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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原形毕露(郝叔同人)[第1页]

作者:河滩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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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题外
    前几年,不知是谁写了《郝叔和他的女人们》,故事中的YL情节、郝的无耻邪恶、母亲的荒诞恶毒、妻子的自甘堕落成功颠覆了网友的社会认知,也激发了大家的愤怒不平。于是乎,呼唤复仇的声音在网络贴吧里此起彼伏。
    看了一些诸如《外传》、《四月芳菲》及偏楼版等同人小说,总体感觉太过玄幻,仇是报了,男主却成了与郝同样的畜牲。《囚徒归来》写得不错,但一方面更新太慢,另一方面肉戏过多,男主与郝叔的女人们仍然纠缠不清,感觉不是那么对味。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作者有独特的见解自有道理,网友也有自己的主张也是正常现象,事物总是两方面的。个人片面认为,郝的女人们都缺乏人性到没有底线,其肮脏都应被男主唾弃。网友们的愤愤不平其实是在呼唤良知正义,男主的复仇轨迹应该是惩恶扬善、正气凛然。倘若男主对包括母亲、岳母在内的女人们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走了个悟空又来了只猴,换汤不换药,这仇报不报就真无所谓了。
    思前想后,终将落笔,苦于积累不多、能力有限,故事未必能满足网友的胃口。好在故事是编的,又不收钱,好不好的凑合着看。既然郝文中不合逻辑之处随时可见,本文中有些机缘也会是无巧不成,“杨过断臂遇神雕,张无忌中毒习九阳”,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主人公也得有点传奇色彩。要不然,大仇怎能得报、网友的愤怒怎能释放?入题。
    二、狱内收获
    左京被判刑一年,入狱收监。人间炼狱的生活,让他经历了天之娇子到囚犯的蜕变,也成就了他从书生意气到成熟老炼的成长。
    在狱里,他结识了陆战队转业自谋职业的刘武。同是天涯沦落人,刘武因妻子出轨、捉奸在床,冲动之下爆打奸夫至其轻伤伤被判刑一年半,比左京早八个月入狱。或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情投意合,两人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在他的保护下,左京几乎没有受到欺压。在他的指教下,左京早起晚睡、习武健身,体魄更加健壮,搏斗术虽然算不是精通,但闪转腾挪间也能与刘武走上几招,对付3、4个普通壮汉不在话下。更为重要的是,失去自由没有捆住思想,静心思考之下,对过去、现在、将来发生过的以及可能会发生的都有了清晰的脉络。冲动是魔鬼,冷静了才能稳、准恨,3刀虽然解气,仇恨却没能得报,事情的真相更成了云山雾照。入狱是对自己冲动的惩罚,也是对人生的磨砺再造,在时间的推移中,左京常常这样来安慰自己。
    入狱半年后,左京碰到了一位传奇人物——年过花甲的赵四方。这位原藉长沙、从十几岁就在北京闯荡的汉子,刚开放时就捞到了第一桶金,知天命的年龄达到了事业的顶峰:贵为帝都甲方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积累了近50亿的资产。可惜,好花不常开,五年前的一次宴会上,面对醉酒后对女儿出言挑逗的某位领导,一脚上去竟然出了人命。虽花费了大量资金,动用了多方资源,奈何人家根基不浅,自己落了个无期徒刑的下场,公司也被逼关门停业。好在独生女儿赵亚男还算能干,回拢资金后投资10亿在老家长沙成立了公司并逐步打开了局面、站稳了脚跟。
    出手大方的赵老爷子在监狱里非常吃得开,上至狱长下到狱警都很关照,狱友们也给面,当别人劳动的时候,他总是倚着墙根晒太阳,清闲自在。一天,和刘武抬东西的左京远远看到老爷子躺在墙根、手足抽搐,感觉不对劲,急忙跑到跟前并向看守报告。幸亏第一时间送到医院,经抢救才免去了老父爷子半身不遂的苦难。在监狱医院里,被安排陪床的左京,衣不解带侍候了15天,端屎端尿的比亲儿子还强,把老爷子感动的老泪横流,从内心里把左京当成了儿子。
    时间长了,老爷子的传奇左京了如指掌,面对着如父般的关爱体贴,左京自然也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悲惨遭遇。爷儿俩反复分析了郝、李、白的人性、个性,大差不差的复盘了事情的发生、发展,也对出狱后做什么、怎样做进行了谋划。为给左京提供帮助,老爷子还专门把女儿赵亚男叫到了监狱,嘱咐她必须象帮亲哥一样来帮助左京,为他报仇血耻提供最大帮助。
    就在要出狱的前一天,大学同学王向上突然来探监了。这个上学时靠抄、毕业论文都交给左京写、毕业后基本失联的公子哥,隔窗望着几乎认不出来的左京没有询问缘由,也没有安慰没有叹息,只留下了一张名片和一句话:“出来后别忘了找我”就抬腿闪人了。左京没有看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少爷,离开会见室后,腮帮子上挂着两行晶莹。。。。。。
    三、走出狱门
    出狱的大门敞开了,提着简单的行囊,左京走出了大门。虽然赵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出去后别回头,不吉利”,但迈出大门几步后,左京坚定地转回头,望着阴森森的监狱大门,心里默念:我绝对不会回来了。
    “兄弟,我来接你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和热情呼唤,左京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在了怀中,无需回头他也知道,这是早三个月出狱的刘武。转过身来,左京回抱着好大哥,“谢谢大哥,我想你了”。
    越过刘武的肩膀,泪眼婆沙的左京看到大门左侧的停车场里,三位绝色佳人结伴向自己走来。仔细一瞧,正是自己的母亲李渲诗,与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徐琳,还有青梅竹马的岑筱薇。“没有想到,连监都不探的母亲竟然会知道自己出狱的日子,竟然专程来接自己”,左京暗感意外却不以为意。
    “大哥,你怎么来的?”
    “我转业后就买了一台日产轩逸,停了一年半,现在开着呢”。
    "车呢?”
    刘武指了指右侧停车场。
    “咱们走吧”。两个人抱着臂膀,疾步向车前走去。
    “儿子”,温柔而热情的声音响起,“妈妈来接你了”。
    “左京”。。。,“京哥哥”,莺歌般的声音也传进左京的耳畔。
    左京不为所动,倒是刘武迟滞了脚步,“不打个招呼吗”?
    “不用管她们,咱们走”,语音里有着咬牙切齿。
    左京连头都没回,匆匆来到车前,坐到副驾位置上。刘武启动了车子。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没有掩盖住急切的呼唤,“儿子”、“左京”、京哥哥”......
    知道内情的刘武没有迟疑,车子急速驶离,扬长而去,把已到近前、挥舞着手的三个女人甩在了车后。
    马路上,一辆奔驰快速行进,坐在后座的李渲诗正在泣不成声,徐琳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他就这么恨我么?我是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我有苦衷呀。再说了,我可是把他从小养大的呀”。李渲诗抽抽答答的嘟囔。
    “渲诗,你先不用着急,左京刚从狱里出来,难免想不通。他恨老郝,自然对你有怨气。时间长了就好了。”。
    “是呀,干妈。左京哥坐了一年牢,你都没来看过,他心里肯定有点不高兴,”,开着车的岑筱薇帮腔。“过段时间咱们再去找他,好好安慰安慰就好了”。
    “我不是不想看他,是不敢来。来了他问起白颖和老郝的事我咋说呀。”,李渲诗辩解着,“再说了,他冒冒失失的捅了老郝3刀,把自己送进了监狱,我这当妈的就没气吗?他的书都白念了”。
    “渲诗呀,过去的那些事,咱们可能都大错特错了,老郝、白颖太放肆,你也太纵容了”,徐琳说,“现在担心的其实应该是左京对老郝和折颖的事到底知道多少,要是全部都知道了,那就不是认不认你这个妈的问题了,他会不会还去杀老郝呢?”
    “另外,你看看现在的左京,他和过去还一样吗?”,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那里还是过去对我言听计从的儿子呀。虽然没看到他的眼神,听到他的口气,但从外表上看比过去结实了,面容也更坚定了。他可能真的不一样了”,李渲诗叹息了一声,“唉,你说得对。要是他知道了所有的内情,我们的母子关系算是到头了。但他不会知道的,白颖不敢说,老郝没机会说,咱们又没说过”。
    沉吟的一会,李渲诗接着说道:“但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呢?是恨我知道情况却不告诉他、恨我骗了他吗?不管他怎么想,总归是我对不起他。以后我找他道歉,再给他一些补偿吧,慢慢来吧”。
    徐琳沉默了,心想:“纸包不住火呀,你李渲诗做得那些事,是个人都得跟你彻底翻脸的。左京能拿起刀子捅老郝,以后能善了?不理你算绝情了,绝情的大头怕是在后面呢?”。
    “左京哥哥连我都不答理,干妈答应的事还能行吗”,岑筱薇边开车边思忖,“以后我还跟你们瞎混吗?”。
    “儿子会去哪儿呢,他不会去北京找亲家吧?万一他把事情说出来,怕是天都得塌了。郝江化,你个老不死的混蛋。白颖,你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李渲诗呀李渲诗,你是一步错步步错,活该。”李渲诗心中暗骂,骂郝江化、白颖,也狠狠地骂了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左京不理就不理,绝情就绝情吧。得跟白颖通个电话了,嘱咐她防着点。日子还得过呀”。
    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四、形成计划
    在刘武安排下,左京理了发、新买了衣服,还去洗浴中心释放了一年多的欲望。也许是压抑太久了,也许是身体确实比过去健壮了。初到风月场的左京,折腾了一夜仍然杀气腾腾,连久经磨炼的失足女都佩服不已、多次求饶。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左京和刘武在宾馆里会合,他告诉大哥,眼前就是要尽快查明真相、报仇血耻。
    “在狱里我已经想好了,出来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律师,收回本来就属于我的财产,那是我爸辛苦了一生的心血,就是扔了、捐了,也不能便宜了郝老狗一家子。”,左京坚定地说,“金茶油公司和郝家山庄都是用我爸的遗产建立的,郝老狗就是个乞丐。既然我那个好妈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我要拿回的不仅是属于我的那份,其他的部分我也会想办法”。
    “你打算怎么做?既然下了决心,这段时间我陪着你,刀山火海的一起抗”。刘武态度鲜明。
    “我先给亚男联系一下,她的资源不可或缺。大哥你可以帮我,但咱们不能把精力都放一件事上。我在长沙有一套别墅,你去找个房产中介,大差不差的卖掉,收回资金后咱们成立一家公司,日子还得过呀!”。
    刘武依言办理,按下不表。单说左京,与赵亚男相约中午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见面。饭间,左京简短捷说,把事情的经过、自己的推理叙述了一遍,把个亚男惊得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呢,哪里有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妻子?你有充分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但能够肯定是,白颖已经多次与郝老狗发生关系,李渲诗也肯定知情。下一步我会找到真凭实据的”。
    “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妈妈呀,直呼其名的不好吧?”。
    “赵总,你觉得世界上有这样的亲妈吗?发现事情后不制止,还帮着他们欺瞒自己的儿子。幕后可能还有更让人难以置信的真相,从山庄那些无耻之事看,婆媳共侍一人的事情都未必没有”。
    “不会吧?你也别太危言耸听了”。
    “你想象不到,郝家沟庄园现在就是个淫窝。我曾经亲眼见到两个、三个女人和郝老儿淫乱的场面,其中就有我的好妈妈”。左京有些愤怒了。“郝老狗就是个十足的人渣、畜牲,不把他打回原形绝对是世道不公”。
    亚男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对这个大龄的未婚女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稳住心神,她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爸嘱咐我尽最大努力帮你。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左京静下心来,把自己的想法简要说了一遍。
    “你刚才提到了郝家沟茶油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公司我们有商业往来,有人专门负责这件事。回头我问问可以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另外, 我们公司的法务业务很棒,我可以请他帮你办理收回遗产事宜”。说完这番话,赵亚男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爸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1000万。我爸嘱咐必须让你收下”。
    “现在还不需要,我手头还有二十几万,暂时够用。另外,我已经安排卖掉名下的一套别墅,少说也有800万,钱肯定是够用了。”。
    “那不行,我答应我爸了,你先收着,就算是借你的吧。另外,我给你准备了一台路虎,刚跑了一千多公里,你先用着。如果需要其他的,你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安排”。
    “谢谢,让你费心了”。
    晚上,左京和刘武在酒店里把过去的想法、亚男的信息和能够提供的帮助等又重新捋了一遍,想一会、讨论一会,反复推敲论证,直到天快亮时,一套完整的复仇计划形成了。
    “老狗,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左京说完就睡着了。
    五、婆媳合谋
    回到庄园的李渲诗闷闷不乐地呆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早晨起来依然打不起精神,好在郝江化知道她接左京出狱的事赌气没回家,保姆看她脸色不好也招呼着孩子们不打扰,她有了难得的清静。
    “左京最着急做的是什么呢?”,她反复琢磨,“正常的男人应该是离婚摘帽,近期他大概会去帝都找白颖。”。在她的内心里,左京离郝家沟越远越好,不怕贼偷就怕惦记,天天防着也不是事。但问题是,左京万一到北京和白颖离婚,把事情说破了,怎么办呢?
    李渲诗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白颖的号码。这一年里,婆媳两人各怀鬼胎,李在心里埋怨白过于放肆、不知收敛,白则嫌弃婆婆推波助澜、引诱欺骗,说到底都或多或少地因左京入狱而有些心疼。有了芥蒂自然就少了联系,偶而通次话,也就是问问孩子的场面话,走走形式,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谁也不了解谁的状况,不约而同的回避了郝和左的话题。
    “妈”,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颖儿,上班了吗?”。
    “没有,今天轮休”。
    “左京出来了”。
    “噢,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出来了,他......他还好吗?”。
    “比过去健壮多了。我和你徐姨去接他了,但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跟朋友走了,我好寒心呢。”。
    “是吗?我本来也想问问你,然后一起去接他的,想来想去觉得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就没去”,白颖叹了一口气,“唉,幸亏没去吧”。
    “我现在很担心,你说这几天他会不会去找你闹离婚呢?”。
    “闹就闹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要离婚也是正常的。”。
    “但你爸妈那里怎么交代呢,要是他们知道了,怕是要出大事吧。”。
    “我爸妈多次质问我,我都搪塞过去了”。
    “颖儿,现在的情况关系到你的名誉,也关系到全家的安危。要是揭出来,可真要家破人亡了。咱们得商量点办法出来呀。”。
    “嗯,你说怎么办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听你的了”。
    “你先告诉我是怎么搪塞你妈的吧,他们没怀疑是你的原因,才造成京儿捅你郝叔的吗?”。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这样想过的,我始终没承认。追问紧了我就告诉他们,左京恨郝叔出卖你,然后捅了你。”。
    “你是怎么说的?”。
    “我、我、我说,郝爸,不是.....郝叔为了升官,逼着你陪了郑副市长一晚上,左京生气了,就捅了郝.....叔。”。
    “他们相信了?”。
    “是,我爸爸分析,本来你嫁给郝叔就让左京挺失望的,结果郝叔还这样做,左京尊敬你、爱你,肯定会生气的”。
    “那你怎么解释左京入狱,你连看都不去看的事呢”。
    “我说我对左京彻底失望了,做事不过脑子,成了阶下丘。大家都冷静冷静再说吧。他们催促过好几次,我都不答应。其实他们也挺失望的。”。
    “你做得很好。但如果左京找你离婚,万一告诉你爸妈你和老郝的事,怎么圆呢?”。
    “左京只是看到了,手头没有真凭实据。我打死都不会承认的。”,白颖很冷静,“毕竟是我的爸妈,他们就是相信了左京的话也不一定承认。如果左京来找我,离婚我同意,但是我会求他守住秘密。夫妻一场,好合好散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看来,这一年你想了很多,也彻底想透彻了,我和你徐姨她们也会帮你圆的。但有一点我提醒你,千万不要跟老郝再来往了。看左京的样子,不会轻易了结的,万一让他抓到真凭实据,就全完了”。
    “这一年里,郝.....叔多次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发短信说要来找我,我也没答茬。我们。。。。。,嗯,应该是彻底结束了。妈,我们错了,真的是错了,大错特错了。”,手机里传来了白颖啜泣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呀,孩子”,李渲诗轻声安慰,“这都是命呀,事已至此,你要保住名声,我要保护家庭。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句话的。你就按想到的做吧”。
    “妈,你说左京一定会跟我离婚吗?如果我跪下来跟他认错,求他原谅,他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呢?”,“其实我是爱他的,心里舍不得他。再说了,孩子怎么办呢?”。
    “颖儿,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劝劝左京。我打算把公司和山庄的股份给他一部分,从经济上补偿他。如果有机会,我也会跪下来向他道歉,请他原谅的。我毕竟是他妈呀”,李渲诗也情不自禁地哭了.......
