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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王朝周期律的根本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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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核心的逻辑就是天道。天道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创天造地而不居功,生养万物而不主宰,和光同尘,隐于幕后,看似无为,实则无不为… |
说的那些全部都是废话,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底层已经供养不起日益增多的二代三代四代五代了,饭都没的吃了只能糟饭 |
一个王朝从鼎盛走向没落的过程中,最常见的一种状态,不是毫无作为,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越折腾死得越快。改革从来没有停过,喊口号喊得越来越响,政策一个接一个出台,机构一个接一个更换。皇帝勤政,官员努力,民间也有期待,但局势却始终越来越坏。 这不是因为改革方向一定错误,也不是因为执政者不够英明用心。 而是因为系统已经进入了一种深度失调、结构性不可逆的病态状态。体制不再具备自我修复能力。 这个时候,改革就不再是疗救之法。 甚至会变成了一种折腾,一种加速自我消耗的制度本能。越动,越流血;越挣扎,越迅速走向终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制度就像一个有机系统,它的修复不是靠一次性的手术,而是要依靠整个结构的自我调节机制。 当一个王朝在盛世过后,往往已经丧失了这种调节机制。 表面看,政令仍在运转,机构仍在维持,皇帝依旧在接见大臣、发布诏书。 但这些动作早已失去了反馈与纠错的能力。 上层不了解底层,底层不信任上层。民间的真实声音进不去中枢,皇帝的命令也传不到实际社会。 此时的信息封闭、路径依赖、惰性机制、既得利益互锁,这些都形成了一种慢性系统性疾病,让整个王朝在改革中看似活着,实则濒死。 制度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无法再通过渐进式修补来维持整体稳定。 但是现实又会强迫政权把所有的改革,从设计到实施,都只能在老的既有的框架之内进行。 这个框架,是为了前一个阶段的成功而设计的,而不是为了面对新的挑战。 当外部世界已发生巨变,内部社会矛盾堆积如山,而制度的处理逻辑仍停留在几十年前的那一套,就注定了改革只能在错误的轨道上打转。 这时候就会发现: 不是不想选对,而是根本没有所谓对的路径可选。所有看似正确的方向,一走进去就发现四处是墙。 因为问题的根源,不在某项政策,不在某个部门,而在于这个制度本身已经不具备转向的能力。 这时候的改革,就不再是为了解决问题,充其量为了维持统治秩序的最后几分体面,是对不断失控局势的本能反应。 这种改革之所以必然失败,甚至反噬统治者自己。 这里面其实可以讲的很多,但是最根本的障碍,还是那句话,就是利益集团的全面盘根错节。 任何一个长寿王朝,在鼎盛时期都会形成相对稳定的利益格局。 不同的官僚群体、宗室贵胄、地方豪强、士绅阶层,围绕财政、土地、军权、税收形成各自的权力结构。 这些集团并不是天然的敌人,而是在盛世时期参与国家治理的合作者。 但一旦国家进入财政紧缩、外患加剧、社会流动性下行的时期,这些合作者便会迅速转换为制度的掠夺者。 他们的掠夺方式不一定都是非法的,恰恰相反,往往是合法的。 他们掌握着制度设计的权力,能够把所有改革引导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你想改革税制,他们就会主张减税以宽民。你想整顿吏治,他们就会说什么重用旧臣、慎防轻举妄动。你想搞新政,他们就会配合一部分表演性的动作,但在核心权力和资源分配上寸步不让。 改革在他们的操作下,被切割、被中和、被格式化,最终变成一场声势浩大的表演,毫无实质进展,甚至留下更深的财政窟窿和民间怨气。 在王朝的末路时期: 统治集团并非不知道问题所在,他们之所以越改越失败,是因为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去真正动摇这些深层利益格局。 因为这时候的任何一次改革,稍稍触碰一点旧有分利结构,便立刻遭到反扑。 这可能会真正动摇国本。 于是,最容易折腾的,永远是那些无权无势的部分,最容易牺牲的,永远是那些底层百姓。 财政吃紧,就加重对农民、商人的课税,而不是动王公大臣的特供。军队腐败,就裁撤地方义勇而不是削减亲贵冗军;政令什么时候推不动,就打击个别小官员以示问责,而不是问责中央大臣或家族势力。 改革就这样变成了牺牲平民、保护既得利益的制度操作,最终变成一种上下倒挂的修补机制,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加深深层次撕裂。 这时候,利益集团还会主导了信息渠道的失真。 皇帝看到的是改革取得成效的奏报,官员听到的是地方民情安稳的谎言,中央下达的每一道诏令,在执行层层被弱化、变形,最后只留下形式。 没有真实信息的反馈机制,改革变成盲人摸象。