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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第44页]

作者:healsonye
首页 上一页[43] 本页[44] 下一页[45]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十九章 妥协(5)
    “都齐了,没漏人?”看着大厅里蹲着三四十人,我低声问大雄。
    “厨房和楼上的房子刚搜过,耗子也没一只,全拉到这来了。”
    “好,全部锁上。”
    混混们用刚才铐村民的手铐,把蹲着的人一一铐上,手铐不够,就用麻绳绑人,扎成一只只木乃伊,几个干部模样的仍在频频暗示他们公安的身分,通通获得掌掴的赏赐,打怕了,他们才低下高傲的头颅,一个个噤若寒蝉。
    把电话线拉断,电话机砸烂,还不忘把停车场里的汽车轮胎全部捅破,我们这才急匆匆地驾车离去。我和小杏子已商量过,村民救出后,我会安排他们暂住G市,倘若马上返回李家寨,我担心村民会被县里的人逮回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事如何收场,现在还难以定论,我会尽力想办法为村民们讨个说法,但前提条件是村民们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回G市的车上,大雄呵呵大笑地告诉我,刚才冲进饭店时,还以为又有一场血战,至少,对方是二十多个疑似公安。因而大雄不敢怠慢,亲自带队,一下子就抽出一百多人,钢刀水管什么的,人手一把,要在气势上先把对方压倒。然而,行动的结果却是相当顺利,那帮人见到大雄一伙,根本就没敢抵抗,除了以公安身分示警之外,其余的早已吓得汗不敢出,束手就擒。这次兵不血刃就完成任务,让大雄一伙大长志气:“什么公安?我呸!”
    回到G市,我找老八,把村民们安排到大胜公司的工人宿舍暂住。看着李家寨二十多个渴望得到公平,却又一次次失望的村民,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我劝导他们,不要再到法院提出起诉,没用——事实证明,省法院对事情的处理,无非是通知地方把人拉走,第一次他们尚是又哄又骗,这次却是法院出动法警直接把村民推上客车,全部铐走,不再有半点粉饰。大伙一旦回到县城,只怕是比罪犯更罪犯,刑罚肯定比想像中还要恐怖得多。
    “小虎啊,这趟你救了咱们,咱们都很感激,但依你那么说,咱们是不是都得当闷声虫?咱们的冤屈是不是都白受了?”一位乡亲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其余的也附和着,吵吵嚷嚷,令我六神无主。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这事我小虎管开了,就绝不撒手,一定尽力为大家争取权益。给我点时间,大家在这委屈一阵子,上诉的事撂一撂,行不?”我说得情真意切。
    “好,小虎,我们相信你,你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的事就拜托你了。”李章达大哥投来恳切的眼神,村民们纷纷表示赞同,似乎把胜利的希望全押在我身上。
    把二牛送上赶回汕头的汽车,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看到无精打彩的我,四姐关切地为我探了探额头,但我没有病,即使有,那也只是心病……
    肩负着村民们的希望,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小虎,只是一个凡人,有什么能力,为两、三千村民讨回公道?他们面对的是集公、检、法大权于一身的县领导,这次趁他们不在意捅了一刀子已属万幸,尚不知有没有“后遗症”,还怎么去讨公道?
    心乱如麻的我又在脑海中翻动通讯录,希望能翻出一个位高权重的老爸,然而,得到的当然只是失望。当我心灰意冷时,却让我想到一个人——雯雯,她敏捷的思维以及记者的身分,或许可以帮到我。
    第二天早上,我立即拨通雯雯的电话,约她到我这。经过整晚的思考,我想到一个似乎可行的办法,或可安抚李家寨的村民。
    没一会雯雯就到了,自从上次从L市回来之后,她一直都忙着报社的事,对于揭露L市黑幕的专题报道,尽管遗憾地未能公之于众,但雯雯和张编辑的努力,还是得到同僚们的肯定,雯雯相信,总有一天,这类新闻、这类专题报道,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我把李家寨的事详细地和雯雯说了一遍,并告诉她,现在,我身上满载着村民们的期望,而我,正为这事而烦恼,昨晚思来想去,终于给我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我把这方案向雯雯一一细说,征求她的意见。
    雯雯盯着我思考了好一会,突然扑倒在我怀中:“虎哥,我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小仪对你那么钟情,原来,你比我想像中还要伟大……”
    “什么伟大?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农家的乡民受苦受难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一点当然高兴,但少一点,也不至于开不了饭,有能力就帮帮人,免得自己良心上过不去……”难得被人称赞“伟大”,我情不自禁又是花言巧语一翻,为自己脸上贴金。
    “这事我肯定帮忙,我明天就让老总写介绍信。虎哥,到时你扮作摄影师好了,带顶帽子,挂台相机,其实你挺像。”
    “行,这事拜托你了。”说罢,我在雯雯额上轻轻一吻。
    说过了,万一出现删帖,请代为转贴,麻烦各位了。今天被删了。
    第十九章 妥协(6)
    经过三天的准备,我挎上包着五万块钱的背囊,和雯雯一道,坐上到S市的班车,傍晚,再转车到县城,找了家招待所住下。
    坐了一天的车,这晚有点累,但我和雯雯依然抽时间进行预演,以确保明天的行动没有差错。当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俩劳累地倒在床上,看着身边俊俏的雯雯,我又有点心猿意马。
    “小虎哥,你的腿都好了么?”身边的雯雯也瞧着我,笑迷迷问道。
    “基本吧,但坐得太久或走得太远,都会有点疼。”
    “需要按摩吗?”