    六、分割股份
    左京和赵亚男的律师李正义见了面,详细介绍了情况。李律师人如其名,经验丰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父亲的遗产有25%是属于你的,鉴于一直没有分割,现在还包括产生的收益。按你介绍的情况,公司和山庄都有你25%的股份。怎样分割可以先协商,如果协商不成,我们就先申请财产保全,然后起诉”。律师侃侃而谈。“现在要看你的想法,是直接要两个股份,还是只要其中之一,或者可以折价变现。”。
    “现金估计她是拿不出了,我只要公司的股份,后续有其他安排。山庄的股份折价后从公司股份中抵充。”。左京很快就给出了意见,“就请你按这个原则去谈吧。我会找人安排法院这边的,郝老狗是副县长,晚了,法院协调后续可能被动”。
    两人谈了一个上午,把所涉及到的、可能涉及的问题都推演了一遍,然后分头行动。在左京看来,这股份李渲诗肯定会给,她心里明白,虽然闹到这个地步,但白父这张牌还是非常硬气的。另外,母爱也一息尚存。
    这天上午,心神稍安的李渲诗接到了自称左京律师的来电,说要就财产分割的事进行协商。两人相约在公司见了面,李律师展示授权委托书后,把左提出财产分割方案交给李渲诗,并刻意把财产保全申请书、起诉书让李看到。
    两人坐定后,李律师开诚布公:“李总,我接受左京先生的委托,全权处理左老先生遗产分割的案子。左先生的意见你看到了,请提出意见”。
    “左京人呢?他为什么不来,还是不想见我吗?”。
    “左先生去帝都了,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李先生不卑不亢,“财产分割的事他已经委托我全权办理”。
    “请你告诉他,只要他来见我,该给的我全给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给,不来就免谈”。李渲诗底气壮了,心中暗想,“儿子呀儿子,只要你有需要的东西就好办,多给点都无所谓,本来就想给你补偿的。但你总得给我点缓和的希望和机会吧?”。
    “左先生的意思很明确,由我来与你协商,而且只协商这一次。如果协商不成,我们将申请法院财产保全,然后起诉”。
    “这是要母子对簿公堂了。好,好。他如果不来,起诉好了”。李泻诗的脾气上来了。
    “好的,李总。那我就去县法院了,再见”!律师直接了当,迈步离开。
    “请问李律师,我儿子去帝都干什么?”。
    “具体不清楚,好像露了一句,说是要去最高院”。
    “最高法院”,李渲诗心中暗惊,“臭小子一定是去找他岳父了。看来,左京并不着急离婚,而是要先利用岳父的关系来打一场财产争夺的官司呀。反应过来的李渲诗马上调整:
    “李律师,请你先坐会,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和股东们商量一下吧”。
    “好的,你请便。”。
    李渲诗拿上分割方案的那页纸,把王诗芸、岑青菁叫到了小会议室,又给徐琳打了电话。陪郝江化折腾了一晚上的徐琳很快赶了过来。
    “你们都看看吧,左京来要财产了”。
    等大家轮流看过了方案,李渲诗说到:你们三个都有5%的股份,作为股东都谈谈意见吧。”。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后,王诗芸说话了:“我觉得公司的股份不能给他,现在咱们对左京的想法一无所知。万一他利用公司来别的事,怕是会出问题的。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折腾。”。
    “我觉得应该给他,不,不是给他,而是还给他。这上面说的很清楚,”,岑菁青抖了抖手里的方案,“从法律上看,确实本来就是他的。”。
    “是啊是啊,不给股份可以,但是总得给点什么吧。给钱,给多少,现在给得了吗?”,徐琳也答话了,“渲诗呀,从公司和山庄的投入来看,最少也得有八千万吧,25%,那是2000万呢。给山庄的股份,那差不多就全给他了,老郝能答应吗,郝家沟的那些人怎么办呢?”。
    “那就先拖一拖,等收购季节过了再说吗”。王诗芸态度坚定。
    “拖不了了,左京的律师说,只协商这一次,不成申请财产保全,然后就起诉了。”,李泻诗黯然说道。
    “起诉怕什么,他们只能到县里起诉吧。郝叔可是副县长,打个招呼拖延段时间还是能做到的呀”。
    “副县长算个屁。左京去北京了,大概是找他岳父。作为最高法院的领导,打个招呼下来,法院能理你个副县长?”。李渲诗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作为妈妈,我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左京,但我是为了这个家呀。他不理解我就算了,还要对簿公堂。”。
    “渲诗,现在就别想那些了,还是抓紧决定怎么办吧。”,徐琳轻轻的安慰着。
    “破财免灾呀,菁青说得对,本来就是他的,也想补偿他,可他这种方式冷得让我受不了呀。早晚都得给,就按他说的,把山庄的股份折成公司的,我再给点补偿,就给他40%吧”。李泻诗咬了咬呀,下了决心。
    “这么多呀。我觉得还是得慎重,左京成了第二大股东,如果真有别的想法,怕是没得安宁了”。公司实际一直是王诗芸在经营,里面有她的心血,也是她忍辱负重的基本,内心里自然是希望公司能够顺利发展。
    “就这样吧,他虽然有4成,但咱们还是占绝对优势的”李渲诗一锤定音,“与其等着法院判,还不如主动点,他毕竟是我儿子呀”。
    股份转让手续经过公证后,很快就办完了,左京的第一步非常顺利。
    七、李郝争吵
    回到郝家沟,李渲诗对郝江化说了情况。郝勃然大怒:“这小子捅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还要给他这么多股份。连商量都不商量。姓李的,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
    “老郝,你先坐下来听我说完”。
    “说什么说,财产虽然在你名下,我这个老公也有份吧?”,一向言听计从的郝江化真急眼了。“看来,你是不想过了”。
    “姓郝的,别给脸不要脸了。你有份?那是左京他爸留下的遗产,本来就有他的份。不是给他,是还给他,你懂不懂?”。李渲诗提高了音量。“别当了县长连起码的法律都不懂,说出话来让人笑话”。
    “老左留下的财产,一半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是我的。另一半是遗产,我和左京平分。过去左京没要,我暂时代管。现在你做得那破事败露了,他要收回去,我只能给他。要不然他告到法院,也得给。你明白不?”。
    “那就让他告去,我好歹也是个副县长,找找法院就是了”
    “你个破副县长了不起了?官场上有人拿你当盘菜吗?人家法院本来就是个副县级,能尿你?别不知天高地厚了”。李渲诗不依不饶,“你以为左京和你一样,他懂法律知人情,帐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也没多要。再说了,我不给,他就没后手?老白在最高院呢?冻结财产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打官司只要公对公,那也是该多少是多少。万一左京恼了,把事情抖擞出来,老白老童能饶了你?当叫花子你都没机会了吧?”。
    “夫人,你别生气。这些事我确实没想那么周全。我就是觉得你应该和我商量商量吗?”郝江化转了转小眼睛,软了下来。“夫人,你给了就给了吧,只要左京别再找事,也算是免了一劫。只要你别生气,什么都好说”,说着,试图把李渲诗搂进怀里。
    李渲诗却更来气了。“你个老不要脸的,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脸都不要了。帮你买官,帮你置办家业,帮你生儿育女。娘家到现在都不认我了,儿子现在也要跟我断绝关系了,你就是这样对我好吗?你以为凭那个丑陋的大鸟就能征服所有的女人了?对我,对颖颖,对诗芸,对其他女孩子们,你那个不是用药用强?那都是强奸,是犯罪。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我腆着老脸去求,去哄,去骗。就拿颖颖来说吧,你是色胆包天过了瘾了,但颖颖本来是要跟你拚命的。你觉得有照片录相的,颖颖就屈服了,我心里明白,你敢传出去吗?传出去了,你郝家的祖坟都得被刨了。为了这个家,我软话硬话鬼话全说了个遍,恐吓引诱下跪求饶的全用上,才保全了一时。你呢,仍然不知收敛,最终纸还是没包住火,差点闹出人命来。”,李渲诗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在人前装得跟人一样,但外人怎么看我?我好好的儿子都被折腾到监狱了,而且是因为你这个继父。别人止不定怎么议论呢。儿子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拆了。儿媳妇孝顺听话,娘家家境也不错,左京本来有大好的前途,现在全让你毁了个干干净净”。
    “夫人,也不能全怨我吧?那时候你不是也和颖颖一起很满足吗?”。
    李渲诗站起身朝着伸到面前的那张丑脸就是一巴掌。“还不是让你个老不死的洗了脑了。我为了保全这个家,对你姑息迁就,你犯了事不但想尽办法替你圆,还为了事情不败露放纵你,引诱放纵她们。到最后,自己都麻木了,沉沦到欲望里,忘记了亲情,忘记了尊严,直到左京入狱,我才惊醒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渲诗越说越愤怒,“我过去觉得你也就是好色,胆大妄为,贪得无厌。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却也有着“庄稼怪”的聪明狡猾。但现在看,你就是头蠢到家的驴。为了你那点不要脸的欲望,从来顾忌我怎么想,将来怎么样。你就作吧,继续作。你刚才说得好,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下去了。”。
    “夫人,我的好夫人。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没想明白的气话,你怎么当真呢?我现在不是认真听你数落吗?你说得对,我以后改,坚决改。”。
    “狗能改了吃屎?”。
    “夫人,看这话说得,老公是狗,夫人是啥?”。
    “我也是狗,是任你凌辱的母狗,是和你狼狈为奸的畜牲。也许我连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是我亲手拆了儿子的家,把他送进监狱,毁了他大好的前途。”。说到这里,李渲诗泪如雨下。
    “夫人,别哭了。我也后悔呢”。郝江化凑过来,搂住李渲诗的肩膀,轻轻拍打着。李渲诗甩了两甩,没甩开,只能任凭他抱着。
    “你后悔个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一年里,你和颖颖有没有来往?”。
    “夫人,真的没来往。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也没回。我们真的断了。”,郝江化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舍不得?”。李渲诗不依不饶,“那就找她去,拿上那些照片威胁她,直到让老白老童发现”。
    “放心吧,夫人。我在这里发个誓言,要是再找颖颖,天打雷劈”。为了过眼前这一关,郝江化咬牙切齿。心里却再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大不了隐蔽点,不让你知道就是了。
    “口是心非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郝江化,今天我们把话说明白了。要想继续过下去,必须约法三章。”。
    “夫人请说,我心服口服还不行吗?”。
    “第一,不准再与颖颖有任何瓜葛,不管她离不离婚,都不允许。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能不能继续瞒住老白两口子另说,但绝对不能再添风险了。你就是不为我想,也得想想那四个孩子”。
    “这个吗....,听你的”。
    “第二,不准再对任何女人用强。有现在这些就够了,就算是这些,也不能再玩霸王硬上那一套。”。
    “这条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你才是我的夫人,为了左京,一年你都没让碰了,以后得该咋着就咋着”。
    “好,我答应你。但以后我不会跟你玩双飞、群飞那一套了”。
    “行,一言为定,夫人,你可想死我了”,说着便上下其手,臭哄哄的嘴也凑了上来。
    李渲诗一把打开他的手,“我还没说完呢。第三,左京毕竟是我的儿子,虽然他现在恨我,不理我,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我会尽力阻止他报复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以后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让,不准与他为难。”。
    “好好好,我答应夫人。咱们还是兑现诺言吧”。。。。。。。
    八、郝江化的心机
    把李渲诗哄好了,带着满足沉睡过去了,郝江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而且在过去的这一年里,经常这样。
    过去的郝,就像一头猪,吃饱喝足玩恣了,倒头便睡,一觉天亮。可自从左京动D后,就再也没睡过踏实觉,即便是睡着了,不是梦见左京持D乱捅,就是老白老童勃然大怒、火烧郝家沟,吱哇乱叫的被吓醒。没想到左京如此狠辣,但挨了也就挨了。当时,自己人在医院不仅疼痛难忍,更是担惊受怕。万一老白发威,郝家沟就是天崩地列。拉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暗暗祷告:白颖,全靠你了。可千万别说呀。好在一天天过去,一直没啥动静。现在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但左京却成了阴魂不散的阴影,挥之不去、杜之不绝。家里家外,无时不在。家里李渲诗成天冷着脸,连碰都不让了。家外也一切都变了。
    郝江化这个副县长,走的是歪门邪道。暗地里拿钱开路,明面上也有“亲家在帝都当大官”的旗号。当年买通了县里的一把,通过他又走通了市里一把的门路,同为本地帮的实权派鼎力相帮,在选举时做了手脚,才有了这样的结果。单凭钱,把所有家当都砸进去也做不到,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是亲家的旗号,让他打开了通道。虽然一把们知道老白老童还算不上一言九鼎的人物,但能在中心里谋到副部的位置,后面通着天呢。身在地方,说不定就能帮上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呀。
    有个好亲家,全县的官员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哪个不给点面子。可自从左京的事一出,加上一把二把换人,这个旗号就被撕了个大窟窿,不灵光了。自己好不容易在常务会上吹了一次,还被二把一句话噎住了:
    “老郝,被继子捅了,他岳父怎么说呀”?说完一脸讥笑,副县、秘书长也都好奇的盯着自己。搞得自己满脸发青紫,半天没说出话来。现在,自己的权威、人缘都一落千丈,就连分工都边缘化了,别人不想沾的扶贫、信访、招商都派到了自己头上,推都推不掉。离彻底倒台,就差一个小火苗。
    左京出来了,没费吹灰之力就拿走了公司40%的股份,那可是2000万的真金白银。李渲诗说是还他的,他妈的说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那都是老子的。想想就肉疼。
    好,给了就给了,这事能不能过去?怕是不能呢。就算你不再捅我,不再整我,会不会离婚呢?你个小狗日的一但离婚,就算是不告诉老白老童真相,怕是也直接毁了我的前程呢。不仅得防着,还要阻止离婚。
    天亮后,郝江化告诉李渲诗说要出差两三天。临走前,又把郝虎叫到车前,如此这般的嘀咕了一会,扬长而去。
    九、郝白相见
    “下一位”,送走了解释半天仍然担心的病人,白颖医生冲门口轻喊道。医院的工作很忙很辛苦,有些病人的啰嗦也让有的人难以承受,但对她来说,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顾不上想心事,内心充实而轻忪。
    “来了,”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看见了一张曾经作呕却亲过吻过无数次的丑脸。
    看到郝江化进来,白颖不吃惊却明显有些生气。昨晚,曾经来过几遍电话,她没有接。后来看到短信说约个地方见面,也没理会。早上到医院又看到短信说会来医院来,心里早有准备了。
    “这是医院,你来干什么?”。明显带着气。
    “看病呀”,郝江化腆着老脸,不以为意。
    “哪儿不舒服?”,公事公办。
    “心里,想你想的得了相思病”边说着,郝绕过了桌子。
    “坐对面。”,语气冰冷。
    “一年多了,先抱抱吗。”郝江化伸出了双手。
    白颖蹭地站起身,挥手拔开,厉色道:“坐过去,要不然就出去”。
    郝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磨磨蹭蹭地坐到为病号准备的椅了上,嘴里嘟囔道:“别那么紧张,我知道里做不了什么的”。
    白颖盯着他,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聊聊呀,你就一点都不想我?”,郝江化的脸上充满了淫邪。
    “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
    “约不到你,只好来这里了”。
    “非得谈吗?”,白颖软下声音。
    “不谈我就在这坐着呗”,耍赖是郝江化的强项。
    “也许是该谈谈了,但现在不行,一群人等着看病呢,5点以后吧。”。
    “好,我就住在斜对面的宾馆1216套房里,不见不散”。
    白颖轻咬牙根,下了决心:好。


    郝江化躺在套间的床上,焦急地看看表,想到马上就见到日思夜想的白颖,大鸟张牙舞爪地想挣脱大裤衩的束缚。。。。。。
    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他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答应着来了,一边顺手褪下了裤衩,赤身裸体地挺着大鸟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看白颖,开着门说:“颖颖呀,你可来了,可想死郝爸爸了。”。
    离门口有一米之距的白颖吓了一跳,禁不住喊了声:“啊”,右手舞动着,“回去,穿上衣服”。
    走廊里灯光错暗,白颖的手却闪着寒光。郝江化他细一看,也吓了一跳。那是一把手术刀,虽然不大,但轻轻一滑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你。。。。。。你”,郝江化说话都不利索了。
    闭着眼的白颖呵斥道:“我让你穿上衣服,要不然我就走了”。
    郝江化连忙应声:“我马上就穿”,转身回到卧室,套上大裤衩,走回客厅,“这样行了吧?”。
    白颖睁开眼,“不行,回去穿整齐”。
    “啥你没见过,才一年又开始装了”。
    见郝江化穿好衣服,白颖走进厅里,顺手打开了门口的灯具开关。在灯光的照射下,小小的手术刀更加明亮。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白颖在离郝江化两米远的位置站定。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完,坐下吗。”
    “那你坐那边”,白颖指指靠里的单人沙发。见郝坐下,自己也移步来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轻轻地坐在最边缘,仍然紧握着手术刀。
    “颖颖,至于吗,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郝江化柔声说道,“把刀子放下,我保证不动粗”。
    “你。。。。有什么话还是抓紧说吧,我得回家看孩子了。”。
    “颖颖,咱们。。。”。
    “你不要说咱们,以后再也没有咱们了”。
    “你什么意思?”,郝江化有点生气了。
    “我之所以答应过来,就是要说清楚”。
    “说得清吗?”,郝江化一声冷哼,“那你说清楚吧”。
    “过去的就是一场恶梦,今天就让我们彻底了断吧。”。
    “六年的梦,你睡得够长的”,郝江化嘴角耷拉着,满脸不屑。
    “是,我是睡着了,是中毒了。但现在我醒了”。
    “那我是日了狗了,你是被狗日了?”。
    白颖面色平静,语气和缓,“没错,我做了六年畜牲,你我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牲”。沉吟了一下,白颖继续说,“虽然我醒晚了,但醒了就是醒了。你把最难听的说出来都没关系。那是我自作自受,自认倒霉”。
    郝江化站起来,指着白颖说:“你说过去就过去了,那一切不但在我的脑子里,还有图有真相呢”。

    白颖也站起来,用手术刀点着郝江化,“又来要挟我,是吗?但我现在不怕了。过去我是怕左京知道,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做了就是做了,你把那些照片、录相的都给他。没关系了”。
    “那你就不怕我把这东西给你爸妈”。
    “怕,但怕有用吗?你敢吗?”。白颖咬了咬牙,“自从左京入狱后,我爸妈经常逼问我,试探我,再加上愧疚,我承受着多大压力?。有好几次我准备和盘脱出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那些肮脏,我说不出口。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也想通了,我巴不得他们知道,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有什么区别?他们是我的爸妈,大不了打我一顿骂我几天,不会杀了我的。如果你跟他们说,也许我会谢谢你,我终于解脱了”。
    郝江化眼神暗下来,失望得摇了摇大脑袋,“白颖,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吗?别忘了你亲口说过:郝爸爸,我爱你”。
    “两个畜牲做了苟且之事,配说情意吗?你不是说过拨鸟无情吗?”。
    “你现在真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哈,你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一切吗?”。
    “我从来没想过挽回一切。但我用畜牲行为毁了左京,每每想到他,我都感觉到针扎心口,锤敲脑袋,那是钻心刺骨的疼。如果不是想到孩子,想到爸妈,死都死了,你觉得我还不醒?还会被你要挟、被你玩弄?被你们诱惑,被你们洗脑?”。
    “看来你还是不想离婚的,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劝你不要离婚的。坐下说吧,”,郝江化坐回沙发,心里在嘀咕:看来以后这小蹄子再也不是曩中之物了,那就不再强求。但劝她别离婚才是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呀。
    “你劝我不离婚?离婚的事是我做得了主的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以为左京还能要我?我还有脸面对他?”。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跟你说对不起吧。但你们还有两个孩子,你好好跟左京道个歉,说不定他为了孩子也能原谅你”。
    “即使他原谅我,心里也有解不开的扣。我的良心也注定没法面对他”。
    “男女的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时间长了,总会忘得,你得有信心。”。
    “你不用说了,我是下定决心了。左京提离婚,我就答应。如果他不提,我也许会主动提出来了。话说完了,我走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们从没见过吧。”。白颖起身欲走。
    “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有办法让你们不离婚的”。
    “我刚才说得不够明白吗,现在我没法面对他。他是个人,我是个畜牲,或者说曾经是个畜牲。尽管我现在悔改了,也抹不掉过去的不堪。我们回不去了”。
    “如果他也当过畜牲,甚至还不如畜牲的事呢?你们不是半斤八两了吗?”。
    听到这话,正欲转身离开的白颖惊呆了。
    十、惊人秘密
    “抱抱郝爸爸,我就告诉你个秘密,让你和左京不但回到过去,还能让他宠着你,听你的话”。说完,向白颖走来。 ???
    愣住的白颖感觉到一股口臭袭来,才反应过来。她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术刀,骂道:“你还真是个无赖”。再次转身欲走。
    “好好,我离你远远点”,郝江化坐回原位,白颖也坐下了。
    “颖颖,你看郝萱长得像谁?”
    “当然像她妈了,聪明又漂亮。”。
    “可有一点象我的地方?”。
    白颖想了想,说:“还真没发现,好像也从来没听到谁说过像你”。
    “这就是了。为什么不像我?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郝江化脸上露出了恨意,咬牙切齿。
    “你在胡说什么?”,白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千真万确”。郝江化的脸有点狰狞。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没啥文化,十月怀胎我都不知道吗?”,郝江化说出了原委。
    “郝萱出生,距我第一次和李渲诗办事只有八个月,在医院里医生却说是足月出生?我能不放在心上。后来听说能做亲子鉴定,我就偷偷拨了郝萱几个头发,送到医院做了。结果,真不是我的孩子”。
    说着,郝江化到卧室拿出一张纸递给白颖,白颖握着手术刀看了一眼就明白:排除亲子关系。
    把纸放在茶几上,白颖定了定神,问到:“可这跟左京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老左死后,李渲诗心情不好少有出门,几乎没接触过任何男人。除了左京。”郝江化咽了口唾沫。
    “你的意思是左京的?这不可能”,白颖惊叫起来,“左京不可能做出与母亲乱伦之事的,他一直把妈妈当成神来尊敬”.
    “你听我说完。这样只是猜测,但有一件事证实了这问题”,郝江化陷入了回忆,“第一次干李渲诗我是用了手段的,李渲诗迷迷糊糊的着了道”。
    “看来,这样的龌龊你不只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了”。白颖恨恨地插话。
    “在李渲诗如醉如痴的时候,突然呢喃着:儿子,用力。儿子你太棒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白颖被吓了一跳,却一脸平静。
    “说明不了什么吗?这说明他们以前做过,还不止一次”,郝江化明显带着气,嗓门不由提高了。“而且,后来我多次试探过李渲诗。”。
    白颖低头思考着,没有答腔。
    “我说,‘萱萱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没有一点像我的地方呢?’。然后我就观察她的表情,明显的不自在,声音很小地答复我,‘那是随我。像我不好吗?’,理不直,气不壮,心虚呢。”。
    “你的意思是妈。。。我婆婆知道?”。
    “她当然知道”。
    “那左京呢?”。
    “左京可能不知道是他的,那时候他毕竟年轻。但他做过事也不会忘的”。
    白颖低头陷入了沉思。
    郝江化以为机会来了,再次起身想靠近白颖。
    白颖感觉到他的靠近,猛地抬起头,用手术刀指了指郝,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与你没关系呢?左京比你还猪狗不如呢,母子乱伦还生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还有脸做人吗。你去找他,他还敢和你离婚吗?”。
    “郝江化,你不仅阴险,还很毒辣。你是想利用我,控制左京,对吧?”。
    郝江化愣住了,这是白颖第一次直呼其名。
    “过去你利用我羞辱他、报复他,以后还想利用我?你劝我不离婚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你怕左京报复,更怕我爸妈收拾你,对不对?”。
    “不是。。。我是。。。你怎么这么想呢,我可是为了你好”,心机被揭穿,郝江化有点语无伦次了。
    “郝江化,我最后跟你说清楚。过去我受你要挟、蛊惑,陷进了泥坑,但我还没傻到让你利用一辈子的成度。我醒了,今天更认清你了。左京的事已经与我没关系了,他身败名列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都与我无关。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说完,起身离开沙发,朝门口走去。
    “颖颖,你别这么狠心,再坐会。我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呢。两个孩子好吗,我想他们了”。
    “好不好的,都和你没关系。你想不想我也不在乎”。白颖一边回答,一边打开房门,快速离去。
    郝江化挠挠头,走到门口看了看,走廊里已经没有白颖的身影,只听到电梯那边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
    走出电梯,感觉双腿发软的白颖轻靠在墙壁上,长嘘了一口气。心中思忖,“终于结束了。”。突然又有个念头涌上心头:左京啊左京,如果郝江化说的是真的,我们这个家会不会有点机会呢。。。。。。
    十一、彻夜难眠
    摆脱了郝江化,白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跟童佳惠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床上,强压在心底的一切,重新涌上心头。
    在过去的一年里,恶梦始终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去之不绝。
    与郝江化的纠葛,从被迷J的愤怒,到被要挟的无奈,最终深陷到欲望的深洞,她无力自拔。被左京发现后,她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萦绕,一个声音告诉她,快点醒醒吧,让这一切彻底结束;另一个声音却说,已经这样了,回不到过去,就顺从身体的需要,满足自己的依赖。于是,面对左京,她充满了愧疚,而对郝江化的召唤,却又无法拒绝。近乎麻木的翻去覆雨,享受短暂的肉体快乐。左京入狱,如同在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唤醒了残存的良知:左京完了,是我彻底毁了他。羞愧、恼怒、懊悔、茫然等情绪瞬间挤满了脑海,把她憋得透不过气来,泪飞顿作倾盆雨。除了流泪,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她强迫自己上班、去替班,用忙碌逃避。她带着孩子到处游荡,用孩子的欢笑安慰。她用力扇自己的脸、拧自己的大腿,用肉体的痛苦分散。她时常站在窗前,打开窗,凝望着地面,心里涌起一股念头,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没有孩子、父母的牵挂,也许她早就告别了这个世界。生不如死,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到。
    时间是良药。在痛苦的思考中,她虽然无法彻底释然,却也算有了答案。对左京,爱一息尚存,因为即便是与郝江化最缠绵的时候,他的面孔依然时隐时现,在肉体快乐的顶峰都有无奈和痛苦陪伴。被发现后,虽然没能与郝长底了断,但愧疚、痛苦已占据了身心。左京坐牢了,那种痛更是刻骨铭心、无法言表,尽管强迫自己不去想,担心、牵挂却始终萦绕在心头,赶都赶不走。打断骨头连着筋,算不算爱呢?
