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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老爸给我留的东西,现在被老公惦记上了[第16页] |
作者:猫生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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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陈程回到何小冰家里的。反正以一个专业的室内装潢设计师的眼光去看,这座公寓装修典雅不失时尚,黑白搭调的强势气质和性冷淡风格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何小冰亲自下厨,她不让我插手帮忙,说有人在旁边她会紧张。 她让我到楼上去,跟陈程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 说起刚才未完成的事,我满客厅摆满刑具都不够泄愤的好么! |
我把陈程压在洗手间的洗面池前—— “你给我说清楚,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妈妈会突然出现在机场停车场?” “没怎么回事啊。是我约她过来的,她说她正好在附近跟人家谈案子,我就叫她过来,一起吃个饭,顺便想问她一些意见。没想到你突然发消息说要过来接我,于是......” 陈程摊了下手,很无辜地表示说:“于是我就发了个定位给她。”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嘛!”我委屈道,“陈程我算是服了你了,让我在你面前丢人你就那么开心么?” “嗯......心理学角度来说,一个人的羞耻感通常都是源于不真实的自我意识表达。撕去一个女人的伪装和客气,通常要比撕去她的衣服来得更重要。” 我说你这个比喻有点下流,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有道理的。 |
“那么,你打算跟你妈妈要什么意见?总不会是关于我......”我赧然往楼梯口那望了一眼,厨房里叮叮当当,跟烟火特效似的。 “你想多了。我爸妈的结合就是个错误,那些年他们从来没在任何事情上保持过一致的观点。唯独对你,都挺满意的。” 我:“......” 我说不见得吧,我给何阿姨留下的印象太坏了,她就是往我碗里下毒我都能理解。 “你可知道我们这辈子从没给我和我爸做过一顿饭么?”陈程眯着眼盯住我,看着我疑惑又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继续道,“所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烧菜定然不会太好吃的。” 我:“......” “小秦,多吃点这个牛肉,尝尝阿姨的手艺。” “那个虾也多吃点,陈程过敏,他不能吃。” |
很快的,我眼前的餐盘就已经被何小冰给堆成了一座金字塔。嗅着眼前浓浓的死亡料理味道,我抽搐着脸颊说闻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一旁陈程拄着下颌看着我,摆了个口型大概是‘虚伪’两个字。 “你什么意思啊?”何小冰扶了下眼镜,往陈程胳膊上掐了一把,“我又不是烧给你吃的。”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陈程嘶了一声,抽回手,“我可记得你临走前唯一一次给我准备的午餐便当,我打开来闻一下子就拉肚子了。” “敢情你当初坚持要跟你爸过,就因为我不会烧饭?” “只占一小部分原因。”陈程坦诚道。 “那剩下一大部分呢?”何小冰瞪住他。 “我想你一个女人带着儿子不太好嫁,所以怕拖累你。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凭您这个厨艺,这都二十几年了也是嫁不掉的。” 陈程还是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菜,脸上的表情实在憋的有点内伤。 我刚伸筷子他就把我的手打开了,珍爱生命的警告牌在我眼前越发清晰。 |
我刚伸筷子他就把我的手打开了,珍爱生命的警告牌在我眼前越发清晰。 何小冰垂了下眼睛,动动唇。我不知道是不是陈程刚才的那句话叫她心里有点难受了。最后她站起身,很抱歉地把菜端走:“算了,实验宣告失败,你们两个点几个菜进来吧。” “何阿姨,我帮你刷吧!”我起身跟进厨房,看着快烧焦的铁锅,还有扔在垃圾箱里少了个缺口的碗。突然觉得这是怎样的勇气,让何小冰愿意亲自下个厨啊? “让你见笑了。小秦。”何小冰揉了下眼睛。 “怎么会呢阿姨?我觉得您烧的菜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平时工作太忙,不熟练罢了。” |
我也不知道我的安慰究竟能起到什么程度的作用,反正什么都不说也很奇怪的。 “你别安慰我啦。我也知道,小时候是亏欠了他很多。长大了他又太多主意,完全不听我们做父母的了。小秦,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我红着脸说阿姨您讲这话太早了,我跟陈程还只是相处阶段。 “也是,你们两个都有孩子在身边,什么决定都会理智而慎重些。” 我点点头,说顺其自然最好了。 |
