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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杂谈]老子道德经讲解(第一卷)  第九章 古代的智者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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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道德经讲解(第一卷): 第九章 古代的智者

(一九七五年六月十九日)
  
  苏格拉底快要死了。
  有一个门徒问:“您为什么不怕死呢?”
  死是肯定的,再过几分种,他就要死了。他们正在准备杀死他的毒药。但是苏格拉底说:“我怎么能害怕未知的东西呢?我要看一看。只有当我死了,我才能看得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将完全死掉,不会留下我的痕迹。所以也没有人留下来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人为它受苦。所以不存在我要为它担心的问题──如果第一种可能会发生的话。第二种可能是:我或许会继续存在,只有身体死了,但是灵魂将保留下来。这样我看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如果我将继续存在,那么死也没有关系。只有这两种可能。至于将要发生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苏格拉底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不是一个有知识的人。有知识的人会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有知识的人都有确定的答案,绝对的确定──那是他们愚蠢的一部分。实际上,只有愚蠢的头脑才能确定。生命是一个如此广阔的奥秘,它是不可测的、不可知的;如果你有智慧,你就无法确定。
  智慧是小心翼翼的。智慧总是犹豫。智慧从来不确定。所以智慧从来不能被理论所禁闭。所有的理论都少于生命,所有的理论都是狭窄的,生命无法进入它们──生命是如此广阔,如此惊人地广阔和无限。有智慧的人只知道一件事情:他不知道。有知识的人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而且知道他知道──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一个有知识的人的愚蠢。他不断积累自己没有经验过的事实:理论、文字、哲学──他自己的存在都没有碰触过它们。他不断地把它们积累在他的记忆里。他变成一座巨大的知识水库,他变成一套《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但那是死的东西。
  他的记忆越是装满知识,他就越少生活在他的存在里。他越来越多地进入头脑,变成一个部分、一个片段,他就越来越少地加入广大的本性、宇宙和存在。他在某一方面变成了非存在性的。他不再是这个存在的一部分,他不再是活的、发光的、振颤的。他是一个冻结的现象;他不再随着生命流动。他象一座冰山,他在什么地方冻住了、卡住了──在头脑里面卡住了。
  意识,当它变成知识的时候,就冻住了;当意识变成智慧的时候,它就变成一种流动。一个有智慧的人生活,全然地生活,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不知道。向一个有智慧的人学习是非常困难的,向一个有知识的人学习是非常容易的。他可以把所有他知道的东西都给你,他可以非常容易地传递它,语言足以充当它的运输工具。他所搜集的一切都是通过头脑、通过语言搜集的;它可以很容易地被传达。有知识的人会变成一个老师。他可以教你他根本不知道的东西,他可以教得很美。或许那就是为什么他不象一个知道的人那样犹豫。因为当一个人知道的时候,他也知道生命的对立一极。当一个人真的理解和知道的时候,他也知道每一样东西都和它的对立面连在一起,每一样东西都在相会并溶入它的对立面。没有什么是可以明确说出的,因为你一旦把事情说得很明确,你就已经停止它的流动了,你就已经使它成为一个冻结的事实了。它不再是河流的一部分,它是一座冰山。现在你可以把它堆放在头脑的仓库里。
  有智慧的人不是一个老师──他可以成为一个师傅,但不是一个老师。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呢?老师准备好要去教别人──师傅从来不准备好要去教别人。老师是侵略的、积极的──师傅是非侵略的、不积极的。老师会跟随你、强迫你,好让你能够把他的知识背在你的肩上。师傅将等待。你必须从他那里抢夺,你要分享他。他不会跟随你,他也不会强迫你。他甚至不会敲你的门──他只是等待。你可以分享他的存在。你可以进入他内在的空、他存在的内在的宫殿、他的内在的王国,但是这取决于你。你必须去做所有这些工作。师傅只是一个“在”。如果你被吸引了,你就会掉进那个“在”。
  老师会大喊大叫,老师会想方设法,老师会尽一切努力使你明白。师傅只是在那里──当然,他是敞开的,不是封闭的,他对你是完全敞开的。但是他甚至连一个手势也不打,因为那个手势可能是侵略的,那个手势可能会迫使你进来,而你并没有自己的愿望。那就不好了,这样你就已经被放在一条错误的路上。
  师傅是一个宁静的“在”。你可以向他学习,但是他不会教你。跟老师在一起,你将成为一名学生。存在一种关系,一种双向的关系。跟师傅在一起,你只能成为一个门徒,这是单向的──你必须学习。如果你不学,你就不学,如果你学,你就学。师傅在他自己的存在里非常快乐,他才不管你是学还是不学呢。如果你学,他祝福你;如果你不学,他也祝福你──他是一个祝福、一个祝愿。
  在师傅身边没有考试,因为对于生命来说,考试是不可能的。用考试来思考是愚蠢的。所以大学继续制造一些愚蠢的人。这有一个原因──因为聪明才智是不能被考试的,不可能有评判它的标准。你最多只能评判他的记忆,你最多只能评判他的记忆能力,但不是知道的能力。师傅没有考试。你进来,你学习,你分享。他是一个朝向广阔和无限的开口。
  有知识的人会变成一个老师,千千万万的人会被他吸引,因为当你学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的自我就感到被增强了。只有极少数的灵魂会被师傅吸引,因为事实上跟师傅在一起,你必须忘记已经学到的知识,跟师傅在一起,你必须死。你的自我必须被完全粉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那个寺庙、进入师傅存在的最深的殿堂。
  师傅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但是他的领会非常深奥,所以你无法理解它。你只能经验它。师傅是知道的,但是他的知道非常深入──在那里,对立面相会在一起,在那里,生命和死亡变成同义词,在那里,存在和不存在并不意味着相反的两极,在那里,所有的河流都落入大海──师傅就存在于那个深度上。
  要理解他是很困难的,因为理解是肤浅的,而且所有的理解都或多或少地是一种误解。跟师傅在一起,不要试图理解他。你怎么可能理解他呢?你怎么可能理解一个无限的人呢?你可以经验它,你可以溶入它,你可以让它溶入你,那是可能的。它就象爱一样:你无法理解爱,它的方式是神秘的。你无法理解它,你无法明确地说出它是什么。爱有成千上万个定义,然而它还是没有被定义,它永远不会被定义。每当你定义它的时候,你马上就感觉漏掉一些东西。而且那个“一些东西”总是要漏掉,因为那个“一些东西”就是深度。定义无法包含深度,它只能在表面上。
  有智慧的人活在深度里。有知识的人活在周围;有智慧的人活在中心。要达到有智慧的人只有一个方法──你必须达到你自己的中心。中心对中心,跟有智慧的人有交流。头对头,头脑对头脑,跟老师、跟有知识的人有交流。
  有智慧的人已经逐渐从世界上消失了。在西方,你找不到哲学家,你只找到哲学教授。这是荒唐的事情。哲学教授并不是哲学家;哲学教授只是一个老师──是一个有知识的人,而不是有智慧的人──不象苏格拉底,不象老子,不象佛陀。他们不是教授。他们不教任何东西,他们不教任何人任何东西。他们只是在那里──就象太阳在那里一样,你睁开眼睛,黑暗就消失了;就象路边的花一样,你只跟它待了几秒种,花香就充满你,直到最深的地方;就象流淌的小河一样,你渴了,来到河边,你就马上解渴。他们不是教授,他们是活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有活力,因此他们也变得越来越神秘。
  在我们进入老子这段经文以前,还有几件事情要说一说。在东方,过去总是受到崇敬;我们怀着深深的崇敬回忆过去。在西方,对过去的崇敬已经完全消失了;相反,那里出现一种对未来的崇敬。于此对应,在西方,老人不受尊敬──如果过去不受尊敬,你怎么可能尊敬老人呢?你只是在忍受他们;甚至父母也只是被忍受着。当他们年老的时候,你的内心深处升起一个欲望:如果他们死了就好了。因为他们现在有什么用呢?西方人考虑用处;当然,年轻人比老年人更有用。
