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人文] 古代普通女子，怎样才能过好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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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古代普通女子，怎样才能过好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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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普通女子，怎样才能过好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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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普通女子，怎样才能过好自己的一生？

我穿越到了一本书的大纲里。
还是大纲里一笔带过的配角身上。
大纲写道：「岐山君丰神俊朗，其中陈家二小姐一见钟情岐山君。」
区区一句话，既用成语描写、又用配角衬托的自然是这本小说的男主，岐山君。
而连正名都没有的工具人配角陈家二小姐，恰好是我。
01、
我穿越的这部小说，是连爱情线都平平淡淡的古言。
作者应该是个小学生，通篇内容前言不搭后语。
男女主多处高光片段都被她胡乱带过。
我草草看到最后的开放式结局，奋笔疾书三百字恶评。
再一睁眼，自己已是局中人。
我原以为平稳走完原著大纲里的剧情，就能离开这里。
可这个世界处处透着诡异。
每天丫鬟送来的吃食，没有味道，也不果腹。
阳光透过纸窗洒在席间，暖阳下的茶具却冷冰冰。
屋外开得正旺的桃树，从不落花。
这里没有高风，没有霁雨。
只有那日复一日的霞红。
甚至我连名字都是没有的。
旁人只叫我二小姐。
说是旁人，其实是我身边两个没有五官的丫鬟。
后来我也鼓足勇气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是同样张模糊的人脸。
我们是没有太多笔墨描写的龙套角色。
随着我睡下，周边最后的一丝温度也被抽离。
我尝试着离开这里，可是院落外面是一片寂白的虚无。
我出不去。
02、
我的丫鬟面目清晰，是在我来这第三天晚上突然发生的。
我饿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她忽地就开口说话了。
「二姑娘，夫人吩咐明儿个晌午您去她那陪她说说话。」
她突然开口把我吓一跳。
眼前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外面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飘来一阵桃花独有的甜香。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打开房门。
屋外月朗星稀，虫鸣此起彼伏。
丫鬟带着我穿过一个又一个雕梁画栋的长廊，这才到了陈夫人叫我陪着说话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自己住的院落。
陈府的地图被点亮后，豪华的超出我的认知。
潺潺流水，珠落玉盘，檀香袅袅，层楼叠榭。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纸糊的世界，一点一点褪去白色，变成如今这个生动的世界。
过了前面装点精致的小假山，才算是正式进了陈夫人的院落。
院中传来诵经声。
迎面来了一老妇自然的扶住我，身边原扶着我的小翠低着头小步后退出去了。
我倒是没想到，陈家还有这般排场。
到了堂前，两丫鬟扶珠翠帘，再几步进内室，我这才瞧见了人。
可那人却并不是我所想的陈夫人。
迎面一身墨色长衫，那人背影挺拔，雅人深致。
通身的气质像中国古画里的山水图。
我没由端的止住了呼吸，步子愣是迈不开了。
那人似有感应转过头来，与我短暂的对视了一遭。
只一遭，我再无旁的心思去细瞧第二个人了。
