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长歌短,长生长 -> 正文阅读

[潇湘溪苑]【原创】长歌短,长生长[第1页]

作者:砚雪笑倾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本机一定会吸取教训,完整的,完结它

依旧是暧昧友情向?︶?到底是谁打的标签


【初章】
我讨厌长歌。
他救过我,我承认,十年前落桑的那场大雪,千里冰封,他背我走了一百里,生生冻坏一只左手,从此五指俱无知觉,我长生没齿难忘。
落桑是当年李穆丞相的一块封地,我爹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谋士。移宫换羽,王权更替,前朝旧臣奚数受到缴杀,其亲属党羽被株连,我爹临死前把八岁的我托付给十岁的长歌,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长歌据说是我爹的故人之子,寄养于我家多年,我爹多次想让我们以兄弟相称,均以失败告终,以后也就闭口不提。
我被长歌带到川修,隐姓埋名,在这里结识了出来游历的风云谷少谷主宋笙,还有川修的驻军将领方策,他们两个似乎早有一腿,整天腻歪的不行,一个动如脱兔,一个沉默寡言,居然还能凑到一块儿去。
我也是到了川修才知道,川修正是他的老家。川修有离魂教独占鳌头,正邪难分,而老教主早已辞世,教主之位空缺多年,长歌此番回归,就是为继任而来。
我只能说我爹交友真广。
长歌很少去龙鸣山的教里,他差人在山脚下搭了一个园子,就在园子里过清闲的生活。
何为清闲的生活?
长歌:长生,给我捏捏肩膀。
我:滚。
虽然长歌于我有救命之恩,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借此要挟我,给他端茶倒水捶腰敲腿,听他的训,挨他的揍。但长歌即使废了一只手也很容易擒住我,很多情况下,我都是鼻青脸肿的结局。
“长生,我可没有打过你的脸。”长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环抱着双手一脸贱样地看着我。
真是贱啊。我一边想,一边离开倒苦水的树洞,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长歌在身后道:“今天宋笙和方策要来,中午做饭记得少放肉,多放盐,墙根底下那瓶腌白菜,你择两颗,又是一个菜。”
我皱眉道:“那瓶白菜都放了多久了,你每次都拿它来招待别人,好意思吗?”
长歌笑道:“不给他们吃,难道给你吗?这里面就你一个娇滴滴的,吃坏了肚子可如何是好。”
我道:“那你自己怎么不吃。”
长歌道:“我唐唐离魂教教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什么掉价的腌白菜。”
我竟无言以对,只是对他的道德底线又刷新了一次新的认识。
我转身走到屋子里面去了,虽然长歌这么说,但我总不能太磕碜,我在身上围了块长巾,把菜切了搁到盘子里,然后把盘子依次端到灶上。
长歌神出鬼没:“你这样子真像个小媳妇。”
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长歌道:“我一直跟着你呀。”
我哼了一声,把菜倒进锅里:“你也只会站着说闲话,倒是自己来啊。”
长歌伸出左手,一脸理所应当:“我手坏了,你当然应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一筷子头敲在长歌手指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根本感觉不到。
我往锅里舀了一勺水,盖上盖子,两手在长巾上擦了擦,道:“你赶紧出去吧,一会熏一脸。”
长歌反而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一条二郎腿:“你近你更黑,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捞起一把扫把去赶他:“你不觉得自己碍手碍脚吗,非要我说出来。”
长歌跳起来:“诶呀长生,你竟敢对我动手了,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最讨厌他说这种话,好像他是我长辈似的,我把他扫出厨房,砰一声关上门。
宋笙和方策过来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把菜上齐了,隔老远就听见宋笙嘹亮的声音:“长生,你今天又煮了什么呀这么香?”
然后一个人影从墙头跃下来,明明院子门开着,宋笙就是不喜欢走大路,看见我,笑嘻嘻的凑过来:“长生,你瘦了哟,是不是长歌又虐待你呀?”
“黑色显瘦。”我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白袖子顿时黑了。
宋笙笑的合不拢嘴,转身向门口招手道:“方策,你快过来,看看长生炖的排骨汤!”
排骨汤就是排骨汤,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宋笙就是那种对世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和喜爱的人,他每天都莫名其妙的高兴。
但方策就不一样了,他的木头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百八十年才看见他笑一次,过来串门,冲我们最多也是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长歌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站起来,随意一脚,凳子准确无误滑到饭桌旁边:“坐。”
四人东南西北分坐,就像往常一样。
宋笙吃饭从来都不安分,叽叽喳喳:“等我游历完毕,一定要带你们三个去风云谷,那里的花四季常开,就像一片海洋,好看的不得了…………”
长歌泼冷水道:“你已经说了一万遍了。”
宋笙道:“我忍不住嘛!哎对了,我还有一个小弟弟,特别特别的好玩,我走的时候他才出生,浑身软软的,现在都有五岁了吧…………”
长歌道:“你也说过了,可惜你弟弟天生失明,是吧?”
“是啊是啊!”宋笙眼里流露出遗憾,不过很快又雀跃道,“我爹这么厉害,肯定能找到一个神医治好他的!”
长歌也懒得接话了,他把筷子伸进汤里,搅和了半天夹出最大的一块肉放进我碗里:“快吃。”
我道:“哦。”
宋笙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长歌,你什么时候回教里,带我们去转转呗?”