  如果你考虑用处,年轻人就比老年人更有用。老年人已经失去他的能量了,他的身体在削弱,他有病,他随时都会死。他没有用处──他只是一个负担。所有对老年人的尊敬都已经消失了。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当你不尊敬过去的时候,你就无法尊敬你的父亲、你的祖父,你甚至想不起来你曾祖父的名字。好象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你开始更多地考虑和感觉你的孩子──他们是未来。而他们又会考虑他们的孩子,记住。他们不会考虑你。所以,不要为此受苦,不要觉得痛,不要觉得伤害。在西方,未来已经变得有意义;在东方,那一直都是过去。
  有很多事情需要理解。为什么在西方未来变得更有意义了呢?西方被有知识的人支配:教授、科学家、小说家、神学家、政治煽动家。西方被有知识的人支配──当然,年轻人有可能比老年人知道得更多,因为他永远站在老年人的肩膀上──他可以看得比较远一点。
  你的父亲是在三、四十年前读大学的。在这四十年里,每一样东西都改变了。你父亲所知道的一切几乎都已经过时了。他在大学里所读的书的版权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去管那些书,你只能在旧书摊上找到它们。它们没有用了。不管他们在四十年里积累了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在四十年里已经发生了一次知识爆炸。而且它还将继续爆炸下去。你的孩子将知道得比你更多──实际上,他们已经知道得更多了。
  我在读一个小故事。有两个小孩跟他们的老祖母一起到动物园去。老祖母向他们解释什么是什么。然后他们说到鹳鸟,老祖母说:“这种鸟从天堂里把小孩带下来,它把你们带下来,它总是带小孩来。”
  这两个小孩开始格格地笑,他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说:“我们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这个老家伙?”
  但是其中一个说:“何必扰乱她呢?让她留在她的信仰里好了。”
  穆勒·纳斯路丁把他的孩子叫过来,因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有一些关于生命的事情必须告诉他。所以他对他说:“你跟我到我的房间来,我想跟你讨论几个关于生命的事实。现在你已经成熟了,有一些事情必须告诉你。”穆勒觉得有一点紧张──就象每一个父亲一样,当生命的事实必须告诉孩子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紧张。就象老式的、过时的头脑一样,他觉得有一点紧张。
  当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关上门,孩子说:“你不必紧张。现在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要这么紧张。”
  现在的孩子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孩子觉得你多少有一点无知、有一点没有文化。在西方,每一个孩子都觉得父母是没有文化的。尊敬已经消失了。如果有知识的人支配社会的话,就会这样,因为知识每天都在增加、每天都在变化,积累得越来越多──孩子当然要比他们的父母更合乎时代潮流。必然如此。他们知道最新的知识。
  在东方,有智慧的人都是生命的中心,而不是有知识的人。知识会增加、变化、运动──而智慧是永恒的,它永远都一样。不管你什么时候达到它,它都是一样的。它就象天空,永远保持一样。季节来了又去了:现在是冬天,现在是夏天,现在正在下雨,现在雨已经停了。树木长出来又死了,一代一代的人来了又去了,生命的戏剧继续上演,但是天空依然如故,永远都一样,永远都是新的,永远都是新鲜的,也永远都是古老的。智慧就象天空一样。
  知识当然可以在大学里、在学院里、在学校里被教。智慧永远不能被教。它没有地方可以被教。智慧必须通过生活来吸收,没有其它办法。所以只有老年人可以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在智慧上,年轻人永远无法打败老年人。但是在知识上,他总是能够打败老年人。
  你怎么可能在智慧上打败一个老年人呢?智慧来自于体验;知识并不来自于体验,而是来自于学习。你可以把它塞进去,如果你稍微聪明一点,比一般人聪明一点,你就能够比老师知道得更多。你能够比你的父亲知道得更多,这毫无问题。在你这里只需要一点点的努力。但是智慧──没有办法。它是通过生活渐渐产生的。如果你生活,如果你全然地生活,如果你生活,如果你以觉知来生活,只有这样,智慧才能一点一点地产生出来。它是一件那么微妙的事情!没有直接的路可以达到它。只有老人才能是有智慧的。所以,每当有人既年轻又有智慧,在东方,我们知道他是老的,他是古老的。
  有一个关于老子的故事很美,故事里说他生下来就是老的;他生下来就是八十四岁──他在母亲的子宫里面待了八十四年。这很荒唐,难以置信,但的确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它说出一些事情,说出一些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它说他在童年的时候就象一个老人,非常有智慧,所以他不可能是一个孩子。它说出一些事情。它是象征性的。它说的是: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具有通常情况下八十四岁的老人才会具有的智慧。他肯定极其警觉。
  如果你是非常非常警觉的,那么只要一次体验就能给你很多东西。如果你不是警觉的,你就会继续重复同样的体验,而什么也得不到。
  有智慧的人只恋爱一次,然后他就会知道关于它的每一件事情。他将穿透它的整个奥秘,他将经验它的整个奥秘,他将进入它的世界,如此全然地进入,以至于没有一个角落不被他经验到。然后他再从里面出来。然后他不可能再次堕入情网──他经验过了,他已经知道了。他已经通过体验变得智慧了。
  愚蠢的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同样的事情,而且永远无法从它学到任何东西。必须有觉知和生活的勇气,所以孩子和年轻人很少会有智慧。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年老了,当他已经活过人生的所有季节,当他成熟了,当他已经知道所有的气候、所有的心境──当他已经知道夏天的生命之河,只有一个干枯的河床,除了干渴、饥饿、干枯的河床、燃烧的欲望之外,什么也不剩,什么也没有;他也已经知道泛滥的生命之河,广大的一片,危险而广大的一片,似乎要变成一个海洋,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人才会变得有智慧。
  他已经知道所有的心境,他已经走过所有生命允许的道路。他以一个罪人活过,他也以一个圣人活过,他被所有的体验丰富了。当头发全部变白的时候,有一种美来到他的脸上,那种美只可能来到老人的脸上,从来不会来到年轻人的脸上。就身体而言,年轻人可以是美丽的。形状、比例、力量──年轻人可以是非常美丽的。但是就灵魂而言──它只有通过体验才能进化、成长──只有老人才能是美丽的。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因为有觉知的人很少。人们很少以静心生活。除非这样,否则没有年轻人能够和老年人的美竞争。老年人的美有一种优雅、有一种深度;年轻人的美是肤浅的、表面的,只有表皮的深度。老年人的美有一种深度──你进入、进入再进入,而你永远达不到它的底。
  老年人就象白雪覆盖的喜马拉雅山峰,他是宁静的。风暴已经过去了。所有需要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没有留下更多的东西需要知道。自我已经在路上的某个地方被放下了,因为自我是一个负担,有了自我这个负担,你就无法达到顶峰。在一个人走向顶峰的时候,他必须逐步地、渐渐地放下每一样东西;最后的顶峰是在你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时候达到的。你作为一个“无”达到顶峰,因为在生命最后的阶段里,甚至“有”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东方尊敬老年人。如果你尊敬老年人,你就尊敬过去。东方对过去有一种怀旧。
  现在我们来看这段经文: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古代的智者……
 
