这么早叫我去喝酒, 家里人也不会打我工作时候的手机号码, 所以只能是客户。 电话那头那个男人声音浑厚有力, 让我第一时间想起我中学时候的历史老师, 当我破天荒的举手问老师为什么北京人要学会用火的时候, 他回答我是因为北京人长期吃生东西心里有想法。 尽管我知道他是说着玩的, 但是他那种浑厚的男中音, 似乎在引导我把这个当成一个真理。 他说他家里遇到麻烦事了, 我说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找到我了。 他说他老婆好像让鬼给缠住了, 现在整天整夜睡不好吃不好,也不敢出门。 我说要不这样吧,你到我这里来我们聊聊。 挂了电话以后, 大约1个多小时, 他就到了我附近, 我告诉他具体的门牌地址, 然后稍微把屋子收拾干净, 就在客厅等着他。 他进门的一瞬间我就自卑了, 这是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相貌英俊,而且很高。 典型的高富帅, 因为我并不高, 所以没有人投票给我其实是正确的。 他声音洪亮, 虽然是遇到灵异事件登门拜访, 却还是在第一时间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这让我非常的不习惯, 因为一般找上我的人,都几乎是苦着一张脸, 然后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就好像我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玩了命的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自己有多么可怜的样子。 起初的那些,我的确很同情, 但随着接触和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我开始渐渐喜欢上了鬼。 即便作恶,也算是恶得真诚。 我给他泡了杯茶, 然后坐下,让他仔细告诉我遇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说他姓洪,今年35岁, 已经结婚8年了。 这次找到我是因为他老婆, 而他老婆姓刘。 他老婆没能亲自来是因为现在老婆在家里已经吓得连门都不敢出, 自己的丈母娘在家里照顾。 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说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他老婆晚上打完麻将回到家问他, 为什么要把吃剩下的苹果核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被他老婆问得很错愕, 就说不是我放的啊, 然后他老婆就说,白天不是你开车出去的吗, 今天一上车就看到那个苹果核, 不是你还能是谁。 于是洪先生又争辩了几句, 说真的不是我,两口子为这事小拌了几句嘴。 时候也就忘了, 洪先生说他之所以要先提出这件事, 是因为后来老婆遇到的一个事情, 让他们两口子陷入了恐惧和怀疑中。 他说,半个多月前他老婆晚上开车出去找朋友喝咖啡, 从车库里出去的时候, 开到车库出口的收费处那里, 因为他们住了很多年了, 收费处的那个老头也混的比较熟了, 那个老头一边给她刷卡开门, 一边说了一句, “哟,这么晚还出去玩呢?” 当下他老婆也没在意, 就随便附和了几句, 就把车给开走了。 从那天开始,她老婆回到家以后就开始觉得身上不对劲, 他问他老婆到底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了, 她也答不上来。 就说自己的右手臂膀感觉酸胀酸胀的,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或是冻了, 说不上来, 他们觉得这可能是肌肉疼痛或者是风湿, 贴了膏药,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几天前,她老婆买了菜回家, 把菜提出车库的时候手酸得不得了, 就放在收费处的小屋子里打算歇歇再走, 这时候那个收费的老头非常热心的来帮忙给她提菜, 并把他送回家, 在路上那个老头说的话, 从此彻底吓到了他老婆。 |
