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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倾城阕(古风)[第9页]

作者:倾城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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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对不起各位了!楼楼下午晚上去了同学聚会,唱k吃披萨,聊到现在才散,正在公交车上,所以。。。今晚晚点更





声明一下:这不是更新,这是补发!!!这一段被度娘吃掉了!!!现在补发在这里!新朋友看,老朋友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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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的婢仆早被管家夏安一个眼色挥退下去,夏邯死死瞪着眼前的小七。想是这大半年没吃家法,又去了长安一趟长了脸面,竟然也胆敢如此忤逆!今日不整治他这一身反骨,他日他还不得上房揭瓦!夏邯见了家丁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心里更气,一把上前夺了板子,一手按死小七的腰,一手抡圆了板子砸下来,一连十几二十下,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雪宜痛得使劲扭动身子,可是也无能为力,动弹不得。
夏邯知道让他娶个满脸毒疮的妻子是委屈了他,可是今天当众被驳了面子,又与豫州弄得不欢而散,更丢脸的是还被韩西原看在眼里,心里火气不小。
看着手底下的人冷汗涔涔,一张俊俏的小脸在疼痛下变得扭曲不堪,发丝贴在脸上的样子楚楚可怜,夏邯还是有几分心疼的。本想要给他个台阶下,便大声喝问道:“你再说一次!你娶不娶王椽的女儿?”
雪宜冷笑一声,问题不是我娶谁不娶谁,而是在大哥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这样的逼问实在好笑,当下紧闭了双眼,喘息着消化方才的疼痛,提起一口气道:“大哥就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娶她!”
夏邯本来想饶过他,断然没想到这个孽障竟敢到了现在都不服软,还张口忤逆。刚压下的三分火“腾”一下子蹿起来,抡起手中的板子劈头盖脸地又打下来,又快又狠,打得雪宜本要痛呼出声,又一下剧痛袭来生生将呻吟声吞了回去。
夏邯边打边骂:“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反了你了!我叫你娶谁,你就得娶谁!由不得你在这儿叫嚣!你不服,我今天就打到你服帖!”
夏邯行伍之人,手底下的劲道极大,那板子四指宽,两指厚,又是实木制成,狠抡下来砸到身上,雪宜只觉有千钧之重,臀上又痛又烫,与衣料摩挲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此时已经挨了少说七八十下了,这样不歇气地痛打,想痛呼都叫不出口,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夏邯再次停手时,他便不住地呛咳起来。
方才受刑之时的痛尚且可以忍受,但此刻一停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板子打过的地方一条条肿胀起来,越肿越高,与裤子摩擦在一起。右边受板头打击最重,疼得一阵痉挛,肌肉突突地跳着。他再不想扭动身体消解痛楚了,此刻只要稍稍一动,都如以银针扎入神经一般。
夏邯眯起眼睛,打量着被绑缚在刑凳上一声不吭的小弟,厉声喝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服不服?”
“小弟死也不服!”
饶是疼得厉害,雪宜也不肯松口,昨日大哥与夫人在房内的对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怎么敢当面挑战黑面战神江南王的权威,也许只为那一口气,往日虽然隐忍,但今天这样的耻辱却怎么也咽不下去。昨晚大哥的话无异于千把软刀子将他凌迟,自己只有大哥与六哥两个亲人了,虽然知道大哥从来都爱骂他低贱,但当亲耳听到自己与六哥在大哥心里竟然是这般天壤之别,还是痛得五内俱焚,昏天黑地。雪宜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在意大哥的话,自己这么贪恋这难得又残酷的亲情。大哥,你难道连一点怜惜,都不肯给我吗?
雪宜耿起脖子,有生以来头一次当面顶撞,用颤抖的声音质问道:“大哥为何非要逼迫我娶王小姐?难道在大哥心里,我只配要你的桓儿不要的东西吗?而且还得舔着脸承认自己是高攀了!”
“你放肆!”夏邯断然没想到一向温顺得小七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双眼通红,血丝密布,抄起手上的板子,冲着小七臀峰上拼劲全力砸了下去,板子应声而裂,堪堪断成两截。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将死的小兽的哀鸣,连声音都变了,雪宜眼前发黑,不顾绳索绑缚,上身用力扬起,两眼绝望地瞪大,正是疼痛至极,本能让他逃脱,可却只能硬扛着。
夏邯也气得两腮通红,手臂颤抖,这一板子打下去就如同战场上出杀招时一般狠辣。他后退两步,又上前抓起小七的衣领,只见眼前一双秀目竟是毫无畏惧地迎上来。夏邯更怒,一脸面容狰狞,一字一顿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我今天还就告诉你!即便是桓儿不要的东西,你也不配要!”
——————————————————这是补之前的文!——————————————
三十六
夏邯见小六气冲冲的闯进屋来,也不令人通报,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又来给小七打抱不平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有失分寸的话,我罚他也不冤枉他!往日里行事还算沉稳,这一下子闹得差点让我们和豫州兵戎相见,我今天颜面扫地,威信全无。不打他,如何收场!”夏邯心里是后悔打重了,方才在小七那里碰了软钉子,正是心烦意乱的。心里又觉得奇怪,小六既然回来了,自然该劝他吃药治伤,怎么刚一眨眼的工夫就先跑来自己这里理论了?
“你不赶紧让他吃药治伤,跑我这里废话什么?”
“呵!原来大哥还惦记着他的身子!可是打他的时候怎么就能如此之狠,大哥的面子,要用小七的命去换吗?”
