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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第11页] |
作者:一班团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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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王婆子洗脸刷牙,卸了门板营业,瞧见不远处西门庆已然在潘金莲家二楼窗子下来回踱步,焦急如焚的心情跃然脸上。西门庆见王婆子茶坊开了门,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眸子转了转,却又稳稳地坐下,打招呼道:“王干娘,陪我吃杯茶。”王婆子正在生火,应和道:“哟,大官人,我又不是你的小情人,哪有闲工夫陪您吃茶呢。”西门庆笑道:“你这疯婆子,我说正经的,给我来碗和合汤。”这汤名叫“和合”,不用多说,各位看官都懂这是什么意思,西门庆这话可是一语双关。王婆子久经风月场,百年撮合山,怎可能不懂西门庆的意思,遂边准备和合汤边道:“大官人,今日来这般早,想是有事儿吧?”西门庆道:“干娘,你说我最近山珍海味吃多了,鲍鱼龙虾吃腻了,就想吃点清淡的。我没记错的话,那买炊饼的武大郎就住在您隔壁吧?”王婆道:“大官人记错了,我家隔壁是卖蒸河漏子、烫大辣酥的。”西门庆“呔”了一声,道:“疯婆子又说疯话,河漏子是酥点,蒸了岂不软了?大辣酥是凉菜,烫了还能吃吗?我跟你说正经的,都说他家做炊饼做得好,我今天要买三五十个回去,给一家老小尝尝。” 王婆哂笑了数声,道:“我说大官人呐,您要是真买三五十个,何须亲自上他家门前等,直接在街上找他不就完了。更何况您买这么多,教那武大直接送到您府上也可。”西门庆一时语塞,道:“干娘说的是,干娘说的是,是我一根筋了。”忙转移话题道:“我说干娘,你家儿子王潮现在何处?许久没见到他了。”王婆子叹了口气,道:“他在三十三天的兜率宫,阎王老爷的拔舌狱。只道跟一个客人去了淮南,至今不归,死活尚不得而知呵。”西门庆道:“不妨这样,等你儿子回来,若是没混出什么名堂,教他来找我,我给他安排个好差事,再送他两个丫鬟,每个月给他开我家小厮双倍的月俸,你看如何?”王婆道:“哎哟,老王家的祖坟可是冒了青烟,老身这里先谢过大官人了。”遂作了个揖。西门庆将那和合汤一饮而尽,掏出一锭雪花白银,扔在桌上,道:“干娘,这是还你的茶汤钱。”王婆道:“哎呀,大官人呐,您这锭雪花银,够您在我这里喝上一年啦!”遂将银子收至缠于腰间的荷包中。 西门庆踱步而出,仍到潘金莲家门口来回转悠,心下寻思:“这武大怎么还不出来卖炊饼?”他根本不知武大听了兄弟武松的话,每日很晚才出摊。西门庆复踱了半个时辰,又回到了茶坊。王婆见了,笑道:“哎呀,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嘛,咱们可是好久没见啦!”西门庆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王婆子,没有作声,径直进了茶馆坐定。王婆道:“老身看大官人有些渴,不妨吃碗宽煎叶茶如何?”看官注意,这里面的“宽煎叶茶”与“和合汤”一样,都是暗指男女色情之事。听了王婆这一语双关的话,西门庆眼前一亮,道:“我说干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王婆道:“干我们这行的,个个是火眼金睛。自古道,入门休问枯荣事,观看容颜便得知。像大官人您这样藏不住事的,老身怎能看不出来?” 西门庆“啊呀”了一声,道:“我的亲娘,我心中有件事,让我魂牵梦萦、五迷三道,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亲娘你猜猜,我心中有件什么事?我给你三次机会。”王婆子抄起一把葵花籽,边嗑边道:“您不必给老身三次机会,只消一次,老身便能猜得万般准确。大官人心里装的事,便是想和隔壁那小娘子巫山云雨,对也不对?”西门庆此刻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给王婆子磕几个响头,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只得忍住心中起伏的波澜,笑道:“干娘真是智赛隋何,机强陆贾!不瞒您说,自打我昨日吃了小娘子一杆,三魂七魄全都丢了,到现在也没找回来。我家那几房妻妾,回家以后我连看都看不进去了,一心只想着武大娘子。今宵梦回之时,我仿佛见到她只身一人来到我家,和我覆雨翻云,五更天醒来,我是再也睡不着了。我的干娘,不,我的亲娘,我太想**了,只是我没有理由,没有机会。亲娘,整个阳谷县数您说风情最在行,您就帮我制造个机会吧!” |
第二十九回 王婆子一看,这西门庆都要哭出来了,更何况人家已经许下了那么多承诺,看来这忙是不帮也得帮了,遂道:“大官人休急,老身应了你便是。若想把风情说好,成得美事,首先你得具备五个条件,然后再捱上十道光。”西门庆道:“还请干娘指点,五个条件是什么,捱十道光又是何意?”王婆子坏笑了笑,道:“简单点说,五个条件可以分别用五个字来概括,便是‘潘、驴、邓、小、闲’五个字,‘潘’是说你得貌似潘安,得长得帅;‘驴’是说你那话儿得生得粗大,器大活好;‘邓’是说你得像邓通那么有钱,虽说不能自己造币,却也是富甲一方;‘小’是说你得心思乖巧,能讨女人欢心;‘闲’是说你得有闲工夫,因为‘捱光’可是很耗时间的。这五样条件,大官人都具备吗?” 西门庆道:“干娘你放心,我西门庆向来对自己的长相自信,否则我怎么能娶到那么多房妻室,还能和陈少保结亲家?我既是开药铺的,当然不能苦了我自己,平日里,巴戟天、补骨脂、淫羊藿、肉苁蓉这些玩意我没少吃,龟头养得又红又大。有钱没钱自不必说,整个阳谷县,我西门庆称第二,谁敢称第一?至于讨好女人,这可是我西门庆的长项,我家月娘那么难缠的主,我都能轻松搞定,莫说其他女人。我西门庆别的不多,就是钱多、时间多!” 王婆道:“甚好!这第二个,所谓‘捱光’,总共要捱十次。简单来说,老身去找那小娘子帮忙做活,她帮不帮是第一道光;当天来不来我家帮,是第二道光;第二天来不来我家帮,是第三道光;第三天来我家,见到你之后她走不走,是第四道光;你夸她干活利索,她回不回答你,是第五道光;你央我出去买酒菜,她找不找借口回家,是第六道光;等我真的出去了,她跟不跟我一起走,是第七道光;待我买回酒菜,她与不与你同桌吃饭,是第八道光;中途没了酒,我再次出门,她拦不拦我,是第九道光;你假装将筷子拂落在地,捡筷子之时摸她的小脚,她是否躲闪,是最关键的第十道光。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要完全按照我的设计,先答应帮我做活,然后到我家连来三天,见到你她不走,你夸她她开心,我去买酒菜她也不跟我一起走,并且愿意和你同席吃饭,我中途去买酒她也不走,你摸她她也让你摸——只有这样,大官人才能成就那和合好事。” |
