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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本人小说《大漠飞花》在淄博晚报连载即将于青岛日报连载,在[第16页] |
作者:街球有意思马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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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既然是凶杀,我们再做的各位都逃不了嫌疑,包括我,包括商捕头。”荆棘顿了下,“最公正的方法是保护此处现场,先请官府公差前来查案。” 众人听后皆点头称好,白阁主一拍手,随即有一名阁中奴役站了出来。 “阿金,你现在立刻乘船到岸上,到衙门上报案。” “是!” 阿金还没来得及转身,秋鹜阁的东边忽然人声嘈杂,火光冲天,白夫人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数名下人一脸乌黑的自东部奔来,满头大汗,失声呼道:“阁主,咱们的船被人放火全烧了!” 白随原脸色大变:“全烧了?” 下人点头:“是!” 白随原一跺脚:“走!带我去看!” 杨睿清一个快步走到白随原眼前,沉声道:“还有其他方式上岸么?” 白随原摇头:“秋鹜阁四面环水,离岸边近百里远,水深且寒,中间不乏食人怪鱼,没有人能游到岸边,如果船没了,我们就被困在岛上了。” 白夫人道:“但我们有饲养信鸽,可以飞鸽传书,让岸上之人接应。” 张霸忽然开口道:“倘若岛上真有人混了进来,烧光船只来将咱们困于此处,他一定也会想到咱们还有飞鸽传书可以求救。” 白夫人皱了下眉,道:“薛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去查看鸽棚。” 荆棘摇头道:“烧船之人极有可能也是凶手,隐匿在岛上伺机而动,所以现在开始我们都不可以单独行动。” 他说罢转向赤炼:“你和赵二陪着白夫人去鸽棚。” 郑尽忠抢着道:“那我便陪白阁主去船坞走一遭。” 张霸点头:“若白阁主放心得下,就让我把柔儿送回房间。” 白阁主拱手道:“白某当然信得过薛大人。” 荆棘道:“那我便与商捕头和黑兄留在这里保护现场。” 众人皆无异议,于是各自而去。待他们散去,荆棘与杨睿清不约而同一齐走向了王老板的尸体,再次俯身查看。 杨睿清狐疑地望着荆棘道:“你究竟是何人?” 荆棘淡淡笑道:“捕头莫急,你迟早会知道。现在你只需要相信,秦某绝无歹意。” 话说杨睿清方才一抓至少用了七成功力,可是当他接触荆棘左肩之时,却似空无一物,仿佛在抓一团空气一般,所以杨睿清心中大骇,自思从未遇过此等情况,推断荆棘要么身怀绝技,要么内功已至空明之境,故生几分忌惮,此刻也不愿贸然逼问,只是冷声道:“你若有歹意,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荆棘也不再理睬杨睿清,只是低头将王老板的衣服悉数解下,将他全身仔细瞧了个遍,又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轻轻嗅了嗅他的嘴唇,这才抬起头问到杨睿清:“不知商捕头对王老板死法有何高见?” 杨睿清哼了一声,道:“首先,你说的没错,他决不是自杀,但我却不是通过他的烟枪判断的。” “哦,那你如何得此结论?” “我在六扇门办案之时,见过许多被活活勒死之人的伤痕,它们大多都呈深紫色。” “不错,血液积聚之处确是此色。” 杨睿清点头:“但你看这王老板的勒痕却是浅紫色,所以他在上吊之前便已死了,血液不再流通全身,故颜色甚浅。” 荆棘道:“六扇门果然有一套。” “可他浑身上下再无第二处伤痕,脸色也无中毒之迹,恐怕只有解剖之后才可知其死因。” 荆棘摇头叹道:“可惜你们做事太过死板,不懂灵活变通。” 杨睿清狠道:“你说什么?” 荆棘道:“要知道他怎么死的,根本不需要解剖,你可以闻闻他的嘴唇有什么味道。” 杨睿清瞪了荆棘一眼,把鼻子挪到王老板的唇前嗅了下,思索了一会,道:“血腥味。” 荆棘点头道:“正是血腥味。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为什么嘴唇上却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 |
荆棘问道:“你从未见过他是什么模样,对否?” “不错。”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俩不是好儿郎?” 罪鹰道:“好儿郎能用如此精细的武器,双手一定要柔软纤细,而你们俩都不是。” 杨睿清忽然道:“方才是我鲁莽了,多有得罪。” 荆棘和罪鹰二人像见鬼一般望着杨睿清,好像根本不相信这样一句道歉的话竟是从他口里说出来。 杨睿清皱了下眉,生硬道:“所以好儿郎杀死王老板后造成上吊的假象,之后又以某种方法将门窗反锁后自己逃出了房间。他是如何做到的?” 荆棘和杨睿清、罪鹰沉默了半晌,三人互视一眼,几乎同时一跃而起,飞至屋梁之上。 罪鹰不禁赞道:“俺真想不到秦老板身手也如此矫健!” 荆棘笑道:“三脚猫功夫而已,见笑。” 杨睿清盯着脚下的屋梁,严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干净的房梁。” 荆棘道:“不错,好儿郎将绳子绑在这屋梁上本该留下些印记,但这木梁却一尘不染,所以什么也看不出。” 罪鹰问道:“你们可见过连屋梁也打扫的人家?” 荆棘道:“或许白阁主有洁癖,抑或这屋梁是好儿郎杀人之后有意打扫,去掉灰尘,抹走痕迹,所以现在下结论尚早。” 荆棘说罢翻身一落,轻轻飘到地上,走到门口的梳妆台旁,轻轻趴下,向台底扫了一眼,又起身走到床边,亦向床底寻视一周,这才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 其余二人也随他落下屋梁,杨睿清摇了摇头:“凶手绝不可能有机会藏在梳妆台下,台隙太窄,就算是一个练过密宗缩骨术的女人也绝钻不到下面。” 