长歌懒洋洋道:“离魂教不入外人。”
宋笙不满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外人啊?我的风云谷都对你们开放了。”
长歌道:“去过了再来说话吧。”
宋笙嚷嚷道:“我也想早点回去啊,可是我们那有规定,每一代风云谷子弟外出游历时间不得少于五年,我要是提早回去,爹会打死我的,他可凶了。”宋笙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长歌道:“你这性格,就是历练十年,回去一样被打死。
宋笙道:“才不会,我爹以前可疼我了。”
我觉得长歌似乎还有话说,但他好像也觉得这种斗嘴有些无趣,就没有继续,把筷子伸进汤里,又开始搅和。
我皱眉:“好好的汤,别折腾。”
长歌道:“别说话,我给你找肉。”
我道:“我自己会夹。”
长歌道:“你不会。”
我道:“你把肉都夹完了,宋笙和方策吃什么?”
长歌端起汤盆晃了晃:“汤啊,这么大一盆,够下三碗饭了。”
我记得长歌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抠的时候,三个人差一点就干起来,现在都已经习惯了,长歌人品差,不和他计较。
宋笙虎口夺食,从长歌筷子头上抢下一块肉来,按到方策碗里,再想去捞第二块的时候,长歌迅速挡住了他,两个人用筷子在盆上激烈地交锋几个回合后,宋笙以失败告终,被溅了一脸汤水。
方策默默把一块帕子搁到宋笙面前,继续吃饭。
宋笙笑逐颜开:“还是方策最好了,长生也好,就长歌不是东西。”
长歌一脸坦荡,他的脸皮已经修炼得堪比城墙。
宋笙突然想到什么,才绽开的笑脸又变得忧心忡忡,他转向方策:“方策,我听说衡州的蛮人攻到西南来了,川修首当其冲,用不了一个月这里就是战场了。”
方策道:“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宋笙道:“我关心的是你呀。老实说,你能不能守住啊?”
方策轻点了一下头:“不必担心。”
我道:“方策十五岁率兵出战,至今未有败绩,几个兵书都没有读过的胡虏,也值得你为他瞎操心。”
宋笙笑道:“长生说的对,论打仗,世上恐怕没有人是方策的对手。”
我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宋笙这话,让我又一次想起了我英年早逝的父亲。当年我爹在李穆丞相门下,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说过,莫先生之才,无人可比肩。方策擅长战术,我爹擅长心术,李穆丞相有我爹忠心耿耿,实是他的幸运。
但他又是不幸的,恰逢朝堂风云突变,三头六臂折尽肱骨,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妻儿老小包括自己谁都没有保住。
还是我爹下对了一次注,让我在风刀霜剑严相逼时活了下来。可惜他入阵太深,抽身已晚。
长生从此不姓莫,再入落桑是路人。
其实有的时候我确实会想回落桑去看看,我对它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场要命的,令人绝望的大雪。爹临走前除了长歌,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我,八年了,我何以寄情,何以再回忆爹的音容笑貌,我真怕再过几个八年,我就彻底忘却他老人家了。
但是我唯一提起的一次却招来长歌一顿数落,他把我摁倒在床上,细长的柳枝把我衣衫都抽破了,裸露的伤痕火辣辣的疼,他说:“长生,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忘了落桑。”从此我再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长歌打人狠则狠矣,事后态度却格外诚恳,我躺在床上生气不想理他,长歌会转来转去的找事做,把我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比一般人都要灵活,擦过的桌椅,一丝灰尘都留不下来。
我吃着吃着眼神就没了焦距,长歌肯定是第一个发现,他往我肩上拍了一巴掌:“想什么呢,菜都凉了。”
我低下头,抿了一口骨头汤,果然已经没了温度。
宋笙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策有公事,离开的早一些。宋笙走的时候还在长吁短叹,抱怨长歌,被长歌一脚蹬出了院门。
我和往常一样收拾碗筷,进屋洗碗。
出来时候看见月光下站着一个红衣青年,我认得他,是离魂教的左护法。第一次知道他和右护法离水的时候,我是要回避的,但是长歌拉住了我,硬要我留在原地,以后我也就无所谓了。
“啪!”还没听到他们说话,长歌先扇了离火一巴掌。
人家家务事,我也管不着。我自顾走到院子的竹竿边上,把手里湿哒哒的抹布晾上去。
离火单膝跪下:“教主,请您回教主持大局。”
长歌漫不经心道:“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要你们何用?”
离火道:“荣叔为教中元老,劳苦功高,实不敢轻易…………”
“反贼就是反贼,前面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踏错,一样是贼。”长歌声音还是懒洋洋的,接着淡笑了一声,“也罢,我就回一趟教里,长生也好久没有上山玩了,我们龙鸣山,可不比风云谷差。”
我道:“我不去,你自己去。”
长歌抬眼看我,道:“怎么,上次你不是还玩的挺开心?”
我道:“你今天不是说,外人不得入山吗?”
长歌笑道:“你是内人。”
我道:“呸。”
“你把剩下的给晾了。”长歌冲离火摆了下手,拉过我往屋里面走,我道:“你干什么?”
