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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杂谈]老子道德经讲解(第一卷)  第十章 智慧和悟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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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道德经讲解(第一卷): 第十章 智慧和悟性

(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日)
 
  第一个问题:
 
  智慧和悟性是逐步增加,还是象爆发一样地来临?
 
  悟性从来不会来临,它既不是一个突然的现象,也不是一个逐步的现象。因为它一直都在那里。你现在就拥有它。它并非将要在未来的什么地方发生。你孕含着它,就象种子孕含着树、女人孕含着孩子一样。你现在就带有它。现在它取决于你:如果你的强度是十足的,你就会突然达到它,如果你的强度不是十足的,你就会渐渐地、一步一步地达到它。但是悟性从来不会来到你的身上──你就是悟性。开悟不是某件临到你身上的事情──你就是开悟。
  记住这一点;那么它就是一个选择──你的选择。如果你的渴望是全然的,那么在那个全然的渴望之火里,所有覆盖悟性的东西都会烧掉;突然间,光明在那里了。但是这要取决于你。逐步地发生或者突然地发生都不是开悟本性的一部分。
  不要推卸责任,人们就是这样创造哲学和宗派的。日本有两个禅的宗派:一派相信顿悟,一派相信渐悟──好象它们是开悟的品质,好象它们属于开悟一样。它们并不属于开悟。开悟永远在那里;它是供你选择的。如果你的渴望是全然的,那么一刻也不会耽搁。但是如果你的渴望不是全然的,那说明你自己不愿意它马上发生。你希望推迟它,你明天或者将来的某一天才想要它。然后你继续玩把戏。
  如果你真是诚心诚意的,那么就没有时间间隔,它当下就可以发生。一刻也不需要耽搁,因为它已然如此。一个人只要向内看。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想要它,那么你可能会等上好几千年。
  我想告诉你们一个古老的故事。它发生在锡兰。
  有一个伟大的佛教师傅,他教导门徒几乎有八十年的时间。当他一百二十岁的时候,有一天他说:“现在,我再过七天就要死了。”所以几千个门徒聚集在一起,参加他最后的达圣(darshan )──见他最后一面。
  在瞑目和向内溶化之前,这个老人问他们:“有没有谁想陪我去的?如果有人想马上涅槃、开悟的话,那么他只要举手就可以了。”
  大家知道他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开过玩笑,他是一个严肃的人。他说话算数。他们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几千个人,居然没有一只手举起来。
  有一个人站起来说:“请不要误会我。我并不是想马上陪您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很多事情要经历,很多业障要消除。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想要开悟。您能提供一些关键性的忠告吗?──因为您就要不在了。”
  这个师傅,他的整个一生,整整八十年的时间,都在给予关键性的忠告。他们还想要他对此说点什么,好让他们能够推迟、计划和考虑未来。年老的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有人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准备带他一起去。但是没有人准备好。
  人是狡猾的,因为头脑是狡猾的。而头脑最大的狡猾就是:它总是把责任推在别的事情上。如果开悟是逐步的,那么你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它是逐步的,它将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开悟是突然的,那么它为什么还没有临到你的身上呢?你会问:“如果它是突然的,那么为什么它还没有临到我的身上呢?不,它不可能是突然的。但是如果它是突然的,就没有必要为它的发生做什么了,那么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就等着──它什么时候发生,它就发生了。”
  你纯粹是要逃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的责任。萨特说过一句话的确很美。他说:“人有选择的自由,但是人没有不选择的自由。”你可以选择任何一条路,但是不要被愚弄──你没有不选择的自由,因为即使当你认为你不在选择的时候,你也在选择它的反面。
  有一个人到我这里来,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做桑雅士。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准备,但是我还有百分之二十没有准备好,所以我怎么能做桑雅士呢?我还没有全然。”
  所以我说:“可以。但是你仍然在选择,现在你在选择你头脑中较小的一部分──那个说‘不要做桑雅士’的百分之二十。现在你在选择百分之二十,反对百分之八十。”
  所以不要认为你不在选择。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不得不选择;即使你不选择,你也在选择。选择在那里。一个人有选择的自由,但是一个人没有不选择的自由。如果头脑说它是逐步的,那是一个选择;如果头脑说它是突然的,那也是一个选择。当你说它是突然的,那意味着你想要放弃所有的努力,所以你选择顿悟。这样就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了──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它是一件突然的事情。就象空中的闪电一样,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发生了──你无法为它做准备。它不象家里的电,你可以开、可以关,它并不取决于你。它是一个突然的现象,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发生了。你只能等着它。如果你考虑在空中发生闪电的时候读一则电报的话,那么你就必须等待。当它发生的时候,你可以读它。你能做什么呢?
  想要逃避努力的人会选择顿悟。想要逃避巨大的、全然的责任──想要逃避它可以马上发生的责任的人会选择逐步的哲学。
  我不是在说任何关于开悟的事情──我在说关于你的事情。这是帮助你去感觉你的渴望:全然的渴望──开悟是突然的,部分的渴望──开悟是逐步的。这跟开悟的本性没有关系。记住这一点。
 
  第二个问题:
 
  道家的人同意顿悟还是渐悟?
 