    对郝江化,爱吗?说不清楚。六年的时间里有过数不清次数的相聚,那腾云驾雾、如梦如幻的快乐尽管难忘,自己却能压抑住,从来不曾主动联系。左京进去,那快乐成了痛苦的根源,对郝江化的恨意再次占据了内心。一年里,每每想到郝,身体的亢奋已经消失不见,“那就是个畜牲”却突然冒了出来。自己怎么会与畜牲保持了六年的关系?今天见到郝江化有了答案:我也是个畜牲。面对郝江化的责难羞辱,自己决然承认。自甘堕落、放弃自尊,丧失人伦底线、伤害爱人伤害家庭,不是畜牲又是什么?纵然无法回到过去,正确面对自己,也许才是未来的重新开启。
    跟左京已经没有未来,即便是左京不嫌弃自己肮脏,自己也无法面对他、面对自己。在与李渲诗通电话时,自己已然想清,离婚是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与郝江化的相见,虽然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自己也没有燃起以此要挟左京的信心和勇气。郝江化这样的畜牲可以把左京的过错当成把柄,自己毕竟还有那么一点人性,不会借坡上驴,因为左京的过去洗刷不掉自己的肮脏。
    孩子怎么办呢?左京会不会不认他们了?
    整整一夜,白颖的思绪信马由缰。。。。。。
    夜深了,郝江化一丝不挂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白颖的表现让他非常失望,本来以为手到擒来,即便有点反抗,动点粗就会乖乖就范,不料想竟然手持一把手术刀,足见决然。谈话间的训化羞辱,也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被消解于无形。就连抛出的天大秘密,也没有丝毫诱惑力。看来,煮熟的鸭子真的要飞了。
    失控的白颖会带来什么连锁反应,郝江化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她不会跟父母主动摊牌,因为陷得太深太久了,没人的时候可以充分放纵,但面对老白家名声了,估计她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除非她真得想死,留下遗书坦白,但有两个孩子牵绊,这种可能性也不大。要死早死了,想清楚了承认自己是畜牲了,自杀是不可能了。
    左京依旧是水落石出的根本。出狱这么长时间了,没有跟白颖联系,看来是下定了离婚的决心。真走到离婚那一步,老白老童肯定要一问究竟,指望左京隐瞒那是不可能的。这次来找白颖,想通过她对大鸟的依恋继续控制只是其一,劝她坚决不离婚更重要。只要她在父母面前不认帐,并通过服软求饶来哀求左京不离婚,或许左京心一软加上忌惮老白老童,能够暂时把事情掩盖下来,李渲诗的担忧就不复存在了。但现在看,白颖已经下定了离婚的决心,已经指望不上了。在老白老童的逼问下,左京只要说了,白颖不否认,那么郝家沟恐怕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转念又想,类似于老白家这样的官员,应该是极其爱护羽毛的,名声等同于位置。知道实情了,就一定会大闹天宫吗?会不会为自己的名声而无奈息事宁人、不了了之呢?收拾自己简单,收拾完了名声也就毁了。自己无力反击,但他们这样的位置自然有政敌盯着,会不会投鼠忌器,侥幸放过自己呢?
    左京是注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回了股份,这应该仅仅是个开始。风险的源头未必在白家,可能还是在自己身上。这个副县长来路不正,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左京,李渲诗不可能只字不露。
    按老郑的说法,现在市里新一把手上任时间不长,过去的老一把到省R大当了副主任。本地帮的头走了,虽然没有树倒猢狲散,势力却不比从前了。新老大想打开局面,可能要拿本地帮开刀。本地帮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拚命抵抗。区县的LD们都在观望,坐山观虎斗了才能从容选择站队。
    “老郝呀,你虽然不是本地帮里的H心,但怎么起来的,大家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新老大现在需要的是契机,谁露出头来谁就倒霉。你的事经不住查,只要有人现在送上一封举报信,就可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且得小心,让人揪住尾巴,倒霉的可不是一个人呢。有机会和你亲家说说,有心要出出面呢”。过去张牙舞爪的郑静云可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找找亲家,自己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左京出狱,确实让自己有些担心,在观望期时或许别人大概不会盯上自己,但报仇心切的左京会不会借势而为呢?今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这个软刀子一但捅出来,怕是血流不止呢。
    “他妈的,不就是玩了个女人吗
    经不住刘武三天两头的劝说,左京住进了他的新房子。
    这房子是刘武转业后债款购买的,装修好了从未入住。在离婚时,前妻留下了原来的房子,把新房给了刘武算是补偿。
    白天,左京和刘武在街上转了一天。别墅已经挂出去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出手。开公司的事已经有了成熟打算,需要租下办公楼作为注册的场所。为这事,跑了好几个街区,上楼下楼的折腾了一天。
    晚上,刘武带儿子出去吃饭了。有点疲惫的左京独自倚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左京猛地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嘴里嘟囔着:怎么会是他呢。。。。。
    出狱后,按计划拿回了股份,进展之顺利在意料之中。后续的基础工作也已经展开,但一个问题始终让他拿不定主意,还没能下定决心。
    在狱中谈及复仇的打算,赵老爷子曾经有一个担忧:郝江化现在不仅有钱,而且身在官场,后边少不了后台,否则走不到今天。自古民不与官斗,因为面对的不是个体,很可能是体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力量非常可怕。你现在要想收拾郝江化,必须借重岳父岳母的力量,那怕只打出这个旗帜,再采取合适的手段,才能事半功倍。但问题是,你是否愿意借这力量,又能借到多少了。
    左京深以为然。按照他的思考,出狱后只要和岳父母各盘托出,让郝丢官罢职甚至锒铛入狱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有些因素是不得不做全盘打算的。其一,自己只是亲眼看到,拿不出有力证据。设若白颖死不承认,或者承认了拚死阻拦,毕竟她才是人家的亲生骨肉,岳父出于亲情保护,也许会息事宁人。其二,离婚是必须的,岳父出手了,自己欠了一份人情,要是出面相劝,自己该如何面对。其三,报复郝江化与报复李渲诗有所区别,毕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是否留有余地还没考虑清楚,一杆子全部打翻非己所愿。其四,这报复也包括白颖在内,投鼠忌器,怎么可能指望岳父。
    如果刚才的人真的是他,可能会柳暗花明呢!该约他聊聊了。。。。。。
    “你个不知死活的老G日的,口是心非,不见棺材不落泪”。从定位上看到郝江化的去向,李渲诗愤愤难平。
    与郝江化吵过闹过后,稍稍心安点的李渲诗睡了一天一夜。左京出狱了,虽然没理自己,但总算是安全出来了。后来,又痛痛快快地把股份给了左京,算是有了些自我安慰。“儿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该给你的都给你,你就别恨妈妈了”。给郝江化约法三章,郝虽不情愿,也算是点头答应了,心中的担忧或多或少地减轻了。“只要他和白颖断了联系,虽然还谈不上安全,好在风险也有减无增,暂时不会出幺蛾子了”。
    谁想到,答应的好好的,这王八d抬脚就去找白颖了。把李渲诗给气的,白天去了公司和山庄,忙活中暂时放下了。晚上回到庄园,怒火又燃烧起来,饭都吃不下了。
    “白颖呀白颖,你能不能说到做到,坚决不见这老东西呢”,无计可施的李渲诗只能暗暗祈祷。
    对郝江化无计可施,这种感受可是由来已久了。
    当初决定嫁给郝江化,虽然有苦衷,但被他在床上彻底征服也是事实。跟老左过了二十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尤其是那方面,也就那么回事。新伴侣带来新体验,跟郝江化有过几次后,她找到了飞的感觉、高的体会,如梦如幻、如醉如痴,令人迷恋。所以,虽然亲人们全部反对,她依然选择服从自己的内心。本来以为,凭自己貌美如花、心机缜密、财大气粗,下嫁这么个老农民,一切自在掌握中。但没料到,没用多长时间,自己倒成了他手里的猴子,任其摆布了。
    对付自己,郝的招数并不新鲜,哀求加无赖。哀求时,下跪鞠躬好话说尽。耍无赖时,自己怕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要面子,他就偏偏用丢面子来胁迫。屡试屡爽,颠扑不破。在白颖的问题上,他用完强上了瘾,便来求自己安排机会。不答应,他就破罐子破摔,要去告诉左京,拍下来的视频要挟完白颖,又成了威胁自己的工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为了维护这个家,为了永远瞒天过海,不得不牵线搭桥勉为其难。久而久之,自己深陷其中,还把白颖拉入深水,婆媳一起中毒沉沦,放弃人伦底线,直到左京入狱,才如梦方醒。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教育学生时常常提起的这句老话,今天才明白真的有道理。常在河边站,怎么不湿鞋?
    事情出了也就出了,好在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控制不了郝江化,左京是翻不出手掌心的。等他出来了,把他接回来,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理解自己的难处。再给他点好处,软化他的愤怒,有坐牢的深刻教训,慢慢地也就把恨淡了。最起码,维持住表面的和谐,省得外人说三道四也就行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左京甩手而去,连个招呼都没打。自己有话没法说,有劲没处使,现在是干着急。
    两个男人都失控了,事情的走向自己确实无法掌握,危急什么时候来,到什么程度,都防不胜防了,怎么办?自己去找左京,恐怕还是一鼻子灰。当务之急,得找个合适的人去牵个线,劝不了,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也总胜过天天胡思乱想呀。再说了,对男人来说,你玩了我的女人,我也玩你的,也是报复。徐琳不是安慰过左京了,据她说左京还是吃这一套的。给儿子补偿,把这些女人们都送给她也在所不惜。现在,需要找个女人上门了,只要左京接受,自己就能补偿、掌控两不误了。
    谁合适呢?自己身边都是女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关键是左京能不能接受。王诗芸是自己最信任的,但恐怕是左京最恨的,把花瓶砸在头上谁也不会忘记。徐琳和左京发生过,但毕竟年龄大了,不够新鲜。何晓云算是老郝的嫡系,目的性太强。晓薇大概是最合适的人选了,青梅竹马、从小暗恋,一门心思拆白颖的台,想取而代之。就她了,虽然有可能一心扑在左京身上向着他,通个风报个信问题不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就她吧,明天找她谈谈。。。。。。
    十二晓薇的请求
    自左京出来,岑晓薇的心里就乱成了一锅粥,难以平静。
    自己从国外回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到母亲死亡的原因,其次是为了和左京重续前缘,安排归宿。几年过去了,母亲的死因仍然成迷,左京也始终保持着距离。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泥坑,无力自拔。
    被郝江化迷J夺去了贞操,自己愤怒无比。经李渲诗苦苦哀求劝解,只能认命。倒是提到的郝白之事,让自己燃起了希望。白颖与公公偷情,这枚炸弹足以毁掉左京对白颖的感情,正如李渲诗所说,他们俩显然是无法过到头了,这可是自己的最好机会。虽然庄园里的人都对母亲的话题守口如瓶,但自己推断,母亲与郝李有扯不清的干系,按郝之作派,母亲也是其女人之一。左京虽然性格柔弱,但总归是个男人,知情后必会爆发,这对查清母亲的死因会有利无害。抱着这心态,自己选择留下,还主动当了郝在县里的联系人。但近朱者赤,近墨着黑,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沉迷在欲望的深渊里,虽从不主动,但也渐渐依赖,不知拒绝。好在自己心里装着京哥哥,恶心那丑陋臭味,虽任其摆布,却并没有付出真心。即便是最关键的时刻,闭着眼呼唤着京哥哥,才能真正享受到升空的快乐。
    左京出事后,遵从干妈的指令,才主动找到郝江化,做了些从来没做过的动作。。。。。。。然后求郝江化放京哥哥一马。郝江化虽未答应,但最终还是签了谅解书。左京入狱后,自己尽可能避开与郝江化的独处,躲避郝的亲呢,虽然依然做过,但相比过去次数上、质量上已经下降颇多。郝江化自然感受到了,经常冷脸相对出言讥讽,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日思夜想地期盼着左京归来。
    终于,左京出狱了。自己置郝江化的阻拦于不顾,主动要求去接,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名话都没搭上。
    “京哥哥嫌弃我呢”,回来后这心思便一直萦绕在心头“是到了彻底切割的时候了”,自己下定了决心。从那天起,自己回庄园后除了吃饭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起门来想心思。期间,郝江化敲过好几次门,自己都置之不理,任由他骂骂咧咧走开。
    这几天郝江化不在家,自己更清静了,也想得更清楚了。“我不能再待在郝江化身边了,本来过去的事京哥哥心知肚明,继续纠缠不清,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天早晨,见李渲诗没来吃饭,岑晓薇安排厨房单独做了点,自己端着餐盘,敲响了房门。
    一夜未眠的李渲诗刚刚迷迷糊糊睡着,听见有人敲门,有点不耐烦:“谁呀?大早晨的敲什么敲?”。
    “干妈,是我呀。”。
    听到是岑晓薇,李渲诗放缓了语气:“进来吧,门没关”。
    岑晓薇进门走到床边把饭放到床头柜上,轻声说道:“干妈,快九点了,给您送点饭过来”。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李渲诗坐起身,倚靠在床头,轻轻拍了拍床边,“坐会吧”。
    岑晓薇依言坐下,侧对着李渲诗。李渲诗伸出手,捊了捊岑晓薇额头的乱发,轻声说:“孩子,你干爸不在家,难得休息,怎么不多睡会呢?”。
    “睡不着”,岑晓薇轻抿嘴唇,呢喃道:“自从京哥哥出来后,一直就睡不好呢”。
    “这个冤家,我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李渲诗半生所半伤心,“他甩手走了,却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
    两个人静静地沉吟了一会,岑晓薇说道:“干妈,京哥哥一直没联系您吗?”。
    “没有。估计还生我气呢,先由着他吧。过段时间他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
    “您觉得,白......他们还能继续过吗?”。
    “好孩子,惦记着呢。前两天我跟白颖通了电话,看她的意思,怕是要离婚了。”。
    “真的?”,岑晓薇禁不住喜形于色,瞬即低下头,“但。。。不知京哥哥怎么想呢?”。
    “ 这我也不知道”,李渲诗微微一笑,“你可以自己去问呀。”。
    “我不敢,他知道我和干爹的事,我怕他嫌弃我”,岑晓薇头垂的更低了。
    “傻孩子,你不了解男人的心。也许你和干爹的事,让他更容易接受你呢”。
    “这怎么可能,他为了白颖都动刀了”。
    “你想呀,他为了白颖动刀是因为老婆出轨了。男人都有报复心,你也算是干爹的女人了,他为了报复,兴许会等着你来接近呢。”,李渲诗边想边娓娓道来。“开始的时候,他可能在你身上发泄报复情绪,做得多了就会有感情,只要你真心对他,接受你还不是迟早的事。”。
    “真的会吗?’。
    “放心吧。还有干妈呢,我会全力撮合。干妈最喜欢你了”。
    岑晓薇脸上充满了笑意,“那谢谢干妈了”。转念一想,自己又轻声嘟囔着:“可我到那里去找他呢”。
    “打他原来的电话呀,虽然他一年没用了,我给他充了两千块钱,最起码没停机呢。”。李渲诗想了想,接着说道,“打电话联系不上也不要紧,下月10号是他爸的忌日,他应该会去左家庄上坟的”。
    “真的,那我去找他”,岑晓薇明显有点兴奋了,“他不理我,我就缠着他”。
    “这就对了,你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感情基础呢”,李渲诗也开心了。
    岑晓薇犹豫了一小会,拉住李渲诗,轻声说:“不过,干妈,我有件事要求你呢”。
    “说吧,好孩子。只要干妈能做到的,一定办”。
    “既然你也希望我和京哥哥好,那我就不能待在干爹身边了,以后也不会跟他有任何交往了。你可得帮我,好不好呀,干妈”。岑晓薇撒起了娇。
    “帮你,肯定帮你。你今天就到公司上班,也不用住庄园了。我在山庄给你安排个套间,吃住都在那里吧”,李渲诗痛快的答应着,“不过,你也要帮我才行”。
    “您说吧,干妈,我一定帮”。
    “以后,你京哥哥的情况,得随时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隐瞒才行。”。
    “我们私密的事也得说吗”,岑晓薇调皮地笑起来,“那多不好意思呀”。
    “都得说,兹事重大,干妈知道了才能帮你得到京哥哥呀”。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岑晓薇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去了。
    李渲诗没想到的是,这安排加快了郝家的覆灭,当然了,这是后话。
    十三、同学相聚
    几乎一夜未眠,头疼欲裂,左京还是坚持做完了早晨的功课,跑步5000米、俯卧撑200个。“身体是本钱,意志是利剑。有了健壮的体魄,才能保护自己。有了坚强的意志,才能无坚不催”,刘武大哥当年的说教今犹在耳。
    冲完澡,简单吃了早餐,左京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自由职业者,王向上”,左京轻轻笑了笑,拿起了手机。
    当年的大学寝室里住了6名同学,大家相处都不错。按照年龄排序,王向上排名老三,左京最小排老六。是作为典型的公子哥,王向上成天吊儿郎当的,旷课、迟到是家常便饭,考试打小抄习以为常。因家在本地,大部分时间不住寝室,只有考试前夕才为了套近乎连续住上几晚。从第二个学期开始,左京成了他旷课的掩护者兼抄袭的主要对象,最后连毕业论文都是左京代劳。为了表达谢意,王向上曾先后三次邀请左京到家中做客,让左京有幸与副部级领导握手致礼。在毕业前夕的分手宴上,王向上还庄严宣布:“左京是我永远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可就是这家伙,毕业后一去无踪,杳无音信。每每想起他,左京只能苦笑一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听说这家伙出国深造,硕博连读,很有可能不回来了。
    让左京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成了自己坐牢唯一探望的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的关切心疼却让左京尽收眼底且感动不已。出来后忙忙碌碌的没顾上联系,昨晚看电视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左京又想起了他。。。。。。
    电话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哪位”,依旧懒洋洋的,似乎还没睡醒。
    “三哥吗?我是老六”。
    “老六,左京?”,话语里充满了惊喜,“你出来了?现在在帝都吗?我飞过来找你”。
    “我在远沙,三哥。你在哪儿呢?”。
    “我也在远沙呀。你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找你”。
    “你还没起床吧?还是我过来找你吧”。
    “我住香格里拉大酒店1208。你马上过来,我等你”。
    放下电话,左京换好衣服,跟正在厨房收拾的刘武打了声招呼,直奔酒店。
    来到酒店1208门口,没等左京敲门,门一下打开了,左京被拽进了房间,在踉跄中感受到了拥抱的热浪。。。。。
    “老六,想死三哥了”,身着浴泡的王向上两手轻拍着左京的脸颊,“来,让我好好看看,长大了没有。”。
    ”一起抗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p过娼”,面对这位曾经最要好的同窗,左京不禁有些激动。当然了,在左京看来,应该加上“一起蹲牢房”,那缘份也不浅呢。
    “三哥,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会在远沙呢?”。两人寒喧亲热后,在沙发上坐定,左京问道。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向上调侃。“回国三年多了,实在混不下去了,最后还是服从老爷子的召唤,回来接着混。这几年一直在远沙,老爷子唯恐我惹事生非,恨不得拴裤腰带上”。
    “我昨晚在电视上看到叔叔了,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电视上天天都有他,也不嫌烦,我都替他累”,向上摇摇头,“老六,这么多年没联系,记恨我不?”。
    “哪能呢,各忙各的,你又出去哪么远”。
    “虽然没联系你,心里可是惦记着呢。今天跟你说句实话,我是故意不找你的。活了半辈子,觉得谁也不欠。唯独你,总觉得有一种惭愧压着。”,向上脸上充满了深情。“在老爷子眼里,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唯一让他满意的就是上了个名牌大学。他大概永远不知道,没有你,这点满意他都得不到呢”。
    向上苦笑了一下,“我这点光环是兄弟你给的,所以在你面前总归是有点羞愧,觉得欠你的太多太大,还不上了。我这个脾气,就想离你远点,你不找我,我就不去找你。当然了,你的消息我可是都了如指掌呢。”。
    “连我坐牢的事都知道,你确实费心了”。
    “知道你进去了,我确实吓了一跳。咱们那些同学,你是最本份最儒雅的,谁进去你也不可能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京也不想瞒着掖着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吐了一遍。
    王向上气坏了,脖子上的青筋都不停跳动。“忘恩负义的老畜牲,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口气哥替你出了”。
    左京平静地看着向上,缓缓说道:“三哥,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和你说。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收拾老狗简单,有些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
    “有啥好棘手的。拿掉他的副县长,把他送进去,让他生不如死。这事我来处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三哥,你听我说完呀。这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还要有所顾忌。”,左京语气平静,不急不缓地叙说着。“一是涉及到我的母亲,她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现在还不明就里。二是涉及到我父亲留下的财产,那是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让老狗和他的崽子们继续挥霍享受,我无法接受。”。
    左京也有点激动,稍微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三哥,你想想,老狗不会安分守己地做官的,肯定有贪污受贿行为,那些钱财大概已经挥霍的着不多了。一但被查实,那是要罚金、退赔的。从哪出?还不是我的好妈妈掏腰包。用我爸爸的心血去给老狗填坑擦屁股,我绝对不会接受。所以,必须让老狗一无所有了才能最后一击,就暂时让他耀武扬威一阵吧”。
    王向上想了想,说道:“倒真是这么回事。那你想怎么办?”。
    左京把整体想法完成的说了一遍。。。。
    等左京说完,向上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后,来到左京身边,拍拍了他的肩膀,“很好,很周密,很可行,需要我做什么?”。
    左京也站起来,面对着向上,轻声说道:“关键时刻你露露面就行了,老狗有后台。有你这个旗号,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需要的时候你说话,我在所不辞”。
    知道左京打算开公司创业,王向上的情绪瞬间提升了。“老六,不瞒你说,我也想干点正事了。前期租下了办公楼,谈好了人事安排,注册工作正在安排。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结果老爷子坚决不答应,这老正统说了,开公司可以,在远沙不行,坚决不行。把我愁坏了,箭在弦上发不出去。正好,咱们一起干。明面上你挑头,我持暗股,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搞个名堂出来”。
    左京也很高兴,哥俩相谈更欢,趁热打铁地把事情敲定了。。。。。。
    十四、来投资的美女
    郝副县长办公室的门被轻声敲响了,推门而进的是招商局长李跃进。
    “县长上午好。”,李局长虽然从内心里瞧不上这位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分管领导,但还得点头哈腰的以示尊重。
    抬头看了看来人,郝江化没答腔,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妈的,装什么装,能看懂吗”,李跃进心中暗骂,却也不得不垂首而立,静等训示。
    过了近十分钟,郝江化才抬起头,打着官腔:“什么事?”。
    “前期我们联系了远沙照四方商贸有限公司,他们有投资的意向。经多次协商,今天他们的副总来考察。专门给您汇报一下。这是他们的资料,请您过目。”。
    “噢”,郝江化看都没看李跃进放在面前的材料,面无表情地问:“公司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准备投多少呀”。
    “了解清楚了。公司资产起过十亿,规模巨大,信誉良好。想在咱们县茶油产业方面投资,初步意向投次1亿左右”。
    郝江化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噢?能落地不?”。
    “这要看考察情况了,我们积极争取”。李跃进犹豫了一下,轻问道:“要不要跟司马县长汇报一下?”。
    “不急,等事情有眉目了再汇报也不迟。你们没有瞒着锅台上炕吧?”。
    “没有没有,哪能呢。”。李跃进嘴上说着,心中却想:早他妈汇报过了。县长的意思就是让你来干这件吃力不计好的活,落地,八字还没一撇呢。干好了,那是一把手领导有方,黄了还不知怎么奚落你呢。要是有把握,你靠边站吧。
    “你们打算怎么安排呀?”