西门庆听了王婆子长篇累牍的科普,不禁拍手称快,道:“虽说这事儿上不得凌烟阁,但真是个好计策!”遂从衣袖中掏出十两纹银,塞到王婆子手中,道:“但得一片橘皮吃,便莫忘了洞庭湖。干娘,这银子你且使着,如若不够,随时找我要。不知干娘说的这条妙计,几时可行?”王婆接过银子掂了掂,悄声道:“今日便可有分晓。老身趁着武大卖炊饼未归,拿着大官人的银子去买绸缎和清水绵,再到隔壁去细细游说她,教她无论如何答应我,明日来我家里帮我做衣服。大官人可差小厮到茶坊里候着,等我的消息。”西门庆听罢,纳头便拜,道:“一切有劳干娘!” 是日午后,王婆子绕至武大家后门,轻轻叩门。潘金莲自后门迎了王婆入内,请王婆到二楼小坐。王婆指着窗前的百合花问道:“大娘子,老身才疏学浅,不识这花。这花心红通通的,倒是芳香得很。”金莲道:“干娘有所不知,这花名叫红倒仙,是百合的一种,较为罕见。”王婆道:“倒仙倒仙,这花的名字倒和娘子相配,娘子的模样,便是神仙见了,也要为娘子倾倒。”金莲赧颜道:“干娘说笑了,奴家在清河县时,无意发现了这花的骨朵,便采将来养着,近几日才有开花的迹象。”王婆听了,哟呵一笑,道:“我说大娘子,你这百合花都要开了,你家大门却总是闭门谢客。老身的茶坊就在隔壁,也不见娘子赏光来吃盏茶。”金莲道:“非是奴家不去,只因这些天身子欠佳,懒得走动。”王婆道:“可是来亲戚了?”金莲脸一红,道:“是,已有三日了。”王婆道:“三日便还好,娘子家可有日历?”金莲道:“有,我这便取来,干娘是要挑日子吗?”王婆道:“老身要选个裁寿衣的日子。”金莲听得“寿衣”二字,觉得有些不对,便问道:“干娘好端端的,为何要做寿衣?” 王婆太息一声,道:“娘子还年轻,不像我老婆子,走路一脚深一脚浅,身子今日好明日差,万一有个山高水低,我那不肖儿又不在家中,无人为我置备寿衣,我便寻思趁着还能走动,赶紧把寿衣备下,到时找个人帮我穿上也便罢了。”遂将手中的绫罗绸缎并着清水好绵递给金莲道:“娘子看这些料子,便是头些日子本县一个大财主赠与我的,在家里放了一阵子了。老身手艺不精,那裁缝只推说生活忙,不肯帮我做,哎哟,可真是苦煞老婆子我了!”金莲会心一笑,道:“这个不妨事,只要干娘瞧得上,奴家帮干娘做这衣裳。”王婆听了,眼前一亮,道:“老身若是穿了娘子做的衣服,便是死了,阎王老爷也能安排我个好去处。老身早就听闻娘子做得一手好针线,只是不常与娘子走动,也就不敢前来央求娘子。”金莲将日历递给王婆,道:“奴家既然答应了干娘,便一定帮干娘做好。干娘且挑个黄道吉日,奴家便那日过去帮忙。”王婆子佯装仔细挑日子,道:“我看明天就是黄道吉日,要不娘子明日到我那里去?”金莲道:“按说您把料子留下,我在家做也行的,不过既然干娘请我过去,那我明日早饭后便过去。”王婆千恩万谢,复从后门离开,绕了一圈回到茶坊,将口信传给西门庆派来的小厮玳安。玳安得信,又给了王婆五两银子,转身离去。 |
按下王婆与西门庆的风月勾当不提,再说那江南明教圣公方腊坐下光明左使“绝望先生”吕师囊,便在王婆子密会潘金莲的同一天,召集光明右使“方七佛”方貌、明教四大护教法王——地门“傀儡”厉天闰并“方相”厉天祐、风门“骨佛”司行方、雷门“宝光如来”邓元觉、天门“流星”石宝,以及五明子——微妙相“光辉卫士”汪公老佛、微妙心“尊贵之王”陆行儿、微妙意“持地者”石生、微妙思“阿大姆斯”裘日新、微妙念“荣耀之王”陈十四,至清溪县帮源方腊洞秘密集会。此次集会的目的,便是在是否帮助谋反失败、潜逃辽国国舅康里定安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自洗脑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及挟持兀颜光父子、意图立耶律淳为新天子、推翻天祚帝耶律延禧政权后,康里定安的谋反事业一直紧锣密鼓地进行,然而最终谁也没想到的是,最重要、最不可能出现问题的一环出现了问题——准天子耶律淳临阵倒戈,向天祚帝等人全盘托出康里定安的谋反计划,并恳求天祚帝饶恕。天祚帝愤怒至极,心有余悸,惩处耶律淳暂且搁置,连夜派出阿里奇、琼妖纳延等人攻占辽东十五州,搜救天寿公主并活捉叛将兀颜光父子。康里定安眼见辽东十五州无法保住,遂弃州潜逃,凭借黑道法术,携天寿公主遁至金国领地,欲求见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以天寿公主作为保全自身的交换筹码,不想被金国一口回绝。完颜阿骨打派出贺重宝、贺云、贺拆三兄弟与康里定安斗法,康里定安以一敌三不过,与答里孛分别收监两处,身上所有的法器尽数被收缴。 然康里定安非坐以待毙之徒,黑道法术的图腾画法,康里定安早已烂熟于心。因不知天寿公主藏于何处,康里定安纵然能够轻易脱身,但若久留于金国领地寻找答里孛,定会被贺氏三兄弟发觉,后果不堪设想。康里定安闻听江南明教能人异士甚多,尤其是四大护教法王及五明子,便用双脚在牢中画出图腾,口念咒语,遁离囚牢,到江南杭州城清溪县寻求圣公方腊的帮助。明教上下等级森严,纵是光明左右使,亦不能随时求见教主方圣公。康里定安为了打通关节,可谓费了不少努力,最终见到了“绝望先生”吕师囊。吕师囊本为歙州富户,自小喜欢玄门法术,曾得到高人指点。方腊于江南兴明教后,吕师囊见方腊已修成“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四寂法身,心神往之,遂抛家舍业追随方腊,苦修明宗秘要,兼以非明宗方术道法,然从未接触过黑道法术。康里定安投其所好,将黑道法术秘要——瞬移、摄魂、召唤等——倾囊相授,吕师囊欣喜万分,遂答应为康里定安争取翻盘的机会。 |
待四大护教法王、五明子均到齐后,吕师囊道:“圣公近日正在闭关潜修,百花将军也不在杭州,今日召各位神使前来,是有一事要与诸位商议。”说罢,吕师囊将康里定安请出来。康里定安拊膺躬身行礼,起身环视四周,着实惊出一身冷汗——在座的护教法王和五明子,每位都有异于常人之处,乍一看便是邪道众人。令康里定安尤为注意的,是一个用四条胳膊行走、腰部连在一起的双头四臂人,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用现代医学的角度解释,本来是同卵双生的一对双胞胎,因为细胞分裂分化出了问题,导致身体没有完全一分为二,而是在腰部连接起来,没有双腿,没有臀部,可能连肛门都没有,似貔貅一般。不但如此,这对兄弟的样貌煞是古怪,面部似发生过超出弹性极限的弹性形变,重度扭曲,若是将双头摆在一块儿,好似那两仪的阴阳鱼一般;牙齿生得犬牙呲互,里出外进,嘴角时常挂着黏涎;穿着一件特制的连体白衣,四臂文着白色图腾秘文。要问这怪物是何方神圣,正是那杭州著名的厉家兄弟——“傀儡”厉天闰及“方相”厉天祐。 坐在厉家兄弟身旁的那位,好比二战时期的犹太难民,也正似资本原始积累时期三角贸易的黑人奴隶,“枯瘦如柴”已经不能形容他的身形,完全是皮包骨头,连一丁点的肉都瞧不见,乍一看就是一副束着发髻、裹着人皮、披着招魂幡的骷髅,正是金山寺法海的师父——“骨佛”司行方。司行方对面的那位,活似一坨肉泥,五官都被溢出的面部脂肪遮住,唯一能看见的是致密的络腮胡子;胸部的罩杯应是最大号的,腹部五层肉泳圈;秃顶长髯,稍一抬臂,浑身的肌肉跟着颤动,像涨潮的海水般汹涌,正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邓元觉的身旁,是一位好似来自小人国的居民,但不同于武大郎的是,武大郎是侏儒,脑臃肿、身短粗,四肢生得不符合比例;这位“小人国居民”是等比例缩小,而且完美契合黄金分割比例,若是放大至常人大小,会是位迷倒万千少女的小眼睛鲜肉。也许是光线折射的缘故,此人皮肤时而棕黄,时而青绿,瞳仁细长,好似蜥蜴,正是江湖人称“南离大神官”的“流星”石宝。 |
