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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知否、知否》[第7页] |
作者:chuyi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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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回程路上,张起灵始终看着车窗外,毛巾拿在手里也不擦,任由湿漉漉的头发到处滴水。吴邪越看越生气,冷声命令他:“把水擦干净。”说着,伸手开了空调暖风。 张起灵慢吞吞地把毛巾盖到头上,敷衍地擦了两下就算,又恢复到雕塑一样的放空状态。 开进车库前,他低声说:“我明天回学校。” 吴邪一时无言,过了半晌才说:“嗯,好好学习,多交些朋友。” 话中的意思很明确,张起灵沉默着,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种生疏到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张起灵熬了姜汤,盛了满满一碗去敲吴邪房门,却很久都没人应声。 连面都不愿见了。 难过这种事一旦成为习惯,便不怎么会感受到了。张起灵只抬高了声音说:“姜汤在餐桌,趁热喝。我去睡觉了。” 仍是寂静一片。 他在床上躺到后半夜,想着这时是常人睡得最熟的时段,忍不住蹑手蹑脚进到吴邪房间,想要偷偷看他一眼。 惯常的小夜灯没有开,房间漆黑一片,只有吴邪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辨。张起灵借着外间的灯光走到床前,却发现这人睡着了连衣服都没脱。 呼吸重的不同寻常,张起灵下意识伸手碰了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一片。 他连忙把潮湿的衣物全都扒下来,一模身下的被子床单也全湿了,只好把人抱去自己床上,严严实实盖好后又去匆忙倒水找药。 吴邪病得昏昏沉沉,身子愈发地冷,恨不得蜷成一个球。张起灵轻拍他脸颊把人弄醒,药片热水送到嘴边,一点点喂下去了。 高烧让人神志迷糊,吴邪像是忘记了白天的事,笑嘻嘻地对他说:“不错,是比养个小狗管用。” 即使是这种状况下的亲昵,对张起灵来说也像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握住吴邪乱摆的手,隔着被子抱住他:“快睡吧,睡醒就好了。” 呼吸声又变得沉下去,张起灵守在床边,轻轻用手摩挲他的侧脸,乌黑瞳仁里溢满悲伤。 等他醒来,两人就要恢复到正常的兄弟关系,分散到天涯海北各自奋斗。他的哥哥是那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另一半,与她组建家庭,从此白头偕老。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我们相差五岁,我也会和你一起白头偕老。 只是天各一方。 他缓缓俯下身体,轻轻碰了碰吴邪的双唇。这是我第二次吻你,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
【瓶邪】《知否、知否》58 知否预售链接: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58) 这年的春节,张起灵挨到年关才回来。吴邪早早休了假,在客厅打扫卫生时见他拖着箱子却是步履轻快,举着手机在同人讲电话,嘴边甚至泛起浅浅的笑。握着扫把的手越来越紧,心脏不可抑止地阵阵钝痛,大脑无法控制地思考,他在和谁说话?谁能够让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吴邪直直杵在窗户前,视线紧紧钉在张起灵身上舍不得离开。这通电话讲了很久,期间那人曾不经意抬头,目光扫过窗帘半掩的窗户,他躲在纱帘后头,视线一触即分,再不是当初那般亲昵。 自上次返校后,两人的联系越来越少,越来越公式化,很多事情还是从胖子口中得知的。 胖子不止一次问,他和张起灵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而他只能以苦笑作答。 张起灵很快低下头,对着手机说了句什么,电话便被挂断了。 很快,他出现在家门口,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不见,他的情绪埋得更深了,吴邪竟连一两分都看不出。他拄着扫把站了许久,才说了第一句话:“瘦了。” 张起灵避过他的视线,语气平平地回道:“帮学院做了点工作,没注意。” “那假期多吃点吧。” “嗯。” 这就是两人见面后的所有对话。 吴邪看人进了房间,地也不扫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自己生自己的气。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正是他,有时候,他竟然很鸵鸟地想,要是当初没有去送伞就好了,或者晚一点也好,再不济,当张起灵发现他时,装作没听到就是了。