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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小说,最近好喜欢看,可以推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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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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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应政分开是因为家境差距。
高中毕业,我用无比功利的话否决了他的喜欢。
断联后。
他出国,我领着孤儿补贴读完了大学。
后来周氏财团找到我。
说我是周家遗失在外的亲生女儿。
认亲晚宴上。
我见到了养妹的联姻对象——
应政。
1.
宾客们高举酒杯,庆祝我认回父母。
我穿着紧绷包裹的礼服裙,走在灯光下。
绷紧笑,和陌生人敬酒。
一位又一位。
应政认出我,好像很意外。
坐在一众年轻男女中间,笑意渐消。
双腿交叠,静默地坐在原位。
等我走近,生疏地朝他问好。
才捻着玻璃杯,与我一碰。
“恭喜。”
他话毕,偏开眼。
身侧公子哥打趣着。
“唉,人家敬酒呢,你这脸色什么意思?”
“应政,听说你们是同一个高中?”
“是校友就更好了,你爸妈不是打算跟周家联姻吗,这下都是熟人。”
身旁人没回答。
一时间,气氛僵住。
我抿口酒,笑着接话。
“应少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惜我那时候不太起眼,跟他交集不多。”
席间人了然地点头。
我借着招呼其余宾客的借口抽身。
身后交谈仍往我耳中钻。
“应政,你们很熟?”
“……从前关系不错,很久没联系了。你们喝吧,失陪。”
我没把那句“失陪”放在心上。
偷偷离席,想喘口气。
却被捉了手腕,狠狠拽进藤萝花架下。
拥抱全然陌生。
我一惊,努力想回头。
身后人捂住我双眼。
圈紧腰身,小狗似的咬着我后颈。
细密的濡湿并着酥麻。
不知为何,我猜到他是应政。
花枝垂地,仿佛笼罩密不透风的黑幕。
他缓缓松开力度,环腰将我翻了个面。
裹着酒意的呼吸扑在脸上。
应政闷声不吭地咬住我,生涩地,咬得我生疼。
我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想到很多事。
想到他会和周然联姻,按理是我的准妹夫。
想到当年我拒绝他告白时,他说很后悔认识我。
等他清醒后或许还会后悔的。
我试图推开他。
手按在他胸口推了几次,徒劳无功。
他呼吸越来越急,隐约在发抖。
却不再咬我了,只是紧紧地抱着。
“祝澄,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管家在找我了。
我将他的手掰开。
他微微踉跄着倚在花架上。
我退开得很快。
没听见散在风中的尾句。
他垂着醉眼,平静地呓语。
“早知道看不见你这么难受……”
“就该把你锁在地下室里。”
2.
往前二十三年我都没想过,自己会是什么豪门千金。
被周家人找到时。
我在周氏财团的分公司的基层门店当销售。
周太太看见在店门口叫卖的我,一下就哭了。
我立马叫保安把人拉走。
毕业一年。
我做过电销。
干过客服。
昧着良心骗过人。
这种闹事的,我太熟了。
没料到他们不是闹事,是来找我。
店长见到周先生,直接吓硬了。
说这就是总公司领导架构里最上头的人。
还掏出企查查,让我自己看。
竟然是真的。
回到周家一整个月,我仍旧不习惯。
完全没有生活被改变的实感。
我心疼没住够的半年多房租。
心疼在收拾行李搬走时,丢掉了很多刚添置的用品。
周家父母尽量让我独处。
很贴心地,没有拉着我互诉衷肠。
也没有要求我改姓改名。
今晚餐桌上,氛围奇怪。
周然是我的养妹。
当了二十一年周家千金,富贵滋养。
漂亮,松弛,骄纵。
见我来吃饭。
她红着眼圈摔下碗筷,回了卧房。
周太太将一张照片推过来。
“小澄,我们家和应家合作很密切,是定下要联姻的。”
“原本定的然然。但是应家说,联姻还是亲生孩子好。”
她犹豫着。
“妈妈想问你,愿不愿意?”
“那边的孩子叫应政,长相人品都很不错。认亲宴他也来了,你应该见过的。”
我一愣。
接过照片,轻轻抚触。
当日晚宴宾客如流。
我没来得及仔细看他。
多年不见,他的样貌好像变化不大。
但又觉得陌生了。
从前的应政,做不出那晚那样孟浪的事。
楼上传来重重摔门声。
周然跑下环形扶梯。
木质地板哒哒作响。
“凭什么!”
她哭得喘不上气。
“我跟应政都认识那么久了,凭什么她一回来……我就要让出去啊?”
周太太蹙着眉,心疼混着愧疚。
“然然,妈妈等会再和你商量好不好?”
我沉默着。
看周太太低声下气地拉着周然,安抚讨好。
周然问凭什么。
我从来不问。
二十三年,我一次次体会到命运的力量。
上天让我与亲生父母失散。
让我与衣食无忧的生活失之交臂。
让我阴差阳错没能赶到奶奶的葬礼。
让我平庸地进入平庸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命数。
如果我也问凭什么,那早就心理扭曲了。
我收起那张照片,轻声开口。
“你喜欢他吗?”
周然哭声一顿,狠狠瞪着我。
我说,“喜欢的话,还是你嫁吧。”
周太太讶异抬眼。
很抱歉,又松口气的样子。
“小澄,这桩婚事本来就是要看你的意思。”
她拉着我的手。
“你不想嫁的话,等以后去和应政说一说,我们还是按原定的来。”
我说,“好。”
我登上许久没用的微信。
点进和他空白的聊天框,删删打打。
想问他那晚的亲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问他是否还对我心存怨怼。
最终只说,请他出来见一面。
3.
和应政初见是在初中中考。
后来高中入学再见。
彼此眼神相撞,都带着惊讶。
一群陌生人里见到眼熟的面孔,脚下就像生了磁铁。
中学,大家都开始避嫌。
陌生男女同学绝不会主动当同桌。
我坐到他斜前方,生疏地攀谈。
他说中考时他坐我后面。
每科拉铃收卷,他一起身就瞥见我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压力爆棚。
我说一进考场,就觉得他长得像标准答案。
互吹是拉近距离的最好手段。
但我是真心的。
那个夏天热得出奇。
踏入教室,空调冷气和他的身影一起出现。
玻璃窗外浓绿的树叶在摇晃。
我数着考号,悄悄多看了他几眼。
清瘦,白皙,正对着桌面放空。
长得很好说话的样子。
感觉是那种,死缠烂打就会给我抄作业的学霸。
我跟他做了很久同桌。
一起名列前茅过,一起被人调侃过。
熟到可以畅聊遥远的未来。
然后试探着,问问彼此最近的打算。
后来,渐渐没人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了。
因为我的成绩,下滑得令人吃惊。
从尖子班,一路被调换到后面班级。
优生和中游生之间隔着楚河汉界。
此后见到应政,也只是远远地一点头。
应政来找过我。
青涩的眼睛不屑于掩藏情绪。
他拉着我的书包带,叫我停下。
然后夺下我的包,打开。
里面是我从校外带来的零食,以及自己做的包子花卷。
“马上就要高三了,你拿现在的时间赚钱?”
“知不知道你名次掉了多少了?”
他很生气。
我静默地低着头。
知道他说得对,所以不反驳。
知道自己还是会一意孤行,所以不反驳。
这所高中以严格著称。
学生家里大多有政商背景。
如果不是因为成绩,以我的家境进不了这里。
但进来了也没用。
成绩好的人太多了。
我天赋不算上佳。
从前初中的内容,可以靠时间硬堆到拔尖。
但年级上升。
我慢慢看不懂数学物理。
跟不上同学优越的口语水平。
也做不到在世界地图上一指便如数家珍地说出当地风俗。
何况现在一半时间用于学习,一半时间发愁生计。
慢慢落后,淹于人海。
同学们很有钱。
太有钱了。
这种原生态纯手工的包子馒头,对容易犯饿的高中生来说,很顶饱。
他们愿意在早自习后吃个热乎的。
有的想点菜,也可以找我跑腿。
大把的现金进了我的口袋。
有时我会疑惑,他们花的钱是不是来路不正。
但我不在乎。
在学校给人当一个月狗我能赚一万块。
一万块很少,掏出来什么都不算。
一万也很多。
多到足够买奶奶两三个月的命。
应政说得口干舌燥。
我将视线放在他肩上。
不高不低,避开他的目光。
“你不要不说话!”
应政抓着我的书包带子。
好像还想说什么。
却只是背过身,深深吸了几口气。
“你……祝澄,你有什么难处,能不能告诉我?”