看罢四大护教法王,康里定安的视线移向远处,五明子坐在护教法王之后,邓元觉、石宝身后为汪公老佛、石生,司行方、厉天闰、厉天祐身后为陈十四、陆行儿、裘日新。这五位神官与护教法王相比,倒是面善得多,汪公老佛银丝虬髯,城府颇深,足智多谋;石生周身胀满囊肿,与今日医学上的神经纤维瘤特别相像,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石生,定会隐隐作呕;陈十四为五明子中唯一的女性神官,据当地教徒所言,陈十四曾剑斩雌雄南蛇,而这雌雄南蛇是大光明王在天庭斗法之时掉落人间的两根白发化身而成,陈十四则是大光明王指尖三滴血化身而成,自打出世便背负着斩妖除魔之使命,其人精通光明秘术与茅山道术;陆行儿敏捷伶俐,身法迅速,似孙行者一般,是插科打诨的好手;裘日新江湖人称“裘道人”,出生时便只生一只眼,位于鼻骨之上,平日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
写的很好啊 |
康里定安壮着胆子,向四大护教法王及五明子禀明来意。陆行儿撇嘴道:“你欲弑主篡权,行黑暗之事,便是我们同意,圣公他老人家也决计不同意。更何况,你手上的筹码太少,只有一个公主,还不知道是不是真货。要依我,我不同意。”陈十四道:“如今与赵宋战事稍缓,但若旁生枝节,亦非明智之举。若这人是赵宋派来的间谍,亦或是宋辽签了什么盟约,故意派此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到时里应外合,我明教可不是宋辽联军的对手。”陈十四说罢,转而望向裘日新,只见裘日新鼻梁上的大眼睛狠狠眨了眨,没有说话,想也是不同意,遂问司行方道:“不知骨佛意下如何?”司行方徐徐睁开双眼,看上去仍是半眯着,气若游丝,太息一声,道:“十四娘娘,这事你不该问我,应该问吕左使。”遂又闭上了双眼。 吕师囊轻咳一声,摊手道:“骨佛这话不免见外,若是我吕师囊一人说了算,何必把大家召来相商呢?论武功,我不及南离神官和厉家兄弟;论谋略,我不及骨佛和邓大师。承蒙圣公抬爱,师囊尸位素餐,如若不然,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吕师囊任光明左使一职的。”陆行儿“嘿嘿”一笑,站起身道:“我说吕左使,您看我陆行儿哪样是你不及的?”吕师囊嘴角一咧,道:“若论插科打诨,师囊不及陆兄十中之一。”陆行儿正要得意,石生对陆行儿道:“吕左使的意思是,他说一句,你说十句,但他说的一句比你说的十句还管用。”陆行儿听罢,神情由喜转怒,指着吕师囊道:“姓吕的,你这是拐弯骂人呢!”吕师囊道:“石兄此言差矣。若真如石兄所言,那陆兄岂不是说了许多废话。”石生听罢,哈哈大笑,陆行儿憋得双颊通红,从腰间抽出三截棍,朝着吕师囊迎头打去。只听得“噹”的一声,三截棍打到了流星锤上,震得陆行儿虎口又麻又痛,原来是石宝甩出流星锤,替吕师囊拦下这一击。陆行儿喝道:“石宝,你干什么!”石宝幽幽道:“想要过招,等客人走了再说,还嫌不够丢脸吗?”陆行儿心中不服,可又打不过石宝,只得怏怏回到座位,口中喃喃道:“黑呀,真黑呀!” |
石宝瞥了陆行儿一眼,站在椅子上,拱手道:“吕左使,此番您能唤我等众人前来商议,是看得上我们,石宝心存感激。吕左使与圣公关系最好,若是吕左使自行拿定主意,想圣公他老人家也不会反对。又或许吕左使您心中早有打算,只是想听听我等众人的意见,不知小弟所言确否?”吕师囊听罢,笑道:“石宝兄弟不愧为南离大神官,我的良苦用心能得你窥见。我明教自与赵宋开战以来,可以说屡战屡胜,打得宋狗落荒而逃,但圣公为何还让我们团结歙州巨贾柯大官人,为何让我们去寻一字并肩王的后人,又为何让我们朝觐西夏乾顺帝、大理正淳帝?连真腊和注辇这样的偏远国家,圣公都曾派神官前去打通关节,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我明教虽然屡战屡胜,然我明教后方的补给速度,无论是兵力还是粮草,都远远不及赵宋。我们能赢得了一时,却赢不了一世,赵宋那黑暗的力量早晚会熄灭我们的光明圣火。如果我们能帮助康里国舅夺得大辽皇位,杀掉延禧帝,整个大辽便是我们的盟军。康里国舅已向我承诺,若起事成功,辽国一半的兵力可供我明教调遣,届时将这一半的兵力收编至四门五微妙,明教与辽国南北夹击,何愁那赵宋不亡?” 陈十四道:“既然左使已经拿定主意,小妹听左使的便是。”陆行儿圆眼一睁,正欲张口,陈十四朝着陆行儿使了个眼色,陆行儿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石宝、陈十四、石生表态,赞成吕师囊的建议;司行方、邓元觉、厉家兄弟、汪公老佛、裘日新表示默许,司行方的双眼一直眯缝着,邓元觉的呼吸中夹杂着鼾声,汪公老佛心中另有算盘;陆行儿赌气弃权;光明右使方貌从始至终没有发表意见,因为他是方腊的弟弟。方貌与方腊留着同样的血,他的意见很容易被误解成是方腊的意见,故而类似这种场合,方貌基本不说话,只支棱着俩耳朵听,无论最后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只要不伤害个人利益,方貌都会接受。当然,吕师囊也不会把堂堂光明右使当成摆设,还是会问一句:“方右使,您对此事有何见地?”方貌会答一句:“全凭先生做主。”就这样,十一人赞成,零人反对,一人弃权,决议就算通过了。与其说方貌是明教的光明右使,毋宁说方貌是方腊的眼线,明教中人对这点自然心知肚明——当然也有不怕惹事的,比如陆行儿之流。 |
自此,吕师囊在报备圣公方腊后,调派五微妙拂多诞——飞龙神官刘赟、飞豹神官郭世广、飞水神官昌盛——这位昌盛便是搭救方百花的神官、飞虎神官张威、飞大神官甄诚至睦州,轮番保护康里定安和耶律答里孛人身安全;另调“光明处子”方亳方天定、“光明处女”公主方百花,乔装潜入大辽国境,探查耶律延禧、耶律淳等人的现状,谋划下一步动作,与当初辽国派耶律答里孛、兀颜延寿潜入大宋境内如出一辙,暂按下不表。 且说那梁山的头领铁天王晁盖在梁山招兵买马,劫富济贫,颇得民心,日渐成为宋徽宗赵佶的一块心病。赵佶老儿不是个称职的好皇帝,但绝对是出色的书法家、画家、艺术家,其自创的“瘦金体”是书法史上极具个性的一种书体,与晋楷、唐楷等传统书体区别很大,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肉,风姿婀娜绰约。彼时中原有四大寇,势力最大的是江南明教,明教教主为圣公方腊;其次是河北晋王田虎,江湖人称陆地追风小陈平;再次便是淮西王庆和山东晁盖,王庆自号狮子头,晁盖人称铁天王,二者实力分庭抗礼。赵佶被这四寇搅扰心绪,自忖内忧不除、何以敌外虏,遂用瘦金体在金銮殿皇椅后的墙壁上写下四列名字,从右至左依次为“江南方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山东晁盖”。赵佶这么做,大概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鲁迅刻“早”字一个目的,就是越看越恶心、越恶心越看,不杀之而后快,老子就不姓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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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踱了几步,对林灵素道:“国师,您是蔡太师当年引荐来的,您可否告诉我,蔡太师为何有阻我灭寇之意?”