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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浪里横舟》(连载更新)[第7页] |
作者:麦野初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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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方才,是他老爹拍他的肩膀;此刻,却是他先跳了起来,两道眉毛猛然一横,双眼圆瞪,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老爹,若真是和你先前所说,童叔为了咱家能好好过活,垫了不少的自家活命钱;俺知道咱家刚添俺的时候,想必也甚是紧张,拨不出太多钱款,但是......童叔要冒那大险事,老爹你......你难道还真一点都没帮帮童叔?!” 他本以为自家老爹,听到他话中的惊怒,说什么都该转过头来看着他了——不想那赤发红睛的中年汉子,双目依然看着空悠悠的远方;面上神色,却是悲喜莫辨,似暗若明。 “世间的人事,从不是一条直道;为人处事,也不能独想横行,”他家老爹似不经意般,淡淡地对他随口一提点,“不过话虽如此,俺和你娘亲,何尝不想帮帮童家……” “帮童家”三字话音落下,那双暗赤色的瞳里,终于映出了他的身影——可他却看不明白,老爹那略显风霜的面上,那神色,那表情,是疲惫,还是无奈? “——你可知你童叔却是何反应?” “——俺怎么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或者也根本没有多做猜想。 “诶……倒也是的,”对他如此反应,赤发红睛的中年汉子,只报以轻轻一笑——那轻笑里,却透出种哭笑不得的微微苦意来,“俺说出来,说不定你还不信——但你童叔,得知俺试图帮衬他些,真对俺说了一句,‘请回吧’。” 请……回? 这真是与晚饭时分,那洪家老汉和姑娘截然不同的反应;这也真是他内心之中,万万想不到的惊人回答。 |
拂朗姐认为童威童猛怎么战死最好? |
【通告】 更贴前先告知大家:期末季来临了7.16日之前,小人的更新速度大约会比较慢,大家见谅哈 另,端午快乐~ |
【续上】 “为……为什么童叔会……”他惊愕不已,简直有些语无伦次,“童叔他们家,不是也不富足吗……况且,有欠有还,天经地义,可童叔为什么……还有,不是还有婶子在吗,总不可能也……?!” 他几乎问不下去,只因他实在太渴望知道父亲的回答;然而,静夜寂然,唯有几只最后的秋虫,尴尬地鸣了几响。 “喂——?!”他伸手在老爹眼前晃晃——可却遮不住,那双暗赤色的眼,视线所及之处,追寻的明月之光。 “……夫唱妇随,同心一体,更何况你童婶,也是深明事理之人,”老爹终于开口了,话音却是那般静水深流,“我与你娘亲见他们如此,便就不与他们常往来了……彼此心意暗合。” “什——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爹你……不是,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我刚才与你说的,你没听到吗?!”又是一记重拍落在他肩上,而自家老爹的话音,也忽然严厉了许多,“你慢慢也大了,想东西不能总站在一条路上一成不变!!” “是……”老爹已如此说了,他只好低下头,尽管眼神之中,还有些许不服气不甘心,“可俺还是不懂……” 未等他老爹再说出什么来,他却先听见深深一叹——仿佛风中流沙般沧桑的一叹。 “这也怪不得你啊——毕竟你和顺子,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那双暗赤色的眸子又低垂了下来,“你童叔童婶,正是不想让你,还有你弟弟,这样生来本是一张白纸似的小子,在幼年之时,就掉进了污水缸——呵,说来也怪俺,全村的村人们,连带你童叔童婶在内,虽不知道俺到底做过什么,却都多少有些知觉……” 这段话他可真是听得云里雾里,却唯独听出了一点——他现下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