他紧紧皱着眉,数次停顿。
“如果缺钱……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是说,要是最近周转不开,你需要多少,我给你。”
我惊惶地绷紧身。
被他握住的手臂,仿佛被烙铁包裹。
隔着衣料,热得人想哭。
“谢谢。”
我故作平常,嗫嚅着。
“是碰到点麻烦……不过暂时还不用求你,没事的。”
他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凝重的。
没人开口,只有秋风扫落叶。
他仍旧拉着我。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
控不住发抖战栗的身体。
我将手搭在他手背上。
骨节凹凸,指头瘦长,比我的手掌大出许多。
他怔了怔。
无言地,往我身前又走了半步。
风被掩住大半。
在他试图帮我的那天,我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我整个高中里,做过最大胆的事。
后来,时间变得很快。
我努力压缩了赚钱的时间。
把精力放在补课程进度上。
一直到高考前。
那段时间是最轻松的。
老师们和颜悦色,学校开始放松管理。
每个班都有毕业晚会。
无非是把桌子拉开,在教室中央腾出位子。
表演点节目,坐在一块吃点喝点,聊聊天罢了。
许多同学去串班。
我坐在教室里,吃着分到的昂贵零食。
应政就是那时来找我的。
认出他的同学打趣。
“稀客稀客,你咋跑我们班来了?四班的说他们班有人要给你表白,等会找不到你了。”
应政笑着,“所以来躲躲。这时候拒绝别人,不太好。”
暗恋他的人能从操场排到保安室。
我坐在角落,说不清胸腔里的难过从何而来。
教室里没开灯。
演示屏的光亮,在他薄薄镜片上轻巧地一折。
晃人眼睛。
面前多出一袋面包。
他随手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
我正趴在桌上。
下意识,便手足无措地坐直。
拿着面包,局促得像傻子。
“给我的?”我说,“谢谢嗷,好兄弟。”
他轻轻嗤了一声。
“谁要跟你当兄弟?”
教室中央,有同学拉着《匆匆那年》。
坐得太近了。
肩膀几乎都抵着。
我翘着二郎腿,换了左腿又换右腿。
还是不翘了,形象不好。
我平坐着。
他撑着头,玩我的孔庙祈福0.5黑笔。
不知是谁的腿撞上了谁。
我僵硬着,忍住了下意识挪开的冲动。
身旁人转笔的速度也慢下。
谁也没挪开。
直到他被起哄的同学喊起来表演节目。
带了乐器的同学很多。
应政什么也没要。
坐在那台从音乐教室拉来的,半新不旧的钢琴前。
弹了曲《梦中的婚礼》。
然后径直,朝我走过来。
回忆中的画面一转。
我有些后悔。
很后悔。
早知道,当初不该和他谈那么多以后的。
不去认识。
就可以免掉很多波折。
我也不用对他,露出我最不想袒露的市侩嘴脸。
不用在最后分离时。
直白又功利地,剖析和他的家境差距。
然后一票否决掉他的喜欢。
那天阳光很好。
可我让他那么难堪。
我坐在餐厅里许久。
待雨停,才动身回家。
躺在床上,过去像是走马灯。
数不清是第几次失眠。
因为工作,我的作息时常是乱的。
夜晚寂静。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再不睡,明天没精神见人了。
我掰碎半片安眠药,和水服下。
4.
跟应政约在一家西餐厅。
乌云压顶。
手机里播报着台风预估的登陆时间。
我赶到时,应政也已经到了。
他翻着菜单,平淡地扫来一眼。
餐厅里没什么人。
侍应生各自待命。
见到我,扬起程式化的笑容迎来。
领着我走向观景位,落座。
隔着玻璃,雨砸窗。
城市被模糊成像素霓虹块,在雨幕中缓缓流动。
侍应生端来杯柠檬水,又退远。
两两相对,没人提起认亲宴那晚的暧昧。
应政放下菜单,问我。
“有忌口吗?”
“没有。”我说,“我没什么胃口,按你的口味点就好。”
“见到我没胃口?”
“……”我愣住几秒,“不是。”
他点完餐。
各自无话。
侍应生走近,弯腰柔声问我。
“女士,给您把外套烘一下吧?”
“嗯?”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谢谢。”
她朝我颔首,走远了。
我困惑地拎起外衣。
刚才下车进餐厅,淋了几米的雨。
衣服上,不过是些斑驳的水痕。
出现在这里,却显得格格不入地失礼。
我悄悄看对面的应政。
同样是雨中赴约,他连发丝都没乱。
怪不得工作人员会注意到我。
想吃点东西缓解没来由的尴尬。
却对着一只小油条和一碗奶白浓汤犯了难。
什么东西。
好像是餐前小甜点。
不知道是喝的还是蘸料。
那是油条吗?
认不出来。
又在他面前露怯了。
我只好端起酒。
问,“最近怎么样?”
他反问,“你呢?”
我吗。
努力追补课时,考入一所寻常的一本。
原本庆幸避开了文科的坑。
但又因为是女的。
所以穿黄领子也没用。
工科不欢迎女生。
我还是只能去竞争那些没有门槛的岗位。
比如各种销售。
没有父母亲人要赡养,所以压力不大。
这个社会,发大财几乎不可能。
要想饿死,也难。
每个月的薪水除了养活我自己,还能攒下一点。
工作一年多,拿完应届生补贴,存款有将近四万块。
“所以生活其实还不错的。”
我无意识地打着手势,低头扯出一抹笑。
应政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不知保持了多久同样的姿势。
我很少面临这样的局面。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
我笑得僵硬。
目光迅速在他脸上和其他物品间移动,飘忽不定。
“不要陪笑。”
他说。
“看着我,不要陪笑。”
我收敛表情,慢慢坐正。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直视他。
但他……那是什么目光?
像在看一个面目全非的故人。
为什么要对我露出那种心疼的表情。
我不忐忑了。
却有些愤怒。
或者说,害怕。
害怕压不住鼻尖尖锐的酸涩感。
他垂下眼,放过了我。
“吃饭吧。”他说。
盘中肉煎得滋滋轻响。
油脂香味绽开。
我切着食物,递话。
“感觉你变了挺多的。”
“嗯。”
“你现在是在读研,还是已经在工作了?”
“都有。”
“哦。”
我低低应了一声。
西餐餐点很不耐吃。
我心不在焉地喝着酒。
犹豫一个和他摊牌的时机。
却是他先开口。
“你在周家过得还习惯?”
“……还可以吧。”
“你妹妹和你父母相处时间更长,脾气也不算好,暂时避免跟她起冲突。”
我寻到了机会。
放下刀叉,不经意般问。
“你和周然很熟悉吗?”
“两边父母经常往来,她在我手下实习过。”
“这样。”我顿了会,“她挺喜欢你的。”
对面无话。
应政咀嚼着,望不清脸色。
仿佛要继续分割牛肉,数次下刀,又停了手。
他将刀一置,抬起头,正面看我。
“所以呢?”
“听说两家准备联姻,你父母想把周然换成我。要我说的话……人就别换了。”
“你见我是为了提这个?”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无言摘下眼镜。
慢慢地,揉了揉眉心。
“理由,给我一个不选你的理由。”
他说,“亲生和非亲生的女儿,哪个绑定得比较死,孩子都知道。”
只是这样吗?
我因他前半句话雀跃的心,又沉下去。
他不打算再与我谈下去。
起身披起西服外衣,饮尽了残酒。
“就这样。”
他说,“有其他事再联系。”
“等等!”
我抓住他小臂。
后知后觉地松开。
他站定,余光浅浅地落在我身侧。
我说。
“你从前说……后悔认识我,现在,还后悔吗?”
现在,还在讨厌我吗?