林灵素作个大揖,道:“回禀陛下,蔡太师断无阻止陛下灭寇之意。太师深谋远虑,认为引蛇出洞、举兵剿寇均是一时之策,未从长远考虑。太师以为,大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应该把精锐部队用在抵御外虏之上,而非用在灭寇之上。”徽宗道:“如此说来,太师要与朕的想法背道而驰了?”林灵素道:“并非背道而驰,只是殊途同归。简言之,太师要下的是一盘大棋,棋的核心便是‘以寇制寇’四个字,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徽宗道:“太师想得容易,以寇制寇,王庆制田虎、晁盖制方腊吗?王庆造反不久,制得了树大根深的田虎吗?连朝廷都制不了方腊,晁盖能制得了方腊吗?”林灵素道:“无量天尊,所以陛下,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然贫道以为,高太尉的主意也不妨一试,退一万步讲,哪怕最后所有的守擂者都被杀,四寇为了夺得擂主之位,也会反目成仇,互相殴斗,九死一生。从这点出发,贫道以为设擂台还是有好处的。” |
罗澄与高俅告退,各自回了通真宫与殿帅府。次日上朝过后,高俅寻着童贯,道:“童枢密,可否去府上一坐?”童贯道:“太尉莅临,童府蓬荜生辉。”高俅到了童府,在前厅坐定,茶也不喝,开板就唱,将设擂一事讲与童贯。童贯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道:“计是好计,不过我们上哪儿找那么多守擂之人呢?”高俅道:“林国师已经自荐了二十个徒弟守擂,既然他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这擂主之位,林国师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请谁来当。不知童枢密可有人才推荐给官家?”童贯道:“找个武功高强的闯江湖之人,未必是什么难事。我所担心的是,我们能否把控住这个人。”高俅道:“届时请林国师出马,用道法控住他的神志,他想不听话也难。”童贯摆手道:“不成,据我所知,江南邪教会邪术之人甚多,田虎手下乔道清、王庆手下白夫人、晁盖手下公孙胜都是得道之人,万一有道行高过林国师的,莫说控不成擂主,连国师都被他们控了,咱们为之奈何?” 高俅捋着山羊胡,眸子一转,道:“那我们就找一个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视财如命、视酒如命、视色如命之人,给他一座金山、百坛美酒、十房太太,投其所好,让他死心塌地跟着我们,为我们卖命。”童贯眼睛一亮,道:“高太尉就是高太尉,道法邪术在人性面前不名一文。既然如此,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高俅道:“枢密快快道来!”童贯道:“我在山东泰安有位道上的朋友,此人姓任名原,绰号擎天柱,在当地妇孺皆知,打得一手好擂。他家夫人复姓上官,使一支北斗金锥,据说功夫还在任原之上。但有一样,上官夫人秉性刚烈,为人正直,不太能被我等利用;反观她那位丈夫,可是吃喝嫖赌无所不好,酒色财气样样疯狂。不如我们先请此人入京,若真如传闻所言,这任原是个武功高强、嗜酒好色之徒,咱们便把他举荐到官家那里。”高俅听罢,喜上眉梢,道:“既如此,就依枢密所言!” |
按下童贯派人给擎天柱任原送信相邀不提,但说这潘金莲到王婆茶坊做工已至第三日,按照王婆和西门庆事先定下的计划,今日便是潘金莲与西门庆相会捱光之日。潘金莲早早到了王婆子的茶坊,做针线活做到了晌午。西门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一早教玳安准备好新衣服、新头巾、新靴子,就像那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又揣了十好几两银子,迈着欢快的步履,来到紫石街王婆茶坊门前,也不进去,现在外面唱个喏:“王干娘,好久不见!”潘金莲不为所动,依旧做活,王婆子高声道:“哟,这是哪位大官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呐!”遂赶将出来,见是西门庆,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小娘子在屋里”,高声道:“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快请进,老身给大官人备了好茶!”遂将西门庆拉至潘金莲做活的里间。 西门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潘金莲本莲,心下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忙作个大揖道:“不想娘子在这里,西门庆这厢有礼了!”潘金莲抬头一看,这不是那日被自己杆子砸到的大官人吗,忙撇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还礼,道:“官人万福。”王婆指着金莲,明知故问道:“大官人认得这位娘子?”西门庆道:“我与娘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不想今日又在茶肆重逢,想是尘缘未尽。”金莲听了这话,不禁赧红了双颊。王婆子顺水推舟,对金莲道:“说来也巧,赠予老身这匹好绸缎的,正是这位西门大官人。老身存放了一年,找不到能工巧匠,如今亏了娘子出手,成全老身,活儿好的如织布机一般!大官人,你且看看,你的料子与娘子的手艺堪称绝配。”西门庆将那半成的衣服拿将起来,细细端详,道:“想不到娘子针线活的手段如神仙一般!”金莲笑道:“官人休笑话奴家。” 西门庆问王婆道:“敢问干娘,这位是谁家宅上的娘子?”王婆道:“大官人,你猜。”西门庆道:“小人如何猜得着,只晓得娘子住在干娘家隔壁。”王婆轻蔑一笑,道:“老身家隔壁住的是卖炊饼的武大,这位便是武大的娘子。”王婆子此话一出,金莲手中的绣花针尖不偏不倚扎到了金莲的指尖,常言道十指连心,然金莲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她心里委实不想让西门庆这样体面的人知晓自己的外子是谁。而西门庆明知金莲是武大娘子,却故意倒吸一口凉气,佯装吃惊万分,这样的反应倒是在金莲的预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见金莲赤红了脸,西门庆徐徐吐出那倒吸的凉气,拱手道:“原来是武大郎的娘子。小人听闻,大郎一人养家,做得一手好炊饼,从不缺斤少两,也不曾得罪一个人。这等又会赚钱、性格又好的丈夫极是难得。”王婆道:“哟,大官人,您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娘子自从嫁给这个武大郎,对大郎那是百依百顺。大郎往东,娘子不敢往西;大郎不让娘子出门,娘子就把自己锁在屋里。老身可是费了老大气力,才请得娘子出山哟。”金莲应道:“拙夫是无用之人,与官人判若天渊,官人休要笑话。”