荆棘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不过这间屋子已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想他们也该回来了。” 荆棘话音未落,屋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方才离去的众人皆一齐归来。 荆棘见白随原和白夫人一脸沮丧,笑道:“看来白阁主破财免灾了。” 白随原苦笑道:“财确实是破了,灾能不能免我却不知道了。所有的船都被烧得一干二净,鸽子也成了死鸽子,现在我们已经和与世隔绝的野人没什么区别了。” 荆棘道:“野人总比死人好得多,况且我对死人不感兴趣,对死鸽子倒是好奇的很。” 张霸道:“不错,人死了没什么用,可是鸽子死了却还可以烤着吃。” 荆棘道:“死鸽子除了可以吃,还可以说话。” 白夫人叹气道:“可惜这死鸽子不是一般的死鸽子,它不能吃,也不能说话。” “哦?” “因为那些鸽子都被凶手烧成了灰,什么也没留下。” 荆棘双眼闪出一道奇怪的光芒,问道:“白夫人如此确定这烧鸽子和烧船的定是凶手?” 白夫人道:“秦大人不久前也说了烧船者极有可能可能是凶手,况且除了凶手,还有谁想把咱们困在这?” 荆棘道:“我不过是猜测了一下,白夫人就如此相信王老板并非自杀?” 白夫人脸色变了下,接着镇静道:“秦大人声名远扬,神机妙算,说话自然不会是儿戏,妾身一介女子,毫无主张,怎敢有不信之由?” 荆棘笑道:“白夫人说的是,秦某失言了。” 杨睿清严肃道:“我认同白夫人的看法,凶手很有可能是我们之外的某个人,悄悄潜入岛中,在暗处杀了王老板,之后又烧掉船宰了鸽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无处可逃,全部葬身于此!” 郑尽忠慌道:“我不过是一个商人,根本不掺和江湖之事,他.....他要杀我作甚!” 白随原脸上的伤疤似乎都跳了起来:“哼!无论他目的何在,白某绝不会让他在我的地盘上为所欲为,所有秋鹜阁的人,全员出动,把岛上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搜地仔仔细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可疑人物给我搜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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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而告之:最近将停止更新,因为自己对自己目前的文笔忽然十分不满意,需要突破自己,故放下笔墨,沉思一段时间,期待突破 |
期待~ |
回复 冷琴无声 :其实是自己那种冰冷孤独感没了,没法和荆棘心意相通了 |
武侠的没落,我们这干好之之人谁都脱不了责,上帝无言,群鬼狰狞,真正的高手都是寂寞的,世路崎岖,敢独行千里方是大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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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楼主创立〝暗报〞 |
楼主下次更是什么时候? |
武侠意义在于武魂 |
武魂 |
好赞呐 |
(四) 下雨了。 苍白的细雨像断了的珠帘似的落寞地洒在夜的湖水里,被染成了墨色。银色、孱弱的月光像一层薄雾,铺在了湖面上,亦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仿佛世上一切光明而美好的事情只要沾上了这片黑夜精灵,都会失去原来的光芒。 湖水偶尔会掀起白色的波澜,好似一支极具反叛精神的异军突起,但不过是转瞬间,便被默默地丢弃在了断崖壁上,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荆棘站在断崖上,沉默着,凝视着,好像心绪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张霸背负这双手,眼睛顺着荆棘的目光望去:“你可在想谁是凶手?” 荆棘摇了摇头,轻轻道:“我在想这片湖。” “湖?” ‘’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件事,我们为什么把江湖称之为江湖?” 张霸沉默了半晌,灵魂仿佛已被漆黑的湖水吸走,声音空洞:“因为江湖如湖。” 荆棘落寞一笑:“不错,江湖如湖,人似雨。不管你是多么耀眼的雨珠,落入这湖里,都一样会变成黑色。你若心有不甘,想作一个异族,便会被拍在这礁石上,粉身碎骨。” 张霸叹道:“纵使如此,仍有千千万万的雨珠心甘情愿地落入这片湖中。” 荆棘缓缓道:“因为湖水在日出那一刻又会变得美丽。” 张霸以一种奇怪的眼神问道荆棘:“所以你是什么?” “我曾经是一卷浪,被狠狠地扔在了岩石上。” “现在呢?” “现在我是黑夜。”“我要将那些拍过我的湖浪吞噬掉,让它们永远消失在夜色中。” 荆棘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寒种特有的、淡然的笑容,语气还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但是张霸却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那股寒意像一只八脚蜘蛛,顺着他的脊梁窸窸窣窣爬上了脖颈,又钻入了他的心脾。 于是他打断了这个话题,突兀地问道:“那你怎么看王老板之死?” 荆棘反问道:“你怎么看?” 