  在东方,有智慧的人总是老人、古人。对自己和现在有一种谦卑。你怎么可能比你的父亲更有智慧呢?你怎么可能比你的祖父、曾祖父更有智慧呢?不,你可以知道得更多。你可以比佛陀知道得更多──你或许已经比佛陀知道得更多了──但是你无法更有智慧。事实上,在智慧里“更多”是不存在的。一个人要么有智慧、要么没有智慧──对智慧来说,没有更多,也没有更少。在知识里,更多和更少是存在的。知识是相对的,智慧是绝对的。你无法更有智慧,实际上,如果你有智慧,你就会觉得非常非常谦卑。
  老子对他自己和他的时代很谦卑,所以他总是谈论古代的智者。如果你去找古代的智者,你就会发现他们又在谈论更古代的智者。
  如果你想要理解东方的经典,他们总是说: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是新的,那是别人告诉他们的,是他们听来的。所以印度人的经典有两个名字:shruti和smriti。Shruti的意思是:我们听说过它,我们从知道的人那里听说过它。Smriti的意思是:我们从知道的人那里把它储存起来。没有任何个人宣称他们是知道的,因为“我知道”的宣称就是无知的宣称,那个“我”就是浓缩的无知。他们往后推、往后推再往后推。在《奥义书》里,如果你往后推,他们就会说:我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学来的。我的老师是从他的老师那里学来的,他是从他的老师那里学来的……他们继续再继续,直到最开始:梵天──世界的创造者──是从宇宙存在的本身、从婆罗门那里学来的。
  他是从婆罗门那里学来的;婆罗门是看不见的神性,梵天是看得见的神性。看得见的神性从看不见的神性那里学到它,恒河从梵天开始。然后老师接着老师接着老师,一个长长的行列──而“我只是听说过它。”
  这是一个美丽的现象。它只是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只有相互依存。整个过去都卷在你的里面──这就是它的意义。你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你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整个过去都被你携带着──你的意识在一条锁链里,联系着整个过去。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每一件发生过的事情都曾经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是整个过去的携带者。以这种方式,在时间里,一种关系,一种关系的感觉,就会出现。
  可以有两种类型的相互依存。一种类型是特殊的──你和这棵树有关系,这棵树和今天的太阳有关系,今天的太阳和更大的星星有关系,在空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关系的──这是一种类型的相互依存。还有另一种类型的相互依存,它在时间里运动:整个过去都卷在你的里面。你作为过去的一个结果出现,而整个未来又将从你产生。你是整个过去的果实,你又将变成整个未来的种子。那么时间和空间两者都是相互依存的,你在两个向度上都是相互关联的。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什么是微妙的智慧呢?他们直接地知道,他们立刻地知道。他们面对面地知道真理,那不是借来的知识。只有当智慧是直接的时候,它才是智慧。否则它就只是无知的一个面具,你继续用你的知识来隐藏你的无知。为什么把智慧叫做微妙的呢?为什么不仅仅把它叫做智慧呢?把它叫做微妙的有什么意义呢?
  有一个意义。智慧是直接的,更是微妙的。说它是直接的意思是:一个人立刻面对生命,而说它是微妙的意思是:在生命里,你永远不能直接地达到任何东西。你必须以间接的方式来运动。
  试着理解这一点。首先,智慧是直接的意思是:它不是借来的。并非你只是借用别人的技能,然后把它积累在头脑里。不,是你自己碰到它的。在这个意义上,它是直接的,比知识更直接。但它仍然是微妙的,因为它有它自己的间接的方式。那个间接的方式是什么呢?
  如果你想要快乐,你不能象箭一样直接冲向快乐的目标。如果你这么做,你就射不中。举个例子来说,有人告诉你:“当我到河里去游泳的时候,那真是太美了,我觉得非常快乐、非常放松,在阳光下,只是漂浮在水面上。我忘记所有的担心,我忘记所有的紧张,我是这么放松,就好象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一样。我觉得非常快乐,通过它,有一种深深的喜乐来到我的身上。”然后你的贪婪就升起来了,你说:“那么我也要试一试。”然后你就去了,但是你去得非常直接。你的头脑并没有在游泳里面,你的头脑并没有跟河流在一起,你的头脑并没有跟太阳在一起,你的头脑并没有跟风在一起。你的头脑象箭一样直接冲向快乐的目标──你不会射中它。
  因为生命是非常害羞的,它躲避那些有侵略性的人。它只对那些以非常微妙和间接的方式劝说它的人展现它自己。生命必须被劝说和引诱。生命是一个女人。不要对它有侵略性。你不能强奸它。如果你试着去强奸它,你将一无所获,你不会从它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你可以强奸它。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情──试着去强奸生命。因为堕入情网看起来似乎太冒险了,强奸看起来似乎不太冒险──它里面没有托付。但是没有托付,你也无法学到任何东西。除非你卷进去,否则你不会被转变。
  你到河里去,但是你的头脑一直在惦念和渴望快乐。你不看那条河。你不敏感,你只是贪婪。你跳进河里,但是你只觉得疲倦,而不是放松。你游泳,但是你在不停地问:“你说的快乐在哪儿呢?我看见太阳,我看见河流,我看见风吹过,但是你所说的快乐在哪儿呢?”
  这是一次直接的进攻。没有人能够用那种方式达到快乐。你必须在游泳当中忘掉你自己,忘掉你在这里打算达到快乐。忘掉你自己、忘掉你的贪婪、忘掉那个目标──当目标被忘掉的时候,目标被达到了。我可能显得自相矛盾,但是我不能是任何其它东西;我无能为力,因为生命就是这样的。忘掉目标,箭就射中它;看着目标,过分看着目标──箭就射不中。你就达不到。你就会回到家里说:“这没有用,我试过了。”
  有人静心而感到非常快乐,你觉得被感染了。每当他来到你的周围,你都觉得他有某些东西而你没有。然后你问:“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说他在静心,那是一件非常喜乐的事情──你也来尝试。你去尝试,但是你失败了,因为你总是直接的。你不理解生命是女性的,它真的是一个女人。你必须劝说它,你必须跟它玩很多游戏,间接的,微妙的。
  不要直接去问女人:“你愿意跟我上床吗?”她会叫警察来。要更有诗意一点。给生命写美丽的情书。那就是静心的一切──给生命写情书,寄上含蓄的信息,但是要非常间接。当生命越来越靠向你的时候,你越来越鼓起勇气──但是要非常小心地行动;你可能会错过它。只要有一点点的侵略,你就会错过它。爱、快乐、静心、真理──不管你怎么叫它──任何美丽的东西都只能以微妙的方式达到。所以老子说: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什么是理解的深度呢?理解的深度就是:当你能够站在别人的鞋子里面,当你能够从别人的眼睛观看,当你能够从别人的手感觉,当你能够站在别人的存在里、站在别人的中心上,通过他来看──他怎么感觉、他感觉什么、他说什么。