看着他古潭般幽深的瞳孔，我大脑中闪过大纲上小学生作者用排比句对他的大篇幅描写。
「单是站在那里，他就让人想到那春日融化的冰溪，炎夏遮天蔽日的苍林，爽秋山顶峰上飒飒落叶的枫树和寒冬冷阳下刺透骨脊的风。」
我与他对视的那眼忽地知道他是谁了。
他山水画般的模样，彷佛书画大家精心一辈子将浓墨泼洒在白宣纸上才能勾勒出这样的人。
「岐山君丰神俊朗，其中陈家二小姐一见钟情岐山君。」
我想，我也一见钟情岐山君了。
3、
岐山君走后，陈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他虽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可男主是女主的。
我也想回到我的世界里。
次日，我去给陈夫人请安，她雕梁画栋的精致院子变得雾蒙蒙的。
到了下午，小翠的脸忽然又模糊起来。
似乎因为和小说主角走完了剧情，陈府也开始慢慢消失。
我试图按照之前背下来的路离开陈府，去外面寻找答案。
可随着岐山君的离开，府内只剩下我每天去给陈夫人请安的石子路。
其余地方变得虚无。
到了晚上，我的面容再次模糊。
外面一片寂静，之前的蝉鸣仿佛是我的幻觉。
岐山君的离开，抽走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真实感。
一切再次沉寂。
消沉了一晚，我还是不愿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府中只剩下一条路，我便每日都去陈夫人那请安，只愿盼来一线生机。
两日后，在给陈夫人请安时候，她终于不再重复之前的那些对话，而是加了一句城中将要举办骑射比赛。
骑射比赛？
「骑射比赛，岐山君英雄救美，女主芳心暗许。」
大纲中的话出现在我脑海中。
这是我最后活下去的机会。
下一段剧情要一个月后，我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我看着陈夫人空洞的面容，生硬的撒娇。
「娘，我也想去参加骑射大赛。」
次日早膳，陈夫人身边的侍女来递话儿了。
我去参加骑射比赛的事情没戏。
我捂着饿得抽搐的胃，心狠狠一沉。
再想逮着那丫鬟想细细问话时候，她却只是机械的重复着那句：「二小姐，奴婢该去伺候夫人用膳了。」
我不信邪，转身就冲出自己的院落。
顺着越发窄小的石子路，我试图去找陈夫人。
可等我到时，她的院子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是真的一半。
左边雕梁画栋，右边不断化为齑粉。
陈夫人破天荒没有端坐在里屋。
她就那么静静的倚在门口，虽没有五官，我却知道她在看我。
我张口，刚喊了一声：「娘——」
她却动了。
她用拿着手帕的手遥遥一指。
我注意力顿时被偏院西侧开着的门吸引住。
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我却从未注意到这有门。
再回头，陈夫人依然站在那里。
冥冥之中，我感觉她在帮我。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冲了过去。
门后是一条更加难行的路。
这是谁走出来的？
我提着裙子一路横冲直撞。
陈府衰败的厉害。
四周景物正塌陷，陨落到空白的虚无中。
我在府内跑了许久，豁然发现路的尽头竟是陈府的大门。
最后几步路格外的困难。
我靠着小时候走马路边边的平衡感，才堪堪到了大门前。
陈府的门并不难开。
可开门后，设想的街道却并没有出现。
一阵刺目的光后，眼前出现一片虚无的空白。
原来陈府根本没有去外面的路。
没有路，我怎么可能参加骑射大会呢？
我仿佛看到作者在无情的嘲笑我。
龙套还想在主线上掺和一脚？
痴人说梦。
身后的坍塌还在继续。
它塌陷的悄无声息。
离开主线剧情，龙套便会消散在这个世界。
现实提醒我，我不是小说主角。
4、
......主角？
我挺直了身子，努力在一片空白中寻找。
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条并不明显的羊肠小道。
说是小道，都有些夸张。
因为岐山君只在上次来陈府的时候走过一次，道路已经快没了。
我尝试踮起脚，一步一步离开陈府，顺着小道的方向走。
前方的路越走越宽。
百步后，再回头。
陈府已然化作无数齑粉，悄然散开。
身后一片寂白。
我加快脚步，沿途渐渐有了风景，一开始还独木难支，不过三两棵古树。
越往后，这世界的千千万万便越发清晰。
我感受到温度逐渐回流到我的身体、花香四溢。