“我何尝想要他的命!他那个性子我今天算是领教了!犯起倔来脾气比你都大,八匹马拉不回,我给他台阶他不下,这怪得了我吗?”夏邯一把将桌案上的公文掀在地上,雪维竟然这样说他,他夏邯的面子是重要,但是他从没想过拿自己弟弟的性命去换。何况今日之事,当了外人,给自己大哥下不来台,还差点挑起战祸,也确实是雪宜有失分寸在先。
雪维轻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大哥你知道吗?他说他被人撵出去了,就不肯舔着脸回来了。大哥你再气,也不能把他丢出门去啊!你就不怕他伤了心有一天真的走了,永远离你而去吗?”
“我那也是一时之气!并不是真要逐他出门!难道他还能真的走出夏府大门不成?”
“你以为当今之世小七离了大哥就活不下去吗?你错了!小七的才能,文科安邦,武可定国,无论是地方治理还是行军布阵之术他都游刃有余。大哥不是不知道他有本事,但却一味地轻贱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东西,认为他为你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就不怕有朝一日他投靠了别人来反你?”雪维也是怒极,竟也口不择言地把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
“他敢!背弃兄长,是为不忠不孝!”夏邯被雪维一句小七可能会反他的话气得怒火中烧。他从没想过有那一天,小七对他,素来只有顺从,没有违逆。
“他是不敢!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他能不恨吗?能不怨吗?这个世界上造反的那些人不是因为他们胆子大,而是因为官逼民反!”雪维声音很高,迎着夏邯锐利的眼神,两人的对话终究演变为一场争执。
“你说什么?”夏邯喘着粗气,“连官逼民反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这么说就是说我是个残暴不仁的主上,看来是我一贯太纵着你这张嘴了。”夏邯怒极之时,反而平静下来,坐了下去。恢复平静道:“院子里自己领二十军棍,军人之德,首在服从二字,顶撞上官,恣意妄为,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又吩咐夏安道:“去,叫府门口守军进来行刑,不许放水。”
“是。”夏安心想,侯爷这气动得打了,刚把七公子打惨了,这会儿连六公子都逃不过,于是领命,也不敢耽搁。
雪维只哼了一声,便坦然出门领罚。
不一会儿,门外噼里啪啦一阵闷棍砸落的声音,雪维撑在矮凳上只是死死扛着,硬挺着站着受刑,饶是打得再狠双腿也不曾打弯。这军中的刑罚用的是实打实的黄梨木棍,下手又很有快,两人分立两侧施刑,二十军棍很快便打完了。雪维只缓了一下,就撑着站起身。脑海中突然会想起当年自己十四岁,第一次随了大哥去军中走动,误了时辰,一顿军棍打下,鲜血隔着衣服都透了过来,饶是那样,大哥都没喊停。后来大哥曾十分正经地告诫过他,军棍,是让真正的男人为错误付出代价的东西,是以不许喊叫出一声。从那以后,他再犯了军法受罚,再没哼过一声。
雪维一把推开上前搀扶的人,不过二十军棍,他还受得住。尽量掩饰住一瘸一拐的步子,再回大哥书房里。按照惯例,军中受了刑罚是要去主帅那里领罪谢罚的。雪维进了屋,见大哥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眼角眉梢挂着一丝疲惫。
“大哥罚我以下犯上,小弟领了。希望大哥对小七,也是仅限责罚而已,可别真打上了他的身子,打碎了心。一别把他打死了,二别把他打跑了。打死了你可就没弟弟了!打跑了,迟早有大哥后悔的一天,千军万马,你也换不来一个夏雪宜!”
夏邯只是叹气,雪维知道大哥的心意,大哥不是真的不疼小七,只是拉不下脸,只是有所忌惮。于是也不想再跟大哥争吵,只是柔声道:“哥,我知道哥对他并不同于对待家臣或是下人。大哥深知驭下之术,从来恩威并济,时常让底下人吃些甜头,好让他们忠心。可是大哥对小七不是这样,因为你把他当弟弟,因为你心底还是相信他的,所以才会笞责打骂。”雪维此刻颇有心力交瘁之感,又继续说,“哥,你爱他吗?”
夏邯从来没想到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还是重重点点头。
“爱是彼此温暖,而不是互相折磨。哥不用说任何话,小六也能明白大哥的心意。可是你不能奢求人人都这样。大哥未免太贪心了些,既要狠打他,心底又期望他能像小六这样跟大哥没有隔阂地亲近,这怎么可能呢?大哥去看看他吧,小七不是贪心的孩子,他本性温柔、善良,心中是很敬大哥的。桓儿自认不是多话之人,一半话用在公务上,一半话全说在家里,对自己关心敬爱之人,无需吝惜字句。你放下架子哄哄他,也许便没事了。我是没辙了,真不知道大哥昨日气极了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小七心思重,今天连我都不理了。”雪维这几句话说得颇为伤感,没再流连,撑着伤痛出去了。
夏邯再踏进离园的时候,倒是平心静气多了,他作为一家之主,往日是不回来子弟院中的,这里只是来过两三次,今天仔细审视之下,才发觉确实与府中别处不同。夏府内,前面正堂、主书房都是夏邯与家臣商议政事军务的地方,颇为气派威严,后面则是内府,按照江南园林一贯的造景方法,也算是优雅别致。可是离园中则格外清幽,室内一应摆设,处处尽显主人的雅趣。
夏邯看着屋内屏风书画,笔走龙蛇,墨郁芳馨,不禁感叹起来。小七当年尚在襁褓之中,自己没听道士的话,留了他一命,第一次把他抱在怀中,自己那份谨慎小心的心情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柔软脆弱的身体,很轻。如今,他长大了,出落得清秀俊逸,又才思泉涌,妙笔生花,这一笔字画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尽管自己是外行,看着也能知道他手上的功夫比江南丹青馆的画师要强多了。不承认又如何,小七确实很优秀。可是自己对他,就是不想像对手下一批文臣一样,时刻拍着哄着,以求他们尽心尽力。夏邯是个自负的人,他从来认为小七是为人子弟的,即便是有些苛责也该承受。可是,也许小六说得对,真伤了心,就难以挽回了。
推门进屋,才见四下无人伺候,不悦道:“怎么回事?人都哪儿去了?不会伺候人吗?”