  他们不管这个。老子不管这个,因为他说:只要平常,就是开悟。它不是什么特殊的、一个人必须达到的东西,它不是一种成就,它不是什么一个人必须达到的东西。它就是你──它在你绝对的平常里开花。想要非凡,那正是自我的病。
  自我总是想要非凡,想成为特殊的、独一无二的、无与伦比的人──那是自我的强烈的渴望。如果你能成为一个洛克非勒,那很好;如果你能成为一个希特勒,那很好;或者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个洛克非勒或者一个希特勒的话,那就抛弃红尘,考虑成为一个佛。但是总要成为一个人物,一个特殊的人物,一个历史性的人物。
  老子不管开悟和所有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说:只要平常。当你觉得饿了,你就吃,当你觉得渴了,你就喝,当你觉得困了,你就睡。只要象整个存在一样自然,然后突然间,每一样东西都在它的全面的辉煌里。什么也不需要了。
  平常是存在最非凡的状态,因为自我溶化了。自我是微妙的。你在一个方向摆脱它,它就从另一个方向来。你把它从这扇门推出去,回到房间里,而它正坐在宝座上──它已经从另一扇门进来了。甚至在你进来之前,它已经在那里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只小猫,一只非常漂亮的小猫。他问我他应该给这只小猫取个什么名字。我把它叫做“自我”,因为自我非常狡猾,而猫当然是狡猾的。没有东西象猫那么狡猾。所以,他就把他的猫叫做“自我”。
  但是渐渐地,他觉得腻了。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单身汉,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总想一个人待着,但是那只猫老是打扰他。他想睡觉,她就跳到他的胸上。有时候她进来,爪子上都是血迹,弄脏了坐椅和他的衣服,因为她一直在抓老鼠。所以她成了他的麻烦,对一个从来没有照顾过任何人的单身汉来说,她比一个妻子还要麻烦。他问我该怎么办。这个“自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麻烦。所以我就告诉他:“自我总是一个麻烦。你去把它扔了。”
  他说:“但是她认识镇上所有的路。她会回来的。”
  我告诉他:“你到森林里去。”
  于是他就跑到森林里去,好让猫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一直往里面走、往里面走──然后他迷路了!然后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他让猫走,跟着她,然后回到家里。那是唯一的办法,那里没有其它人可以问路。那只猫象箭一样准确地回到家里,毫不犹豫应该走哪一条路。
  于是我告诉他:“你的猫完美地具有自我的品质。你无法轻易地扔掉它。不管你跑到什么地方去扔它,当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它已经在那里了。或者有时候,你可能走迷了路,那么你还不得不跟着它,因为只有它认识路。”
  自我是非常有智慧的──智慧在它的狡猾里。老子不给自我任何立足点、任何站立的地方,所以他不谈论开悟。所以,如果你遇到老子,你不要问他:“你相信顿悟还是渐悟?”他不会回答你。他会笑你:多么愚蠢!不需要任何开悟。那个词不是为老子产生的,他的词汇表里没有这个词。
  他十分简单。他说:只要平常。为什么要渴望变得非凡、渴望成为人物呢?如果你无法成为世界上的人物,那么至少也要开悟。然而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不能对自己原本的样子感到满足、感到满意呢?如果你问我,我就说:对自己原本的样子感到满意就是开悟。它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它并不象瑜珈行者所确认的:空达里尼在上升,光在照耀,内在的体验,天使和上帝和这个和那个。如果你理解,这些都是胡说。开悟不是这种类型的东西。
  所有这些东西──空达里尼、光、上帝、天使、天堂、地狱──都是魔术师口袋里的东西。你想要它们──他立刻生产,立刻供给。你发出要求,魔术师就把那些东西提供给你。你想要特殊的东西,他就把特殊的东西给你。他利用你。他靠你的荒唐的欲望生活。
  老子是绝对简单的。他没有口袋。他说:为什么不只是存在呢?这有什么不好呢?在你的存在里面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要努力呢?谁将作出努力呢?你将作出努力。你的努力无法超越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你去做。它怎么可能超越你呢?它怎么可能是超越的呢?你怎么可能用你自己的努力来超越呢?这是不可能的;你在试着做不可能的事情。你可以继续跳上几千世而什么也达不到。
  接受你自己。那是唯一存在的真实,那是唯一存在的可能性。接受你自己原本的样子,然后突然间,每一样东西都被转变了。“接受”这个词是属于老子的,开悟不是──全然的接受,无论是什么情况。别的都不可能。
  事情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偶然地来到这个广阔的宇宙。这个广阔的宇宙希望你象这样──现在你接受。
  只有两种情形可供选择:要么你拒绝自己,要么你接受自己。如果你拒绝自己,那么又有两种可能是开放的:或者你以世俗的方式拒绝自己,或者你以非世俗的方式拒绝自己。如果你以世俗的方式拒绝自己,那就意味着你想要比你现在更加美丽,你想要比你现在更加强壮,你想要比你现在更加富裕,你想要拥有比你现在更大的房子。这就是以世俗的方式拒绝。如果你以非世俗的方式、宗教的方式拒绝自己,那就意味着你想要达到觉悟、三摩地、开悟、成道、涅 ;你想要变成一个佛;你想要拥有上帝;你想要活在无限的喜乐里。这就是你以非世俗的方式拒绝。这两者都是拒绝,两者都是错误的。在老子那里,两者是同等荒谬的。
  你的市场是一个市场,你的寺庙也是它的一部分。你的这个世界的欲望是世俗的欲望,你的另一个世界的欲望也是欲望、也是世俗的。实际上,不可能有任何非世俗的欲望。欲望本身就是世俗的。欲望意味着世俗。
  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苏非的生活中。有一个伟大的神秘家,他独自过着宁静的生活,有一天,他突然被上帝的一个信使吵醒了。
  信使说:“你的祈祷已经被接受了。现在至上的存在──创造者──对你十分满意。你可以要求,你的任何欲望都会得到满足。你只要一要求,它立刻就会实现。”
  神秘家有一点困惑,他说:“你来得晚了一点。当我需要东西的时候,当我有很多欲望的时候,你从来不来。现在我没有欲望了,我已经接受我自己了,我完全自在、安心。现在我甚至不在乎上帝是否存在,我不向他祈祷。我祈祷是因为感觉好。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他了。我的祈祷不再是针对任何人的讲话;我只是在我呼吸的时候祈祷。它非常美丽──上帝是否存在没有关系。你来得晚了一点。我现在没有欲望了。”
  但是那个天使说:“这将是对神的一次冒犯。当他说你可以要求的时候,你就必须要求。”
  那个人感到很为难,他耸耸肩说:“但是我能要求什么呢?你能提一点建议吗?──因为我已经接受每一样东西了,我觉得非常满足。最多你回去告诉上帝我很感激。替我谢谢他。每一样东西都各得其所。什么也不缺,每一样东西都是完美的。我很快乐,很喜悦,我对下一刻一无所知。这一刻就是全部,我十分满足。你去替我谢谢他。”
  但是那个天使很固执。他说:“不,你必须要求点什么──仅仅作为一种礼貌。你要懂事一点。”
  然后那个人说:“如果你坚持要这样,那么就请你要求上帝,让我保持象现在这样无欲。只要给我一样东西──无欲……”
  ……或者是接受性,它们两者意味着同样的事情。
  欲望意味着拒绝某种东西──你想要成为某种别的东西;无欲意味着接受──你对事物现在的样子感到快乐。实际上,那些事物是没有关系的,你是快乐的。你是快乐的,那才是要点。老子说:满足你现在的样子,别的什么也不需要──然后突然间,每一件事情都发生了。在深深的接受里,自我消失了。
  自我通过拒绝而存在:每当你拒绝什么的时候,自我就存在。每当你说“不”的时候,自我就被加强,但是每当你说“是”、对存在说一声全然的“是”的时候,那就是你所能进入的最伟大的静心。你也可以进入所有其它的静心,但是你最终不得不从里面出来。这是你唯一进得去、出不来的静心,因为你一旦进去,你就不在了。没有人能够从里面出来。
 