为什么要戳破?不戳破的话,至少还可以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吃完饭,张起灵主动收拾碗筷,吴邪靠在厨房门口,在哗哗水流声中犹豫很久,掐着时机对他说:“今年是烟花禁燃前的最后一年,等会一起去买点吧?” 张起灵的背影僵了一瞬,随即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身上穿的围裙松了,系带掉到身前,吴邪下意识走过去,伸手绕到前面摸过带子,额头不小心撞到他脊背,两个人的动作同时顿了下。 一个无限接近拥抱的姿势,吴邪手指缠着系带绕了几圈,满脑子都是张起灵回望过来时仿佛能吸入一切的眼睛。 呼吸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张起灵视线细细描摹着近在眼前的面庞,吴邪的纠结浮在脸上,被他完整看了去,一声叹息不知出自谁口,在那人反应过来要后退时,他忍不住抬起沾有水珠的手,轻轻擦过他侧脸。 吴邪呼吸一滞,就见张起灵隐隐带了分笑意说:“吃饭吃到脸上去了。” 张开的手指上沾着小小一星饭粒。 |
【瓶邪】《知否、知否》59 知否预售链接: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59) 即使不是年三十,天色一暗下来,零星烟花爆竹的声音便时不时从远方天空传来。吴邪把自己裹成了球,转头瞧见张起灵还是那副高高瘦瘦的模样,藏蓝色的风衣修出挺拔曲线,修长白皙的手自然垂在身侧,在一片夜色中仍是白得晃眼。 门锁都上了一道,吴邪反方向转动钥匙,重新开门,跑回屋里找出一条旧围巾,三下两下绕到张起灵脖子上。 “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半是生气半实心疼地呵斥一句。 小区外面的烟花零售店不少,两人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面对花样百出的各式炮竹发愣。老板殷勤地向他们推荐,吴邪听得晕晕乎乎,干脆买了个新年大礼包。大的,小的,听响的,看花的,都全了。 唯独有一种是张起灵单独挑出来的,整整两捧烟花棒。 吴邪见状笑他:“想不到内心这么童趣啊。” 往常这种时候,张起灵再闷葫芦也要同他分辩两句,这次却陷入到令人尴尬的沉默中。吴邪掏钱夹付钱,张起灵一人提着两个硕大的塑料袋,脚边还放了一个纸箱,看着分量不轻。 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走出没几步,张起灵突然停下了,默默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麦当劳。 吴邪摸不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想吃?” “嗯。”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 甜品站外面排了不少人,他们两个双手都被占了,显然不能像别人那样边走边吃。吴邪陪着在外头站了会,被冷风吹进了店里,在靠着玻璃的地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站在队伍中的张起灵。 他好像对这个场景有印象,记忆藏在深深沟壑中,只露出浅浅一角。仿佛有什么时候,也是一人坐在店里默默等,一人站在店外静静排队,沿街招牌大多灭了,只剩麦当劳明亮温暖的灯光,始终守护着这个地方。 等了有一会,张起灵一手举着一个甜筒走进来,露在外面的手指被冻得发红。吴邪接过甜筒时不注意蹭到他指尖,立即被冰凉刺骨的触感吓到了,一伸手把另一个也夺了过来。 “手凉成这样还吃这个?赶紧去买杯热的来。” 张起灵站着没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中的甜筒,片刻又移到他身上,跟个小孩儿似的。 吴邪在这样的注视下强撑了两分钟就败下阵来,无奈退让:“允许你舔一口过过瘾。” 张起灵闻言挑了下眉毛,当真俯下身子,就着吴邪的手,舌尖绕着甜筒尖走了一圈,卷走最上面的一小块。 洁白的冰淇淋,嫣红的一小截舌头,颜色分明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吴邪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那人吃了一口果然乖乖去买热饮,他坐在椅子上面色复杂地看着手中两只冰淇淋,不知该如何下口。 |