张霸道:“这件案子扑朔迷离,我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岛上混来了别人,还是凶手在其他几人之中。” 荆棘低下了头,盯着脚下的断崖,道:“凶手是谁我已猜了十有八九。” 张霸惊讶道:“哦?是谁?” 荆棘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整个事情没有像万里无云的天空那样明晰之前,我不会盖棺定论。因为这场谋杀案只是一根隐晦的蛛丝,最重要的不是谁是凶手,而是藏在丝后的那张蜘蛛网。” “断崖上会不会有蜘蛛网?” 荆棘笑道:“当然不会。” 张霸也笑了:“那你小子为何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因为我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人。” 张霸惊讶道:“你在这里等一个人?难道还有人能从这湖里冒出来?” 荆棘道:“当然有,一个不是人的人。” 张霸方要说些什么,荆棘突然道:“来了!” 他话音一落,湖上突然卷起了大风,狂如刀割,温柔的毛毛细雨刹那间变成了愤怒的箭潮,自夜空凶猛地射入湖中。浪涛被卷上了岩石,碎浪大如石斗,随着狂风狠狠砸向荆棘的脸庞。 黑夜精灵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来自深渊里的恶魔。若秋鹜阁之前是建在地狱上的天堂,那么它现在便是建在地狱里的地狱! 张霸忽然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因为他在浪头卷起、落下之间,居然在几十丈外的湖水中看到了一对锐利的双眼! 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将它们擦得像黑曜石一般明亮。 他再次向湖水瞪去,只见那双眼已没在了怒声汹汹的浪涛中。 待那新的浪头落下,这双眼睛已闪现在了断崖之下! 如此大风,如此猛浪,竟有一个人从深不见底湖水中走了出来,当真如同鬼魅妖魔一般! 他本是一身黑衣劲装,在夜里极难认出,可是他那一双眼偏偏亮似出鞘利剑,在夜色里格外闪亮。 浪涛越来越大,他浑身都已湿透,可是那人的身子却依旧笔直地像杆长枪,好像世界绝对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弯腰,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退缩!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崖上的荆棘,似是在等待什么。 荆棘冲他一笑,低声道:“你来晚了。” 这四个字说的很轻,本该被怒吼的狂风淹没,可是它们却偏偏清晰地传到了那人的耳中,犹如耳语一般。 那人似是轻轻点头,紧接着身影骤然飞起,居然顺着崖壁如同壁虎般向上攀爬! 张霸目露惊色,这断崖高且险,更是苔藓横生,光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崖下粉身碎骨,可是那人却像翻过一个小土丘一般轻松地攀爬而上,只不过呼吸之间,竟已出现了荆棘的眼前! 张霸仔细地打量起那个人,发现他的眼神和他的背脊一般,笔直地望向荆棘,仿佛除了荆棘,世上再无第二人值得他去看一眼。 荆棘冲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转向张霸,道:“这位便是我要等的人,他叫杆枪。” 张霸不禁道:“居然有人会叫作杆枪?” “因为他做事像枪一般,直来直去,以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去完成,绝无一点拖沓。” 张霸略带诧异地望着杆枪,寒蝉道:“你好。” 杆枪的眼睛仍是盯着荆棘,对张霸的话不予理会。 张霸好奇问道:“这小子莫非是个聋子?” 荆棘点了点,道:“他算半个聋子。” |
凤雏先生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带着你的这颗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雨突然停了。 荆棘睁开了双眸。 月光忽然柔和地像匹绸缎,湖风和煦地好似醉酒。 赤炼一脸关怀地望着荆棘,悄声问道:“绝郎,你还好吗?” 荆棘笑了。 这一笑,不是那种淡淡然然的笑容,亦不是那种看破道破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灿烂地像一朵怒放的向日葵。 “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我没错,从来没错。因为我对待朋友的那颗心,没有变过。” 赤炼也笑了,但笑容很快敷上了一层薄雾:“可是张霸不懂。” 荆棘摇头,坚定道:“他会懂,他一定会懂,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赤炼这只带刺的玫瑰眼中居然也闪烁出了明亮的光芒,荆棘的这句话仿佛唤醒了她内心少有的光明。 她忽然相信自己也从未做错什么事,因为她爱荆棘的那颗心从未变过。 她也相信,荆棘有一天,一定也会懂她。 他们到底有没有错?他们希冀的人到底会不会懂自己?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 荆棘终于重新把目光转向了杆枪,坚定地问道:“所以我要你查的信息,你都带来了?” 杆枪的语气如同他的人一样,仿佛秋天最后一片凋零的落叶,永远都是一个单一的声调:“是。王老板便是任通天。” 荆棘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猜测十分满意:“他最近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杆枪道:“天山掌门何无我。” “何无我现在身在何处?” “武夷山。” 