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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人文]可以推荐一些好看的双男主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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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推荐一些好看的双男主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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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文
可以推荐一些好看的双男主文吗?
五岁那年,爸妈从孤儿院领养了个「哥哥」回来。
他在爸妈面前乖巧无辜,但我知道,他阴鸷偏执,将来会因对这世界的女主爱而不得,成为最大的反派,波及我们全家,一起倒霉。
为了苟命,我决定感化反派。
「哥哥,我最喜欢你了,我要跟你一起活到老~」
「哥哥,我们男生要跟男生玩,你别喜欢别的女孩子好不好~」
「哥哥,我们今晚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后来,女主出现,他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反而将我圈在怀里,眼底透露出偏执疯狂。
「小澈,你说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欲哭无泪。
反派被我掰弯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1
「小澈,以后宋淮就是你的哥哥了,你们兄弟俩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面前这个看着比我大些的小男孩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宋淮,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我怯生生地回握住他,倒不是怕生,只不过想到以后的事情,对于宋淮这个人,我有些发怵。
这是个剧本世界,而我是在原本世界的一个普通人,在现实世界死后,或许是上天看我没有做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将我的灵魂送到了这个世界生活。
我也没什么金手指,只不过是知道我生活的这个小世界中所有的剧情。
而我面前这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就是未来这个小世界中最大的反派。
本来我们一家钱多且幸福快乐,可未来却会因为他招惹女主而导致家里破产,然后我们一家人全部流落街头。
我可不要啊!
在原本世界死之前我过得就挺惨的了,好不容能在这边潇洒,我可不要死得那么早。
一想到后来,我这个做弟弟的好心去劝他放弃女主,他直接让我管地下室的那个死样子,我就害怕。
我穿到姜澈这具身体的时候,爸妈已经将宋淮的领养手续办完了,不可能从根源上直接解决问题。
那只能从宋淮这个人入手了。
知道剧情的我知道,宋淮这个人性格里的偏执属性是自带的,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感化他,如今他还没遇到女主,说不定现在做还有救!
2
宋淮被领养后,转学手续还没办好,只能暂时在家。而姜家重视家教,所以我从没去过学校,都是请的家教。
这就让我有了和宋淮单独相处的时间。
父母不在家,宋淮就会变回他冷若冰霜且不近人情的样子。
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感化说起来简单,但是真的做起来,不容易。
「宋淮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
宋淮的手翻了一页书,并没有回答,反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容僵在脸上。
果然,这小孩根本不近人情。
宋淮不搭理我,我就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要是吵闹,倒是会让他对我的好感又跌几分。
在我知道的剧情中,我记得宋淮很喜欢看书,他和女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图书馆。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或许这就是撬开宋淮的一个好办法。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简·爱》。」
果然,说和书有关系的东西,他倒是会回答我。
「我也想看看。」
宋淮转头看向艰难爬向凳子的我,不由得嗤笑一声。
「算了吧,你哪里能看懂。」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现在是个五岁的孩子,我高低给你全文朗读顺便再背个几段。
可我现在不能这样,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宋淮,可宋淮根本不吃这一套。
正当我这次想前功尽弃的时候,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
下一秒,宋淮一把将我捞起来,放在了腿上。
「想听这段是吗?哥哥念给你听。」
我不由得感叹宋淮面对我爸妈时的变脸速度。
不过也好,这也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哎呀,小澈缠着小淮念书呢?」
我从宋淮腿上蹦下来跑到我妈面前。
「妈妈,宋淮哥哥给我念书我很开心!我想和哥哥有个书房!」
我说完这话宋淮很明显愣了一下,他应该没想到我非但没将他冷落我的事告诉我妈,还特地在我妈面前说好话。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蹲下身子。
「那妈妈送给你和宋淮哥哥一个书房好不好,但是有了这个书房,你要跟着宋淮哥哥好好念书知道吗?」
「好!」
我开心地跑回宋淮身边,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宋淮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抱在怀里。
「小澈,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冲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我没事,多亏了哥哥。」
我妈看到我们两人和谐共处的这一幕,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之前有个哥哥,但是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领养宋淮的原因也是因为太过想念哥哥,所以宋淮来我家以后,父母将本来该对哥哥的爱全部送给了宋淮。
我妈一开始担心宋淮过来以后,我们两个会打架或者水火不容,可是现在在她眼里,我们两个相处得还不错。
事实上,在剧情里,我确实是和宋淮水火不容,以至于长大以后,宋淮最先对付的就是我。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姜澈了,我是为了生存而感化宋淮的乖弟弟。
3
姜家的资产很多,一间书房里甚至可以放下好几千本书。
书房布置好的那天,我能看到宋淮的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你以后跟着宋淮哥哥好好念书哦。」
「知道啦。」
我抱着宋淮的胳膊晃了晃,私底下他肯定不让我这样做,但是我妈现在在这,他不敢松开。
我妈笑着下楼了,我就这么跟着宋淮进了书房。
他在大书架中间来回穿梭,即使我一直拉着他的胳膊,他也不怎么抵触。
他真是喜欢看书啊。
他拿了一本国外的著作就在旁边看了起来,我也不吵他,就找了本我觉得感兴趣的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有的时候真觉得你不像五岁的孩子。」
我被宋淮的声音吓了一激灵,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盯着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稚嫩的小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眼下的那颗泪痣长得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确实很敏锐。
我连忙用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向他。
「哥哥应该知道,我曾经也有个哥哥……但是那个哥哥不见了,结果现在宋淮哥哥你就像天使一样出现了,我只想让你开心,我不想你讨厌我。」
我边说眼泪边往下掉,宋淮看着我,一开始就静静地看着,后面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我感受到微凉的指尖将我的眼泪抹去。
「别哭了,不然妈妈一会儿以为我欺负你了。」
「还有,我不讨厌你,还有……谢谢你为我要来的书房。」
大概这是宋淮第一次向人道谢,他有些别扭。
我握住他擦去我眼泪的手,又露出个甜甜的笑。
「哥哥开心就好。」
这次宋淮倒是没甩开我。