    “按摩?要,当然要!”
    雯雯笑了,捋起我的裤腿,轻轻地为我的脚裸按摩着,很柔很柔……慢慢地,她的双手沿着我的小腿、大腿向上移动,让我蒙胧中有一种飘到凤凰古城的感觉,只是,这次角色转换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雯雯依约来到县政府办公大楼,在门外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工作人员才把我俩带进县长办公室。想不到外表并不起眼的办公大楼,内部的装璜却是如此别致,而办公室里的设施,更是只能用“豪华”来形容。
    宽大的办公桌后,摆放着真皮大班椅,腆着肚皮的冯县长看见我们进来,艰难地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向我俩伸出大手:“大记者来了,欢迎欢迎。”
    “冯县长,您好,我是李庆雯,这位叶德虎,我们是G市报业集团的记者。” 雯雯与我热情地和冯县长握着手。
    “呵呵,都是年轻人嘛,厉害厉害,社会主义建设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接班人,请坐请坐,咱们慢慢聊。”冯县长显得很热情。
    我和雯雯坐在松软的皮椅上,有说不出的舒服,雯雯一边掏笔记本,一边向冯县长说道:“今天打扰冯县长,主要是想了解改革开放以来县城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希望在全省推广你们成功的经验……”
    “哟,什么成功经验?还不是紧跟党的路线走?牢记四项基本原则,紧抓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事就成了……”
    与冯县长隔桌而坐,雯雯装模作样地向冯县长问这问那,我呢,也掏出小本本,煞有介事地抄抄写写,用我最不擅长的绘画技巧,为冯县长画画人像,偶尔还替他拍几张照片。
    “前戏”演得差不多了,雯雯开始切入正题:“冯县长,这位小虎同志是我们报社的摄影师,这几天他在乡下拍摄的过程中,听到一些传闻,想和你核实一下。”
    “哦?说说看。”冯县长依然面带笑容。
    我干咳两声,整理好声线,挤出甜美的微笑,不卑不亢地把李家寨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冯县长脾性倒好,一直耐心地听着,右手不停的玩弄着手中的钢笔,而脸上,却显现出阴晴不定的气色,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就这么多?”我的话停了好一会,冯县长才吐出四个字。
    “嗯,都说完了。”我应了一声,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
    “那你怎么看?”冯县长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依我看,李家寨的村民都是些莽夫,生性耿直,编不出那么详尽的故事,而且我也实地考察过,他们现在的处境的确相当凄凉 ……”看到冯县长停下手中转动的钢笔,我连忙话峰一转,“当然,村民所说,受到县政府的迫害,那是他们的误解,农村地方,封闭落后,政府宽大的政策一时或难以传达到他们手上,即使传达了,他们也未必能理解,这造成了村民对政策的误解,形成不必要的冲突与矛盾……”
    冯县长脸上终于恢复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手中的钢笔再次转动起来,和声说道:“大报记者果然是大报记者,看问题比较全面、透彻——不妨请教,现在冲突与矛盾已经形成,小虎同志,如果你是县长,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我盯着冯县长,他的眼神并不像跟我开玩笑,似乎确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于是,我把座椅靠到办公桌前,低声说到:“不敢当,县长大人别见笑,以我的愚见,要彻底解决这次冲突与矛盾,最好的方法是——安抚。”
    “安抚?”
    “嗯。我认为,安抚村民,最直接的方法是补偿,村民只是莽夫,只认钱。冯县长,我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李家寨里闹得最凶的几个,有我的亲戚,他们都是野蛮人,道理讲不通,我明白他们再闹下去,对李家寨和县政府都没有好处,我和亲友们商量过,决定集资摆平这事,但还得征求县长大人的同意。”
    “哦?”冯县长挺了挺身子,这回他认真的打量着我,点点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打开背囊,摸出厚厚的一叠钞票:“这钱,是海外亲友集资的,他们不愿看到村里的乡亲出事。但直接把钱交给李家寨的村民,又担心分配不均,况且他们野蛮成性,脑瓜不会转弯,收了钱也不一定能安稳下来,我的意见是,能不能由县政府出面,把这钱作为对村民的补偿发放下去,安抚一下,再……再按原来的政策,把村民们安排到坑口村?”