  有知识的人总是盲目的、喜欢争辩的;他总是对的,而别人总是错的。他总是在讨论;他的讨论变得令人厌恶。他总是很自负,总是在防卫。他不能理解任何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要否定──他会说“不”,因为在“不”里面有力量。记住这一点:一个还没有认识到说“是”的力量的人还没有智慧。他不停地说“不”,因为每当他说“不”的时候,他都觉得很有力量。你感觉过吗?只要说“不”,你就觉得很有力量。说“是”,你就觉得臣服了。“是”变得很困难,所以,不管谁在说什么,你都继续反驳。你总是对的。
  这怎么可能呢?这整个世界──这么多的意识,这么多看待生命的方式──都是错的,只有你是对的?这似乎是一种非常非常自负和暴力的眼光。一个有悟性的人知道:每一个人在这种或者那种意义上多多少少都是对的。
  从前有一次:
  一个苏非的神秘家当上了法官。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一个有悟性的人──就是老子所说的有理解的深度。
  第一件案子摆在他的面前。甲方辩护。他专心地听,然后他说:“对,完全对。”
  书记官很担心,因为他还没有听到乙方的辩护,在没有听到另一方辩护的情况下,一个法官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所以他凑到法官耳边小声地说:“我想你还不知道法庭的方式。你不应该这么说,因为那是一个判断,你这么一说,案子就结束了。但是你还没有听到另一方的辩护!你怎么能对这一方说他们是对的呢?”
  法官说:“你说得对。让我来听听另一方的辩护。”
  他听了另一方的辩护,听得很专心,然后说:“对,完全对。”
  现在书记官认为这个人是发疯了。怎么可能双方一起对呢?他又凑过来说:“你在干什么?你是喝多了还是发疯了?怎么可能双方都对呢?”
  法官说:“当然,你是对的。怎么可能双方都对呢?”
  这就是一个有理解的深度的人,对他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对的──因为他能够穿透你存在的深度,也能够看见你的观点。他并不封闭在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哲学、自己的信条里面。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他是一个敞开的人。他能够进入你、看穿你,能够看见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坚持;他能够感觉到为什么你感觉你是对的。
  但是这样一来,这种类型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奥秘。你要么把他叫做疯子,要么把他叫做圣人,他超越这个世界,他不需要干涉我们的生活。
  摩诃毗罗就是这样。他创造一种逻辑;那种逻辑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创造一种叫做syatvad 的逻辑──“也许”的逻辑。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说:“也许你是对的。”如果有人来说:“我相信上帝。”他就会说:“也许上帝存在。”永远是也许。你怎么可能绝对错误呢?因为一股生命力,一个上帝在你里面,你怎么可能绝对错误呢?肯定有一些东西是对的。或许我们无法理解它,或许我们无法感觉它,但是在你的里面肯定有一些东西是对的。如果上帝存在于每一个人的里面,那么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权利──在某些意义上,他是对的。
  摩诃毗罗穿透得很深。他坐在那里,另一个人跑过来说:“我不相信上帝,上帝并不存在。”摩诃毗罗说:“也许你也是对的。在某种意义上,上帝是存在的。在另一种意义上,上帝是不存在的。”然后他创造一种新的逻辑,一种新的逻辑向度。
  只有两种逻辑:一种是亚里斯多德的逻辑,另一种是摩诃毗罗的逻辑。亚里斯多德说A只能是A,A永远不能是B。摩诃毗罗说A可以是A,也可以是B,也可以是C,也可以是D ── 一直到Z。有这么多角度,有这么多看事情的角度──他说有七个立场。但是要理解摩诃毗罗是很困难的,所以他无法拥有很多追随者。那是不可能的。即使那些追随他的人,他们之所以追随他,也是因为他们碰巧生在他的圈子里;否则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耆那教徒,他能够真正地追随摩诃毗罗。
  我曾经跟一个耆那教的和尚谈话,他是耆那教的一个大和尚,我问他:“你认为syatvad 怎么样?”
  他说:“它是绝对真实的。”
  我说:“那么你就不是一个syatvad ,你应该说也许。”即使对摩诃毗罗你也应该说:“也许他是对的。”
  但是没有耆那教徒能够这么说。“也许?摩诃毗罗是绝对正确的。”──他们就在那里错过了。他们说耆那教义是绝对正确的,而耆那教义的整个观点就是: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
  前几天有一次,穆勒·纳斯路丁的妻子去看索诺(sona)──你知道索诺吗?他是用纸牌算命的人──她回来以后心烦意乱。
  未来使人心烦意乱。任何关于未来的事情都使人心烦意乱。最好不要知道未来,因为你一旦知道关于未来的什么事情,它就开始改变你的现在,然后就有心烦意乱。
  她非常担心。穆勒·纳斯路丁问她:“怎么了?”
  她说:“我去找过算命的人,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她对我说了一些事情,我非常担心。”
  穆勒·纳斯路丁说:“不要担心。生活当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确定无疑的,所以不可能做出预言。我告诉你,只有傻瓜才会确定。”
  他的妻子说:“你对此真的那么确定吗?”
  他说:“绝对确定!”
  只有傻瓜才会确定。如果一个人对此绝对确定,那么他就变成了一个绝对的傻瓜。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勇气说:“也许摩诃毗罗是对的。也许那些否定摩诃毗罗的人也是对的。”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这种勇气──所以我说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摩诃毗罗的悟性。这很困难。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他们高深莫测,所以无法被理解。
 