“好吧,我看我还是做点自己擅长的事儿吧。”说着,何小冰用毛巾擦了擦手,把我让进客厅里,“上次的协议看了没有?我们再把案子捋顺一下。” “嗯,我已经签字邮递回您的事务所了。昨天寄的。” “哦,同城差不多明天就能收到。” 陈程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我走过去,贴着他坐下。 |
何小冰从厨房菜鸟秒变职场达人也就是一个念头的距离罢了,一时间,她强大的控场力压的我真是快透不过气了。 “小秦,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起诉离婚?” 我想了想,那天高远跑到我爸家里跟我倾诉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还说什么要一起过个结婚纪念日的。 “不如就等下周吧。”说实话,我还有点期待看看高远能玩出什么最新的花招。 “可以,我这里跟你说明一点。诉求越简单越好,就以对方婚外恋为切入,尽量弱化财产意图。对于他对方在外有私生子这一点上,你可以表达出索赔的意愿。但我得提醒你们,我听陈程说,你已经把你父亲名下的专利权‘馈赠’给了易安药业集团,那么你们两个暂时就不方便走得太近了。明白么?” 我连连点头,陈程却不以为意地说:“用不着,我有别的办法帮秦霖拿到属于她的东西。” “看把你能的,你要真搞得定,今天叫我来干嘛?”何小冰撇嘴道。 “就是有几个细节上的法律风险,让你帮我看看而已。” 我问陈程在说什么?他眼神里抽出几分缄默的神秘,摇摇头说:“这段时间,你只管拖延着,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剩下的,我会安排的。” 后来,我和陈程告别了何小冰,离开了她的公寓。 |
“陈程,其实你妈妈人挺有意思的。真想不通,她跟你爸爸怎么会一点合不来呢?” “有趣的灵魂互相不能理解,漂亮的皮囊又总嫌对方俗气呗。”陈程的解释一针见血,我无言以对。 “那你,也不打算告诉你妈妈,陈老的病?” “没这个必要。他们两人都不愿在对方面前失面子,我爸肯定会不开心的。” 我想想也是,老人家那么注重仪式感的。何况,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他最大的心结也并不在何小冰身上。 “两个人要想真正意义地相知相守一辈子,还真是不容易呢。” |
车内的空调开得有点低,我看着窗子上的白霜,透明之下,倒映了陈程突然严肃起来的眼眸。 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更让人感叹的见解,没想到他只是问我:“是不是没吃饱?” 我刚想说还好,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咕噜噜了一下。 最后,陈程把我带去了酒店。在餐厅里点了几个菜,一杯果汁干尽了我心里所有的忐忑。 我确认我没有摄取过半点儿酒精,缘何会突然能壮起胆子问出接下来的话呢? 我说陈程,你愿不愿意跟我说说缘缘妈妈的事儿啊? |
陈程放下筷子,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特别为难。 “我以为,你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 我小声说本来时没什么兴趣的,但既然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总应该多了解你一些才好吧? “我的性格爱好学识能力都不够你了解,偏偏要了解这个才算了解?”陈程挑了一下眉头,看不出真实的态度。 于是我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不愿意说也ok,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缘缘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普通人罢了。” |
最后,陈程还是什么都没跟我说。饭后他把我送回车上,吻了我的额头。 关窗前,我拽住了他的衣袖。 “我有点后悔了,陈程......”我说。 “什么?” “我有点想回去跟高远摊牌了,我突然觉得成全他罢了,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真的太没意思了。” 我想说,有这个时间,我宁愿好好守护那些值得爱的,感受那些让生活更乐观更美好的。 |
步步为营的算计,其实一点都不给力。就算赢了,也仿佛被扒下来了一层皮。 聪明的人懂得及时止损,傻瓜才会愿意抱着渣男纠缠不休。 “我,不想打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孤军奋战。”我说。 “你还有我呢,不算孤军奋战。”俯下身,他再次灼过我的唇。明星朗月清风夜,我视线里定格的他竟是那么完整,那么完美。 我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能够体会被人匝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很奇妙很踏实,却又难免患得患失。 陈程走后。我下车,进门。 (今天更这么多,顶顶贴?) |