或是已经不在意了。
我不知道自己更愿意听到哪个回答。
只好看着他,等待决断。
他手臂轻微绷紧一瞬。
(50赞完结我码字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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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叶佛衣成婚两年后。
  我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和满身伤跳进冰冷的河水了结此生。
  却不想竟然重生在了大婚前夕。
  我是当朝宰相的唯一嫡女,生来就已经站在了大多数女人可望不可即的顶点。
  身份尊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是这盛京公认的第一美。
  父亲虽身居高位,但是此生只有我母亲一人。他们两一直锦瑟和鸣恩爱有加。
  我还有一个哥哥和妹妹。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兄妹和睦。这么多年也不曾生过嫌隙。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满,我沉浸其中却不知这世界上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风雨欲来时我却还无忧无虑的做着小女儿家的闺阁春梦。
  因为我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可是这些世家的公子没有一个是我能看的上的。
  母亲着了急,带我去一个据说很是灵验庙里祈福求签。
  我当时还不明白她的心思,没有想过我是宰相之女若是不尽快择婿出嫁,只怕龙椅上的那位会给我指一位皇子。这是父亲母亲不愿意看到的。
  路上我们遇到了山贼。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和我读过的话本子一样。少女遇到危险时总会有白衣侠士来救。
  那天叶佛衣白衣胜雪,身姿卓绝挡在我的身前,不知是惊吓还是激动我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救了我之后他并没有像别的那些世家子弟一样借着此事对我大献殷勤,或者挟恩图报。这让我对他很有好感。
  他很是守礼,坚持着护送我们过去。路上我才知道他是当朝的二皇子,宫女所生。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位。
  寺庙很是清幽,香火倒是没有听说的那么鼎盛。
  叶佛衣站在我身侧有一段距离和我并行,并没有像皇子一样自恃尊贵在前行走。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
  当时我还不知道一个道理:当你开始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是倒霉的开端。
  后来一直保持中立派的父亲开始帮助二皇子夺嫡,我的哥哥弃文从武去了边疆挣了一身军功回来成为了大将军。
  因为我嫁给了叶佛衣。
  等到他坐上皇位,我全家却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压入死牢等候问斩。我则被打入冷宫。
  我的妹妹当时已经嫁人,那家人害怕被牵连,我那伪善妹夫亲手害死了她。
  这是那晚来冷宫看我的皇贵妃林白瑶告诉我的。
  林白瑶是叶佛衣坐上皇位后就纳进宫的。
  我当时很难受,叶佛衣告诉我说林白瑶在他年少受人欺辱时帮过她。纳他进宫为了报恩。
  于是我忍着心中泛起的酸意道“既然如此,那她便也是臣妾的恩人了,陛下放心,臣妾会照拂她的。”
  我并不只是在叶佛衣面前说的应付之语。
  我免了林白瑶的跪拜之礼,晨昏定省也不必日日前来,内务府各种进贡都先紧着她,我也时不时赏赐与她。
  我以为这样叶佛衣他便会多爱怜于我,多么可怜,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家嫡女要靠着这样的委屈求全来祈望他能多看看我。
  没错,是祈望,因为登基后他总是很忙,他会常常宿于林白瑶的永宁宫,每个月只依照祖制来我宫中一次。
  后来我想若是有一个拥有我和他血脉的孩子,无论男女。这样就可以不用那么想他了,我可以把对他的爱寄托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林白瑶告诉我,我每次服用的坐胎药其实被换成了避子汤。下这道命令的是我的夫君叶佛衣。
  她还说我的家人在牢里已经自尽身亡,临死之前留了话,说是一切和皇后娘娘都没有关系。我想他们是想以死换我的生。
  还有就是我们初遇的那次也是叶佛衣的计划。林白瑶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是嘲弄的神情告诉我。
  当时的我已经顾不得看她的眼神,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似得呼吸不了,疼,四肢百骸都泛着疼。
  我的身上没有半点伤口,可是却比被人捅上十刀来的更疼。
  我的眼眶发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到了最痛苦的时候,可以面无表情的流泪而不用抽泣。
  林白瑶说要送我一程,我以为她感念我对她的照拂特来告诉我这些事情。
  她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眼睛发红,狰狞的笑了起来“云清音,我感谢你?感谢你恩赐般的赏些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像乞丐那样收下然后对你百般感激吗?”
  “感谢你免我跪礼,不必晨昏定省吗?那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你高高在上而我我永远低你一等。”
  “我是要送你一程,可是不是感谢,是要你深陷泥泞。我要看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我的脚下。要你生不如死!”说完她的眼神更恐怖了,带着狠劲的眼神仿佛希望变成刀子扎在我的身上。
  她的侍女按住了我,然后是一根又一根的针扎入我的后背前胸,我仿佛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凌乱街市上拾残羹剩饭的小狗,被以虐杀为乐的恶人逮住。
  一下又一下,我已经分不清是心更疼还是针下的伤口更疼。她们捉住了我的手指头,我意识到她们的意图,疯狂的挣扎起来。
  我发疯的大声嘶吼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自尊让我无法开口求饶,我也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帮我了。会保护我的人都先我一步离开了。
  林白瑶就连让我体面的离开的机会都不给我。
  针刺进指甲,十指连心,不止心还有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揉碎了般的疼痛。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痛和怕。
  林白瑶大笑了起来,带着快意居高临下,眼神仿佛在看被凌虐完的小狗被恶人坏心的留着一口气,好能苟延残喘的仔细体会痛意。
  她说这些伤口都很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叶佛衣也永远不会知道。
  “就是知道了你说他会心疼吗?”他带着满意的笑容问我。我的痛好像滋养了她一般。让她的容颜比往常还要艳丽几分。
  我自嘲一笑,叶佛衣啊叶佛衣,你说当初她善心帮你,可是为什么这般善良的人会这么恶毒的揣测我的善意,这么残忍折磨一个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谎言遮蔽了眼睛而不自知呢?
  她们走后我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像一只没有知觉的木偶。迟钝的给自己换上一身白衣,带着唯一留下的妹妹送我的手帕。
  任由冰冷的湖水将我淹没,半点没有挣扎,这世界太过脏污,我希望这湖水能帮我洗净被算计的半生。
  再睁眼醒来,我回到了叶佛衣登基前夕。此时皇帝已经病重,由太子和我父亲共同监国。
 如果能再早一点就好了,我就不会去祈福。
  或者再早一点,那些世家子弟随便找一个嫁了。
  可惜我重生到在王府不小心跌落湖中的傍晚。那时我身边都是下人随侍,马上就被救上来了。
  上一世借着这次意外我让人通报给叶佛衣,他借口公务繁忙并没有过来,我失落了好一阵。
  这一次我没有让人去通报,而是屏退下人,独自一人来到湖边。我于湖中身死又从湖中复生。是不是上苍垂怜于我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参透不懂天意,失神的在湖边坐下,脱了鞋,将脚浸在水里,回忆起这段时间会发生的事情。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叶佛衣已经将我抱在怀里,他眼眸微红像是好久不曾休息过了。
  带着我看不懂的神情声音艰涩地开口道“云清音,不要去河边。”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刻突然见到他,心中的感情十分复杂。
  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没有湮灭的爱意让在他怀里的我心动摇着。然后全家惨死的强烈恨意涌了上来。
  我的心突突地跳的厉害,害怕眼中的恨意让他看了出来,只好向旁边看去。
  湖面上飘着一个手帕是刚刚叶佛衣突然抱起我时掉下的。
  “佛衣,手帕掉了,我只是想捡回来。”我撒谎道。这个时候我还亲密的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陛下,带着寒意和距离。
  叶佛衣前世你有没有看到呢?我死的时候也是带着一方手帕。
  打捞的时候那方帕子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漂浮在湖面上,或是被我紧紧的攥在手里呢?
  叶佛衣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发颤将我搂的更紧了。
  我有些奇怪前世他借口公务并没有来见我,对我的冷落已经初见端倪。莫不是觉得如今大局未稳,还要继续和我做戏。
  不等我细想出结果,叶佛衣松了松胳膊又将我打横抱起。带着怒意“你刚刚落水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又一个人到湖边来,以后到湖边身边必须要有人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偷偷仰头看过去,只看见他的下颚紧绷,薄唇抿得紧紧的。带着隐忍的神情。倒是会做戏的很。
  我将双臂挽上他的肩膀,没有开口,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只听见擂鼓一般急促的心跳。
  叶佛衣,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假装还爱你,和你一样把厌恶、不耐还有恨都好好的隐藏。
  行至寝殿,叶佛衣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并吩咐侍从再让太医过来一趟。
  我在心中不由得感叹叶佛衣做的一手表面功夫。
  若是前世被他如此呵护,只怕我心里甜的能从喉咙里涌出蜜来。可惜如今被他这样对待我只觉得恶心。
“佛衣,我落水马上就被救上来了,现在身体已经没事了。我有些想念妹妹,明日我想回云府一趟。可不可以?”我抓着他的袖子撒娇。我如今重生回来,一定要尽快回云家一趟。
  “你刚刚落水,还是不宜走动为好,不如我下一道帖子,请她来王府可好?”他一脸的关心。
  我不由得握紧衣袖下的指甲,怕现在就忍不住将恨意倾泻了出来。
  他可真能伪装,前世直到登基之前与我说话一直都以我自称。让我觉得他待我与其他人不同。
  因为这个自称即使前世这段时间我隐隐察觉出他对我态度上的疏远。也只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许久没有回云府,等日后只怕我更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回去了。这次就让我回去好不好?”