    “这不来听您的指示来了吗。您说咋安排,就咋安排。”。
    “我说?那要你们干什么?”,肚子里没货的郝江化言辞严厉,声量很足。
    “我们想晚上安排接待宴,明天到各乡镇考查。”李跃进陪着笑。
    “那你们就去安排吧,好好接待,好好考察。争取把人留住”。
    “那晚上的宴会?”。
    “我就不参加了。一个副总,你们陪着就好。等正的来了,我再出面”。
    李跃进心中腹诽,正的?正的来了还轮到你了?能耐不大,架子不小,你不去,锅我背呀?嘴上却说:听说来的是个大美女,中美混血,性感无比呢。
    郝江华眼神一闪,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扫了一眼,说:“晚上我没有其他事,不行就参加你们的活动吧”。
    “好,好。安排完了给您打电话。”。
    离开郝江化办公室,李跃进轻啐一口,悄声骂了一句:老色鬼,名不虚传呢。
    晚宴在县政府招待所最豪华的麒麟厅,作为今晚最大的官,郝江化自然是最后一个入场。昂首挺胸背着手进门,对大家的齐声问候答了一个“好”,郝江化的眼神就盯在了一个人神上,再难离开。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中西合璧。从脸上看,眉骨突出,眼窝深邃,睫毛密长,蓝汪汪的大眼勾人魂魄;鼻根很高,充满了立体感。精致V脸,额头饱满、嘴角微翘上扬,下巴线条紧致,精致完美得如同童话中的芭比公主。从身材上看,足足1米75的身高,不胖不瘦,凹凸有致,前凸后翘。关键是胸前的波涛,汹涌地就象两只欢快小兔,不停地上下颤动。。。。。
    饶是郝江化庄园里美女如云,这充满了洋味的人间尤物,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色字当头,郝副县长三步并做两步奔到美女面前,没等李跃进介绍,就拉住了人家的一只手,学着电视里洋人的样子,低头吻了下去。
    “哟,这是谁呀,还会狗头长犄角,整点洋事呢。我可是中国人”,伴随着一声轻笑,郝江化的双手被甩开了。
    “这是我们县里的郝副县长,”,李跃进不无尴尬地挤到两人身旁,赶紧介绍,“这位是省城照四方商贸有限公司的朝霞副总经理”,
    稍微醒过点神来的郝江华,再次捉住朝霞的手,紧紧握了握,“你好,你好。郝江化。
    朝霞也打了招呼:”郝县长好。“
    双方分宾主落座,正式开席。三杯酒落肚,本来就双眼发直的郝江华更加肆无忌惮,两眼紧盯着朝霞的胸部,一条腿探索到朝霞的座位旁蹭来蹭去。眼见朝霞眼神里有了一丝怒气。李跃进赶忙打圆场:“朝总,敬您一杯,欢迎您来到衡阳县。”。朝霞趁机起身,避开郝江化。喝完酒后,去了洗手间。
    趁朝霞不在,李跃进朝局里陪客的同事们使了个眼色,大家轮流向郝江化敬酒。失魂落魄的郝江化来者不拒,一会儿就瘫倒在椅子上。。。。
    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郝江化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心中纳闷,我怎么在宾馆里了。稍微定神,拍了拍脑门,抓起了电话:“李局长,你们在哪了?怎么不叫我呀”。
    “我陪着朝总到华山乡了,您好好休息吧,别耽误了养精蓄锐”,李跃进口气里有了点讥讽。
    “休息事小,招商事大。我去追你们吧”。
    “不用了吧?我们下午就去别的乡了。您这么大岁数了,就别折腾了”。李跃进看似关心,实有暗指。
    郝江化怎么会听不出来,嫌我年龄大了,再大也轮不上你来说。嘴上便多了点硬气,“李局长,今年的招商任务很重。年底可是要有点交代的呀。要是你能负全责,我就不去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有几分钟,李跃进的电话就打了回来,铃声响了好长时间,郝江化才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郝县长,这样安排您看行不行,您也不用跑了。下午我们去郝家沟周边,到你家那边汇合”。
    郝江化沉吟了一下,心中暗道:“算你小子会来事”。嘴上说,“行吧,晚上安排到郝家沟用餐住宿,让客人洗个温泉,好好休息休息。”。
    坐到车上,郝江化给李渲诗打通了电话:“夫人,你在哪儿呢?”。
    “我在山庄呢,干什么?”,因岑筱微的事与郝江华再次争吵的李渲诗似乎余怒未消。
    “我一会回来,有事商量”。郝江化没有多说便挂断电话,心中腹诽,明明是你的不对,再怎么说岑筱薇离开,你也得和我商量商量吧?安排好了才告诉我,你也太不拿我当干粮了吧?
    十五、投资入股
    回到山庄,郝江化径直走进李渲诗的办公室,李渲诗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埋头看起了手里的报表。郝江化不以为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招呼人送两份饭送到房间,在沙发上连吃带喝起来。
    李渲诗看完了报表,也来到沙发上坐下。边吃饭边问:“县里不忙了?这么匆匆忙忙地找我,有事?”。
    郝江化答道:“确实有点事。今晚要在山庄接待重要客人,回来安排安排”。
    “多重要?还得你这个大县长亲自安排”。
    “来了个投资商,搞不好能达成你扩大公司规模的想法呢”,郝江化把招商引资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细节并不清楚,但公司规模、投资意向的,大致上也说明白了。
    李渲诗听完后,放下筷子想了想,拿出电话打了出去:“诗芸,你马上到山庄来一趟,有事商量”。
    目前金茶油公司的经营仅限于茶仔种植、收购、供货,虽然有一定效益但毕竟有限。按照李渲诗和王诗芸的设想,只有把茶油生产提炼做起来,才能形成产业链,获取更大的利润,也才能在行业竞争中抢占优势。但以公司现在的实力,无法投入巨额资金,要想加快步伐,只能通过融资或吸收外来投资的形式。不然,就只能等待公司发展,慢慢积累了。
    郝江化不懂这些,只是听她们说起过。知道照四方公司侧重于茶油方面投资后,粗中有细的郝江化自然记在了心里。
    李渲诗听完自然动心,便急忙叫来王诗芸商量。
    “照四方商贸有限公司?”,王诗芸听李渲诗一说,立即有那么点小激动,“去年咱们给他们供过货,货款1000多万呢,他们的情况我去年查询过,净资产超十亿,纯粹的民营企业,没有任何官方背景。”。
    又想了想,王诗芸接着说:“去年我和他们的副总朝霞谈过两三次,挺能干的一个女人”。
    “对对对”,郝江化急忙答腔,“还很漂亮呢,混血杂种”。说到漂亮,郝江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李渲诗对这事丑态早已见怪不怪,却仍然忍不住斥骂到:“你除了知道女人漂亮,还知道什么?早晚你死这上头”。
    转过身又问王诗芸,“你觉得,有没有为咱们投资的可能?”。
    王诗芸答道:“去年,我倒是说过一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投资呀,她未置可否”。
    “他们下午就来了,得想办法全作。如果他们自己投资到这个行业,可是强大的竞争对手呢。”。
    “没关系,有我呢。如果她不投给咱,我就搅合黄了它”,郝江化胸有成竹。
    “老郝,县里是你一个人当家吗?这事要是让县长、Sj知道了,怕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送呢。对招商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李渲诗斜了郝江化一眼,接着说:“诗芸,下午你先陪着,摸摸底。我找你徐姨,让她从系统中再摸摸底,晚上我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客人到了。郝江化和王诗芸接上后,陪着去考察,李渲诗给徐琳打完电话,静等着回音。
    两拔人会合后,郝江化把王跃进叫过来吩咐到:“你们先回去吧,下午我陪着,今晚客人就住在山庄了”。
    王跃进犹犹豫豫的问:“晚餐呢?我们要不要过来?”。
    “你们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王诗芸与朝霞有过几面之缘,再次相见交谈甚欢。在朝霞介绍了两名助理后,便欲登车去郝家金茶油公司。郝江化一步一趋地想上朝霞的车,朝霞有点不太高兴:“郝县长,我想和王主任聊点女人的体己话,您请自便。可好?”。
    郝江化老脸一红,嘴上说道:“好,好。我是怕慢等了你呢”。
    到了公司,王诗芸边引领边介绍。郝江化紧跟在朝霞的屁股后面,时不时地用胳膊碰触她的身体,眼睛更是迷成一条细缝,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朝霞此行三人都是女的,司机叫王露,助理叫关雪楠。看到郝江化色迷迷的样子,两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尤其是关雪楠,冷冷地注视着郝的一举不动。要不是朝霞使眼色安慰提醒,怕是早就把郝江化踹到一边了。
    郝江化一举一动,关雪楠的冷脸愤怒,王诗芸也早就看在眼里了。担心出岔子,她挽住朝霞的胳膊,变着法的用身体把郝隔开。不太满意的郝趁人不注意,抓住王诗芸的左侧大腿,狠狠拧了一把。王诗芸疼的裂裂嘴角,差点叫出声来。这暧昧的一幕,也被朝霞和雪楠尽收眼底。
    来到办公楼后,王诗芸把朝霞引进李渲诗的办公室,回头拦住大家,说道:“请诸位到会客室休息一下,我和朝总单独聊聊”,又伸手拦住欲挤进门里的郝江化,礼貌而不失坚定地说:“郝叔,您也去会客室吧。李董吩咐,让我和朝总谈一些经营方面的问题”。
    郝江化瞪了王诗芸一眼,不高兴却也没有硬闯,讪讪地走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王诗芸问过朝霞后,安排工作人员泡了两杯本地新茶,轻声说道:“朝总,请品尝一下我们自产自炒的茶业。这可是用传统工艺炒出来的,外面买不到呢”。
    朝霞端起茶杯,先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清香扑鼻,滑润可口,好茶”。放下茶杯,盯着王诗芸看了看,笑着继续说,“人美茶香,你们这里可真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王诗芸也笑了,“世外桃源谈不上,但这里地广人稀,寂静安宁,空气新鲜,运营得当的话,也能开发出勃勃生机呢。要不然,怎么能引来你们这样的凤凰。”。
    “凤凰倒真谈不上,但我们确实看到了茶油行业充满了商机。去年咱们合作了一次,算是牛刀小试,赚得虽然不多,但在开拓市场方面确实有很大潜力。所以,我们从年初就开始调研论证,确定在这个领域加大投入”。
    “那你们为什么选在我们县?茶树种植在宽沙市可是范围很广的”,王诗芸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这么问,可以有点突兀,抱歉”。
    “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植物也是如此。衡阳县的气候、土地可能更适合茶仔生长。虽然茶叶没有突出特色,但经加工后的茶油却称得上是上乘。去年咱们合作的那批茶仔,深受对方欢迎。年初就联系我们,要求继续合作呢。”。朝霞想了想,接着说到:“去年认识你,知道你是北大的高才生,我还有点不理解,帝都才是你施展才华的舞台,怎么会跑到这山沟里屈就?现在我知道了,凭你的能力,在这里注定会打开一片新天地,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呢。”。
    王诗芸笑了笑,没有说话。
    朝霞注视着王诗芸,真诚地说:“高度决定视野。虽然咱们接触不多,但你是有眼界的人。所以,对我们来投资,应该是理解的。”。
    王诗芸斟酌着措词,微微一笑,说道:“眼界我谈不上有多高,但茶油行业的发展前景确实很看好。你们这样实力雄厚的公司参与到这个行业,我倒是真能理解。但衡阳就这么大个地盘,一山难容二虎,我倒是有点担忧呢。”。
    “你是怕我们抢了生意吧?”朝霞爽朗一笑,“海纳百川,有竞争才有活力呢。再说了,恕我直言,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想把全县的产能全部吃下,还差那么一点”。
    “你说得没错,但发展需要一个过程。我们的规划里,在不远的未来,形成种产、贮藏、加工、销售的产业链,在国内外市场抢占一席之地。未来可期!”,王诗芸的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两人沉默了一会,王诗芸接着开口,“如我冒昧,你们的投资有没有考虑合作方面呢?”。
    “这个问题我们早有酝酿,即便是我们直接投资,也得依托当地力量,强龙难压地头蛇呀。去年你曾经提到过合作的问题,这次来,即便县里不安排我来你们这里,我也是打算要来一趟的”,朝霞回答的很干脆。
    “那给你们提个建议,在我们这里待上两天,跟我们董事长一起好好谈谈,争取有个意向,也省得你们东颠西跑的”。王诗芸明显松了口气。
    “可以呀”,朝霞干脆利落。
    两个人谈完了正事,看时间还早,扯起了闲篇。
    “郝县长这人挺有意思哈,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呢”,朝霞脸上的笑,让王诗芸感觉到不太自在。
    “郝县长是我们李渲诗董事长的老公,我们经常见面,太熟了关系就显得密了些。”,王诗芸稍显尴尬。
    “熟到经常动手动脚吗?”朝霞调侃。
    “哪有”,王诗芸的脸腾地红了,“他这人就这样,跟你不熟,不也是蹭来蹭去的腻歪吗?”,王诗芸以攻代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漂亮他按捺不住呢”。
    “眼神淫邪,模样丑陋,胆大妄为,着实让我有些讨厌”,朝霞脸色不太好看,“请你提醒他,我不喜欢他这人,更不喜欢他的小动作”。
    “好好好”,王诗芸站起身,走到朝霞身边,亲呢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山庄吧,晚上请你吃点特产,再泡个汤,好好休息休息”。
    “泡汤?”,朝霞愣怔了一下。
    “就是洗温泉。这里的自然条件非常好,山庄开发了温泉项目,地表山泉水循环形成的适宜温度,干净舒服。一泡解忧解乏。你泡一次就更喜欢这地方了”。
    两人边说边笑,下楼乘车。
    来到山庄,王诗芸把客人交代给何晓云去安排住处,自己快步来到李渲诗房间。
    “回来了”,李渲诗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开口奔主题“谈了谈吧,怎么样”。
    王诗芸详细地把下午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问道:“琳姐那边回话了吗?”。
    “回了。这个公司资金方面确实雄厚,帐户流动资金超6亿,并且没有任何信贷记录。”。李渲诗想了想,似乎在自言自语,“看来,他们是真想进入茶油行业呀”。
    “是,通过下午交谈,他们已经下定投资决心了,现在只是在论证投在哪、怎么投”,王诗芸很肯定。
    “这样的话,得想办法促成合作。要不然,可是强大的竞争对手呢。”。
    “是这样的。现在看,应该有很大的合作空间。明天,请您和她见个面,一起聊聊意向吧。”。
    “徐琳赶过来了,应该快到了。晚上好好商量商量,这事要从长计议,慎之又慎。咱们都好好琢磨琢磨,把能想到的、该想到的都好好想想”,李渲诗满脸认真,“合作能推动咱们远景规划加快落实,但也是双刃剑。利益分摊,有得有失。一定要把帐算清楚呢”。
    “其实,从去年我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不成熟就没跟你汇报。现在又有些新的变化,确实需要好好斟酌”。
    两人聊了一会,听到敲门声。何晓云进来后,对王诗芸说:“住宿安排妥了,饭菜也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去请客人入席呀?”。
    王诗芸站起身点头说:“对,我先去请客人,等大家都到齐了,你再请董事长下去。谱还是需要摆一摆的,别显得咱们跟求着她似的”。边说边向门中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到李渲诗身边,轻声说:“您嘱咐嘱咐郝叔,让他离朝霞稍微远一点,眼睛也别总是盯着人家。朝霞挺反感的,万一恼了就不好了”。
    李渲诗斥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不惹祸死不休。回头我跟他说,他人呢?”。
    “在新来的服务员房间呢”,何晓云笑着答复。
    “去叫他,我等他”。
    王诗芸陪着朝霞和关雪楠来到蓬壁辉煌的凤凰厅,边聊天边等着李渲诗等人。关雪楠自己找了个地方坐到桌前,满不在乎的挟了一口桌上的凉菜,边吃边想:地方不大,架子不小,让客人等着,摆啥臭谱。
    不一会儿,李渲诗笑着走进门来,向朝霞伸出了右手:“唉呀,朝总好。让你久等了,有点棘手的事,刚处理完。多包涵多包涵。”
    朝霞站在原地,等李渲诗来到跟前、王诗芸介绍完毕,才伸出右手,轻握李渲诗指尖,打着招呼:“李董好,早就听诗芸说起过您。今日相见,果然貌美如花,风姿绰约,小女子倒是三生有幸呢。”。
    “哪里哪里,老太婆一个,怎比得上朝总这般年轻漂亮”,边说着边上下打量,“年轻就是好,充满了活力。别说是男人了,就我老太婆见了都说不清的喜欢。琳姐,你说是不是呀?”,把徐琳让到前边,介绍了一下。
    安排朝霞在客位入坐后,郝江化抢先走到朝霞左侧的主位,紧挨着坐下了。
    李渲诗毫无客气,走到郝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郝副县长,今天公司请客欢迎朝总,同时也感谢县政府牵线搭桥,你还是让看这个位置,坐到我旁边吧。朝总再美,你也得躲远点。”,看似面带笑容,眼睛却冷厉地让郝江化感到了寒意。
    郝江化磨磨唧唧地站起身,满脸不高兴的挪到了旁边。
    听到李渲诗的话语,朝霞微微一笑,说道:“娶到李董这样能干又美丽的女人,郝县长上八辈都积了德了。身边又围绕着这么多仙女,李董放宽心吧。”。
    李渲诗边笑边坐边说:“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是男人的通病。以朝总的魅力,是男人都会多看多想的。你倒真不必在意”。
    朝霞不以为意,“其实,有时候男人多看我几眼,我也挺开心的。但以郝县长这般年纪又名花有主的男人对我秋波暗送,我倒是怕您不高兴呢”,说完后看看众人,脸上充满了笑意,是开心还是讥讽还是其他,谁也说不清。
    李渲诗倒是开通,“我的男人我了解,有时候巴不得有人领走呢,我也省心了”。
    朝霞笑得更欢实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董如此大度,又有这么多美女相伴,郝县长倒真是艳福不浅呢”。说完,还故意朝躲着李渲诗的眼神又时不时盯着自己的郝江化眨了眨眼。
    坐在郝江化身边的徐琳在桌下用脚踢了一下,笑道:菜都上来了,开席吧。
    一席无话,最后李渲诗邀请朝霞餐后泡个汤,郝江化更是兴致勃勃地好言相劝,朝霞婉言谢绝,告辞休息去了。
    朝霞走后,李渲诗招呼着徐琳、王诗芸去泡汤,转身对郝江化说,“我们要商量投资合作的事,你就不用参加了。有一点我警告你,不要去敲朝霞的门,找其他人声音也要小点。要是惹出事了,别怨我跟你没完”。
    李、徐、王三人边泡边聊,对合作的事都十分看好,内部形成了一致意见。看时间差不多了,李渲诗说:事情就这样吧,明天可以就细节问题进行商谈。诗芸好好准备准备,讨价还价越细越有利。
    王诗芸低头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渲诗姐,其是我还有个顾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本欲起身的李渲诗又重新坐下,“有什么该不该的,但说无妨。”。
    “我想来想去,现在还是有风险的。大少爷现在持有4成股份,如果真的跟照四方合作,入股的额度需要好好斟酌。现在看虽然没有太大风险,但将来时间长了,万一大少爷和他们熟悉了,合起伙来,我们就算不失去控股权,在协商问题时恐怕也会有障碍呢。”
    听王诗芸说完,李渲诗心中暗忖:“王诗芸呀王诗芸,你倒是真够精明,能算计到的都算计到了。但你也别忘了,左京是我的亲生儿子,虽然暂时有隔阂,还能一辈子不往来。只要他现在来说句好话,我再给他点股份,甚至把公司交给他打理,我也心甘情愿呢。”,转念又想,“左京现在理都不理自己,自己的想法就是一厢情愿。不怕一万就怕成一呢,左京如果真的存心报复,诗芸的考虑倒是真的很有必要呢。”。
    “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认真核算过了,我们最多只能给朝霞他们公司15%的股份,即便是这样,仍然有风险”。
    “以公司现在的市值,15%也就投入1500万左右,这点投资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对我们来说也没啥太大的必要”。
    “渲诗姐,你只考虑了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给大少爷股份这样算是因为你有心补偿。投资合作就不能只算这些了”。
    “噢?你接着说”。
    “咱们目前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虽然只有八千万左右,但近六千亩的潜在土地价值、公司品牌效益等无形资产可是都没算到内呢”。
    “哪能算出多少呢?”