【续上】 “……总之,俺和你童叔,虽然都大字不识几个,却也都知道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父亲终于将其中关窍吐露出来了,“你童叔生计所迫,不得不干那危险营生;却隐约觉着了俺的难处,不想咱家再多卷入乱潮中去,也为你两个孩子,不要在学做人这等大事上有个差池……如此大恩大义,若真有报时,俺哪怕是为他们童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虽然他并未真正明白,这童家的叔婶到底看出了什么;但他听见了父亲,那斩钉截铁、刀锋断水般的决绝,便明白此恩此义,绝非寻常人所能为——可他尚在细细体会时,却猛然听得,父亲的语调又仿佛河流蜿蜒一般,忽地又落了下来—— “——可就是无这机缘了啊。” “咋就.......无这机缘了.......?” 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还是勉强怀着一丝侥幸发问道。 “老爹你咋就知道.......咱们就报不了童叔和婶子的恩义了?方才你不是说,咱家好久没和童家来往,你咋就........”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老子自然有老子的办法,”说这话儿时,赤发红睛的中年汉子,带着一脸看小屁孩的神色看着他,“但反正是.......你童叔走的那条险路,黑白两道都暗藏凶险不说,就连遭遇天灾的可能,也比在咱这江上要大了许多——毕竟,大海哪是江河可比啊。” “海.......?” 虽然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海洋,但骤然听见父亲提起这个字眼,心底里,脑海中,竟真能没来由地勾勒出了大海的波澜壮阔,包罗万象——就像那个御龙而去的后生哥,明眸中此起彼伏的光辉。 他心里忽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似乎,那个名叫李俊的年轻人,也....... |
【续上】 “嗯,是,”他老爹的回话,打断了他的一刹遐思,“你童叔那门营生,是和海有点关系......可惜,俺许久之前,就已经知悉,你童叔他.......他.........” 虽说他老爹平日里,不正经的时候简直多了去了;但他一直也认定,自家老爹的眼神中,藏着百炼而成的精钢——可此时此刻,精钢百炼,却远不敌一腔挚情;那双暗赤色眸子中的眼神,颤抖着,摇乱着,恰若枯木上的残叶,随时会被霜风雨雪,打落掩埋。 “........老爹啊,俺童叔,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如此开口,既是好奇心所驱使,亦是担心他父亲若再不说话,会先被心头积压的情感所压垮,“难道......难道童叔已经.......过身了.......?” 父子连心,他爹自然能明白他话中所指——只见那赤发红睛的中年汉子,默默点了点头,却余下了一道比叹息更苍凉的眼神。 “——怎.......怎么会这样?!!!!是怎么回事.......是谁害了童叔?!!” 居然被自己猜出了真相,此刻他连牙齿根都在发颤,更兼一股无名之火,直冲上了顶梁——虽说他毕竟当时极为年幼,心中所能感知,也远不如老爹来得热烈;但一来确实自己也觉得这位童叔是个重情重义的老好人,二来更是相信自家的老爹,是以一听得自家恩人居然已经故去,而且根据先前种种来看,绝非是寿终正寝,他当真是受不住这股子气,就差没直接提把刀子去报仇了。 可他自家的老爹,却用锋锐无匹的话语,硬是按下了他心头已经提起的刀子。 “若俺真的随随便便就告诉你,岂非白费你童叔一片苦心,”他老爹定定地看着怒火上烧的他,眼神里藏着能浇灭炙炎的冰水,“忘了你童叔为什么要远了咱家吗——你童叔断不想见到你张横,直接就成了这么一个轻易拿刀,肆意要喊要杀的人。” “可是——” “小子,你好好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父亲盯着他的双眸,毫不留情地,就将满心的冰水,直接朝他泼将过来,“若是换了你去查这事,偌大的揭阳岭、揭阳镇、浔阳江,你能把所有的账目人事,都翻得个一清二楚么?你能打遍这全揭阳岭、揭阳镇、浔阳江江面无敌手么?即便你真翻了主谋还杀光了帮凶,你有想过怎么应付官府的盘查么?还有其他别的许多更细的事儿.......你都能一一处理妥当?” “俺.......”他被父亲寒冰似得目光,盯得极其窘迫,“俺就是咽不下气,随便一问.......” “那就别再多提了吧。你童叔断不希望,看到你愣头青似得随便乱冲杀;亦更不希望,看到你成了一个杀念攻心的恶魔。” 他听见父亲只淡淡多说了一句,便似乎不愿再多谈其中因果——但父亲分明是知道的,他悄悄瞟着父亲的眼神揣测着。 而且,那双暗赤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着一缕若隐若现的黯淡之色。 ——只不知道他父亲,是失望于他的冲动;还是对自身的无能为力,难以释怀。 |
【举牌】 开更前发现今天是父亲节,祝各位父亲或各位的父亲,节日快乐~~~~~ |
【下回预告】 下集有一个之前没出过场的梁山好汉出场~~~~ |
【十三】【远客】 江波,一日一日,愈发冷了;秋寒,一朝一夕,渐渐深了。 自打他定了主做行船行业、自家老爹又与他提及,昔年与童家的隐事之后,他明显察觉到,生活,仿佛变得与之前,更加不同了。 过去,虽然他也时常和老爹放网捕鱼、轮舟更替,但他终于明白,原来在老爹看来,那不过是小打小闹也——自打他在老爹面前拿定了主意,一切都不同了。 “遇到逆风不要火,正逢顺风不要莽,”他犹然记得,老爹的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客人不爱吵闹,你就只管划你的,留个心眼儿便可;但若那客人爱欢脱,你说话也可得当心着……” 烦不烦啊死老头,他有时候会在心里暗想——几乎每一日,老爹都要盘问他,生意做得如何,外加他是如何做生意的。 但他每每有如此念头,一注视老爹的那双暗赤色眼眸,便可看清,这平素飞扬跳脱的男人,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没事就是好事,”老爹与他说话时,神色之认真,再不像把他当作小孩子,“你撑舟过江的功夫,俺从来就不忧心;但划船,是为了渡人,人心万种,必须细细分辨,谨记,谨记。” 他怎不知,老爹如此,正是因为洞悉了他的短处,却又不愿肆意伤他自尊——这正是男人之间,惺惺相惜。 当然要报以同样认真的点头——他也努力在为老爹,用行动许下男人间的承诺。 于是乎,风送江水,棹拨流光;一拨一波,一划一面,夹杂着听不尽的风声萧瑟,停不住的涛声连绵......正是他在浔阳江上摆渡,仿佛深秋寒色之中,一株亮丽火热的红枫。 |
【续上】 每日乘舟的客人,数量多少,贫富贵贱,均不相同;他偶尔撞了好运气,会碰上些知书识礼的商贾,那些人倒也乐得给他多一份赏银——然而有些人,他倒真心气得想动手猛打一顿,赖账不说,还妄图敲诈,完全不把他当正经劳工看待。 “若是遇到有人想吃霸王餐,你想敲打敲打,俺倒没什么意见,掂量准就成,莫反被人给揍了,或是把那些稀松平常的无赖给送回老家了,”看到他气不打一处的样子,老爹的话倒是风轻云淡,“不过......独有一种,要多留个心眼儿。” “是何等人?”他凝视着老爹的眼,看见那暗赤色的眸中,有星星点点的碎光,无声明灭。 “所谓‘强人’,”老爹咽下一口私藏的陈酒,眼神却大是谨慎,“咱这穷山恶水,从来就不缺地头蛇;那些霸道之流,哪怕只是帮派之下,独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来惹你,你也切莫动了真怒。” “这.......这也太怂了吧?!” 初听老爹如此说的时候,他真是颇为惊讶——他可知道老爹的心骨有多硬。 “讲真的老爹,按你如此做法,你莫不是也贴了许多钱,给那些什么个呆霸王?”他有点不敢置信,心里想了什么,直接就脱口而出,“依俺看别说是一个,就是数十个人一起,只怕也打不过你——” “这不是什么打过打不过的问题,”迎上他的,是老爹严肃,甚至有点严厉的眼神,“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忍得一时,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 不过,这一连好些日子过去了,他还真未遇见过什么劫江强人——他撑舟载过的最“强”之人,倒居然还是那个面如傅粉、体如凝酥的混小子。 |
【续上】 每隔一日,他就会撑他弟弟,自水路过揭阳镇上去学认字;而每当他弟弟回来,他又会与这混小子一道玩水戏耍——自打他不愿再去捕鱼,便是由他弟弟,在不用学字的时候,放网收网;而这混小子,即便能耍水的时刻,多少是比以前少了些,但水性之精熟,可是半分不减。 而自打他弟弟多识了几个字,他们之间的斗趣,却又比以前多了一项。 “每日都这么瞎耍水,实在是太儿戏啦,”那时候的张顺,笑得是那样俏皮,“不如这样好不好——这一轮,不管谁输了,都得让俺在脸上写个,‘王八’二字.......?” “——下江当馄饨去吧!” 他抄起长篙就要拿这混小子,不想这白鱼一样精灵的人儿,居然倒先一个闪身, 还不忘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直接先窜将下去,一眨眼功夫,身影已然不见了。 “........还真当馄——喂不带这么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啦——” 原是那鱼精似得家伙又不知何时,偷偷摸摸从船后浮了上来,一把就给他个拦腰一抱,手还停不住地咯吱他。 “哈哈哈,服气不服气呀?”张顺却也不忘记得寸进尺,“你要不要再来让咱写个‘王——’”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却听见“噗通”一声响,这回为了甩脱那小子,他可真使上了几分力气——可他一看见江面之上,水花暴起,当真是吓了一跳。 虽说那小子水性无人可比,但他这一甩,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万一要真是呛坏了....... 他忍不住趴将下来,死死盯着江面看了又看——偏生江面复归平静,当真是死寂得让人可怕,难道那小子还真......? 一时间,除却焦急,还是焦急——他脑袋中正转过,要下水去找找那小白鱼的念头,耳边却忽然冷不防听见一个幽幽然、却似乎在强忍着笑意的声音—— “嘿嘿.......鬼、来、啦——” “噼啪”!! 他想也不想,反手就对着那如玉粉面直接一掌——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耍自家哥哥,真是气煞了。 “诶哟,疼——哥哥真凶,”话虽然说得挺委屈,但那小白鱼面上,却毫无责怪他的意思,“不过还好是掉水里了,要是砸舟板上了,诶哟我的背就完蛋了.......” 他看着那小白鱼揉着腰背,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知老爹是真疲惫、还是刻意和他隐瞒的事。 “我说啊,混小子,你那背真的不算什么吧,”他挖了张顺一句苦,接下来的话,却是真正的担忧,“和咱娘亲相比......你觉着没有,今年入秋之后,娘亲.......似乎是格外的不舒服。” “是啊!”心思细如毫发的张顺怎会不知,“虽说娘亲似乎每到天气转凉,都会有些不适的;但今年.......今年娘亲好像真的,特别容易打颤发抖——俺有时候夜半睡得不是很安稳时,还会听见娘亲,颇痛苦的呻吟声......” 刚才还阳光灿烂的颜容,忽然就成了阴云密布——肤色白皙的少年,脸上的忧愁之色,似乎比他还要更深几分。 “.......