我心里暗暗开心,宋淮就是个孩子,只要用真诚打动他,还是很好拿捏的。
4
要书房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头,我要逐渐对他洗脑让他对我这个弟弟彻底死心塌地。
这样的话,他迷上女主的时候,我的下场说不定就没那么凄惨了。
宋淮的转学手续办好了,而我还是每天在家里接受家教的教育。
每天下午宋淮回来时,便是我洗脑的开始。
「哥哥,今天我想听你给我念国外的那本名著。」
「哥哥,屋里黑,我想和你一起睡。」
「哥哥,花园里的花开了,我们一起去写生好不好?」
我每次邀请宋淮做各种各样的事,有 50% 的概率会被拒绝,但是如果我妈在的时候宋淮 100% 会同意。
被拒绝了我也不会再去纠缠,懂得分寸加适当撒娇才能让宋淮慢慢接受我。
至于一些过分的要求,我直接当着我妈面给宋淮提,他绝对不会拒绝。
某天,我们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我使劲往他怀里钻。
宋淮无奈地揽住我。
「姜澈,是我小看你了。」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个笨蛋,结果还挺聪明的。」
「所以你老是靠我这么近想干什么?」
我冲着他嘿嘿一笑,学着我之前看过的那些青梅竹马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
「我最喜欢宋淮哥哥了,我以后想要嫁给宋淮哥哥。」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脚趾扣地。
宋淮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是不是傻,男的和男的不能结婚,书上都写了。」
我失落地「哦」了一声。
「那……那不能结婚的话,以后一起生活到老可以吗?」
宋淮点了点头。
「睡觉吧。」
5
这样的洗脑战术持续了两年,我也上了宋淮的小学,一天天的相处中,宋淮对我越来越好,我也乐在其中。
这就是关系的进步,只要每天进步一点点,说不定宋淮以后不仅不会让我结局凄惨,反而还能给我点好处呢。
我晚上抱着我自己的小枕头来宋淮房间时,他已经主动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
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也拿起桌子上我一直看的书开始给我念。
有一说一,这两年他天天给我读书陪我睡觉,要是哪天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这样平和的日子一直到了初中,宋淮初二我初一,有一次加深感情的时机到来了。
剧情中,姜家对外一直是低调处事,包括我和宋淮上学这件事,姜家虽然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但是从来不让我们两个搞特殊,所以除了学校高层以外都不知道我和宋淮是姜家人。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几个不长眼的来欺负宋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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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黑料满天飞的男明星。
网友说我靠手段上位,私生活靡乱。
亲人说我嫉妒家中养子,费尽心思害他。
就连未婚夫也认为我不如弟弟大方得体。
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舔狗。
他把我牢牢护在身后:「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
1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醒来后我一直在看手机,但是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来问一句。
直到经纪人的电话打过来,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江承你是不是疯了,为了热度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孙导那要换了你,你让我怎么办?」
我一顿:「你觉得我是故意摔的?」
那匹马是突然失控的。
「不然呢?你不就是不服江一铭抢了你的男主角吗?」他的声音依旧气急败坏,「你也不看看,同样是姓江的,人家是江家的大少爷,你算老几?」
我不说话,听着经纪人在那边继续道:「你得罪了江家,公司那边不打算保你,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打算雪藏我。
江家,真是讽刺啊。
我垂下眸子,半晌道:「算了,解约吧。」
经纪人冷笑一声:「解约?你付得起违约金吗?」
「这不用你管。」
说出解约两个字之后,我整个人仿佛都有了底气,直接挂了经纪人的电话。
之后我看着手机发呆。
我坠马这件事确实已经上了热搜,但铺天盖地的都是对我的恶评。
不知道有没有剧组不想担责的手笔,反正现在没人相信我是意外坠马。
江一铭的粉丝在我微博下屠了一遍,现在看到那些话语,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们一遍遍在问「江承为什么还不退圈」。
我的父母终于打电话来了。
接起电话前,我还有最后一点点期待。
直到我听见我妈开口第一句话:「小承,你今天是不是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的?」
虽然期待在慢慢散去,但我还是感觉到心寒。
「妈,您不问问我伤得严不严重吗?」我问。
她还没回答,旁边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故意摔的,能有多严重?你是不是故意摔想给剧组施加压力,让他们把男主角还给你?」
我笑了,我爸原来也知道「还」这个字眼。
我不说话,他还想着义正严词教育我:
「你想要什么角色家里给不了你,为什么就非要和小铭争呢?这个角色对他多重要你不知道?」
原来失望到底,连辩驳都没有力气再说一句。
他们不知道,这个角色对我来说,也是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
「爸,妈,」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们平时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他们大概没意识到我这个电话在道别,没有打回来。
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回到江家时的画面。
江一铭穿得像是小王子,而我黝黑,第一次踏入豪宅,眼底是自卑。
以前江一铭甜甜喊我哥哥的时候,我也会下意识去维护他。
他闯祸,我担下了也无所谓。
可是后来我发现,父母已经将我定义成一个撒谎成性、嫉妒心强甚至是品行不端的人。
而我的朋友们,同时也成了江一铭的朋友。
就连徐祯,我的未婚夫,也成了江一铭的朋友。
我其实不是什么被抱错的真少爷,我一直都是江家的少爷,只不过刚出生不久,朋友给我爸介绍了一个大师,大师卜卦说我的八字克江家,说得头头是道。
刚好那段时间江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爸信了。
他们听从大师的建议将我送去乡下,并且从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八字旺江家的孩子,就是江一铭。
奇怪的是,从我被送走,江一铭被收养开始,江家的生意就好了起来。
我妈大概一开始还舍不得我这个十月怀胎的孩子,在我有记忆以来,好几次看见村口有个女人远远看着我。
可是江一铭被抱来时就是婴儿,他是被我父母亲自养大的,算命的说他旺,江家才旺,我妈对他倾注了越来越多的感情。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江一铭顶着那张无辜的脸朝父母火上浇油时,我没办法再和他当兄弟,我不喜欢他。
后来我进了娱乐圈,我想当歌手,但是公司说我的外在条件好,适合当演员,想唱歌以后也能唱。
我演了几个角色,有点水花。
没多久,江一铭也进了娱乐圈。
他营销着江家大少爷的身份,父母说他的命运和江家息息相关,我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泄露江一铭不是他们亲生孩子的事实。
我无所谓,但是之后没多久,我被爆出了很多黑料,其中包括背后有金主、演技差、不尊重人等。
公司说黑红也是红,他们不愿意安排澄清。
真真假假的黑料一多了,无论真的还是假的,人们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看见的。
我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依旧嫉妒和不甘,但是我确实累了,在无尽的情绪内耗里,我去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找不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
既然我不重要,为什么要接我回来?
医生重复强调我应该换个生活环境。
离开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想再见一个人。
我的伤不算太严重,但确实没办法再拍摄,剧组换人很正常。
只是从进医院之后,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徐祯在两天后联系我了,电话联系,他现在连看我一眼大概都觉得厌倦。