大片大片的玉茗花在道路两旁肆意绽放。
雀鸟鸣吟，啼声不断。
风光秀丽，春和景明。
我离岐山君越来越近。
小说主角是这个世界的钥匙。
想活下去，我必须要找到岐山君。
中间生出不少分支的路，我没管其他，奔着最宽阔的路大步向前迈。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停了。
远处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群。
其中一座苍翠峭拔，崇雄如屏的高山，格外引人注意。
岐山君走过的路一直延展到山群深处。
我腿早就酸了，却咬着牙继续前进。
一路的风景美得不再向人间。
我无心赏景，一心只想快点见到他。
又走了许久，在我心里逐渐没底时，眼前豁然开朗。
千山静寂，水声如涛。
巨瀑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奔涌而下，砰然万里。
我一时间看呆了。
溅起的水花铺天盖地给我洗了个脸，我却挪不动步子。
岐山君就在这时出现了。
他站在瀑布的另一端，一袭墨色长衫。
山风呼啸，将他的袍子吹得鼓起来，猎猎作响。
我抿唇，下定了决心。
提着繁琐的裙摆，穿过奔泄的瀑布，我一步步走到岐山君面前。
瀑布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行成绚烂的彩虹，打在我湿透的衣衫上。
即便如此突兀得站在岐山君面前，他依旧波澜不惊。
我仰头看着他，按照计划扩展我的龙套戏份。
原著李二小姐因为相思岐山君郁郁而终，致死都没能诉说情意。
此刻，我大胆而热烈的开口。
「岐山君，我心悦你。」
面前的人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转动眼眸，第一次正式的看着我。
山风不知不觉将我湿透的衣衫吹了个半干。
我万千青丝飞舞，在丝丝水线间抬头与他对视。
岐山君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他微微瞪大眼眸，透过他的瞳孔，我看见了我恢复清晰的面容。
趁此，我踮起脚尖。
长长的睫毛打在岐山君的眼睑上，行成一小片阴影，衬得肌肤如玉。
阳光映射在山间的溪流，水光潋滟。
一小抹亮光印在岐山君的唇上。
让我在这个小说里存活下去，仅仅是吃惊还不够。
我攥紧衣角，闭上眼，照着那抹亮光吻去。
远处瀑布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风似乎也为我感到惊讶，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感到有什么枷锁一下从身上消失了。
明明此刻闭紧双眸。
可我却看到，路上飘散的齑粉，如时光倒流般，重塑成气派的陈府。
陈府外原本虚无的空白，刹那间出现一大片人声鼎沸的集市。
吆喝声。
吵架声。
嬉闹声。
全都在这一刻涌入我的耳朵。
我踉跄着退后，差点跌坐在石壁上。
可岐山君扶住了我。
5、
我不知道那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我便坐在陈府的闺房中，手中捏着丫鬟们刚上的精巧点心。
寻找岐山君的那一路，仿佛是个梦。
手中糕点的馨香不断钻进鼻子里。
甚至还带着出炉的余温。
我囫囵吞下糕点，匆忙前往陈夫人的住处。
陈夫人已然忘了之前的事情。
她面容清晰，姿态雍容华贵，唇角含笑。
瞧见我过来，欣然拉住我的手告诉我，家里收到了骑射大会的邀请。
还嘱咐我，记得在大会上穿漂亮些。
第二日一早醒来，原本还有三天的骑射比赛，竟闪现到今天。
我用过早饭，踏出屋外。
一呼一吸间，周围场景骤然转换，眨眼间我便身着一袭骑装，出现在骑射大会的现场。
突然的变化让我一个踉跄。
稳住身子再抬头，场地内的公子小姐早已身着锦袍玩作一团，嬉闹间弓马娴熟，好不热闹。
骑射大会由谁举办，大纲里并没有交代过。
直到身临其境，我才发现这场盛会格外气派，不像是普通的盛会。
我回忆着大纲所写。
「骑射比赛，岐山君英雄救美，女主芳心暗许。」
大纲里曾写，女主第一次见到岐山君，就是在这场大会上。
我一遍遍用目光搜寻场地，终于见到一个气质不凡的女子。
她身着大红色骑马装，骑在马背上，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握着马鞭。
奔跑的马蹄在地上蹬出一串串残影，马背上的她巧笑倩兮，灵动张扬。