那个老头问, 看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 还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呢。 他老婆心想, 我哪有什么妹妹, 于是对老头说,我没有妹妹啊, 你怎么说这个啊, 老头说, 那不是你妹妹吗? 我经常看到你开车出去的时候, 她都坐在副驾驶上, 一边帮你拿着包包, 一边吃苹果, 原来那个不是你妹妹啊。 洪先生告诉我, 他们家里就一台车, 白天洪先生就开车上下班, 晚上老婆要是要出去玩的话, 就自己开车出去。 所以那个老头说的看见他老婆的妹妹, 时间肯定就是晚上。 当天她老婆回到家里后就开始胡思乱想, 想来想去也觉得那个老头实在没有要骗她的动机, 于是自己越想越害怕, 到后来就不敢出门了, 现在精神也有点问题, 饭也不吃,觉也睡不好。 屋里白天不敢关窗帘, 夜里不敢关灯。 人已经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被折磨的非常憔悴, 期间也找了个师傅来看, 但是那个师傅第二天就借口说自己生病了来不了了, 于是迫于无奈下, 又才八方打听,这才找到了我。 我从洪先生给我表述的情况上看来, 既然有那个老头亲口陈述的事实, 这说明就必然是闹鬼无疑了。 正如我之前所说, 假设人的一生是一条直线, 那么初生的婴儿和上了岁数的老人, 就相应属于生命的两个端点。 而在这两个特殊的时间段, 能够看到一些我们青壮年人看不到的东西是很正常的。 所以这从一定层面上能够解释, 为什么殡仪馆里用毛笔写讣告和挽联的人, 绝大多数都是老人, 而且如果我告诉你们他们大都能够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你们也一定不会相信。 在我们民间的习俗里, 葬礼现场的咨客和写挽联的人, 通常一个是能看到一个是不能看到的, 不能看到的那个,就充当劳力, 能看到的那个,就是眼睛。 当葬礼现场有鬼魂出现的时候, 他们会由眼睛指挥, 然后劳力走过去, 做一个背人的动作, 想要把鬼魂被到后门外去。 这不是我在吹牛, 这种习俗和电影里演的几乎是一致的。 |
洪先生接着说,这还没完, 在老婆出这事情之前, 有一次他晚上开车出去, 收费处的老头也是一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一边意味深长的跟他说, 老婆没在家呢,出去玩。 当时他不懂这个老头什么意思, 心想也许就是套个近乎吧, 也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走了。 本来这事他忘都忘了, 直到几天前他老婆出事, 他才想到自己之前也遇到过这样奇怪的话。 我听了以后, 觉得这件事肯定归我管。 但是能否管下来, 还真是不好说, 我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 向来不肯给我的客户说非常确切的话, 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对我的希望太高, 否则一旦失败,就遗臭万年了。 相反的,假如我并没有给他们预期过高的期望, 当我顺利解决了事情之后, 他们会觉得好厉害一类的, 心理嘛,其实我也懂。 我对洪先生说, 方便的话,我去你家里看一下, 再跟你老婆仔细聊聊。 于是我们坐出租车去了南平某个小区, 看来这两口子真是被吓怕了, 自己家有车都不敢开。 到了他家以后, 我一进门就被一种压迫感笼罩, 虽然房间非常亮堂, 但是进屋的隔断台上, 放了一个巨大的关公, 基本上拜关公拜的是个义字, 莫非这家人是道上的? 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因为压迫感不仅仅来自于这个关公像, 还有正对屋门对角客厅的电视墙, 是深蓝色的镜子, 我想大概装修的时候是为了让屋子里给人感觉更宽敞, 所以才选择放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墙上挂了把宝剑, 宝剑的正上方是一个不大的八卦镜。 这家人肯定是比较“迷信”的人, 从他们家里的装饰上能够看出来, 而我非常确信这个屋子里不可能有鬼魂的存在, 因为就摆设和物品的属性以及房间窗户和门的朝向来看, 除非是大到不行的大鬼, 一般的鬼怪是不敢进屋的。 |