  第三个问题:
 
  你说过任何问题都是暴力的,而你还是鼓励我们提问题。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暴力的,你们需要宣泄。你们有问题要问;你们可能没有勇气问这些问题,所以我才鼓励你们。你们有问题要问;你们必须经过它。你们要问这些问题。我不是说我的回答将摧毁这些问题──不是的。我回答的意图不在那里。我的回答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目的。它们会使你觉知:所有的问题都是无用的、徒劳的、荒谬的。
  我想要你们来到头脑停止提问的点上来,但是你们做不到,因为你们充满了问题。要释放它们,不要压制它们。要勇敢。即使你知道它们很傻,也不要隐藏它们,因为如果你隐藏它们,你就永远摆脱不了它们。即使它们是荒唐的──所有的问题都是荒唐的──你也要问。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是无法回答的。你们的问题就象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他正在发高烧。他正在烧到四十一度、四十二度、四十三度……他的神志失常了。然后他说:“每样东西都在动,桌子飞到天上去了。”然后他问:“这张桌子要到哪儿去呢?”你对他说什么好呢?不管你说什么都是错误的,因为桌子根本不在走。而你无法使那个人相信桌子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它就在房间里面,根本没有动过。那不可能说服他,因为你无法说服任何人怀疑他自己的体验。
  你怎么可能说服任何人怀疑他自己的体验呢?当他自己的体验支持你的说法时,说服才有可能,否则是不可能的。他看见桌子在飞,试图飞出窗外,那张桌子有一对翅膀──不仅是那张桌子,他所睡的床也在跳,也在准备起飞……你怎么可能说服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呢?如果你设法说服他,那么你也疯了。只有一个发疯的医生才会设法说服。不,医生会说:“你别担心,桌子会回来的。我们会把它搬回来的,别担心。我们会采取措施的。”医生将设法降低他的体温;当体温降下来的时候,桌子也就自动降下来了。当体温正常的时候,桌子就在它的位置上。它一直都在那里 ── 一寸也没有动过。
  那就是你们的境况。我明白,我知道,你们在精神错乱。而且这种精神错乱是非常微妙的──没有温度计可以测量它,它是一种内在的,而不是身体的温度。你在里面是精神错乱的。然后就有问题、问题和问题──它们就象苍蝇一样到处乱飞。我帮助你们提问,甚至鼓励你们提问,就是让你们摆脱它们。这是一种宣泄,这是静心的一部分。
  在听我回答的过程中,你会渐渐地来到一个点上,在那里你将理解所有的问题都是徒劳的,事实上,提问是没有用的。当这种认识在你里面升起的时候,你的态度将有一次彻底的改变。然后问题就会消失。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的时候,答案也就出现了。要牢牢记住,答案并不象问题那么多,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问题也许有几百万个──答案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那就是自我认知。所以,我是在帮助你们变得觉知。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
  有几个人经过一座苏非的修道院;出于好奇,他们进去看看那里面在发生什么。里面的人正在宣泄,他们兴奋异常,又叫又跳,完全疯了。那些游客想:“这是一座疯子修道院。我们一直以为人们到这里来是达到开悟,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发疯了。”他们的师傅坐在宣泄的中间,疯狂的混乱包围着他。他在混乱的中间静静地坐着。
  那些游客想:“为什么师傅安静地坐着呢?”其中有一个人提示说他可能太累了,他可能已经发疯过度了。
  然后过了几个月,当他们办完事情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再次经过那个修道院。他们又去看那些疯子的情况。但是现在每一个人都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在他们接近修道院的时候,他们开始害怕: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吗?──因为里面听上去似乎什么人也没有。当他们进去以后,每一个人都在那里,但是他们坐得很安静。
  然后又过了几个月,他们又来出差。好奇心又把他们领到那座修道院。他们进去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师傅坐在那里。于是他们问:“这是怎么了?”
  师傅说:“在你们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你们看到的是初学者。他们充满疯狂,所以我鼓励他们宣泄出来。在你们第二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们已经平静下来。所以他们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在你们第三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连待在这里也不需要了。现在他们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安静,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回世界了。我在等新的一批人。当你们下一次经过的时候,这里又会出现疯狂。”
  我鼓励你们提问──这是为了把你们的头脑拉出来。这会帮助你们平静下来。我的回答事实上并不是任何要回答你们问题的努力,它是一种杀死那些问题、谋杀那些问题的努力。我不是一个老师。我可能是一个谋杀者,但我不是一个老师。我没有教你们任何东西,我只是在摧毁你们的问题。一旦所有的问题都被摧毁了,你的头脑就被砍掉了──我谋杀了你。然后你将完全宁静、满足、彻底安心。没有问题存在──你一刻接着一刻地生活,你在它里面享受、快乐,一刻接着一刻。没有问题存在。
  我反对玄学,但是我必须谈论玄学。我的整个工作都是治疗性的。我不是一个玄学家。我的工作就象这样:你的脚里面有一根刺;我拿另一根刺把第一根刺从你的脚里面挑出来。第一根刺和第二根刺差不多,没有品质上的不同。当第一根刺依靠第二根刺的帮助挑出来以后,我们把两根刺都扔掉。
  当我把你的问题拉出来以后,我不是说要把我的回答放在问题空出来的位置上──不是的。要把我的回答也扔掉,就象你扔掉你的问题一样;否则我的回答将给你引来麻烦。不要带着我的回答,它们只是治疗性的。它们就象刺:它们可以用来挑出其它的刺,然后两者都必须被扔掉。
 