制度原本该是一个有反馈、有修正、有纠偏的网络系统,但现在变成了一个哑巴系统、封闭系统,顶层知道系统出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想动,但一动就激起各方反弹,不动又坐等崩盘。 这时候,整个国家进入了一种典型的分利封锁状态。 每个集团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国家会死。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如果让步,就会在死之前先丧失权力和利益。 于是大家形成了一种消极共谋:我们一起不改,一起等死。谁先动,谁先输。改革于是只能围绕边缘部分小打小闹,大动作无人支持,小调整无济于事。 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越是在这种封锁状态下,统治者越想强力出招,以显示自己仍有控制力。 但问题在于,当权力机制已经被利益集团绑架,所谓的权力也是一种笑话,再多的权力也只是被用来维护旧秩序,而非去打破旧秩序。 皇帝可能频繁更换宰相,严惩贪官,试图清洗官僚体系,甚至像崇祯一样自己亲政日夜批阅奏章,但这一切只是操作表面权力,而不是重塑制度逻辑。 皇帝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整个系统已经无法动员真实资源的事实。 而且,这种改革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单位频繁发力,当改革频率越来越高,政策变化越来越快,体制内部的协作能力也会越来越迅速退化。 因为它带来了另一重伤害: 系统性信任的坍塌。 当一个王朝反复推出改革,却没有一项真正落地。当民众一次次被激起希望,又一次次发现现实毫无变化。当政策翻云覆雨、政令朝令夕改,百姓最终学会的,不是理解国家的困难,而是彻底不信。 这种信任的塌方不是一夜之间的所谓暴力革命,而是慢性失血。一点一点流走,直到皇帝再勤政,官员再清廉,民众也不再相信这个制度还有能力自救。 地方不再信任中央,民间不再信任官府,社会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脱节区。我们从史书中大多会看到这样一种情况,地方官出面说话没人听,民众组织自保,历史上的黑市兴起,地下力量活跃,国家系统实际上已部分崩解。 这时候你再推出任何改革,哪怕是大方向正确、设计合理,也因缺乏制度信任、执行能力、社会协同,而根本无法推行。 人们甚至已经不再关心改革本身,而只在揣测它背后的政治意图: 这是削谁的权?是在补哪个洞?是又要收割哪一层百姓?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天灾、一个外敌,或者一个内乱,都可能成为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并且最致命的是,历史永远是残忍的,并不是无限宽容的。 一个王朝的衰败过程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机会极少,且极短。 当制度还有部分弹性,当统治集团还未完全僵化,当社会还有少量信任存在时,是可以做出某种结构性转型的。 但这种机会转瞬即逝。 一旦错过,系统一旦僵死,再想重启,就不是改革的问题了,而是更替的问题了。历史不会给迟钝者太多宽限期。 抓不住时机的王朝,往往在下一次动荡中灰飞烟灭。这可不是敌人太强,也不是百姓太恶,而是制度已经无法修复自身,哪怕给你再多时间,也只是多死一点人,拖延一点点结局。 所以,总的来说,王朝的死亡,不是因为没人想救,也不是没有改革的努力,而是这个体制已经丧失了被拯救的能力。下坡路时期的所有折腾,都只是对死亡过程的延长,而不是对死亡结局的避免。 这种情况下,改革越多,死亡越快。 毕竟这种所谓的改革真正该动的东西始终动不了,而能动的那些部分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一个病人,全身衰竭,手术的方案却是反复给他换外套。外人看他还在动作,实际只是系统崩溃前最后的反射。 历史不会为失去修复力的制度流泪,更不会为无法自我更新的王朝留情。 那些错过机会、被利益集团绑架、信任崩溃的国家,不是改革失败,而是根本已丧失了改革的可能性。 不是没人动手术,而是病人已经没有器官可供切除,血已经流干。这个时候的改革,越做越多,越做越死。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才是王朝历史周期率的真正逻辑。 最后再说一句,我相信肯定接下来很多评论会说什么民主啦什么的,但是这玩意也是没用的。因为无论民主还是什么其他,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制度并赋予其意义,只要是人创造的东西,它总有一个崩塌的循环,人性摆在那里,那就是无解的。这也就是现在英美乱象的祸乱之源。 |
权力不在头衔上,谁满足了以下两条,谁就拥有实实在在的权力: 1.真的在干脏活累活 2.拥有全局信息 很多所谓的王公贵族、很多所谓的领导,他们仗着自己的头衔地位优势,为了偷懒耍滑,远离具体办事流程。渐渐的,他就失去能力和信息了,也就失去了权力。 没当领导的时候我要干活,当了领导我还是要干活,那我这领导不是白当了。我作为一个领导,享受几天怎么了。 嘿,您猜怎么着,从他有这种想法开始,他就开始失去权力了。 |