可咱揭阳镇上的郎中,已经替娘折腾过不知多少回了,却都没用——也不知到底是谁没用,”张顺的话音颇是痛苦,“诶.......俺瞧着这段日子来,娘亲的面色,似乎也有些不如从前.......若是再拖着不能全好,可真不知道往后,得有多难受........” 可他兄弟二人,除了议论,似乎对他们娘亲这病痛,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时光,便也这样,匆匆从他的船桨边,从他弟弟的渔网上,匆匆而过——偶尔他会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揭阳镇上,那条曾经出过糗的巷子里碰运气,试试能不能再遇上,那些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但若非神龙有意让人见首,否则便绝不会,给人抓住尾巴的机会——他终究是寻不到那对双生子,还有那个后生哥的身影。 几次失败之后,他也懒得再为这没着落的事情多费闲工夫了,还是先好好顾着自己的本业为好。 |
【续上】 ........ “船家——来人啊!” 依稀记得,那是秋冬之交的某一日。他正在叼了根草,闲极无聊地看着天空,耳畔却忽然听得,岸边,似有客人在呼唤。 “快来快来——多与你些钱财!” 一听似乎是个有打赏的主儿,他下意识便划得更快了些——待他将小舟在江岸边停稳,他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叫唤他的客人来。 明显年龄比他要大——但这一看之下,他倒还真看不太出,这客人到底有多大年纪,大约是因为,这客人面上虽还无太多的皱纹,嘴角边倒已蓄起了几缕乌须;细布衣衫虽无太多装饰,但却甚是整洁,看来生活也可算小康;但最打眼的,还是这位客人,身上所负之药囊,显然是位医者了。 “哟,小哥儿,”医者一见他行动如此迅速,立时就眉开眼笑了,“多谢行个方便......” “废什么话,快上来!”他可懒得和这医者搅浑,“再不上来俺走了——” “诶哟别,”这下医者可也急了,连忙就登上了小舟,“小哥你慢点儿划嘞哟——省得不舒服,晕头的.......” 看起来还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坐个船还得慢慢儿划,他懒得和这医者继续絮叨,一把抄起家当,就要开始忙活。 |
【续上】 “诶,小哥儿,你家祖上应该就是这周边儿的吧?”偏生那医者自己舒服了,这会儿倒要和他聊天了,“是揭阳镇的还是江州城里的?” “俺就长在这小孤山下呗。”他草草地丢出一句话,双眸直视着江面,压根没功夫也没心思去看那文弱郎中。 “这般啊,那你对这揭阳镇,或是江州城里头,熟不熟?”这医者倒追问他不放了。 “江州城比揭阳镇里大些热闹些呗,”他还是那么随便的回答,“这一个是州一个是镇,不明摆着吗?” “想来也是,”一个话题聊不太起来,这医者倒又另开了一个头,“小哥儿,那请问尊姓大名?” “.........嘿你无事平白问这个做什么?” 他转过头来,一双赤色瞳子,盯紧了这医者的双眸,直接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这是怎么了?”医者被他那有点凶横的眼神给吓着了,“就、就是请教请教罢了......啊我是说,结交、结交......你瞧,我身上什么锋锐都没有,怎、怎会生什么歹意呢?” 这倒也真是——一个光是坐船都可能晕头的医者,又怎么动得了他呢? “行了,我叫张横,”一个弱质医者而已,又不是什么人中之龙,这回他自报家门,可远没有那一日的豪情万丈,“家中排行第一。” “原来是张横兄弟,真是三生有幸啊——”先前被他给吓坏的医者,见他没有真的动什么粗,立时又笑开了花,“鄙人姓安,双名‘道全’,现下家住建康府——” |