赤炼咦了一声,问道荆棘:“莫非他来这里和掌门大会有关?” 荆棘道:“或许,而且他还有可能受何无我之托才会来到此处。” 赤炼摇头:“这个地方和掌门大会又有什么关联?” 杆枪打断道:“还有一件事。” “讲。” “郑尽忠也是自武夷山出发到此。” “这我已猜到。” “他们是一前一后同一天出发。” 荆棘眼睛一闪:“谁先走的?” “郑尽忠。” 荆棘忽然笑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赤炼问道:“这个消息说明什么?” 荆棘道:“说明现在身处秋鹜阁的人,都与武当掌门大会和花轻候扯上了联系。罪鹰假扮黑风煞来此处是为了追杀好儿郎,郑尽忠和任通天都是自武当而来,秋鹜阁三位主人皆是别人假扮,而六扇门的人也在这种时候蹚进了这浑水里。我要夺回掌门之位的关键之物,就掌握在这几人的手中。” “可是这听起来十分混乱。” 荆棘道:“其实真相对我而言已很明晰了,我如果没猜错,下一个死的,一定是郑尽忠。” 赤炼惊道:“你如何得知?” 荆棘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在他丧命之前找到他!杆枪,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完成。你要帮我到秋鹜阁去寻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大概七八岁,身穿红衣的小女孩。如果她还活着就带来见我,如果已经是死人,就让把她身上的衣服带来。” “是。” 赤练问道:“张霸呢?你准备怎么对他?” 荆棘道:“乌云不能永远遮住月亮,他一定会明白的。” |
第十三章金枪银手好儿郎 (一) 荆棘和赤炼自小岛南部的断崖处一路疾步向北,欲往秋鹜阁率先寻到郑尽忠。 二人方行一半,在离秋鹜阁大概几里的脚程处,忽然发现对面亦有一人相向而行,行色匆匆,荆棘待那人走近后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杨睿清。 荆棘拱手对杨睿清笑道:“杨捕头,这么急,去哪儿?” 杨睿清脚步略微一停,面带冷笑:“秦先生的家可是住在海上?” 荆棘笑道:“不是。” 杨睿清冷冷道:“既然不住海里,怎么还管这么宽?” 他说罢又匆匆而行,看也不看二人,自他们中间大步穿了过去。 杨睿清的背影还没挪出几步远,荆棘突然道:“敢问杨捕头可知郑老板在哪里?” 杨睿清脸色大变,猛地扭过头来,沉声道:“你找他做什么?” 荆棘笑道:“杨捕头家里也住在海上,管这么宽?” 杨睿清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甩下一句”告辞”,便施展轻功,疾驰离去。 荆棘看着他的身影,对赤炼耳语道:“我去跟着他,你去把根的铁锤召集至此,让他藏在春雨厅附近,等待指令。” 赤炼会意地点了点头,荆棘笑道:“是时候让杨捕头开开眼界了。” 他的笑声还留在赤炼的耳旁萦绕不绝,可是人却飞到了十丈外。他早已看准了落脚处,脚尖一点,又掠出几丈,赤炼不过是眨了下眼,荆棘的人便已消失在树林中。 树林里,杨睿清亦身法如鸿,御风而行。 他时不时回望一番,发现荆棘并未跟来,嘴角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自七岁起便开始攀爬高耸入云的天山,十三岁时可以在半个钟头里爬个来回,等到了十七岁,他已经能蒙着眼睛在半脚窄的峭壁上轻巧地摘下一朵雪莲。如今他已三十七岁,这二十年来他的轻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已经鲜有人知,但曾有传闻,说他已可以在飘着芦苇的水塘上掠过数丈而滴水不沾。 任何一个人有这样傲人的轻功,当然有资格挂着这样自信的笑容,也当然有资格去相信只要自己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管他是不是秦川,武功究竟有多深,只要自己想走,他也绝计束手无策。 就在他笑得快要放出声时,蓦然发现,眼前不远处忽然多了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冲他微笑。 他做梦也想不到,方才还在身后的荆棘,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下定决心,不管荆棘是如何做到的,都不去理会他。 所以他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脚尖猛一蹬地,使出自己独门轻功绝学“飞鸟入云”,当真似冲霄飞鸿,衣袂随风而飘,不过呼吸之间便从荆棘身旁掠过数丈,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杨睿清不禁松了口气,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得意地回头望去,想看看荆棘脸上是什么表情。 谁知当他转过头去,便发觉方才还好好立在那里的荆棘,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滴。 一阵轻松愉悦的声音自他前方传来:“杨捕头可是在找我?” 杨睿清缓缓扭过头来,便发觉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又像方才一般在自己几步远处冒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那股淡淡的笑意。 杨睿清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他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轻功,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就像一只游荡在人间的孤魂幽鬼,瞬息之间移形千里。