拆掉了正负反馈。 一切动态系统,小至试管里的溶液,大至恒星,想要长期处于平衡态,就必须有持续而灵敏的正负反馈存在——没有正反馈,体系就会僵化、停滞;没有负反馈,那就只能爆炸。 不幸的是,社会也不例外——或者说,社会是迄今为止人类认识到的、动态性最强大的存在。 帝皇之恶,就在于他们刻意的剥夺了一个正常社会所必需的、关键的正负反馈机制。 先从容易理解的说起:负反馈机制。 举例来说,当李森科鼓动唇舌、蛊惑斯大林相信自己的“春化法”之后,瓦维洛夫等人的反对就来了。 这本是挽回损失的最后一次机会;但李森科动用政治手段,把瓦维洛夫投入了集中营,使得这位当时全世界最优秀的生物学家、玉米育种专家饿死在集中营,至今找不到尸骨。 之后,各地的灾荒报告仍然被驳斥、搁置——春化法这么好,各地必须丰收!说歉收的都是阶级敌人! 于是,自1920~1950年代,整整30年,就饿死了无数苏联人,甚至连肥沃的欧洲粮仓乌克兰都被弄的饿殍遍地! 这很容易理解。饿死几百万几千万屁民,逼他们把自己的子女当粮食吃掉,这种小事,哪比得上李森科大人那不容玷污的荣光呢。 你看,一旦剔除了负反馈机制,治乱循环那是随叫随到,绝对的忠诚可靠。 说完了负反馈,再来看看正反馈。 你看,恐怖的乱世,中国那是经历了一茬又一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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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这么惨,农民起义军又是如此的痛恨皇帝、大臣;甚至,据说李自成都把朱元璋的后代都炖了——那,总该总结点经验教训、改良改良了吧? 很遗憾,并没有。 事实上,汉、唐以来,情况反而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恐怖了。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狗皇帝有意拆除了人类社会必不可少的一个正反馈! 什么正反馈? 学术研究应得的奖励。 问题是,皇帝想要坐牢江山,能不愚民吗?皇帝本人聪明,他的后代能保证不出刘禅甚至赵构吗? 不能? 那就不能允许聪明人胡思乱想! 怎么办呢?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但这样还不够啊。怎么办? 坚壁清野。 怎么做到坚壁清野呢? 1、加固统治体系,确保“利出一孔”——除了皇帝,别人都必须穷!都不得养读书人! 如此,你要搞什么学问,皇帝不承认,你就穷死吧。 那,皇帝承认什么学问呢? 2、皇帝只承认四书五经;甚至,哪怕关于四书五经本身的各种学问,照样是科举考,你学,给奖励;科举不考,你就饿死。 如此一来,你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牛顿,折腾完你的家产你也该写首诗自嘲不肖然后上吊自杀了——什么传承,什么学者聚会,什么智慧宫,什么独立的大学……那都是痴人说梦! 没人瞎琢磨各种玩意儿,那么就不会有人过来恶心你:“陛下!我发明个风车,可以提水灌溉——咱学荷兰围海造田吧?” 更不会有人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其实没必要愚民的!比如,你看照我这个思路就能造出空调,那么夏天您就不会热出一屁股热痱子了……咳咳,这个微臣自然知道(皇帝:回去就把那群伺候我擦屁股的太监宫女统统杀了)……当然,想要造空调,您得允许别人想点奇怪的……什么?我都解释这么清楚了您还听不懂?陛下您这智商……挺……就挺喜人的……” 总之,自从狗皇帝拆了正反馈,它就只能一代代继续拆负反馈了。 你看,后者确保一治之后必有一乱,而前者确保“一治”带来的喘息期也绝没人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从而确保了下一轮仍然重复前一轮的覆辙! 马克思评太平天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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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对太平天国运动截然不同的两次评价50 赞同 · 0 评论文章 送礼物 还没有人送礼物,鼓励一下作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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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直角坐标系 红色直线:代表普通老百姓创造的财富总量曲线。 紫色曲线:代表既得利益群体指数型繁殖,需要消耗的财富总量。 直到既得利益者吃不饱,会抢走老百姓手里最后一个馒头。 |
根本原因就是权贵太多,要清洗了。 权贵是个中性词,初期这些人是蓬勃向上,有功劳有能量的,但是经过太久的积累,功勋集团太多了、既得利益者太多了,洋洋得意躺在功劳簿上。正常方式清洗不掉了,只好国王断头台、地主吊路灯。 —————— 如果你觉得当官发财的权贵理所应当被打倒,那么你下沉来看,你觉得清贵的知识分子怎么样,积累多了天天居高临下品头论足好不好,老头学阀收割年轻人的研究成果好不好;再下沉来看,你觉得工贵怎么样,他们总是一线劳动人员了吧,伟大的企业的员工收入更高更稳定合理不合理?中国现在还没问题,但你看看欧美普遍高工资了还有竞争力吗,这不也是躺在过去成绩的功劳簿上吗? 我是真的觉得权贵这个词是中性词。很多人觉得权贵都是躺赢,是片面的。一开始能卷上去的政治家、资本家都是要经过很多生死大考的,要有易于常人的心智的,他们代表的山头确实是有过重要贡献重大胜利的,没有赢过哪来功劳簿给他们躺?问题只是一个国家强盛后积累太多胜出者需要取消掉他们曾经的胜利。自然演化没法自然取消,只好整体覆灭重来。 对于国家强盛来讲,只有穷人才是国家财富,一切功臣都是包袱。但穷人中卷出的卷王积累多了,功臣就越来越多,对国家来说就是财富变成包袱的过程。 |