  你往自己里面进入得越深,对别人来说,你就变得越不可理解,因为他们生活在表面上。如果你生活在表面上,每一件事情都可以──他们就理解你。他们知道表面。但是如果你开始向下移,更深地进入你的深处,那么终有一天你会变得不可理解。你已经超越他们了;他们无法理解你。
  就在两、三天以前,有一个桑雅士来找我,他说:“我不能再来听你的演讲了,我觉得很厌倦。”我说:“你不要来了!不要来了!”当他说他觉得很厌倦的时候,他以为他在说关于我演讲的事情。他在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所说的已经超出他的理解力了,他无法进入那样的深度,它已经超出他的范围了。所以他觉得很厌倦。
  有两种途径可以使一个人觉得厌倦。要么某件事情被不断地重复,只有一个音符被不断地重复,一个单一的调子──然后你就觉得厌倦……催眠曲就是以这种方式创造的。母亲不断地重复某一句,孩子觉得厌倦,就睡着了。那是遭受失眠的人应该对自己做的事情。咒语就是这样起作用的,摩诃里西摩赫西(Maharishi Mahesh)瑜珈行者的超越冥想帮助那些丧失睡眠能力的人。对他们来说,超越冥想是完美的,因为它会引发厌倦。你在心里面重复一句咒语──不停地重复、重复──头脑感到厌倦,因为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可以知道,没有兴奋,同样一个词重复、重复、重复、重复……你就睡着了。
  或者当有些事情超越你的时候,你也觉得厌倦。当有些事情太深奥了,对你来说,它是不可理解的,你就觉得厌倦。
 