    冯县长冷冷地看着我,似乎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才答道:“小虎同志,怕的只是我们一翻苦心,村民们却不肯接受。”
    “冯县长,这点你放心,政府的安抚一旦展开,我就立即下乡做工作,我有信心说服几个领头的,保证他们不再闹事。这次海外集资共五万,除了四万元计划用于安抚村民之外,其余部分是感谢县里领导对李家寨的关心与支持,希望冯县长能多多包涵,帮帮忙。”强作镇定的我总算把话儿挑明白。
    相信冯县长已收到我的信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他拿起桌面上的钱掂了掂,边收到抽屉中边说道:“难得呀,还有你们这些懂得大体的年轻人,讲大局,讲政治,难得啊……现在党中央带领我们沿着共产主义的方向飞速前进,没有任何经验借鉴,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可苦了我们这些走在前线的排头兵呀,倘若老百姓都像你俩一样,能明白事理,理解国家的政策,体会我们地方政府的苦衷,那么,很多没必要发生的事就可以避免……大道理我想你俩明白得不比我少,李家寨的事么,你俩可以放心,我一定尽力把事情处理好……”
    收拾好那叠钞票,冯县长离开他的大班椅,走到我和雯雯身旁,低声说道:“老实不瞒你们,这几天我们整套班子都在开会,为李家寨的事头疼,这次你俩敢于进柬,确实不容易。明天县里又要召开常委会,我会说说你们的意见,但这里我也有三个条件得先旨声明。”
    说罢,冯县长以其凌厉的眼神盯着我和雯雯……
    第十九章 妥协(7)
    “冯县长,请说。”我诚恳说道。
    “第一、这事关系到县政府的声誉,切不可外传。”冯县长说得斩钉截铁。
    “这绝对没问题,我们肯定保密,就是因为不想让村民知道这是亲友们集资的钱,我才来打搞县长大人,我们又怎么会把这事捅破?”
    冯县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第二,你要确保李家寨的村民收到补偿后,全部老老实实搬到坑口村去,不得再到市里胡闹,否则所有补偿作废,搞事的判刑入狱,再没人情可说。”
    “这点也没问题,只要补偿到位,我自有办法劝服村民。”
    “第三点,我要提醒你们两位年轻人,这次采访哪些该报道,哪些不该报道,希望你俩拿捏好分寸,一旦刊登子虚乌有的事情,对你俩、对你们报社,都没有好处,明白么?”
    “冯县长,写好的稿件我会先寄来让你过目,你改好了我再发,你看这行吗?”雯雯微笑道。
    “呵呵,这位姑娘又美丽又善解人意,你们报社真有福气……”

    从县长办公室出来,我的背梁湿透了,想不到平时口若悬河的我,在一个县长面前竟显得如此拘谨,真佩服这些当官的,每天都得打官腔,都得猜度同僚、上级的想法,每句话都得说得滴水不漏,圆滑得当,那要花多少功夫?看来,当官还真不容易,他们确有过人的长处。
    在县里等了几天消息,急不可待,幸好有雯雯相陪,她也难得放下繁重的工作,和我共度二人世界。我俩似乎又回到三亚酒店,过上俨如蜜月般的生活,我那因脚伤而压抑了将近一年的情欲,得以集中释放,甚至让充满“战斗力”的雯雯,也不得不缴械投降,让她彻底体会到鲁迅先生笔下的那句箴言——“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一个星期后,李家寨接到县里的通告,政府将遵守承诺,对迁居坑口村的居民按一比一补偿耕地,而且只要在本月底之前搬进坑口村的,每户每人将发放三十元补助。另外,对于因打架斗殴、扰乱社会秩序以及村屋大火灾而受伤、致残、致死的村民,均可以领取相应的政府伤残补助,总金额达六万余元,但前提条件是全体村民都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撤离本村,并签下不再扰乱社会秩序、不再上诉的保证书。
    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绝大部分村民都是满意的,毕竟,抗争多年,死死伤伤,无家可归,大家都已心灰意冷,不少人还抱怨当年为什么没有接受政府开出的条件,引致无辜伤亡。我也觉得这样的条件可以接受,尽管我知道补偿中至少有我的四万块,但县里不但开出六万元伤残补助,还额外增加每人三十元,倘若村民们都能在月底前迁到坑口村,那总计就是八九万元的补助,虽然分到每人身上的并不多,但却代表了政府的诚意。
    然而,死伤村民的家属却不大同意政府开出的条件,有的还幻想着通过法律,把放火杀人的罪犯绳之于法,甚至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还他们一个公正的说法……但是,这可能吗?在这个国度中,县政府能通过这样的安排,已是最大的妥协,说不定还是因为我那五万大元作润滑油,又或是以雯雯不在报刊中刊载相关消息作催化剂,才促成这样的妥协,如此条件,岂能不立即答应?