    “一是让郝叔出面协调,让同边几个村出具流转这六千亩土地的证明,按照每年每亩500元计算,流转20年,6000万就出来了。后续我们与各村被签个协议,以后每年结算一次土地投资分红,最低不会少于每亩500元,效益好了可以增加。村民们不会有意见的。其二,咱们也是县里的明星企业、重点扶持企业,享受着政策方面的优惠和扶持,将来又有非常好的发展前景,作价1000万不算太高。这样安排好了,咱们的总资产就会达到1.5亿。即便是不承认后面的这1000万,也有1.4亿。讨价还价的余地就有了”。
    徐琳赞到:“诗芸真不愧是北大出来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帐算得,我真要膜拜了。”
    李渲诗也赞许地点点头:“你接着说”。
    “咱们本来就有追加投资的想法,过去投两三千万不解决问题,现在有合作方了,再让他们投三千万。就能建一个颇具规模的冷炼加式厂了,再逐步发展,最低也能在远沙同类行业中稳居一席之地了”。
    李渲诗低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咱们再投入一部分,多养点鸡,再加上借鸡生蛋,大部分解决未来发展的资金问题。”。
    “对”,王诗芸胸有成竹,继结娓娓道来,“咱们追加3000万投资,让朝霞他们公司投入3000万。这样总资金就能达到2亿,他们公司只占15%股份。大少爷有34%,咱们占51%,微弱优势的控股权。只要说了算,后面就好办了”。
    “这倒真是个方向,风险降低了,利益更有保障了。但问题是追加投资,左京恐怕拿不出钱来呀,1200万可不是小数呢”。李渲诗想得很多。
    “这正是我想说的。大少爷拿不出是最好了,您可以借机收购他的部分股份,他的总利益不会减少分毫,估计他会同意的。这样咱们就更保险了”。
    “方向正确,你容我考虑的更周详些。明天谈的时候,可以考虑只给他们15%,先这样吧。我头有点疼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三人起身冲洗后,喊上郝江化地起回庄园了。
    简短捷说,因为都有共同的意愿,双方的商谈看起来争执很大,却又都留下了让步的空间。最终达成了合作意向。
    关于左京,李渲诗最张也接受了王诗芸的意见。即保证了左京的利益,又能防备可能发生的不测,对这个结果李渲诗还是很高兴的。“左京,儿子。不是妈妈不相信你,而是妈妈害怕你。万一以后你知道的更多了,怕是真的要和妈妈断绝关系呢。妈妈不仅有你一个儿子,还有四个未成年的呢,那都是你的弟妹,血脉相连呢。你就宽容大度点,好吗,儿子?‘。李渲诗还是流泪了。
    十六、王诗芸约见
    与王向上的合作进展非常顺利,双方各出资500万,可各占50%股份,左京提出给刘武10%干股,王向上则提出给另外两个合作伙伴各10%。最终形成了一至意见:左京持股70%,其中为向上代持30%,两人私签协议确定。刘武和向上介绍的庞志远、宋波各持10%。左京任董事长、总经理,庞志远任副总。有王向上的前期运作,中层的架子搭起来了。“飞腾现代信息与贸易科技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基本上按照王向上的构想确定,有他在,公司想不发展都难。
    虽然注册工作还没完成,公司已经开始了前期动作。写字楼里已经满满当当,信息技术研发、贸易谈判等工作已经动作。
    坐在宽畅的办公室里,左京正在若有所思,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左京拿起手机,看到“王诗芸”三个字,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任“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继续响着。
    铃声响响停停,到第五遍时,左京才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大少爷吗?”。
    “这里没你家大少爷,我是左京。什么事?”。
    手机里明显有着对方的愣怔,然后小心翼翼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妈让我找你。。。
    “请问,我还有妈吗”,左京声音提高,很不耐烦地说。
    “李。。。李董让我找你,公司的事想汇报汇报”
    “你们定就行了,我没时间也没心情管你们的事”。左京挂断了电话。
    没几秒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要找我商量”。
    “大。。。左董”,王诗芸酝酿语言称呼,和风细雨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考虑着追加投资,另外还有外来投资加盟。想找你汇报情况,听听你的意见。你安排个时间,拜托了”。
    “追加投资?什么情况?”
    “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见了面谈,好吗?”。
    “明天上午,在市贸大厦正门吧”,想了想,左京继续说,“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没等对方说出“好”字,左京就又掐线了。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王诗芸咽回了已到嗓子眼的那个“好”,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我愿意见你呀,还不是你妈逼着”。
    原来,送走朝霞后,李渲诗把王诗芸叫到身旁,语气坚定地吩咐:“你去找一下左京,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当然了,就说是我定的。”.
    “我去见他?”,王诗芸有点吃惊,“能安排别人吗?比如筱薇。我打怵”。王诗芸莫名想起了那天的场景,自己赤身裸体,左京头破血流,郝江化边喊边逃。。。。。
    “都在一个公司,早晚都要见。何况只有你才能把增资的事情说清楚”,李渲诗稍微停了停,关切地看着王诗芸,和蔼地说:“不要为打破他头的事自责,不管是为了啥,结果也是保护了左京,我了解儿子。他是能想通的”。
    王诗芸勉强点了点头。
    “去了以后好好跟他说,顺便看看他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诗芸,请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告诉他,我想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的,渲诗姐”,虽然在公司称姐坏了李渲诗的规矩,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这样更亲切。王诗芸深韵此道。
    十六、王诗芸约见
    与王向上的合作进展非常顺利,双方各出资500万,可各占50%股份,左京提出给刘武10%干股,王向上则提出给另外两个合作伙伴各10%。最终形成了一至意见:左京持股70%,其中为向上代持30%,两人私签协议确定。刘武和向上介绍的庞志远、宋波各持10%。左京任董事长、总经理,庞志远任副总。有王向上的前期运作,中层的架子搭起来了。“飞腾现代信息与贸易科技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基本上按照王向上的构想确定,有他在,公司想不发展都难。
    虽然注册工作还没完成,公司已经开始了前期动作。写字楼里已经满满当当,信息技术研发、贸易谈判等工作已经动作。
    坐在宽畅的办公室里,左京正在若有所思,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左京拿起手机,看到“王诗芸”三个字,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任“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继续响着。
    铃声响响停停,到第五遍时,左京才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大少爷吗?”。
    “这里没你家大少爷,我是左京。什么事?”。
    手机里明显有着对方的愣怔,然后小心翼翼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妈让我找你。。。
    “请问,我还有妈吗”,左京声音提高,很不耐烦地说。
    “李。。。李董让我找你,公司的事想汇报汇报”
    “你们定就行了,我没时间也没心情管你们的事”。左京挂断了电话。
    没几秒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要找我商量”。
    “大。。。左董”,王诗芸酝酿语言称呼,和风细雨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考虑着追加投资,另外还有外来投资加盟。想找你汇报情况,听听你的意见。你安排个时间,拜托了”。
    “追加投资?什么情况?”
    “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见了面谈,好吗?”。
    “明天上午,在市贸大厦正门吧”,想了想,左京继续说,“你到了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没等对方说出“好”字,左京就又掐线了。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王诗芸咽回了已到嗓子眼的那个“好”,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我愿意见你呀,还不是你妈逼着”。
    原来,送走朝霞后,李渲诗把王诗芸叫到身旁,语气坚定地吩咐:“你去找一下左京,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当然了,就说是我定的。”.
    “我去见他?”,王诗芸有点吃惊,“能安排别人吗?比如筱薇。我打怵”。王诗芸莫名想起了那天的场景,自己赤身裸体,左京头破血流,郝江化边喊边逃。。。。。
    “都在一个公司,早晚都要见。何况只有你才能把增资的事情说清楚”,李渲诗稍微停了停,关切地看着王诗芸,和蔼地说:“不要为打破他头的事自责,不管是为了啥,结果也是保护了左京,我了解儿子。他是能想通的”。
    王诗芸勉强点了点头。
    “去了以后好好跟他说,顺便看看他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诗芸,请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告诉他,我想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的,渲诗姐”,虽然在公司称姐坏了李渲诗的规矩,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这样更亲切。王诗芸深韵此道。
    十点半左右,左京接到了王诗芸的电话。从窗户向下一看,王诗芸正站在一楼正门口,四处张望。
    故意磨蹭了半个小时,左京不紧不慢地来到楼下,天气很热,在原地焦急等待的王诗芸已经满头大汗,脸上的粉都一道一道的,甚是狼狈。
    看到左京,王诗芸急忙迎上去:“大少爷”。
    左京脸一拉,“不是说了吗,这里没有你家大少爷”。
    “噢”王诗芸脸色潮红,尴尬地用手里的纸巾擦了一把汗,“找个地方坐坐吧,请你喝杯咖啡”,急于找个凉快的地,王诗芸抬脚就往楼里走。
    左京没吭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回头急忙回来的王诗芸问道:“怎么不走哇?”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左京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开了门口。
    王诗芸没有跟过来,轻声说:”还是去里面找地方坐坐吧,外面太热了”
    “外面很干净,保洁也不容易呢”,左京面露讥笑。
    王诗芸只好走到左京面前,正欲开口,左京却后退了一大步,“就在这说吧,我在监狱里染上洁癖了。”。
    “左京,你就那么恨我,其实你想过没有,我其实是救了你”,王诗芸有点恼了。
    “我不恨你,但也不感谢你”,左京竟然一笑,“今天看到你,突然觉得当初有点可惜了”。
    “什么意思?”。
    “当初,应该拍一张照,配文是:美女一丝不挂霸气护夫,歹徒头破血流锒铛入狱。多好的报导呀,一定能震惊全国及至世界”,左京的脸上充满了讽刺。
    王诗芸纵然脸皮厚,也早已面红耳赤。“左京,你恨就恨吧。其实,我也不想见到你。是你妈。。。”。
    “住口。你觉得我还有妈吗?妈妈是什么样子?”。左京脸冷了下来,“当然了,你们是一丘之貉,根本就不配当妈妈。”。
    王诗芸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使劲挣大双眼,生生把眼泪留在眼眶里。等耳边传来冷冷的“什么事,快点说”,才眨了一下双眼,感觉有泪珠滑落,与脸上的汗水混到了一起。
    “李董的意思是。。。。。”,王诗芸回过神,用最快的速度把增资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董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拿不出钱,可以转让部分股份,利益没有损失”。
    “这么说,她是好心了?那干脆替我出了,岂不是更好?”。
    “李董大概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了”。
    “回购我的股份就有钱了”,讥笑再次回到左京脸上。
    “那不是郝有郝 。。。。郝县长呢吗,李董也是怕家里闹矛盾”,千算万算,还是失算,王诗芸真没想到左京提出这样的问题,再加上左京的羞辱挖苦打乱了思路,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了,我知道了。在你们缴费后告诉我一声,我也会缴的,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远沙的照四方公司来投资,达成了初步意向,想听听你的意见”。
    “经营方面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又不是董事长、总经理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欲走。
    “左京,请你不要恨我,不管我是为什么,你都是受益者。董事长让我告诉你,她、我们都应该好好安慰你补偿你,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都会答应的。”、
    “噢?”,左京停下脚步,”找个宾馆,开个房如何?”。
    王诗芸愣了愣,然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配吗?”,左京明显愤怒了,“你好歹也是北大的高才生,好歹也是一个妈妈,如此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到底是图什么?即便你不想自己,不想黄俊儒,总该想想多多吧?将来她长大了,知道你这些烂事,会认你这个妈吗。。。。。”。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王诗芸,为了干女儿我再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带多多见郝老狗。孩子小的时候,我就亲眼看到他满脸猥琐不怀好意。孩子大了,再见那个、不怀好意的畜牲,非常危险。别毁了孩子’.
    “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王诗芸害怕了,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
    左京没有接茬,扭头走了。边走边纳闷,“王诗芸怎么对这个提醒如此介意?。。。。。”。
    。十七,筱薇是关键
    回到办公室,左京叹了一口气。对王诗芸的羞辱固然解气,但对黄多多的心疼不但没有缓解,还加重了几分。一个即将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的陪伴,还将面对母亲的凌乱不堪的行为,人生注定可怜可悲。脑子里又闪过左翔、左静的影子。。。。。
    强迫自己收回心思,陷入思考。朝霞代表照四方公司与李渲诗协商合作,几经会商,他们都坚守着51%的底线,再也没有让步的空间。资金投入再大、发展前景再好,鱼就是不咬钩了。这个结果,虽远远称不上圆满,还在预期之内。李、王、徐,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在防着自己,这一点自己心知肚明。
    但对方是不是铁板一块呢?王诗芸忠心耿耿,徐琳老奸巨滑,岑筱薇或许是最弱的一环。身负母亲死亡之迷,对自己依旧一往情深,却陷进了郝江化淫欲的深坑,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晓薇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前几天,自己曾接到过她十几次来电和短信,电话自己没接,短信看了也没回。短信的内容无非就是京哥哥,你在哪?见个面行不。。。。。等等的邀约。昨天晚上又来一个短信:“京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嫌弃我了吗”。对自己来说,确实有点嫌弃,但主要的还是想冷着她,以静待变。现在问题有点小复杂了,她的那5%股份,过去微不足道,现在非常重要。在李渲诗决定增资后,她很有可能拿不出150万的资金。李王既然能想到回购自己部分股份,自然不会忘记她的。一但她同意转让,虽然不是前功尽弃,却也让事情更复杂更棘手。
    她还会联系自己,但是等她还是自己主动联系?左京一时有点踌躇。“还是稍安勿躁吧。在看不透她态度的情况下,只有她联系自己,才会抓住主动权,才能摸清她的真实想法”。。。。。
    王诗芸边开车边流泪。今天见左京,她预想到自己会受到冷漠和羞辱,但没想到会到把脸贴到地上让人踩的程度。尤其是最后那个“提醒”,直接刺中了要害。曾经不止一次,在享受极致之欢的关键时刻,变态的郝江化提到多多,问自己愿不愿意让她长大后献身,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过后自己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痛骂自己下流无耻、伤天害理。好在这只是床第之间的胡言乱语,没有外人知道。没想到今天被左京有意无意揭开了伤疤,那疼痛就是当场死了都无法缓解。。。。。。
    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郊外,找了个人少宽敞的地方把车停下,王诗芸把头伏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呕吐不止。。。。。感觉舒服点了,王诗芸才咬牙坐直了身子:“多多,好女儿,对不起。妈妈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但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一定。。。。”。
    听王诗芸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完,李渲诗的脑子开了锅。“我还有妈妈吗?。。。”,这个声音在耳边反复炸响,如雷灌顶、如刀刺心,让她泪流满面、痛不堪言。三十多年的母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出来的骨肉亲情,如今已是千疮百洞、摇摇欲断。纵然自己有点心理准备,但总归还心存侥幸,多少有那么点希望。如今,左京决绝的话已然出口,虽非面对面,却也足够让自己陷入绝望。
    “儿子,妈妈确实做得不对,伤害了你,毁掉了你的感情、你的家庭、你的前程,但对你的爱从来没消失呀。何况,妈妈养了你二十多年,供你上学,为你娶妻成家,为你买房置业,这恩情你怎么说断就断呢?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转念又想,“儿子现在说的应该是气话,自己做得事虽然缺德、人神共愤,但他无从得知。应该是恨我隐瞒,怨我没有阻止。如果见了面,凭三寸不烂之舌倾诉苦衷,即使他依然恨我,大概也不会到断绝关系的地步。儿子,别恨我,妈妈错了,大错特错,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郝江化虽然该杀,你的弟妹们却是你的一母同袍,他们无辜呀。你自小善良、宽容,对妈妈也发发善心吧。。。。”。
    沉浸在胡思乱想里,王诗芸几次“渲诗姐、渲诗姐”的呼唤都没有听见,直到她抓住手轻拍自己的肩膀,李渲诗才醒过神来。
    又沉吟了一会,李渲诗轻问道:“你怎么看?”。
    王诗芸想了想,说道:“不认你,左京大概说的是气话。但不会善罢干休是肯定的,他应该不会放过郝叔的。”。
    李渲诗叹了口气,“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但他会怎么做呢?找机会再捅?”。
    “这个绝对不会了”,王诗芸脑子里闪过左京的身影,“如今的左京,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按道理,出狱后他即没找你,也没找白颖,经济上没有后盾,应该是失意落魄、孤独忧郁的。但现在看,根本不是,他阳刚自信、自然洒脱、目光如炬、言语犀利,帅气的外表充满了活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出狱不久的人应有的状态”,王诗芸想了想,接着说道:“关于增资的事,他虽然没有明确的态度,但看得出来,他没当回事。1200万不是小数,他竟然满不在乎。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得出来,如果没有坚强的后盾,根本不可能”。
    “不会吧。他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远沙人,但成年后一直在帝都。在远沙的同学朋友都少有联系,不可能有强势的人脉关系呀”。
    “这个问题短时间内搞不清楚,但咱们不得不防呢”。
    李渲诗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你的意思是,左京后续不会舞刀弄枪了,但会从经济方面入手”。
    “这可能性很大,当然了,他应该也会抓住郝叔做官的事不放的”。王诗芸语气肯定。
    “你的考虑非常有道理。你郝叔的事外人不知情,左京虽说不上一清而楚,里边的文章也是略知一二的。经济方面他会怎么做呢?”。
    “目前不明朗。但合作的事还是存在一个漏洞,”,王诗芸观察了一下李渲诗的脸色,接着说,“左京不会让你回购他的股份,万一有一天他联系上照四方的朝霞他们,联合起来不容小觑。咱们四个人中也有短板呢。”。
    “莜薇?”