看得出他们家非常有钱, 高富帅嘛,这是必备条件之一。 我跟着他走进卧室里, 看到他老婆正蜷缩着腿坐在床的正中央, 他的丈母娘就坐在床对面一直看着她。 洪先生打了声招呼, 她老婆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日过度憔悴还是为什么, 她看上去年龄比洪先生大了许多, 而且体型也比较富态。 在去他家路上洪先生告诉过我, 他们夫妻没有小孩, 想要过很多次, 一次都没有怀上。 他老婆肯定知道我要来, 说不定就是她要求洪先生来找我这类人的。 我走到床跟前, 还是先礼貌性的跟她问好, 然后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气告诉她, 你一定要放心, 你们家屋子里面是绝对不会闹鬼的, 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害怕。 我的话或许是起了点作用, 也许是因为我身为“专业人士”, 配以斩钉截铁的当面口述, 让她特别安心了, 人都是这样, 在某种情况下或者某一时间段, 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整个人紧绷的像是一根用力拉扯的橡皮筋, 一点轻微的触碰就能够轻易让他崩溃, 而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仅仅是可靠的人和一句安慰的话, 便能够释怀很多。 我担心洪先生表达的事情和他老婆自己遇到的表述上有误差, 于是一边宽他老婆的心, 一边请她把这件事给我重复一遍, 内容大致相同, 只不过她提到了一点, 之所以那天晚上看到苹果核就直接质问老公, 是因为老公本身超级爱吃苹果。 所以她先入为主的想到,绝对是洪先生干的。 此外她还告诉我, 她总是感觉有人动过他的包包, 因为在那之前她每次开车出去, 都是把手包随手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而那个收费的老头说有个女人在副驾驶上帮她拿着包包, 所以她现在连自己的包包都不敢翻了。 当你身边遇到一点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时候, 如果你不细心注意, 也许就能成为一件大事, 但是如果当你把一些奇怪的理由强行加在你所不能认知的一个世界里, 那满世界都是鬼了。 就好像前阵子有人到江苏卫视举报我, 说他家儿子看了我写的东西, 在家里灯泡坏了的时候,就大吼大叫说是闹鬼。 所以如果有人觉得这样的后果也是我造成的, 那我这样的人将会越来越少甚至不复存在, 没关系, 一个满是鬼魂的崭新世界正在前面对您招手呢。 我安慰了好一阵子他老婆, 然后对洪先生使了个眼色, 让他跟我出去。 走到门外他问我去哪里, 我说起哦没得去问问那个收费的老头。 他们的电梯是可以直通车库的, 于是直接电梯下去会比较方便。 出了电梯门走了不到200米, 遇到一个升降杆, 旁边有个刷了粉绿色的小保安亭, 洪先生告诉我那就是那个收费处。 我径直走过去, 里面那个收费的老头看上去60多岁, 还算矍铄。他看到洪先生走过来, 于是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洪先生对他说, 想让他帮忙回忆点事, 请他说说当时那次他开车出去的时候, 他是不是在车上看到了什么。 那个老头回忆了一下说, 哦,那天啊, 我看你带着个小妹妹出门, 以为你要出去玩, 看那女孩又不是你老婆, 就跟你开开玩笑罢了。 |
洪先生一惊,心想那天自己开车出去的时候, 车上果然也有脏东西。 于是他又问, 那个小妹妹当时坐在哪里, 老头说, 就坐在你身后的位置上啊, 还用双手搂住你的脖子呢, 人肉安全带啊,哈哈哈哈哈。 非常乐观的老头,我很欣赏他。 看得出洪先生有些恐惧, 因为当我试想如果当时是我在开车, 有个女鬼从我背后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而且我还不知道,旁边的人到看见了, 这该是多么恐怖。 我接过话继续问那个老头, 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洪先生老婆车上的那个女的? 是不是同一人,长什么样? 老头说, 当然记得,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姑娘, 穿着一件好像婚纱还是礼服一类的东西, 头发很长很直,模样也很漂亮, 很乖的在那里吃苹果而已。 