    我加入到村民们的劝说大队中,对“顽固不化”的十几个钉子户进行逐一说教,又是谈政策、又是讲得失,求爹求娘的,最后我还答应,只要在村子里没工开、没饭吃的村民,就到G市找我,我为他们安排工作云云,才总算把这些顽固派一一软化,一场关系到三千多村民命运的悲剧,总算在双方的妥协下和气收场。而接下来的几个月,果然有两百多个李家寨的村民陆续到G市寻访,向我要工作,幸得大胜的建筑公司、大飞的货运公司以及大雄的地下赌场全力支持,我才得以信守承诺。
    而雯雯撰写的那篇关于县城改革开放成果展示的稿件,获得报社二版头条大篇幅报道,文章中列举该县改革开放中的累累硕果,盛赞该县在书记、县长的领导下,成为省里的排头兵,做出模范带头作用……因为该文,报社争取到该县多家企业的广告客户,雯雯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但这一切,却没让雯雯得到任何快乐。一次,我俩一起吃饭,雯雯又提起这伤心的往事:“虎哥,你有看过我的那篇报道吗?”
    “哪一篇?”
    “关于县城先进事迹的那篇,让我升工资的那篇。”
    “看过了,写得不怎么样。”
    “虎哥,我在那篇报道中写下不少违心的话,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稿件被冯县长修改过的,其实很多都不是我的本意,领导的称赞,让我更加内疚。”说罢,雯雯竟红着眼圈。
    看着这个真性情的女孩,我无比爱怜,轻抚她的秀发长叹一声:“雯雯,这一切,我能理解,这世界的事情,并不是咱们能改变的,游戏规定是这个玩法,咱们就得遵循,看不过眼,标新立异?肯定没有好下场。这个社会,玩的就是适者生存,顺昌逆亡,你别看我貌似正义、锄强扶弱的样子,那是因为我还没到那种境界,一旦我坐到冯县长那位置上,或许比他还要贪,还要狠,这是制度设定的游戏规则,不容置疑……”
    以雯雯这般聪明,哪还会不理解我的意思?
    “虎哥,我觉你真伟大……”
    “我有个部位更伟大,吃过饭,咱到酒店,我让你见识见识。”
    “你真坏……”
    第二十章 江湖风云(1)
    大雄借给我的那套毛片,每一集都让我看过百遍,每次看,我都要臭骂大雄变态,竟拿这么下流的影片来毒害我,幸好我思想觉悟高,身正不怕影斜,心中高举毛 伟大的旗帜,以毛思想抵制毛影片,确保不会因为大胜不在家而对四姐毛手毛脚——毛,有好毛与坏毛之分,这一点,我小虎心中雪亮。
    这天,侦察过四姐已经上班,我又摸出那套毛片进行“温故知新”,影带刚塞进录像机,却听到门匙声响,估计又是四姐回家取东西,吓得我连忙抢过一份报纸,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读报。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大胜:“小虎,起来了?赶快穿上衣服吧,大雄约咱们一起去沐足。”
    “沐足?我的脚丫挺干净呀,一点味道也没有,不信,你来嗅嗅。”我举起脚丫子。
    “嗅你个屁,你去不去?大雄那小子请你好几回了,再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你自咯儿决定啰。”
    我把脚丫拉到鼻子前嗅了嗅,还真有点臭:“我能不去吗?走!”拉了件衣服,我跟着大胜出门。
    大胜的车技越来越有长进,没一会就驶到城郊,那台标志在国道上奔驰,有点方程式赛车的感觉,拐弯时甚至得扭“反肽”,幸好我心理质素过硬,一路上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态势。
    “有那么急吗?”
    “呵呵,习惯了,怎么样?我的车开得还可以吧?”
    “大胜哥,如果能用十年时间学到你这手车技,我宁肯折寿十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大胜“呵呵”大笑,没一会就把车开到花都,停在一条偏僻的后巷。
    “沐足?就这里?不是要把脚丫伸到那臭水沟里洗洗刷刷吧?”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别嘴贫了,跟我来吧,大雄等着咱们呢。”大胜领路,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来到一家三层小楼前,横梁上,一幅小牌匾,写着十个大字:“天天沐足按摩保健中心”。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小姑娘,向我们招招手:“你好,老板,有预约么?”
    “大雄订的房间。”
    “噢,是大胜哥吧?请跟我来。”红旗袍领着我俩走进屋子,拐进走道,没一会就到达一个房间门口,敲敲门,而后推门而进,房间里,大雄斜靠在一张沙滩椅上吞云吐雾,两只脚丫伸进一个木桶里,脚旁,跪着一个小姑娘,没看清她的嘴脸,只见她一心一意为大雄洗脚。
    “大雄哥,你还真他妈的会享受呀。”我呵呵大笑。
    “你们终于到了?我等不及啦,先洗洗,不要见怪——小琴,快,为我的兄弟们设座端盘。”
    “是。”红旗袍退出房间。
    和大雄还没聊上几句,几个小姐搬来两张折叠沙滩椅,让我和大胜坐下,并捋起我的裤腿,轻轻地把我的脚丫搬进撒满花瓣的木盆中,其中一个小姐跪到一旁,一个趾头一个趾头地为我拭擦着,酥酥痒痒,感觉还挺不错。
    “怎么样?”大雄笑着问。
    “不错,舒服,享受。”
    “就是嘛,请你都好几回了,让你来享受,又不是受刑,你倒老多藉口,下次你想来,我还不一定请你呢。这种享受,可不是到处都能找到,大胜哥,你说是不?”