但最要命的是,他只知道荆棘”动”,却不知荆棘究竟是如何“动”的。 杨睿清把荆棘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这才说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荆棘笑道:“我是人,但有着一颗做鬼的心。” 杨睿清摇了摇头,道:“你已经是鬼了。” 荆棘道:“哦?我是什么鬼?” 杨睿清道:“一个卑鄙的讨恨鬼。” 荆棘笑了:“有人说我是一毛不拔的小气鬼,也有人说我是寻花问柳的风流鬼,讨恨鬼却还是第一次听。” 杨睿清道:“只有讨恨鬼才会打探别人的隐私,一路跟着别人。” 荆棘一脸疑惑:“杨捕头说的这种鬼,可当真是我?” 杨睿清冷笑:“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荆棘摇了摇头:‘’杨捕头,这一路上我可一直在你前面,怎么反倒成了我跟着你?” 杨睿清呆了一下,终于面露凶相,挽起袖口,一字一句道:“秦川,是你自己找死!” 他霍然飞身前扑,两只鹰爪青筋暴起,火石电光间已牢牢嵌在了荆棘的双肩上,怒喝一声“起!”竟将荆棘整个人抡了起来,用力摔向一边的岩石。 荆棘就像一颗石蛋一般,高高地飞到了空中,又狠狠地落向那块尖锐的岩石。 眼看他就要撞到石头上摔个稀巴烂,突然间,他身体好像没有了任何重量,仿佛成了一只纸片人,在那一刹那慢了下来,像一片羽毛一样左摇右晃,轻轻地飘到了石头上。 杨睿清这次终于傻了眼。 他自幼拜师天山,后入六扇门办案,见过的高手比牛毛还要多上几倍。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武功可以到荆棘这般空明至臻,好似柔无一物,可在瞬间又有着野兽一样的爆发力! 他在脑海中把所有的江湖名士过了一遍又一遍,突然间,像一道闪电劈划过,他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蹦了出来。 他脸色变了,惊诧地对荆棘道:“是你…你就是……”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嘶吼声,像一头野兽落入猎人的捕兽夹里一般惨烈。 荆棘的脸色也变了,身影骤然而动,一把抓住杨睿清的胳膊,低声诧道:“走!” 杨睿清还未来得及反应,荆棘已带着他飞出数丈,两边的樟树像风一般自耳边嗖嗖而过。 快!实在太快! 快到杨睿清恍惚间以为,他们已化作一股疾风,要将整片树林连根刮起! 荆棘顺着声源一路飞驰,呼吸间便穿过了树林,停在了一片沙滩旁的岩石上。 杨睿清脸色略有苍白,气喘吁吁,显是这一路狂奔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一个字。 荆棘向沙滩环顾了一周,脸色更加阴沉。 “这里是不是你和郑尽忠约好见面的地方?” 杨睿清大惊失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约于此处会面?” 荆棘伸手向沙滩中央轻轻一指,道:“因为他就在那。” 杨睿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沙滩中央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小黑点,一动不动,黑点的身后有一排孤独的脚印。 杨睿清眉头紧皱,大声急道:“不好!” 两人几乎同时自岩石上一跃而下,冲那小黑点跑去。 (二) 郑尽忠安安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早已没有了气息。 他的脸一片狰狞,扭曲地让人看了不寒而战,显是在死亡之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杨睿清跪在他身边,脸色铁青,牙齿被咬得哆哆作响,一双拳头被他紧握得发白。 荆棘仔仔细细地将郑尽忠的衣服自里到外摸了个遍,捏着他的下巴翻开了的嘴唇,指着他的舌头对杨睿清沉色道:“他的舌头上也有一道血痕。” 杨睿清忿怒道:“又是好儿郎!” |
白夫人拍了拍柔儿的肩膀,小女孩便哭哭啼啼、不情愿地走向荆棘,伸手去接那个风车。 说时迟,那时快,小女孩的双手还没碰到风车,只听到“咔哒”一声,那风车忽然变成了一副铁拷,紧紧地将柔儿拷住。 “诸位,”荆棘两眼炯炯有神地说道:“容我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杀手好儿郎。” 这只是一霎那间的事,荆棘脸上胜利的表情、响亮的语声,张霸、杨睿清、罪鹰目瞪口呆的模样,柔儿那种茫然、凶蛮的面容混在了一起,二十年之后赵二回想起这一幕依旧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这一刻很短,可是却又很久,好像时光在这里被冻结住了。 然后,柔儿忽然愤怒地尖叫一声,两只手猛地向外用力,居然将牢固的铁拷挣成了两半! 就在同时,白随原和白夫人突然一齐出手! 白随原手上多了一副银光闪闪的手套,挥向张霸,白夫人的手中则多了一杆金灿灿的长枪,直直地刺向赵二! 杨睿清反应及其迅捷,向后一撤,对罪鹰喊道:“快堵住门口,别让他们跑了!” 几名秋鹜阁的下人在这一刻也闪电般的出招,一齐攻向罪鹰,赤炼半路杀出,双手轻轻一挥,一股深绿色的粉末飘在了空中,那几人还没走出几步远,便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一眨眼间,场面变得极其混乱,一时间众人打成一团。 柔儿的袖口里射出了两条细细的银线,那银线仿佛有着强大的魔力,带动着柔儿的身体一齐向前飞出,直直地刺向荆棘。 罪鹰见了后失声大呼:“果真是好儿郎!” 荆棘见银线飞来,身子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眼看那线要刺入荆棘的喉咙,好儿郎突然身形一转,借助方才的前冲之力向一侧的窗边飞去,身法当真是快如闪电,鬼魅一般不可思议! 杨睿清见状不禁喊道:“糟糕,快堵住窗户!” 好儿郎离窗边已不足三尺,就在这时,窗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滚圆巨大的阴影,好儿郎连忙止住身形,向后连退五步,她刚退到第六步,便有一颗巨石般的铁球砸开了窗户,恰好落在了她脚前一尺处,坚硬的大理石板居然被砸出了一个几尺深的大坑,整个屋子好像地震一般随之一晃! 众人停止了打斗,眼睛都直勾勾地望向那颗铁球。 铁球的后面连着一根胳膊粗的铁链,铁链被拴在窗外一只硕大的手上。 |