我的目光紧随其后，见她下马后走向赛马的比赛区，连忙脱下披风，紧随其后。
陈夫人起身拉住我的手。
「宝儿，你随旁人投投壶便好，骑马这种事，实在危险。」
她的担忧皆是真情，我却大脑空白了一瞬。
原来我叫陈宝儿。
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
从前只有人唤我二小姐，我愈发坚定，男女主就是这个世界的钥匙。
越靠近他们，我才越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安抚了陈夫人片刻，我递给旁的丫鬟一个眼神，便大步向骑马场地走去。
原计划，我是想借此结交下女主。
但女主不愧是女主，只是耽误了一会儿的功夫，身边竟出现四五个和她攀谈的人。
我原想和她套近乎的打算也不了了之，只能先按计划参加赛马，再做打算。
人群里不时传来躁动，在我翻身上马后，惊呼终于压制不住了。
这惊呼自然不是为我。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
「岐山君来了！」
人群中出现一抹淡色，随着指引坐在主人家的上客席。
岐山君实在是太突出，想不注意他都难。
我第一时间先用余光看向女主。
只见她脊背笔直，纹丝不动，看起来倒是丝毫不在意岐山君的到来。
我正暗中瞧着她，只听前方震天锣响，她已如一尾剑鱼，刹那间就向前窜去。
我连忙挥鞭紧追其后，赢是不可能赢的，只不想输的太难看。
可我骑马的技术确实与古代专门研习骑射的公子小姐们无法比拟，几息间便落后于他们。
不一会儿，就在被女主实现压圈之时。
我的马儿受惊，双蹄凌空而起。
人群传来惊呼，我用双腿紧紧夹住马鞍，却还是要被发癫的马儿甩下马背。
「小心！」
女主娇呼一声，一个侧身试图用双臂拽住我。
可她力气毕竟不大，只堪堪撑了一息，就随着惯性和我一起摔下马。
倒地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恍惚间甚至觉得腰被折成两半。
细小的石子随着飞扬的马蹄擦过我的脸颊，带起片片血丝。
泪眼朦胧间，我眼睁睁看着马蹄即将踩向女主的后腰，咬着牙用胳膊把她翻滚到我的身下。
被马蹄踏上那一瞬，看着身下的女主，我是后悔的。
这样明媚的姑娘，原本在小说里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是我牵连了她。
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死便死了，若拖累了别人，实在可恶。
闭眼迎接死亡的那一刻，马儿的嘶鸣，飞扬的尘土，还有陈夫人昏过去的动作。
突然间都停止了。
整个空间只余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是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吗？
就这样等了几秒，我依然凭空悬挂在空中。
豆大的汗滴凝结在鬓角，却迟迟落不下去。
就在我不耐准备活动活动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有人正从观赏席间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立刻维持原状，不敢莽撞行事。
来人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我透过女主护住我的臂膀，悄悄看去。
竟是岐山君。
他整个人不急不缓，似乎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大场面。
我却震惊的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咽不下去。
他、他是妖怪吗？
原著大纲从没交代这本书还涉及仙侠背景，我只当是一本平平淡淡的古言。
为什么岐山君可以让时空静止。
我低头，女主依然保持紧闭双眼的惊恐模样。
整个空间还能思考的活物，似乎只有我和岐山君。
我装作也被定住的模样，躲在女主的胳膊后。
空气猛然变得潮湿。
余光透过缝隙看去，只见一股清澈的水流从岐山君指尖婉转飘起。
水流无端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山间的遇到岐山君的那瀑布。
岐山君动作一顿，似乎察觉了我的目光，侧目看向这边。
我连忙转头看向上面。