    “……”想不到,大胜哥已舒服地打起磕睡,想必这几晚他忙得没睡个好觉。
    小姑娘为我洗干净脚丫,还为我修剪脚趾甲,这服务实在没得说。要知道我最怕就是剪脚趾甲,猫着腰大损形象自不必说,还得一只一只趾头慢慢修,剪得太浅,没多久还得重来,但太贪心,又经常剪出血来,让我大伤脑筋。和我有过“一脚”的女人实在不少,就是没一个肯为我剪脚趾甲的,天真的我曾经想过,哪个女人肯为我剪一辈子脚趾甲,我就娶她过门,可惜,这样的女人我一直没碰到过,因而,我通常是袜子被戳穿好几双之后,才迫不得已剪一次脚趾甲,事后,总会有好几个脚趾头红红肿肿地向我示威。唉,人生,难免有不少烦恼,剪脚趾甲肯定属于其中之一。
    脚旁的小姑娘还真为我解决了一大难题,她不但剪得细心,剪完了,还用锉刀为我每个脚趾头修得平平滑滑,顿时让我的脚丫高贵大方,焕然一新。
    “怎么样?”大雄看到我伸着头欣赏着自己的脚丫,笑嘻嘻地问道。
    “妈的,这才叫‘为人民服务’,不错,真不错。”小姑娘为我清除了泡妞的最后一道障碍。
    “小虎,先别急着感慨,这才是‘一条龙’服务的开始。”大雄阴笑着,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第二十章 江湖风云(2)
    踩着新鲜的脚丫,大雄和大胜领着我走进更衣室,他俩几下子剐光身上的衣裤,钻进烟雾弥漫的木头房间,我也有样学样,披了条毛巾进去。
    “这叫桑拿。”大雄在蒙胧的角落介绍道。
    “我知道,别把我当作刚出城的农民,桑拿呀,分干蒸和湿蒸,但无论哪种都适合你,能帮你消消脂肪。”
    “呵呵,那大胜比我更适合,他的肚腩也不小啦。”
    “有啥用?这天收了第二天还得吃回去,能保持现在这体形算是很不错了……”
    在桑拿房进进出出好几回,弄得大汗淋漓,筋疲力尽,这才洗了个痛痛快快的冷水澡,哗,清凉的水撒下来,渗进每一个毛孔,有说不出的写意。
    过了两关,又进入下一轮的服务:我们三人披着毛巾,来到二楼一个房间中,等候多时的十来个小姐,站成一排让我们挑选,我毫不谦让,挑了个最漂亮的,长得有点像小欢,尤其是胸部。
    小姐让我们分别趴到三张有如病床一样的狭窄单人床上,为我们上油按摩。
    “小虎,这就是按摩,试过没有?”大雄又来了。
    老实说,早在若干年前,区老板的大公子已带我到北京享受过一套更高雅的“一条龙”服务,推油按摩就是其中一个项目,当年,那应该是贵族才享有的服务,想不到开放改革才几年,这服务就惠及民间,从这点看来,这“开放”是必要的,“革”也是该改的。
    “没试过吧,其实按摩分很多种,而这里几位漂亮的小姐,都是专业按摩师,你要中式、港式还是泰式,尽管告诉她们,肯定包你满意。对吧,小红?”
    “大老板,这里要数你最会说话了。”那个小红已骑到大雄背上,为他的脖子抹油。
    为我按摩的小姐,自称“小樱”,她那薄薄的罗纱里面,似乎没穿什么衣裳,为我推背时,那对海绵球还有意无意压到我的背梁上,无尽的受用。
    背锤过了,翻过身就是扫胸,看着那对若隐若现的海绵球,还真让我不得不撑起蒙古式帐蓬。没一会,小樱就掀开蓬顶,露出我那粗壮的支架,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小樱却挺大方,没半点儿介意,双手搓上油,看来要为我按摩支架了,我侧头看了看大雄和大胜那边,只见他们身上的小姐早已削光身上的罗纱,用她们那对硕大的海锦球,替大雄和大胜按摩高高举起的部位,大雄的脸上,似乎写着“快活过神仙”几个大字,而大胜,却又像进入甜美的梦乡。
    正当眼前的小樱退去身上的罗纱,露出坚挺而雪白的海锦球,而我,正待享受原始式按摩时,突然间,“嘭”的一声,房间的大门被撞开,我一个机灵坐起来,却看到大雄床脚对着的门口,猛地冲进七八个手持长刀的壮汉,其中一个指着大雄大声喝道:“就是他,给我砍!”