    王诗芸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问:“徐姨您就有把握?”。
    “你徐姨精明的很,到关键时刻,还真不好说”。李渲诗思索了一会,接着说道,“合作有利有弊,如果实在不好把控,也可以放弃的”。
    王诗芸摇摇头,“合作肯定有风险,但不合作风险也不小。照四方公司实力雄厚,如果我们不合作,他们也可以自己投资。郝叔虽然可以阻拦,但招商是县里的大事。一、二把手如果出面,根本拦不住。而一但新公司成立,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能抢走咱们的半壁江山,甚至把咱们挤得没有立足之地。’。
    “是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虽是坐地优势,但资金实力相差太大。到时候,人家把咱们吞并了也是有可能的。还是合作更稳妥呀”,李渲诗满脸凝重,“既然风险在莜薇身上,就在她那做做文章吧。150万的增资,估计她应该拿不出来的。你找她谈谈,看看能不能回购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十八,约见莜薇
    左宇轩忌日这天,左京来上坟了。
    回到左家庄,左京先到了堂叔左宇堂家。李渲诗下嫁郝江化并带动了全村的致富,左家庄的远亲近邻们多有不满,虽然没有办法,但愤怒骂街的大有人在。左京作为她的儿子,自然受到牵连。前几年左京来到村子,很多人避而远之,连招呼都不带打的。唯有堂叔一家性情本就厚道,原来和父亲走动较多,自己每次来又给钱又买东西的,算是留住了一点温情。
    见到左京进门,堂叔急忙起身迎接,堂婶抹起了眼泪。乡村已经不再闭塞,坐牢的事早已传开,幸灾乐祸的、叹气唏嘘的都有。堂叔一家则真的心疼,每每提及,总是长嘘短叹,阴云笼罩。
    左京握住堂叔的手,又低头安慰起堂婶,“婶,别哭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唉,好好,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叔婶同声安慰,很快就破涕为笑。
    “没想到你来。本来我想去给你爸上上坟,东西都准备好了”,堂叔指了指门后。
    “让叔婶费心了。”,扫一眼蓝子里的供品,左京感激的说。
    来到父亲坟前,看到周边收拾的很利索,没有杂草横生的荒芜,却有着香火不断的痕迹。左京知道,李渲诗已经多年不来了,肯定是堂叔承担起了这责任,心里更加感动。左京跪到地上,心中默念“爸,我出来了,您放心吧。给您丢脸了,对不起。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一血前耻。。。。。
    起身往回走时,看到山角下有一女子正沿着小路朝这边走来,心中纳闷:“这是谁呀?李泻诗,左颖?”。相对而行,走近后才认出是岑莜薇。
    岑莜薇多次联系左京,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便有些心灰意冷,“左京哥哥这是在嫌弃自己呢,就自己做得那些事,也怪不得他嫌弃,自己都没脸见人了”。于是便暂时压制住自己的心意,不再苛求。
    前几天,王诗芸找到她,说了增资的事。囊中羞涩,无奈告诉王诗芸,自己确实没有那么多资金。在王诗芸提出回购意向后,便应付她说考虑考虑。
    岑莜薇虽然看起来单纯、任性,心眼也不少。这段时间,李王瞒着她整天嘀嘀咕咕的,虽然不明就里,有事是肯定的。今天王诗芸一说,心中便猜到七八分:不就是不放心我吗。但苦于没钱,暂时也没想出啥好办法。突然想起李渲诗说过左京上坟的事。“你不想见我不现我,我就去堵你”。好在左家庄小时候来过,还和左京年龄差不多的堂妹一起玩过,虽然算不上轻车熟路,找还是能找到的。于是也不打电话联系了,开上公司的车直接过来了。
    “京哥哥”,轻声呼唤过,自己便象过去一样想拥抱一下。
    左京接连后退几步,“停,停”,顺口就说出来了。
    “你嫌弃我”,岑莜薇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你觉得我不该嫌弃你吗?,你自己说说,你还是过去的莜薇吗?”,左京没有劝慰,干脆直言。
    “那能怨我吗?我孤身一人到郝家沟,没亲没帮的,上了老畜牲的当。。。。。”,岑莜薇不管左京听不听,把心里想到的,全部一吐为快。
    任由岑莜薇边哭边说,左京默不作声,直到她说完。才冷冷地问:“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岑莜薇也有所轻松,“信不信由你,反正这都是我的心里话,若有半点为假,天打雷劈,永远摆脱不了郝畜牲的魔爪”。
    左京不再说话,缓步往山下走去。
    “你等一下”,岑莜薇紧赶到左京向前,“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算完?牢白坐了,老婆白让畜牲玩了”。
    左京无奈停下脚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算个男人吗?”,岑莜薇不依不饶,“知道白颖的事后,我就在心里骂你愚蠢软弱。坐了一年牢都没激发你的骨气,你真是不可救共药。”。
    左京绕过她的身体,继续往山下走。
    “好好,你走吧。我这就回郝家沟,替你杀了那个老畜牲”,岑莜薇一溜小跑,抢到前边。凹凸不平的羊肠小道到处都是陷阱,结果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疼痛难忍再加失望透顶,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左京看她声泪俱下,不像是装出来的。便放缓了态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快起来吧,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倒真希望你欺负我呢,可你。。你。。你有那个尿性吗?”,岑莜薇依然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左京伸出手抓住她的右手,把她拉起身,关切地问:“摔疼了吧?还能走吗?”。
    “不能走了,你得背我。”。岑莜薇干脆耍赖。
    左京沉默了,想起了多年前。那时候,活泼可爱的莜薇就经常这样的赖皮,自己屡屡上当,不得不背她一段哄她不哭。。。。。如今,时过境迁,情感虽然不在,但说到底,她不是白颖,更不是李渲诗,她做得事对也好,错也好,与自己无关。她至少没有背叛自己,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还为了自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这情意就算是无法报答,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
    于是,左京挽住她的胳膊,“我扶你下去吧”。
    走了没几步,岑莜薇又停下了脚步,“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呢。”,把王诗芸说的话,加上自己的思考全部告诉了左京。
    “如果你需要这点股份,我就全部转给你,马上去办手续”,最后,岑莜薇斩钉截铁的表态。
    早有考虑的左京很快就答复:“不用了,你告诉我个卡号,我给你转钱,你还是留着股份吧”。
    “这么看,你还是要报复的。对吗?”。
    左京盯视着岑莜薇,未置可否。
    “我明白了,”岑莜薇红肿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才是我的左京哥哥”。
    回到老屋,看着破败的房屋、满院的杂草,左京心里五味杂陈,伤感满心。岑莜薇也很不滋味。
    在堂叔家吃饭的时候,左京说:“叔,山上有不少茶油树,怎么看着像没人管了?’”。
    “可不是吗,前几年,看人家别的村都种,也发财了,大家也种了不少。但没门路卖不上价,白费了力气。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跑出去打工了,也就都撂荒了”,堂婶抢着说。
    “叔婶,你们跟大伙说说,现在赶紧管理起来。今年我保证全部卖出去,和别的村一个价”。
    “真的”,堂叔、堂婶都满脸惊喜,“等你哥回来,让他去安排”。
    吃完饭,左京从车上拿下给堂叔买的东西,又给堂叔留下6万块钱,嘱咐着:“叔婶,你们现在住的这么挤吧,不太方便。给你们留下这点钱,找人把我家的老屋修修,搬那边住吧”。
    堂叔急忙摇头,“回头我去修修就行,用不了几个钱。就是你妈那儿”。
    “你们不用管她,就这么定了”,左京坚定地说完,把钱放在桌上,跟堂叔婶告别,离开了。
    走到岔路上,左京下车,把紧跟有后面的岑莜薇叫下来,轻声嘱咐了一番:“岑姨的事我会搞清楚的,自己要保护好自己”。两人各奔东西。
    左京快到市区时,向上打来电话:“老六,你在哪呢,把身份证号发我。”。
    “我马上进市区了,三哥。干什么呀?”。
    “今晚去广州吃饭,你直接来机场”。
    在候机厅里,左京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观察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也就没太在意。。。。。
    十九、暴打赵虎
    李渲诗细致的把自己家的帐拨拉了一遍,发现手头只有不到300存款了。她知道,这在普通家庭堪称巨款的资金,却无法应付郝家沟庄园那铺张的开支。为凑齐增资所需,只能委托徐琳,以山庄担保,一次性贷了俩千万,在缴纳自己好1350万的同时,做好了回购岑筱薇股份的准备。心中忍不住心疼:老郝呀老郝,你这个畜牲,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我怎么可能白白给筱薇股份?现在要拿400万出来 ,这都够你玩个明星了。早晚作死。
    来到办公室,处理完了一些日常事务,把岑莜薇叫到了办公室。
    与左京分别后,莜薇心情即沉重又失落。虽然左京答应帮助自己筹措增资款,但态度里的冷漠是溢于言表的。想到他可能嫌弃自己,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自小为伴、两小无猜,就算没有爱情,友情也不会浅。但现在,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深陷泥坑不知自救,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京怎么可能不嫌弃?左京因白颖与郝江化的关系而离婚,又怎么可能给自己机会。李渲诗分明是在糊弄,给了一个早晚会破的气球,自己竟然抱住不放,简直是愚蠢到极点了。。。。。
    见莜薇面带憔悴进来,坐在沙发上的李渲诗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拉过她的手亲切的拍打着,说到:“薇薇呀,到公司后,气色这么差,是不是辛苦呀?”。
    岑莜薇轻轻摇了摇头。
    李渲诗接着又问:“那是因为凑不出增资的费用?”。
    岺莜薇再次摇头,轻声答到:“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噢?你手头有还是借的?”。
    “是。。。”,本想实话实说,却想起了王诗芸也透露出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却也觉得这事不简单,“我给爸爸打了电话,他打了部分钱过来”。
    “是这样”,李渲诗点点头,有点失意。毕竟王诗芸的分析有道理,本想借机收回部分股份,现在看是难以做到了。
    “联系你京哥了?”,稍微沉吟,李渲诗接着问道。
    “嗯。打电话、发短信10几次,他都不理我,后来左伯伯忌日那天我就去了左家庄”。
    “见到了?”。
    “见是见到了,他态度很冷漠。爱搭不理的,也没说几句话。看很无趣,我就回来了”。
    “怪不得气色不好。你不要着急,估计他主要是生我的气,连我身边的人也会不耐烦的”,李渲诗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莜薇,心里也有些惭愧,柔声安慰着。。。。。
    增资事宜很快落地,投资协议也很快达成,李渲诗应邀到远沙归四方公司,与赵亚男见面,签订了正式协议。
    郝江化知道后很不乐意。虽然对方只投入了三千万,但实际效益却是六千万。如果稍加运作,这可是小一亿的招商引资,对衡山这个小县来说,即便不是最大的,却也屈指可数。政绩呀,怎么能这样草草而过。所以,郝江化强烈要求搞个仪式,轰轰烈烈一翻。
    觉得郝副县长说得有道理,李渲诗自然支持。于是,积极与朝霞协商,决定搞一个现场签约暨茶油加工厂新建奠基
    仪式。
    郝江化兴高采烈的向两个一把做了汇报,领导非常支持,答应亲自出席。于是,招商局的工作人员快速行动,各项准备工作都非常充分。没诚想,日期日程都确定了,两位一把不约而同的找理由说来不了了。郝江化又气又急,直接给郑静云打电话发出邀请。郝的算计是,如果市领导来,你们两位至少得来一位吧。但郑也推辞了,理由是太忙,没时间。却也答复:近期会找你,有些事要聊聊。
    没办法,自己导得戏只能演下去,仪式照常进行。
    为了让仪式内容更丰富,李渲诗向赵亚男发出邀请,在仪式开始前,召开一次董事会,研究后续发展计划,欢迎照四方代表进驻。
    赵亚男本想拒绝,朝霞却极力相劝。“你去看看,见识见识郝江化那副丑态,欣赏欣赏人前人模狗样、人后无耻淫荡的那些女人。你不是对左京的说法一直半信半疑吗?去解解惑。”。。。。。
    左京也接到了岑莜薇的电话,本来也不打算去,但知道赵亚男参加,觉得帮忙的人都出面了,自己也应该亮相了。于是,给了参加的答复。
    到了这一天,郝江化和李渲诗早早来到公司。在路上,李渲诗嘱咐,今天左京要来,你们难免见面。不管他态度如何,你要忍耐。
    本来就郁闷不平的郝江化更不高兴了,轻哼一声,“让他来干什么?”。
    “老郝,我告诉你,左京是我儿子,你是我老公。我不期盼你们和谐相处,但也不会允许你们再针锋相对。尤其是今天,闹出笑话来丢人的是你”。
    郝江化没再说什么。
    到了公司,李渲诗去了办公室。郝江化借口看看部署情况到活动现场,把郝虎叫到身边嘱咐了几句,才到办公室坐下。
    原定8点半开召开董事会,包括赵亚男在内的董事、公司中层副职以上的人员都已经在会议室里坐好。左京却仍然没到场。有点着急的李渲诗让岑莜薇问问。岑莜薇打电话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答复到门口了,我下去迎迎。
    左京是故意磨蹭的,本来就不想见,既然要见了,索性摆摆谱。
    郝虎站在公司大门口,拦住了车。认出副驾上是左京,耀武扬威地说:“下车检查”。
    左京摇下车窗,冷漠地说:“我来开会,有什么可检查的”。
    “今天县里组织重大活动,都得检查。下来下来”。
    左京和开车的赵武只好下车。
    郝虎走到左京面前,假惺惺地亲热,“原来是左京兄弟呀,好久不见”,却又放低声音,讥笑着:“大老远就知道是你呢,绿油油的”。
    左京面色平静,轻轻指了指后面,“那是谁呀?”
    在郝虎回头的瞬间,左拳挥出,狠狠地打在他的腮帮子上,在他趔趔趄趄没站稳的当口,右腿前迈一步,左脚一个弹踢,正中郝虎档部。郝虎疼痛难忍,弯腰捂档,原地转圈。左京仍然没有收手,在他面朝自己时,右膝奋力抬起,与牙齿直接接触。郝虎疼的“噢”的一嗓子,鲜血喷出大嘴,人也倒在地上。
    围在旁边的六名保安反应过来了,这些来自郝家沟的懒汉二流子,平时唯郝虎马首是瞻,见其挨打,噢噢叫着便欲动手,结果没到左京跟前,就被刘武挡住了,转眼间便东倒西歪、一阵哀号。。。
    左京踱到郝虎跟前,冷声斥骂:“好狗不挡道,以后老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郝虎仍然不服气,“我他妈的今天整死你,上、都上,打死他”。
    左京面带冷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郝江化站在窗前,脸上越来越凝重,他伸手摸了摸伤疤,心中暗想:“一年不见,出狱后的左京就像换了个人,又冷又狠,以后还真得躲着他呢。”感觉到后脊梁传来的冷意,他快步走到到门口,把门反锁了才轻舒一口气。。。。。
    办公楼里的窗户都打开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聚到了窗口。郝虎平时仗着郝江化飞扬跋扈惯了,虽然只是个保安部长,平时除了李渲诗谁的帐都不买,就连王诗芸都是一脸的看不起,就别说普通的工作人员了。那些保安更是一个德性,成天吆五喝六的,见漂亮的女孩子嘴上不干不净,有时还借酒发疯、动手动脚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看到郝虎被痛锤,保安们也被打的满地滚,自然开心。不知谁轻声说了个“好”,竟然引起了共鸣,每当左京踢出一脚,大家都齐声喊“好”,一时之间,叫好声充荡着公司。。。。
    听岑莜薇说左京快到了,见子心切,李渲诗起身来到窗前,见郝虎拦车,心中自然有气。暗骂郝江化不知好歹,本想安排王诗芸下去看看,却见左京不由分说,抬手便打,心中也吸了口冷气:“监狱真的培养人呢,一年就让左京彻底改头换面了。。。”。听到楼里传出的叫好声,心里更不是滋味,“众怒难犯呀”。。。
    听到动静,会议室里的人也都围到了窗前,只剩下赵亚男独自坐在左侧首位,更显得她气质中的超凡脱俗。素来喜动的朝霞自然挤到最前边,嘴里还明知故问:谁呀,这么厉害?
    王诗芸强压着心里的高兴,淡淡的答:“公司的股东,董事长的儿子左京。”
    “怪不得如此霸道,腰杆子硬呢。这挨打的又是谁?”。
    王诗芸瞟一眼李渲诗,不再接话。。。。。
    岑莜薇拦住了左京,抑制住笑容轻声说:“京哥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快点上楼吧,大家都等急了”
    。。。。。。。
    二十、扬威立腕
    左京到了会议室,坐在首位的李渲诗拍了拍右手边的椅子,满脸带笑:“儿子,你可来了。你是大股东,坐这边”。
    左京眼皮都没抬,一屁股坐在了应该属于岑莜薇的坐位,没有答腔。
    强抑脸上的尴尬,李渲诗仍然面带笑容:“行,你愿意坐哪就坐哪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远沙市远近闻名的赵亚男董事长,照四方公司公司的”。
    赵亚男本欲起身,却见左京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轻轻点头。便也坐着没动,点头算是致意。
    “哟,李董呀,你儿子看起来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就是缺点礼貌”,朝霞大惊小怪,冷嘲热讽。
    李渲诗脸色微微一红,正待开口,左京已经接过了话茬。
    “郝家沟本来就藏污纳垢,所谓臭味相投,估计在不远的将来,贵公司也会同流合污。倒是你应该小心。”
    “感谢你的关心提醒。我们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知道好歹的。倒是你,争抢半狠、打架斗殴,像个长不大的毛孩,我倒建议李董好好管教呢。”。
    李渲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急忙插话:“这孩子跟我闹别扭,请赵董、朝总别忘心里去。咱们开会吧?”。
    赵亚男依然笑容可掬,轻轻点头。
    会议听取了王诗芸关于加快建设新厂区的汇报,根据李渲诗的提名,任命王诗芸为副总经理兼办公室主任,岑莜薇为办公室副主任,照四方安排的6名代表分别担任各业务部门的副职等。
    最后,李渲诗简要介绍了后边的仪式日程,然后宣布散会。
    “等一下,我还有两件事,请董事们研究”,除了举手,没说过一句话的左京突然说话了。已经起身的李渲诗只好坐下,“你说吧”。
    “第一件事,开除郝虎。理由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大家都看见了。”。
    “心够狠,手够辣,打了人家不算还得砸饭碗。我不同意”。作为合作方的全权代表,朝霞抢先发表意见。
    王诗芸、岑莜薇心里虽然举起了双手,却得看李渲诗的意见。好在李渲诗很痛快,“我同意”,于是郝虎下岗了。在李渲诗看来,郝虎虽然不是恶贯满盈,但犯了众怒是千真万确,留在公司是个祸害。本想过后收拾他,没想到左京较真了,那就送个顺水人情好了。
    “第二件事,王诗芸,左家庄的茶仔为什么比市场价低很多?是你狗眼看人低还是另有说道?”。
    左京的突然发难让王诗芸有点发蒙。左家庄的事郝江化确实曾有过交代,自己安排业务部门压了价。但这事李渲诗并不知情,怎么回答倒真成了问题。眼见李渲诗的眼神看向自己,里面有疑惑和责难,便硬着头皮说假话:“我不知道这回事呀。”。
    “你不知道?左家庄离这里并不算远,你公司的业务人员从来没去现场收购。送货上门你们把价圧得不能再低,没有人安排,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负责公司日常事务,会不知道?”,左京咄咄逼人。
    “我。。。。我确实不知道”。
    “好,就算你不知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但今年,左家庄的茶仔必须要收,而且你收郝家沟的多少钱他们就多少”,左京狠狠拍了拍桌面,“你们不要以为公司写了郝家就是郝家的,我今天告诉你们,是我爸爸的钱在养活着公司养活着你们。做人不能像畜牲一样忘本,王诗芸,你给我听好了,不管哪个畜牲安排你这样做,今年必须照我说的。否则,我对你不会客气。”。
    “啧,啧,真厉害。本事用在女人身上了”,朝霞又不甘寂寞了。
    李渲诗自然明白是郝江化在搞鬼,但也不能明说呀,只能轻声吩咐:“诗芸,按左京说得办吧”。
    见到平时能干的王诗芸眼含泪水,惊慌失措,参会的中层们都暗自心惊:这公子,来者不善,以后得小心。。。。。。
    大家鱼贯而出,下楼来到仪式场地。虽然一把手没来,但招商局的、扶贫办的、当地乡镇的、周边村里的也有上百人参加。本想转身离开的左京没看见郝江化,知道他还在办公楼里,心想:今天倒可以见见他,敲敲山、镇镇狗,让他睡觉不再踏实。于是便站到了门口一旁。
    不一会,郝江化在招商局长、乡长的陪同下,腆着小肚子,倒背着双手,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左京猛地窜到跟前,右手扬起,把郝江化吓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左京没有真打,右手轻落、变拳为掌,在脖子位置一划,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郝江化已经彻底失去了心境,勉强应付完了,仪式草草结束。倒是见到赵亚男和朝霞,精神头又得重振。低头哈腰地想握个手,却被朝霞挡住。朝霞眉眼带笑,轻声解释:“不好意思,我们赵总从来不和男人握手的,见谅吧郝大县长”,眼里飘过一丝秋波,让郝县长的魂都飞了。虽然赵、朝婉拒了李渲诗的诚心挽留,郝江化却沉浸在那个媚眼里,不时偷着乐。。。。。。
    二十一、各有盘算
    离开金茶油公司,左京与赵亚男相约在城区一起用餐。
    会合坐定,朝霞朝左京和刘武翘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尤其是你左京,文质彬彬的小白脸,竟然如此狠辣,找个时间较量较量哈”。
    朝霞是个孤儿,父亲是一所大学里的外教,母亲是个大学生,两人相爱肚子大了,有家有口的老外跑回美国。无依无靠的母亲怜惜生命,躲在出租屋把她生下后却无法抚养,只能送到福利院门口逃之夭夭。在福利院待到上学后,因见不得同伴和自己受气,经常与人打得头破血流。学校不敢留,福利院待不下,十五岁开始闯社会,胆大妄为加不要命,有了点小名气,也加入了一个小帮派。到二十岁血没少留、贞也失去,就跟狗男人老大拚了命,结果被追杀得浑身是血无处容身。没命逃跑时撞到了一辆豪车,被送到了医院。虽非己过,但事主赵四方老爷子依然多次到医院探望,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慈悲为怀、送回老家,避难加读书。老俩口视若己出,百般宠爱,温情感召浪女回头。改邪归正后,虽然没有正式文凭,家教加自学,文化倒也不浅。时机成熟到老爷子公司摔打几年,天资聪颖逐渐老道,成了左膀右避。老爷子出事后,和义妹赵亚男成立赵四方公司,一个运筹帷幄、一个冲锋陷阵,不但相互弥补、相得益彰,而且把义妹保护得毫发未损、风雨难淋。
    听赵亚男述说了左京的遭遇后,自告奋勇加入计划。几次见到郝江化,气愤难平,野性重起。今天抛个媚眼下了钩,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作铺垫,想有朝一日出口恶气。
    “见到那老狗,还半信半疑吗?”,朝霞虽然牙尖嘴里,对朝霞却一贯轻声柔气。
    “这个男人确实。。。。。,李董吧,我还是不太敢信”。
    “那好,等有一天,我亲自证明给你看”,朝霞偷笑。
    “你想干什么呀?”,对义姐了如指掌的亚男满脸凝重。
    “我想阉了他”,朝霞依然笑着,把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亚男满脸通红,轻声呵斥:“姐,别胡闹。我管不了你,还有咱爸咱们呢。”。
    朝霞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放心吧,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土 了会点下三滥,还有啥?我不是说了吗,我把他引城里,让他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哑巴吃黄莲”。
    “我说不行就不行”。
    左京也态度坚决:“这事绝对不行,我有计划,你别乱来”。
    “哟,哟,替你出口恶气,那么严肃干什么?”,朝霞瞪了左京一眼。。。。。。
    晚上,郑静云悄无声息地来到郝家沟庄园。
    这段时间,远沙市的Z治生态有了颠覆性变化。自原老大离位,以他为首的铁三角成了一、二把争取的对象,虽没有拍板权,却总能借机拿到自己的利益。随着新一把上任一年多逐渐站稳脚跟,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不但挤占了本地派的空间,近来更是传出风声,要把z织部那一角平行调离,铁三角将彻底被拆。那天,新一把叫自己去谈谈,到其办公室,看见一年青人坐在沙发上,气度不凡、不卑不亢,见到自己只是一笑,招呼都没打,而且那“笑”让自己明显感觉到了不舒服,甚至有股凉意。去了啥也没谈,就让自己走了,气得自己心中暗骂:耍老子玩呢。事后因心中不安,让秘书去打听。秘书倒没费什么劲,回来报告说那年轻人是省上一把的公子。这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这那里是谈话,分明是示威呢。市一把再厉害,没把柄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这年轻人可就不一样了,没把柄能找到,没问题也能找茬。自己这把年纪了,没啥盼头了。但自己作的孽自己知道,现在又是打老虎又是拍苍蝇的,最怕的是请“喝茶”。心中无私才能天地宽,无欲才能刚,自己呢?