  我想念爹爹,娘亲,哥哥,妹妹,还有云府的一草一木。
  前世入宫之后若是想回母家依照规矩需得皇帝和太后恩准。
  那时叶佛衣突然冷淡让我没有空去想,只想着解决好眼前的的困境。直到死去我都没能再回去看一眼。
  他听完我的话双眉紧蹙,好似想起什么不快的事情。
  我有些不解,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在我面前一贯只装温柔,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
  “既然阿音想家了,那就去吧,多住几天也无妨的”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依旧是对我百依百顺的样子,还体贴的让我多住几日。
  我只能感叹于他语言的艺术,一方面这话显示他对我的心意,要知道嫁入皇家之后再想回家探亲都是要当天回到王府的。
  另一方面即使有他太子口谕,父亲怕朝中被有心人弹劾肯定会让我当天回去的。这样一来我既不会打破规矩又会感动于他对我的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我实在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推脱倦了就要躺下休息。
  叶佛衣坐在床边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我看了他一眼,他正满眼温柔的盯着我看,仿佛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般。
  他说“阿音,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看着等你睡着再走。”
  感情是戏还没有演够。可惜如今我却没有心情再与他演下去。
  我闭上眼睛让呼吸放缓,仔细的在脑中理清思绪,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布局才能让我云家逃过此劫。
  许是落水后身体疲倦加上突然重生的冲击,我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又回到了冷宫,初到冷宫我还怀着希望,我知道父亲哥哥是被冤枉的。
  我以为以为叶佛衣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即使他对我冷淡不再喜欢我,也会查清案情还我家一个清白。
  我忍受着下人的捧高踩低,脱下华服裙钗着粗布简衣。吃着馒头菜粥任由他们鄙夷的眼神将我打量,在我身前放肆取笑。
  “看吧,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嫡女,一国之后,如今怕不是连我们也不如了。”
  “就是,就是,你看她那吃饭的样子,比丧家野狗还要不如呢!”
  “这云府一家都被打入死牢了,估计马上她就是真的丧家野狗了。”
  这些入宫为奴的下人,在尊贵的主子面前谨小慎微,日日小心翼翼的做活,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贵人不快。遭了祸,丢了命。
  我一朝跌落至此,他们那些每日压抑的惶恐,见识过尊贵繁华的妒意,被管事欺凌的屈辱便都发泄到我的身上。
  胆子大些的日日在我跟前出声讽刺。胆子小些虽然嘴上不敢说,可是私下里我盖的被褥都被剪破了。
 往事不堪再忆,我被窒息般的痛楚席卷着惊醒,不敢再睡去。
  即使这等待的夜好生漫长。白日也终会到来。
  我终于见到了前世为了我的任性和爱情失去性命的家人,他们现在都还活着,一如从前,眼里满是对我疼爱呵护。
  我只能咬紧牙关狠狠在小臂上拧。让身体的痛意逼退要盈眶而出的眼泪。
  我忍着泪对哥哥说:“等太子登基之后请哥哥不要接守卫皇城的虎符,我要你自请驻守边关,只是边关苦寒,只怕要辛苦哥哥了。”
  前世叶佛衣登基后马上带回了林白瑶,并且开始冷落我。
  我向家人去信哭诉,那时候哥哥是怕我受欺负才想留在京城守卫皇城。父亲也是因此没有辞去丞相之位,这才引来他忌惮和猜疑。
  “父亲到时辞去宰相之位,解佩还家。这样一来可以向太子表明衷心,意在告诉他我们无心权势。”
  “哥哥驻守边关后,若是有人在太子跟前挑拨,想来太子也会顾及哥哥不会轻举妄动,这样一来就给我们缓解的时间。”
  我说完后看向父亲,他静默好久才欣慰地看着我“清音终于是长大了。你说的不错,这也是为父最近也在思虑的事情,太子即将登基,咱们家既有从龙之功,又有一个女儿在宫为后,云家这般风头太盛。势必要引起上位者的猜忌和有心人的挑拨。”
  父亲顿了顿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清音也不要太过忧心,你与为父想到一处去了,等太子登基后我们就这般安排。”
  我放下心来,原来前世父亲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因着我的缘故才不得已顶着猜忌也要为我撑腰。
  如今我将一切都看明白了,父亲得知我有此见识,想必能放心不少。还有就是妹妹的事情。
  此时妹妹已经许好人家,父亲怕将妹妹再嫁去公侯世家恐有结党营私之嫌。所以选了一个相貌品行都极好的清流人家的孩子周舍,妹妹私下也见过几面,是极喜欢的。
  只是前世妹妹入宫见我,我将叶佛衣的冷落之事与她诉说,回去之后她便退了婚,选了将府世家去嫁。
  如今想来,她是忧心于我,想着嫁入世家做我的后盾,让叶佛衣看在我家的势力上对我好些。
  只是她不知道这更加重了他对我们家的猜忌,所以才有了后来莫须有的罪名。
  我来到妹妹的小院,她一如记忆里温婉的模样,美丽娴雅,我不敢想前世她嫁给那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最后还被亲夫杀死,那她平常日子会过的怎么样可想而知。
  “妹妹,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才害了你。”我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姐姐这是何意,周舍他人很好,我自己愿意,而且他书也读的好,假以时日我觉得他会一番作为的”妹妹以为我是为了周舍的事情向她道歉,连忙开解。
  她两颊浮起嫣红一片,不敢看我,我便知她是真心喜欢周舍的。因为往常我说起叶佛衣的时候也是这样。
  “父亲让你嫁给他,想必是因着我的缘故,我已经嫁给太子为正妻,为了防止上面猜忌所以才让你低嫁。是姐姐对不起你。”
  我这话意在提点她若是为了云家的不受猜忌,那么嫁给周舍才是对云家最好的事情。
  “姐姐这是说什么呢,我才不在乎什么低嫁高嫁呢。”妹妹有些气恼道:“我只想和喜欢的人一起侍弄花草,写画作诗。我们会有很多的话可以讲,彼此真心实意,没有那么多高门大户的规矩,也没有虚伪的利益横在我们中间。这样最好了。”
  想到这里她探究着开口道:“你和太子姐夫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说的话还有骗你的嫌疑,不如你问问芙蓉。”我将头一偏示意她去问芙蓉。
  芙蓉是我的贴身随侍,前世对我也是最衷心的,昨日她亲眼见太子将我一路抱了回来,如今让她转述,妹妹想必能彻底安心。
  果然听芙蓉捂着嘴讲完,她眼睛带笑看着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皇家多少有些....对了,姐姐,我最近绣了几个手帕,你挑挑看喜欢哪个我送你。”
  我听着她生硬转移话题,也不点破。“好啊,那你都拿来,我多挑几条。”
  是想说皇家无情吧,妹妹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见识。可笑我前世直到进了冷宫都还不明白。
  帕子很快被她拿了出来,我一一看过去,有鸳鸯,凤凰,各式花朵,还有一条正是我前世临死留在身边的的唯一一个和家人有关的东西。
  我把这条帕子拿在手里,“就选这条。”
  我要随身带着,好时时刻刻记得前世的惨痛。不可以再重蹈覆辙。
  接下来,只要对妹妹表示我和叶佛衣一切都好,那么为了云家和她自己的心意这一世她嫁给她喜欢的人。
  事情解决当晚我便回了王府,叶佛衣破天荒的又来我的院子,想来是为了打探我今日我归家发生了何事。
  他还假惺惺地道:“不是说让你小住几日吗?怎么今日便来了。”
  我只好与他一样维持假笑“父亲说礼不可废,要我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他果然不在此事上多加在意“既然如此,下次想家随时再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
  和前世一样,他不会主动问我家里的事情,前世听他说完这些关心的话我会主动与他说起家里的事情。
  “那就多谢殿下了。”我依旧一脸笑意,这一世,我不会再说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我不在意,他却好像有些不适的样子,在座椅上坐立不安的。
  我想了想还是随便说点家事搪塞过去,突然转变免得他生疑。“今日妹妹还送了我一方帕子,殿下看看。”我将帕子拿给他看。
  谁知道帕子刚刚递出去,他就猛地站了起来,将座椅都带的倒了下去。脸上似惊似怒。
  我有些奇怪:“殿下?”