  第四个问题:
 
  有一个西方的瑜珈行者──华纳·爱哈德(Werner Erhard )说:你一直试图改变或者忍受的问题将在生活进程的本身被清理掉。这跟静心怎么联系起来?两者是不是不相容的?
 
  爱哈德完全正确,但是你可能会误解他,因为他所说的话跟任何老子所能说的话一样深奥。你可能会误解他。
  试着理解这一点。深奥是危险的,如果被无知的人听去,它们就变得非常非常危险。跟你的愚蠢连在一起,深奥就可以变成一种极大的堕落。
  是的,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你一直试图改变或者忍受的问题将在生活进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那是真话,是事实的一种陈述,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出现静心跟它是否相容的问题。现在,你的愚蠢已经进来了。
  静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必须做它,就象你必须做很多其它事情一样。为什么要把静心看成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呢?静心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也必须经过它。你之所以来静心,是因为你的里面有某种东西需要它,否则你何必要来呢?并非整个世界都到我这里来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到我这里来。我对他们和对你们一样地敞开。即使住在普那(Poona )的人也没有到这里来,而你们可能已经远涉重洋。
  你的里面有某种东西,一种对它的深深的渴望……单独的性不是生活,单独的食物也不是生活。静心在生活当中跟别的东西一样,去经过它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爱哈德所说的完全真实,它是事实的一种陈述。别的什么也不需要,一个人只需要去生活,每一样东西都会各得其所。但是静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瑜珈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人必须经过它。你无法逃避它。如果你试图逃避它,那个你所没有完成的一部分将永远挂在你的上面,你将感觉到有某些东西还不完整。
  要勇敢,不要逃避任何地方。无论你内在的生命领你到什么地方去,你都去!不要担心它会把你领到什么地方。我知道,有时候它会把你引向歧途,但是误入歧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那些试图永远正确的人到死的时候几乎都是彻底失败的。不要担心你可能会误入歧途,如果生命把你引向歧途,那么你就去!快乐地去!那个把你引向歧途的能量将把你再带回来。那个逗留或许就是最后成长的一部分。
  这是我的体验:到最后,一个人会发现每一件事情都是配在一起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好的和坏的,正确的和错误的,道德的和不道德的──不管你做过什么,到最后,一个人会发现生命真的很精彩,每一件事情都配得好好的。如果你往回看,你不会愿意改变任何事情,因为即使你改变一个部分,那么整体也就被改变了。
  这就是接受。这就是印度教徒对命运的态度,或者是伊斯兰教徒对天命的态度。这种态度非常简单,只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把它看成你命运的一部分。进入它。不要保留你自己。
  如果你不得不犯错误,那就犯错误──但是要犯得彻底。如果你不得不摔交,那就摔交──但是要摔得象一个醉汉那么完全。不要抵抗,因为如果你抵抗,你就会错过。如果你不得不活在黑暗里,那就活在黑暗里──但是要快乐地活、舞蹈地活。为什么要愁眉苦脸的呢?如果你在感觉你被地狱包围着,那你就去感觉它──它可能是你命运的一部分、你成长的一部分。
  当然我也知道,当一个人经过地狱的时候,那是非常困难的。我知道。因为成长是非常困难的。当一个人经过一个难题、一个令人心碎的难题、一道难关的时候,一个人就想逃跑;一个人就想不去面对它;一个人就想成为懦夫。但是这样一来,你会错过某种东西,某种将成为最终整体、最终和谐的一部分的东西。如果你全然地生活……我不设置任何条件。我说的是无条件地生活。如果你内在的声音告诉你去静心,你就去静心。如果你内在的声音告诉你去喝酒,那么你就去喝酒,变成一个醉汉。但是要全然,因为只有通过全然,一个人才会超越。只有通过全然,一个人才会转变,因为通过全然,一个人才会了解他在做什么。
  人们到我这里来,他们说他们心里有很多愤怒,他们不想再要这些愤怒了。他们已经受够了,他们已经为此吃了很多苦头。他们的整个人生都变得很悲惨。他们十分后悔,每当他们发火的时候,他们都十分后悔。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试着不发火,他们决心不发火,他们把所有的意志力都用在上面,但是几个小时一过,他们就忘了。然后又发生某件事情,又形成一个局面,他们又发火了。怎么办呢?
  我告诉他们:不要后悔。就从那里开始。不要后悔,你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要发火,要尽情地发火,不要后悔。不要为此而感到抱歉。你已经生气了,要接受这个事实──你是一个具有愤怒的天性的人。可以了。你尽情地发火吧。因为后悔在阻止你尽情地发火,有某种东西被保留着。那个保留在里面而没有被表达出来的部分会变成有毒的,会变成一个癌肿。它将影响你的所有生活、你的整个一生。要生气,而当你在生气的时候,让那个现象变成你可以说:“我就是生气,而不是:我是生气的。”没有人等在后面看着它──你就是生气。它将变成一团火,一团地狱之火。
  那将是极大的痛苦,但它必须如此。或许,如果你能够真正地置身在地狱之火中一次,你就会对它变得非常警觉,以至于不再需要下决心去反对它。这个体验本身已经决定了一切──你将再也不会靠近它。并非你发誓要反对它,并非你到教堂去认错和忏悔……人们也开始享受忏悔了;他们也开始沉溺在忏悔里。
  我曾经听说,有一个女人第七次到教堂里,在神父面前忏悔一个罪。连神父都觉得有一点惊讶,因为一次又一次都是相同的罪──她跟一个没有跟她结婚的男人做过爱。
  所以神父说:“那个罪你犯了七次,还是只犯了一次?”
  她说:“只犯了一次。”
  所以他说:“那么为什么你还继续忏悔呢?你已经忏悔七次了。”
  她说:“我喜欢谈论它。只是想想它也觉得很美。”
  即使在想象里、对一个神父忏悔……