    这敲山震虎可真把郑静云吓坏了,几天来没想别的,就想自己过去的漏洞,突然就起到了郝江化两口子。这两位不但是最大的金主,还有肉体的奉献。依郝江化的作派,会不会有图有真相呢?郑静云真的是坐卧不宁了。郝江化虽然有小聪明,但境界低眼光浅,这时候要是现胆大妄为,被人抓住小辫子,他第一个要卖的就是自己。
    不安正甚,郝江化却来电话了,还要大张旗鼓地搞什么仪式,让他参加。你低调点会死吗?没办法,和风细雨地劝几句,听出了郝的不满,这老狗日的,现在还真不能翻脸,跑一趟吧,嘱咐加安慰,稳住一天是一天。。。。。
    郝江化两口子热情地把郑静云迎进了客厅,寒喧完毕茶也倒好,郑静云暗示李渲诗让小保姆回避,进入了正题。
    “老郝,你知道县里两个一把为什么不参加你的活动吗?”。
    “他妈的瞧不上我,见不得我们家好呗”。
    “这可能也是一方面,关键是现在出现了新变化”,郑静云耐着性子把市里的情况作了介绍,最后:“前段时间大家是在观望,现在要站队了。人家知道你和我关系甚密,躲都身不及呢,怎么可能来你这撑门面。就算我来,人家也照样躲得远远的”。
    见老郝似乎若有所思,郑静云喝了口茶,“我也不能来,来了会给你们惹麻烦呢,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郝江化、李渲诗频频点头。
    “现在是多事之秋,山雨欲来风满楼呢。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解释,是嘱咐嘱咐你们。老郝呀,把尾巴夹起来,夹得紧紧的,千万不能无事生非了。上次就提醒过你了”。
    “明白,明白”,郝江化低头哈腰,连连称是。
    “不仅是县里,家里这边也得收敛了,公司问题不大。山庄这边,涉赌涉色的业务,停了吧”。
    “这。。。。”,郝江化有点不甘心了,“郝家沟穷山恶水的,没有这点诱惑,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我知道。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明白,我明白,别人也明白。哪天万一查一下,不吊销执照,也得关门停业,名声一出去,以后就臭了名声,彻底完了”
    见郝江化迟迟不答话,李渲诗急忙表态,“我明白,明天就安排整顿”。
    “好,渲诗,好好管着你的老公。不要觉得不显山不漏水,他有名气着呢。从农民成了副县长,全市都出名。被继子捅了两刀,全县都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郑静云停了停,语气加重,“只要有人想捅鼓你,一封匿名信就能招来调查组。老郝,我丑话说到前边,我可保不了你”。
    郝江化自然也明白了些,连忙表态:“知道了,老哥。放心,放心,就是我出了事,也一定不会咬你的”。
    “小心无过错,年纪大了,收收心,安安稳稳地比什么都强。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还要回市里呢。都早点休息吧”。
    “住下吧,泡个汤放松放松”,郝江化真想留人。
    “是啊是啊,这么晚了,还是明天早走吧”,李渲诗帮腔。
    “不打扰你们了”,郑静云穿好衣服,“好自为之吧”。。。。。。
    郑静云走了,郝李二人有点愣怔:一向好色,今天这样坚定,看来真是要出大事了。。。。。。
    二十二、再次争吵
    郑的到来,让郝李二人着实有些担忧,不是事出紧急,他不会专门来一趟。尤其是李渲诗,女人本身细腻,左京的事又让她无法心安,总感觉到有事要发生,郑又来了这么一杠子,心里自然是揣了15只兔子,七上八下的了。
    两人回到房间,都阴沉着脸,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李渲诗想得最多的依然是左京。知道他也来,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管他态度怎样,至少肯见自己这个妈了。在会议室里,听莜薇说到门口了,她便踱到窗口,远远地看着。当看到郝虎拦车挑衅,就明白是郝江化唆使。担心左京会吃亏,本想让王诗芸下去,却见左京已经动起手来,三下五除二,郝虎便倒地打滚了。这一幕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文质彬彬的有些柔弱的儿子,竟然如此强悍,看来监狱也是锻炼人的地方。
    看到左京到会议室后,对股东置之不理,坚决提出开除郝虎、严厉斥责王诗芸,态度冰冷、言辞激烈、杀伐果断,十足男子汉气质。自己即欣慰又失落,儿子终于长大了,象个男子汉了;可是他仍然如同出狱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安也涌上心头,儒雅的儿子也曾心狠手辣,出刀便捅,差点要了老郝的命。现在的儿子如此凌厉,如果再碰到老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整整一个下午,自己苦思冥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曾经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满脸冰冷,虽然没看自己一眼,却依然感觉到眼角眉梢都是恨。变是真变了,却变得连自己这个妈都不认了。可这又能怪得了谁?自己过去做得那些事,哪里有一点象母亲所为?又有谁能够原谅容忍?幸亏左京只知道自己隐瞒,只猜测自己没有阻止,要是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多么无知,不知道就不是伤害,可什么事能瞒得了一世?悔是真悔,但事情已经做了,后悔没有用。现在能做的一是“防”,防止儿子知道过去那些无法见人、人神共愤的龌龊事。防止他继续报复。二是“哄”,彻底改掉过去严母的形象,不再说教、不再指责,用温柔温暖他,用利益感化他,用能力帮助他。让他感受到,妈妈错了,对不起你,所以在尽力补偿你。用示弱来挽救悬于一线的母子关系,再怎么说也是亲妈,是割舍不掉的骨肉亲情呢。三是“拦”,坚决阻拦郝江化对他的任何伤害,逼迫郝江化躲着他。老郝呀老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做不到,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你躲一躲总可以吧?。。。。。
    郑静云的到来,更是加重了李渲诗的不安。身为郝家的后台,每次见到都是挺胸昂首,高高在上,那口气硬得让人望而生畏。现在不可一世、嚣张跋扈已经全然不见,愁眉苦脸的就跟求人似的,内心的慌张溢于言表。那和蔼可亲、语重心长的,哪是过去的CHWU副市长呀。郑倒台郝江化必完,丢了官职是小事,搞不好得蹲几年。郝是什么东西,自己最清楚,做过什么虽然没说过,但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贪污受贿玩女人,哪一样都不会少干。老郑的嘱咐是对的,在这节骨眼上,夹起尾巴才能有暂时的安全。稍有差池,即便不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少不了的。
    这个晚上,郝江化也没有心情再去泡汤了,他也有了心事。
    现在的左京让他又恨又怕,他摸了摸自己的伤疤,心中暗骂:“妈的,坐了一年牢还成精了。要是现在找茬,大概不用刀子来,赤手空拳也能要了自己的老命。以后还真得躲他远点。”。
    转念又想:“躲也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十五。和尚跑了庙还在,李渲诗是他妈,不可能不碰面。得想个办法,让渲诗和他断绝来往”
    在郝江化看来,左京才是心头大患。至于郑静云说的,过去做的已经做了,往后大不了不收礼不贪色,也就是了。总不能去主动退还、认错吧?兵来将当,水来土埯,我老郝要是出事,第一个就把你老郑跩上。想撤梯子,门都没有呢。。。。
    看满面愁容的李渲诗,依然默默想心事,便主动搭话。
    “夫人,想什么呢?不要把老郑的话太当回事了”。
    李渲诗瞪了他一眼,开口便斥:“我可以不拿着当回事,但你不能没心没肺。要不是事态严重,你以为老郑会专门跑一趟,还连夜跑回城?”。
    “有也好,没有也罢。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咱们以后注意点就是了”,郝江化漫不经心。
    “注意?你能注意得了吗?别的不说,就说今天吧。是你让郝虎找茬的吧?”。
    “是又怎样?他捅了我三刀,我就不能教训教训他了?”,郝江化声量提高了。
    “他为什么捅你?”。
    “不就是玩了他老婆吗,也用不着动刀动枪的想要我的命吧?”。
    “你真是够赖皮的。要是别人玩你的老婆呢?你站一边看着,无动于衷?”。
    “只要你愿意,觉得刺激,玩就玩呗。你又不是没被人玩过”。
    “郝江化,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个王八蛋。”
    “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你情我愿,怎么乐呵怎么玩呗。”。
    “你和白颖也是你情我愿?还不是你无耻下流?”。
    “我是无耻下流。你呢?不光我们是你情我愿,连你都是心甘情愿呢。玩的时候,你不是最嗨吗”。
    “你个老王八蛋。那还不是中了你的毒?天哪,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伤天害理的和你同流合污”。
    “后悔了?你不觉得晚点了?”。
    “为了你个老王八蛋,我毁了儿子的家,伤了他的心。现在还这样来刺激我。我打死你个老混蛋。”,李渲诗怒不可遏,起身伸手欲打。
    郝江化后退一步,小眼一瞪:“要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李渲诗愣住了,“你。。。你,现在敢打我了?”
    “过去我是让着你。好几次了,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伸手就打。不要忘了,是他捅了我”,郝江化也怒火中烧,“我是玩了他老婆,你不但支持还同意。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该扯平了吧?你若是继续护着他,我也用不着再忍让。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呢。”。
    “你。。。。你,左京毕竟是我亲生的,现在他受了委屈,我这当妈的不护谁护?”,李渲诗气得直哆嗦。

    “我难道不是你老公吗?你儿子不能委屈,我算什么?”,郝江化理直气壮。
    “你你。。。个老王八蛋,我为了你做了多少缺德事。你那次惹祸不是老娘给你擦屁股。如果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安安稳稳的,我又怎么会做伤害儿子的事”,李渲诗禁不住抽泣了。
    “李渲诗,我告诉你,后悔是没用的,做过的事抹不掉。要是你仍然偏向着你的儿子,我不妨把过去的事全都告诉他。给他个视频就够了”。
    “你敢,你要是做了,老娘跟你拚命”,李渲诗边说边往郝江化跟前凑。
    “老子怕过谁?李渲诗,我提醒你,想和左京和好?别做梦了。该给的股份已经给了,我不说什么了。以后,你离他远远的,就当没生这个儿子吧”。
    “你做梦,我生了他、养了他,早已血肉相连。怎么可能远?”,李渲诗近乎嚎叫着。
    “呵呵呵,你这样的妈也敢说这样的话?当着儿子面淫乱、婆媳同乐,这事要是让你的宝贝儿子知道,他还能认你?你还是认命吧。”,郝江化满脸阴笑。
    “你你你。。。”,李渲诗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
    “我再说一次,我不介意把所有的事让他知道。就算他再来捅我,我也不怕。你现在断也得断,不断也得断,好好想想吧”,郝江化边说边开门,“我就是个无赖,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能奈我何?”,转身走了。
    李渲诗目瞪口呆,顿足捶胸,心乱如麻,却又无计可施。对她来说,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二十三、乐极生悲
    彻底乱了方寸的李渲诗,很快就被突然而来的喜讯所安慰,公司来了大客户。
    收购季节很快要到了。王诗芸得到一个消息,最近几天,有三、四个人一直在周边的茶油地里转悠,还走村串户的跟农户们聊天。敏感的诗芸安排人打听,知道这是宽东省江湛市的人来考察茶油生产情况的业务人员,便主动接触。原来,这伙人是来自宽州华宙集团公司旗下的湛江茶油生产基地,是专门为了收购茶仔而来考察的。华宙集团,王诗芸不用打听就知道,作为世界500强的企业,经营领域遍布世界。而其生产基地,也占据了全国过半的茶油市场,是金茶油公司难忘项背的存在。
    而通过接触,王诗芸也了解到,华宙集团完全打开了海湾国家的市场,茶油供不应求。为扩大产能,引进了最先进的设备,生产能力大幅提升,茶油仔收购也需大量增加。本地的茶油仔质量方面小有名气,这信息自然瞒不过收购网络遍布全国的华宙集团,所以他们派人专门来考察了。
    王诗芸得知信息,及时向李渲诗汇报。根据李渲诗的要求,展开了攻势。几经往返于两地,并请李渲诗先后两次亲自到江湛参观、商谈后,双方签定了标的近亿的供货合同。这个合同如无意外,金茶油公司将有2000万左右的利润。
    随着华宙公司三千万预付款到帐,金茶油公司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两个多月后,80%的茶油仔已经运送到江湛的生产基地。按照约定,对方可以付款了。忙得瘦了5斤多的王诗芸突然接到电话,对方的口气充满了不满:“立即停止后续送货工作,前期的货物有严重的质量问题。可派人立即来实地检验”。
    王诗芸蒙了,连连说到:“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对方却挂机了,连解释的余地都没留。
    意识到事态严重,王诗芸立即飞赴湛。到了目的地进入近50000平方米的库房,王诗芸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意识到事态严重,王诗芸立即飞赴湛。到了目的地,在工作人员引领下进入近50000平方米的库房,王诗芸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空地上堆着一大堆油茶仔,旁边散落着金茶油公司统一制作的编织袋。走近油茶堆,肉眼可见,发霉的、变质的都有。工作人员随手在堆里抓了一把,当王诗芸的面拨拉出十向粒与油茶仔一般大小的圆形石子。。。。。
    王诗芸差点一屁股做到地上,她当然明白,合同里可是有很明确的一条:乙方必须严格验收,确保货物质量符合国家、行业标准。如有质量问题,甲方有权退货,乙方应无条件返还预付款。如果给甲方造成损失,应当承担赔偿责任。如果这情况是真的,那金茶油公司必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急。。。。。。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王诗芸心中暗忖,随机否定,“不可能的,华宙集团怎么可能干那种下三滥的事”。
    看到王诗芸似信非信,工作人员解释:“王总,货物到达我市后,从缺货到入库,我们都有全程录相。库房更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如有疑惑,可查看”。
    王诗芸心里明白,华宙有严格的管理流程,问题还是出在收购环节了。
    以王诗芸的精明,当然会对收购过程有明确的要求,但是,她一方面过高的估计了业务人员的责任心,另一方面,却又低估了农户对眼前利益的迫切追求和创造能力。
    过去,金茶油公司自然有自己的检验程序。那时候,量少人够且都是送货到公司,验货在监控下进行。这次,收购数量遍及全县,涉及到近5万户,公司存放能力受限,人员又严重不足。为了及时收购并保证质量,在临时聘用部分工作人员的基础上,还把收购点分散到各乡,种植量大的到村,由各村的负责人协助检验。本来想先收货后付款,但现在的人都很精明,不给钱不给货,所以连最后的制约能力都失去,被动地陷入农户的掌控。
    人都有私心,也都有三亲六故,口袋里塞上300、200的,眼就能一只睁一只闭。于是便有农户想起了歪招,一看管用,便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更奇葩的是,竟然有人将石子粉碎后,过筛挑拣掺杂到货物中,大小、颜色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这种情况下,不出质量问题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诗芸快疯了,嘴上都是血泡,十几次往返,又瘦了一圈。李渲诗也差不多,亲自跑了几趟江湛,好说得说求人家商谈。人家就一句话:按协议办吧,要不然就打官司。
    黔驴技穷的李王二人只能召开董事会汇报情况,研究对策了。最终,经不住李渲诗再三恳求,朝霞出面,陪同王诗芸跑了两趟,才商定了方案:鉴于部分货物符合质量标准,金茶油公司退还预付款2000千万。各自处理相关货物,供货合同中止。
    李王二人也想过追回已支付的资金,但究竟是哪些人做了假,已经无法厘清了。只能吃下这个天大的哑巴亏,金茶油公司陷入了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急。。。。
    二十四、来龙去脉
    晚上,在远沙市中心颇具湘南特色的酒店包间里,三名青年把酒言欢,开怀畅谈。这是左京、向上在宴请远道而来的老同学施少辉。
    当年的大学寝室里,施少辉排行老四。贵为华宙集团董事会 的公子,他自小受到父亲的熏陶,满脑子里都是生意经。家中不缺钱,但为了让他知道赚钱不易,父亲有意磨砺,只给他与普通同学一般无二的生活费、学杂费。家里的供给只够温饱,钱不够花了他就去挣。所以,倒买倒卖的耗费了大量精力。后来还因为批发的货物掺假,被人告到了学校。向上出面协调四方,让他只得到了教训,逃避了惩罚,自然心中感激,从此感情深厚、不离不弃。爱屋及乌,左京自然也是小兄弟,从而形成了“铁三角”,无话不说、有聚必在。
    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分赴前程。少辉回到宽东,从业务员起步,脚踏实地、顺利成长。十几年过去,现在已经是华宙集团副董事长兼江湛茶油生产基地总经理,接盘集团只是时间问题。
    入狱前,左京和少辉只聚过两三次,但通讯联系并未中断。而向上自出国回来,就经常见面、来往密切。
    前段时间,向上约左京去了趟宽州,目的就是要找到新的助力,加快计划推进节奏。那天晚上,哥仨边喝边聊。谈及金茶油公司,少辉胸有成竹:“我最早是从山茶仔采购业务员干起的,采购最难控制的不是价格,也不是数量,而是质量。在质量问题上,卖方与买方一直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有买方有漏洞,卖方肯定会做文章。尤其是对首次来到的大批量采购,质量不出问题基本不可能。面对这些问题,有些时候买方只能根据实际情况采取处理措施,比如对实在过分、以后不打算继续的地方,可能会一锤子买卖,拒绝付款或诉讼解决。而对潜力较大、后续还需合作的,则会明确态度、严格要求,不采取具体的制裁。为了长远利益,这种情况出现第一次后,不管是直接采购还是委托供货,都会接受深刻教训,采取更加严格的检验、签订,久而入之,质量就有了保证”。
    “你的意思是将业务扩展到衡山县?”。向上和左京反应很快,几乎异口同声。
    “是的。我们名声在外,只有放出风,金茶油公司就会很快接触,签采购协议是自然而然的。而对于他们来说,第一次大范围采购,质量方面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们只需严格按照合同处理,这个跟头他们不栽也得栽”。
    “奸商,奸商。无商不奸。左京,你不太适合经商呢”。向上调笑着。。。。。
    哥仨今天再聚,当然不是为了庆功,而是以聚为主,顺便善后。
    三杯酒落肚,少辉说:“老六,这次初步计算,金茶油净赔近6000万。而我们,如果去掉我们处理杂质所需,则是用1000多万买到了7000多万的货。这笔钱,我是不能要的。你给个帐号,给你打过来”。
    左京一笑,“四哥,那肯定是不行的。只要你把我和照四方公司的损失补回来就行”。
    “开玩笑呢,帮忙就是帮忙,能让你老六出口气,尽快振作起来,我就非常开心了。是不可能从中赚取利益的”,少辉拒绝。
    “四哥,那真不行。你们公司虽大,也是追求效益的。你说呢,三哥?。左京把目光转向向上。
    还没等向上表态,少辉态度坚定地说:“三哥,老六,说心里话哈,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何况,事情到今天,我们应有和利润并没有减少。金茶油公司不是别人的,是你左京的。将来我们兄弟合作,肯定一是一、二是二。现在也得钉是钉”。
    向上微笑着看着两个兄弟,“这样吧,折衷一下,金茶油公司损失多少,你给补多少。其余的,你留着给公司个交代吧”。
    都明白对方的真情实意,左京和少辉不再推让,算是接受了这个方案。。。。。
    资金到帐后,左京跟亚男见面,想把欠款和投资款还给她。亚男只接受了1000万还款,其余的拒绝。她的理由很充分:投资不仅是为了帮你,而是确实看到了行业的发展前景,你拿到管理权后,合作不但要继续,还得加强。我们投入了,也是要回报的。
    左京知道她的想法,便不再推脱。
    二十五、再次增资
    李渲诗和王诗芸愁坏了。经计算,近6千万的资金打了水漂,上次照四方投资、股东的增资全部搭进去了,目前帐面上只有1千多万的流动资金。建厂房、购设备,前期费用已经投进去了,不可能停下。眼下,堪察、设计、设备预付都需要资金,下一步开工更是需要一大笔预付款。快年底了,职工们还等钱过年。所有这些,压得她们快透不气了。
    怎么应对?召集财务开会后,财务很快给出了一个来年的资金预算,维持建设和日常运转,至少7千万。按照原来的设想,有6千万打底,虽然不够,贷点款就解决了。但现在以公司的状况,即便通过徐琳运作,银行撑破天能给贷4千万,这也解决不了问题呀。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增资。
    李渲诗算了算自己的帐,目前手头还有7百多万,庄园抵压能贷点,但有限。如果增资过多,自己难堪重负,少了也不解决问题。最少4千万,自己需要1330万,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想到了郝江化,虽然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老郝那德行自己很清楚,当了官不会不捞的,平时给这个买项链、给那个买手镯,出手大方,钱从哪来的?自己的钱要么投资,要么应付数额不菲的家用,现在也到了该出把力的时候了。
    自上次吵过,两人基本上没说过话,都有点伤感情呢。郝江化干脆搬到了另外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夜夜求欢。自己虽然孤枕难眠,倒也落了个清静。或许左京入狱把自己惊醒了,也或许是更年期来了,总之自己那方面的想法很淡很淡了,偶而听到传来的哪些声音,竟然没啥反应了。
    李渲诗的不闻不问,让郝江化心里也有一丝不安。虽说自己掌握着她的把柄,但她手里也少不了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证据。如果非得拚个你死我活,不过是网破鱼死,自己比她还要惨一些。所以,心里倒有主动点的念头,就是拉不下脸来。
    吃完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想好约谁泡汤呢,便看到李渲诗推门进来了。郝江化心中一喜,看来李渲诗要软了。
    两人面对面看了一会,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竟然有那么一丝丝腼腆。李渲诗说道:“老郝,三个月了,看来真要跟我分手了”。
    “夫人,这么多年夫妻了,怎么可能?这不是怕你生气吗,躲你远点也省得你烦”,郝江化一如过去,陪着笑脸。
    “是啊,这么多年了,咱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更何况还有四个孩子呢。”。
    郝江化脸上掠过一丝冷意,却瞬间收起,“是呢是呢,秤杆不离秤砣,老头不离老婆。来亲亲.”。
    李渲诗任由他搂住,在嘴唇上“滋”了一下,然后顺势倒在了在床上。。。。。。
    小别胜新婚,别有一番滋味。事毕,两人聊起了家常。
    听李渲诗说明了情况,郝江化心中暗骂:怪不得如此主动,原来惦记上我的钱了。“夫人,哪有钱,本来有几个,平时给大家买这买那的,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查得这么严,我也不敢收礼了。”。
    李渲诗心中不满,嘴上却甜:“我的老爷,虽然平时我从来没问,但你有钱没钱,我还是有数的。现在遇到了暂时困难,你得帮衬帮衬呀”,边说边探过身子,亲了一口。
    “要是有我肯定是帮的,可真没多少了”。
    “老爷,道理是摆在哪儿的。公司的困难是暂时,增资后公司的效益会翻上几番。你现在存在银行,利息就那么点,不如投资呢。你拿出来,给你算股份”。
    “你知道,ld干部不能持股份的”,郝江化心软了。
    “没关系的,咱们可以签个协议,我明你暗,将来分红一分不少你的。”,李渲诗心中不禁怒骂,“你个老王八蛋,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是我自己生的”。
    “你给多少?每年又能分多少?”