如儿和文玉听到侯爷的喊声赶紧跑过来行礼,文玉年纪小,有些委屈地说道:“不是我们偷懒,公子不吃不喝,也不许沈大夫看,也不跟人讲话,已经好半天了。”
夏邯看桌上一碗汤药原封不动地放着,也是皱了皱眉。看来即便要跟雪宜说说话,也得先给他治病治伤再说。
“叫沈季臣来。”
季臣看见夏邯就觉得不爽,之前心狠手辣,现在又装好人!
“我不管你是要用碎瓷片还是怎么着,你现在赶紧给我把他治好了,该内服的该外用的,手上动作快些,也让他少遭点罪!”
季臣也听出几分心疼之意,说道:“其实……在下并没说真要用什么碎瓷片割伤处,那只是古书上说的,其使用药膏外敷,按揉去肿就是了……”
“说白了,之前是吓唬我呢!”夏邯气乐了,指着小七道:“你是吓唬我还是吓唬他呀,他刚才听到我提这个治法,身子都颤了一下你看不见啊!”
雪宜虽然一直不搭理大哥,但被人戳穿心事,还是觉得脸上发烫,只闷闷地不做声。
“行了,外敷的药放下,打盆清水,准备纱布,然后都统统给我出去吧,过一会儿再从新熬一碗内服的汤药送来。”
屋内的人领了吩咐,准备好东西,然后关上门出去了。一时间,屋内只有兄弟二人,又陷入尴尬的沉寂。
夏邯伸手去掀雪宜身上的薄被,却被他一手按住,夏邯从来是个急脾气,见了他面容冰冷,一副死了心的样子,便直接来硬的,一把掀了薄被,退了他的衣裤,一把按住小七的腰。雪宜想要挣扎,无奈大哥粗厚的手掌按死了他,自己这点劲道也折腾不了,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死死抱着枕头忍痛。
夏邯将药膏轻轻涂抹均匀,敷上纱布,看着他身上黑紫肿胀的样子也真下不去手揉伤处,便晾了他一会儿。想想还是得按大夫说得做,不散淤血,不能退热。见手下的人不再挣扎,便松了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这才发现雪宜真是太瘦了,摸着都咯手,身上就剩骨头了,想着之后得给他补补。
“小七,忍忍。”说罢,就狠下心,隔着纱布按揉淤肿最严重的臀峰上,刚用了三分力,雪宜便疼得哼了出来。
“嗯……”只一个轻音,便又忍了回去,咬着枕头。身后夸张地肿起,轻轻一按都是极疼的。渐渐适应了一下,才好了一点。
感觉到身后力道加重,雪宜竟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一边羞恼,一边熬着。每次挨了家法,挨打的痛都还是其次,就是养伤最难熬,此刻按揉伤处,渗透药效,疼痛延绵不断地袭来,连松一口气都不能。
夏邯见他受不住,便停手让他缓缓。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发丝一缕缕贴在脸上,冷汗淋漓,不自觉心疼起来。他真的后悔了,后悔下手太重。见手底下的人没有打算搭理自己的意思,夏邯只是讪讪地自言自语起来。
“去年你假传军令退兵求和,大哥真的动了大怒,才对你下狠手惩戒,不然不足以平物议。你以为是没人知道,若他日被有心人翻出来,没有个狠罚悔过的样子,就是徇私舞弊。但是这次娶亲的事,罚你只因为你不知分寸地当了外人,当了百官的面顶撞,差点引发两地纠纷,我自认没打错你。但本意,也没想打重了你。你不傻,知道闹翻了之后我即便是要逼你娶亲人家也不会嫁,我不过要你认错,谁知道你那脾气上来比我冲,比你六哥还倔强!我也算是见识了。自家兄弟,你何苦拿命搏大哥的话呢?”
雪宜听了“自家兄弟”四个字,心里一软,但更是觉得委屈,既然还认我这个兄弟,为什么狠心丢我出门?