只见那股水流将即将踏向我和女主的马蹄巧妙的拨开，恰好避开我们二人。
而后，万籁俱归。
惊叫。
尘土。
和不知哪里来的水流。
眨眼间铺天盖地浇了我一脑袋。
马儿越过我和女主，发狂得奔向前方。
我将女主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胳膊当肉垫狠狠地摔在地上。
刹那间，我的手腕明显感觉到骨骼错位。
这一下几乎让我昏死过去。
我小口急促的喘着气，强撑着看向救我的女主。
她鬓角间一层冷汗，脸都是白的，但好在安然无恙。
随着我们落地，席间乱作一团的众人找到了方向。
平时衣着华丽的权贵们已失了矜贵，急奔我们而来。
岐山君并不在其中。
他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席间，远远的看向我这边。
在和他对视的刹那，女主抓住了我的手。
我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她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周围也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人。
有夸女主勇敢的，有赞我有情有义的。
我忽然意识到。
骑射大赛的故事里，我取代了岐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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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十万字，已完结】
我穿越成不愿嫁糙汉的农家女。
成亲后，糙汉相公说：「媳妇，你不要对我太好，会把我宠坏。」
面对挑唆，他坚定说：「对媳妇好是应该的。」
听话能干的男人谁不爱，我反正是爱了。
夫妻齐心，赚钱致富，养几个娃，再虐几个渣。
1
我穿越了。
穿越成前山村元家五丫头，家里有田有地，上头四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元家就她一个闺女，爹疼、娘爱，哥哥弟弟宠。
除了洗衣、做饭的家务活，连地都没下过。等四个哥哥依次娶媳妇，到她手里的活就更少了。
家里人多，吃的也多，粮食还够，但肉味许久不闻，前几日四个哥哥一合计，进山整点野味，结果遇到猛虎，是山里猎户齐代救了他们。
齐代把人背回来，一身血，把人姑娘吓的不轻。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四个。
给钱齐代不要，给粮食也不要。
元老爹得知齐代没娶妻，就打算把闺女元满嫁给他。
长得好看、养得好的原主自然不愿意，哭着闹着以死相逼，上吊，结果玩脱了。
我也叫元满，死于疾病，无父无母，无亲无戚，无枝可依。
再睁开眼，陈旧的屋顶上还挂着蜘蛛网，耳边是一个妇人的哭声。
「阿满，你醒了。」
惊喜过后，又痛心道：「你要是真不愿意，爹娘也不会逼迫你，你真真是要娘的命。」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脸上。
哭的我心酸又难过。
「娘……」
「哎。」
「我想喝水。」
嗓子眼像被火灼了一样，火辣辣疼的难受。
「大郎媳妇，快把米汤端来。」
米汤对农家来说是好东西，多少人家一年四季都吃不上几顿白米饭。
一碗温热的米汤下肚，我才感觉喉咙不那么疼。
「你好好休息，报恩的事情爹娘来想办法。」
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办法是请齐代来家里，若是他愿意，元家出钱给他买个媳妇，算是报恩。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对着家里长辈，我暗地里练习无数次，才生疏的喊他们：「爹娘。」
娘又偷偷的哭一场，跟爹抱怨都怪他，害的闺女都跟他们生疏了。
分明是我心虚，怕露陷。
拼拼凑凑家里才只有一两银角子、两千文铜钱，给齐代买个媳妇肯定不够。
四个嫂嫂忍着心痛，各给了五百文。
爹娘想着，如果齐代不要媳妇，就把这些银钱强行塞给他，并且会告诉齐代，即便收下银子，他对元家的大恩，元家人今生不忘。
我绞尽脑汁去想，那齐代到底多恐怖，让原主宁死不嫁。
左等又盼，在吃了十来天水煮菜后，终于确定齐代明日回来。
家里杀鸡、猪肉，还特意蒸了米饭。