长歌道:“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早就出发。”
我道:“我没什么可收拾的。”
长歌道:“那就帮我收拾吧,带三盒桂花糕,一袋糖球,正好上次去城里买了剩下的。”
我斜他一眼:“那不是…………”
“那不是你喜欢吃的吗?”长歌戳了我肩膀一下,“让你带着就带着。”
我收回目光笔直走到房间里面去了,糕点和糖球在床头柜里面完好无损地躺着,我拿出来翻来覆去把玩了一会,装进包裹里。
接着又拎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一并扎好,这就算收拾完了,反正长歌教里基本上什么都不缺。
龙鸣山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可以想象有多么陡峭。我微薄的武功在这座山面前可以忽略不计,也只有长歌来去自如,不把它放在眼里。
记得我第一次去离魂教的时候,好几次险些从山腰上栽下来,还崴了一只脚,被长歌取笑半天。
后来龙鸣山的山峰上就多了一架天桥,天桥恍在云端,四条铁索千块钢板铺就,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包子山上。包子山无比平坦,从包子山上再走天桥到离魂教就成了一条捷径。
不过长歌实在坏,走天桥他也不让人愉快。我是小心谨慎,他是闲庭信步,有时候会跃上扶手,在独根铁链上晃悠,也不管下面是万丈深渊。他一晃链子我就停在原地,长歌在前面勾手:“来啊长生。”
我一直不动,他笑一会就自己下来了,手在链子上一按,整座桥都会奇迹般很快平静下来,他道:“我还真能让你掉下去吗?你就不敢走了。”
我当然敢走,但我就是不能让他太得意,得意忘形。
又是一个奔波的早晨。
离火作晚没有回山,就当做护送长歌了。由于教中事务比较紧急,这一次没有走天桥,长歌给我渡了几次真气,我就轻轻松松上山了。
离魂教隐藏在层层苍翠的林木和云雾当中,拨开路口的灌木,一条奇妙符文铺就的地砖大道直通大殿,两旁教徒沿道肃立,整个大殿呈极暗的青色,虽没有皇宫般辉煌巍峨,但自有一番底蕴沉淀的气派,离魂教本就传承多年,经久不衰。
我和长歌走了没多久,一身蓝衫的离水从殿中走出。
离水的五官轮廓比离火看起来要柔和一些,他身上总带着一股书卷气,但没有人敢因此小瞧他的武功。离水来到我们面前,拱身一揖:“离水恭迎教主,荣叔逆反,已于昨夜受押地牢,请教主随属下前往查看。”
离火微诧:“那么快?”
离水道:“荣叔进入珍宝阁时,不慎被机关所伤,这才轻易制服。”
长歌道:“你把他关在哪一号房?”
离水道:“地字寅号。”
长歌点点头,正要说话,我暗中按住他,道:“你们教主刚刚上山,风尘仆仆,还是先去后殿换身衣服不迟。”
长歌看我一眼,道:“嗯,我和长生先去一趟后殿,你与离火在外面侯着吧。”
离水道:“是。”送我们一路至后殿,然后规规矩矩在在院门口止步。
一入房间,长歌反手关上门,走几步到屋子中央,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说看,为何不让我去地牢。”
水是新沏的,兀自冒着热气,离水向来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人。我轻抿了口润润嗓子,开口道:“你应该有所察觉了,从你上到山顶开始,一张阴谋的大网就已拉开。”
长歌道:“接着说。”
我道:“第一,也是最大的疑点。珍宝阁是离魂教最后一个壁垒,离水说荣叔进入珍宝阁遇机关,说明其已打通三经九涂,最起码放倒了大殿门口的守卫,但今日一见草木葳蕤,风清日朗,哪有打斗痕迹?即便肃反,谁又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么大一件事压的毫无波澜。;第二,离火已经说了荣叔劳苦功高,他不敢动,凭什么地位相同的离水就敢拿下荣叔,私自将他打入死牢?第三,离魂教关押犯人没什么特别的讲究,罪孽再大,也是排着空位来。寅是三号房间,按理没有空位,为什么荣叔会关押在这里?你仔细想一想寅字号房的位置,一条牢路到底,呈丁字展开,寅字就在丁字的交叉口,难道不是埋伏的最佳地点?地下的牢房四面一堵,你是不是插翅难飞?现在过去,等你的就是天罗地网。”
长歌道:“那你还敢喝这里准备的水。”
我道:“水当然不敢做手脚,若是我喝了你没喝,反而打草惊蛇。”
长歌又道:“离水已叛,那离火呢?”
我道:“离火不似作假。离水也不见得背叛了你,他的性格你应该清楚,估计是着了荣叔的道了。”
长歌抱臂道:“然后呢,现在怎么办?”
我皱眉:“你不能自己想想吗?偏要问我。”
长歌笑道:“我喜欢听你讲,你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特别有意思。”
我拿他没撇了,坐下来,没好气道:“我的建议是你现在立刻跟着离水去地牢,死在那里算了。”
长歌道:“我死了可没人对你这么好了,你看临走前还想着你爱吃的桂花糕和糖球。来吃一颗糖球。”
他从包裹里抓了一把出来,拣了一个送到我眼前。
我不看他径直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此事要破,关键就在离水身上。我让他进来,然后你敲晕他。”
长歌把糖球放到自己嘴里,眉眼弯弯:“保证完成任务。”
我走到院子中间,离水和离火二人还在院外侯着,我对离水道:“水护法,里面请。”
离水礼貌地点点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往屋子里面走去,我头也不回,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扑腾”一声,对面的离火双眼瞳孔蓦然一缩,看我一眼:“长生公子,离水他…………”
我道:“不要多问,你跟我来。”
带着惊疑不定的离火回到屋内,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离水,离水双目紧闭,已经昏厥。
我蹲下身,拉开离水的衣襟,果然在靠近锁骨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长歌凑近我道:“这是什么?”
我道:“木偶子母蛊。早年我随爹去刑部大牢,看见过有的犯人有这样的印记。这个黑色圆点乍看并不起眼,但往里半指深处埋伏一条子虫,母虫一定就在荣叔身上。”
长歌道:“如何解除?”