“余阿姨辛苦您了,婷婷今天——” 今天下午我下班去机场找陈程,所以方珉家的余阿姨专门过来替我接了婷婷。 “小秦你回来了啊?” 眼看着走出卧房的人竟然是方珉,我险些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方总?怎么......怎么会是你!” 我赶紧甩下高跟鞋,快跑两步上去,把挂在人家方珉身上的婷婷接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淘气呢?那么大了还叫人抱着。” “妈妈,方姥姥去过好多好玩的地方,她还答应带我去迪士尼呢。里面有爱丽公主,有米老鼠......” “什么方姥姥,谁让你这么叫啊?”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女儿的头,“叫方姨,方姨还这么年轻哩。” “年轻什么呀,白头发都一把了。”方珉笑着,拍拍婷婷的小手说,“走,让妈妈先休息一会儿,方姥姥带你进去睡觉觉。” “啊呀不用不用,这种事怎么能让您来做呢。都这么晚了,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弄她就行了。” 我客气着把方珉请到客厅,见沙发上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具,于是尴尬笑笑,又把她请到了书房里。 |
婷婷今天蛮乖,听了一小会儿音乐就睡着了。我去看方珉的时候,她站在我父亲的书柜前,对着那些陈年的书籍文件出神。 “方总。”我喊了她一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时间蛮晚了,要不......我叫个车送您回去好么?”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呢。”方珉接过我递给她的一杯冰柠檬水,笑说谢谢,“小秦,这是你家的老房子吧?” “嗯。”我点点头,“我爸一辈子清贫,那点积蓄都拿来给我结婚买房出首付了。自己就住在这不足一百平的老房子里,有时候真的挺后悔,他在世的时候,我都没有经常过来看看他,关心过他。” 我爸走的时候还不到六十,突发疾病,说没就没。 |
方珉的目光落在书柜台子上的一个相框处,那是我初中毕业典礼上,我爸跟我的合影。 他平日工作很忙,却从不缺席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可能这也在后来的生活里,潜移默化了我对婷婷的责任。 方珉和陈程就像升级过程中遇到的攻略rpg,但即便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也从没动过放弃女儿的念头。 有些时候我挺羡慕陈程的,同样是父母离异,他却能跟陈老和何阿姨始终都保持着很温馨的天伦关系。 而我,爸临走前我都没来得及说句爱,妈散落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不得而知。 在我思考深深的过程里,方珉始终沉默。盯着那相框看,不动也不说。 我有点奇怪,小心翼翼凑到她身后:“别人都说我长得不像爸,可能像妈多一点吧。可惜家里没有我妈的照片呢。” “这样啊。”方珉没说什么,只是从书柜前绕到书桌后,一圈一圈地看过去。我不明所以,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后来她说了句不打扰了,自己先回去了。 |
我把方珉送到楼下的时候,她眼神略有异样地打量着我。她问我,是不是恋爱了? 我心里陡然一慌,刚想矢口否认,方珉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叹口气道:“不经历弯路,人往往辩不清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但你一定要记得,事业也好爱情也罢,没有什么是比女儿更重要的。千万千万,不要在她最需要你的年纪离开她。” 我哎了一声,旋即赶紧点头。我说方总我知道了。 “你专心帮你朋友的那个单子做好吧,璎珞的设计方案已经通过初赛了。复赛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想路子。听说我们在江城最大的对手公司盛业创意,请来了一位圈中很有名的设计师。前期宣传就搞得神神秘秘,要是有幸能杀进重围里,接下来会是一场更激烈的角逐呢。” 说到这个我心里就惭愧,那天弄伤了手,医生说像是肌腱断裂,后来又拍了片子,情况貌似还好。我说方总您放心,这次我错过机会,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辜负您的栽培。这几天我已经选了几个复赛主题,整理一下就给您发邮箱去。 方珉走后,我回到书房去关灯。书柜的玻璃上有几个清楚的指纹,像是刚刚被方珉摸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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