好儿郎轻轻抚了下发髻:“谁说好儿郎就一定是男人?明明是男人们太自以为是,怨不得别人。” 罪鹰突然大声骂道:“他奶奶的,好儿郎你这个乌龟王八孙子,俺今日终于逮到了你,你别想跑!” 好儿郎轻蔑一笑:“你自己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的老婆,还要怪奴家?你跟了我一路,我至少有三次从你面前走过,你都毫无察觉,现在还说这样的大话?” 罪鹰怒道:“你……” 杨睿清插嘴道:“既然你是好儿郎,恐怕这个白阁主和白夫人也是假的。我如果没猜错,白夫人就是要命的阎罗金枪,白阁主即是索命的无常银手。” 白随原点头:“不错,我们便是花侯爷手下的金枪银手好儿郎。这里的主人早就在阎罗殿里等着你们了。” 杨睿清笑了一声:“好,很好。” “好什么?” “好在你们三人今日凑在一起,我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带回六扇门交差!” 好儿郎啧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六扇门的人说话都无趣地很,我倒是很愿意听凤雏先生说话,只是不知先生愿意讲给奴家听吗?” 赤炼突然冷笑一声:“小侏儒,你卖弄风骚找错对象了。” 好儿郎脸色变了下,一脸暗算道:“你说我什么?” 赤炼道:“我听说有一种武功叫作万木长春,练者可驻青春容颜,但一旦走火入魔整个身体便会退化至孩童时期。我猜你定是练了此功,所以年纪早已不小了,却还是一副发育不全的模样。所以你不是侏儒是什么?” 好儿郎哼了一声:“奴家多大,你又怎能知道?” 赤炼淡淡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你这样的贱人一般都是老女人。” 好儿郎整个脸在一瞬间涨红了起来,但随即轻蔑一笑,道:“怪不得你这样骂我,我看你整日围着面纱,定是相貌丑陋不敢见人,所以才这般嫉妒!” 赤炼听后不语,只是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一张冰冷而又绝美的脸庞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她的一双桃花眼迷离地像醉人的春水,可以让你溺死在她的目光中。她的眉毛好似千古名家吴道子用最珍贵的笔墨精雕细琢而成,精致地让人为之心痛。而她的红唇柔软地好像天上飘来的一朵云,就连女人看见都会心神荡漾。 |
她的五官单看哪一个,都无不透着令人窒息的性感、妖艳,可是当它们一齐卧在了白皙的脸颊上时,却散发出了一种冷冷的气息,那种美艳便成了一股迷人的冷艳。 好儿郎望着她的这张脸,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狠狠地蛰了一下,心中慢慢衍生出一只毒藤,将她整个人包围。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阴森:“好一个美人,一会一定在你脸上多划两道,给你再增点彩。” 赤炼重新戴上了面纱,冷冷道:“你现在就可以过来。” 好儿郎摇了摇头:“现在奴家不想动手,只想问凤雏先生几句话。” 荆棘轻轻一笑:“好,你问。” 好儿郎道:“我们整个事情做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杀人手段精妙无比,你是怎么看破的?” 荆棘道:“我从最开始,便怀疑上了你。” “哦?” “首先,初次与秋鹜阁的诸位见面之时,我便已推断出阁主一家人被掉了包。能在秋鹜阁杀人之人,一定要对地形熟悉,所以你们三位在一开始便占了更大的嫌疑。” “说得很有理。” “其后我调查得知,王老板的真实身份是‘一指禅’任通天’。他的武功在当今的轩辕榜上排名第一十四,虽不是顶尖之流,但也没有人无声无息将其毙命。所以凶手要么是一个和任通天相识甚熟之人,要么是一个不会让任通天起戒备心之人。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凶手是如何造成自杀般的密室现场始终是一个谜题。世上根本没有真真正正的密室,因此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假设:如果这个密室根本就是假的呢?” “猜得好!” |
“过奖。因此我便仔细搜查了房间可藏身之处,发现床底积满了灰尘,可是梳妆台台底和屋梁却是干净地一尘不染。这只有一个原因,凶手在行凶前便已料到自己会在屋梁与梳妆台底留下痕迹,便提前作了打扫,以免漏出破绽。可是这台底不过有一拳的高度,什么人能钻到这下面呢?” 杨睿清附和道:“不错,当时我亦有注意到这梳妆台,可是缝隙太窄,就算是练过缩骨术之人也没法藏身到下面。” “是,当时你便讲了这句话,反倒提醒了我,我发现自己走向了一个思维陷阱。“荆棘顿了下,望向好儿郎接着道:”一个你故意留给我们的陷阱。” 好儿郎挑了下左眉:“哦?什么样的陷阱?” “你故意用自己独有的杀人手法杀王老板,便是为了让我们认出这是好儿郎的杰作。不管是谁听到好儿郎这个名字,一定会联想到一个冷酷无情的成年男子,故而否认藏身于梳妆台下的这个猜想。所以当时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成年人没有办法钻到这下面,但如果是一个六七岁、练过缩骨术的小孩呢?” 