我道:“方法不难,但他却要吃些苦头了。”
长歌了悟,吩咐离火道:“拿刀来。”
离火取来一把镶嵌着七颗宝石的弯月匕首交到长歌手里,长歌手起刀落,只见一道血光迸溅,地上顿时多了一只黑色的蠕虫,在血泊中扭动。
长歌一松手,匕首“叮”一声将蠕虫钉成两截。
离火三下五除撕下衣服上一条衬布,把离水深可见骨的刀伤包扎起来。长歌道:“把他弄醒。”
离火默默扶离水坐起,一掌击在他后背上,离水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从最初的迷离到清明,一下子跪倒在长歌面前:“属下鬼迷心窍,险酿大错,请教主赐…………”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道,“你把地牢的埋伏布控奚数道来,正好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长歌也随意“嗯”了一声,以示附和。
荣叔像是瓮中的鳖,连同他的属下奚数被堵在地牢之中,长歌对待敌人如图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呆在教中多年的荣叔说就地斩杀就斩杀,血淋淋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长歌眼皮都不抬一下。
回到大殿之中的长歌已经换了一身很镇得住场的青黑色,长长的衣摆在光洁的地砖上拖过,随他一拂袖流淌到雕花的紫檀木椅上,长歌靠坐下来,不用出声,尾随的离水和离火二人已一同在殿中跪下,离水道:“属下自知罪无可赦,还请教主赐离水一死!”
长歌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也是让我开了眼界。既然自己求死,我就成全了你,去刑堂领一百鞭吧。”
离魂教的鞭子与一般的鞭子大不相同,首先它长度就有普通鞭子几倍,两指的径,包裹坚实的兽皮,一鞭子下去,能从肩膀到小腿刮下一层皮来,一百鞭就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也不可能扛过去。
但我并不打算劝说,长歌就是闲的找一下存在感,他对离水有没有杀心用肺想一想都能清楚。
离水眼睫轻垂叩首就要领命,旁边的离火先一步开口道:“教主,此事属下疏忽,亦有过错,离水这一百鞭,当由属下分担。”
长歌道:“嗯,说的有点道理,那就你四他六。”
离火微微一愣,似乎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说辞通通没有派上用场,长歌是一个性情捉摸不定的人,谁晓得他这次这么好说话,离水若是挨六十鞭,纵是大半个月下不了床,性命必须是保住了。
长歌道:“怎么?还不走,留着是想我亲自动手?”
离水和离火对视一眼,双双叩谢告退。
大殿的沉重的门缓缓关上,我在长歌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六十鞭还是打的重了,他身上还有刀伤。”
长歌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脑袋:“我知道啊,我的人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事后你替我去看望看望他,就好了。”
我道:“你怎么不亲自去?”
长歌道:“你去不就是我去,他明白的。”
我眉头紧皱。
长歌直起身道:“别不乐意了,走,我带你去后山看云。”
我起身:“不看。”
长歌道:“你去哪儿?”
我道:“监刑。”
离魂教很大,我走的比较慢,来到刑堂的时候离火的四十鞭都已经打完回去了,离水的六十鞭也差不多去了一半。四面八方都是星星点点溅开的血沫,离水半跪在地上,单手撑地,身上的衣服稀碎零落,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离魂教的刑堂很少把人绑缚起来,他原来应该是站着的,受不住才慢慢跪到地上。
“啪!”又一鞭砸落,鞭子绕着离水清瘦的身躯走了一圈,最后离开,卷起一片血雾,离水一声不吭,但是半边侧脸苍白的可怕。
他刀口已经豁烂了血肉,但是施刑人熟视无睹,有一鞭正好甩到那里,离水手关节一软,整个人歪倒下去,但他调整的也很快,没一会又撑了起来。
我在心里默默计数,到了五十,抬手把第五十一下拦下:“好了,就此作罢。”
施刑人犹豫道:“这才五十…………”
我道:“我说够了就是够了。难道你怀疑我假传教主的旨意?”
施刑人向我拱了拱手:“是,长生公子。属下这就安排人送水护法。”
我道:“嗯。”
离水被搀到藤床旁,人一下子就倒了,好在他还没有昏过去。离水声音微哑,但是不失风度:“多谢长生公子。”
我道:“不谢,你们教主拉不下脸,托我来关照你。如今少了十鞭,你就自己关照自己吧。”
离水露出一丝很浅的笑容:“离水明白。”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我把离火也考虑了进去。四十鞭还不至于让离火自顾不暇,他必定是离水养伤期间的常客。
我回到大殿的时候被告知长歌去后山了,我便去后山找他。
长歌负手立在山崖旁的雾霭里,一身衣袍在风中翻飞,听见我的脚步声,长歌转过头,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后山的路没有铺,从石头草间蹚过,鞋子一下就被露水浸湿了,我要是再多走几步,浑身都要湿光了。
长歌来到我面前:“怎么样,好看吧?你在这龙鸣山峰,半壁江山都能收入眼底。”
我眺望了一下,那些城池在云隙间若隐若现,好像一副画般,只可惜落桑太远,并不能看到分毫。
长歌忽然把手掌挡在我眼前。
我道:“你干什么?”