  人们开始沉溺在他们的忏悔和认错里。他们甚至可能会夸大其辞──这是我的感觉。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似乎就是一种夸张;他似乎沉溺在它里面。那个犯过很多罪的想法似乎很吸引人。在印度,甘地的自传似乎就是一种夸张。他不断地对他的罪恶谈论来谈论去,似乎他正在享受它。现在心理学家说,有一些人会夸张他们的罪恶,因为这样一来,相对于那个罪恶的背景来说,他们就变成了伟大的圣人。因为他们犯的不是普通的罪,他们是那么大的罪人,而现在他们变成了那么大的圣人!差距是巨大的,革命是伟大的。
  只有一个大罪人才能成为一个大圣人。普通的罪人怎么可能成为大圣人呢?你抽了一次香烟──你是否认为,就因为你抽过一次香烟,或者你注目过一个女人而在心里面产生色欲,就这样,你就可以变成一个圣奥古斯丁或者一个甘地了吗?那是不行的,材料还不够。你无法从小罪恶里面创造出大圣人来,你必须是一个大罪人。
  所以你永远都不应该相信那些写自传的人。我肯定读过好几千本自传,然而我的观察是这样的:没有任何其它种类的小说比自传更虚假了。自传是最大的虚构。所有的自传都是虚假的。要么就是一个人不断地赞美自己,要么就是一个人不断地谴责自己,但是两者都不真实,因为两种方式都使一个人变得不平凡。仅仅依靠平常,自我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
  有人问临济禅师:“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修行的?”
  他回答得极其简单──你怎么可能用这个回答写成一部自传呢?他说:“当我觉得饿了,我就吃饭,当我觉得困了,我就睡觉,如此而已。”
  你怎么可能用这个回答写成一部自传呢?临济禅师也不会因此看起来象一个大圣人。这会是一个什么类型的圣人呢?
  临济禅师死了以后,他的门徒在一个寺院里演讲。有一个属于相反宗派的人站起来;他感到非常嫉妒,因为有这么多人来听他演讲。
  所以他站起来说:“有一个问题,先生。你说了那么多关于你师傅的事情。但我的师傅才是一个真正的师傅,他能够做出成千上万种奇迹。我亲眼看见过:他站在河的一边,那时候正好是雨季,河水涨得很高。有一个门徒站在对岸,手里拿了一本复写本。我的师傅在这一岸用铅笔写,字就写在对岸门徒的复写本上。你能说出你的师傅做过什么奇迹吗?”
  那个门徒说:“我只知道我的师傅经常做一件奇迹──每天都做,每分种都做。”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人们都很好奇,想知道临济禅师究竟做了什么奇迹?
  那个门徒说:“当他感到饿了,他就吃饭,当他感到困了,他就睡觉。那就是他所做的唯一的奇迹。”
  你不会认为它是一个奇迹,但它是一个奇迹。它是一个十分深奥的现象。它意味着完全自然。你几乎是在斗争。当你感到饿的时候,你不吃饭,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你不感到饿的时候,你吃饭,因为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当你感到困的时候,你回避它,因为有一个值得去的舞会,或者有一部值得看的电影。当你感到困的时候,你坐在电影院里。当你不感到困的时候──因为电影把你弄得太兴奋了──现在你设法睡觉,所以你不得不服用安眠药。
  不自然已经成为我们自然的生活了。当然,自然也就成为一种奇迹、最大的奇迹;只要喜爱平常的事情──吃、喝、睡、拂面而过的轻风……享受平常的事情,喜爱它们,那么整个生活就会变成一种庆祝。
  爱哈德是对的。他在说一句老子式的话:“你一直试图改变或者忍受的问题将在生活进程的本身被清理掉。”经验生命,经验它的全部,进入它所有的向度──沉溺于每一个向度,全然地沉溺,到最后你会发现,每一件事情都有帮助。每一件事情,我说的是:甚至那个给你造成很多痛苦的妻子,甚至那个也有帮助;甚至那个你深深喜爱又死得很早的孩子,甚至那个也有帮助;甚至那件因为失败而导致你破产的生意,是的,甚至那个也有帮助。每一件事情!失败和成功、痛苦和欢乐、正确和错误、迷途和回家──每一件事情都有帮助。
  从这个混乱里面出现一种和谐。但是一个人必须全然地经验它。我并不是说每一个人都会达到那种和谐。不是的,那是一种可能性。一个人可能达到,也可能错过,那些错过的人都是努力想要达到它的人。那些达到的人都是不很担心是否能够达到它的人,他们只是一刻接着一刻地生活。
  那个最终的和谐,那个高潮,是一种累积的效应。所以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你都要享受,不管你拥有什么,你都要感激。深深地感激──让这成为你唯一的祈祷。不管你去什么地方,都要尽情地去。如果你去找妓女,尽情地去……而我知道,即使你到你妻子那里去,你也没有尽情地去过。如果你喝酒,尽情地喝……而我知道你连喝水都没有尽情地喝过。
  这种不完整的生活无法变成一个高潮;这种生活一直过得不完整、过得支离破碎,它无法创造一个和谐。你在死的时候将是一片混乱──所以你在死的时候总是怕死。当死亡敲你的门时,你将发抖──因为你还没有达到生命的和谐,而死亡已经来临了。你还没有生活过,而死亡已经来临了。迄今为止,你还是不完整的,事实上,你还没有生下来过,而死亡已经来临了。你在发抖。
  一个已经生活过的人、一个已经经历过他的日子的人,总是很美丽地接受死亡,因为再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他已经经验了一切,他进入过所有的方向。生命所能给予的一切都已经积累在他的里面。他已经积累了生命的蜂蜜,现在他准备好去死。没有其它事情了。
  你知道吗? ── 一勺蜂蜜,一只蜜蜂必须访问五千朵花 ── 一勺蜂蜜要五千朵花!而一磅蜂蜜──科学家估计──他们说蜜蜂必须飞上好几千里。一勺蜂蜜要五千朵花!一勺蜂蜜要五千次体验,成千上万次体验……
  只要记住一件事情:无论你在哪里,你都要全然地在那里,否则你将访问了花,而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蜂蜜。那是一个人所能碰到的唯一的不幸,也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碰到的不幸。你太匆忙了──只要想想一只匆忙的蜜蜂,她飞向花,但是从来不碰它,因为她忙着要到另一朵花上去。还没有完成,她就飞向另一朵花,但是当她飞到另一朵花的时候,她的头脑里面又有一个想法在渴望飞到另一朵花上。她访问了五千朵或者五百万朵花,最后还是空手而归。不要作这种类型的蜜蜂!当你访问一朵花的时候,要真正地访问它。要忘记世界上所有其它的花──在那一刻,没有其它的花存在。仅仅作一只蜜蜂──嗡嗡地、快乐地享受那朵花。尽可能全然地跟它在一起。这样你就会积累生命的蜂蜜,当你死的时候,你就会死得喜乐、死得狂喜。你生活过了。你的心里没有抱怨、没有不满。
  而我告诉你,如果你全然地、觉知地活过所有的时刻,那么在死亡的时候,你就能够祝福一切──你的朋友和你的敌人。是的,也祝福你的敌人,因为没有他们,你就无法达到这个高潮。他们是一部分,是那个叫做生命的神秘现象的一部分。
 