    大刀汉立即冲过去,向大雄挥刀。
    大雄还没回过神,把身上那女人一推,滚到床下,惊险地避过几刀,那位不幸的“小红”姑娘,赖以谋生的一对海锦球,被一把钢刀划过,留下长长的血痕,她“哇哇”地尖声怪叫,让几个大刀汉一时间被高分贝震得不知所措,而我和大胜,已利用这几秒钟,滚下床来。
    没一会,后面的大刀汉马上杀到,在大雄背上砍了几刀,而接下来的大刀,都被我和大胜给挡了回去——我所使的是一把板凳,正是小樱用来垫脚,爬到我身上的那一把,而大胜手执两条毛巾,一条是他的,一条是我的,被卷成两条长鞭,舞得虎虎风生。
    “妈的,来送死,给我砍!”唯首的大汉一声令下,大刀汉们马上再次逼来,幸好几个光溜溜的小姐尖叫着,她们颇有姿色的身段,分散了大刀汉的注意力,我和大胜这才把地上的大雄拉起,他也顾不上背脊的疼痛,推着铁床向大刀汉撞去。
    大刀汉挥舞着钢刀,雨点般砍来,我们三人哪是对手,刚洗得白白嫩嫩的皮肉,被划出一道道血花,我估计,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我们就会被砍倒。
    当我几乎绝望之际,突然间却发觉身后尖叫的几个小姐似乎不知所踪,瞬间回头,竟发现墙角开了个暗门,三个女人已钻了进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家按摩场特别设计了这条秘道,可让小姐们瞬间撤离,躲避公安的突然清场。想不到,这条秘道,今天却成了我们的救命通道。
    “撤!我掩护!”我大叫一声。
    大胜与我兄弟连心,马上明白我的意思,立即拉了拉大雄,迅速向秘道钻去,我疯狂地乱挥手中的板凳,如同张翼德符身,独守长板坡。
    @全国各地跑的人 4391楼 2015-08-29 10:29
    1、有说不出的写(惬)意
    2、舞得虎虎风生(虎虎生风)
    3、唯(为)首的大汉一声令下
    4、如同张翼德符(附)身,独守长板(坂)坡。
    -----------------------------
    @贤阳 2015-08-29 12:32:00
    虎虎生风(对的)
    -----------------------------
    谢谢两位
    第二十章 江湖风云(3)
    大胜和大雄刚钻进秘道,我已无法再支撑下去,发疯地乱舞板凳佯装进攻之后,我立即后退钻进秘道之中,手上,前胸,后背,被划了多少刀我已无暇顾及。缩进洞里鼠钻,对方大刀的威力大减,再也无法施展开来。
    这下子,不再是抵挡的时候了,逃命要紧,我们三个一丝不挂的大男人,沿着秘道没头没脑地乱冲,幸好,秘道并不长,下了一层楼梯,就钻了出来,那是个厨房。
    三个女人竟跑得那么快,早没烟了,只留下厨房中呆若木鸡的几个厨子。
    “大门在哪,在哪?”尽管光着身子,但大胜的气势依然压倒几个厨子,他们当中的一个伸手指了指,胆怯地说道:“那……那走廊转左……是后门。”
    大胜立即扶着大雄,夺门而出,我紧随身后。
    我们三个光着身子在后巷中狂奔,身后那帮大刀汉紧跟而来,杀声震天。我们慌不择路地在街道中乱窜,突然间,一台小车向我们迎头冲来,几乎没法闪避。我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回命不久矣,还好,我的脚趾甲已修得整整齐齐,死相或许不算太难看,只是光着身子,缺了一份尊严……
    “大哥,快上车!”小车将近撞到我们的一瞬间猛然刹住,司机推开车门,向我们猛招手。我看真一点,原来是大雄的司机老番,怪不得车技如此了得。
    我们三个如同见到救世主,一头就扎进车里,门还没关,老番已猛踩油门,汽车暴跳而起。幸好老番动作快,车子刚刚起动,几把大刀已砍过来,玻璃上留下几道裂痕,其中一个大汉还扒车门,被我用力一拉,车门猛地夹住他的手指头,痛得他怪叫一声松了手。老番扭动方向盘,对着大刀汉猛冲,闪避不及的直接被撞飞出去。汽车磕磕碰碰地转出小巷,在大刀汉穷追猛打之中冲进大路,飞驰而去。
    狂奔好一会,证实没有追兵,老番才沿路找医院。大雄背后有几刀砍得太深,尽管没见骨头,但流了不少血,未必能坚持回到G市。没一会,小车停到一家卫生院前,三个满身是血的裸男,在满医院惊愕的目光中互相搀扶着,冲进医务室,当医生为我们清理伤口止血时,大雄才吐出了唯一一句话:“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晚,我和大胜没敢回家,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我俩手手脚脚包了不少绷带,哪敢去见四姐?口供还没串好,回去被四姐审查,肯定会露出马脚,被她知道我们去享受按摩一条龙服务,大胜说不定会家变,我也会因此形象受损,说不好仅有的机会也得泡汤……
    经过一晚的商量,最后,我决定直接回乡下养伤,顺便和暑假返家的二牛碰碰面,把李家寨那案子的结局向他汇报汇报,也算是有个交代。而大胜伤势不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回家,大可以说是在工地摔了一跤,被玻璃划了几下。
    几个月后,和伤愈出院的大雄吃饭,才弄清楚这次沐足惊云的来龙去脉,这一切,原来都来自于区委的内斗。
    大雄地下赌场所在的区域,原区委书记姓唐,在位时可谓一手遮天,政府机关内部安插不少羽翼,而区内的黑道,几乎都在他的掌管之下,当时,该区九成以上的地下赌场,都由外号叫“轰天雷”的江湖大佬所把持,而轰天雷,据闻和唐书记有点远房亲戚关系。