徐祯冷淡的声音传来:「小承,身体好点了吗?」
我顿了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开口:「徐祯哥,我们最近可以见一面吗?」
「抱歉小承,我最近比较忙,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我听见那边传来江一铭的声音:「徐祯哥,你怎么来探班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忽然很想笑。
没空来和我见面,但是有空去探班江一铭。
我说:「徐祯哥,我们的婚约就此结束吧,如果说江家和徐家一定要联姻,江一铭也是可以的。」
「小承,你在胡说什么?」他语气里有不悦,「有什么事我忙完再和你说。」
我不想听了,挂了电话。
之后我请了一个护工,他照顾我几天,我的脚已经可以正常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没什么问题。
我去公司谈解约,拿出这些年来的大部分积蓄付了违约金。
大概看我没什么价值了,公司痛痛快快放人,我再出来时,有种两袖清风的感觉。
之前和家里吵架,父母为了让我低头,停了我所有卡。
其实也挺好。
我扔了用了十几年的手机卡,注销所有以江承身份注册的公开社交账号。
孤身一人远离了这座城市。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上了热搜,他们为「江承」这个人的去向感到困惑。
骂了我几年,现在我注销账号,再骂也无处可骂。
再接触网络,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2
我去了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这里很偏僻,是一个经济很不发达的村子。
这里的网也不算快。
在搬来之前,我其实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准备。
我在这里买下了一栋房子,重新装修后将要用的东西都买来,雇人搬了进去。
这里的房价很低。
入住很顺利。
我终于过上了安静的生活。
没有任何喧嚣。
村民虽然对我这个外来人有好奇心,但是他们一般不会多搭理我,我也不爱出门。
村子里多的是留守老人和儿童,他们多数不会关注娱乐圈的事。
我那栋房子在村里偏僻的位置,平日里路过的人不多,我可以专心折腾我的院子,可以写歌。
在回到江家后,我学了一段时间的音乐。
按照江家的财力,他们愿意花钱去培养孩子学艺术,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我的那台钢琴在几年前就被江一铭不小心弄坏了,我一直没有再找到喜欢的钢琴。
现在住的房子里面,有一台镶嵌着红色玫瑰印记的钢琴,是我以前专门在意大利定做的,今年年初才完成。
我可以肆无忌惮在这里写歌谱曲唱歌,时不时跟着村里的婶子去赶集,再装扮我的小院子。
我种下了很多花,也特地留了一块地去种菜。
村里熟悉了些的婶子不理解,她们操着方言和我说种这些没用的不如多种点菜。
我笑笑不说话。
我有一套拍摄设备,完整记录了我的小院子是如何变美的。
在精神世界得到极大安宁的情况下,我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满足,甚至停了药。
家里放着一本纸质日历,一天撕一张,我的新手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用。
3
大概这样过了五个月,我在网上注册了新的账号。
「江承」这个人在网上的热度越来越小,偶尔会有人提起一句,但是无伤大雅。
我偶尔会被推送一下看这些话题,例如他们很好奇「江承」为什么退圈了,是不是真的因为得罪人被迫退圈了。
我没给自己起什么特别的 ID,就是一个很大众的名字。
叫无名。
第一个作品是我弹唱的歌,是很久之前写的,最近才谱曲。
录完又自己学着剪辑了视频,将音源和视频一起整合,最后汇成一个作品,发在我的新账号上。
发上去之后我就没有再管了,账号是放在上面记录的。
我没有在公共场合唱过歌,而且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其实可以不太一样的,我不用担心身份会泄露的问题。
之后我看着我的小院,干脆就又注册了一个账号,分享一下院子的建设。
唱歌的作品一开始放上去没什么水花,偶尔看见有几百个浏览量,我差不多捣鼓一个现成的作品要好几天的时间。
我真的不擅长剪辑,所以剪得特别简陋,只要声音和伴奏是没有问题的就行。
我没想到自己的作品会火。
在我发第三个视频的时候,某天很多消息跳了出来,后台的点赞评论和转发全部都变成了 99+。
他们在评论区评论说声音好听歌好听的话,还有那些转发以及私信的内容,都让我觉得陌生。
指尖动了动,看到有些私信是娱乐公司发过来的,问我有没有签约平台,问我有没有兴趣当签约主播,还有问歌是不是我的原创作品,能不能授权或者买下版权。
我看了会儿,之后就放下手机了。
那些红点点我也懒得点了。
流量这种东西我看得明白,只要不管,早晚会过去的。
但是我忘了,有时候流量是不讲道理的。
可能是我以前运气太差了,现在给我补回来。
但是显然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在物质生活需求降到最低的情况下,我现在的存款其实还够我生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私信里面甚至还有人问我的号卖不卖的。
这时候我已经发了第五个作品,粉丝数量超过五位数了,其实也不算很多,还没我以前的黑粉多。
但有时候我会在想,现在说着喜欢我的网友,和骂我的会不会是同一批。
另一个号明显流量一般,我偶尔发点折腾花花草草的视频。
这个号我倒是管得多些,有人偶尔会问我种的是什么花,工具哪里买的,还有让我直接上链接的。
我看到了就回复一下。
因为想拍一个改造小院的前后对比,所以每天都在拍摄素材,也在学习剪辑。
忙起来甚至没心思想别的事。
我知道我一声不吭消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江家人一定会找我。
但在他们看来,我不是多重要的人,估计他们找不到就放弃了。
江一铭想要江家的一切,那他就做好他的好儿子。
旧手机现在不知道被我扔在哪个角落,好像之前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报废后被我扔了。
4
我以为生活可以就这样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我在后台私信里看到了熟悉的账号。
此时我恢复素人已经快八个月,唱歌的作品已经有快十个。
平台粉丝到了几十万。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的歌被很多人传唱,现在的热度越来越高。
因为歌都是其他平台找不到的作品,加上我发布作品的速度太快,有人怀疑我背后有工作室。
他们不知道,在心情愉悦平静的情况下,我的创作欲高涨,有时候在床上躺着,灵光一闪,就又爬起来写点歌词。
我在后台的私信里看到了一个官方账号,是我退圈之前的那个剧组,也是江一铭现在担任男主角的那个剧组。
他们想买下我其中一首歌的版权,作为电视剧的主题曲。
「……」
不卖。
消息已读,不回。
过了一天之后,那个账号再度发来了消息,甚至说了价格,不算高也不算低,应该还给我留了抬价的余地。
我还是不想回。
之后两天,那个账号还是坚持给我发消息,一次抬价比一次高,但是我没动摇。
同时,我又在后台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私信,不太相信,还点进去看了眼主页,是本人。
……
那是个正当红的歌手,以前工作上有过交集,但是我们之间关系一般,他对我大概有点偏见。
明里暗里对我都是冷淡的。
不过他那人有点才气,可能看谁都高傲吧。
他私信问的是我的歌是不是都是原创的,想付版权费然后唱其中一首歌,以及想请我给他写首歌。
我还是没回。
原因很简单,他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不顺眼。
大概看我已读不回,他也和剧组一样又发来了新的消息,十几条,用词好像还挺谦逊,一点也没有以前我见到的模样。
不过我点都懒得点。
甚至还更新了一个作品。
5
在村子里待久了,我偶尔也出去走走,村里都是老人和孩子多,青壮年大部分去外面打工了。
我偶尔去哪家帮忙搭把手搬个东西。
今天路过村里一户时,听见里面传出哭声。
村里的人没有关门的习惯,我看进去,是陈家嫂子在哭,她是一个人在家在家带一对儿女,丈夫在外面打工。
旁边有邻居在,我上前问了一句,对方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他们家姑娘前几天上学身体出了毛病送去医院了,确诊肾衰竭了,要做手术的话起码得几十万,他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小姑娘成绩挺好的,可惜了……」
先不说家里有没有钱,就算有,肾源也不一定能等到。
但没钱,什么都白搭了。
他们夫妻俩都去配型了,不合适,儿子才十岁,原则上不符合捐赠年龄。
家里的旁系亲属也有愿意去配型的,只不过目前没一个配得上的。
要是不移植,小姑娘可能这辈子就毁了。
陈家嫂子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的儿子也哭,但整个村子别说愿不愿意,就算愿意也凑不出这个钱来。
这里太穷了。
我住的那栋房子,是村里难得装了空调的,我现在可能算得上他们眼中的有钱人了。
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剩下的钱,几十万……没想到我现在还真到了要为钱考虑的时候。
回到家,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最后掏出手机,在平台上回了周祈的消息:【你好,合作的事可以谈】
他小子不是要我写歌吗?