  第五个问题:
 
  你曾经说过,问题里面就有答案,所以问题的本质决定答案的本质。那么,头脑所能问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什么呢?
 
  头脑永远问不出基本的问题,因为无论头脑问什么,都必然是肤浅的。当问题发自你的存在,而不是你的头脑,它就不是语言的,它将是存在性的。你将变成那个问题──这时候,它才是基本的。
  有一个苏非的神秘家每天都到清真寺去,他会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年复一年。人们开始感到很好奇。
  有人问:“你从来不说任何话,我们甚至没有看见你的嘴唇动过一下,我们仔细地注意过你、观察过你。我们甚至觉得你在里面也不说任何话,你站在那里象一块石头。这是什么类型的祈祷呢?”
  那个神秘家说:“有一次,一个乞丐站在皇帝的王宫前面。皇帝出来,看着乞丐说:‘你要求什么?你想要什么呢?’乞丐说:‘如果你看着我还不能了解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说了。我去找另一家。看着我──赤裸裸地在寒冬里,浑身发抖。看着我的肚子──它已经贴在背上了。看着我的四肢──所有的肉都没有了。我只剩一付骨架,而你却问我想要什么?我的人在这里还不够吗?’国王感到很害怕,那个乞丐是对的。后来他给了他很多东西。”
  神秘家说:“当时我正好路过那里。从那一天起,我就停止祈祷了,因为我能对世界的皇帝说什么呢?难道他理解不了我处于什么样的悲惨之中吗?我还需要说吗?声明吗?我还需要跟他明讲吗?如果他理解不了我的处境,那么讲又有什么用呢?那是没有用的:如果他理解不了我的处境,他就理解不了我的语言。沉默是我的祈祷,不问是我的问题,无欲是我的欲望。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全部存在。”
  这就是基本的,这就是根本的,这就是彻底的──它直接发自根部。“彻底”这个词来源于“根”这个词。彻底的、基本的、根本的问题从来不是头脑问的。头脑问不出这样的问题;对这样的问题,头脑是没有力量的。头脑就象海上的波浪。你能问我哪一个波浪是最深的吗?没有一个波浪是最深的,没有一个波浪能是最深的,因为波浪只能在表面上存在,它们无法在深处存在。在深处是没有波浪的。
  头脑是表面、是波浪。所有头脑产生的问题都是肤浅的。当头脑被放弃的时候,才会问出基本的问题。那是一个“没有头脑”的问题,那是一个存在性的问题。然后你跟一个甚至在你心里都没有被说出来的问题在一起,因为谁会去说它呢?头脑已经被放在一边,你的整个存在就是一个问号。
  只有当你问出那个基本的问题时,师傅才能把他自己的全部给你。他才能把他自己倒进你的存在。当你问一个肤浅的问题时,当然不可能给你一个基本的回答,因为它将传到聋子的耳朵里、落在死人的心上。当你问一个问题时,回答的品质已经在它里面决定了。
 
  第六个问题:
 
  你把我们叫做“古人”。如果我们在过去生中曾经跟别的师傅待在一起,我们怎么可能老是错过他们呢?
 
  因为你们跟过去太一致了。要稍微不一致一点,否则你们也会错过我。
 
  第七个问题:
 
  你说老子生下来就是老的。他是怎么达到他的智慧和成熟的呢?是否必须有一个师傅把他领到他可以一生下来就是老的那个点上?
 