我和三个侄子一起喝米汤，坐在屋檐下喂他们吃蛋羹拌饭。
本来这是娘蒸给我补身子的，但他们一口一个姑姑，喊的我心窝软，早两天就全给他们了。
我也发现，三个嫂子对我态度瞬间大变，变得友善和睦，还格外宽容。
把扫地、喂鸡、洗衣的活都抢了过去，让我好好休养。
「来了来了。」
两个小弟从外面跑进来。
爹娘赶紧迎出去，四个哥哥慢跟上。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像座小山一样的男人移进小院，身上衣裳裤子，都是补丁，洗的也不干净，血迹很明显。
头发有些日子没洗的感觉。
浓眉大眼，脸晒的黢黑，张嘴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亦朝我看来，瞬间瞪圆了眼睛。
哦豁。
他害羞了。
2
齐代的局促表现在方方面面，把两只野兔递给我爹的时候，我发现他一只手紧紧握拳。
爹请他堂屋坐，他左脚绊右脚，差点把自己绊倒。
我端茶进堂屋，还没递给他，他就站起身伸手来接。
结结巴巴说了句：「多多多多谢。」
「不客气。」
我出堂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
回到灶房，四个嫂子忙问：「阿满，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知道，四个嫂子希望我能嫁过去。
那样子即便家里会给我陪嫁银子，但绝对不会把家底子掏空。
别的不用买，盐却必须买，家里三个孩子，四嫂怀着身孕，万一需要请大夫，一文钱没有谁愿意来？
「看清楚了。」
除了黑点，模样不错，是个地地道道的糙汉子。
四个嫂子也不敢过多劝说，怕又惹急我，想不开上吊。
各怀心思的忙活着饭菜。
「这两只兔子可真肥。」
「他力气可大着呢，听大郎说当时那老虎扑过来，他一拳就给打飞出去了。」
「天呐，真厉害。」
三个嫂子议论着齐代，我托腮寻思，真这么厉害？
如果真这么厉害，那老虎被打死了吗？或者被抓住了吗？
齐代家就是山上的猎户吗？
穿越来十几天，我已经把附近摸索了一圈。
前山村后不靠山、前不靠水，附近林子很少。
尤其是二十年前，还发生过旱灾、瘟疫，死了不少人，否者如今的百姓也分不到田地，日子会更穷苦。
走路去镇上，以爹、哥哥们的脚程要走两个时辰，换我去，得两个半时辰甚至更久。
往山里走，有十来个村子，山林里还有村子，更深的深山里也有人居住。
为了活着，老百姓们也是绞尽脑汁，发挥着各种生活技能。
肉、鸡汤大部分端去堂屋，爹、四个哥哥陪客，我们留在灶房小桌吃。
「阿满。」
娘给我夹了肉，她却吃着咸菜、南瓜，也没有吃米饭，而是吃粗粮饼子。
四个嫂嫂也没吃，把肉分给三个侄子、两个弟弟。
她们也是吃的粗粮饼子。
难过从心底滋滋冒上来，一时间我肉也吃不下，白米饭也吃不下。
「阿满，愣住着什么，快吃呀。」
娘又给我舀了肉汤，两个弟弟、三个侄儿也喊着要。
「都给你们舀。」
我给娘夹了一块肉，她笑着夹到我碗里：「阿满吃，娘喜欢吃咸菜。」
我不是三岁小孩。
人怎么会不喜欢吃肉呢，要不喜欢四个哥哥也不会冒险进山。
她只是舍不得吃，想把这口省下来给我们吃。
娘又给四个嫂子分别夹一筷子肉。
四个嫂子喜形于色：「谢谢娘。」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娘最后倒了点水在碗里，荡了荡后小口小口抿了，然后幸福的笑开。
我忙缩回头，背靠在泥土墙壁上，看着头顶的天空，格外难受。
我是个孤儿，吃过苦，遭过罪，挥霍过，享受过。
见那些匠人能制出这样那样仿古东西，我也买来材料实践过，成功、失败皆有。
打拳击赚来的钱，足够我舒舒服服用一辈子。
死于疾病疼痛，我没想过自己睁开眼还能活。
又是这样一户人家……
如果以后我离开，原主回来，她是会按照我的生活轨迹生活？还是鱼死网破？
我不知道。
她的记忆，存留在脑海的并不多。但这一刻，我知道什么是我该做的。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迈步走进堂屋。
3
齐代看见我，筷子都拿不稳，赶紧站起身。
爹忙招呼他坐，再吃点饭菜，还朝我使眼色，让我赶紧出去玩。
临走时，我特意看向齐代，和他眼神对视上后，冲他一笑。
「……」
见他紧张的不知所措，我才走出堂屋。
这样子就够了。
他要是有心，自会想法子来家里求娶。若是无心，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朝他笑了一下而已。
堂屋里，爹问齐代有没有定亲，或者心仪的姑娘，齐代磕磕巴巴说没有。