  “我还有些要事没有处理,晚些时候再来。”
  他慌慌张张的离去。我心道怪哉,怎么他最近情绪外露这么严重。
  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今生我只想好好守护我的家人。
  他走的时候说晚些时候再来,芙蓉问我晚饭要不要等等,我摇了摇头。“不等了,摆上吧。”
  等我洗漱好躺下要就寝,就见芙蓉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的意思,前世只要叶佛衣说要来,多晚我都会等他。
  我会选最好看的寝衣,熏香,描眉,沾上些浅浅的口脂。
  “你下去吧,留一盏灯就行。”
  他若来就假装这盏灯是替他留的就好。
  我又做噩梦了,很多前世的记忆一段一段在梦里重演。
  有他刚刚带回林白瑶后日日宿在她宫里,我满心惶恐的在灯下一夜一夜等,想着他们在做什么,嫉妒和未知啃噬着我的心,带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还有我跪在他和林白瑶的面前,哭着说父亲一定是冤枉的,我已经不奢求他爱我了,我只希望他可以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然后就是冷宫,我每天都想着他会秉公执法的吧,父亲是冤枉的,他会不会下令杀了他们呢?
  等待和猜测是能逼人发疯的东西,尤其是当所有的猜测都是不好的预兆的时候。
  绝望在蔓延,我好像无法呼吸一样睁开眼睛。
  却发现自己正被叶佛衣紧紧的圈在怀里。这是好久没有的,前世登基后他再也没有这样抱过我。
  许是被我梦时急促的呼吸惊到,叶佛衣也醒了过来,黑暗中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连发根都浸湿了,此时贴着我的头皮凉飕飕的十分不适。
  “阿音,是做噩梦了吗?还是身体不适?”他担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转身就要叫人。
  我连忙制止道“我梦见鬼了,”我假装害怕拉过他的胳膊抱住我,又往他的怀里使劲钻了钻。
我听见他的声音染上笑意“阿音这么大了怕鬼还梦到鬼,真是可怜,只是你身上流了这些冷汗还是叫水擦拭一下再睡免得生病就不好了。”
  “莫不是王爷嫌弃我?”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怕鬼”他一边打趣我一边用衣袖将我额头的汗拭去。接着说道“那就再睡吧,离天亮还早,我看着你。”声音里满是宠溺。
  我依言闭上眼睛却再无睡意。叶拂衣,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怕鬼了,我怕你,你比鬼可怕,可怕一万倍。
  你算计我,假装爱我,看着我爱上你无动于衷。让我跌入泥泞任人践踏。
  算计我家,让我父清流儒派助你夺嫡。然后恩将仇报,污我父我兄清誉,让他们背负罪名含恨而终。
  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瞧你演的多真,还能说出这样的俏皮话来哄我。
  若不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我险些又要被你骗过去,再次陷入你用温柔织就的网里万劫不复。
  叶佛衣和前世一样忙,但是每晚他都会过来。我只当他觉得时机不到。陪他演便是。
  很快就到了他登基亲政的日子,我也搬入了历代皇后所居的未央宫。
  于是我静静的等待着,等他带回林白瑶,等着他不再演戏冷落我的那天。这一世我可以平静的接受。
  可他还是日日不管多晚都会来我的宫中,也没有见他再向前世一样事后端来一碗美名助孕的避子汤。
  我想是这一世父亲辞官,兄长镇守边关的变故,他觉得此时不宜和我翻脸,还要继续陪我演戏试探。
  我看着这满宫他赏赐的珍玩异宝,熏香珠串便明白这一世的避子之物想必藏得更隐秘了。
  林白瑶他也没有带来,这后宫自他登基只有我一个皇后,若是等前朝奏请此事恐怕我会落个善妒的名声,于我云府不利。
  当晚等叶佛衣处理完朝政回来我试探着向他开口:“陛下登基已经有些时日,后宫只有臣妾一人,为保陛下万世基业,臣妾奏请择日广选良女,以充后宫。”
  “你这是何意,我只有你一个皇后就够了。”
  “陛下,这不合规矩,若是等到前朝奏请此事,只怕会说是臣妾善妒,不应乾坤。”
  “阿音,你以前都是叫我的名字的。”他看起来很是生气,一脸痴心错付的表情对我。
 我只道他好算计,转移话题不愿让我提起选妃之事,好让我传出善妒德不配位的名声。
  “陛下已经登基,这于理不合,臣妾不敢。”我假笑道。
  前世他登基后我傻傻的看不清叫过他的名字,当时他说“朕已登基,皇后莫不是连礼仪规矩都忘了。”
  “选妃之事臣妾初次主持,恐有疏漏,不如明日臣妾拜见太后讨教一番?”我依旧坚持选妃之事。
  “太后卧病,不便见人。此事以后再说。”他拉着我的手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前世太后一直很康健,不时叫我过去侍奉,不是催我绵延子嗣,就是要我给叶佛衣多纳宫妃绵延子嗣。
  我一开始没有看得起她,只觉得她是一朝以宫女之身坐上这么尊贵的位置,行事越发拿乔。现在想来她也是我被打入冷宫的幕后推手之一。
  太后当然是想要自己母家的女儿坐上这后位,好保这不易得来的荣耀延续下去。
  只是 这一世怎么就不太一样了呢,至今连太后的面也没有见上,恐怕用太后施压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陛下莫不是已有了意中人,故意要安一个善妒的名声在臣妾头上,到时迎了你的心上人来,再以德不配位的由头让臣妾退位让贤岂不一举两得。”我假笑着开口,眼神却是冷冷的看着叶佛衣佛衣,想让我坏了名声给林白瑶让位吗?我偏不。
  “你放心,前朝我会处理好,不让你为难,这宫中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他依旧不松口。
  “陛下说的倒是轻巧,前朝确实有后宫只有一位皇后的先河,可是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那位皇后生了两子三女。”
  我冷冷开口“陛下轻飘飘的一句处理好前朝,您要知道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为保陛下江山社稷,宫里的孩子又总是容易夭折,臣妾至少要生两个儿子,可是臣妾也无法保证次次生的都是儿子,那您说臣妾要生多少次呢?”
  叶佛衣脸上生起了怒意,“朕不会让他们如此逼你的。”
  “陛下,妇人生子,犹过鬼门关。您莫不是打着这个主意,让臣妾以死让位。不然臣妾实在想不通陛下为何要如此抗拒选妃。”我实在不想与他演情深不寿的戏了。
  一想到我说的这些或许正是他心中所盘算过的,因着我云家在朝中与前世不同的选择,他或许也在用更迂回的办法来对付我,对付云家。我忍不住咄咄逼人起来。
  叶佛衣仿佛是被踩住尾巴的猫般,脸色都开始狰狞起来,我更加笃定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云清音,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质问道。
  “陛下若是不答应,那么臣妾不由得会这样想。”
  “好,那就依皇后的意思。”他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往后的几天他都没有来,芙蓉忧心忡忡:“娘娘,小厨房新做了鸽子汤,不若去给皇上送一碗?”