就薅他小子的羊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就盯着他那手机,在我发出去后不到几秒,立刻回了一句:
【无名老师您好!!感谢您的回复,这个是我工作室的联系方式,能麻烦您加一下吗?】
我加了对方工作室的好友,没一会儿就通过了。
等加好联系方式,周祈工作室很快就拉了一个群,里面的人大概就是工作人员和周祈。
我们开始谈合作。
我是知道现在写歌的行情大概是多少的,我几乎是按照流量歌手的价格报给他们的,价格是高了点,但是着急用钱,自然是逮着羊毛就薅。
周祈可能还真是喜欢吧,他没有议价。
我自然是不可能暴露身份的,周祈工作室说的那些面议的要求我都没有答应。
打钱的那张卡,是陈家嫂子的卡。
村里的干部愿意配合说是外界好心人士捐款。
周祈工作室大概对我的身份存疑,毕竟我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看起来更像是骗子,他们打来了第一笔定金。
我则是抓紧时间按照他们的要求写歌。
没几天作品发了过去。
他们大概没想到这么快,生怕我扒了别人的词和曲。
但是周祈却很喜欢,他还真是喜欢我写的东西,后面还偷偷摸摸拿自己的私人号加了我的联系方式,天天老师长老师短。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歌很简单,给钱就好了,巴结我没用。
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太多要用钱的地方,但是陈家嫂子的遭遇给我提了个醒。
万一哪天我的设备坏掉了,或者我生病了,都是要钱的。
退一万步,我不用钱,总会有人要用钱。
我不想哪天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时,自己却没钱。
看,哪怕是在深山老林,还是要有用到钱的地方。
6
周祈工作室还是很有钱的,他们给钱真的很痛快,我很久没有碰过这样的冤大头了。
在周祈发新歌的时候,他大概知道我只在一个社交平台有账号,专门在那发了作品艾特我,邀我评赏。
我点进去就看见封面上很大的字配着:
【作词:无名】
【作曲:无名】
【演唱:周祈】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全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似的。
网友的关注点出奇,一半的人在夸歌好听,另一半的人在恭喜周祈成为全网第一个得到无名老师青睐的幸运儿。
他好像很飘。
还特地发了动态。
就是不知道哪天他知道我是谁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事实上后台私信过我的人确实不少,我在周祈之后也开始接触别的甲方,隔着互联网,确实很爽。
多数甲方都是好好说话的,不好好说话的那些我可以直接拒绝掉,我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恶评当然有,互联网永远不缺黑子。
之前被我无视了的人在网上带了点节奏,很多恶评涌入评论区和我的私信。
但是不同的是,我好像也拥有了数量庞大的可以为我战斗的粉丝。
周祈更是直接在大号上回怼我的黑粉。
他好像是我的粉丝。
挺奇怪一人。
我依旧没有回应他们的一句喜欢和不喜欢,情绪起伏平淡些才适合我。
7
江一铭发展倒是还行,我以为我走之后徐祯会和他订婚,只不过网上迟迟看不到确切消息,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公开,但他们确实有在炒作。
陈嫂的女儿手术很成功,现在休学在养身体,她很幸运,等到了肾源。
卡里剩下的钱能让小姑娘好好休养。
村里出去的路实在太难走,我找村长商量了一下,捐了点钱去铺路。
我的小院子终于有模有样了,之前种的花开了,围栏爬上白色和粉色的蔷薇。
村里的小孩算是看上了我这小院子,他们平时爱跑过来这边眼巴巴看着。
倒不是很吵闹的孩子,我让他们进来玩了。
他们大概都被家长警告过,不许乱碰我的东西。
因为村里修路。
虽然我私心是为了方便自己,但是对村里来说是一件大事,村民们现在对我倒是都很好。
小孩一开始来我这还算拘谨,后面也慢慢放开了。
最近的天气不错,我让人帮忙将钢琴搬出来,布置了个凉棚,坐在院子里弹钢琴。
当钢琴声响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般。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尖按下琴键,琴声缓缓,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动静。
我弹奏的其实算是钢琴的入门曲《梦中的婚礼》,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喜欢。
等弹完后,我听到身后有动静。
最近为了方便村里小孩过来玩,我没有关紧院子的门。
于是我转身看。
看到院子里出现了一位陌生的不速之客,对方很高,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西装革履,五官精致,像是混血儿,明显不是这里的人。
这是我和裴衿晏的初见。
8
后来回想起来,裴衿晏说当时他看见的我,坐在钢琴前,周围被花环绕,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我开玩笑说明明他看起来更像是王子。
眼下,在我错愣的目光下,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开始道歉:「抱歉,我听到钢琴声,被吸引过来了,很好听。」
他的嗓音听起来很低沉,给人很有阅历的温柔感。
我想起村长最近说的会有投资商过来考察村里的茶田。
这位应该就是那边来的人。
我说:「没事。」
对方显然看到了一旁的小听众,他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我能留下来一起听吗?」
大概是在现实里太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人,又或者对方实在是有礼貌,我同意了。
那天的钢琴声在我的小院里响了很久。
后面我弹奏了自己新谱的曲子,对方特地来问是什么曲子,说是以前没有听过,但是很好听。
我沉默片刻,开口道:「还没起名。」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开始夸赞我的音乐很棒。
对方做了自我介绍,像我想的那样,是过来考察的人。
按照人类社交礼仪,我应该也来一个自我介绍。
「喊我小江吧。」
村里的人都这么喊,比我大的喊小江,比我小的喊江哥哥。
我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邂逅,之后大家依旧是陌生人,对方看起来非富即贵,应该不会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在小院门口看见了他。
时间还早。
我看见他提着早餐对我说:「小江,今天弹钢琴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头。
他是个好听众,是这个村子里出现的唯一懂点乐理的人,和我有不少共同话题。
村子里的茶田被承包了,这算是一笔收入,村里很高兴,加上修路,这里出行会越来越方便,经济也会越来越好。
9
裴衿晏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里逗留,他不住在村里,住在县城的酒店,环境其实就一般。
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要办,但几乎每天都过来我这里报到。
来了几次,裴衿晏自然是听过我唱歌的。
他好像很喜欢我的歌,好几次我想直接将无名的主页分享给他,让他自己回去慢慢听。
我太久没有和人这样接触,有点抵触,但他说话做事样样讲究分寸,我迟钝了一下,他便顺理成章单方面和我成了朋友。
将近一年的世界里,我的生活只有音乐和小院子。
裴衿晏的出现很突兀,但又带着润物细无声的强势。
我不知道裴衿晏知不知道我是谁,网上很多人在扒无名的马甲,只要是他有心挖,他甚至可以知道关于「江承」的更多过往。
五月份的时候一场雨来势汹汹,雨大得离谱,裴衿晏被困在我家了。
我和他倚在门口看雨。
雨密集得像瀑布一样,他的车在外面被无情冲刷。
手机里天气预报显示特大暴雨。
半晌,我叹气:「要不今晚在我这里住吧。」
裴衿晏转头看我:「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你?」
我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里带着点期待,他可能对我这房子感兴趣很久了。
这会儿我领他上楼挑房间。
他挑来挑去最后挑了我房间旁边那个客房。
10
晚饭还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但是意料之外在厨艺上颇有造诣。
显得我平时糊弄得过于明显。
暴雨天对我和我的院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停药太久,时不时就会有个时刻被情绪反扑,外面盛开的花被打落在地。
我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雨,眼睛一片空洞,周围的声音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只是那一瞬间,有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错觉。
陡然间,耳边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
我转头,看见裴衿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我的卧室,外面的光线投入了我昏黑的房间里。
他很有礼貌地道歉:「抱歉,我敲门很久没听见你回应,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我没有开口说话,视线倒是随着他的身影而动。
裴衿晏手里端了一杯热水,他放在我的桌上,之后慢慢向我走近。
我其实没有开口的欲望,在这一刻不太想理人。
他最好自己出去,再将门给我关上。
但裴衿晏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手放在我的脑袋上,动了动,揉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下一刻,按着我的脑袋靠向他。
我的额头抵住了他的腰,我能感觉到他的指腹慢慢落在我的脸上,指腹和皮肤轻轻摩擦带来了显而易见的热意。
他很高,比我还要高上半个头,大概长年锻炼,身材很是不错。
那一刻,我好像福至心灵,仰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垂着脑袋,目光落在我脸上,卧室里很是昏暗,但是我们的目光都看见了对方的脸。
有的人,他的眼睛就是天生的含情眸。
好半晌,我的声带好像终于回来,我问:「裴衿晏,你喜欢男人?」
他轻笑了一声:「不是,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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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莫名梦到和高冷舍友谈恋爱。
梦里的他对我百般温柔,现实却对我爱搭不理。
某天睡眼惺忪时看到他,我下意识叫了声老公。
舍友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
「暗恋我?」
「不是,你听我给你狡辩!」
1
周崇礼温柔地哄着正赖床的我,声音带着好听的哑。
「宝宝,该起床去上课了。」
我抱着他的脖子笑吟吟道:
「要你亲一下才可以起。」
「怎么这么黏人?」
他笑笑,低头就朝我亲来……
嘀嘀嘀——
刺耳的闹钟声响起,我噌地睁开眼,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
其他舍友已经都醒了,正洗漱着。
我悄悄拉开床帘,看向正蹲在那里穿鞋的周崇礼。
又梦到他了。
不知怎么的,我最近每晚都会梦见和周崇礼谈恋爱。
梦里他一口一个宝宝,是最温柔的男朋友。
现实里他却是对我爱搭不理的高岭之花、校园男神、同寝舍友。
起初我以为他也会梦到我。
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但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一点异样,我怕他嫌弃,更不敢在现实里靠近他。
这种割裂感和失落感让我有点恹,好久缓不过神。
揉了揉脸,我起身下床。
可能是那场梦有点过于缱绻,我一个脚软从床梯摔下来。
「!」
我慌了。
可这时腰却被人一把揽住,然后稳稳地被放在地上。
「小心。」
周崇礼冷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急忙退开半步,生怕他看出我通红的耳朵尖。
「谢……谢谢。」
「客气。」
周崇礼淡着脸,转身拿着包就走了。
仿佛刚刚只是顺手救了个不足轻重的舍友罢了,毫不留恋。
感受着腰间残留的温度,我失落地低下头。
唉,只是梦罢了。
我一个单相思的小基佬能奢求什么呢?