杨睿清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敬佩之色,罪鹰一拍脑袋,道:“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往这里想?” 荆棘道:“因为这个想法太大胆,太奇怪。但是有时往往越大胆的想法,越接近真理。那个念头闪过后,我便开始推理凶杀的全过程。” 好儿郎道:“愿闻其详。” “如果凶手当真是一个孩童或者孩童模样的人,你便有最大的嫌疑,所以我便暂且假定你—柔儿就是凶手。那么你为何会躲在橱柜下面?第一种可能,你躲在下面是为了方便暗杀任通天。这种说法不通,因为太铤而走险,任通天这样的高手绝不会对台下藏人毫无察觉。所以便是第二种可能,你光明正大地走进了任通天的屋子,他见你是一个孩子便全无防备,于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轻易杀害,这也与我最初推测凶手是何人的第二种情况相吻合。你在作案后,反锁了门窗,藏到了梳妆台下,这时罪鹰恰好被你提前假造的信函引到了此处。” 罪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俺来时她明明就在走廊上,怎么会在房间里呢?” 荆棘问道:“你可有注意到走廊里小女孩当时在做什么?” 罪鹰回想道:“她在捂着脸哭,莫非……” 荆棘点头道:“不错,你见到的那个红衣小女孩并非真的柔儿,而是另外一人。她捂着脸就是防止你看出破绽。” 好儿郎轻轻赞道:“好,凤雏先生可当真厉害,奴家越来越喜欢了。” 荆棘轻笑一声,对好儿郎接着道:“你用的这一招当真高明,蒙蔽了罪鹰,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明。罪鹰冲进房间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把任通天从吊绳上放下,就在这时,你趁机自门旁的梳妆台下钻出,假装刚刚进门。你的身法本来就奇快无比,再加上罪鹰此时的注意力定然集中在任通天的身上,故不会发现任何端倪。之后的事便如大家所见,没有人怀疑到你身上。后来你又派人防火烧掉船只,宰掉鸽子,造成一种凶手是外来人的假象,迷惑众人。” 罪鹰不禁呼道:“好啊,原来俺从一开始就被这王八羔子给骗了!” 杨睿清却冷静地很,直截了当地问道:“但这些大多都是你的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荆棘突然轻轻一打响指,只见杆枪突然自春雨厅的内门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件染满鲜血的红色童衣。 荆棘指着血衣对杨睿清道:“这便是最好的证据。任通天被杀后,我派遣手下去寻那个假冒的红衣女孩,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已被杀人灭口。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处理尸体和遗物,便被我手下找到,将死者的衣服带给了我,自那时起,我便对自己的推测坚信不疑了。” 好儿郎道:“不错,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这件事做的不够迅速、周全。因为整个计划是我们临时制定的,本来对付任通天、罪鹰、杨睿清这样的货色根本不需要什么暗杀,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白阁主请来的秦川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凤雏先生,这才打乱了我们的阵脚。” 杨睿清冷笑:“你人不大,口气倒是很大。” 好儿郎笑道:“奴家口气是不小,但也总比你口气臭好。” 杨睿清双目狰视:“你……” 荆棘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接着对好儿郎道:“确认凶手是你以后,那沙滩上的作案手法也不难推出。你以某种巧妙的办法,让郑尽忠心甘情愿地背着你走向沙滩中央,然后趁他不防备之时故技重施,将其刺死,这样便不会留下你的脚印。况且你的体重甚轻,郑尽忠的脚印依旧很浅,不会让人发现破绽。郑尽忠之所以能有机会出声,是因为你的天蚕丝要由背后绕至前方,再刺入嘴中,所以比正面偷袭要慢上许多。他倒地之后,你脱下他的靴子,沿着来时的痕迹倒着走了回去,最后留下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凶杀现场。” 好儿郎又鼓起了掌:“好!凤雏先生分析得当真是滴水不漏!只是有一点你还不清楚,郑尽忠为什么乐意背我?” 荆棘摇了摇头:我的确没有猜到。” 好儿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快意:“因为他有恋童癖。” 她的话并没有讲完,荆棘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呕吐,甚至觉得郑尽忠死的有些罪有应得。 好儿郎看着荆棘的表情满意地笑:“郑尽忠这种癖好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荆棘的脸忽然冷峻了下来:“你好像很了解他。” 好儿郎点头道:“当然,因为他也是花侯爷的人。” 好儿郎此话一出,张霸、赵二、赤炼、罪鹰皆大吃一惊,诧异不已,只有荆棘和杨睿清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所以这下轮到了好儿郎吃了一惊,望着荆棘道:“看起来凤雏先生连这一点也早已猜中。” 荆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湿漉漉的信笺,道:“我知道的可不止一点。” 好儿郎、金枪、银手看到这封信笺脸色巨变,变得像土一般,又好似有一盆凉水自头上浇下,将整个人浇了个透心凉。 