  我连眼睛也不抬,“皇上千金贵体,饮食自有人小心侍奉,我们不必多此一举。”
  他不来最好,如今哥哥镇守关外,叶佛衣再气也不会动我,就这样彼此掣肘着过一生也好。
  选妃那日他还是没有来,我恹恹的抬头,依着记忆里各方的势利指了几个女孩留下。
  突然发现林白瑶也在其中,我向身边的主事抬眼询问,得知她今世是以一个八品县令之女的身份参选。是这里最低的身份。
  前世林白瑶是以正一品太尉之女的身份直接被叶佛衣迎入后宫为皇贵妃的。
  我想不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今生我们云府的退步,让他们也选择蛰伏静待时机。
  我正想的出神,一声陛下驾到响起,叶佛衣来了,我冷冷一笑,顿时明了。
  叶佛衣此时来想必是为了留下林白瑶,她如今身份低微,谁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当竞争对手。
  等所有人都开始互相争斗,各种事端层出不穷,我这皇后管教不严,后妃们德行有亏,到时候在让林白瑶上位岂不是顺水推舟。
  果然叶佛衣一坐下便在林白瑶的手上打量,凡是选中的手中此时都拿着一块玉佩,这个便是凭证。
  叶佛衣将拿了玉佩的和林白瑶都打量了一圈才开口:“既然皇后已经选好,落选的就都速速离去。”
  莫不是见我如今已经选好,他若此时叫林白瑶留下,那么林白瑶便暴露于所有人的视野之中,成了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我对着叶佛衣佛衣行礼请罪道: “陛下,臣妾僭越,见陛下公务繁忙这才自作主张,如今陛下亲临,还是重新选过才是。”
  “不必再选,都依皇后的,”叶佛衣佛衣转头看着我,又温柔无比的执起我的手,对着那几个手持玉佩的女子面色清冷:“你们几个是皇后亲选,日后要时刻牢记皇后的恩惠,一切分宫定级都依照皇后的意思办。”
  他说完便要离去,半点没有要留下林白瑶的意思。
  下依言开始让落选的离开,林白瑶却朝前挤过来,“她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看像叶佛衣。
  “放肆,此女殿前失仪,拖下去,杖刑十。”叶佛衣下令道。
  我有些惊了,林白瑶对他有恩,叶佛衣即使是为了保护她,只说拖下去便是,何至于此。
  “陛下,我看此女对陛下也是一片真心,不如就留下吧。”林白瑶始终是个隐患,不如放在眼前看着比较好。
  我对着林白瑶温柔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林白瑶”
  我看着她此刻跪在我的面前,一脸惶恐。想起前世我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我高高在上像是在炫耀。
  “真是个好名字,可惜就是你这家世低了些,不如就从良人做起吧。”
  我将她封为最下等的良人,这个称号因为太过低微,前朝已经默认没有的称号又被我拿来羞辱林白瑶。
  林白瑶此时别无选择,生怕我反悔般连忙磕头谢恩,看着她如今这般卑微的模样,我心中一阵唏嘘。
  至于叶佛衣佛衣的脸色,不看也罢。此事就此落定。
  第二日,后宫诸人前来请安,我将她们都遣了下去,独独留下林白瑶。我让她跪下,跪在我的面前,她的头就垂在我的脚边。
  高高在上是么,今世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我没有喊起身,她就这样一直跪着,跪的全身发颤,狼狈不堪。
  叶佛衣当晚就来了,我等着他给林白瑶出头,却不想他说:“听说今日林良人对你多有不敬,你倒是心善,只罚跪便了,今日我给你出头,将她贬为庶人逐出宫去就是。”
  “陛下许是听错了,不过是看她小门户出身,不懂规矩,今让她在我宫里学一学。”
  叶佛衣如今行事是倒愈发深沉了,以退为进的在警告我么?
  从那之后我下令所有宫妃不得召见不必前来请安,包括林白瑶。我只在我的宫里尽心管好各宫开支用度,其它事一概不过问。
  后宫一时间风平浪静,我却知道此时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所有的人都在摸索观察。再等一段时间,看完这耀眼的繁华之后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的。
  果然没过几天,林白瑶宫里的下人在新封贤妃的带领下向我告发林良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已经人赃并获,只等我发落了。
  我冷冷一笑,林白瑶可不是这般蠢笨的人,想来这贤妃一是想借我的手铲除一个竞争对手。
  二是向我示好,毕竟之前我之前罚跪林白瑶的事已经传遍了后宫。
  贤妃见我面上不显,忙令一边的宫女呈上一物。
  我掀开一看,赫然是一个草娃娃,上面贴着我的生辰八字。
  一根根针扎在娃娃的身体上,让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前世身死的那个夜晚。
  我疯了一般将娃娃扫下,捂住眼镜不敢看过去。大声呵斥她们将这东西赶快拿走。接着身体一阵眩晕袭来,昏了过去。
  醒来时,叶佛衣坐在床边。只听芙蓉对他道:“娘娘从小便害怕带尖的东西,学女红时扎了手后就再也不碰针这类的了。只是奴婢从未见过娘娘反应这般大。”
  大么,经历了那种惨痛的酷刑。再次见到针刺入的场景不由得让我心悸。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体居然这么差,竟会晕倒。
  见我醒来,叶佛衣眼里溢满柔软的带着水光的神情,只是他开口说出的话让我的心坠入谷底。
  他说我怀孕了。现在要多注意身体,以后让我搬入他的乾清殿,方便他贴身照顾我,而且皇帝的寝宫守备森严,相比来说更安全些。
  我呆愣着被他扶着躺下,等他走后,芙蓉一脸快意地跑上前来对我说林白瑶被陛下赐针刑后打入冷宫。
  倒是和我前世的遭遇有些相似,只是顺序不一样罢了,我自嘲一笑后突然愣住。
  这一切都不对,叶佛衣对林白瑶的态度,不像做戏。还有对我,如今已经不值得他来做戏才是。
  想到这里,我不顾阻拦,去了太后的宫中。
  太后宫中处处有重兵把守,更像是一座监牢。如今我有孕在身,且盛宠之名在外,无人敢拦。
  她并没有生病,只是比起前世沧桑的多了。
  得知我只是听闻她病了前来探望,她眼中那点燃起的微弱火苗登时熄灭。
  她开始骂了起来,骂叶佛衣没有良心,不敬生母,一登基便将她幽禁了起来。
  我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需要证明。
  我去了冷宫,亲自给林白瑶灌了毒,很快她就没有了气息。
  前世她送我一程,今世我便也送她一程。这样算来,我们也算两不相欠了。
  接下来就要看叶佛衣佛衣的反应了,果然他脸色可怕,但是不是因为林白瑶的死,。
  而是察觉到我与他一样也是重来之人。
  他很害怕,跑来抱住我,他说前世我的父兄并没有死,早被他秘密的转移保护了起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白瑶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假传消息骗我赴死。
  他本打算等将太后的势利拔除干净,就给我的父兄脱罪。
  我摇了摇头,“发生了这么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陛下如果对我还有情,就请放我出宫吧,那么多悲伤的回忆隔在我们中间。是不可能跨越的了的。”
  他始终不愿意,不仅如此还在的宫中增添了许多宫人,宫外巡逻的守卫也变多了。
  兄长也被他招了回来,并赐大都护一职,这是守卫京城的重要职位,一定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会被任命。
  这等于叶拂衣将他的性命和皇城的安全都交在了我兄长的身上。
  我虽然惊讶于他的决定,但还是没有办法忘记过去种种,我对叶拂衣说除非我忘记所有的记忆,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自从知道他也是重生之人后我每夜开始做梦,梦里是前世的叶拂衣,他其实早就爱上了我,但是自己却不自知。
  或者说是察觉到但是想要逃避,于是他减少见我的次数。
  对林白瑶只是报恩,宿于她宫中也是她挟恩求报。
  只是她没有想到林白瑶看出了他对我不自知的爱意,联合太后一起伪造我家谋反的证据,借此铲除我的威胁。
  可惜她看走了眼,叶佛衣偷偷转移了我的家人,我死后,他抱着我的尸体,看见了我的伤口。
  林白瑶被打入冷宫,她想要的盛名权势终于因她的贪婪离去。
  太后的权利也被叶拂衣暗中架空,她和今世一样住在这个华美的牢笼中没有自由的老去。
  即使知道了这些,我还是没有办法对过去释怀,但是孩子我打算生下来,既然知道叶拂衣对我的感情,那么不是因着算计而来的孩子,我想让他来这个世界看一看。
  生产的日子很快来到,叶拂衣很是慌张,我的心里却一片平静,这一世有他的爱在,我的家族可以维持往日荣耀。如果不小心难产,我会永远留在他的心中。我的孩子将会是他唯一的慰藉。
  我甚至觉得就在这个时候死去也是正好的,不用和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互相折磨纠缠。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孩子平安生下了,产婆却惊慌的喊了起来“血崩,娘娘产后血崩了。”
  我的意识逐渐飘远,陷入黑暗之前依稀听到一个苍老的的声音说道“此药对人体伤害极大,虽然能保住性命,但是人醒之后极有可能会失智。”
  后来我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般,总感觉像是忘记什么一样。
  我转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很好看的哥哥,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看着我,我却不记得他是谁。
  于是我开口问道“哥哥,你是谁啊?”
  他不说话,只是变得很难过,落下泪来砸到我的脸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路过看个热闹突然被抓进去!
“警察叔叔!我发誓我这辈子真的没有碰过赌毒啊!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乔洛洛,难道你还涉及黄色项目了?”我回头一看,涉不涉我不知道,社死我知道了!怎么会是前男友加竹马宋砚!!