        他们高深莫测,所以无法被理解。
 
  你只能理解到你所觉知的范围。你的理解无法超出你的觉知;你的悟性必定局限于你的觉知。如果你想要理解有智慧的人,你的觉知就必须成长。你的觉知越多,你越能穿透他们。只有在你完全觉知的时候,一个老子才会完全向你敞开。并非他是封闭的,他永远是敞开的──但是你无法进入他。你还没有能力进入他。
 
        因为他们无法被理解,
        所以只能对他们勉强加以描述……
 
  因为你无法理解真正有智慧的人,所以你对他们感到困惑。关于他们的谣言和矛盾百出的事情到处传播。有人说戈杰夫是一个上帝,有人说戈杰夫是一个撒旦,这两种谣言都是真实的──因为一个有深度的人就是两者在一起。
 
        所以只能对他们勉强加以描述……
 
  所以人们以这些方式描述他们:小心翼翼地──有智慧的人在你看来非常谨慎。他不是谨慎,他是警觉。这里面有一个差别,一个巨大的差别。当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时候,他是在害怕。比方说,在一个漆黑的晚上,你在森林里面迷路了;你小心翼翼地行动。每一步都有危险、死亡。在那个小心翼翼里面,有一种警觉来到你的身上──你可能已经感觉到了。每当有危险的时候,都有一种警觉来到你的身上,每当有危险的时候,你都变得有点警觉──并非就是警觉,只是谨慎而已。但是要变得谨慎,一个人也必须有点警觉。它是自动来临的;那种警觉是谨慎的一个自发的影子。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警觉是什么,所以当我们看见一个有智慧的人,一个佛,在走路,我们就认为他小心翼翼。那是我们对他的觉知的理解。
 
        小心翼翼地,好象在横渡冬天的河流,
 
  ……他看起来似乎总是小心翼翼地。
 
        犹豫不决地,好象一个人在害怕四周的危险……
 
  不,有智慧的人不是犹豫不决的,但是他不象傻瓜那么确定。他对生命没有现成的解答,所以他看起来犹豫不决。他并不带着结论生活。他敞开地生活,向将要发生的一切敞开。他的心里没有结论。他不会把他的结论强加给生命,他保持警觉,并帮助生命达到它自己的结论。他合作,他不强加──这里面有一个差别。
  我们带着结论生活。比如,你们来听我说话。有人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他是一个朋友,他谈论我。他赞赏我;他给你留下印象。你带着一个结论来听我说话:我是一个好人。现在你将带着这个结论来听,而且你的结论将被加强。你会回家说:他是对的,那个朋友是对的。然后另外有人在同一个早晨来了。他遇到我的敌人,他告诉他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他使他相信我是一个坏人,但是他的好奇心起来了 ── 一个人也想去看一看那么一个坏人。他也在这个早晨带着结论来听我说话,然后他将带着他的被加强的结论离开。
  只有那些到我这里来不带任何结论的、敞开的、象镜子一样的人,才会看到我的真面目。否则你的结论就会变成我的脸,你会把它硬贴在我的脸上。
  一个有智慧的人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但是他显得犹豫不决,因为他不带任何结论生活,他一刻接着一刻地行动。他从来不从过去携带任何结论。无论生命带来什么,他都以一个新鲜的意识来面对它,而不是以一个背负着结论的意识来面对它。如果这样的话,每一样东西都是死的。你透过结论来看──那意味着你透过过去来看,那意味着你透过你的经验、透过你的头脑来看。你从来不直接跟生命接触。在你和生命之间有一个缓冲器──你的结论象一个缓冲器在运作。你害怕去碰触生命。
 
        小心翼翼地,好象在横渡冬天的河流,
 
  ──他不是小心翼翼,他是觉知。
 
        犹豫不决地,好象一个人在害怕四周的危险,
 
  ──不,他不是犹豫不决,他是没有结论。
 
        严肃庄重,好象一个人在作客……
 
  ──不,他不是严肃庄重,但是他显得这样,因为他不是肤浅的。他不笑,他的笑不是肤浅的人的笑。他最多微笑而已──甚至微笑也太过分了。实际上,他甚至连微笑也不需要,因为他的整个存在充满着那么多的美丽、那么多的祝福、那么多的快乐,所以他不需要。
  你会感到惊讶,那些笑得最多的人,他们的心里真的很悲伤;他们用笑来遮掩他们的悲伤,他们试图用笑来愚弄自己,让自己以为他们是快乐的。那些高声大笑的人,他们的内心几乎总有深深的创伤。他们不想走进那些创伤。
  有人问尼采为什么他笑得那么多。据说尼采是这样回答的──他真是一个非常真实、非常诚实的人,太诚实了,所以才会发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如果你真的很诚实,你就会进退维谷──他说:“我一直在笑,因为我害怕,如果我不笑,我就会开始哭。而那是很尴尬的。我把眼泪藏在我的笑里面。”
  你把有智慧的人看成严肃的人──那是你的解释。他不是严肃的。他不是肤浅的,那是对的……注意看一条浅的河流,它发出很多噪音。深的河流在流动的时候就象它并不在流动一样──没有噪音──并不是因为它不在流动。它在流动,但是它太深了,所以那些噪音传不到你这里。一个有智慧的人在他存在的最深的核心里面笑。它不传到他的嘴唇。要了解他的笑,你就必须变得象他一样。
 