爹说给他银钱，让他娶一个，齐代还是拒绝了。
齐代走的时候，我刚好在门口。
他心不在焉的跟爹、四个哥哥告辞，眼睛时不时偷瞄我。
「齐大哥慢走。」
「哎，好，好。」
我噗嗤笑出声，他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背影，爹喊我到堂屋说话：「阿满，你……」
「爹，即便要我嫁过去报恩，也得齐代自己主动上门求娶，他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人家。」
先给爹吃颗定心丸，才好开始我下一步，带着家里赚钱致富。
爹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
如今六月天，并不是很热，果子几乎没有，离山离水都有些距离，家里没多余的粮食，更别说香料。
灶上的活原主根本不精通，忽然厨艺精湛，会引起怀疑。
做吃食买卖不现实。
卖方子……
我不知道这个世道乱不乱，要是乱、前脚卖方子，后脚全家灭门的事情屡见不鲜。
如果是我一个人，可以随便乱闯，可这一大家子……
如果不乱，要去哪里卖？卖什么方子？跟谁去？
都是问题。
最快的捷径就是嫁人，跟婆家人说是在娘家学的，等回娘家说婆家学的，糊弄过去。
要是无父无母就更好了……
我暂时按兵不动，倒是齐代隔了两天后挑着两只羊来到我家讨水喝。
我立即请他进院子，去灶房端碗水给他。见他喝了还渴的样子，又给他添了两次。
「你这是要去镇上卖羊吗？」
「攒点钱好娶媳妇。」
「……」
我抬眸看向齐代，微微眯了眯眼：「齐大哥有心意的姑娘了？那你到时候成亲可千万要请我们去喝喜酒。」
「啊，啊……」
齐代瞪大眼睛，看着我想解释，又紧张口笨，急是他直冒汗。
我决定今儿先放过他：「齐大哥，你赶紧去镇上卖羊吧。」
「啊，好，那我走了。」
齐代挑起羊，又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带的吗？」
「不用。」
他张张嘴后，失望的哦了声后挑起羊走了。
待他走远，我才笑出声。
「五妹。」
大嫂在我身后出声，吓我一跳，我立即摇头。
「其实……」大嫂欲言又止，咬了咬唇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嫁齐代，不要勉强自己。」
「银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攒。」
我想原主应该还算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吧。
不然大嫂不会这样跟我说。
「大嫂，他能猎来羊，想来也能猎其它野物。粮食家家户户能种，但是肉却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弄来。」
「我想清楚了，如果他有心，正儿八经娶我，嫁给他也无妨。」
4
齐代有没有心我不知道，我却猜他背后应该有人教他怎么做。
比如每次扛着野物都来我家讨水喝。
身上衣裳还是缝缝补补，但洗的明显干净了，就连他自己，也认认真真洗过。
「齐大哥，你总在山里行走，可有见过皂角树？」
「你要吗？我知道哪里有，好几棵呢。」
「要要要。」
摘了皂角可以拿来洗衣、洗头，还能拿去卖。
虽然二十个皂角一文钱，但二百文、二千个呢，更多呢……
皂角仁剥去外壳，就是皂角米，可以煮了吃的。
「齐大哥，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明儿就可以。」
「那你晚上住我家，明日我们一起进山。」
「好好好。」
齐代急急忙忙去镇上卖猎物，我跟爹娘说起这事，爹沉默了一会：「明日我带着你大哥二哥跟他进山，山路难走，还不知道有多远，你就别去了。」
「爹，我想去。」
「想去也不行。」
大家长在很多时候，说一不二。
我又拉着娘撒娇：「娘，您帮我说说。」
「山路确实难走。」
「可是，不跟他多相处，我怎么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靠得住？与他说话能不能说到一处去。」
歪理，我也是一套一套的。
最后爹娘的意思，让大嫂也跟着去，跟我有个伴，免得人说嘴。
齐代晚上来也没空着手，提了一斤酒、两根猪骨头。
娘赶紧把骨头熬汤，揉了面贴饼子。
吃饭的时候，他忽然问：「元大叔，不知道在山下安家需要多少银子？」
「你打算下山安家？」
「卖猎物攒了点银子，娶媳妇后肯定是要住山下来的。」