    唐书记在位多年,却因为“工作作风”问题,始终上不去——当官的,到了一定年龄仍上不去,那就得退,这是游戏规则。但沉浸于游戏中的唐书记,岂会轻言放弃?市委和他谈了好几次,劝他调到政协,始终不得要领,最后不得不硬着来,直接“空降”新一任书记何祯祥,把唐书记硬退下来。
    闲居家中的唐书记,仍然眷恋着权力,背地里指挥旧部,让新任书记处处制肘,政令不通。但何祯祥在官场打滚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角色,他运用各种手段,挤压唐书记的旧部,调任的调任,免官的免官,一时间,整个区委政府剑拔弩张。
    内有内斗,外有外战。大雄通过银弹战术登上何书记这艘战船,在强有力的支援下,开始向轰天雷发炮,黑道上顿时狼烟四起。大雄在何书记的护航下,竖起大旗,铺开自己的地下赌场,侵蚀轰天雷的领地。
    有道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轰天雷立即进行反击,于是,黑道上接连发生多起械斗,力量薄弱的大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得不向何书记求助。
    何书记安排麾下干将,以打击“黄赌毒”为名,在区内大张旗鼓地扫荡轰天雷的据点,黑道上顿时鸡飞狗走,乱成一片。
    轰天雷向唐书记施压,老唐大为光火,指挥旧部,同样地对大雄进行清扫,当时,大雄不得不退回火车站的老巢,闷了好几个月。
    场外斗得血腥,场内自然少不了决斗,手握重权的何书记,知道老唐的势力根深蒂固,硬来行不通,于是用计,通过权力交易,策反了老唐几员得力干将,包括德高望重的曾区长以及几个部门的主任,这下子,唐书记总算明白到江山的更替,他已不再是书记,该是彻底退休之时,尽管区内仍有不少由他一手提拔的旧部,在区内他仍有不少人气,但这些旧部,又有多少肯再为他卖命?
    老唐终于功成身退,向何书记示好,表明退出官场的决心,以换取何书记既往不咎的承诺。
    老唐这边一倒,大雄立即杀个回马枪,直捅轰天雷的腹地。这时候的轰天雷,仍抱着旧思想不放,企图扳倒何书记建立的黑势力,但事实上,无论你在黑道上是什么人物,能力有多大,都无法与政府斗,国家机器一旦启动,管你是黄金荣还是杜月笙,该收皮的就得收皮,该跑路的就得跑路,哪到你说不?
    扯着“打击黑势力”的旗号,在当地公安的掩护下,大雄狂攻轰天雷的地盘,以少胜多,把轰天雷的势力赶到绝路。此刻的轰天雷,终于明白到这里已“改朝换代”,得买新的船票,于是,他通过熟人,企图向何书记进贡。但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加上轰天雷所托非人——他找的中间人竟是唐书记的亲密旧部,也正是何书记的眼中钉,何书记以为老唐亡我之心不死,还要设计来陷害他,于是,他直接把贡品上报,再次痛打轰天雷。
    大雄当然趁火打劫,勇夺轰天雷的地盘,抢走轰天雷的铁杆赌客,直接把轰天雷逼上绝路。走投无路的轰天雷,咽不下这口气,一直伺机报复,那天,他派人跟踪大雄的座驾,来到花都,于是立即召集杀手,试图弄死大雄,以出心中的怨气。幸好,我们命硬,借助秘道逃出生天,免于一死。
    而当晚,大雄立即电召手下猛将,全城大搜查,势必揪出轰天雷,杀他全家。然而,获知大雄负伤逃逸的消息后,轰天雷早已远走高飞,销声匿迹,像是世间上从没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这就是江湖,无论江泽湖还是湖浸江,总是黑道白道一家亲。后浪始终推前浪,该退潮时就得退,不容权力留恋——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二十章 江湖风云(4)
    难得回乡一趟,却是满身刀伤,当老妈子为我清理伤口换药时,伤在我身,却痛在母亲的心里。我和二牛,都是父母的宝贝,缺一不可,无论哪一个出事,父母都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我俩消灾解难。上次因为替李家寨的事出头,二牛被县城的便衣诱捕,得到消息的两老立即托人情,找关系,花了几千大元,硬是把二牛捞出看守所,我知道,假若被关押的是我,父母同样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尽管此刻为我上药时,母亲喃喃地责怪,而坐到一旁的老爸,更是把我嗅骂一顿,但我知道,他们都是在关心我,都是不想我再出事。
    做子女的,永远都欠着父母,不懂得偿还,也无法还,还不清……
    二牛放暑假回乡,我兄弟俩坐到一块,谈及的自然是李家寨的事,我把县城的决定和李家寨的现况和二牛说了个大概。二牛告诉我,他也有所了解,但最让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我要劝说李家寨的村民接受县政府的条件,还劝说村民搬到坑口村?他责问我,是否知道坑口村的居住条件多么恶劣,补偿的农田不是林地就是沙地,根本无法种植作物,大部分的村民就那样闲赋家中,等待着救济……
    “哥,难道他们的抗争就这样结束?受伤或死去的村民,他们的血就这样白流了?公理呢?公理何在?就这样放弃了?不再追求了?”二牛一连串的责问,让我有口难辩。