西门庆忙道:“娘子差矣!有道是,柔软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似大郎这等良善之人,可谓万丈水无涓滴漏。大郎教娘子往东,自有往东的道理;大郎教娘子在家,自有在家的好处。”王婆敲着边鼓道:“大官人说的是。” 西门庆褒奖了金莲半刻,很自然地坐在了金莲的对面。王婆子又道:“娘子,大官人夸了你半天,你晓不晓得这位西门大官人究竟是何来历?”金莲道:“奴家不晓得。”王婆子道:“西门大官人是本县的财主,和当朝的蔡太师、杨太傅沾着亲带着故,连知县李相公也要敬他三分。西门大官人万贯家财,开着阳谷县最大的生药铺。家里米烂陈仓,金银珠宝、犀角象牙、凤毛麟角,就没有他家没有的物什。”西门庆听了,摆了摆手,笑道:“干娘这话未免过了,玉皇大帝的破头巾、王母娘娘的搽脸粉,还有像娘子这般心灵手巧的色系子女,我家就没有。”金莲在王婆絮叨时一直在低头做活,直到听了西门庆的自嘲,方才抬起头来望了西门庆一眼,莞尔一笑。西门庆见到金莲这千金难买的笑容,胸中潮水澎湃,恨不得扑上去和金莲亲嘴儿。 |
王婆提了一壶茶来,先给西门庆斟了一盏,又给潘金莲斟了一盏,对金莲道:“娘子且放下手中的活,陪大官人吃茶说个话。”金莲放下手中的活儿,坐到了西门庆身边,端起茶盏,也不说话,也不敬西门庆,只自己吃了起来。西门庆端起茶盏,也不吃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金莲,见金莲下意识地朝自己这边看,但很快又避开自己的目光,觉得好事有些眉目。王婆看着西门庆,左手叉开五指,放在脸上摸了摸,轻咳了一声。西门庆瞧见王婆子的暗示,心下知晓,好事已有五分近了。少焉,王婆子道:“大官人平日不来小店,老身也不敢到宅上相请。一者缘分使然,二者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常言道,一客不烦二主,大官人是出钱的,娘子便是出力的。不是老身多嘴多舌,难得娘子成就了大官人的料子,大官人好歹做个东,便在我这里摆一桌酒席,替老身请娘子吃几盅。”西门庆道:“干娘说得甚是。我这里有银子,劳烦干娘替我布置一桌酒菜。”便将一锭银子取将出来,递与王婆。 潘金莲见了,忙道:“大官人切勿坏钞,奴家消受不得。”金莲嘴上说着,却不动身阻拦;王婆接过银子离开里屋,金莲也不起身去追,只听得王婆子在门外道:“有劳娘子陪大官人坐一坐。”金莲道:“干娘,还是免了吧。”却还是不动身。也是因缘际会,此时的潘金莲,心中已对西门庆有了情意。西门庆一对贼溜大眼只上下打量着金莲,而金莲一双迷离凤眼也偷偷注视着西门庆的一举一动——见了这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的人物,金莲心中倒比五分还多了一二分意了。不多时,王婆买了些现成的肥鹅、熟肉、剥了皮的坚果回来,分别用盘子盛了,端来里屋,对金莲道:“娘子且休息会儿,吃杯酒吧。”金莲道:“干娘自己陪大官人吃酒便是,奴家陪酒却不当。”王婆子道:“娘子如何说出这话来?这桌酒菜可是大官人专门给娘子准备的。”西门庆见状,忙端起酒盏,敬金莲道:“娘子,看在小人薄面,还请满饮此杯。”金莲推辞道:“多谢官人厚爱。奴家不胜酒力,这酒万万吃不得。”王婆道:“娘子着实谦虚,前日听大郎说,娘子是出了名的海量,今日缘何不胜酒力?来来来,且开怀吃两杯吧。” |
太拘泥于原著了 |
【刚才发一整段被和谐了,我一段一段发】 潘金莲见推辞不得,只得从西门庆手中接过酒盏。就在这接酒盏的瞬间,金莲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西门庆的手指。这一碰不打紧,西门庆尾A巴A根A儿里的拙火都要顺着后脊梁骨窜到天灵盖了。西门庆一抖机灵,眯缝着双眼,端详着杯中美酒从金莲的樱A桃A小A口A鱼A贯A而A入,顺着湿A滑A的A三A寸跃动到咽嗓,奔着贲A门去了。酒过三巡,王婆子欲以添酒为由离开,金莲丝毫没有跟着同去的意思,屁A股似在凳子上生A了A根,拔都拔不起来。按照王婆子的“捱A光”计谋,此刻已经捱了九道光,足可以让那三A寸A丁武大郎绿得发慌了。 王婆子出了门,轻手轻脚地将那房门从外面锁上,仔细趴在门外听那屋内的响动。要说此刻的西门庆,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已然着急到了一定程度,但总不能王婆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把人家扑A倒,还是要登堂入室。常言道,孤A男A寡A女同处一室,难免有肌A肤A之A亲,更何况是久旱逢甘霖的一对狗A男A女?西门庆极尽所能克制自己,复为金莲添酒,道:“娘子芳龄几何?”金莲道:“奴家今年二十三岁。”西门庆道:“小人虚长娘子五岁。实不相瞒,小人家宅里也有几房妾A室,但她们加在一块儿,也不及娘子十中之一,只怪小人命薄福浅。”金莲道:“大官人休要将天比地,奴家才是真的命薄福浅。”西门庆道:“你却不信,若非家里七颠八倒,我何苦每日出来游走?不过也得感谢她们,若非她们逼得我出来游走,我又如何能被娘子的杆子砸到,又如何能领教到娘子这般好的手艺?”金莲听罢,羞红了脸,主动敬了西门庆一盏酒。这盏酒对于西门庆而言,那是无比的香甜。 |
二人又相互敬了几盏酒,轮到西门庆为潘金莲添酒之时,西门庆故意一拂袖,将金莲的筷子拨掉了。而那双筷子甚通西门庆的心意,正好落在了金莲的小A脚边。金莲“哎呀”一声,欲躬身捡箸,西门庆忙道:“不劳娘子,我来。”遂躬下身,钻到桌下,伸手够那筷子,装作一个不经意,碰到了金莲的小A脚,令金莲立时打了个寒噤。西门庆见金莲双脚未动,便慢慢地用手轻轻握住金莲的小A脚。金莲先是一怔,面色更加潮A红,笑着道:“官人,你莫不是要勾A搭我?”西门庆一听这话,脑袋蹭地一下,顺着金莲的双A腿A之A间,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与金莲撞了一个对脸,道:“还望娘子成A全小人。”说罢,双手紧紧握住金莲的纤A纤A玉A手。 |
金莲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唉,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始A乱A终A弃的。官人如若再纠缠,奴家只得大耳刮子伺候了。”西门庆听了这话,心里顿时犯了嘀咕,按说已经捱了九道光,这小娘子现在不是应该乖A乖A服A侍A我A上A床A了吗?怎么反而要大耳刮子伺候我?且不知女人心似海底针,女人说不,那就是要;女人笑着说打你大耳刮子,那就是想和你巫A山A云A雨。金莲见西门庆愣住了,哧地一笑,复问道:“怎地,你怕我叫?”西门庆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子可怜小人则个!”潘金莲听罢,微A醺着站起身,一把将西门庆从桌子下面拽出来。看官可要知道,古时家里做粗A活的妇人,力气都不会太小。潘金莲每天早上帮武大郎成斤地和面揉面,双臂没练出肱二头肌,已然是万幸了。 |