荆棘接着道:“不如让我说说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有不对之处,诸位大可纠正。这秋鹜阁一系列的凶杀案件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便是武当掌门大会。下任武当掌门卓人清看似正气凛然,德高望重,其实却早已成了花轻候的傀儡。一直被视为花轻候眼中钉的六大门派,皆会参加这次武当大会,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等绝佳的机会利用卓人清去对付这各大门派,于是便有了这封信上的内容。” 杨睿清问道:“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荆棘道:“信虽是郑尽忠抄录下来的,但想必内容十分可信。信上指使卓人清,在掌门大会那天将六大门派所坐之处埋好炸药,于庆典开始的那一刻,引燃火药,将这群人活活炸死!” 罪鹰不禁呼道:“想不到花轻候竟然如此歹毒!” 荆棘微微点头:“所以郑尽忠便是花轻候所选的送信人。郑尽忠此人武功一流,身手敏捷,有着极强的反跟踪能力,狡得像一只狐狸。更重要的是,他已跟了花轻候许多年,被其视为可靠的心腹,是最好的人选。然而花轻候却怎么也未料到,这郑尽忠竟是六扇门的人,潜伏于自己门下许多年而不露声色。我想郑尽忠身份暴露,一定是花轻候也在六扇门安插了眼线,将这件事走漏了风声,于是他便派人拦杀归途的郑尽忠。” |
好儿郎的声音已有些低沉:“是,你说的不错。” “而杨睿清便是六扇门的接头人,他与郑尽忠约好在秋鹜阁会面,传达关键消息。” 杨睿清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不错,可惜他死得太快。但是这任通天我并不认识,他和此事又有什么关联?” “任通天是此事无辜的牺牲品。” “哦?” “任通天和郑尽忠两人一前一后自武夷山出发,又一齐到了秋鹜阁。郑尽忠显然不认识任通天,所以可以断定,任通天在追踪他。据我的消息得知,任通天现在受命于天山掌门何无我,而这何无我此时此刻亦在武夷山。由此我想,何无我定是发现了郑尽忠形迹可疑,才下此命令。但是任通天绝对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花轻候的人也在找郑尽忠,并于秋鹜阁提前设好了埋伏,待其入网。任通天的出现显然出乎了几位杀手的意料,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们便决定先铲除这个未知因素,才有了那件蹊跷的凶杀案。这应该就是整个故事的起承转合,好儿郎,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好儿郎的脸上已淌满了冷汗,握紧了双拳,声音略微颤抖道:“这些…..当真都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 荆棘笑道:“难道你觉得还有第二个人选?” 好儿郎长叹一口气:“怪不得花侯爷常说,世上英雄,唯你与他是耳。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我搜过郑尽忠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你是如何找到这封信的?” 荆棘道:“从他在胸口刺的诗句。” “你说的是那句‘一生坎坷鸡顶霜,三十七年路不平’?” “不错。” “这句诗我也看到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它本身存在就是一个问题。像郑尽忠这样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把无用的东西刻在身上,所以这句诗必有深意。” “什么深意?” “坎,在《周易》的八卦中代表坎卦,意味着水。鸡,在《辞源》中有记载,对应酉时。水加酉,为酒,所以第一句暗指酒窖。再看第二句,三十七年这个数字是关键。郑尽忠到秋鹜阁假扮的身份是采参客,所以他一定提前做了些准备,知道些常识。而三七便是一种药参,故我猜测,这里的三十七年,指的就是三七酒。所以郑尽忠预感自己会遭遇不测,提前将这封信封入了酒窖的三七酒中。我比较走运,恰好猜对了,侥幸拿到了这封要命信。” 好儿郎苦笑道:“这种字谜,全天下能猜出来的,也只有你和花侯爷了。” 荆棘微微一笑,目露寒光,道:“我的故事也讲完了,你们该上路了。” 好儿郎干笑一声:“你当真舍得杀奴家?” 荆棘淡淡笑道:“我舍不得,别人舍得。” 好儿郎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出手?” 荆棘嘴角微微轻翘:“你们三人还不配我出手。” 好儿郎道:“我听说凤雏先生说出的话绝不会反悔。” “自然。” 好儿郎忽然放声大笑:“好!既然你不动手,就没有人能留得住我!” 一阵惊如雷动之声突然自她背后轰然响起,响彻脑际:“放屁!放他妈的狗屁!老子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众人向一侧望去,只见张霸大步迈出,气吞山河,怒发冲冠,雷霆万势,宛若天上的神兵神将,有一种绝不容许他人侵犯的威慑力。 荆棘在这一刻,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原镖局总镖头的英雄气概! 张霸并没有去看荆棘,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荆棘。 一个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理解,还算是什么朋友? |
同是淄博的,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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