“大哥本意没想赶你出门,也……舍不得。有些话你说得过了,没人要撵你出门,大哥一时生气下,失了分寸,乱了心神而已。何况,也不是你舔着脸自己回来的,是大哥抱你进来的。我这不是来哄哄你了,你也别再怄气了。”夏邯为小七整理好衣衫,便坐在床头见他方才是疼得狠了,便给他顺顺气,端了杯茶水递到他嘴边,雪宜没再拒绝,也不接,就着杯口喝了两口,并不抬眼看夏邯。
“大哥本意没想赶你出门,也……舍不得。有些话你说得过了,没人要撵你出门,大哥一时生气下,失了分寸,乱了心神而已。何况,也不是你舔着脸自己回来的,是大哥抱你进来的。我这不是来哄哄你了,你也别再怄气了。”夏邯为小七整理好衣衫,便坐在床头见他方才是疼得狠了,便给他顺顺气,端了杯茶水递到他嘴边,雪宜没再拒绝,也不接,就着杯口喝了两口,并不抬眼看夏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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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邯打开方才放在桌上的锦盒,敲敲里面垫在绒布上的端溪古砚,说道:“这可不是我刚淘换来哄你的。早前,下面的官员找来进献的,小六管我要了两回,我没给他。这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一块破石头,但想着你们读书的人喜欢。大哥不是不知道,这文墨工夫上,你强过桓儿了。这砚台既然是上好的,也算配得上给你。前几天让你过来,都说了有好事情,谁知道你竟敢等得不耐烦先走了。”夏邯说着,心里还是带了点儿气。
雪宜听了这话,才抬起头,那天自己做了回小人听了墙角,便心里赌气上了,没想到大哥说的好事,是这砚台!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枉做小人了。
“大哥……”雪宜突然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夏邯又正了脸色道:“不叫侯爷了?但有一句话我给你放在这里,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你要妄想与你六哥比较的话,尤其不可当了外人说。自古嫡庶尊卑分明,你该知道本分。我对他亲厚,既是常理,也是正理。”夏邯想了想,还是叹口气,小声补充了一句,“但也不是完全不疼你……”
雪宜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倒真是自己误会了大哥。其实大哥的话有道理,他本来也不是真要和六哥相较,只是之前钻了牛角尖出不来。
夏邯作为一家之主,一州之主,很重视尊卑。从没对雪宜说过这么温情的话。雪宜一时间倒觉得不习惯了。其实,夏邯这次是听了雪维的话才醒悟过来,是真的害怕失去罢了。
但也不是完全不疼你……其实小弟只是求这一点疼惜罢了。这次,脑海里第一次想过离开。可为什么在我真的死心了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在我赌这一口气想要执拗到底的时候,大哥不继续做你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让我彻底绝了念头,反而为我治伤,还难得地说了些好话让我又要有所眷恋。想着,只觉得眼眶发酸,一滴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雪宜赶紧偏过头去。大哥从来不喜欢看到眼泪,因为大哥总说战场不相信眼泪,女人的眼泪是政治手段,男人的眼泪都是耻辱!
夏邯不是没见过雪宜哭过,以往打得狠了他也偶有忍不住流泪的时候,他这身子也确实不禁打,不比军中的军士皮实能抗住。但今天,就这一瞬间,自己突然觉得心底抽搐一下。往日看见他若掉眼泪只会打罚得更狠,可是今天夏邯摇了摇头,坐到床边,轻轻揽过他放在自己腿上。
“今天许你哭一回,但是你给我记住,你不是孩子了,出了这个门,少给我丢人现眼!听到没有!”夏邯即便是哄劝,也带了他的威严。只见腿上的人点了点头,趴伏着看不清表情。
夏邯只是轻轻搂着他,任他发泄一下。可手底下的人并没发出什么声音。若不是感觉到衣衫濡湿冰凉,看到他瘦削的肩膀轻轻抽动,真不知道他在哭泣。雪宜忍不住痛而落泪是有的,但从没哭出声过,他虽然有时忍不住眼泪,但不想装可怜博取同情。
“今天许你哭一回,但是你给我记住,你不是孩子了,出了这个门,少给我丢人现眼!听到没有!”夏邯即便是哄劝,也带了他的威严。只见腿上的人点了点头,趴伏着看不清表情。
夏邯只是轻轻搂着他,任他发泄一下。可手底下的人并没发出什么声音。若不是感觉到衣衫濡湿冰凉,看到他瘦削的肩膀轻轻抽动,真不知道他在哭泣。雪宜忍不住痛而落泪是有的,但从没哭出声过,他虽然有时忍不住眼泪,但不想装可怜博取同情。
屋内,静了很久。
雪宜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续,便固执地撑起身子趴回榻上。
过了一阵,夏邯才开口。“这两天这么一折腾,忘了件事要问你。”
“大哥请说。”雪宜又恢复了往日的恭敬。心里……其实仍有芥蒂,好比一道筑起心墙,此刻推到一半,还留有一层隔阂。但是,大哥这样从来都好面子的人今天能拉下脸来说这番话,也真的不容易了。他心里,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
“前两日,夜翎就送来消息,太子半个多月前薨了。想来长安城那边的明旨也快到了。是在长安北郊打猎时被胡人射杀的。陛下为了此事震怒,公主和亲刚一个月余,只怕北边战事又要打起来。我派人查了许久,才知道是因为一块象征追杀令的玉佩,又费了很大功夫,才知道是你送的。给我个解释吧。”夏邯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小弟是个悲天悯人之人,那太子虽然无能,但不至于让小弟借刀杀人。幸亏夜翎的人在长安已经处置得当,提前抹平了许多知情人,应该可以保证此事不被第二个人查出来。
脑海中太子欲图对自己无礼的画面又重回眼前,雪宜双眼目光狠辣如剑,又觉得气愤。夏邯从未见过小弟又这样凶狠的眼神,也没问,只是等他答复。
“大哥。小七敢问大哥,太子死了,对我们是好是坏?”
“不好不坏。但是太子一死,其他几个王子为了争夺皇位也已经蠢蠢欲动,宫内有乱,对我们是好事。”
“既然这样,大哥能不能相信小弟一次。这件事,我真的不想说原因。”雪宜紧紧抿着嘴唇,这种丑事,他真的不想再让人知道。
夏邯审视他一番,答了句:“可以。”
雪宜没想到大哥真的不问了。其实夏邯才懒得管太子是死是活,既然他死了对自己有利,那杀了就杀了,他手下死的人何止千百,不差这一个。只是小七一向不是狠辣之人,长安一趟,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过节,闹到要借刀杀人。
“罢了。你好好歇着吧。对了,你六哥还被我罚了一顿军棍,口无遮拦,胆大妄为,你们这一个个都气死我算了!不过他在你这里碰了软钉子,可也是真有几分难过,小六对你怎么样你知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出门去了。
三十七
“六哥?”