  你甚至连幽默感都没有。你无法理解一个玩笑。这些不过是象征性的故事,它们本身很美,但是如果你开始对它们问问题,它们就变丑了。一件事情就是这样失去所有的神秘和诗意的;人们就是这么做的。整个神学都是关于这些荒唐的问题。“耶酥真的是一个处女生的吗?”它只是一个美丽的象征。“耶酥死了以后、被钉死了以后真的复活了吗?”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象征。“老子真的生下来就是老人、就是八十四岁的老人、真的在他母亲的子宫里面待了八十四年吗?”它只是一个老子式的美丽的玩笑。我怀疑这个谣言就是老子传播的──没有其他人说得出,它太微妙了。
  如果你理解这个玩笑,你就理解。如果你不理解这个玩笑,请不要问问题。忘记它,因为问题会彻底毁了它。
  据说,每当有人讲一个笑话,都有三种笑。第一种笑发自那些马上理解它的人──笑话必须马上理解,一刻也不停顿,否则你就缺乏幽默感。那是它的全部要点──它突然打动你,它突然打到你内在的某个地方,你知道它是什么。你也许无法向别人解释你为什么笑,你越解释,它越使人困惑。你为什么笑呢?那是一个微妙现象。它是怎么发生的呢?
  当有人说笑话的时候,那个笑话在两个层面上运动,笑就是这样引发出来的。在一个层面上,每样东西都很简单、都很平常,没有什么是特殊的,然后突然在最后来了一个转折、一句妙语;在最后突然有一个转折──你完全没有料到会这么发生。所以如果你听过这个笑话,你就不可能再笑了,因为现在那里没有转折,你已经知道了。当出乎意料的转折突然降临,甚至在一秒种以前都没有……每样东西都在平地上,突然你站在埃弗勒斯峰上,一切都改变了,改变得那么荒唐、那么不合逻辑、那么没有道理……你爆然大笑。如果你理解一个笑话,你就会马上理解,不需要你做任何努力。它就象觉悟或者三摩地一样。
  还有第二种类型的笑。这些人也理解这个笑话,但是他们需要停顿一下。这样它只碰到他们的理智,而不是他们的整个存在;他们也笑,但是那个笑是从嘴唇出来的──是一个理智的现象。第一种笑来自肚子,第二种笑仅仅来自头脑。他们理解那个要点,然而理智总是需要时间,它不会迅速掌握某样东西。即使脑筋最好的人也有一点笨,因为理智的本性就是无法跳跃。它按照逻辑的步骤行事,它需要时间,它是一种发展,一种渐进的现象──你一步一步地达到结论。
  那是第二种笑。它是淡的,不很深,不很放松,不是一种宣泄,只是一种理智的现象。脑子里面有某样东西卡嗒一声,激起一点微波,如此而已。但是第一种笑非常深,如果它真的发生,那么一个笑话就能变成一次觉悟。在那个笑里面,头脑可以完全消失。
  还有第三种笑……那些人之所以笑,是因为其他人在笑。他们并没有理解,但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他们笨──因为他们没有理解──所以他们最后也笑了。看到别人都在笑,所以他们不得不笑。
  有一次,穆勒·纳斯路丁到法国去。他跟他妻子一起去看一场喜剧表演。他的妻子很惊讶,因为每当那个人、那个讲笑话的人在舞台上讲了一个笑话,或者做些什么动作,穆勒都会高声大笑,以至于他的声音压过全场观众。人们开始朝他看。
  他的妻子弄不明白,因为她知道他不懂法语。所以她问:“穆勒,我跟一起生活了三十年,我从来不知道你懂法语。你怎么会理解台上的笑话?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厉害?”
  穆勒说:“我相信那个人。他肯定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当一个人必须笑的时候,为什么要笑在最后呢?为什么不首先笑呢?当一个人必须笑的时候,一个人就应该大声地笑。这又不要花钱,而且我也自娱自乐。”
  这就是第三种笑──你那里什么也没有发生,它是一次伪装。你以为那里肯定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你相信那个人,或者你相信那些正在笑的人,为了不让他们觉得你笨,你也跟着他们笑。
  每当有人说笑话的时候,你马上就可以分辨出这三种笑来。
  这纯粹是一个老子式的笑话。没有人能够在母亲的子宫里待上八十四年。就算老子做得到,你也想想他的母亲!老子或许开悟了,可以生活下去,但是他的母亲……可怜的母亲,你也替她想想。即使九个月都太长了,何况八十四年……他的母亲早就死了。
  不,它是一个微妙的幽默。它说的是老子生下来就很有智慧。它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他从童年开始就很有智慧。那是唯一的意义。他太有智慧了,以至于到处传说他生下来就是老人。
  耶酥这么纯洁,他怎么可能是由性欲产生的呢?他是由性欲产生的,没有别的方式──生命没有提供例外。他是由普通的爱欲产生的。但是那个故事说出了一些非常美丽的事情。那个故事不是真的,而我说它是真的!作为一个事实,它不是真的,但是作为一个真理,它是真的。在真理面前,事实算什么呢?事实只是生命的一种普通的真实性。不,耶酥的母亲不是一个处女──如果你就普通的事实来说。但是她是一个处女,否则她怎么可能生出一个那么纯洁、那么天真的孩子呢?她是一个处女。她肯定非常非常天真,绝对天真,好象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任何男人。这就是它的意义。意义就是“好象”──好象她从来不知道性是什么,好象她从来不知道普通的性交是什么。但是那些都是“好象”;一旦你强迫它们作为事实,你就很愚蠢。所有的神学家都很愚蠢。他们试图证明那是对的,她是一个处女,上帝在历史的那一刻允许过一次例外。