西门庆以为潘金莲要与自己撕打,心想“这下完了”,却不想潘金莲直挺挺地跪在西门庆身前,猛地向下一扯,西门庆连外A裤A带A内A裤,一股脑地被潘金莲扒了下来,露出那驴A大A的A话A儿和长着长髯的叔宝敬德二门神。西门庆讶异万分,但见金莲樱A唇A大A绽,将那A话A儿齐A根A没A入,接而猛地一吸,西门庆不由自主地向前猛地一撅——金莲的这个举动,大大出乎了西门庆的意料之外。紧接着,西门庆觉得自己的二A弟被套上了紧箍,在唐僧紧箍咒的催动下愈来愈紧。那紧箍上下来回游走,疼得孙悟空挥起定海神针金箍棒,朝着鹰愁涧里不停地搅。那鹰愁涧里的白龙三太子在水下憋得太久,如今受了挑逗,哪里按捺得住。不出半刻,小白龙从涧底破水而出,直奔挥着金箍棒的孙悟空而去——西门庆A泄A在了金莲的嘴A里。 |
突然,只听得“咣当”,房门被王婆子一脚踹开。王婆子大喝道:“瞧你们两个做的好事!”但见从床幔中弹出一男一女两颗脑袋,西门庆的脸上好几个红唇印,潘金莲的红妆也花得不成样子。二人见到王婆突然闯进来,都吃了一惊。西门庆心下寻思:“王干娘这是唱的哪出戏,怎么突然闯进来坏我的好事儿呢!”但听王婆子道:“哎哟,好你个武家大娘子,我是请你来做衣裳的,不是教你来偷A汉A子的!若是让武大知道了,那还不得把我也给装进去,不如我现在就把武大叫过来!”遂扭头欲走。金莲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从床A上跳将下来,一把抱住王婆子的大A腿,哀求道:“干娘,您饶了我吧!”西门庆边穿衣服边下A得A床A来,对王婆道:“干娘,休要高声,快把门关上!” |
看官们,你们是否真心觉得,潘金莲是爱上了西门庆,才会有如此道V德V沦V丧的举动吗?事实并非如此。常言道,酒V是V色V媒V人。在潘金莲的心中,一直有一道坎儿,她死活都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就是自己亲V小V叔V子——打虎武松。潘金莲身边不缺男人,但她宁愿选择用武松赠予自己的金簪自V慰,也不愿屈就武大郎那根细V如V火V柴、软V似V豆V虫的囚V根。潘金莲深知自己对武松的情V意,那是跨V越V道V德、凌V驾V人V伦的爱情,实实在在、彻彻底底的爱情;她也深知,武松不可能对自己毫无情意。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武松绝不会是一个能够与自己陷V入V不V伦V之V恋的男人,他永远也无法逾V越V道V德V和V人V伦V的V底V线,道德和人V伦对武松而言,比景阳冈的老虎要可怖百倍,要严肃千倍,碰着就死,擦着就伤。因此,自知绝不可能与武松结下秦V晋V之V好的金莲,一个处在如花似玉年纪的少妇,只能将西门庆当作这段不可能的感情唯一的精神和肉V体V慰V藉——她的肉体与西门庆交V欢,灵V魂却常伴武松左右。她眼角的泪滴,已经说明了一切。 |
王婆子双手掐腰,气鼓鼓地坐下,指着西门庆道:“好你个西门大官人,办V事办到老婆子茶坊里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老婆子的茶坊不成了暗V门V子了!”西门庆忙抚慰道:“干V娘莫要生气,如今木V已V成V舟,还望干V娘原谅则个。我西门庆向来守口如瓶,今日之事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请干V娘放心。”王婆子听罢,“嗤”地一笑,瞥了眼衣V衫V凌V乱的潘金莲,道:“大娘子,你怎么说?”金莲忙道:“奴家全听干V娘吩咐。”王婆清了清嗓,道:“好,既然你们二人都表态了,那便听老身的安排。要说这世上能堵住大官人嘴的,只有一人,便是大娘子你。从今日起,大娘子每日都要来我这茶肆与大官人赴V约。若是一日不来,惹大官人恼了,把事情说将出去,局面可不是我这糟老婆子能控制得了的。”金莲犹豫了半刻,道:“好,奴家听干V娘的。” |
王婆子转身对西门庆道:“大官人,如今十道光都已V捱V完,老身也只能帮大官人到这儿。还望大官人莫要辜负娘子,有朝一日你若负V心,我也要带着武大去找你家管事的吴娘子。”西门庆忙道:“干V娘千万别去找月娘,我都听干V娘的,绝不辜负娘子。”王婆子笑道:“好,请大官人卸下腰间玉佩,娘子摘下头顶金钗,作为信V物,寄存在老身这里,权且做个凭证。”西门庆二话不说,立时解下腰间名贵的和田玉佩,双手呈给王婆;金莲则迟迟不动,因为那金簪是武松赠予她的,她一万个舍不得。王婆子见状,问道:“怎么,大娘子舍不得割V爱?”金莲道:“干V娘,我可否换个信V物?这金簪是显V妣的遗物,若是随便给出,未免不肖。”王婆子道:“也好,那便换个物什。”金莲拿出剪刀,将那留了许久、修长的小拇指甲齐根剪了下来,递与王婆。王婆放在手心掂了掂,对西门庆道:“水葱般的指甲就这么剪了,委实可惜。大官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子可是铁了心跟你了。”西门庆连连称是。 |
第三十一回 且说武松自打离开阳谷县,赶赴东京汴梁公干,一路较为顺遂,事情也办得非常出色,得到了陈少保和一众官员的赞许和青睐。此去汴梁已有月余,武松思兄亲切,总想着办完事就赶紧回去,不想陈少保十分爱才,并非和他的儿子陈经济一般模样,每逢有人前来拜访,陈少保都会带着武松一同吃席,武松的好酒量也深得少保之心。就这么一来二去,武松回乡的日程便耽搁了。 是日,一男一女前来陈府造访。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文害得王庆发配淮西的童贯之女童娇秀。自打童娇秀出了事儿,虽说童贯在高俅的帮助之下,把王庆清出了视线,却也遭到了蔡家的退婚。在宋朝那个年代,男人的“处女情结”不是一般的重,洞房之夜床上都要垫一块白布,专门接着新娘的落红,第二天呈给高堂看的。童娇秀被王庆玷污了身子,别说是蔡京的孙子,就是蔡福的孙子也不会要她,所以童娇秀慢慢地成了老姑娘。不过,毕竟童娇秀是童贯的女儿,就算流言蜚语再多,只要童贯一咳嗽,就没人敢吱声了。 而这位男相公,用现在的话讲,算是童娇秀的“男闺蜜”。此人原是山东济州人士,姓萧,单名一个让字。当时的北宋流行四家字体:苏轼苏体,黄庭坚黄体,米芾米体,蔡京蔡体。萧让模仿这四家字体可谓手到擒来,就算是书法行家,也看不出仿作与原作的任何区别,所以人们给萧让起了个绰号,叫“圣手书生”。萧让行走江湖,随身携带两管毛笔,一管是普通的狼毫笔,一管如油纸伞般大小,笔刷由细软铁丝制成,人们称其为一种兵器,唤作“判官笔”。除书法之外,萧让在武学上还有一定的造诣,能将武功融于书法之中,其最拿手的书法武功便是苏轼的名篇《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寻常武夫,撑不到上阙结束,就会被判官笔打翻在地。面对较为凶顽的敌手,萧让会将判官笔沾墨,专攻对方面堂,若是一笔划在脸上,墨汁浸入划开的伤口,伤口感染不说,还会留下墨色的疤痕,终生无法褪去。童娇秀自来爱才,遇到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小白脸,自然爱不释手,一来二去,萧让竟成了童府的常客,刷脸便可随意出入。 陈洪陈少保亲自出门迎接,拱手道:“不知是娇秀贤孙女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娇秀笑道:“您一口一个贤孙女,叫的好不别扭。虽说家父矮您一辈儿,但您二人年龄相妨。要么咱们各论各的,您叫我贤侄女便是。”陈少保苦笑道:“哎哟,这怎么话说的,我与你外公杨太傅是亲家,从哪儿论你都是我的孙子辈儿。”娇秀道:“也罢,我的好公公,我这次来找您,是听闻贵府来了一位打虎的壮士,我想亲眼见见这稀罕人物,不知公公可否给孙女个面子?”陈少保道:“孙女何必客气,来啊,把武松叫过来见客人。” |