“你总算搭理我了?”
“对不起……”
“既然叫我一声哥哥,你难得发个脾气,我应该纵着你。”
雪宜想着方才六哥来看他时的话,心里一暖。是呀,其实这世上脾气大的人都因为是有人纵着。自己从来不敢太过矫情,实在是因为人家发脾气被哄着,自己要是敢发脾气,只能挨大棍子。六哥从来是真心相待的,自己确实过分了些。
雪宜突然想到上次六哥说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话,还打比方说自己跟那条鱼一样委屈。当时没心情,这会儿想起来倒是想笑,脑海里想着城门着大火,河水烧干了,一条鱼在那蹦跶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公子你还笑呐!公子被打伤成这样,难道仅凭侯爷不痛不痒的两句话你就算了吗?公子何必受这个气,一走了之得了。”文玉才十五岁,说话直来直往,不懂忌讳。
雪宜的笑意僵硬在嘴角,文玉说得不错,感动是感动,可是多年来沉淀的心结,并不能说解开就解开。自己也想不清楚,只是……
“一走了之?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天大地大,哪里是我容身之处啊?”
“听如儿姐姐说,公子是有本事的人,哪里用怕不受人赏识呢?”文玉嘟着嘴。
“一走了之是一回事,受人赏识是另一回事。前者叫离家出走,后者叫背叛!大哥对我但凡还有一点的好,六哥还是这世上最真心待我的人,我就……舍不得走啊。何况……即便真没了兄弟之情,也还有君臣之忠义,你叫我如何做得出背叛二字!”雪宜低下头,至少,现在做不出。
“文玉不懂这个,我只知道,故事里说得那些主公都是礼贤下士的,给金银,给房屋的求着。公子留在夏府,什么都得不到,有什么好的?”
“给金银宅院未必就是最好,说穿了,那些君主求得是万世基业,谋士求得是千秋功名,利益交关,相互利用罢了,虽是常理,但是……”但是仍会觉得孤单吧!自己不是一个求功名利禄的人,闹到众叛亲离,绝不是自己想要的。我不过求一点亲情罢了,并无意翻天覆地去做些什么。但愿以后,可以平静地过下去。
好了!对得起诸位了吧!我踏踏实实去看费德勒对纳达尔了!



完了完了!!!众口难调了!!!有人说让小七跑路。。。有人说让小七和大哥好好的。。。其似呢。。。这是这样的。。。楼楼虽然一直跟大家聊着,我也确实是边写边想的,但其实还是很固执地按自己想法写的,大家凑合着看吧,且待下文。。。多谢铁杆们的支持+欢迎新人哦!潜水君多多冒泡泡!blue blue blue blue blue!



“给金银宅院未必就是最好,说穿了,那些君主求得是万世基业,谋士求得是千秋功名,利益交关,相互利用罢了,虽是常理,但是……”但是仍会觉得孤单吧!自己不是一个求功名利禄的人,闹到众叛亲离,绝不是自己想要的。我不过求一点亲情罢了,并无意翻天覆地去做些什么。但愿以后,可以平静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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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儿端了饭菜进屋,一股扑鼻而来的饭香打断了雪宜的思绪。等他看清了眼前的饭菜,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一桌子菜还真是丰盛,明显不是如儿买来做的,应该是大哥……可是……这些菜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头疼。
如儿乖巧地将几道菜摆到榻边矮几上,介绍着:“侯爷特意叫做了这些给公子补补身体。这个是小米粥辽参,这个是燕窝银耳羹,这个是冬笋烧鹿筋,这个是人参什锦菌菇炖鸡,这个是松茸炒肉,这个是鲍汁鱼翅捞饭……”
“行了,我知道了……”雪宜无奈地说。
人参、海参、银耳、燕窝、鹿筋、松茸、鲍鱼、鱼翅还有鸡!大哥,我知道你有钱,可是要不要这么糟践东西,你确定这些可以同一顿饭里吃吗?!
雪宜本来身上还有伤,头脑昏昏沉沉,此刻见了这一桌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文玉小姑娘家,对这些好东西从没这么近的看过,先是高兴了一阵,随后又觉得不对,便天真地问道:“七公子啊,你身上还有伤呢,不是忌吃海鲜吗?还有……这些补品一起吃会不会冲突啊?”
雪宜听了她的问题只觉得头更疼了,一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答道:“应该……”本来想说不会的,但实在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还是转了音,“……会冲突吧。”
大哥啊大哥,也太没常识了吧。这一桌东西有的滋阴,有的壮阳,有的益气补血,有的舒筋活血,怎么可能不冲突……大哥虽然是打了半辈子仗,但好歹是书香世家,也不至于像个暴发户似的这么胡吃海塞吧。心里不怀好意的想:大哥真是身体强壮,真亏他没吃出毛病来。当然,如果脾气暴躁不算毛病的话……
“那怎么办啊?”