高压锅里啥都是烂的,但是锅是固若金汤的 但是内部压力大了,锅会爆炸,锅盖会被弹飞 |
穷鬼拼命也养不起老爷们了,当然老爷们会怪你不够努力。。 |
因为阶级固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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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税阶层过于庞大,纳税阶层无力供养。 无人改变,无力改变,矛盾不可调和,那就开始洗牌吧。 杀得人头滚滚,杀得千里无人,杀得最终赢家出现。 利益重新分配,矛盾暂时缓和。 然后新的一轮循环开始,所以叫它王朝周期律。 这就是个死循环,不改变,总有一天会玩完。 送礼物 还没有人送礼物,鼓励一下作者吧 |
根本就是,一代boss刚见证王朝交替。心里还有点敬畏心,知道把底层惹毛了是什么后果,不会过多压迫底层。同时王朝初建,百废待兴,还没有精力结党营私,搞内斗。等江山坐稳了,不可一世的心态就出来了。 |
所谓王朝周期律,不是某个王朝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类社会都会面临的宿命循环。 它的源头,不是改革失败,不是制度腐败,而是:人性本身。 很多人讨论王朝周期律,总喜欢从制度角度分析:权力集中、利益固化、改革失败、信任崩塌。 但我觉得,这些都是表象。 王朝周期律的根本,其实是人性问题。 人性有个永恒的矛盾:既渴望稳定,又向往变化。 稳定带来安全感,变化带来希望。但这两者往往是冲突的。 王朝建立初期,人们刚从战乱中走出来,最渴望的就是稳定。这时候,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权,一套稳定的制度体系,一群廉洁的官员,就能让社会快速恢复。 但稳定久了,问题就来了。 稳定意味着固化,固化意味着不平等。那些在稳定时期积累财富和权力的人,会越来越强大。而那些没有机会的人,会越来越绝望。 这时候,人们又开始渴望变化。 而权力,在这中间,总是扮演着最关键的角色 权力有个特性:它会自我强化。 一个王朝建立后,权力会逐渐集中到少数人手中。这些人掌握了资源分配权、人事任免权、政策制定权。 他们用这些权力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同时也在强化自己的权力。 比如,他们会提拔忠诚的人,打压不听话的人。他们会制定对自己有利的政策,回避对自己不利的改革。他们会控制信息渠道,让底层看不到真相。 这种自我强化是渐进的,但却是不可逆的。 因为权力越大,维护权力的成本就越高。维护成本越高,就需要更多的权力。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然后是信息的不对称,是王朝衰败的重要推手。 在任何社会中,信息都是不对称的。 统治者掌握的信息,比被统治者多得多。这种不对称,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加剧。 为什么? 因为统治者有动机隐瞒不利信息,有手段控制信息传播,有能力塑造信息环境。 而底层百姓,只能通过有限的渠道了解真相。这些渠道往往被统治者控制或影响。 结果就是:统治者越来越不了解底层,底层越来越不信任统治者。 再然后是改革,很多人说,王朝衰败是因为改革失败。 但我觉得,问题不在于改革失败,而在于改革本身就有悖论。 什么悖论? 改革需要权力,但权力往往掌握在既得利益者手中。既得利益者为什么要改革?改革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所以,真正的改革往往来自外部压力:战争、天灾、民变。 但这些外部压力,往往来得太晚。当压力大到必须改革时,系统已经病入膏肓,改革已经无力回天。 而最脆弱的,是信任。 一个王朝建立时,人们信任统治者,因为统治者确实带来了好处:和平、秩序、发展。 但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不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上的。 一旦利益分配出现问题,信任就会迅速崩塌。 而且,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重建。因为人们会记住被背叛的感觉,会对所有承诺保持怀疑。 很多人觉得,王朝周期律是偶然的,是可以避免的。 但我觉得,这是必然的。 为什么? 因为人性是永恒的,权力的逻辑是永恒的,信息的规律是永恒的。 只要有人类社会,就会有权力集中,就会有信息不对称,就会有信任危机。 这不是制度问题,这是人性问题。 有人说现代社会已经跳出了这个循环,我不这么乐观。 选举制度可以防止一个人独裁,但挡不住利益集团绑架政治。新闻可以自由,但算法控制下的信息,也可能比封闭时代更深刻地误导你。现代社会的周期更隐蔽、更长线,但逻辑没变:人性依旧,权力依旧,盲点依旧。 如果你非要我说一句实在话,那就是:王朝周期律不是历史的意外,而是人类社会运行方式的一部分。它甚至不需要我们同意,它就会发生。 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用更聪明的方式去和它赛跑,尽量让它慢一点,再慢一点。 也许最后还是跑不过它,但谁说延长一段好时光,不值得努力? 元芳你怎么看?欢迎点赞收藏评论区交流 |