「那你爹娘怎么办？也搬下山吗？」
齐代摇摇头：「我不是爹娘亲生孩子，他们有了孩子后，就把我撵出家门，我跟阿爷两个住在深山里。」
「如果媳妇不愿意跟我住深山老林，我们就想法子搬下山，看看能不能买上几亩田地。」
如果说爹娘一开始要把闺女嫁给齐代是为了报恩，这会子就是真的有心了。
村里有人搬出去，老屋还空着，田地也由亲族耕种，银子足够多，人家肯定愿意卖。
深山老林、村子里各有各的好。
「田地、房屋、落户籍全部下算来，恐怕得近百两银子。」
齐代嗯声：「那我用力攒攒，到时候麻烦元大叔帮忙打点周旋。」
「成。」
第二天我们带着干粮出发。
开始还是平路，后来就是上山、上山，走一段平路继续上山，我真的是咬着牙跟着走。
好几次爹和大哥都问我还能不能走？
我强撑着点头。
齐代说先去他家歇个稍，再去看皂角树，也就是从早上，走到太阳偏西，才到齐代和他阿爷家。
真真正正的深山老林。
而他家还是茅草屋三间，房子背靠峭壁，周围用又粗又大的木头桩做院墙。
院墙外还挖了四五米宽的深坑。
用竹子搭的小桥过去。
齐代兴奋的朝院子里喊：「阿爷，我回来了。」
紧接着汪汪汪狗吠声传来，一个头发斑白却神采奕奕的老头儿开了木门。
瞧见我们后笑出声：「哎呦，还来客人了。」
5
阿爷热情，大黑狗狂吠几声后安静下来，不停的围着我转，在我腿上蹭了又蹭。
「大黑今儿是改性了？」
阿爷笑着让齐代赶紧去拿点吃的来，又让他去烧水煮饭。
阿爷先看了看我，才看向我爹，意有所指说道：「这孩子虽是愚笨了些，胜在踏实能干，打猎是把好手，做饭也勉强能入口。」
「今年都二十有二了，还没说上媳妇，可真是愁死我。」
「他元大叔，你在山下若是有合适的，给我家齐代相看相看，聘礼啥的好说。」
「成亲后两口子住山里山下都成。」
爹干巴巴笑着点头。
齐代端了啥出来？
糖块、绿豆糕，桂花糕，瞧着还怪新鲜。
我猜八九成是他昨儿买的。
他往我面前一放：「阿满姑娘，你吃。」
又看向大嫂：「嫂子也吃。」
然后他就去灶房忙活。
我捏了块桂花糕走出屋子，大黑狗立即跟上，我掰一角桂花糕喂它。
它吃了后，看着我手里的桂花糕，口水直流。
「馋狗。」
把剩下的也丢给它。
我走到灶房门口，齐代正在刷刷刷的洗肉。
灶孔上方，还挂着几块腊肉。
两口大铁锅并排着。
边上还有一个很粗糙的碗柜。
我故意发出点声音，他发现是我后，吓的往后退好几步，背脊贴在碗柜上，撞的里面碗盏发出清脆声。
「阿满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他结结巴巴，又紧张又惶恐的样子，让我明白，那些话绝对是他阿爷教的，他还为此特意背了记在心里。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没，我能做好。」
怕我不信，他立即补了句：「我会做饭。」
「那我帮你烧火吧。」
「不、不用，热，我来烧火就行，你，你去吃糖。」
「行吧。」我迈步走出灶房。
大嫂刚好在屋檐下，朝我挤眉弄眼。
齐代的会做饭，就是切多多的肉，跟米一块焖煮。
好吃是好吃的，就是油。
爹、大哥、二哥、大嫂都吃的津津有味，我发现自己碗里很多肉，看向齐代。
他忙挪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饭碗是他一碗一碗递到我们手里的，他能不清楚？
还有这碗筷好像也是新的。
「……」
忍着腻，吃吧。
晚饭后，阿爷让齐代领我和大嫂去山洞内睡，爹他们睡外面屋里。
山洞比我想象的大，宽阔。
齐代提着油灯走在我前面：「这里面有两间石屋，把木窗户推开，就能看见对面山崖和下面溪流。」
「阿满姑娘，你要是想看，明儿早上推开窗户就行。」
「你们早点歇息。」
齐代走了后，我才打量着这间石屋。
石床垫着干草，干草上头是棉花垫、草席，被褥、枕头，瞧着都是新的。
他是真准备娶媳妇。
大嫂眼光好，随手一模就摸出来，激动道：「真是看不出来，这猎户真有钱，看看这些，都是新的。」
「阿满，早前大嫂怕你跟个猎户委屈，如今看来，你要是真愿意，应该也挺不错。」
大嫂看上是外在。
我看上的却是齐代这个人。

本来想好好引经据典回答的，结果看到一群盐选，瞬间没了兴致。
求求你们了，在每个回答里开一个小说区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把小说和正常回答隔离开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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