望着文玉一脸担忧的表情,雪宜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没……没关系,偶尔吃一顿,应该……也吃不死。”难得大哥一番心意。
雪宜犹豫了一下,有点无从下手。自己往日里也翻阅过医术,知道一点食疗的方法。想来银耳益气润肺,燕窝也适合他这样体虚、患哮喘的人吃,便拿起燕窝银耳羹来吃。
“公子,今日长安有旨意传来,太子殿下薨了。但因为太子年二十一而薨逝,又是被刺杀的,说穿了,就是横死的。陛下按照司礼部的建议,并不举国大哀,未免折损子孙福气,只禁民间婚宴喜事、歌舞礼乐三个月。所以,六公子的婚事本来是一个多月以后,也要拖延了。侯爷定了九月十六的吉日,听说到时候,不只荆州的人要来参加,好多诸侯都要来呢!”
雪宜听了如儿这话,心里明白过来,只怕这一拖反而拖得极好。在长安时各地诸侯已经互相试探了深浅,早暗中联合讨论结盟起义之事。虽然皇权衰弱,但各地大员没有正当理由突然大肆集结毕竟太过显眼,正好借着六哥婚礼的由头,商讨结盟之事。定在三个半月之后,确实合适,刚好能够做好准备。
转念一想,大哥之前说过,陛下因为胡人刺杀太子一事而出兵征讨,看来自己借刀杀人之举倒是无巧不巧地给了萧靖一个绝好的机会。虽然和亲之后,战事也一样难免,但有了太子的事,才半个多月功夫,便让自己给他出的主意可以提前实行了。真不得不说他也真的算是运势极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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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裕隆八年七月十八,益州刺史常陆陈兵多时,率先举起义旗起兵攻打皇帝直辖的司隶府,直指长安,势如破竹,皇帝急派大司马冯翰、大将军李子周率领三十万大军围剿,一月功夫,以压倒性兵力打败常陆的军队,击杀常陆于汲安,益州军树倒猢狲散,逃兵四起,不攻自溃。自益州起义失败之后,各地纷纷响应,以北方反抗情绪最为高涨。多年来北方战乱频繁,苛捐徭役繁重,最为疾苦,并州之地有大批农民不满重税苛政,杀太守起义,幽州、兖州不少人被逼落草为寇,与官府为敌。一时间,搅乱一池静水,烽烟四起。
裕隆八年五月初五太子薨,五月十五冀州边境刺史刘琪领军与胡国开战,六月十五溃败,连陷六城,刘琪战死。萧靖领兵三万与残余部队会合整编,两月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退胡人,收复失地,八月初十,双方议和。之后,萧靖受封继任冀州刺史。
裕隆八年九月初五,江南夏尽秋来,雪维婚期将近,铜陵城内热闹非凡,举城同庆。各诸侯秘密连结,冀州、幽州、豫州、徐州,都以参加婚宴为名,前来铜陵,自然再加上联姻的夏州与荆州,集合六州之力,大半江山尽收眼底。
离园中,雪宜一身白衣,提一支狼毫笔,手腕翻转间,纸上墨香四溢,龙蛇游走。每写完一幅,便由如儿和文玉两个侍女忙着装裱。
沈奕因为其父沈耀私房敌军主帅后叛逃,被夏邯派人捉拿。虽并未治罪,但一直禁足府内,沈奕生性狷狂,不受拘束,长期幽禁府中,实在是憋了一身闲气。他得空便帮忙料理雪宜的病,也时常来雪宜和雪维那里共饮闲谈,这日也不例外。
“小七啊,今天侯爷和五州的刺史共谋大事,竟然把你撩开一边,还让你在这里写写画画的。你还真是沉得住气!”沈季臣对夏邯十分看不过眼,总是为雪宜打抱不平。
“季臣哥,你以为,那些张利欲熏心的嘴脸能好看到哪儿去?先前累了多日,如今放我清闲,也是好事。”
雪宜并未有丝毫不满,嘴角含笑。其实大哥自从上次打了他之后对他的态度真的好些了,虽然依旧严厉冷淡,但似乎更信任他了,也更倚重他。江南政务的事情也放他自己去做,不像从前只是给六哥打杂。此次结盟起义之事,如何筹谋行军,如何与诸侯谈判,如何为夏州争得最大利益,大哥都只叫了他、六哥、秦宣三个人秘密商讨。其实仔细想想,大哥虽然有武将的豪气和铁腕,但是却生性多疑,凡是大事,从来信不过其他人。是以他们三人每晚在大哥书房议事到深夜。昨日各州刺史陆续来齐,与大哥寒暄时,又是荆州那个程俭偏偏要提起他的字画在江南价值千金之事,于是各人也都附和着求墨宝。今日密谋,各人都只带一名亲信,大哥作为主人,有秦大人、六哥两人列席。既然左右都没他的座位,便叫他先敷衍着写几幅字做礼。
“小七,你说这是到底打算怎么着啊?咱们江南富足平安不好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皇帝也不管我们,这夏州之内侯爷独掌生杀大权,有什么不满足的?北方乱得很,像豫州、荆州等地方权力更迭频繁,刺史一两年换一个,日子也不好过。到处都乱,可咱们江南不一样啊,唯独我们安定繁荣,何必要造什么反,趟这趟浑水。”
雪宜轻轻摇摇头,季臣哥才学不低,但毕竟不通政事。大庆倾覆是大势所趋,益州一造反,全天下都抓住这个契机,造反的造反,观望的观望。如今能够偏安一隅,是大哥十年铁蹄踩踏夺权,又十年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的结果。但这种和平不代表在天下大乱的时候仍能一直保持。此刻实力强大,无人敢犯,但若不占得先机,以战养战,他日遭人群起而攻之,军队疏懒,军心涣散,就必死无疑。
“政事上,小弟不敢有所透露,还望季臣哥见谅。”
沈季臣多年来开医馆为生,活得潇洒自在,也确实不愿管政治上的事。要不然当年凭他父亲的将军之位,害怕混不到一官半职吗?听雪宜有所保留,也闭口不提了。
“七公子!七公子不好了!前面出事了!侯爷火了,你赶紧去吧!”管家夏安素来稳重,少有连颠带跑横冲直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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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七公子不好了!前面出事了!侯爷火了,你赶紧去吧!”管家夏安素来稳重,少有连颠带跑横冲直撞的时候。



(?????)?