【瓶邪】《知否、知否》60 知否预售链接: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0) 吴邪保持着最后三分清醒从酒店出来,随手拦了辆出租回家,正在后座昏昏欲睡时,司机扭过头问他:“先生,有人想要拼车,您介意吗?” 费劲地掀开眼皮瞧了眼,似乎是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他隐约想起张起灵一大早被同学叫去参加聚会,也不知现在回家没有。 “让他们上来吧。”他挪了挪身体,给打开车门的人空出位置来。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吴邪忍不住皱眉,心里腹诽道,一群小孩喝这么多干什么? 他是这样的想的,却不知道在酒精的***下,这句话居然从口中说了出来。 车内顿时一静,片刻后,耳边迷迷糊糊有人在喊:“张起灵,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哥!” 那股酒气散了些,原本靠在车窗的身子被人扳过来,抵着稍有些瘦削的肩头。衣领下隐隐有熟悉气息,他抬起空着的一只手,“啪叽”一下按到了张起灵正脑门上。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不听话喝酒了?” 张起灵面不改色,对围观的同学说:“我先送他回去。”说罢车门一关,催促司机扬长而去。 剩下几个站在风口的同学,被冷风吹去大半条命,哆哆嗦嗦互相了眼,迟疑地说:“张起灵和他哥的性格可真是不一样啊……” 架着人站在门前,张起灵腾出一只手摸钥匙,或许是耽搁时间久了些,吴邪很不耐烦地“啧”了声,伸出双手跟着在他身上各处到处乱摸。 尽管冬天衣服厚重,并没有实打实的被抚摸的感觉,但张起灵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到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勉强制住他乱动的手,哑着声音说:“别动。” 他今晚沾了半杯酒,脑中此刻泛起阵阵醉意,但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插进钥匙拧开大门。吴邪被他架着进了门,半张脸埋在肩窝里,热气不住地往他脖子里喷。 酒意蒸腾下,热气顺着敞开的毛孔钻进去,融入四肢百骸,与骨血紧紧相拥。 张起灵忍不住一个激灵,摸索着想要开灯的手抖了一下,最终无力地垂下来。 吴邪靠着房门勉强站直了,努力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瞅他,在仅存月色的黑暗中分辨眼前人的面容。 朦朦月光下,他只觉两人之间被隔了层磨砂玻璃,看不清,触不到,可望而不可即。 凭着心里燃起的念想,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沿着那高挺的鼻梁渐次向下,在微微抿起的嘴唇停下。 点了点。 张起灵一双幽深瞳仁更暗一分,钳着吴邪双腕的手紧跟着收紧,大脑轰鸣声不断,彻底贯穿仅剩的理智。 原本就靠得极近的两具身体更是紧紧贴上,而贴的最近的,却是两双同样温软润泽的嘴唇。 只是贴合还不够,还要更深、更亲密的接触。 不知是谁先张了口,两条舌头迫不及待地纠缠,粗鲁地扫荡着口腔内的每一处,仿佛胜利雄师在巡视领地。啧啧水声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急促喘息声灌满耳朵,身体如烈火烹油,无法纾解的热意横冲直撞,驱使扣着手腕的手缓缓下移,最终与另一只手不分你我地交握。 先有人气息不继,身体软软地向下滑,被一条铁铸似的胳臂拦腰撑住,按向敞开的怀抱中。 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每一寸细微挣扎都被镇压了下去,唯独口中的征伐始终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两人重叠的身影藏在月光所不及的阴暗角落,任由心底黑暗肆意滋生扩大,像白纸上不断氤氲的墨点,最终拉扯着两人同坠地狱。 胸中氧气被耗尽的一瞬间,吴邪陡然清醒,从身体最深出挤出的悲鸣声如利剑,将纠缠的两人彻底对穿。 |
【瓶邪】《知否、知否》61 知否预售: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1) 猝不及防间,张起灵被推得后退两步,半个身子落在月光下,丝丝凉意从骨头缝蔓延开来。 吴邪脱力般坐到地上,嘴唇上仍残留着亲吻的气息,口中铁锈味还未散尽,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嘴角。 他将脸埋在手掌中,片刻后,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混杂呜咽的声音从指缝漏出,无助极了,听在张起灵耳中,却比尖刀更锋利,一触便是鲜血淋漓。 怀揣着心底最后一份念想,以此生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张起灵甚至不敢让视线沾染上吴邪的衣角,只用干哑的声音问:“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他想,只要有一线希望,即使微弱得如被雨水浇熄前的最后一点火星,他也能守下去,守一个或许永远也看不到的未来。 吴邪像是被他问住了,微微仰起脸看过来:“你觉得呢?” 没等他开口,他又自己回答了,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没有。” 话音落下后,是一片如同死寂的无声。连那最后一点火星也灭了。 仿佛抽掉了眼底最后一束光芒,张起灵的面上看不出悲喜,平静地让人恍惚觉得无事发生。 “我知道了。”他说。 “要开灯吗?”他问。 吴邪重新捂住脸,将来不及擦去的泪水收于掌心,摇了摇头:“不用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停在房门前,张起灵的声音在空荡的家里显得格外寥落。 “对不起。” 吴邪于黑暗中惨笑不已,对不起什么?是不小心爱上了哥哥,还是不小心将这段禁忌感情暴露于他眼下?他握着那柄无形利刃,狠狠捅入他的胸口,毁了那颗真诚热切的心,即便如此,他的弟弟还要安慰他:“我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他将利刃拔出,却发现自己胸前多出一个血淋淋的洞,与那刀刃的形状无比契合。 很疼的,他想,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对不起,比起让你以血肉之躯挡下来自天下人的口诛笔伐,或许只受一道伤要好得更快些。 对不起,我要亲手刺下这一刀。 对不起,尽管我也爱上了你。 |
【瓶邪】《知否、知否》62 知否预售中: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2) 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下班回来的吴邪看到床铺收起的房间,靠着门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分别竟然会有那么久。 报平安的短信每周按时发来,寥寥几字,吴邪要翻来覆去看上百遍。轮到回复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只能发去干瘪瘪的“照顾好自己”。 生活费每个月仍然准时打过去,数额比之前还要大些。一开始,他还很担心被退回来,因为太了解张起灵的性子,那晚的决绝背影不仅仅是为那不该有的感情划下界限,更是在两人之间落下深深沟壑,深不见底,无法逾越。 毕业那天,吴邪收到一张照片,背景是P大的标志校门,张起灵穿着学士服,学士帽的穗子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眉眼一如往昔。 蓦地,吴邪想起开学时两人合照,那张不小心相视而笑的照片,竟然成为了他们最后一张合影。 如果时光回溯,在那一刻静止,他只愿永远地看着他,只看着他。 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去电话,接通后被周遭嬉笑声充斥着,张起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哥。” “恭喜毕业。”他说。 “谢谢。” 之后便只剩空白。 呼吸声本该被环境压过,偏偏却能清晰传入吴邪耳中,是克制的,带有些微颤抖的呼吸。 “有什么打算?” 张起灵停顿数秒,说道:“去日本。” 吴邪气息一滞,反对的话语在喉间打了个滚,被他重新咽回肚子。缓了缓,他问道:“什么时候走?” “九月去C市,明年四月去日本。”确实是这样的计划,没有任何隐瞒。 吴邪举着手机,慌乱地拉开衣柜里的抽屉,翻出存放在这里面的存折,仔细计算着上面的数值。张起灵仿佛知道他在做什么,此刻开口打断他注意力:“我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和生活补贴。” 言下之意,不需要你出钱。 存折从颤抖的指间跌落,吴邪死死捂住眼睛,拼命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强作开心:“挺好……挺好的。” 电话被张起灵单方面掐掉。 手机也从掌心摔下,磕在地板上滑出去好远,很快暗下屏幕。 最终,他也没能问出那句话:“为什么要去日本?” 而另一面,张起灵静静看着躺在掌心的手机,期待它重新亮起的心愿一点点破碎,始终没能等来那人的挽留。 在春风中的寒意还未消尽的时刻,胖子从机场大厅出来,不出意外地见到了仰头望着天空的吴邪。 他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快走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邪这才回过头,视线先转到胖子的两只手上,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后,才开口:“给他了?” “嗯,他收下了。”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卡片大小的红包——那是吴邪用来装银行卡的,里面的东西已经在张起灵手中,“他放了东西给你,我不知道是什么。” 吴邪颤抖着手接过,仔细感受了下,分量很轻,仿佛只装了一张薄薄的纸。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封口,果然倒出一张折了三折的白纸。 一架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吴邪反射性仰头去看,不小心被阳光直射眼睛,眼泪瞬间涌出。折好的纸被他拆开,泪眼朦胧中,一张惟妙惟肖的素描跃然纸上,耳根一颗小痣清晰可见。 泪水终于不堪承重,砸落纸面,氤氲了画中人翘起的嘴角。 |