2
上完早课后,我慢吞吞地往宿舍走。
到了寝室楼下时恰好看到周崇礼正和一个女生说着话。
今天天气有点冷,他穿了件黑色夹克,显得肩宽腿长,身形优越。
我脚步一顿,没过去打扰。
「周崇礼,我一直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啊?」
「不能,麻烦让让。」
「我不让,你今天要么答应我,要么就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会努力的。」
面对女生的执着,周崇礼眉心不耐地蹙了起来。
我竖起耳朵,也想听一下他的理想型是什么。
大概是我的眼神过于突兀,周崇礼扭头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下意识脊背一绷,扯出一个友好的笑。
周崇礼眼眸微闪。
「我其实喜欢男生,抱歉。」
这下,那女生傻了,我也傻了。
他喜欢男的?
女生先回过神:「你倒也不必为了拒绝我这么毁自己的形象吧。」
周崇礼懒得解释,而是朝我勾了勾手。
就跟招小狗一样。
「沈芒,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慢吞吞走过去,心跳有些急促。
「周崇礼,怎么了?」
只见周崇礼直接牵住我的手,语气略温。
「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回宿舍换件衣服就带你出去吃饭吧。」
我眨眨眼,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
3
周崇礼把我径直牵进男寝楼里后,就主动放开了手。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我把手无措地插进兜里,有点懂了。
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挡箭牌而已。
周崇礼和我并肩朝宿舍走着:「沈芒,抱歉。我被纠缠得很烦,所以只能装男同了。」
「没事,能帮到你就好。」
我垂下眼,遮住眼里的酸涩,如往常般温吞。
周崇礼偏头看我一眼,半垂不垂的眼睛里有几分暖意。
「那我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件事?」
我巴不得能和他多一点交集,所以立马点头。
「你说,我肯定帮。」
「你能不能多帮我几天?」
「啊?」
周崇礼解释。
「就当我几天男朋友,当然是假的。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但我会给你报酬。」
「如果你不想,我也会说清楚今天的事儿只是个玩笑,不会给你造成负担。」
我怎么会不想?
虽然只是假男友,但也是我梦寐以求的。
说不定还能趁机出柜。
压住内心的激动,我忙不迭答应。
「没关系的,我也不会听他们乱说,而且我和你都是一个寝室的,我自然得帮你。」
说完,我顿了下。
「再说我觉得男同也没什么。」
周崇礼蹙着的眉心舒展开来。
「谢谢,之后可能要经常和你牵手了。」
我低声道:「没关系,牵……牵吧。」
梦里可以和你亲昵,现实里也有一点就足够了。
4
周崇礼出柜的事情很快在学校各大吃瓜群里蔓延开来。
舍友大壮看到这条消息时,直接嗤笑一声。
然后幸灾乐祸地给周崇礼看。
「哥,有人对你爱而不得,说你是男同,对象还是小芒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这哪个人编得这么有才啊?」
周崇礼撩起眼皮:「我自己说的,不行吗?」
大壮怔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沈芒是真的。」
「啊?不是,你开玩笑呢吧?」
「你俩啥时候搞一起了?」
「不对,你俩啥时候弯了?」
我此时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壮解释,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但是周崇礼却起身径直拿过我的毛巾,动作温柔地帮我擦着头。
语气亲密。
「洗完了?」
「嗯……」
「帮你吹头发?」
我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的,但周崇礼却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我的后脖颈。
于是我只能干巴巴地配合着:「好……」
周崇礼把毛巾放下,牵着我去卫生间吹头发。
我回头一瞅,大壮和另一位舍友已经彻底傻眼了。
吹风机呜呜地响起时,我小声又不安地问着周崇礼:
「和大壮他们也要隐瞒吗?」
周崇礼拨弄着我的头发:「嗯,先隐瞒吧,怕他们说漏嘴。」
「好吧。」
「那什么,还是我自己吹头发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
周崇礼没坚持,把吹风机还我了。
但他也没走,就这么站在旁边看我吹,看得我心跳乱乱的。
大壮他们知道我俩谈恋爱后,虽然感觉意外和别扭,但很快就调侃起我俩竟然暗度陈仓,还让周崇礼请客。
周崇礼全都点头应了,说周末请全宿舍出去泡温泉解乏。
妥妥的一个完美男友的形象。
我趴在床头困恹恹地看着和大壮说话的帅气男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当晚,我再次梦到了他,今天的他眼神有点凶。
我下意识想躲开,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他。
他一把钳制住我的下巴,眼神冷然。
让我莫名想到了某种庞然兽类即将进食前的压迫感。
「躲什么?不喜欢我了?」
我没吭气,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可能是我心情低落得过于明显,梦里的周崇礼松了力道。
他亲亲我的下巴。
「宝宝,今天怎么不开心?」
我不答反问:「周崇礼,你喜欢我吗?」
梦里的他说:「喜欢,最喜欢你了,喜欢到不择手段让你当我男朋友。」
我眨眨眼。
有些不解。
5
周崇礼有了我当挡箭牌后,追求他的女生少了很多。
可追求他的男生却呈指数型暴增。
我暗暗咋舌。
原来大学城竟然如此开放。
好在周崇礼一如既往冷淡无情,必要时直接牵住我的手,不少小男生倒是知难而退了。
但让人无语的是,学校的风言风语也多了很多。
不少不如他的男生背地里拿着这件事造谣诽谤,矛头直指他。
说他是个变态,说他恶心,说他有病……
周崇礼偶尔听到,也不为所动。
我大概理解他是不屑于同这些垃圾计较。
那天,我路过隔壁宿舍时,便听到里面的几个男生正说着周崇礼。
言语讥讽,带着浓重嫉妒意味。
「你们说他那身衣服不会是假的吧?装大款?」
「不知道,反正他那个男朋友穿得挺普通。」
「话说周崇礼不会是靠这种变态手段勾得院主任给他国奖吧?」
「哇哦,这么刺激吗?」
「他也真是饿了哈哈哈哈哈哈——」
「有的人看得光鲜,背地里却爱捡肥皂。」
我冷着脸,抬脚就把这个宿舍的门踹开。
砰的一声,把里面的人齐刷刷地吓了一跳
看到是我后,他们脸色绿了黑,黑了绿,最后面如菜色。
我举着手机,把每个嚼舌根的人都录了下来。
「造谣?」
「你们刚刚所有的对话我都录了下来,周崇礼大概率懒得理你们这群傻逼,但是院主任可能就感兴趣了。」
院主任,一个十分严肃不讲人情的小老头。
最讨厌学生之间这样钩心斗角,胡乱造谣,败坏学校风气。
现在被造谣捡肥皂,他估计能直接让这几人退学。
所以这几个男生慌了。
「别啊,沈芒,我们就是随便唠唠,开个玩笑,你看你生什么气啊?」
「就是啊,咱也一起上过选修课,这事闹到主任那里不就跟小学生一样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人前我一向好脾气,温吞柔软,如今这么沉着脸,倒把这群人唬住了。
「是吗?」
「今天要么给周崇礼道歉,要么我让院主任看看这段录像。」
「沈芒,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啊,你这人——」
「选。」
6
我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几人暗戳戳地推搡着同伴,最后咬牙切齿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们刚刚就是打个嘴炮。」
「和谁道歉呢?」
「对不起周崇礼,我们不应该胡乱造谣!」
「对不起沈芒!以后不会了!」
我满意地收起手机:「今后学校里要是再有人说周崇礼的坏话,我就把这份录像发给院主任。」
「所以麻烦你们了。」
几个人脸上闪过无数句脏话,神情难看得要命。
我直接扭头往自己的宿舍走,前来围观的吃瓜群众满眼敬佩地看着我。
而我趁人不注意之际,把颤抖的手不动声色地揣进兜里。
吓死我了。
不过能帮到周崇礼,就好。
我坐在椅子上,喝了杯水缓神。
正发呆时,宿舍门忽然被人推开。
我下意识抬头,便和周崇礼的目光对了个正正好。
他大概走得有点急,额发微乱,可目光如炬。
「你回来了?」
「不是还有节选修课吗?」
在我懵懂的视线里,他站到我身边。
「不上了,先回来看看你刚刚多勇敢。」
我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又酸又软,还有点不好意思。
刚刚帮他出头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啊?