1
今年m城的夏天比往常还要热,即使到了晚上,还是一种闷热的感觉。天气热了,心情也开始烦躁了,心情烦躁就容易发生一些激烈的事情,比如,乔洛洛刚刚从超市出来就看到隔壁烧烤店打起来了,乔洛洛看着看着从人群后走到前面。
很快警察就来了,一下子就把人控制住了,我还在旁边感叹人民警察的高效率,一位警察过来问我是不是看到了全程,我一个激动手一滑,手中的购物袋掉了,买的刀具掉出来了,还不止一把,场面有一点点尴尬。
“警察叔叔,你会听我解释的吧!”
“会,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于是乎乔洛洛人生中第一次坐警车就发生在新房采购的路上看个热闹,看进去了。
乔洛洛的二十四年人生里除了办理需要的证件登记以外,没有进过晚上的警察局,里面要不就是喝醉了,要么就是打架斗殴的等等,不得不说警察真的辛苦啊!
警察让乔洛洛在一旁等待,购物袋也被警察先保管着,一个人无聊的坐着等待,旁边的是一个喝醉的小姐姐,长得还挺好看的,乔洛洛忍不住偷看人家。
“小妹妹你是怎么进来的?”刚刚还在闭着眼睛的小姐姐突然睁开眼看着她,乔洛洛一下子就脸红了,被抓包了!
“我…我就是路过,看热闹,然后就进来了。”
她噗嗤一笑“你好像有点惨,哈哈哈哈哈。”
“咳…咳,那你呢?”乔洛洛不自然的岔开话题。
“我?我就是喝多了,来这里醒醒酒。”她还伸了个懒腰。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回家?我家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我也想回家,我在这个城市飘了好久好久,到头来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是不是很差劲?”她笑着问乔洛洛,但是眼睛里都是眼泪。
“不,我觉得你很厉害,可以自己在这里闯荡,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成果,但是你要相信你付出的会和你得到的回报成正比,现在只是一时的磨难,到时候肯定会有惊喜的!”乔洛洛认真的看着她。
“妹妹啊,虽然你的话有点天真,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相信希望。谢谢你安慰我。”小姐姐揉了揉乔洛洛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我是妹妹呢,我有可能比你大啊!你看起来很年轻啊!你几几年的吗?”
“你猜啊?下次告诉你吧!”说完她就站起来,往外走。
“你可以自己回去吗?要帮你叫个车吗?”她摆了摆手,看起来好像酒醒了。
在这个城市有太多的诱惑了,但是也有太多的遗憾,来的时候总是幻想着可以闯出一番事业,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现在的很多人受到的“经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骗到麻木了,但是有时候一点点小温暖也可以给到人希望,乔洛洛不是什么圣人,但是还是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一下别人。
“乔洛洛,到你了”
2
“警察叔叔!我发誓我这辈子真的没有碰过赌毒啊!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乔洛洛,难道你还涉及黄色项目了?”我回头一看,涉不涉我不知道,社死我知道了!怎么会是宋研!
“宋队,你怎么来了。”宋研点了点头,坐在旁边,旁边小民警有点惊讶,怎么录口供还要宋队来了呢?肯定是宋队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以后一定要好好向宋队学习!
“小姐,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问你在现场你看到了什么,给你录个口供而已。”
乔洛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能在这个时候再丢面子了,丢不起了!
乔洛洛简单的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以及为什么买了这么多刀。警察再问了几个问题,乔洛洛也一一回答了,其实就是僵硬的坐着,然后一问一答,好不容易结束了,乔洛洛松了一口气,准备赶紧回去。
“乔洛洛,你的东西不要了?”宋研在后面喊住她。
乔洛洛尴尬的笑了回头“忘记了,谢谢啊!”说完过去准备接过宋研手中的东西,宋研手一缩,将购物袋换了个手拿,乔洛洛被他晃了一下,和他的距离靠近了一点,乔洛洛不矮,但身高也只是到宋研肩膀。
宋研低下头在乔洛洛耳边说:“等我一下,我送你。”
宋研垂眸,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
两个人的眼神对峙了一会,乔洛洛受不了败下阵。
“你去你去,等你等你!”
宋研蹂了揉她的头,就回去交代一下事情。
乔洛洛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就是送我回家吗,干嘛在耳朵边说话,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他送,还弄乱我头发!乔洛洛在心里编排着宋研,但还是在原地等着他。
很快宋研就出来了,看着她在碎碎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不是在骂我啊?”
“对啊!”乔洛洛一抬头和他对视,糟糕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对啊!我在夸你呢!怎么会骂你呢?”疯狂往回找补!
“行了,走吧。”宋研拉着她的手就走,乔洛洛想挣开他的手,但是力气没有他大。
弱弱说了句“我自己会走哇……”
“呵,我怕我一松开,你就又跑了,跑去看热闹了。”
“我又不会跑,而且大晚上的哪里还有热闹看哦。”乔洛洛嘟喃着。
宋研敲了一下她脑袋“你的脑瓜子这么笨,就不要看这么多热闹,到时候惹火上身了!你知不知道今天那……算了,反正你自己出门在外要保护自己,不是每次都会像这次一样幸运,走吧。”
宋研递了个头盔给她,乔洛洛才看到他的摩托车,虽然乔洛洛对车不太了解,但是那B标还是认识的,宋研家还是挺有钱的,这到不是特别意外。
“愣着干什么,上车!”
乔洛洛好不容易坐上车了,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住哪里,宋研就开车了。原本乔洛洛不想抱着宋研的腰,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的车速这么快!
“宋研,你慢点!”乔洛洛死死抱着宋研的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讲的话。
很快就到乔洛洛家楼下了,乔洛洛惊魂未定,忍不住打了一下宋研的肩膀。
“你开这么快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看热闹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啊?”
乔洛洛懒得理他,下了车才发现到家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这里是新家宋研怎么知道这么快?
“还是你问我妈了?”
“乔洛洛,你填资料的时候写了你家的住址。”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乔洛洛挠了挠头“那个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茶?”
“晚上喝茶我怕睡不着。”
“这样子啊,那下次再来哈!我先回去了!”乔洛洛转头就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在等电梯时,宋研也进来了。
“你怎么?你不是不上去吗?”
“对啊,我又不是去你家。”
电梯到了,宋研先走了进去,按了电梯,乔洛洛惊奇发现是和自己同一层,这栋楼一层只有两户人家,该不会是?!
很快电梯就到了,宋研走到隔壁房,按了密码锁。
“欢迎回家!”解锁成功的声音响起。
宋研看着我还在发愣,就又敲我脑袋。
“宋研!你知不知道敲脑袋会变傻的!”我护着脑袋,愤愤不平。
“本来就傻,赶紧回去睡觉吧!”
乔洛洛转身就去开门,在关门那一刻好像听到了宋研说晚安。
我的天,竹马怎么会住我隔壁啊!
3
自从发现宋研住隔壁后,乔洛洛这两天基本无法忽略他的存在,每天都在眼前晃来晃去。
导致乔洛洛下楼丢个垃圾都要仔细打扮一下,想要营造出一种都市精致丽人的气质。
但是今天好像宋研好忙的样子,一直没有听到他回家开门的声音。
看着自己的曾经喜欢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要说心里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乔洛洛实在想不通,就把刚刚出差回来的闺蜜林悠拉出来吃顿火锅。
“乔洛洛,你是不是还喜欢你那个青梅竹马啊?”林悠听完乔洛洛的诉苦,指出重点。
正往嘴里塞肥牛的乔洛洛差点被呛到。
“咳咳…咳.妈呀!呛到了!”
林悠淡定给她递了一张纸。
“你不心虚就不会呛到了,被我说对了吧?”
“是有一点点感觉啦!我们在一起4年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表白呢?”林悠是乔洛洛在大学毕业后找到第一份工作时交到的朋友,当时一起在一家自媒体公司工作,但是那家公司的老板画的饼越来越大,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私人时间都快没有了,加上当时看到的各种西藏宣传片,两人一拍即合,开除了老板,开启了1个月的自驾游,在这个过程林悠开始录旅游短视频,凭借着冰山美人气质,迅速走红,而乔洛洛就帮她做幕后,编写文案脚本,也有了一笔不错的收入。回来后,乔洛洛和林悠就一起合作开了一个工作室,私下林悠也不会特别去了解乔洛洛的感情史,只知道她母胎单身,其他的她不愿意说,林悠不会去问。
“他从来没有说喜欢我啊!我也不敢….所以,我才一直不表白……”乔洛洛心里闷闷的。
“他怎么说的?之后你们怎么断了联系的?”