王朝周期律本质上就是虚拟公有账户的破产。 “国家”这个概念的诞生就是为了创造一个虚拟的公有账户,让普通百姓心甘情愿,合理合法地供养朝廷,然后皇帝,王公贵族等统治者再私下秘密或光明正大地从公有账户转移财富到私人账户。 随着历史的发展,人口逐渐增加,上层资源掠夺的加剧,导致底层生存条件更加恶劣。上层为了保障基层税收的合理运行,进一步采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如同发疯的奶农将牛羊干瘪的乳头挤压出血,最终掀起大规模的基层反抗,自此基层税收烟消云散,反映到公有账户就是没钱。 没钱的根本不是缺少钱财,而是由于基层败坏,生产的秩序被破坏,国家账户无法再从底部吸金,底层百姓也不再愿意供养这个国家的上层。 最终矛盾重重的表象几乎要使每一个维护旧制度的人感到心惊,好似气数已尽,运去英雄不自由。 这其中,皇帝与各贵族和官僚间的合作和斗争,平民百姓间的倾轧和联合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固定情节。 前期能够良好运行那是因为公有账户信用没有破产,私人在吃公粮分红利的时候不会一下子全部榨干,总还是留一部分在公有账户上装装样子,手里有钱,才有信心,有决心干点缝缝补补的差事。 而随着发展,人口增长,统治阶级数量增加,吃公粮分红利逐年增加,致使底层生产反哺率反而逐年下降,但上面的老爷可不管这么多,他们想的是牛羊都增加了,怎么反而分到手里的奶和肉还变少了? 什么大灾大难?我爷爷分钱的时候怎么没有大灾大难?大灾大难牛羊们怎么还越来越多了?不行!老子要分更多,至少不能比去年少! 你不给我分?那我自己拿! 于是乎底层供养的压力越来越大,为了缓和这种矛盾,要么对外掠夺,要么对内动刀。 前者要想成功需要冒着极大风险,并且需要让大多数人合理地分到肉,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公愤和民怨。因为没有人会认为收入增加的前提下自己还该分到之前那么多甚至比之前少的东西。怎么让对外掠夺的这批资源不被中上层截取太多,保留部分到底下收买日渐不满的底层,是个很考验能力的问题。 而后者则容易虎头蛇尾,不如人意。因为动刀只能向中层动刀,而且又不能打击面太广。在长期的默契下,皇帝和上层已经接受了上面吃肉下面喝汤的局面,你不让下面有得吃,人家又怎么会让你有得吃?你想全盘通吃?也不怕闪了舌头撑了胃口,那是只有不入流的小说才会有的剧情。 记住这句话,你让别人有饭吃,别人才能让你有饭吃;你让谁没饭吃,谁就要掀你的桌子让你也没得吃。 所以你需要新势力的出现,帮你平衡,为你的改革保驾护航,所以你发现成功的改革基本逃不过启用新人,甚至大规模地提拔基层。在这过程中怎么争取上层其他势力的支持,怎么保障底下的执行,最后结余出来的资源和权利真空,怎么分配,确定份额,怎么导引到应该拿到的人手中,又是个很考验能力的问题。 这种缓和矛盾的改革成功的先置条件太多了,故而成功率不会太高。就说第一个你想改,那就要从思想上开始改,否则强力推进,到时候也不过人亡政息,徒劳无功。 第二个,你要打,就要积攒足够的力量,争取足够的支持,你得拿点真金白银出来,再给大家编织一个美丽的梦,这个饼能不能实现不重要,但一定要大,要香,好想吃到了这个饼,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人家不是傻子,你一画出个饼人家哐哐给你炫完,你要画饼就得先拿出点汤,汤从哪里来? 第三个,有些人提上来了之后,会迅速完成向官僚的转变,彻底沦为旧体制的一员,你怎么办?是再拉一批人监督?怎么让他们分化开来,泾渭分明,又在需要的时候群策群力,亲密无间? 你想要少部分人控制大部分人,你就只能隔绝他们的意见,让他们沦为你实现梦想的工具。那大部分人在长期意见无法得到有效回应,长期沉默之后,选择把你推翻,你就说该不该吧? 本质矛盾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那就是你这个公有账户它是虚拟的,人家认可它有用,人家不认了它就是废纸,擦屁股都嫌硬。 除非你隔几年轮换管理员,然后把公有账户的查看与监督权限下放到每个个体,你敢吗?你敢把私人账户和公有账户的流水以及走账名义公布吗? 你不敢! 那你怎么阻止系统的老化,怎么解决新生力量的不变质问题? 人家可不是胎生卵生,而是化生腐生,你想逃过腐朽的命运?那你得隔绝空气和水,都隔绝了你怎么活? 你想要生产者认可寄生者,是根本没可能的事,除非寄生者也从事生产,将寄生关系转化为共生关系。完全地做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让人民群众共同监督,让人民当家作主。 可这样的话皇帝还有生存空间吗?贵族还有诞生条件吗?人民或许会失去英雄,但人人都热衷于参与到国家建设中来,没别的原因,因为这个国家每个人都有份儿。 |
根本就是秦制导致的,都不用看西方,商朝500年,周朝800年都没有300年以内完蛋,你要说东周以后周天子逐渐沦为吉祥物,但楚国800年秦国600年可是实打实的,隔壁朝鲜也是实打实的500年。 知乎上对此已经做过许多论述,简单得说就是: 经济上,统治阶级为自己谋私利比如免税,主动破坏税基,长此以往朝廷税收越来越少,成本高昂的中央集权制度难以维持最后崩溃。 军事上,消灭并限制地方组织武装能力防止他们对抗中央,朝廷的主力军被消灭之后,地方上面对外族入侵无法有效组织武装进行抵抗,像北宋和南宋都是首都被斩首后迅速灭亡。 会售卖吊死自己的绞绳的可不只有资本家。 |