突然有个巨大无比的脑洞,就写出来了……和正文无关,也可能有关,哈哈! 方腊:石宝,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石宝:就算圣公要杀石宝,石宝也不能再不现身了。赵宋大军已经攻破了乌龙岭,宋江麾下索超、邓飞、燕顺、鲍旭、马麟五个头领死在了我的流星锤之下,然我军也牺牲了不少神官仙卒,邓法王、包天师、郑魔君先后在乌龙岭归天。还请圣公速移法身,离开杭州城,退守睦州。 方腊:你从前线来杭州城寻我,便是和我说这些? 石宝:圣公的意思,石宝不明白。 方腊: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吗? 石宝:将死之人,不打诳语。回禀圣公,我的确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对圣公的衷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方腊:你只不过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 石宝:圣公,此话怎讲? 方腊:你这地外异类为了将异己斩尽杀绝,不惜代价来到九州世界,寻找那个可能灭绝你们世界的毒菌株。查来查去,你竟然查到了我的头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番你如此坦诚,我便同你实话实说,我方十三之所以能脑控这许多人,正是灰人赠予我的群体植入秘术,也是灰人成就了今日的方腊。而你是光明传人,是灰人最大的死敌,若教你找到了毒菌株,将灰人绝种,整个明教将无一人逃得过灰人的毒手,包括我方十三! 石宝:原来一切和我预料的分毫不差,真是造化弄人。 方腊:若非灰人无法适应九州世界的环境,以他们的作战设备和粮饷供应,便是灭掉十个赵宋,也是轻而易举,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借呼禄禅师托梦起事,假回鹘明教蛊惑人心。更令人恼怒的是,那化名柯引的“小旋风”柴进竟然摆了我一道,让我失去了我的百花。石宝,你若自始至终潜身缩首,苟图衣食,你我二人相安无虞。事到如今,灰人知道我明教竟然韬光养晦着一个光明传人,还是四大护教法王之一,骤然与我翻脸,这责任你石宝担负得起吗?! 石宝:石宝惶恐,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圣公带来如此大的祸患,万分抱歉。 方腊:现在这样的局面,就算你是身份高贵的光明传人,凭你一句道歉之辞,便能扭转乾坤吗?你不单阻碍了我个人的扬升计划,还耽搁了整个明教的扬升议程。而今吕师囊、司行方、厉家兄弟、邓元觉战死沙场,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试问,若在宋江伐我明教之前,光明左右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明子全部扬升完毕,天上地下任他驰骋,纵然宋江手下众多奇人异士,能是我明教的对手吗?决计不能! 石宝:圣公,请您相信我,我们尼比鲁世界有穿越时空的次元门,有将时间非线性化的手段。只要我们保住性命,届时我们回到过去,一切都有弥补的可能! 方腊:回去?没完成安奴交给你的使命,你能回得去吗?你有千百年的寿命,而我却只能靠扬升脱出轮回!如今你要的毒菌株,整个九州世界,只剩我手中这一株。你若有本事,便来抢吧! 石宝:圣公,请您将毒菌株赠与我,我向大光明佛起誓,一定保您性命周全。届时我带您一起返回尼比鲁,我们在尼比鲁世界重建明教。 方腊:好你个石宝,死到临头还在诓我。这毒菌株我已答应交给灰人,作为修复我们之间关系的信物。而且,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亲手交给灰人! 石宝:圣公三思! 方腊:你且来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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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归正传。 挟持裴宣的解差见到同伴被杀,而且死得如此凄厉,“啊”地大叫了一声,撇下裴宣扭头便走。瘦挑汉子见了,双手撑住冰面,狠命向上一撑,整个人如龙须面一般倏地拔地而起,全身柔软似无骨一般。只见他向前一踢,两条面筋也似长腿死死箍住逃命解差的脖颈,“嘎巴”一错,那解差吐了一口鲜血,倒地身死——脖子被扭断了。 裴宣虽也曾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但如此突兀的剪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对方很可能是来搭救自己的。只见瘦挑汉子和红眼汉子来到裴宣身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道:“孔目哥哥,您受苦了!”裴宣忙搀起二人,道:“二位贤弟认得裴宣?”瘦挑汉子道:“东京汴梁开封府,包公再世裴孔目,谁人不知,哪个不识?小弟孟康,自小生得白净,四肢长于常人,又习得一身柔术,江湖人称‘玉幡竿’。这位是邓飞,天生一副凶貌,与我同在饮马川落草。他喜食生肉和人肉,啖得双眼通红,人送外号‘火眼狻猊’。”裴宣拱手道:“原来是孟康兄弟和邓飞兄弟,久仰久仰。”邓飞道:“哥哥,俺邓飞只吃坏人,像哥哥这般侠骨柔肠,俺是一根汗毛都不敢碰的。”说罢,邓飞抄起称手兵器流星锤,将裴宣肩上的二十斤铁枷砸个粉碎。 二人邀裴宣到栖身之所小住。孟康问裴宣道:“敢问哥哥,今后有何打算?”裴宣太息一声,皱眉道:“兄弟如今杀了公人,时间一长,北疆见我不去报到,必定下发海捕文书。与其届时无处藏身,身陷囹圄,不如便和二位兄弟一同在这饮马川落草。”孟康听罢,也太息一声,道:“不是兄弟不允,只怕这小小的饮马川屈尊了哥哥。邓飞兄弟有一堂兄,名唤邓龙,江湖人称‘金眼虎’,如今在山东二龙山落草。邓龙那里兵良将广,粮草充裕,不如我们一同去投奔他,想他看在邓飞兄弟的面上,不会不收留我们。” 邓飞听了,红眼圆睁,道:“孟康,俺与你说了多少次,俺与邓龙自来有隙,他走他的二龙山,俺过俺的饮马川,俺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孟康道:“裴宣哥哥未来之时,饮马川只有你我二人,你耍性子,我且依你。如今裴宣哥哥来了,你休要再耍孩子脾气。”裴宣劝阻道:“二位贤弟,休为我伤了和气。二龙山据此千里之遥,要想到山东去,还得经过嵖岈山等数个险峰,且都不是什么太平地界。二位兄弟听我一言,若真要去投奔,我等需备好物资盘缠,供路上使用,这是其一;孟康兄弟和邓飞兄弟样貌皆异于常人,且身上都有不少案子,贸然出行,定会被眼尖的百姓发现,这是其二。只这两点,我们暂且先留在饮马川,日后果真经营困难,届时再做打算。”孟康道:“好,就听哥哥的。” |