老头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眼神里开始闪烁着害怕, 于是我告诉他, 老人家,你看到的那个不是人, 是个鬼。 老头看我这么认真的说, 加上自己亲眼所见, 于是立刻就相信了。 我问他停车场有没有监控录像, 他说有,进出杆有一个, 车库门口还有一个。 我拜托他带我们到监控室调一下录像, 他很害怕,但是还是爽快答应了。 到了监控室, 一个年轻的保安正在玩手机, 也许是制服的颜色问题, 进门看见这个保安的背影时, 我一度认为这是一名井茶。 老头给那个小保安说了要拷贝几分监控录像, 说洪先生家的车被划伤了,看看能否找到点证据。 小保安答应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 我和洪先生还有老头一直坐在监控室, 反复寻找着他们夫妻俩撞鬼的录像, 终于先找到那天洪先生老婆开车出门的录像, 从录像里, 我们果然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女人坐在副驾驶上, 但是由于角度的问题, 只能拍到驾驶室这一侧, 没有拍到副驾上这个女人的脸。 老头指着屏幕说, 就是她就是她,然后开始双手合十大念阿弥陀佛。 我让洪先生回忆他出门的那一天是几月几号, 他说了后我们直接跳到当天的录像里寻找, 这次找到了, 而且很清晰的拍下了那个女人的脸, 因为她坐在驾驶室这一侧。 看到脸的一刹那, 我察觉到, 洪先生有点恍惚,有点惊错, 甚至有点站不稳,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 他嘴唇发乌,额头冒汗, 颤抖着对我说, 我。。我认识这个女人。。 |
监控室里,我们三个人突然鸦雀无声, 安静得可怕。 我请老头是否能先回避一下, 待他走了以后,我向洪先生问起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一早没有告诉我。 他眼镜死死盯住屏幕上的那个女人, 然后告诉了我这么一件事。 这个女人是几年前应聘到洪先生公司的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名字叫小美, 长相甜美,性格文静, 而且家在外地,一个人租房子在重庆住。 洪先生常常会带她出席一些客户应酬, 希望她能够多露脸,建立人脉。 小美长久以来一个人居住,也没交男朋友, 洪先生就偶尔会找个借口送她回家, 渐渐的,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 非常暧昧, 最后在某一次意乱情迷后, 两人发生了关系。 自此之后, 这个小美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小三。 他们在一起了一年多时间, 最终被洪先生的老婆发现了, 大闹一场, 要洪先生当着他老婆的面打了这个小美, 并且要洪先生保证和她永不来往, 这才慢慢把事情平息下来。 两年前, 这个小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洪先生家门口, 穿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 用铁棍撬开了电梯门, 于是电梯井就这么豁出来了, 她纵身从电梯井条了下去, 重重摔在电梯的顶上,当场死亡。 当时就有电梯里的人发现了, 立刻报警,于是很快找到了尸体, 通知了死者家属, 他们定性是一次自杀事件, 但至于为什么要自杀, 以及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小区里来自杀, 除了洪先生夫妇俩,别人都不知道。 他们俩当时也被这情况给吓到了, 决定谁也不说出去, 让这个事件永远成为一个悬案。 毕竟自己家养小三这种丑事, 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小美的家人在洪先生家楼道的电梯口烧了几天纸钱, 也就再也没来过了。 夫妻俩打算就这么把这件事忘了, 在家在外面谁也不曾提起, 久而久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忘了, 没曾想却在事发后的第三年遇到了这一系列的怪事。 才知道自己造下的孽是永远也不会被遗忘的。 我很生气洪先生竟然没有把自己牵扯到的一桩死人的事件告诉我,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我作为外人而且是拿钱办事的人, 是没有什么理由来多嘴的。 就目前了解到的全部情况来说, 这个女鬼就是小美, 而且非常有针对性的缠住了洪先生夫妻俩。 先前洪先生老婆说的右手发酸, 应该是被坐在右手边副驾驶上的小美影响或是其他的, 才造成的。 我继续找录像, 终于找到了洪先生老婆出车库门的时候的那一段, 放慢速度看, 发现小美正坐在副驾驶上, 手里已经没有了苹果, 而是从洪先生老婆的包里拿出口红, 在自己的嘴唇上涂抹着。 |