        自我抹煞,好象冰开始融解……
 
  你以为一个有智慧的人是谦卑的,自我抹煞的,就象冰开始融解一样;你以为智慧就是谦卑──不是的。一个有智慧的人只是“无我”(egoless ),如此而已。我不会说一个有智慧的人是谦卑的,因为谦卑也是一种自我主义。谦卑意味着擦得非常光亮的自我。谦卑意味着非常有教养的自我主义。如果没有自我,你怎么可能谦卑呢?如果你无法自负,你就无法谦卑。它们两者走在一起,它们是同一个现象的两面。去看看那些谦卑的人,人们的仆人,诸如此类,往他们的眼睛里面看。他们假装他们是谦卑的,他们甚至相信他们是谦卑的,但是你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可以看到微妙的自我在闪亮。
  有一次,一个人去看苏格拉底。他是一个托钵僧,一个十分谦卑的人。他谦卑到从来不穿新衣服的地步。他是那么谦卑,以至于如果有人给他新衣服,他首先就会把它们弄烂、弄脏,然后才穿。他去看苏格拉底,他的衣服上有很多破洞。苏格拉底审视着他,说:“你认为你很谦卑吗?我从你衣服的洞里面可以看到你的自我。”
  自我能够假装谦卑。自我抹煞的人不是真正谦卑的人,自我抹煞的人只是非常狡猾、非常奸诈。不,在那些无法进入智慧者深处的人看来,他是自我抹煞的。他不知道“我”,他怎么可能是自我抹煞的呢?他只是没有任何自我、没有任何自负、没有任何谦卑地活着。
 
        真实的,好象一块未经加工的木材……
 
  对你来说,一个有智慧的人看起来似乎是生的、没有加工过的木头,因为他的修养非常非常深,他的微妙非常非常深。你只能触及他的表面;那种粗糙只是表面上的。据说戈杰夫非常粗暴,以至于别人会从他那里逃跑。要忍受他是很困难的,但是那些能够忍受他几个星期的人就会了解到他的慈悲。
  你在自然界中可以观察到一件事情: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看见非常柔软的东西,你都会发现它被坚硬的东西覆盖着。种子被干果、被一层坚硬的壳覆盖着。种子非常柔软──必须如此,因为有一个生命将要吐露、萌发──但是它被一层坚硬的壳覆盖着。那就是自然。
  在人类中,你会发现刚好相反的现象:外面是柔软的,壳是柔软的,而种子是坚硬的,里面十分坚硬。这是一种颠倒。在自然界里,外面坚硬是很自然的,因为如果你的外面不坚硬,你的里面就无法柔软。里面的柔软必须被一层坚硬覆盖。它会保护它。但是在人类中,你就会发现刚好相反的现象。这就是虚伪的意思──外面柔软,柔软得象奶油一样,而里面呢,你越了解那个人,他就越坚硬。一种颠倒。不应该是这样。这就是你们的绅士,你们的有教养的人,你们的所谓的文明人──有道德的人,虔诚的人:外面这么柔软,而里面坚硬。这本来应该是不可能的──它之所以可能,只是因为只有人能够假装,没有其它东西能够假装。
  一个有智慧的人再次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所有的颠倒都消失了。他在外面是粗糙的,而里面是柔软的。你将不得不耐心地对待一个有智慧的人──你会希望从他那里逃跑,因为有很多次你都会感到他厉害得快要杀死你了。或者你来寻找安慰,而他不断地打击你。你来获得爱,你在寻找爱,而他从来不看你,从来不多注意你。你来寻找慈悲,而他这么厉害。你想要逃跑。但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总是这样的,因为他很自然,而自然的方式就是这样,这是自然的安排:里面柔软,外面坚硬。
  你看树皮,它在外面那么坚硬。进入里面,你就会发现它越来越柔软。在中心的就是生命,它是绝对柔软的。它必须受到保护。
 
        ……好象一块未经加工的木材,
        思想开放,好象一个山谷,
        自由地混合,好象浑浊的水。
 
  在你看来,一个有智慧的人是头脑开放的;实际上,他是没有头脑,而不是头脑开放。你可以是头脑开放或者头脑封闭;有智慧的人是一个“没有头脑”。但是没有头脑在你看来最多就象头脑开放一样。它太深奥了,你理解不了。你最多只能理解:这个人非常开放,他的头脑不封闭,但是你不知道他没有头脑可以封闭。他不是头脑开放,他完全是一个没有头脑。并非他家里的门是开着的。事实上,那里没有家。他只是站在广阔的天空下,他没有家也没有门。与其说他是开放的,不如说他就是开放。
  但是对我们来说,从外面,如果我们试图理解一个有智慧的人,这些事情就会发生。所以任何关于佛陀的记载都错了,任何关于老子的记载都错了,任何关于摩诃毗罗或者耶酥的记载都错了。因为那些写的人,他们是通过他们的理解来写的,而一个象耶酥或者老子这样的人是那么深奥,以至于不管你怎么理解他……要警觉一点、犹豫一点,你有各种各样的可能会误解他。要爱他,但是不要试图理解他。然后有一天你或许会理解他。要靠近他、接近他、亲近他,但是不要试图理解他。然后有一天,那个奥秘或许有可能对你揭开它的面纱。
  但是如果你试图理解他,你就会错过。那些试图理解、写书或者写论文的人将变成某个学说的教授。他们在世界上创造各种各样的宗教──那些从一开始就已经误解的人,他们创造出宗教。
 
        思想开放,好象一个山谷……
 
  不是的,因为山谷被山包围着。它看起来开放,但它是封闭的。他象天空一样开放,不被任何东西封闭。如果围绕它的山消失了,山谷就会消失;所以山是山谷的一部分。一个开放的头脑……如果头脑消失了,他的开放就会消失;他的开放只是头脑的一部分。一个有智慧的人象天空一样开放。他是纯粹的开放。
 