长歌道:“你又在想落桑。”他是肯定的语气。
我撇过头:“没有。”
长歌把吹到我脸上一根头发捞到后面,笑道:“我还不了解你,想就是想了,不用狡辩。”
我却笑不出来,每当忆起故地我总是沉思着若有所失,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复杂的情绪。长歌以前在这件事上严肃是有道理的,落桑已成为是非之地,我不该固步自封。
我道:“我们回后殿去吧。”
长歌没有点头,转了个身与我并肩,指着遥远的远方道:“长生,这天下这样广阔,你眼里不该只有落桑,十年了,走出来吧。”
我道:“你哪里看出我被困住了。”
长歌道:“你就是嘴犟固执执念深,好在脑子不笨,知道怎样趋利避害,不会做傻事。但这样心里面总是不快活。知道为什么叫你看云?云心无我,云我无心,云是没有半分俗世杂念的。”
长歌这个人就是千变万化,正经起来是另一个人,混蛋起来又是另一个人。
“好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正好我还有账要和你算。”长歌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我道:“离水的十鞭?”
长歌道:“你还知道。当初我有没有传旨可是殿前殿后都听见的,这十鞭你是想替他挨?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熬不过去。”
我道:“你想怎样?”
长歌笑道:“一会给我捏捏腿,可以考虑放过你。”
我掉头就走,长歌叫了我一声过来拉我,他不拉还好,一拉一拽我整个人一倾踩漏一块石头,脚崴了。又崴了。
长歌扶额:“刚才还夸你机灵!”
我疼的冷汗直冒,人都站不直了,长歌搀我走了几步,道:“我去叫人来。”
前面不远就有教徒,他上前吩咐几句折回,观察了一下我的脚踝小腿道:“回去我给你捏捏,很快就好了。”
长歌说到做到,果然给我捏脚。但我其实并不怎么乐意,他明明能掌握分寸,但喜欢捉弄人,故意下手没轻没重,还不如不捏。我坐着长歌蹲着,他的手在我脚踝上一使劲,我只觉一阵剧痛漫过,提腿就往他身上踹去。
长歌一把摁住我:“长生,你要恩将仇报?”
我推他道:“你走吧,我不要你捏了。”
长歌道:“长痛不如短痛,一刻钟就好了。要不得疼三天。”
我欲要起身:“三天就三天。”
长歌把我按回凳子上:“行了坐好。”他的铁砂掌瞬间化作柔软的风,飘渺的云,一股细微的热流在脚下化开,疼痛瞬间减轻许多。
“怎么样?”长歌得意地瞅我一眼。
我轻哼一声,任他继续捏了一会,道:“什么时候下山?”
长歌道:“你闷了?”
我道:“只是有些无所事事。”
长歌道:“我以前没有对你提起过,在龙鸣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恶人牢,里面关着很多有趣的江湖人士,你若是闲的发慌,我可以领你去看上一看。”
我道:“恶人牢,都是恶人?”
长歌笑道:“你能分清什么是善恶吗?对我来说,与我作对的都是恶人。”
我道:“但为何你不杀他们,却反而关起来?”
长歌道:“没有价值的,当然已经死了。我留着这些人,自然是他们身上还有未解之谜。”
我道:“比如?”
长歌道:“你这样好奇,看来是兴致勃勃。今日你先歇一天,明晚我带你去转转。”
我道:“嗯。”
长歌道:“不过,到了牢里你一切都得听我的。若是擅作主张,我可…………”
我站起身,裤管滑落将脚盖住:“不疼了,你去离水那看看吧,当真不闻不问吗。”
长歌也起身:“好啊,一起走。”
我不想和他多说话,就迈开步子往前去了,离水和离火的院子在后殿西,比长歌的寝宫简单一些,但地方一点不小,我走的脚都酸了,才绕过重重回廊到达离水的房间。
才到门口就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踩着门槛进去,转过一个屏风,正看见离水靠坐在床上,旁边离火在吹一碗热腾腾的粥。
离火也挨了四十鞭子,但是区区二十鞭确是天壤之别,何况离水本就有伤,因此两人看起来情况也是大不相同。
见到我,离火立刻搁下碗行礼,离水也欠了欠身:“长生公子。”
我道:“不必客气,你们教主…………”
我转头一看,压根没有长歌的影子,他明明到了院子里,怎么不走进来?
离水善解人意地微笑道:“离水明白,教中事务素来繁忙。”
我道:“你明白什么,你们教主就在门外。”
离水微微一怔,下意识朝外面看去:“可为何不见教主?”
我道:“大约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断了腿。”
离水抿嘴一笑:“也只有长生公子敢这么调侃教主。”
我道:“你们不敢,是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长歌就是一个纸老虎。”
“谁是纸老虎?”长歌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响起,紧接着,一条胳膊按上我的肩膀,“长生,你是不是皮也痒了。”
我上前一步离开他的手:“你刚才去哪儿了?”
长歌视线一转,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离火和离水眼里,却像利刃一般带着锋芒。离水原是靠床而坐,见了长歌顷刻翻身在地上跪落:“见过教主。”
“离水。”离火下意识唤了他一声,紧接着也单膝跪到离水旁边:“教主。”
长歌拖着他的衣摆走到二人面前,转了一圈,又走回来:“起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溜达一圈再下吩咐,大概是想给离水拖个地。
离水起身的时候脚底打滑,在光溜溜的地板上微微一晃,离火赶紧扶住他,离水的手搭上离火,然后慢慢站起来。
我好像忽然感觉到了此中的深意。
长歌手腕一翻,把一个瓷瓶抛给离火:“这是金柳露,对愈合外伤有奇效。三天之后来找我,有新的事情要你们做。”
原来他刚才是去隔壁珍宝阁取金柳露了,难怪晚到一步。
离火道:“是,谢教主。”
从两位护法那儿离开,我问长歌:“你有什么新的事情?”
长歌道:“我让他们去查一个人。”
我道:“谁?”