按下裴宣、孟康、邓飞三人如何在饮马川逍遥快活不表,但说前文提到的一个阳谷县卖时令水果的小贩,十五六岁年纪,姓乔名郓哥的小腊肉。为什么不是小鲜肉呢?乔郓哥这孩子在郓城县出生,他父亲没什么文化,图个省事,就起名叫“郓哥”。后来乔郓哥母亲去世,其父带着他搬到了阳谷县,一开始是他父亲摆摊卖水果,后来他父亲得了一场大病,免疫系统受到毁灭性打击,自此抵抗力变得特别弱,小风一吹就得卧床三天。就这样,养活父亲的重担就挑在了尚未成年的乔郓哥肩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乔郓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也因为乔郓哥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每天和武大郎这些三教九流在一起厮混,难免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养成了市侩性格。这也是大环境使然,怨不得孩子。苦难的命运,加之艰辛的职业,人们乍眼一看乔郓哥,根本不会觉得他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是一只加了冠的埋汰猴。 一直以来,西门庆还算照顾乔郓哥的生意,而且出手阔绰,经常包圆儿,分给应伯爵、谢希大、玳安这帮兄弟下人们吃,还从不找零。看官可以说,西门庆是个败家子,可从乔郓哥这个角度看,西门庆或多或少也有点慈善家的味道。故而乔郓哥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水果卖不出去的时候,乔郓哥便会满大街踅摸西门庆,教西门庆帮忙打扫剩下的库存。 是日,乔郓哥提了一筐雪梨到紫石街上卖,但却无人问津。按说山东人冬天也爱吃冻梨,可冻梨一般都是南果梨冻制的,不是乔郓哥卖的这种大白梨;也没人知道乔郓哥是从什么渠道进的货,那个年代也没人考虑这个事情。乔郓哥可不希望这筐梨就这么砸自己手里了,故而满大街找他的大救星西门大官人。就在快要走到王婆茶坊的时候,乔郓哥碰到了“花胳膊”陆小乙,两人寒暄了几句,郓哥问陆小乙道:“小乙哥,你今天有没有见到西门大官人?”陆小乙哧地一笑,道:“西门大官人我今天是没见着,但我知道他在哪儿。”乔郓哥一咋舌,道:“你就吹吧。”陆小乙道:“我说,你不信是怎么着?”郓哥道:“那你告诉我,西门大官人在哪儿呢?”陆小乙四下张望张望,悄声对郓哥道:“我告诉你,西门大官人现在就在王干娘的茶馆里,和别人家的婆娘滚床单呢。” 乔郓哥道:“我当是什么稀罕事,这事儿对西门大官人而言,不是常事儿吗?”陆小乙道:“这回可不一样,平时西门大官人玩的都是勾栏院、暗门子的婆娘,要么就是戏子。这回玩的可不是别人,他玩的可是那谁的老婆!”乔郓哥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谁的老婆呀?”陆小乙“哎呀”一声,道:“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猜不出来吗?”乔郓哥道:“不会是老张头的老婆吧?”陆小乙道:“你去一边子吧,老张婆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西门庆玩的是武大郎的老婆!” 乔郓哥一听是武大郎的老婆,也跟着“哎哟”了一声,忙问道:“这事儿武大叔知道吗?”陆小乙道:“谁知道他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他那三寸丁枯树皮,还想去捉奸呐?给他粑粑打出来!”郓哥道:“这事儿要是让武二叔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哇!”陆小乙道:“武都头人在京城,天高皇帝远的,他上哪儿管去?就武大郎那窝囊劲儿,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主儿,能把这事儿跟他兄弟说?合计啥呢!”郓哥太息一声,道:“武大叔真可怜,每天早出晚归挣钱养家,养着养着,把老婆养到别人床上去了!”陆小乙道:“谁说不是呢!对了,你现在就到茶坊去,就说找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正玩得欢呢,哪有时间跟你磨叽,直接甩你一锭银子,你就赚大发啦!”郓哥眼前一亮,道:“多谢小乙哥指点,我现在就去找他!”遂大步流星奔向王婆茶坊。 |
王婆子正守在屋外嗑瓜子,遥见乔郓哥大踏步向这边走来,心中犯了嘀咕:“这小杂毛来茶坊做什么?”心下有了提防。乔郓哥行至茶坊门前,伸长脖子朝着屋内窥探。王婆子见了,斥咄道:“你个小杂毛,鬼头鬼脑做什么呢?”乔郓哥道:“王干娘,我来找大官人。”王婆子一听“大官人”仨字儿,唰地一下变了脸,怒道:“什么大官人?哪里有大官人?走走走,别妨碍老婆子做生意。”乔郓哥见王婆如此态度,心生不满,道:“干娘,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有钱大家一起赚,许大官人吃你家的茶,不许大官人吃我家的梨,是何道理?”王婆子理亏,心下寻思:“这是哪个欠剪舌头的乱嚼舌根子,大官人此刻正在里屋与武家娘子云雨,若被这小子撞见了,老婆子这条命却保不住了。”遂抄起手边的长杆扫帚,呵斥道:“小杂毛听不明白人话吗?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赶紧滚,不然老娘打死你!” 这乔郓哥正值青春期,哪里忍得了这般态度,便道:“有种你让我进去找找,若是找不到,小爷任凭你打,再搭你一筐雪梨!”王婆子道:“你个放屁辣臊的含*猢狲,吃老娘一扫帚!”倒提扫帚打将过去。郓哥侧身躲过,那扫帚竿正打在木桌子上,震得王婆子虎口一麻,“哎哟”一声。郓哥挺起胸膛,高声道:“我是猢狲,你还是马泊六呢!老大岁数不要点脸,信不信我教那武家大郎知道,让你这暗娼寮关门歇业!”常言道骄兵必败,郓哥见那王婆子捂着虎口,形容痛苦,半弓着身子,扫帚也掉落在地,得意地瞥了王婆子一眼,脑袋别向右侧,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觉得下体一痛,那痛感顺着那话儿往小腹窜,整个下半身像被放到油锅里炸一般,可不是断一两根肋骨能形容的疼痛——郓哥“啊”地一声,向后一仰,躺翻在地,双手捂住裤裆,脑门渗出豆大的汗珠。 原来,这王婆子年轻的时候,曾在风月场学会一招“拆祠堂”,有点类似现在的“女子防身术”,便是在危急关头,猛攻男人的下盘。能把这招用在一个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期发育的孩子身上,这王婆子可真够坏的。王婆见自己得了手,抄起桌上一壶滚烫的热茶,朝着郓哥的脸猛泼过去。郓哥被烫得嗷嗷大叫,如同宰猪一般;复被王婆死死揪住头发,生生被提出茶坊,拖到了紫石街上。在这个连拖带挣的过程中,郓哥筐中的雪梨滚落了一地,有的摔碎了,有的擦脏了,就算是捡回来,也根本卖不出去了。这一遭下来,乔郓哥脸也疼,裆也疼,顾得头顾不了腚,挣扎着直起身来,梨也不要了,筐也不要了,指着王婆子大骂道:“你个老猪狗、马泊六!你给小爷等着,看小爷如何对付你!老猪狗!”边骂边跑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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