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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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变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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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律看上去也不似可口可乐,全世界都一个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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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图出自于《简读中国史:世界史坐标下的中国》张宏杰,微信读书 都知道欧洲是封建制,而秦制是集权制,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而绝对的腐败可以让大多数人不堪重负,苛政猛于虎,从而在古代产生这样多次数的大洗牌,想想也是可怕。 |
讨论这类问题的挺多的,大家都好奇,为啥再牛X的朝代,最后都逃不掉“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魔咒。别跟我扯什么“天命所归,气数已尽”的玄学屁话!也别整那“土地兼并、官僚腐败”的教科书式标准答案。啥历史周期率,说白了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和“凭啥就我过不下去”的怒火,烧穿了屋顶。 核心就一句话:王朝兴衰,本质上是一场“统治合法性”的疯狂透支与最终破产! 所谓“合法性”,说白了就是老百姓心里一杆秤,大家伙到底认不认可你这个朝廷。新朝开张,为啥能呼风唤雨?无非三条路走通了: 第一,武力值MAX:说白了就是枪杆子硬,老子拳头大,打服了所有人,你们怕不怕?怕就老实点!(比如秦、汉初、唐初) 第二,发红包雨:没别的,跟着大哥有肉吃!均田地、轻徭役、给官做,大家尝到甜头自然拥护。(比如汉初文景之治、唐初贞观,以及大家现在感慨的那个好年代) 第三,画大饼洗脑:宣传教育做得好,什么“天命所归”“君权神授”“忠君爱国”,把皇帝捧成了神,你不服就是逆天!(各朝通用,尤其宋明理学玩得溜) 那么问题来了!新朝开局,就像刚办了一张额度巨高的“统治合法性信用卡”,刷起来那叫一个爽!但历朝历代皇帝和他们的“管理层”(官僚、贵族、士绅),往往把这卡当成了“永续债”,开始了花样作死的“透支”骚操作。 咱们一点点来,想象一下,你祖宗八代都是老张家村种地的“张老实”。 你太爷爷辈,刚刚结束了乱世纷争,你太爷爷的大哥战场上死了,二哥上山当土匪被打死了,今天新皇上位,大赦天下,轻徭薄赋。“嘿,张老实,地分给你了!头三年赋税减半!好好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美得很!”你太爷爷看着家里半塌的茅草房,心想,这朝廷,能处!比他娘之前那个好太多了,这才叫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廷“合法性信用卡”,刷的是“希望”和“实惠”,额度蹭噌噌往上涨。 到你爷爷辈,日子还行,但感觉有点“不对味”了,咋干了一辈子,念了书,长了见识,咋还没那睁眼瞎的老爹混得好,又是盖房又是给自己娶媳妇的,咋到我这养活自己都费劲。这时候,村里的李员外开始“买地”了,说是买,价格嘛,你懂的。你家地少了一小块,但还能活。赋税?名义上没咋涨,但“火耗”“折色”……,各种巧立名目的附加费多了!朝廷“正税”是个筐,底下官吏的“灰色收入”使劲往里装!你爷爷嘟囔:“算了算了,当官的也得活,多交点就多交点吧,忍忍,谁让咱不努力,不是当官的呢。”这时候,“合法性”刷的是“习惯”和“还算能忍”。 到你爹这辈,坏了!李员外已经成了“李半城”了,半个村的地都是他家的,你家彻底成了他家的佃户。“张老实,地租涨三成!今年收成不好?关我屁事!租子一粒都不能少!哦,对了,朝廷加征“辽响”(反正随便什么“响”都行,名字而已嘛),你家摊派二两银子!明天交齐!没钱?卖儿卖女卖老婆去!”你爹想不通:“我特么累死累活,粮食刚打下来,李员外拉走一大半,官府还要扒层皮?我锅里还剩啥?西北风管饱吗?”更绝的是,你弟弟被拉壮丁修河堤去了,说好三个月,两年了也没个音讯。你妹妹被过路“催税”的衙役看上了,差点被抢走。这时候,在你爹眼里,已经从“保护者”变成了“最大的土匪”和“痛苦的根源”!“合法性信用卡”刷爆了,开始刷“仇恨”和“绝望”了! 到你了,小张老实。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旱三年,颗粒无收,李员外家的粮仓堆成山了,还跟我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官府?催税的差役比蝗虫还狠!“没粮?那就拆房!没房?那就抓人顶税!进大牢等着喂老鼠吧!”