【瓶邪】《知否、知否》63 知否预售中: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3) 张起灵不常发朋友圈,只会转些专业相关的公众号文章。去日本之后,这习惯渐渐变了,时不时发个定位,偶尔传些照片,有时是街头巷尾凌乱的电线横过湛蓝天空,有时则是寂静深夜便利店的明亮灯光,一景一物透着拍摄者当时的随意心情。 工作间隙,吴邪会一遍遍看着这些照片发呆,好像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回过神时,整个午休时间就这样耗过去。碰巧从门口经过的同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道:“看什么愣神呢,是不是女朋友的照片?” 吴邪正说着“不是”,转念想到面前的同事也曾在日本求学,连忙把人拉进茶水间好一通咨询,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同事笑他,说你弟弟都那么大人了,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你只管打钱就好,与其担心生活拮据,不如想想怎么让他赶紧找个女朋友,在日本谈个恋爱可他妈难。 吴邪讪讪的笑,说不出是想还是不想。 一下班,他立刻驱车去了城北公墓,临近清明,停车场竟然差不多满了。 墓碑前靠着一束还未完全开败的百合,在外面放的久了,包装纸上落了灰,显得灰扑扑的。 张起灵是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想来比锥心更痛。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俨然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将自己带来的那束紧挨着放下,吴邪随意寻了截花坛石边坐着,数次欲言又止后,终于不堪地将脸埋在臂弯中。 他大概知道张起灵每次独自站在这里时是何心情了。 来往拜祭的很多,每个经过附近的人都要诧异地看一眼,又十分理解地叹息着收回目光。吴邪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直到夜幕降临,守墓人打着手电一路寻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儿,我们要关门啦。” 吴邪动了动已经僵硬关节,目光悲切如离群小兽,低低地问:“我……做得对吗?” 自然无人回答,只有墓碑上的两人以凝固数年的笑容回应。 “兄弟之间……是不能的,早断早好。” “疼啊,真的很疼。可我们回不去了……既没有未来,也回不到过去。” “爸、妈,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他拖着步子慢慢离开,间或自言自语。连绵群山如巨兽在夜晚中安静俯下身躯,他一直向前,逐渐融入这黑暗中。而遗落在身后的,是笼罩在城市灯光下的星星点点。 |
【瓶邪】《知否、知否》64 知否预售→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4) 张起灵上完最后一节课出来,低着头边走边点开微信,朋友圈多了一个点赞提醒,来自吴邪。他翻开两人的聊天记录,简短得如同敷衍。 离家的日子早已习惯,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他都能轻松应付,唯独心中缺掉的一块始终无法弥补。冬日寒风,夏季暴雨,这颗心吹歪了,泡散了,沉甸甸坠在胸膛,堵得他日夜不安。 一时冲动,他迈出那一步,将两人撞得头破血流,各自狼狈。 天气预报定位永远是家的位置,降温提醒跳到手机通知栏里,他犹豫再三,还是在对话框中输入“注意天气”四个字。 吴邪几乎是秒回的。 “你也是。” 还没想好再说点什么,吴邪又发来一条:“开会,等会说。” 基本是他们之间最常见的结束语。 张起灵随意找了张长椅坐下,耳机里流淌着不知名的音乐,头顶银杏树又黄了叶子,马上就是那个日子了。 三年了。 吴邪是真的在开会,公司已经一家日本药厂达成初步协议,正在讨论具体合作日程。老总翻着计划书,视线扫过会议桌前围坐的这些人,说:“我觉得还是要派人去日本走一趟。”他说完便不再出声,显然是要人主动报名。 会议室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声,坐在吴邪旁边的同事碰了碰他,压低音量问:“你去不去?” “我?”吴邪还在愣神,冷不丁地被问一句,突然变得犹豫起来,“等安排吧。” 同事不置可否地坐正身子。吴邪捏着手中的签字笔,心中陷入一万分的纠结。 他不擅长记日子,唯有这里算得最清楚。三年,整整三年,张起灵一次也没有回来见他。而每年父母忌日,墓前总会多出一束新鲜百合。 两束花亲亲密密挨在一起,好似兄弟二人从未分离。 而每一次,吴邪都会想,他大概是彻底厌恶我了吧,竟连面也不愿见。 老总的视线已经朝他身上扫过几次,吴邪发自内心的抗拒与渴望纠缠在一起,战得天昏地暗,最是难以抉择的时候,原本无聊在桌下刷朋友圈的手指突然顿住,反方向快速上划,将被刷走的一张照片拉回来,点开放大。 发照片的人是张起灵,一贯的言简意赅,照片内容也不多,只是沐浴阳光的窗台多了两盆小盆栽,长得一派欣欣向荣。然而在照片一角,或许是角度原因,不小心将放在床头的一截蓝色小尾巴照了进去。 无需特别辨认,吴邪记起了,那是柔软的、属于一只鲸鱼玩偶的尾巴。 惴惴不安的心忽然被一股热意包裹,顺着血管流至眼眶。他抬起头,刚好对上老总意味深长的目光。 稳稳心神,他说:“我去。” |