“何事?”
“都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干的好事啊!前些日子侯爷命他查江南漕运、筑堤、防务、工事的账目,结果他点算后查出了近五十万两黄金的亏空,他这个不长眼的,竟然在侯爷与各诸侯议事完了之后,当着江南文武百官赏宴的时候把这事说出来了。结果侯爷在一众外人面前闹了个没脸,几位刺史大人和地方的将军笑话我们江南内政出了这么大的贪污案子,侯爷一怒之下下令彻查,让夏姚交出账目。可是这账面上确实看不出问题,但库额总数上凭白少了五十万两。这一笔笔都是假账,偏偏做得天衣无缝,侯爷见出了亏空还查不出原因,一怒之下罚了姚儿三十板子!”
夏安说得焦急,雪宜大概听明白了。就是说夏姚查出五十万两亏空,但是查不出假账哪里做假,还当了外人把江南内政的错处说了出来,也难怪大哥生气。
这夏安之子夏姚,本来也在府中做个下人,但因为聪明伶俐,大哥也是用人的时候,夏安几代侍奉夏家,十分忠心,便赏了夏姚不大不小的官职,当做家臣,吩咐些不好让外人做的事情。像这种查贪污的事情,吃力不讨好,一般人不愿做,做了也不尽心。姚哥从小对他算是照顾的,交情挺好,雪宜知道夏姚是正直之人,查出了亏空便大胆上报。可是这次确实报得不是时候,大哥这么要面子的人,何况夏姚查不出账目作假之处,确有失职之处,打他也不为过。
“安叔,你先别急。姚哥此事做得确有不妥,侯爷素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他查案查不出账目上的错处,自然没有证据,不能定案算底下官员贪污。姚哥是家臣,大哥要罚他,只怕我也救不了他。”
夏安叹口气道:“哎!他办不好事情,挨打活该!只是现在问题是前面僵住了。侯爷问一众官员,谁肯去清查账面,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六爷倒是站出来说愿意去做,可是又被豫州刺史王椽讥讽说什么‘这么点小事就要六公子亲自做,江南无人’之类的话。一时间,没法收场了,六爷给我使眼色,叫你想想办法。”
自古查贪污案就是吃力不讨好,得罪人的差事,姚哥想来是让算师核对过一遍账目了,竟然也查不出问题,想来这假账做得十分严密。这样难办的事情,自然没人站出来。还有那王椽,早先因为自己拒婚,就已经结下了梁子,此次肯来结盟,也是从大局着想,但心中有气,所以言语刁难。到底也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也该帮大哥除了这个麻烦。
“安叔,我现在就去。”说罢,便搁下笔,往前厅走去。夏安看雪宜神色并不慌张,心平气和,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觉得不可思议。满堂官员都不敢接手的事情,难不成七公子有把握做好?
正厅,众人落座,大哥正点了几位官员查办,皆被他们巧言拒绝,或是称病,或是说避嫌。大哥面色发黑,想来是压着怒气。
“哈哈!看来江南无人啊!往日常常听说这里是乱世中的宝地,淤泥中之芙蓉,今天看来,连个敢查案子的人都没有,啧啧,真是枉得虚名啊!诸位说,是不是啊?”王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十分得意。他正愁找不出什么由头给夏邯难堪,此刻江南自己出了问题,真是给他一个好机会报复一下。
又一人附和道:“是啊!这江南真是富得流油,能亏空出五十万两黄金都还不知道原委,夏侯爷对底下的官员真是宽大为怀啊!”
雪宜由正厅大门沿着中央红毯走到夏邯面前,目不斜视,神态自若,先躬身行礼,又与众诸侯见礼,朗声说道:
“雪宜愿为侯爷分忧,查处亏空一事,当不遗余力。”
夏邯见小弟躬身下拜,并看不见他的神色,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办成此事,一堆人看着,若办不好,定然要给了别人口实。正在犹豫间,王椽又十分高傲地挑衅道:
“七公子真是本事,敢办别人不敢办之事。既然七公子这么胸有成竹,那不如也让我们诸位见识一下夏州的办事速度。六公子喜事在即,可否十日之内,在六公子婚宴之前办妥啊?”
夏邯皱了眉头,积年账目如山,十日内只怕点算不完,再说了,这假账做得如此精密,十分难查。
“雪宜早前就接到大哥的命令,大哥说,诸位大人光临铜陵,是我夏家的荣耀,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带各位欣赏江南的美食美景。查案之事,雪宜敢立军令状,五日即可查清账目,另有五日,雪宜愿意带诸位游船赏花,走访名胜古迹。”雪宜说得不卑不亢,把王椽给噎了回去。
雪维也起身道:“既然小弟愿意为侯爷分忧,那侯爷不如就派了他这个差事。还请在七弟查案期间,使其权力暂时比同刺史,得以便宜行事。”
“好!”夏邯虽然也有疑虑,但是当了众人,小七把话说得太狠,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此刻只能相信小弟的智慧,“此事就全权委派给昱儿去做,限你五日之内查清账目,否则,提头来见!查案期间,可调动铜陵府的官兵协助,上至官员下至庶民都必得配合,不得有误。”
三十八
“姚哥,没事吧。”雪宜坐在榻边,看夏姚倒是还好,挨得不重。
“无碍,我禁打,何况兄弟们也没下狠手。做个样子罢了。”夏姚笑了一下,又因为听说了雪宜立军令状五日查清亏空案的事,心里十分担心,赶忙拉着他问道:“我是没事,可你怎么犯傻了!姚哥知道你打从小时候我们一起干活,就显出比旁人聪明得多。可是你是不知道,积年的账簿落了一屋子,我之前请了二十个主簿先生来算了半个月,都算不出问题,明知有假,愣是看不出来。如今就五天,你还敢把话说绝了,要是办不好,难道真的要提头来见?”