你看着饿得皮包骨头的老爹老娘,看着哭都没力气的娃,再看看村口树上吊死的隔壁老王....... 这一刻,所有的“道理”都崩塌了。 “忠君爱国”?君在哪儿?国爱过我吗?它只想吃我的骨头! “安分守己”?守下去就是全家死绝!连埋的人都没有! “王法”?王法就是让李员外合法抢地?让差役合法抢人? 于是,你抄起锄头,吼出了那句憋了几代人的话:“反他娘的!抢大户!吃他李员外的粮去!”“合法性”彻底破产,刷出了“造反有理”!星星之火,瞬间燎原。为啥?因为像你这样的“小张老实”,遍地都是! 为啥老这样呢?因为王朝这台机器,运转的核心燃料是啥?就是老百姓的血汗!(粮食、劳役、兵源.........) 这机器咋越来越耗油? 因为上层建筑无限膨胀,皇亲国戚要享乐,官僚集团要捞钱,军队要维持(特别是镇压自己人),意识形态要鼓吹(养一堆念经的)……,全是吞金兽! 因为利益集团彻底固化,像李员外这样的,已经和官府穿一条裤子,形成了“合法抢劫联盟”。他们垄断资源,逃避赋税,把负担成倍转嫁到真正的生产者头上。朝廷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比登天还难!只能往死里压榨底层! 因为榨取的效率,永远赶不上机器膨胀和损耗的速度!而且榨取的手段越来越粗暴,越来越突破底线。当榨取的成本(激起反抗的风险)超过了榨取的收益,或者底层彻底被榨干(无血可吸)时,这台机器就彻底趴窝了! 所以啊,别扯什么玄乎的“气数”!周期律的根子,就是一次又一次,把千千万万个张老实从“有奔头”逼到“忍着过”,最后逼到“没法活”!当“没法活”的人,多到形成一个滔天巨浪时,甭管你是什么煌煌天朝、铁桶江山,都得被拍得稀碎! 说到这,另一个问题出现了,这玩意到底有没有办法避免?比如,这帮子利益集团洗心革面,咱不抽血了,咱天天就“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那咱就换个视角,看看那些趴在王朝身上吸血的“聪明人”,是怎么一步步把船凿沉,最后自己也跟着为王八的!为啥他们不自救?不是蠢,而是玩脱了。 你太爷爷辈,太爷爷是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身上刀疤无数,曾经为保护皇帝,身中数刀,差点一口气没过来,如今终于熬到开国了,能排排坐分果果了。你太爷爷心想“老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天下,不就图个封妻荫子、世代富贵?”新朝一立,疯狂圈地、占资源、捞官位。皇帝也得认账,不然谁跟你混?这时候,“合法性信用卡”额度高,大家分得爽,矛盾被胜利掩盖。 你爷爷这辈,利用特权、高利贷、巧取豪夺,把“张老实”们变成自家佃户。“永业田”?糊弄鬼呢,最后都是“李半城”的。税嘛,好说,要么该交的税想方设法赖掉,要么就转嫁给那些小民,活该你穷,呸!攒了钱,今年还得去看看王尚书家的小女儿,他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爹同乡,说不定还能亲上加亲!反正,老子祖上流过血!这地、这权、这税,就该我吃!谁想改革分蛋糕,就是动我命根子! 你爹这辈,什么?蛋糕不增长了?那就抢别人碗里的!什么国计民生?先弄死政敌再说!政策好不好另说,重要的是“谁的人提的”。天灾人祸?外敌入侵?正好!加税!加赋!加派!我们老爷的庄园、歌姬、古董字画一个都不能少!死道友不死贫道!什么?我心狠?你没看裴侍郎他家捞得比我还狠? 到你这辈,我咋这么倒霉,咋就生不逢时,好好的船,怎么就要沉了呢?快!把最后一块金子抱怀里!今天皇帝朝上又提让我们捐钱救国,门都没有!国库空虚,你还好意思提,前年你还为你那小才人修楼呢,败家玩意,自己败家我们买单?当我们傻?对了,阿才(新收的佃户),你去给外边的大王报个信,说我仰慕已久,心向往之,愿意迎王师、护圣驾啊! 灵魂拷问!这帮“聪明人”为啥不能自救? 咋救?抢捞了几辈子,你现在跟我谈让利?可持续?这世界,弱肉强食,你那一套,哄哄张老实还差不多,祖宗辉煌这么多年,就这么干的,你懂个屁!再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船要沉?可问题是,就光我停手?别人咋不停?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过这话,有个姓王的叫啥来着,忘了,叫人停手,我呸,无非假公济私、收买人心!这船我看还能漂个十几年,没事,又不是我家的买卖,还是我这千亩良田、几十万两银子,看着可爱!再说了,就那帮泥腿子,能成什么气候,饿得锄头都拿不动了,别的不说,就说那张老实,前年还跪我门口求我给他一袋米,瞧那样,下贱的东西,能有啥出息! 所谓的王朝周期律在利益阶层的视角下,就是一场集体抢劫狂欢引发的系统性崩溃。 他们不是不能“自救”,而是不愿“自救”。因为自救意味着要放弃部分眼前的利益,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他们也不是“不懂”危险,而是沉迷于“击鼓传花”,总以为倒霉的不会是自己。 周期律?不过是这群“聪明人”集体书写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的万年忏悔录罢了! 各位朋友们,那按理说,利益集团不改情有可原,那皇帝老儿为什么不改,这可是他家的买卖。 别看九五之尊咋咋呼呼的,真当皇帝是口含天宪,为所欲为呢,他特么才是王朝周期律里最憋屈的背锅侠。改革?经久不衰?想法很丰满,现实骨感得能硌碎牙! 首先,你破不了祖制枷锁。 