「就是举手之劳,要帮你就帮到底。」
「再说你才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他们胡乱说。」
说完我一顿,有点不安道:「我刚刚会不会有点冲动啊?」
他像是没忍住一般,抬手朝我探来,最后只是揉了揉我的头。
「不会。」
「谢谢你,沈芒。」
「不客气。」
我压住自己想蹭他手的冲动,笑吟吟地回着。
却发现他的视线落点似乎是我的嘴上。
当晚做梦时,梦里的周崇礼黏人得要命。
把我锢在床帘里不让动,还在我耳边一直表白。
我意识朦胧之际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沈芒,我今天差点忍不住真的亲你。」
嗯?
你今天不是把我嘴都亲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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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分化成 Omega 后,我被在易感期的好兄弟压倒了。 好消息:他失忆了,我们还能当兄弟。 坏消息:我 tm 的怀孕了! 这次他可能要当爸爸了……
1
「一般来说,ABO 的分化期都是在十三到十六岁左右,像你这个年龄才分化的我倒是第一次见,等级还这么高。」
医生将检测报告递给我,透明镜片下的双眼透露着些许好奇。
我伸手接过,低头不语。
检测报告上显示,我体内的 Omega 激素已经完全超过了平均值,信息素等级为 S。
短短一天时间,我从一个 Beta 彻底变成了 Omega。
「你分化得太晚且等级较高,近期可能会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到时候一定要来医院。」
医生仔细叮嘱,给我开了些阻隔剂和抑制剂。
临走前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顺手把桌子上的 ABO 性知识科普小册子一起塞给了我。
我将阻隔贴贴到后颈上,在感觉到身上的苦橙味渐渐消散后,才打车回了家。
脑袋昏昏沉沉,我上楼回房,却在路过书房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安志文,安禾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舍得的?」
书房门没关好,继母方秀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从门缝传了出来。
父亲坐在椅子上,任由女人的巴掌打在身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方秀莲抹了抹眼泪,语气坚决:「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安禾嫁过去的。」
安禾是继母的孩子,比我小三岁,是个十分漂亮的 Omega。
安志文此时也烦了,他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倒闭吗?」
倒闭?怎么回事?
在我疑惑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谁在外面?」
书房门被打开,偷听被人发现,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怎么回来了?」
我如实回答:「去了趟医院。」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安志文皱眉。
我将手中的检测报告递了过去。
「这……」看清检测结果后,安志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母亲是 Omega,安志文是 Alpha,他们本以为我也会分化成 Omega 或者 Alpha。
结果,整个分化期都过去了,我还是只是个平平无奇的 Beta。
没人想到,我的分化期竟然会来得这么晚。
方秀莲脸上是同款惊讶,不过片刻,她眼珠一转,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禹卿啊,按理说,这孩子成年后,父母就没有抚养义务了。」
我皱眉,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
「方秀莲!闭嘴!」安志文脸色一沉,厉声打断了她。
方秀莲被吼得身体一震,随即仰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安志文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敢把安禾嫁过去,我就跟你离婚!」
说完,她狠狠推了男人一把,气冲冲地跑出了家。
在儿子面前如此掉面子,安志文也觉得有些丢脸。
他柔声道:「禹卿,别跟你阿姨一般计较,她就是心情不好。」
「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志文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我抿了抿唇,沉默地回房间将保险箱里的银行卡和房产证拿了出来。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遗产,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这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我递给安志文。
安志文愣了一瞬,随即苦笑:「这也不够啊!」
突然,他抬眸看我,眼神中有打量,也有犹豫。
「禹卿,如果联姻能帮助公司渡过这次难关,你愿意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我就是问问,你别急!」见我反应激烈,安志文轻咳一声,连忙找补。
眉心紧蹙,我当然知道,他绝对不是随口一提。
2
烈日高照,我走在树荫下烦躁地点了根烟。
「怎么不接电话?」手机里嘟嘟的响声,却始终没有接通。
我啧了一声,拨了另一个号码。
「禹卿?怎么了?想我了?」高宇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陆景珩呢?我打他电话怎么没人接?」
「哦,他在酒店呢。」
高宇把地址发了过来,继续说:「但是你这几天最好别去惹他,他易……」
没等他说完,我就急切地挂了电话,打车去了酒店。
坐电梯时,两个工作人员正在聊天。
「八楼走廊的监控好像坏了,等会儿去报修一下。」
我看了眼高宇发来的房间号,来到了 806 门前。
敲门,没人应。
「陆景珩?你在里面吗?」
我贴着门,听见屋内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片刻后,门开了个小缝,我手疾眼快地挤了进去。
屋内一片昏暗,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
朗姆酒的味道扑面而来,惹得我莫名一阵战栗。
我皱眉:「你喝酒了?」
陆景珩站在玄关没动,他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烦……」
「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无情打断。
我面色呆滞,喃喃道:「你说什么?」
「出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冷若冰霜。
陆景珩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我眼眶一酸,一整天积压的委屈几乎是在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就不。」我站在原地倔强地仰头,不让泪水落下来。
「你确定?」
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若一头嗜血的狮子在寻找猎物,压迫感十足。
屋内的酒味好像更重了。
「不出去!」我不想认输。
玄关的人沉默片刻,打开了房间的灯。
刺眼的白光在一瞬间亮起,我不适应地眨了眨眼,这才看清了陆景珩此时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眼眶里满是红血丝,像是熬了好几个大夜一般,看起来憔悴极了。
环顾四周,一米八的床上十几个白色枕头搭成了一个小窝。
我猛然想起初中时课本上看到的。
Alpha 在易感期时异常敏感脆弱,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会出现类似于动物做窝的筑巢行为。
所以,陆景珩这是易感期到了?