长歌看我一眼:“就是不知道谁才要查。”
我道:“三天时间短了吧?依我之见离水那伤也就勉强能下地。”
长歌道:“不要小看珍宝阁的东西,下次给你试试金柳露,你就知道效果了。”
我道:“我为什么要试?”
长歌笑道:“你说为什么?”
我停下脚步,面向他:“长歌,你每次动手之后都向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话怎么…………”
我本来想说“像放屁一样”,但我毕竟流着文人的血,这种不雅的词汇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长歌道:“我也很想兑现诺言,无奈你太淘气了。”他说淘气的时候还挑了一下眉毛,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我冷冷道:“你简直不要脸。”
长歌道:“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脸算几个钱。”
我竟无言以对。
长歌把不值钱的脸移过来过来:“好了,别整天愁云惨淡的,笑一笑吧长生。”
我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我一定笑的合不拢嘴。”
长歌道:“好啊,你合不拢嘴一个我看看。”
我道:“前提是你离我远一点。”
长歌道:“不够远吗?”他伸出手在空中晃了一下,装模作样道,“长生你在哪?在哪呢?”
我甩开袖子继续往前走,身后长歌笑了几声,声音远远传过来:“你先回屋,我去吩咐膳房做些新鲜的桂花糕来。今晚吃了早些歇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恶人牢。”
我转头:“不是明天晚上吗?”
长歌道:“我看你多闲半天都要发霉,越发霉越喜欢跟我生气。不送你了,小心路。”
天光乍破,我和长歌二人开始下山。
千山初醒,朝云出岫,乳白色的云纱在林间飘游,偶尔放出霞光万丈,美不胜收。
恶人牢在约半山腰的地方,十几个教徒在那里巡逻把守,长歌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料到,个个都很惶恐。
“见过教主!!”
长歌道:“开门。”
“是!”陈旧的大门“吱呀”一声,长歌和我迈步走进去。
原以为里面暗无天日,但一路都是壁灯,灯火通明的,比外面熹微的天色儿还要亮一些。这是一条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牢门分作两边,每一扇门里面都只有一个人,或坐或立或打盹。
这些人大多都是武林高手,一点点细小的声音也能将他们唤醒,我和长歌只是走了两步,所有人便齐刷刷地冲到栏杆边上,千百条手臂从两边伸出来,在空中乱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弟弟,快到姐姐这边来!”我转头一看,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笑眯眯地向我勾手指,她眉心有一点红色。
“毒手鹤顶红。”我下意识吐出这个称号。
“原来你知道姐姐!”女人又惊又喜,“怎么样,本人是不是比传闻更美?”
传闻美不美我倒不知道,但她的毒术刁钻厉害却是真的,近年一度失去消息,没想到是被长歌逮了起来。
她的两只手十根指甲常年都是黑色,里面藏满了剧毒,被她挠一下,幸福指日可待。
“姐姐好命苦哟。”鹤顶红一边说一边把两个雪白的大胸挤出栏杆,好像胸出来了整个人就解放了似的,“你身边这个天杀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人家就是路过龙鸣山,就被关在了这个小屋里,姐姐每天都以泪洗面,好不寂寞!”
我点点头:“确实够寂寞。”
鹤顶红两眼放光,不顾被挤得变形的胸部,直勾勾盯着我:“小弟弟你愿意帮我对不对,你过来,放姐姐出去,姐姐就以身相许!”
我道:“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鹤顶红急切道:“快说!”
我瞥了一眼他她黑黑的指甲:“你自断双手,我立刻就取钥匙。”
“妈的智障。”鹤顶红一瞬间收起笑容,把卡在栏杆中间的一对拔出来,转身走到里面去了。
“咯咯咯,都这么老的婆娘了,还想着勾引别人,也不掂着自己几斤几两!”对面又响起一声娇笑,银玲般的少女的娇笑,很清脆悦耳。
我看了长歌一眼:“你是只抓女的吗?”
长歌道:“不啊,汉子在前面。”
我这才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小姑娘,一身血一样的红衣,生的确是青葱秀丽,美貌非常。
我想起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个人“彼岸花红练”,年纪轻轻却手眼通天,居然也被长歌制服关押在这里。
红练笑道:“小哥哥,那女人使毒,我可不会。你过来开我的门,我就是你的人,这江湖上有多少人想一亲我红练芳泽,这笔买卖很划算。”
我朝长歌摊手:“钥匙给我。”
长歌把钥匙扔进我手里,我拿着钥匙走过去,几百双眼睛都在放光。
红练更是紧紧的盯着锁头,“咯嗒”一声,大锁应声而开,红练赶紧伸手拉门,但是我手腕一转,又给“咔”一声锁上了。
“你耍我?”红练气急败坏。
我把钥匙还给长歌:“这把是阴阳锁,正锁和反锁是不一样的,常用于制造麻痹效果。刚才那种锁法,锁一拽就能开,你是怎么办事的。”
长歌偏头对后面的随从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随从大汗淋漓:“属下也不知…………属下,属下孤陋寡闻,哪里知道…………”
我对长歌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就怪不得别人。以后多看点书,不要整日游手好闲的。”
长歌笑道:“长生说的是。”
我们继续往前走,长歌说的果然没错,前男后女,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个彪形大汉,浑身上下都是横肉,走路的时候仿佛地板都在晃动。这还是他被封住了武功,若内力释放出来,恐怕山都要塌。
巨斧怪杨斩,虽然那把恐怖的大斧头不在身边,但是有这样个头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小公子。”杨斩被横肉挤得绿豆大小的眼睛瞅着我,声音低沉如滚雷,“对我的身材满意吗?”
我道:“你们用来用去只会这一招吗?”