若在平时看到这一幕, 我会感言这是个美好的女人, 但是在确定了她早已死亡是个鬼魂的时候, 她的这些动作就让人非常毛骨悚然。 这时候,洪先生又跟我说了一件事。 有好几次他停车后从车库上电梯, 自己手里正在打电话, 直到电梯门关上了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按楼层, 他家住在28楼, 正醒悟过来想去按的时候, 发现28楼的灯是亮着的。 好几次都这样,本来也是没有引起注意, 今天扯到这么对鬼事, 他不得不想想了, 于是我和他有手忙脚乱的开始寻找电梯监控录像。 他翻了翻手机的通话记录, 告诉了我是哪一天, 在那天的录像里, 我找到了洪先生说的那一段。 果然不出所料, 监控里洪先生从进电梯钱就开始打电话, 电梯门关上以后, 从摄像头下方的盲区里走出一个女人, 按了28,然后紧紧贴在洪先生的背后, 直到他下了电梯, 她又倒退着回到了盲区里。 这一段录像,别说是洪先生了, 就连我看得都是毛骨悚然, 但是我依然看不出这个小美到底是要害人还是怎么样。 她不是这个小区的人, 要想找她的蜘丝马迹是找不到的, 于是我只能打电话告诉了黄婆婆, 要洪先生告诉了我小美的生日和全名, 请她帮我走个阴。 走阴的过程和之前说的一样, 等到黄婆婆回电话的后, 我才在电话里听到了小美死后的故事。 小美年轻漂亮,又充满活力, 在那次聚会上认识了洪先生后, 洪先生问她要了电话, 随后两人在接触过程中互生好感, 渐渐小美爱上了洪先生, 但是她心里知道,洪先生不可能给她幸福, 所以她宁愿自己默默装傻, 心想幸福一天就算一天, 她甚至为了迎合洪先生的习惯, 自己也开始吃洪先生喜欢吃的苹果。 之后就如洪先生自己说的那样, 被老婆发现了,然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 他最终选择了伤害小美。 小美被殴打被抛弃以后, 心中痛苦难过,她很恨洪先生和他的老婆, 但是她对洪先生的爱却大过于恨, 两种极端的情感相互纠缠碰撞, 最终她选择了用死亡的方式来逃避, 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独自死去, 她想要让洪先生一家直到, 我是小美,我死了, 我死在你家附近, 这样你今后都能够常常想到我。 于是自杀的当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来到洪先生家门外, 选择了从28楼跳下, 因为不希望自己死得很难看的样子被洪先生看到, 所以选择了电梯井。 当她纵身跳下的时候, 心里仍然提不起恨, 仍然爱着洪先生。 自杀的人没有人带路, 是无法离开的, 这我很早以前就说过。 于是这么长时间来, 她的亡魂无法进到洪先生家里去, 就一直跟着他们夫妻俩, 也许跟着洪先生老婆是有点恶作剧的心态, 但是黄婆婆告诉我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 看到洪先生忙于电话而忘了按楼层, 她也默默替他按了, 或许是在心存侥幸, 在双方无法正面沟通的时候, 给他一点讯息, 告诉你我还在你身边。 黄婆婆还告诉我, 当小美摔死以后, 遗留了一只绿色的高跟鞋在现场, 至今都还在电梯下面。 |
当我谢过黄婆婆,挂上电话, 再原原本本把这些话转告给了洪先生的时候, 他内疚的蹲在地上,痛苦的哭着, 高富帅的形象荡然无存, 这样也好, 你应该收到这样的精神折磨。 在收费处老头的协助下, 我们找到了电梯井里的那只高跟鞋, 有了实物, 带路就容易了, 原本我能够给洪先生和小美打个绳结, 可我一厢情愿的没有这么做, 尽管我知道小美深爱他, 但是他不值得爱。 当小美高跟鞋连同红绳一起被烧掉, 我直到她的灵魂也该安息了。 洪先生连连道谢,我也顺利收到了钱, 他送我到小区外打车的时候, 我对他说, 有些事情我们玩不起, 种了什么因,就会收到什么果, 已经错了,今后就别一错再错, 我要她想法找到小美的坟墓, 每年清明春节,忌日和情人节, 记得去给那个虽然不是被他杀害, 但是却因为他而死的女人烧香谢罪。 小美这样的女人, 虽然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 但就爱情本身而言, 她有什么错呢? 有句老话, 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硬要说她错了, 之是她爱错了一个人。 但是她的爱在我看来, 是堂堂正正的。 是社会给了小三自由, 还是男人们默许了小三的存在。 对不起,我没有小三, 也没做过小三, 个中因果,还是自行分辨吧。 |