        自由地混合,好象浑浊的水。
 
  在你看来,一个有智慧的人是在不断地自由混合,就象浑浊的水一样。耶酥曾经跟一个妓女待在一间房间里,因为她邀请他来;耶酥跟众所周知的罪犯待在一起,因为他们邀请他来。当然,他肯定看上去象浑浊的水一样,而不象婆罗门或者清教徒,他们看上去象清水,他们说:“不要碰我,因为我是纯洁的。”
  据说商羯罗──印度历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是被一个贱民启蒙的。这个贱民变成了他的古鲁。直到那个时候,他一直是一个伟大的老师,一个有知识的人;他写过很多关于《奥义书》、《梵天经》、《吉塔经》的论著,他一直提倡一种哲学:Vedanta,advait vedant──真实是不二的,是一个。
  后来有一天早晨,他洗完澡从恒河里出来;在他走回茅屋的路上,有一个首陀罗,一个贱民,碰了他一下。
  他生气地说:“你破坏了我的沐浴。我不得不重新再洗一次。”
  那个首陀罗说:“等一等。我想问你──如果只有一个,如果整个存在就是一个,那么我和你怎么可能存在呢?你怎么可能因为我的碰触而变得不纯洁呢?是谁碰触你了?是谁碰触谁了?”
  好象从沉睡当中,从一个有知识的人的沉睡当中──那是最深睡眠之一,几乎是一种昏迷──商羯罗被唤醒了。
  那个人又问:“你以为怎么样?是我的身体碰触了你,还是我的灵魂碰触了你?是我的身体碰触了你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体碰触了你的灵魂?你认为两个身体是不一样的吗?──你的身体,一个婆罗门的身体,是纯洁的,而我的身体,一个首陀罗的身体,是不纯洁的?你认为组成身体的五大元素在婆罗门和首陀罗、贱民之间是不一样的吗?你认为如果我的身体碰触了你,它就碰触了你的灵魂而使它不纯洁了?或者如果我的灵魂碰触了你,你能说那个灵魂也可以是一个贱民、一个首陀罗吗?”
  一次转变──他的整个生命都倒转过来……商羯罗从此以后再也不去洗澡了。
  他向那个首陀罗表示他的尊敬,然后说:“你是我的古鲁,你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我在谈论那个‘一’,但是我并不知道它。”
  如果存在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那么在你看来,他就象浑浊的水一样自由混合,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人是纯洁的,也没有人是不纯洁的。一个有智慧的人从来不认为他是纯洁的而你是不纯洁的。
  据说老子的大弟子列子,他的社区里面有很多门徒。其中有一个门徒被人发现老是偷东西,很让人讨厌,然而师傅总是原谅他。但是后来事情闹大了,五百个门徒一起到列子那里说:“这太过分了。每件事情都有一个限度。你已经原谅这个人很多次了,但他似乎是无可救药的。现在已经不能再忍了,把他赶出去!”
  列子说:“等一等,兄弟们。你们都是好人,有道德,有好的性格。无论你们走到哪里,你们都会被别人接受、尊敬、爱戴、服务。即使没有我,你们也非常有道德,你们将达到真理。但是这个兄弟能到哪里去呢?他除了列子以外没有别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接受他。因此,所有你们认为无法跟这个兄弟一起生活的人,你们可以走。但是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能到哪里去呢?谁会接受他呢?如果列子拒绝他的话,那么他就被拒绝了,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接受他了。”
  一个有智慧的人就是这样的。他看上去就象浑浊的水一样,在自由地混合。但是他之所以自由地混合,是因为对他来说,纯洁和不纯洁,好和坏──所有的分别都已经消失了。对他来说,只有一种海洋般的觉知存在,所以他才自由地混合。耶酥待在一个妓女的房间里和待在一个尼姑的房间里──对耶酥来说,都是一样的,他都睡得好。对他来说,那是一样的,因为妓女是相同本性的一种形式,尼姑也是相同本性的一种形式。没有人是纯洁的,也没有人是不纯洁的──所有的二分性都消失了,都被超越了。有智慧的人活在“一”里面,所以他会自由地混合。他没有障碍。
 
        谁能在浑浊的世界里找到安详?
        静静地躺着,它就清澈了。
 
  老子说:
 
        谁能在浑浊的世界里找到安详?
 
  世界是浑浊的。你怎么在里面找到安详呢?你怎么在里面找到和平呢?静静地躺着。你不要做任何事情,不要设法去净化它,否则你会把它搅得更加浑浊。只要在岸边躺下来,等待。静静地躺着,它就会自动变清。不要为改变世界而担心;不要为改变别人而担心。你是谁?是谁派遣给你这个使命去改变别人的?每一个人都直接跟上帝关联着。你为什么要在那里干涉呢?你只要静静地坐着。
 
        谁能长久地保持镇静?
 
  镇静来了,宁静来了,但是谁能长久地保持呢?
 
        藉着运动,它又回归生命。
 
  藉着运动,你可以保持它。如果你试图藉着持续的不动来保持它,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必须进入各个对立面以保持永远超越。你在白天工作,在晚上睡觉。如果你一天连续工作二十四个小时的话,那就是死亡;如果你一天连续睡上二十四个小时的话,那也是死亡。
  在白天努力工作──你在努力工作中获得睡觉的能力。在晚上好好睡觉──你在好好睡觉中重新获得、重新恢复、重新振作你的能量去努力工作。进入一个韵律。倾向左、倾向右而永远保持平衡。只有依靠不永远保持不动,才能保持安详,才能保持镇静。印度人就犯了这样一个错误。持续保持不动的出家人不可能保持宁静。要同时成为一个家长和一个出家人;要同时入世和出世。要永远记住生命是对立面在一起──是一个深深的和谐。
 
        怀抱这种道的人会防止变得太满。
 
  任何悟出道就是平衡、宗教就是平衡、上帝就是平衡的人,都会防止变得太满。不要过分倾向一边,否则就会失去平衡,而在老子那里,不平衡是唯一的罪恶。保持平衡就是保持美德,不平衡就是犯罪。
 
        因为他会防止变得太满,
        所以他超越损耗和更新。
 
他永远都是新鲜而年轻的;他从来不厌倦,他从来不疲劳。平衡给了他永恒的生命。平衡就是活力。平衡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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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3 01:23:31  更:2021-07-03 08: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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