杨斩“嘿嘿”道:“我看小公子一路走来,都没有为女人的美色所诱惑,看来是同道中人。这离魂教主弱柳扶风的,哪有我龙精虎壮,不如你跟了我,让你一辈子享不尽性福。”
这话说的我很不爱听,什么叫同道中人,谁和他同道中人。我在牢门口站定,回道:“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被那些庸脂俗粉诱惑?因为除却你母亲,其它都不是巫山云。”
杨斩勃然大怒:“住口!”
过了杨斩,紧接着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中年男子,好在此人没有故技重演,而是抱着栏杆哭诉:“冤枉啊,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一家老小还等着我赚了钱糊口呢!行行好吧大王!小的没有一点歹念啊!”
长歌停下脚步:“他是何人?”
随从赶紧道:“回教主,这人是七天前带来的,属下看他在山下徘徊鬼鬼祟祟,肯定没安好心。”
“冤枉啊!”对方鬼哭狼嚎,“小的只是在踩点哪里做生意赚钱,绝对不是有意冲撞,各路神仙放过我吧!”
我突然道:“他不是商人。”
长歌转头:“哦?”
我道:“他的手,食指、中指指腹和拇指有明显茧痕,这是经常射箭所致。”
对方本能地把抓住栏杆的手缩了回去,一双眼睛微微闪烁起来。
“他的双颊,靠近耳朵的部分有鲜明的颜色分界,是经常戴帽所致。”我注视着对方道,“据我所知,蛮夷将士常年头戴护耳盔帽,多骑兵,善射术,你若不信,可以脱下他裤子一看究竟。常年骑马的人,两股间的皮肤都不如一般人细嫩。”
“你们要干什么!”对方捂着裆部后退几步。
我道:“如果我猜测没错,这应该是蛮夷来的探子,你还是将他送至方策手上,更有用处。”
长歌点点头,挥挥手,就有属下开门把人带了出去。
我发现一个八阿哥,既然锁一拽就开,为什么还要钥匙


没关系,这是一把神奇的锁,一定要钥匙开否则会拽坏
“行啊长生。”长歌道,“你真是我的吉祥物。”
这话真是违心的不行,我才不信他忘了自己废掉的一只手,扫帚星还差不多。
我略过他这句话,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前面还有很深很长的距离,感觉长歌把半个江湖都扔在了这里,这个黑心教主,传出去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波澜。
前面一间牢房里面并没有手伸出来,大约是闲置的,我刚要迈步越过去,突然一声嘶吼从旁边响起。
原来有人。我偏头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在那里手舞足蹈,别人的武器都已没收,他却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剑,这把剑柄上隐隐雕这一条浮龙,看起来好生熟悉,我脑中灵光乍现:双龙剑!
就在这时男人又大吼几声,手里的剑挥舞当中,本就斑驳不堪的墙体又爆开道道裂痕,幸亏厚实才一直没有崩塌。
发泄过后,气喘吁吁的男人猛地扭头朝我瞪来,蓬头垢面下一双野兽般的眼,骇然充血。
我目光微沉,抬起一只手按在铁栏杆上:“他居然也在。”
长歌道:“怎么,你和他很熟?”
我道:“十年前那场动乱中,他们曾追杀过我,我躲入猪圈才逃过一劫。”
长歌挑眉:“竟有这事?当初聂家两兄弟竟也为太子效力?”
我冷声道:“江湖与朝堂看似泾渭分明,实则纠缠不清,是俗人,几个躲得过利益二字。”
长歌在身后道:“看来他落到我手里也是天意,你想怎么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我反问道,“你迟迟不杀他,难道不是有什么用处?”
长歌道:“是有用处,不过希望不大。只要你开口,我就听你的。”
我皱眉:“你就不能说的明白些。”
才歌上前一步:“你看这墙上。”
我抬眼,这才发现墙里镶嵌了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表面有一点荧光,像是一个机关。我道:“这是什么?”
长歌道:“聂家的财富和秘密。”
“财富,秘密?”我咀嚼了一遍,突然想到,“会不会和当年的政变有关?”
长歌道:“不知道。这个盒子是聂家祖传之宝,要想打开,必须借助聂家嫡系血脉的双龙之力。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实践起来却很简单,只要聂氏兄弟二人有一个对盒子施展了双龙剑法,它就能打开。”
我道:“你一定要说,只可惜。”
长歌点点头,笑道:“只可惜,弟弟聂青已经被打死,聂红气疯了,只会乱砍乱刺。我把双龙剑、宝盒与聂红关在一起,也许有朝一日他手舞足蹈着就用起了双龙剑法,把盒子开了。”
我盯着那宝盒道:“你为何这么天真。”
长歌道:“天真?也许吧。聂家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就当找个乐子。”
我道:“你有没有试过在聂红面前施展双龙剑法,虽然你不是聂家血脉,但或许可以唤起他的记忆。”
长歌懒洋洋道:“和我交手这么多人,我哪有闲心一一去记他们的剑法。何况过去这么多年,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道:“既然如此,也不必白费心思了,这人留着也是祸害,他欺负过我,你去杀了他吧。”
长歌投我一眼,眼里带笑:“你今天怎么这样干脆,不过你怎样我都喜欢。”
长歌用钥匙把锁打开,正要走进牢房内,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我忽然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剑。
“哥,青儿来救你了。”我这一声突兀而诡异,就连长歌都没反应过来,聂红的眼睛飞快得恍惚了一下,接着他又失控地大吼起来。
我紧紧盯着聂红的眼睛,对于一个六亲不认的疯子来说,你长什么样完全不重要,他只认人的眼睛,人的内心。只要我坚定地告诉他我是聂青,那我就是聂青。
聂红一边吼着,一边泪水簌簌地往下落,嘴里还嘀嘀咕咕,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他的心防正在瓦解,回忆迅速升温,我看准时机,一个大跨步来到聂红身边,指着墙上那一点荧光道:“合璧,杀出去!”