@残菊飘零满地金 1847楼 楼主,我在凶宅的帖子看见过你了呢个哈哈 ----------------------------- 嘻嘻,那篇很好看,我很喜欢,但就是不更新了,怨念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完整版的 |
唉,感觉没??现在十四大的,没有以前的好看了,是我被养刁了胃口还是真的文笔什么的没以前的好了??好把,有得看,我是不应该纠结那么多的,但还是想十四大能回到最初的样子。现在的,都感觉和最初看到的,两个人写的 |
@lbhlxx2012 1867楼 回复第1859楼(作者: @我躺下你随意 于 2012-07-08 18:47) @残菊飘零满地金 1847楼 楼主,我在凶宅的帖子看见过你了呢个哈哈 --------…… ========== 凶宅?!? 就是那个 我这几年炒房专门买凶宅,我给你们讲讲... 这篇 很好看,你去看,那篇可惜是tj,不过故事还是满多的,哈哈哈 |
@lbhlxx2012 1869楼 楼主有两篇你没更哦……是不是不好看? ----------------------------- 啊,有那么多吗??我是看那个豆瓣来搬,没看新浪微博,豆瓣有,我就搬,没办法,故事有点沉闷,我都有点不是很上心,见豆瓣没有,我也以为没有,何况新浪都是图片,懒得去打字了 |
@朽木三根 1879楼 回复第1861楼(作者: @我躺下你随意 于 2012-07-08 18:50) 唉,感觉没??现在十四大的,没有以前的好看了,是我被养刁了胃口还是真的文笔什么的没以前的好了??…… ========== 我觉得依旧精彩啊,估计是每个故事都差不多,看多了就没感觉了 ----------------------------- 就是啊,记得刚看的时候,觉得很好看,现在更像是为了故事而故事了,可能十四大也没那么好故事了吧,最初的写的是最有印象,那好看是不奇怪,现在~~~~~感觉可以结束了,十四大的粉表人参公鸡 |
@满眼奇迹的国度 1871楼 表示追完了,我会说我是在考研空闲时间看的么?谢谢楼主,我看书了,你随意,嘿嘿。 ----------------------------- 哈哈,谢谢捧场 |
脚绊 2006年春节, 我一群老朋友相约,要团年, 原本打算一起上仙女山上去, 一边赏雪一边喝酒聊天, 想来定是其乐融融。 不过那年的冬天实在太冷, 于是决定就近选择。 就这样我们抬着大量的酒, 来到离主城车程40来分钟的白市驿。 说到白市驿,算是离重庆主城最近的一个繁华地带, 那时候还没有纳入主城区范围, 于是当我们提起白市驿的时候, 不免会想到香喷喷的板鸭和那个神秘的军用机场。 对于板鸭,身为吃货的我提与不提都无法摆脱吃货的形象, 而对于那个机场, 却有着两段挥之不去的回忆。 第一次是念中学的时候, 跟几个伙伴偷偷跑进了停机坪, 打算爬到飞机上去玩, 而我那时候突然尿急, 于是瞄准了附近一颗看上去能够遮住我的树, 于是就先跑去方便去了, 但等我穿好裤子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 却在一架飞机背后看见他们几个齐刷刷的立正站着, 他们的正对面是一个解放军战士。 只听得那个战士用军人特有的铿锵有力的声音高喊着: “看嘛!今天就让你们!看个够!” 然后问我那几个罚站的朋友, 还有别人吗,就你们几个吗? 他们发现我了,于是一个个很不够义气的齐刷刷指向我。 接下来的1个小时, 我也被罚站。 第二次,是我回重庆以后, 有一次路过白市驿机场, 当时正因为某个国际敏感时间, 大规模军演。 白市驿机场作为后备战斗力, 天上的飞机飞的刷刷的。 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心生恐惧, 于是颤抖着拿出电话第一个打给了我妈: 妈,要打仗了!