我也很无奈……这种状况遇到过一次等了一天都没反应【望天】不如发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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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知否、知否》66 知否预售→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66) 拿着翻译画给他的导航示意图,配合手机地图,吴邪在接连拐错好几条街后,终于找到了张起灵早前发给他的租房地址。 是个有些年份但还算整洁的公寓楼,门口的信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挨家挨户比对门牌号,心里偏生生出近乡情怯的情绪来,在门外犹犹豫豫不敢敲门,一路上打好的腹稿被忘了个一干二净,更怕来开门的不是张起灵本人。 在门外徘徊许久,他终于鼓足勇气按下门铃。听着屋内铃声响起,期待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出现。他等了片刻,再次按响,然而依旧无人开门。 来日本的事没有告诉张起灵,前几天忙得头晕脑胀,也没顾上和人打声招呼,而今天决定要过来后,又因为种种说不出口的小情绪,索性来个突击,不料却把自己突击在门外头了。 想了想,还是给张起灵发了条询问的微信,倒是没有提及他已经身在日本。谁知平时回信很勤快的人迟迟不给回复,吴邪捧着手机看它灭了又亮,始终等不来一句答复。 失落把人埋了个严严实实,他坐到楼道台阶上,从国内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脚边,默默等了起来。 谁知道这一等,竟然把自己等睡着了。 叫醒他的是变凉的空气,和楼下传来的规律脚步声。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同事给他发微信询问还要不要回酒店,他一手揉着睡僵硬的脖子,另一手慢吞吞地打字。 还未点下发送,楼下的脚步声在无意识间已然近在耳边,手机照出的光亮映出一个熟悉身形,吴邪手一顿,错按了删除,对话框被清空。 张起灵喉头滚过数次喘息,仍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家门口的人,提着的塑料袋被颤抖的手晃得哗啦作响。 吴邪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惊喜吗?” 张起灵猛地上前一步,双手微微张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却在碰到吴邪的前一秒骤然收回,拳头捏的咯吱响,还要强作镇静,一双眼完全舍不得从眼前人身上移开,其中浓浓思念缱绻之意连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还不快点开门,我晚饭还没吃,饿死了。” 吴邪也有点不自然,撑着墙慢慢站起身,弯腰捞起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张起灵身后进去。 房间很小,出乎吴邪意料的,空荡的厉害。除了一些书籍和生活必需品,完全找不到一丝人烟气。 连个让客人坐的椅子都没有。 张起灵从拎来的塑料袋拿出一份便当送进微波炉,家里很少存食材,找来找去还剩半包挂面几个鸡蛋,勉强能做碗面条。 吴邪耐着性子将房子巡视一遍——根本用不了一分钟,转个身就能看全。心口火气都要把自己头发烧着了,抬眼又看到张起灵拿着挂面鸡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住这种地方?每天凑活吃这些?!” 他将张起灵从炉灶前挤走,转身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找出虾仁蔬菜,气鼓鼓反身回来,一面在锅里加水,顺便瞄了眼微波炉里加热的东西:“我给你的卡是丢了吗,为什么不能买点健康的、有营养的!你是来上学还是出家的!” 张起灵刚一张口,就被他粗暴打断:“别找理由!银行卡绑定我的手机,你花没花钱我知道!” 他只好默默闭嘴,眼睛微微有点湿润,嘴角却带着笑。 小锅里的水滚起来,吴邪将面条下进去,在蒸腾热气中红了眼睛:“你存心要我担心是不是……” |