  这是一种说话的方式,用这种方式可以说出一些用别的方式无法说出的美丽的事情。这只是说耶酥来自贞洁的源头,耶酥来自纯净的天真,那种天真不知道任何世俗的或者肉体的污浊。如此而已。不要坚持说那应该得到解释,因为解释会杀死它的灵魂。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你只是一个“在”,你无法做任何事情。但是我和其他每一个人都觉得,你一直在你的慈悲里影响我们和事态的发展,带领我们接近你的寺庙。这是否是我们的想象在作祟?
 
  我无法做任何事情,但是我的“在”可以。当我说我无法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我的意思只是没有“我”在我的里面;那个“做者”已经溶化了。所以,没有做者,你怎么可能做事情呢?但是事情在发生。当做者溶化以后,就会发生非常的事情。我不能说我是它们的“作者”或者“做者”──我不是做者。事实上,我并不存在。我只是一个没有标签的“在”,只是一个开口。如果你在我的“在”里面,那么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如果你允许我的“在”进入你、化入你、变成你的一部分,那么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甚至那不可能的也是可能的──但我不是那个做者,它只是发生了。我并不是特别地在做这件事情。
  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一个观照者。它是一个发生。如果你跑到太阳那里去,对太阳说你十分感激它,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它一直为你在地球上消除黑暗,太阳肯定非常吃惊。太阳会说:“我不知道黑暗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它。我从来没有消除过它,因为你怎么可能消除一样你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东西呢?”但它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光明来临,黑暗就消失。
  如果你允许这个在这里的“在”,那么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黑暗可以消失,但我不是那个做者。我不会强迫你接受任何东西,因为那是一种暴力,即使它不是一种暴力,我也不能做,因为那个做者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你进入我,你在那里不会遇到任何人。那座寺庙完全是空的。一座真正的寺庙总是空的。如果你发现有一个上帝坐在里面,那么它就是一座人造的寺庙。“无”是唯一的寺庙。
  是的,我没有对你们做任何事情,但是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所以不要认为这或许是想象,因为认为这是想象或许就是头脑的一个把戏。因为这样的话,头脑可能会封闭起来。认为这是想象,是一种投射,是这是那,头脑可能会封闭起来,然后一切事情都会停止。
  你不要听头脑的话。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跟头脑在一起。我是一个“无念”;跟我在一起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一个“无念”,然后事情就会发生。没有人在做那些事情,它们完全自动发生。
  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跟我在一起,你就会成长。没有人在做任何事情,我不在做,你也不在做。只要静静地坐着,在你里面的存在将自动成长。

注:1.达圣(darshan ):(印度教)能见伟人一面而有福德。
  2.空达里尼(kundalini):瑜珈教理中的生命力, 据认为蜷伏在尾椎部,当上升至脑时,可以激发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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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3 01:23:31  更:2021-07-03 08:3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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