而这朗姆酒不是真的酒,而是他信息素?
从前我是 Beta 的时候,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可分化成 Omega 后,我就变得异常敏感。
空气中的朗姆酒味越来越重,浓郁的信息素瞬间冲进我的体内。
后颈在发热,苦橙味的信息素也不可抑制地往外泄。
我感觉身体一阵燥热,手心不断冒汗,连腿都软得站不稳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发情了。
现在即使我再没有生理知识,也该知道,一个易感期的 Alpha 和一个正在发情的 Omega 待在一个空间里会有多危险。
陆景珩信息素的攻击性太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同时,又莫名有些舒服。
我努力撑着自己发软的身子,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你易感期。我先走了。」
咔哒一声,门口传来上锁的声音。
陆景珩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一双黑眸宛若寒潭,让人心生忌惮。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干什么?」
「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陆景珩说。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信息素骤然压到我身上,我舒服地哼出声,脑袋一片昏沉。
陆景珩来到跟前,宽大的手掌搂住了我的腰,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蔓延全身。
理智渐渐丧失,我眼眸湿润,扯着陆景珩的手就要脱他的衣服,却解不开扣子。
我急得快哭了。
陆景珩轻笑,将我抱上了床。
他细细抚过我的眉眼,眼底满是珍爱与怜惜。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低沉醇厚的嗓音如同正在演奏的大提琴,他微叹:「真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迷糊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下一瞬,唇齿相交。
后颈的抑制贴被揭下。
我只感一阵酥麻,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牙齿咬破,朗姆酒味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我将头无力地埋进陆景珩的怀里,终于哭出了声……
3
许是刚分化信息素还不稳定的原因,这次的发情期来得持久而猛烈。
床上、浴室、沙发……到处都留下了朗姆酒和苦菊混合的味道。
睁开眼,屋内依旧是一片昏暗,一切都像是幻觉。
可身上的酸痛和满地的空营养剂瓶提醒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 tm 真的跟我好兄弟搞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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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
重生后被继兄压在床上。
他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乖乖,你待会儿可要小点声啊,要不然就被菲菲看见她的哥哥这副浪荡的模样了。」
我要呼救的声音在看见门口那一抹花裙子后止于咽喉。
「求你……求你把门关上,别让她看见,求你了。」
「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1
菲菲没有跳楼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在关家生活得很好。
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我被判给父亲,菲菲跟着她母亲进入关家。
之后母亲回来找过我,希望可以和她一起生活。
碍于关家还有一个儿子关岑,为了让母亲不难堪,我拒绝了,独自跟着父亲生活。
菲菲是一个很好的妹妹,她经常给我打电话。
可是后来她越来越沉默。
我有点担心。
「你是不是受欺负了?」
「没有,我没有哥哥,关家对我很好,关岑哥哥……他对我也很好。」
彼时疲于打工赚钱的我忽略了妹妹的不自然。
等到她 18 岁成人礼上,我偷偷过去想给她一个惊喜时,却看见她纵身一跃。
美丽的女孩就像一只破碎的蝴蝶。
而窗户边的关岑穿着白色的礼服,就像童话里的王子。
高贵,俊美,让人不可忽视。
可在我眼中,那就是一个恶魔,是杀人凶手。
我跑到妹妹掉下来的地方。
血,都是血,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颤抖着手想要把她抱起来,又怕把她碰得更碎。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快放一样。
妹妹被诊断为抑郁症而跳楼自杀。
母亲想要理论又被诬陷为精神病。
我用尽了一切方法上诉制裁关家。
可是都失败了。
关家真的很强,C 市大部分的税是他们家交的。
敌人比我强大太多,我辩无可辩。
绝望之下,我开车撞上了关岑的车,想要拉他同归于尽。
火光中我以为自己死了,一眨眼又像清醒过来。
「小书,跟妈妈走吧,关家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妈妈实在是不放心你和爸爸一起生活。」
我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美妇人,终于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我居然又回来了,回到了母亲邀请我去关家的那一天。
我止住眼泪回答她:
「我去,妈妈,我和你去关家。」
这一次,妈妈和妹妹由我守护。
2
在看见妹妹后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妹妹被我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哥哥,你怎么这么肉麻了?」
我抱着她不说话。
真好,一切还来得及。
和妈妈一起回家就不可避免地会撞上关岑。
前世我对他恨之入骨,现在看见他我也是没有好脸色。
其实关岑长得很好看,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看谁都是带着笑的。
可是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被他欺骗,以为妹妹真的过得很好。
关岑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笑着说:
「苏阿姨好,菲菲妹妹好。」
母亲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把我推到面前。
「岑岑好,这是我的儿子程书,和你同岁,阿姨……阿姨想接他过来住一段时间,你看可以吗?」
母亲讨好地笑道。
我对母亲说话的态度有些不适,所以她在关家其实一直都这样卑微吗?
「当然可以,程书应该比我小一点,那我就叫他『弟弟』了。
「弟弟这么可爱,相信父亲会喜欢他的,哦,我也很喜欢弟弟呢。」
关岑笑眯眯地说着,眼神却又不怀好意。
3
在来关家以后,我一直想要找机会劝母亲离开关家。
关家就是一个狼窝。
可是晚上看见关爸爸回来以后和妈妈说着家长里短的话,相互亲昵的样子。
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了下去。
我转过头看见关岑意味不明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心中一阵害怕。
[别动她们,有什么冲着我来。]
关岑转过头,看向我:
「弟弟说什么呢?哥哥我听不懂」
我捏紧拳头。
「我说,别动她们,有什么冲着我来」
看着我发怒的样子,关岑的眼底露出浓浓的兴趣。
「哦?是吗?当我的玩具可没有这么简单,你确定吗?我的——」
他弯了一下嘴唇,像是笑了一样。
「好弟弟。
「那就拭目以待。」
4
我终于知道关岑的「玩具」是什么意思了。
为了方便上下学,关爸爸托了关系让我和关岑读同一个学校。
去学校的第一天,我的桌子就被贴上了小丑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关岑的玩具。
然后就是肆无忌惮地羞辱和霸凌。
被关在废弃的教室。
被罚打扫操场。
在下着雨的时候去捡掉在地上的书籍。
然后越来越过分。
永远干净不了的桌子。
被堵在厕所殴打。
被摁在洗手台上。
无数次在被欺负后我沉默地拉上校服的拉链,以此来掩盖伤痕累累的身体。
比起身体的疼痛。
更让我揪心的是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菲菲曾经是不是也遭受过。
所以才会在 18 岁时一跃而下。
我不是没有找过老师,换来的却是讥讽。
「什么,关岑霸凌你?别开玩笑了,他可是三好学生。
「而且你现在进的这所学校也是关家帮的忙。
「人呐,要感恩,不能恩将仇报的。」
然后,我越来越沉默。
母亲察觉到我的不自在。
「你……你如果不喜欢在关家,妈妈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看见母亲后面的关岑用手指比了个枪的样子指着菲菲的房间。
他嘴唇微开。
「啪。」
我一惊!
「不,没有,妈妈,我只是不太适应,我不走,我不走」
母亲被我着急的话语惊到了。
「好好好,不走,不走。」
关岑笑得意味不明。
5
关岑是个疯子,我不敢和他对着干。
只能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
可是他太谨慎了,而且,关爸爸真的会站在我这边吗?