起手势,双龙剑法。
我这一辈子才和几个人动过手,寥寥可数。所以长歌忘了,我忘不了。我武功固然拿不出手,但招式记得行云流水,也能糊弄别人。聂家的财富我同样不感兴趣,但是有关我爹被迫害的一切秘密,我都不会放过。
长歌意识到了不妙,但双龙剑法多么的快,等他抬掌拍飞聂红,双龙剑和他的主人一样惨烈地稀碎的时候,我和长歌的剑也被强劲的剑气拍在了墙上,我支着剑滑落下来,一口血吐到地上。
“长生!”长歌回转身查看我。
我抹了把血,微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道:“盒子开了,快拿下来。”
长歌扬起手,毫不留情就往我脸上来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拎起往外走,语气凉凉:“命都不要,还要什么盒子?”
前一秒春风和煦,后一刻翻脸不认,我已经习惯了,皱眉拉住他:“长歌。”
长歌随手揪过一个随从往牢房里一丢:“你把盒子拿下来,若掉了什么小心脑袋。”
随从连滚带爬:“是。”
忽然又发现一个八阿哥

长歌功夫那么好,杀人为啥要开门呢,可以隔空打死啊。没关系他只是想进去装一圈逼
有大人提到qq群我以前在丞相那篇文里放过如果有愿意加的欢迎加入揆席,群号码:435890374

长歌的脾气越大,力气也越大,我被他钳着走到恶人牢外面的时候,胳膊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快步上山,完全不考虑我能不能跟上,我被他拽在手里,感觉自己好像是掉在地上的一个麻袋,被飞驰的马车一路拖行。
“你慢点。”我皱眉。脚被石头撞得很痛。
长歌跟没听到似的,拧着我拐了个弯,没上山了,但还是继续往前走,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在杂草乱石间穿行片刻,耳边开始出现“哗啦啦”的水声,空中湿气也渐渐加重。
很快我看到一道瀑布,不是非常大,但奔得疾,从很高的地方倾泻下来,砸在一块大石上,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旁边枝干虬曲,藤蔓相互缠绕,将瀑布围合,我在龙鸣山上下多次,倒不知背山一面还有这样的景致。
长歌松开我走过去,伸手把一捆缠在一起的藤蔓拉下来,从里面扯啊扯,扯出一根细细长长的藤条,往水里甩了一下,湿淋淋地拎过来。
我把剑提起来指着他:“你别过来。”
长歌一扬手,藤条“咻”地把剑柄和我的手一起卷住,然后我被一股力量拉的直向长歌扑去。
长歌避开剑锋扣住我,顺势按倒在地下,我还没翻过身来,藤条“啪”一声就抽到了我背后。
我似乎听到了布帛撕裂的声音,反手一摸,果然衣服多了一个大口子,手上血珠点点,长歌一如既往的狠。
我一把抓过掉在旁边的剑,长歌的藤条仿佛长眼睛似的追着我的手削过来,一条血痕赫然于手背浮现。但我并没有放手,剑尖刺入前面树干,手腕一扭,借力从地上站起,转而靠到树旁。
我渗血的手微微发抖,将剑拔出的力气已经没有了,我现在脸色肯定很不好看:“你够了没有,打爽了没有?”
“爽?”长歌的尾音上挑半度,“这该是我问你吧,用别人的绝学骗了别人的宝物,是不是前所未有的爽?”
我道:“你觉得用之不武?那你当年抓他做什么?”
长歌靠近我一步,他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扶在我身后的树干上,藤条堪堪擦过我的发际:“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就装。”
他扬起手,手里的藤条又往我身上抽,他根本没有章法,打哪是哪,我避开脸,只觉由肩至腿,从上而下,整个人都是火辣辣的,要没有后背那颗树,我八成要倒下去。
“知错了没有?”长歌停手,冲我挑眉毛。
我道:“你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事情已经结束了,最重要的不该看看盒子里装了什么吗?”
长歌盯了我很久没有说话,我有一种赤裸裸站在风中的感觉。我以为他还要继续拿藤条抽我,好在没有。但很快,长歌就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他把我拉到瀑布边上,一脚踢了下去。
并道:“你给我好好冷静一下。”
我登时就到瀑布底下去了,浑身上下湿的那叫一个干脆,火辣辣的皮肤被冷水一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湍急的水帘如千万枝银箭直射而下,好像能把人都戳个窟窿。我也动了怒:“你干什么?”
踩着边上的岩石攀上来,衣服头发都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我看身上的衣服东一个口子西一个口子,本来也破破烂烂,索性把沉甸甸的外衫脱了下来,扔到地上。虽然是春天,可山风一吹还是凉意纵横,我绕过长歌负痛往回走。
“你走哪里去?” 长歌在后面道。
我不回答,长歌入剑回鞘,脚步渐近:“你还不搭理人,怎么,我打错你了?”
我依然不回答,一方面我的确不想理他,另一方面我脑袋在渐渐发晕,很难勉力分心顾及长歌在说些什么。即使我不听也知道他说什么,长歌这人犯贱,非把人惹火了才恢复正常。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原创】帝师(师生)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联合】我家的少爷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0:19:51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