【续上】 “建康府?” 这地名可耳生了——虽然他依稀知道,这建康城,可是繁华富庶之地,远非江州之流可比;但一则是往来过客还是周边几州之人居多,二则是那些富家人士,也不常与他多谈这些事儿,故此一听这医者居然说出“建康”二字来,可真是让他略为讶异了。 “是啊是啊,”这安姓医者倒是热络,“诶呀,建康府可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嘞——” “——怎见得是好?”他也颇有几分好奇,“又有多好呢?” “嘿呀,这就说来话长啰——”医者一见他有兴趣,登时打开了话匣子,“说到这建康府啊,富庶之地,荣华之乡;春有清风绿柳,夏有十里荷花,秋有明月当空,冬有腊梅瑞雪……嘿嘿,可不光是景美,那景中的物与人啊,更是有说不尽的好处嘞……” “——又是什么说不尽的好处?” “啧啧啧,湖畔行桥,舟头笙歌;市井喧嚣,宝马雕车;更兼罗绮莹莹,暗香笑语,诶呀——真是一片的雪肤花颜,樱口柳腰……嗯?小哥,你十八了没有呀?” “还差点儿,怎地?”他真不明白这医者的眼神,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奇怪了——分明是个文弱得不能再文弱的家伙,可这一刻,这安姓医者的眼神,居然像夜中的狼一样,泛着幽绿色的微光。 “……怪不得我说这些,你好像没什么知觉,”医者一脸沮丧,“男人若是不会亲近美人,可就真少了一半的人生乐趣……” 什么满口的胡言乱语,他本来就嫌弃这医者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这一谈之下,似乎还有什么丢不开的癖好,顿时更不想再与他说话了。 “——不过,兴许也是你们这儿,小地方,没有国色天香的美人,”偏偏这医者又絮絮叨叨起来,“想来也是,小地方的姑娘,再怎么着也没见过多少大世面,大概确实是比不上——” “——你,嘴里给俺放干净点。” |
【突然更文吓死你们】 先前这医者还说得正在兴头,忽然就瞳孔放大、双目圆睁,话也说不出了,身子吓得一个劲儿哆嗦——还不是他猛地就欺身而上,一把揪住这医者的领口,赤色的瞳子中,有熊熊怒焰升腾;目光吞吐,简直就能直接把这医者给烧成焦炭。 “呜呜呜呜——我,我不是,不是那意思,是,是.......” “俺懒得管你是什么意思!”他又猛地将手中攒着的衣服领子一把狠扯,吓得那医者更加是不敢作声,“但你若再说,俺这边儿的姑娘,哪里不如你们那里的婆娘,俺就一篙把你打将下去,喂一众水鬼吃馄饨!” “呜呜呜呜兄弟——啊不是,好汉饶命!!!!”那医者当真是被他瞪怕了, “揭阳镇.....全江州的姑娘,个个都花容月貌,胜过瑶池仙子......!!!!” “哼.......” 他狠狠白了那医者一眼,便转头去划他的船;恰在此时,有些许柔和的风,从他身畔拂过——当真有些像她从他身旁经过的感觉。 脑海里,仿佛又浮现起那纯白如蝶翅轻展的裙角——纵有十里繁花,春盛如海,其中灵动者,唯有那只如梦似幻的白蝶。 一想到白岚,他仿佛就多增了好几分力气,划起船来也更畅快了几分——却不想身后,又传来那个让他有点厌烦的声音。 “小小小哥——”那医者的声音兀自有些发抖,“你看那边——那边是什么情况?” 什么事儿又要大惊小怪?他真有些受不了那医者了,不情愿地抬头一看——却真看见了他前所未见的景象。 |
【来个二连击破】 忽然好几只船,从侧面划将过来,观其速度,听其音声,显然那些划船人的力道,不是寻常船家渔夫能比;更叫人惊疑的是,这些木舟的方向,或前、或后,但以他行舟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几只方向不一的舟子,是想包抄堵截他。 “张横兄弟……江面上怎生忽然有这么多船?”那医者虽然是不太懂这一行的事情,但却也隐约察觉出不妙,“这……难道鱼汛是在这个时候?” 他才懒得理会,那医者又说了什么——或者说,他这回真没有闲功夫,再去理会那安姓医者说的废话。 因为,眼前的状况,可大可小——小者,丢尽银钱;若是往大了想…… 看对方的数量,哪怕没有他老爹的叮嘱,他也知道,敌众我寡,不到绝处,不能和对方硬拼硬;心下当机立断,决定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要苦了那医者了。 “安老哥,俺也实在无法,只好委屈委屈你了,”他猛地握紧了手上的家伙,回身如鹰隼般瞄了安道全一眼,“如果你不想丢了身家,或是不想有个万一,被人给请了‘板刀面’!” “什么??”