我不知道,在被摁进水里时,我很迷茫。
哗啦啦。
我又重见光明,发丝因为有水而粘在了脸上。
水滴一点一点地滴在脸上,又掉落在锁骨上。
关岑站在一旁看着我,眼神有些晦暗。
「怎么了,我的好弟弟?坚持不住了,想要离开了?」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
「做梦,我不会让你碰她们的!」
旁边的小弟见状,顿时有些气大:
「嗨,怎么说话呢?还没喝够水啊?
「要我说,就换个方法。」
关岑看着他,手指轻敲洗手台。
「什么方法?」
小弟嘿嘿一笑,拿出了一根烟和打火机。
高中其实不允许带这些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带进来的。
「当然是让他永远长记性了。」
烟被点燃,然后又被快速地摁灭在我的胸口处。
「啊啊啊!」
灼烧的痛苦让我叫出声,然后我又尽数咽下。
疼!太疼了!
眼尾因为疼痛而泛红,眼角的泪痣一点点显出来。
整个人显得十分妖艳。
我听到了抽气声。
关岑掐住了我的脸,眼底有痴迷。
「想不到弟弟竟然有这样好的颜色,那么现在,我们换个玩法」
我疼得根本睁不开眼睛,错过了他的神情。
6
接下来几天,关岑罕见地没有找我麻烦,我得以松了一口气。
去药店买了药膏涂在伤口上,慢慢地就结痂了。
关于受伤霸凌,我从来没有和菲菲说过,就像她曾经小心翼翼地保护我一样。
我也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保护她。
一连一个月关岑都没有找我麻烦,我稍微放松了警惕。
结果一回到家,就看见关岑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妈和关叔叔呢?」
「啊,阿姨和爸爸吗?他们去旅游了,现在家里就我和你,怎么样,开心吗?」
我冷眼看着他,转身离开,我就算是睡桥洞底下也不和他共处一室。
「哥哥,你去哪?」
我一愣,菲菲没走?
「你没和妈妈去旅游吗?」
「我、我想陪陪哥哥,哥哥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了」
看着笑得和狐狸一样的关岑,呵,他就没打算放过我。
晚上哄睡了菲菲后我回到房间时却发现自己的床被霸占了。
关岑拿着我的烫伤膏,笑得意味不明。
「还记得我说的新玩法吗?
「取悦我,在床上」
我愤怒得一拳打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然后将我反扣在墙上。
他慢慢说道:
「不愿意?那我就去找菲菲了?」
我不由得怒骂他:
「她才 13 岁,你是禽兽吗?」
他听到我的话,吃吃地笑了起来:
「是不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现在,让我来把你碍事的衣服脱掉」
我奋起反抗,却软绵绵的,身体也愈发燥热起来:
「你对我干了什么?」
「晚上的老鸭汤好喝吗?」
我怒目而视,他居然下药!
「禽兽,菲菲喝到了怎么办?」
「不会的,里面加了枸杞,她不爱喝。
「好了,在床上就不要念别的女孩的名字了。
「现在看着我就好了。」
随着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下,耻辱感袭来。
关岑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乖乖,你待会儿可要小点声啊,要不然就被菲菲看见她的哥哥这副浪荡的模样了。」
我要呼救的声音在看见门口那一抹花裙子后止于咽喉。
刚刚门没关紧,而菲菲出来喝水了。
「呜呜呜,求你……求你把门关上,别让她看见,求你了。」
「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7
我想起母亲有一条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饱满圆润。
我知道珍珠的由来,蚌壳里被挤入了沙砾,细肉被一点点摩擦,蚌壳带着不适与入侵的痛苦,但又将珍珠层层包裹。
蚌壳被水流拍打,无助地随波逐流,这也让珍珠在蚌壳内越发圆润、契合。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门被锁上的声音。
眼泪汹涌,嘴里的脏话止不住。
「呜呜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关岑浅笑着回答:「凭你的本事。」
8
那天晚上怎么度过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早上起来浑身疼。
我颤抖着去浴室洗了个澡,越洗越难受。
身上的痕迹无不彰显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自己居然……
一拳砸在了墙上:
「啊啊啊!!
「关岑,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呜呜呜。」
回到餐桌上时,我的脸色不是很好。
菲菲见状有些担心:
「哥哥,你怎么了?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关岑发出一声轻笑:
「是啊,弟弟,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再温柔地回复菲菲:
「没事,哥哥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被疯狗咬了。」
「哈哈哈哈。」
关岑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菲菲有些奇怪,但还是安慰我:
「没事的,哥哥,只是梦而已。
「如果真的有狗,菲菲会保护你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感觉自己受到再多的苦都可以忍受了。
回学校以后我没有去上课。
我不想回教室面对同学,也不想面对老师。
我去了曾经被关掉的废弃教室,想要冷静一下。
刚闭目养神不久,我就听到一道难听的公鸭嗓:
「哟,这不是程书吗?学霸也会逃课啊?」
睁开眼,居然是关岑手下的小弟。
我蹙了一下眉,不欲多理睬,想要离开,却被拦住了路:
「走什么,学霸?这么久没见,我对你想念得紧啊。」
眼神下流地将我扫射了一遍,然后不怀好意地向我逼近。
我面上冷静,头脑却在思考关岑是什么意思。
平时也不会任由他们打,我总是要先反抗一下。
现在却不想管了,拳头带来的伤痛能掩盖屈辱的痕迹。
砰。
一拳头打在肚子上,我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声。那一瞬间,我希望他的力气能大一点。
这样就能不想这些事。
旁边有一个小弟应该是新来的,看到我被打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教训他吧,这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人经过。不如去学校天台吧,那里人少,不会被发现……」
此言一出,我感觉气氛有点安静,一个黄毛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蠢货,那里死过人,你不知道啊?」
这个我有点印象,大约是在我转学过来时听说前不久有一个男生因为失足坠楼了。
公鸭嗓男生听完不以为然,似乎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转而将目光对准了我,拳头又一次举了起来。
还没等到第二下就听到一声惨叫:
「啊!」
我睁眼一看,是关岑,他正一脚踹在打我的人身上。
脸色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阴郁。
「我有没有说过,他是我的玩具,别动他!」
9
「老、老大,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放过我,放过我。」
躺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求饶。
「滚,没有下一次。」
关岑脸色不善地看着这伙人离开。
复而转向我,想将我拉起来。
我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回答:
「装什么!很得意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笑着收回自己的手:
「好弟弟,我可是真心来救你的。」
我不屑地看着他:
「怎么,对我有感情了?
「关岑,你恶不恶心?」
他听完并没有生气,笑眯眯地说:
「你在想什么,对你有感情?
「别开玩笑了,你和你的家人,都让我恶心,霸占我的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我们到底谁对不起谁啊?」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怪你爸爸?把这些都怪在我们身上?
「关岑,你这个懦夫!」
关岑并没有说什么,他似乎很喜欢我这副跳脚的样子。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说。
「但是,程书,有一点是真的,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玩具就要有玩具的觉悟,自己保护好自己。」
他轻笑着一声离开。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不由得冷笑。
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吗?我非要让你不痛快。
10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将目光对准了一个人。
校董的女儿,赵薇薇,她的家世不输顾岑。
感谢上天给了我一副好的容貌,才能让赵薇薇第一次见我就失了神。
图书馆偶遇,书店邂逅,黄昏的漫步。
这些都让她不由得心动,但是真正让她接受我,还是因为一次英雄救美。
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精神病患者,在学校附近逮人就砍,赵薇薇正好出门购物就给撞上了,危急时刻我撞倒了那个精神病,所幸警察来得快,没有引发更严重的事。
那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那个精神病患者会被枪毙吗?他砍死了好几个人,都上新闻了。」
「不会吧,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估计会被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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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12-30 14:22:48  更:2024-12-30 22: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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