赶紧把手里的股票卖了! 身为独子的我, 好处就是无论我说什么我妈都会相信。 而不好的地方就是挨打永远都是我一个人。 我们一群朋友, 在山上找了一家农户, 他家附近有一大片竹林, 感觉不错,打打牌聊聊天, 也是惬意。 这个地方具体的地名叫做寨山坪, 是重庆少有的未经开发的纯粹山野。 而因为这一次偶然的老友团年, 意外的解决了一桩鬼事。 就在我们跟农户聊天的过程中, 我意外了解到, 离他们家半里路外的另一家承包鱼塘的农户, 说家里闹了鬼。 据这个跟我聊天的农户说, 他半夜起身上厕所, 没有穿鞋,在家里的地板上踩到了水, 于是开灯来看, 发现水迹是一个个脚印, 奇怪的是每一个脚印都只用右脚, 起初他还没觉得是什么灵异现象, 还以为家里遭了强盗, 就满屋找了找, 结果把自己的瞌睡给闹清醒了, 回到床上继续睡, 也就没太当一回事。 |
这之后不久,他到鱼塘给鱼撒食, 弯下腰打算就着鱼塘的水洗洗手的时候, 他看到睡眠之下有一张人脸正在望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说他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了脚, 给拉进了鱼塘里, 喝了几口脏水,他开始玩命呼救挣扎, 最后好不容易上了岸, 回家就害怕得大病一场, 再也不敢靠近自家鱼塘。 听这个农户讲完大致的事情, 我就知道, 如果排除那家户主脑子有病的话, 这是闹鬼了。 眼看他们打牌的打牌,调情的调情, 发愣的发愣,烤火的烤火, 我便打算步行去那家附近看看。 由于是出来玩,我身上除了红绳以外, 连罗盘都没带。 而且尽管这群老朋友知道我是干嘛的, 我也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扫人家的兴, 于是独自前往。 顺着农户指给我的方向走去, 途中经过了一个黄土质地, 看上去很像是城门的通道, 穿了过去,便是下山, 沿着山路,远远就能看到那个鱼塘。 因为就那么一口鱼塘。 我不懂风水,也没什么情调, 站在那个黄土门远远俯视下去, 那个鱼塘就特别好认, 如果换我那一票朋友来看, 或许会说“深山里的一面镜子”, 或是“荡漾在群山间”一类特煽情的话, 在我看来,却更像是恋上冒出的青春痘, 无论你怎么遮掩, 它都在那里毅然决然的存在着。 走到鱼塘一看, 才发现水面上漂着一层难看的浮萍, 水成了那种绿得有些发黑的颜色, 也不知道这样的水里,怎么可能会有鱼。 鱼塘边上有个水泥露台, 露台顶上扯着一张红白绿条纹的遮阳布。 有个中年妇女坐在一张浅蓝色的靠背椅上打瞌睡。 |
我走到她身边,故意把脚步声放大, 为的是让她自己醒过来。 她转醒后,看我是个陌生人, 就问我是不是要钓鱼玩, 我告诉她: “不是,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 也许是我表达的方式有误吧, 她竟然以为我是没有节操的无赖, 想跟她搭讪调戏一番, 人鬼殊途,怎么可能呢? 于是我不得不提前开宗明义的告诉了她我的来意, 待得她放下了我要非礼她的戒心, 才告诉我他是那个遭遇闹鬼事件男一号的老婆。 于是我开始跟她打听她家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开始说从腊月初开始, 他老公就经常说家里来贼了, 叫她们多留心,于是家里还特地多养了几条狗, 但是从那以后没有多久, 就遇到了她男人被扯到水塘里的事。 她男人回到家就立刻病倒了, 不仅如此,高烧不退, 还吐些绿色的水出来, 像是苦胆都破了似的。 随后他们家在白市驿当地找了个姓陈的师傅来看了水碗, 这个陈师傅我认识,也算是小有名气。 说是被“老格兜”缠身。 “老格兜”是重庆当地对一种古老事物的名称, 通常不是好话,就类似老不死一类的意思。 格兜的意思本来是树上的那种结巴, 皮厚,又难看。 所以那个陈师傅说的“老格兜”, 是在指那些死了很久, 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离开的老鬼。 原本我心想,既然有陈师傅出马, 我这样的晚辈是不该来插手这样的事情的, 直到我问了她老婆现在她男人情况怎么样, 她说是好点了,但是常常会跌倒, 用他自己的话说, 像是有人拉他的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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