雪宜轻轻拍拍夏姚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答道:“无妨,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再说了,前堂上僵住了,我若不把话说绝,让大哥怎么下得来台呢?”
“时间紧迫,你打算怎么办啊?”
“姚哥先歇歇吧,这案子是姚哥先查的,大哥还让姚哥协助我做此事,明日备了车马,你我走一趟便是了。”
“不行不行,就五天时间,我不能拖累你,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我还撑得住,走两步路不成问题。”
雪宜见他强撑着起身,满脸慌张焦急,也不阻拦,于是二人乘车马出了铜陵城南门,出城又一刻的功夫,马车便停了,前方灰墙高筑,一道闸门有两队官兵守卫,上书典官司三字。
“这里是……”夏姚不解雪宜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这典官司是专门关押犯了法的官员及身有公职的差役、府丞等人的地方。姚哥请进。”
见雪宜一脸淡然,夏姚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也还是跟了上来。一路沿着台阶向下走去,一片黑暗中只有幽幽的烛火照明,凄冷地渗人。随着衙役带领,七拐八拐总算停了步子,一排木栅栏中,各关着几个披头散发、辨不清真容的男犯,身上臭气熏天。
夏姚捂了鼻子,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询问,便听雪宜对衙役说道:“把这几个人犯了何罪给我念念。”
衙役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翻开手中的人事记录簿,指了犯人念道:“这个是前卓阴太守的家丞,制造假账帮主子贪了三万六千两黄金。这两个是松烟县的记账主薄,帮着主子贪了一万四千两黄金。这边两个是苏扬织染署的主薄,两年前的贪污大案里,七位官员被革职,总共亏空达十六万两黄金。而这个就更神了,七年前修造苏水河上游堤坝分流工程时,他造的帐,帮助监工官员在这一项上就贪污了七万两金……”
“很好,把它们放出来吧,交给我,其余的你不必管了。”
夏姚一脸惊愕,他生性正直,甚至有些死脑筋,听着这些贪污犯罪的人的事迹就感到痛恨,没想到此刻竟然要放他们出去,一下子就急了。
“七公子,这怎么使得?这些人为非作歹,活该被关在这里……”
“这些人可都是天才,我们用得上。”雪宜吩咐衙役开锁,里面的犯人也觉得难以置信。
“我不懂!”夏姚有点生气。
“姚哥,你想想,你先前请的算账先生,想来也都是打算盘的好手。可惜呀,明知道帐中作假,就是看不出来。不过他们看不出来,却有人能看出来。”雪宜转头看向那些邋遢肮脏的囚犯,“这一个个现在虽然看着不成人形,不过那当年都是造假账的好手,一般人看不出的账面,自然得求助于专家来解决。”
雪宜扫了一眼,眼前总共站了八人。
“你们八人听好,我今天有事要你们相助,铜陵府衙内现在堆积了一屋子账本,你们只管打算盘动脑子,每查出一笔假账,用朱砂笔标出,即可减刑一月。以三日为限,我每日送天香斋的佳肴和饮绿轩的清茗给各位解乏,要想早点再世为人,最好不眠不休地做事。各位以为如何?”
几个罪犯一听可以减刑,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一双双眼睛直放光,纷纷跪倒叩拜,愿意效劳。
“你果真是聪明!”夏姚愁容尽去,赞叹出声。转念一想,仍有疑虑。“不对啊!我找了二十个人算了半个月才算完,这八个人再精明,三天也是查不完的!何况侯爷给你五日,你为何只给他们三天?”
雪宜微笑一下,夏姚办事忠心固然是好,但未免少了几分头脑。于是解释道:“这账本不需要五日内都查完。王椽即其他来客之所以刁难我们,不过就是说我们江南出了乱子还查不清证据罢了,只要查出多处假账就够了,剩下的,等他们走了再细细查清不迟。另外,侯爷虽然交代的是查账,但你想想,这一堆账本是六年来的账目,经过了少说十几二十个官员的手。若是五日后,你我交上去的只是一堆假账,加上你上报了五十万两亏空,那不更是显得我们江南的官员各各贪污,坐实了我们治理内政无能吗?这断然不是大哥要的结果。”
“那……侯爷要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都可以!侯爷要的是保住夏州吏治的名声,尽可能地把事情圆过去。至于贪官污吏,大可以等外人走了再来彻查,依法惩处。”
“那该怎么办?”
“最好的方法是拿了假账的证据去威逼贪污的官员,让贪污的人把钱还上来,然后我们就找一套说辞,尽量减低江南官员的错处即可。”
“可是你只留了两天时间,怎么可能让他们还上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金子拿不出来,先拿出一两万两对他们也不是难事,剩下的交给我这张嘴便是了。问题是现在想让他们认罪掏钱,还是得找六哥出手。姚哥不必管了,只管把这些主薄先生查出的假账表明造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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