“那时候在高中,他在尖子班,我在普通班,首先说明啊!我的学校是重点高中,我也不差啊!只不过比他差一点而已。”
“说重点。”
“就是在高一的某天,我去找他一起回家,然后在他课室门口听到他说我不会喜欢她的,然后我还听到我的名字。”
“就这?你不怕只是个误会?况且这么多年前,可能仅仅代表当时他的想法啊,可能他现在就喜欢你了呢?”
“其实我也知道有可能我听错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忽略,我尝试过暗示他,可是他好像只是把我当朋友罢了。”乔洛洛开了一罐啤酒,猛的喝了半瓶。
“我们从幼儿园就一个班,15岁那年中考,为了可以考上一个好高中,我就缠着他给我补习,在那个中午,我睡着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我们对视上了,那个时候我的心第一次砰砰乱跳…哎呀!你不要笑!”
旁边的林悠虽然懂她的感受,但是还是忍不住偷笑,乔洛洛脸开始红了。
“干嘛!听不听!”
“听!你继续,我保证不笑!”
“然后我就更加努力学习了,希望可以考到一样的高中,我们有过暧昧瞬间,但是比起恋人,我害怕会失去待在他身边的资格,加上我刚刚不是和你说听到他说的话嘛,我就不敢冒这个险,他没有给我准确的信号,我也没有必要捅破这层关系。”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可以发展成恋人,乔洛洛不想尝试没有把握且风险高的事情。
“那为什么就不联系了呢?”
4
为什么断开联系呢?乔洛洛仔细想想,好像就是那件事吧……
“虽然高中我可以和他在一个学校,但是大学就不行了,他考上了A大然后选择服兵役,他爸妈也不管他出去旅游了,我们其间一直也有联系,但是他忙我也忙,再后来,他服完兵役回学校继续读书了,然后因为…..今天好像听到他被人叫队长,应该是当了刑警队长了吧。”
林悠看她又喝完一瓶啤酒了就给他再递了一瓶。
“但是你们认识这么久,怎么就断开联系了?没有联系方式的吗?”
乔洛洛回忆起了那年
“其实就是那个时候他退伍了,我就去他家找他,但是看到他在家楼下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个女生是A大校花,有钱又漂亮,我怎么比呀?”
“就这?”
“那个女生还找我了。”乔洛洛思绪回到之前……
“你就是乔洛洛啊!经常听研哥说你呢。”
“啊,是吗?”乔洛洛脚趾都要抠出一套别墅了。
夏琳笑吟吟的拉着她的手。
“你不用拘谨,研哥说你是他的好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啦!对了,我和研哥在一起了。”乔洛洛看着夏琳笑的一脸娇羞,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对了!前两天我和妍哥去看电影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了耶?是和朋友一起去的吗?”
夏琳见我不回答,也没管,自顾自说。
“我们还拍了合照,你看,这个合照好看吗?”夏琳打开的她和宋研的合照,在给乔洛洛看的时候还划了一下,看到下一张牵手的照片。
“哎呀,划错了!妹妹你不会介意的吧?”
乔洛洛快绷不住了,尴尬一笑
“不介意,我又不喜欢他,你大可不必来我这里宣誓主权,祝你们幸福哈!”说完乔洛洛拿起包包走了。
回家后,乔洛洛就收拾行李,准备提前回学校,但是在走的时候看到了宋研。
“洛洛,你去哪里?我回来了,怎么不来欢迎我啊?”乔洛洛看着宋研黑了一点,但是整个人都壮了,给他一拳可能痛的是我自己。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行了吧。我有事,先回学校了。”宋研接过乔洛洛的行李。
“怎么这么早啊,我送你去车站吧!”乔洛洛没有拒绝,朋友之间帮忙送一下问题不大吧?乔洛洛不敢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对宋研的感情,人家有对象了,就必须保持距离,乔洛洛可不想当以朋友之名破坏别人感情的女性朋友。
一路上,乔洛洛都不冷不热,去到车站的时候,宋研拉住了她,轻轻抱了一下。
“注意安全!”
乔洛洛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头就走了。
没办法,乔洛洛就是一个胆小鬼。
“乔洛洛啊,乔洛洛,平常怎么没有看到你这么怂啊?你这个太狗血了,你都不问问他,你怎么知道合照不是普通朋友的合照,牵手的照片就一定是他的手?”
“我怂!我认!”乔洛洛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自从乔洛洛逃了之后,就不怎么和宋研联系了,乔洛洛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宋研,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上,除了自己主修的广告学,她还学习了一门历史学,完成了双学位,她的舍友都惊呆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乔洛洛,你还喜欢他,对吗?”林悠看着对面已经喝到上头的乔洛洛,想要问出真话。
“嗯…喜欢…”乔洛洛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放下。
“那就问他啊!”林悠恨铁不成钢。
这个时候手机信息来了,乔洛洛打开一看是宋研的。
“你回家了吗?”
“谁啊?是不是你那个竹马啊?”林悠看乔洛洛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嗯,他问我回家没。”乔洛洛脑子开始乱了,刚刚不知不觉喝了三瓶啤酒,平常都没有喝过,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拿过来,我帮你回!”乔洛洛把手机递给了她。
“你好,我是乔洛洛的朋友,我刚刚看到你信息,你是乔洛洛的朋友吧,乔洛洛现在喝醉了,你方便过来接她吗?”
“我去,我没有喝醉啊!”
乔洛洛瞪大了眼睛,夺回手机,准备撤回,但是手不受控制,按了删除。
乔洛洛心累了……
“你就是太怂了,趁现在喝了酒,壮壮胆。”
乔洛洛想了想,突然来了勇气,不管他,爱谁谁!
叮咚~信息来了
“地址发我。”乔洛洛看着宋研的信息,将定位发给他,心里有点期待。
“乔洛洛不要怂,问清楚,又不是让你表白,更何况你们都断联这么久了,就证明你不差这个朋友,你差个男朋友。”
乔洛洛忍不住笑了。
“林悠你好有道理耶!”林悠看着对面这个小趴菜,有种母亲看女鹅的感觉。
虽然平常乔洛洛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心里特别敏感,永远都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以和好多人玩,但是特别好的朋友也就只有林悠一个。林悠喜欢和乔洛洛玩就是在和她相处过程中令人很舒服,同时也心疼她的小心翼翼,忍不住想保护她。
5
火锅店玻璃窗蒙着雾气,乔洛洛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宋砚的对话框弹出来:"5分钟后到。"
"他真的要来啊......"乔洛洛把发烫的脸贴在玻璃上,冰得打了个激灵。
"还要继续当鸵鸟?"林悠敲了敲她的碗,"万一那些合照是..."
"不是万一。"乔洛洛突然掏出手机,相册最深处躺着张模糊的聊天截图。发信人显示"夏琳",时间是三年前的情人节:[砚哥说要给我最特别的礼物/爱心]
林悠眯起眼睛放大图片:"这像素都包浆了,能P八百回。"
乔洛洛声音发颤,"可是我亲眼看见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夏琳抱着那束蓝玫瑰...是宋砚最喜欢的海神蓝。"
玻璃窗突然被雨点击打得噼啪作响,乔洛洛的眼泪砸在手机屏上。她永远记得那天自己如何落荒而逃,连要送给宋砚的表白信都揉成了团。
林悠的筷子"啪"地搁在碗上:"乔洛洛你醒醒!这些都是夏琳想让你看到的!"
路灯在雨幕里晕成毛茸茸的光圈,她数着雨滴滑落的痕迹,突然看到一个人冒着雨走来。
宋砚推门进来时带进潮湿的冷气,黑色夹克被雨水浸得发亮。他扫了眼桌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罐,眉头皱成川字:"喝了多少?"
"三瓶半!"林悠比了个手势,把乔洛洛往他怀里一推,"她非说喝完这杯就戒酒,结果把冰块当酒嚼了。"
他扫过桌上的空酒瓶,目光落在乔洛洛泛红的眼尾:"能走直线吗?"
"能!"乔洛洛猛地站起来,膝盖磕在桌角疼出泪花。宋砚叹着气蹲下,温热掌心覆上她发红的膝盖:"还是这么莽撞。"
这个姿势太像求婚了。乔洛洛看着他发顶的雨珠滚落在地,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宋砚也是这样蹲着给她系溜冰鞋的带子。当时夏琳举着DV在拍,镜头里他的侧脸被烛光镀成暖金色。
"我自己能走..."她慌乱后退,却被宋砚打横抱起。失重感让胃里翻江倒海,她慌忙揪住他胸前的警衣服:"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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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5-07-01 10:05:30  更:2025-07-04 10: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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