【瓶邪】《知否、知否》67-68 67)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碗底铺满虾仁,绿油油的蔬菜贴着边,最上头打了颗荷包蛋,蛋黄金黄流油。 张起灵莫名想起爸妈离开后的那天晚上,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吃的面条,热乎乎、软乎乎的,吃得各自眼里含泪,心却牢牢拴在一块。 到底是造化弄人。 两人各有所思,却是同是叹了口气,悠悠荡开空气中。 吴邪抢先吃光,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塞满放在角落吃灰的冰箱,又打开衣柜审视一遍,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明天有没有时间,你带我去附近商场,给你买点衣服。” 张起灵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迟迟没有应声。直到吴邪转身投来询问的视线,才将一见面就闷在心口的那声“哥”喊了出来。 吴邪一听就止不住掉泪,三年,整整三年了,他终于再听到这人叫他一声哥。 他哭得毫无征兆,张起灵被吓了个措手不及,满屋子找纸巾给他擦泪。吴邪抱着纸抽,站着看了他半天,突然问:“现在还画画吗?” 张起灵的视线下意识向床头扫去,轻轻点头:“有时间会画。” 吴邪清了清嗓子,视线锁定放在床头的鲸鱼玩偶,低声说:“我来之前在家找东西……”他只说了这一句,张起灵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紧缩,手背青筋暴起,艰难地看向他,“我找到一个箱子,在柜子最里面。然后,没忍住拆了它。” 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张起灵口中流出:“我……” 他同样只说这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吴邪正了神色,又问:“那我再问一遍,你现在还画画吗?” 流动的空气几乎静止,像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张起灵在这种难捱的境遇下一寸寸撤掉放在吴邪身上的目光,深深低下头,却仍不肯改变自己的回答:“有时间……就画。” 他说完,自己苦笑起来。这份固执已然刻入骨子里,再不可能更改了。 吴邪仿佛滞了呼吸,久久没有出声。两人以一种尴尬的对峙,僵立在房间两端。其实距离很久,他想着,只要张起灵大步迈出,他便没有逃脱之地。 但是谁也没有动,时间却不会为他们停止。就在张起灵几乎绝望之际,吴邪抬头问他:“你怪我吗?” 对面一怔,接着极为坚定地摇头。 吴邪扯出两分笑,复又低下头:“你肯定会怪我的,不然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自虐?你不用我给你的钱,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上学,连续三年都不肯回家见我一面。每次我见到那束花的时候,百合都枯了……你在爸妈面前说我坏话了没?要不他们怎么会跑到梦里跟我说哥哥要让着弟弟,不能欺负他。” 张起灵无言以对。他怪吴邪吗?扪心自问,是有的。可他更气自己,是他擅自戳破这场禁忌之恋,将两人拖入乱伦的泥沼不得翻身,还是他,怀着不可说的恶意离家求学,对在意自己的人避而不见,逃得比谁都远。 没多久,只不过呼吸三十五次,他在浑浑噩噩中听到吴邪说: “不过,以后别怪了我,好不好?” 沉寂的空气就被这样一句话打破,张起灵无可抑制地上前一步,急切地看向他。 吴邪缓缓扬起头,露出被泪水浸湿的面庞,大颗泪珠正源源不断地从眼中流出。他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对他露出有点软弱,却又始终坚定不移的神情。 “以后,就让爸妈怪我吧。”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冰冷数年的心脏因为一句话重新鲜活跳动起来,驱使着将掌控他所有情绪的人牢牢锁在怀抱中,眼角泛湿,很快,挨着眼角的衣领也湿了。 裹挟了滔天爱意,在朝那人汹涌而去的同时,又把人妥帖地护在当中。迟到了许多年,但从始至终都分毫不变的剖白,在此刻,终于可以被心上人收入心口。 “我爱你,哥。” 一双泪眼中只有那一抹蓝,吴邪恍惚想起有谁曾对自己说过,只要来了就不算晚。 他将那句“对不起,我来晚了”咽回去,抬手摸了摸埋在自己肩窝的头顶。 “我也是。” 68) “今年还回去看爸妈吗?” “嗯。” “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好。” 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他想。 你就是我的家,他想。 —完— 到这里就正式完结啦,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新篇再见! 顺便预售快关闭了,想看高速车记得买本→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
【来自某露怨念的碎碎念】是的没错你没看错END了……完全猝不及防对不对!然而大大表示想写的都写完了于是就完结啦…… 万分怨念的某露一口气搬完……这个授权转载的坑也算是填起来啦hhh(虽然只需要复制粘贴可是我懒……) 预售还在进行有喜欢大大这篇文的可以去看看噢awa 日常帮大大宣传~知否的预售链接 http://h5.m.taobao.com/awp/core/detail.htm?spm=0.0.0.0.uVyCSz&id=547707708254 |
感受到了来自凉皮的怨念。。。 |
結局感覺毀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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