那安姓医者莫名其妙,“什么和什么.....还有板刀面又是什——诶哟小哥慢——啊!!!!!” 但此时他可真得管不了,安道全‘天旋地转’之下的大喊大叫了——此刻他当真使够了十分劲力,能驶快就驶多快,只盼着能不被那一众船只所合围;但那些操船者显然也并非吃素的草包,居然能紧紧咬死他的线路不放。 “啧——!” 他回头一看,顿时心中压力又增加了几分——这一番斗速,虽然这帮操船者没能得逞,但其阵势,依然不乱,船速更是保持有方;更要命的是,自己势单力薄,若是对方长此耗下去,只消有两三人,还有足够的力气,拦到了他的前头,那么这一局,必是完了。 也许,采用另一种办法,会更有效些,只是—— “诶哟兄弟我给你两倍船费成不——诶怎么还——我和你说真要呕吐了——呃咳咳!!!!” 当真怪不得这安姓医者坐不得船,就算换了其他精壮男子,若不是长在江边、精熟水性与驾船,也决然受不住他如此的翻腾——此时那摇船的木桨,在他手中,灵活翻转,旋动无方;足下小舟,蜿蜒突进,曲折回环,更当真是霍然如羿射飞箭,皎然如群龙游江;而他,此刻的一舟之主,其意兴,其气概,更仿佛十八般武器使了手,纵有三千越甲,也不可相与为敌。 |
【再来一发三连决胜】 靠着这灵蛇般的前行路线,他总算是甩开了那群尾巴——尽管那些撑舟之人,都非庸手;但与他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呼.......” 如此剧烈的行动,也让他忍不住抹了一把热汗——看着那些意图包抄他的家伙们,在他的曲折突进之下阵势大乱,再抬眼望一望前处,恰好有一片深幽幽的芦苇丛,心下简直要感叹一番“天助我也”了。 一旦入了那浩荡苇丛,这捉迷藏的把戏,可就变得更有意思了——他心下打定主意,便操着舟往那苇丛深处而去—— “哇——” 大约是深入苇丛,船速略减,这安姓医者的气也总算喘匀了,猛然却见得眼前,好大一片已泛了秋黄的苇杆,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是那富庶之乡中,难见的天然之景。 他却仍不理睬,直至划过了苇丛最深处,快出到苇丛边上时,他才敢松一口气——那些舟子们一时半刻大约是出不来了。 “这回大概终于安全了吧——” “.......安全??!!呵........呵、呵、呵!!只要是有人记挂的地方,何来真正的‘安全’?” 恰是晴日易生骤雨,风平易生惊雷,深而隐密的芦苇丛中,他目所不及之处,忽然响起一个闷雷般沉而哑然的嗓音——听这音色,大约与他父亲一样,是个已至中年的男子;但他父亲的声音,旷达高远,宛若暮霭苍穹,可这个忽如起来的声音,却带着种利刃淬毒般的狠厉,仿佛黄泉地府,深渊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 “谁?!!!!” 他倒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惊喝出声,其声之中,居然仍有几分血性胆气。 “原是个毛头小子,”那狠厉的声音中,似乎更多添了几分轻蔑,“虽说谁人没有少年时,我也不例外,但……你遇见的,已不是那时候的我了也——” 有微风轻轻掀动苇丛,却见他先前没注意的某个角落中,有个精壮健硕的身影,从深深浅浅的芦苇荡间,缓缓出现——此人果真是个中年男子,孤身一人驶着一叶扁舟,一只眼上蒙着黑布,显得极是不同寻常;更兼那独眼之中,精光毕现,锋芒外露,虽是身在江面之上,却无端给人一种虎豹雄霸山林般的感觉。 但若是仅仅如此,还绝不至于让他感到危机顿生;当对上那中年男人,独目中所射出的眼光之时,他立时明白了真正要命的关节所在——虽然此人,与他父亲有些相似之处,但却毫无他父亲的坦荡之风;相反,从此人的眼神中,他一下就读出了一种,他父亲绝不会有的性情,那便是—— 不择手段。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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