    在我心里,还有不少幕后故事,我并没有告诉二牛。他也许不知道,为了解救被押解的村民,我动用了黑道势力,强行拦截、捆绑县城的便衣;为了争取县政府补助的方案,我用自己的五万块私己钱,直接补贴到村民的赔偿金中;为了安置找不到工作的村民,我动员一切关系,把上百名李家寨的乡亲,安排到G市工作、生活……在李家寨这事上,我小虎问心无愧,但这一切,我都没向二牛说。我不想毁灭他心中的信念,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社会的真面目,只希望二牛继续攻读他的政法学士学位,掌握法律,或许将来某一天,他能真正把法律作为武器,为生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申张正义,把罪恶滔天、玩弄权术的官老爷们绳之以法。为此,我宁可背上为维稳而妥协的黑锅,背上胆小怕事、缩头乌龟的恶名。
    妥协,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勇气、毅力,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现在,还不是亮剑的时候……
    在乡下呆了整整两个月,我又要回G市了,其实农村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挺喜欢,但却不适合我,我的心,早野了,无法静下来,像老爸一样,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默默耕耘。把我留在田里,我只会郁郁而死。而G市里让我迷恋的,除了花花世界之外,主要还是四姐。对我来说,她就像一块磁铁,永远吸引着我,无论我在近在咫尺的穷乡僻壤,还是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都会被这颗磁铁的引力牵引着,始终要回到她身边,尽管我俩之间仍是隔着那层薄纱,那层难以逾越的薄纱,但只要看到四姐的一颦一笑,我已心满意足,脑海中又增添一页素材,可在梦乡中意淫一翻。
    离乡前,我还跑了趟坑口沟,想见见小杏子,这朵清纯美丽的村花,然而,李章达大哥告诉我,两星期前,小杏子已跟着二牛,到汕头找工作去了。
    这二牛,和小杏子“攀”上了,还蒙着我?

    回到大胜家,回到四姐身边,又过上吊儿郎当的生活,但这回,却再没看大雄借来的毛片了,不是因为我的觉悟有所提高,而是不想在四姐面前再次自损形象——事情起因,主要还是自己的粗心……
    一天晚上,我正在洗澡,一边哼着陈百强的《痴心眼内藏》,一边搔着腋窝,不亦乐乎,突然间,传来“隆隆”的锤门声,“小虎,你给我出来!”
    四姐的声音,我哪敢怠慢,随便擦了擦头发上的滴水,毛巾腰间一围,冲出浴室:“姐,啥事?”
    “这盒录像带是你的么?”四姐手上拿着的,正是大雄借给我那套“西女经典”中的第四辑。
    “啊?”我马上记起,那天我刚把这盒影片放进录像机,大胜就把我拉去花都沐足了,想不到几个月来它一直都呆在录像机里,等到我刚从乡下回来,却被四姐逮个正着,大好青年,被发现看毛片,那光辉形象岂不荡然无存?天生急才的我马上冲口而出,“呀,大胜哥怎么看这个?”
    “哦?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四姐黑着脸。
    “我猜的,你看,盒子上写着‘西女经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姐,你给我,我马上把它扔掉。”我大义凛然地道。
    “小虎,做错就要认,怎么能推到别人身上?如果这盒录像带不是你的,你敢让我到你的房间中搜搜么,看看还有没有同类型的影带?”
    “别别别,我……我……”一听到四姐要搜我的房间,我的心就慌了起来,床头柜的抽屉里,不但有《西女经典》的其余七辑,还藏着几张四姐的玉照,那是我晚上发情时安慰小小虎用的,哪能让四姐去搜?
    人一急,就出事,想跑进房间,却又不敢,慌乱中手一松,腰间的毛巾立即滑到地上,四姐瞪大眼睛,随即别过头:“小虎,这么大的人了,正经点行不?”
    “我,我……”这下溴大了,让四姐看到早己熟透的“二虎”,明白到我是“这么大的人了”,一直以来在四姐面前扮得天真无邪的我,遮羞布一下子被掀开,羞得无地自容。我连忙拾起地上的毛巾,把垂头丧气的二弟包住,可怜巴巴地认错:“姐,我知错了,录像带是我的,我保证以后不再看了。”
    “你先把围巾包好。”
    “包好了。”我泪汪汪。
    “小虎,你已不是小孩子,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我管不着,但看过了就要收拾好,知道么?”善解人意的四姐回来了。
    “嗯,姐,我以后肯定不看。”
    四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快去洗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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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10 11:49:21  更:2021-12-10 11:5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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