刚想撸起袖子干点事,地下呼啦啦跪倒一片老臣,鼻涕眼泪一大把,“陛下,太祖/太宗皇帝亲定下的规矩,岂能轻改?此乃国本啊!”这帮人搬出“祖宗家法”比亲爹还亲。那为啥老拿这玩意说事呢?因为你的合法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你继承了祖宗基业,你不是你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太爷爷,谁不服就揍谁,你爹给你的,才是你的!你上来就把你爹、你爷爷的政策给否了,等于挖自己统治合法性的墙角。特别是“祖制”往往是开国初期利益分配的固化版本,勋贵、士绅、宗室的特权都写在“祖制”里呢!你要改,就是动他们的命根子!人家拿“孝道”和“法统”两把刀架你脖子上。 其次,你破不了官僚泥潭。 不管了,不改不行了,说成啥都不好使了,今天你就要给你爷爷,给你爹否了,否则就散摊子了。行,你是皇帝嘛,当然行。你是决定改了,怎么改?先改哪?你不可能自己上手把所有人逮大牢去吧,你得有方向吧,你得有措施吧,你得有人给你执行吧。这些你通通放心,官场里厮杀了多年的老油子们,最擅长这个。改革方案那叫一个花团锦簇,你就算脑子一拍,拉了坨大的,下面都能给你屎上雕花,整出个假模假式的东西来,实际根本实行不了。就算你英明神武,决策上都对,一点毛病不犯,到了下面,全特么变味!要么“研究研究”“斟酌斟酌”,拖到黄花菜凉;要么歪嘴和尚念经,好政策变成害民苛政(远的不说,就咱们整治违规吃喝,有些地方都能给你整成整治吃喝,搞得一些小地方的餐饮直接歇菜);更有甚者,直接给你搞出群体性事件,然后哭丧着脸:“陛下!刁民顽固,新法难行啊!” 你说你把害群之马都抓起来,咱首先不说那坏人脸上刻不刻字好不好认的事,就算你天纵神威,目辨忠奸。单说一个事,你抓一个贪官、办一个阻挠改革的,后面能扯出一窝来,整个官僚系统会形成无声的抵抗联盟,因为你抓的是王侍郎的嫡子,同时也是李尚书的二女婿,是赵将军的外甥,是钱知府的哥哥,等等。皇帝再牛,能把所有官都撤了?撤了谁干活?新换上来的,大概率还是一张网里的蜘蛛。你瞅瞅朱元璋,都快杀干净了,还不是该贪污贪污、该干嘛干嘛。 况且,实际上都到不了这步,你想改革,你想让船不翻,你首先得知道船哪漏水了吧。你靠什么了解?靠奏折!靠太监!靠锦衣卫!但这些渠道,本身就被官僚集团渗透、污染甚至掌控。你听到的“民意”,很可能是他们想让你听到的。被忽悠瘸了的皇帝,还改个屁。 再次,还破不了财政绝症。 想改革?练兵强军、兴修水利、赈济灾民、推广良种……哪个不花钱?可国库呢?穷得耗子搬家。钱呢?都被“李员外”们和他们的官场保护伞吸干了!真正有钱有地的利益集团,利用特权合法避税甚至逃税,税收重担都压在快破产的“张老实”们身上,你加税?只能逼反更多“张老实”们,恶性循环。想搞“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雍正:这我熟!)立刻捅了马蜂窝!全天下读书人(士绅)、勋贵、宗室联合起来,骂你暴君,与民(士绅)争利!光口水都能淹死你,史官笔杆子能把你黑出翔。没有绝对的权力和手腕,根本干不成。 最后,还破不了权力悖论。 想改革,总得用人吧。用谁?文官集团?他们背后是士绅地主!用勋贵武将?小心藩镇割据、黄袍加身!用身边的太监?好嘛,阉党专权来了!皇帝发现自己谁都不敢真正信任,谁用久了都可能尾大不掉。你说你可以玩制衡,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建议明末党争了解一下,你初衷是好的,可结果往往演变成无底线党争。改革议题?立刻变成党争工具!支持改革的就是“奸党”,反对的就是“守旧迂腐”,国家大事沦为站队游戏。至于那些真正有见识、有魄力、没私心的改革者(如张居正),本身就是官僚集团的异类,是“孤臣”。皇帝用他,就得承受整个利益集团的疯狂反扑,皇帝一死或一软,改革者立刻被清算,人亡政息。 想掀桌子?掀桌子的资本是啥?枪杆子!可军队的将领是谁?是勋贵子弟!是利益集团自己人!你让军队去剿灭给他们提供粮饷和土地的“自己人”?信不信分分钟“陈桥兵变2.0”? 所以啊,皇帝就像那个坐在金光闪闪的囚笼里的囚徒。改革?就像让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抹布、耳朵里塞着棉花、眼睛蒙着黑布的人,去绣一朵能拯救世界的花!可能吗? 因此,不是皇帝不想“万万岁”,而是“家天下”的封建制度本身,配上疯狂增值的利益集团癌细胞,就决定了“改革自救”是个伪命题!皇帝的所有挣扎,不过是给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多打几块注定要散架的补丁而已。周期律?对皇帝而言,那是他戴着皇冠、穿着龙袍,却不得不一步步走向的既定刑场。 …… 最后,我想说,之所以王朝周期律难以突破,究其根本,是制度打败不了人性中的恶,仅此而已。如果大家是利益集团,在可以任意欺负人,却不用付出代价的情况下,而且物质生活极大改善的情况下,又有几人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就是那个圣人。所以说,品出味来没? 感谢党,带我们打破旧制度的枷锁! 敬佩党,精准提出“民主”和“自我革命”这两样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答案吧。 生逢盛世,偷着乐吧! 送礼物 还没有人送礼物,鼓励一下作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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