    “那得看你拿多少了,多了多分,少了少分”。
    “我拿600万吧,多了真没有”。郝江化算了算,下了决心。
    “那只能给你5成”。李渲诗作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那不行,至少你得给10个点”,两口子第一次谈起了生意。最终,6成成交。也就是说,郝江化有了金茶油公司2%多的股份,虽然无法明目张胆的参加董事会。
    李渲诗将庄园抵押,通过徐琳又贷了300万,总算凑齐了自己的份额。王诗芸自己也能拿了170万的增资,但这一次两人已经没有能力操岑莜薇的心了。。。。。
    二十六、“鸟头”落地
    李渲诗召开董事会,研究增资和未来厂房建设事宜。虽然左京没有参加让她有点失望,但照四方的朝霞很理解很支持。会议达成一致。散会时,李渲诗对朝霞客气:“这次去山庄玩玩吧,请你吃顿农家饭,晚上再泡个汤,好好休息休息”。
    没想到,朝霞很痛快的答应了,“王总说过好几次了,这次真想去呢。既然李董也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一次吧”。说完还朝诗芸挤了挤眼。
    朝霞对亚男亲如姐妹,赵老爷子出事后,又当哥又当姐的,外面打气撑腰、家里无微不至。在女大当嫁的年龄,亚男自然少不了追求者、介绍人。朝霞阅历丰富,对其交往对象不放心。屡屡亲自试探,至少有5、6个,一出面便掉魂,自然淘汰。朝霞有时候便埋怨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与左京见过几次后,眼看着妹子从过去的恬静变得有点活泼了,脸上笑容也多了些,心中多少有了点数。后来,接触的多了,便看透了妹子的心思。还是不放心,就故伎重演,送秋波了、肢体接触了的,没想到的是不但被左京拒绝,还对自己爱答不理了。后来自己干脆跟妹子、跟左京明挑,妹子脸红可见、语言羞涩,内心不说自明。而左京态度坚决,一是现在不可能涉及感情问题,二是对亚男只是心存感激,并表示以后不要再提。气得朝霞干跺脚,多次背地里骂左京死木头一根,不解风情。后来想到,不就是还没复仇吗?姐我再帮你一大把,把老狗废了,省得夜长梦多。于是想了个办法,上次只告诉左京和亚男个开头,便遭到严辞拒绝。好,那就只做不说了,心中还是下定了决心。朝霞虽为女人,社会闯荡的经历不仅磨砺了坚强的性格、敢打擅拚的劲头,也培养了她肝胆相照的豪情。妹子,这次我是帮定你了。
    今天答应渲诗,其实就是想落实想法。郝老狗,今天就收拾你没商量。。。。。
    中午,王诗芸陪同朝霞吃了便饭,安排她住下。李渲诗、徐琳回庄园,大家约好,晚上热闹一下。
    到了晚上,大家齐聚山庄最豪华的餐厅仙女阁。有头有脸的女人们都来了,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积极性高呢。
    大家坐定后,郝江化推门而入,“哟,大家都来了,我也来凑个热闹”。
    李渲诗不好拒绝,示意服务员在自己左侧加了把椅子,把他和朝霞隔开了。岑莜薇脸色却是一变,没有任何犹豫,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气氛热烈。朝霞三杯酒落肚后,脸色菲红、满面盈春,胸前的波涛上下颤动,借酒完全释放,给了人一种放荡无羁的感觉。不明就里的助手关雪楠专门到身边耳语了几句,朝霞只是摇摇头,暗示她不要管。
    郝江化的眼睛早就直了,紧盯着朝霞,时不时咽下几口唾沫。朝霞也一曾经的视而不见,时不时地挤挤眼、点点头,秋天的菠菜频频送向郝江华。。。。。
    李渲诗开始时还用眼神、碰碰手臂来提醒郝江化注意,后来见没有效果,干脆装做看不见了。
    朝霞似乎明显见酒了,竟然端起酒杯起身走向郝江化。把个郝江化心里美得,连忙起身迎接。两人站在李渲诗身后,就有了点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意味。。。。。
    吃饱喝足了,席还是要散的。大家先后向朝霞告别,嘱咐她早点休息。李渲诗酒喝得有点多,又有点生气,早就忘记了泡汤的邀请。倒是郝江化,搓着双手,挺着明显凸起的裤裆,恋恋不舍地磨叽,“天还早呢,要不一起泡个汤吧,舒服着呢”。
    “不了,不了,今天喝得有点多。改天吧,我要上去睡了”,边说着边抛媚眼,在关雪楠半拖半扶下离开了。
    李渲诗眼见郝江化两眼发直地盯着朝霞离开的方向,有点不耐烦:“老郝,快点上车走吧,老郑怎么嘱咐的?”。
    此时的郝江化,酒精上头、精虫入脑、坚硬入阴,恨不得立即跟上楼去,哪还管得了老郑老傅的,“你们先走,我再待一会”。
    “你。。。。”,李渲诗紧走几步,想拉郝江化一起走。
    徐琳一把拽住她,朝她挤挤眼,悄声说道:渲诗,你不要管老郝了。说不定是好事呢。
    李渲诗也反应过来,谁说不是呢,如果老郝能沾上朝霞,那还用担心股份少数的事吗?这些女人们那个不是让老郝调教的服服帖帖的。朝霞明显欲女一个,恐怕只有老郝这样的功夫才能满足她呢。
    回到房间的朝霞看到手机上有亚男的几个电话,急忙打了过去,手机里传来亚男着急的声音:“姐,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家?”
    “噢,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为什么,你要住在郝家沟。”。
    “嗯,今天的事有点多,刚谈完,今晚就住这了”。
    亚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呼:“姐,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哈,马上回家”。
    “妹子,你着啥急呀,我没事。明天一早回去”。
    “不行,你马上出发,我等你回来”。
    “妹子,不用等我了,我真的很累,住一晚,啥也不会干的,放心”。
    “朝霞,你马上出发。要不然我开车过来找你”。
    “别别呀,好好好,我和小关马上走,行了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为妹子的关心感动,”算了吧,下次找机会把老狗引到宽沙再说吧”。
    接通小关的电话,轻声说了一句“收拾东西,5分钟后下楼,咱们回去”,刚挂断电话,左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朝霞,你马上回上去,马上。要不然,我和亚男就去找你”。
    朝霞心时嗔怪,“还不是为了你个臭小子”,嘴上却说,“好好好,知道了,马上就走了”。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朝霞开门,差点跟郝江化撞了满怀。
    “哟,郝大县长,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呀”。
    “这不是找你聊聊天吗,怎么了,你要走”。
    “公司为电话了,有急事处理。”,边说边拖着拉杆箱出门。
    郝江化伸出手拦住去路,结结巴巴地说:“用得着这么急吗?聊会再走,住一晚更好。”。
    话没说完,就被后面来人拨拉到一边了。转头一看,满脸带怒的关雪楠站在面前,吓了一跳,“这女人力气真小呢”。
    朝霞又抛个媚眼,“郝县长,后会有期,下次长聊吧”。两人相跟着走了。
    郝江化气急败坏,原地转了一圈,跺着脚骂了一句,“他妈的”,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霞翩翩离开。欲火难消,怎么是好呢,郝江化喃喃自语着,猛地想到了一人:“有她在,虽然比不过朝霞新鲜,还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岺莜微见郝江化来到餐厅,心中不愿,悄然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洗澡后又洗了几件衣服,感觉肚子有点饿,坐在电脑桌前,用裁纸刀削了苹果,边吃边联系左京视频。
    左京这段时间也想通了,说到底莜薇也是受害者,其行为是可恨又可怜。好在她也没害过自己,最多算是知情不报,可遇到这样的事,又有几个人会主动说出来呢?最近联系过几次,两次增资都是自己出钱,有过去的感情底子撑着,她肯定是能起点作用的。担心的朝霞已经出发,自己现在没事,就与莜薇聊了起来。
    没聊几句,莜薇的门被粗暴敲响,郝江化的声音传了过来。“薇薇,快开门,干爹想你了”。
    莜薇有点紧张了,轻声回答:“我睡下了,有事明天说吧”。
    左京也听到了声音,敏感地将视频开启了保存键。
    “快点开门吧,干爹想死你了。你就不想干爹吗”。
    “你别敲了,快走吧,让人听见了不好”。
    郝江化有点生气了,“你个小婊子,过去嗷嗷叫的时候怎么不怕人听见?连干爹都不叫了,想跑呀?孙猴子还能跑出如来的手掌,快点开门,要不然我踹了”。
    岑莜薇被刺痛了,“你走吧,我是不会开门的。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报警?好啊。我就揣给你看看,警察来了能把我这副县长怎么着”。
    咣,咣,咣,借着酒劲,连揣几脚,门啪地被打开。郝江化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小婊子,浪蹄子。看今晚我不把你整得叫亲爹”,连拉带扯后,赤条条的郝江化挺着坚硬的大鸟向岑莜薇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喊人了。。。”,岑莜薇边喊边退。
    “你叫吧,大点声,用不了一会,你的叫声会更大的”,郝江化满脸淫笑,越来越近了。。。。
    “你你你。。。”,岑莜薇的腰被电脑桌顶住,退无可退了,“完了完了”心慌失措的岑莜薇,右手竟然摸到了刚用过的裁纸刀。眼见郝江化已经快贴上自己的身子,25颤颤抖抖血管晰可见了,岑莜薇闭上眼睛,右手抓起刀子,身体微转,温无目的的向下一挥。。。。。
    “啊。。。。。,”伴随着郝江化的一声哀号,手脚冰凉的岑莜薇感觉手背明显一热,睁眼一看,血。。。。
    顾不上转圈蹦跳的郝江化,岑莜薇回头抓起手机,在门口又顺手拎起衣柜里的外套,匆忙跑开了。。。。。
    疼痛难忍的郝江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赤身裸体的后着鲜血淋淋的大鸟,嚎叫着蹦到了走廊,很快就引来了服务员和保安。身兼保安队长、采购员的郝龙很快就赶了过来,见叔当下血流不止,便想看看。
    “别动,唉哟,别动,唉哟。快送我去医院,别掉了呀。。。”。
    郝虎急忙扯了一床毯子,简单把郝江化包裹了一下,一边扶着他进电梯,一边安排司机准备车。。。。
    视频断线了,左京打通了莜薇的电话:“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朝霞过来找你”,放下电话又急忙接通朝霞:“你马上掉头回山庄,岑莜薇把郝江化刺伤了”。
    “真的”,朝霞很惊喜,“伤哪了”。
    “不知道。你接上她直接回市里吧”。从视频的声音里,左京听到郝江化受伤了,但因莜薇的身体挡住,却没有看到。能电话时也已经顾不上问了,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婶子,我叔受伤了。正送医院呢”,
    在汤池里和徐琳、王诗芸泡边聊的李渲诗接到了郝龙的电话,惊吓之下,猛地站起来。“伤哪了?”
    “。。。。。嗯嗯,那儿”郝龙不知道如何说,有点犹豫。
    “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鸟”,郝龙实话实说。
    “该死的,不作怎么会死”,李渲诗一边骂一边嘱咐,“直接去宽沙大医院吧,你叔就这点好东西,毁了会真伤心的。路上慢点,我马上出门”。
    到底该心疼,还是该乐祸,此时的李渲诗已经顾不上想了,扭头对两个女人说道:“快穿衣服,老郝的鸟受伤了”。
    三人很快穿好衣服,因都喝了酒,便把何晓月叫上开车,朝着市区方向快速驶去。。。。。
    郝龙的车驶出山庄不久,朝霞的车就回到了山庄。朝霞在车上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脚上专门穿上了女式战靴左手提着一根网球棒,右手举着手机,正在询问:“你在哪儿?”
    手机里传来岑莜薇心慌不定的声音:“我在客房部八楼楼梯间,你到哪了?”。
    “你就待在哪儿别动,我马上上来”,挂断手机,招呼着关雪楠登电梯到八楼,直奔楼梯间。
    郝江化虽然疼痛难忍,临走时还是交代郝虎:“安排人找到岑莜薇,往死里打,别打死就行”。
    山庄的保安都动起来了,因为监控里没发现岑莜薇出大门,知道她还在楼内,保安们把楼梯间作为主要搜查方向,上下都有人寻找。
    朝霞和小关还没到楼梯间,岑莜薇已经跑到了走?里,后面紧紧跟着两名保安。朝霞紧跑两步,把岑莜薇拉到身后,指着两名保安厉声斥责:“干什么?你们离她远点,否则不客气了。”。
    保安除了郝家的主人们谁都不认,当然不会把朝霞放在眼里:“你谁呀?住宿的吧。好好在你的房间里待着,别处找麻烦。”。
    还没等朝霞说话,一道身影“噌”地来到保安面前,三拳两脚就把两个保安打翻在地,哀号连连。。。。
    这自然是助手兼保安的关雪楠出手了。小关虽为女孩,却自 武,还在省武术队待过几年,因经常出手打架被驱逐,断了前程才来到朝霞身边。好长时间没打架了,出手便是狠招,村里来的三五个普通保安肯定不是对手。
    朝霞三人从容回到岑莜薇房间,绕开地上的斑斑血迹,简单收拾行李后,便欲离开。
    跟上来的保安已经有六人,虽然想阻拦,但也只能在倒地后眼睁睁开着她们离开了山庄。。。。。
    上车后,朝霞陪同莜薇坐在后座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看不出来呀,够辣。伤老畜牲哪儿了?”
    岑莜薇满脸通红犹犹豫豫地半吞半吐:“那儿。。。”。
    朝霞略一沉吟,方才明白,禁不住哈哈大笑:“行呀你,我想做的事让你给做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在这时,岑莜薇的手机响了,接通后传来左京焦急的声音:“朝霞接上你了吗?没事吧?”。
    岑莜薇见左京如此焦急,心里很高兴:“我在朝总车上了,没事”
    “那就好,我给你发了个视频,你马上转发给我。。。。你干妈,她会明白的。”。
    “好,我马上发”。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直接把视频发了出去。
    坐在车上的李渲诗心急如焚,本是多事之秋,又出了这样的事,“老郝呀,老郝!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听到手机的提示,看到是莜薇发来的视频,点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就在这时,郝龙的电话打了进来:“婶,你们出发了吗?”。
    “在路上了。你叔怎么样?”。
    “他。。。疼”,郝龙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描述,只说了一个字便传来郝江化的声音:“唉哟,疼死我了。唉哟。。。,夫人呀,岑莜薇这个小婊子把我们的宝贝割伤了,快点报警,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了,唉哟。。。。”。
    “报个屁警,报警得想把你抓起来。好了,你先忍忍,见面再说吧。”。虽然知道郝江化这时的痛苦,但李渲诗还是忍不住火气。。。。
    郝江化到了医院,外科门诊的大夫看了看伤口,“怎么伤到这儿了?没干好事吧?切了吧”。
    郝江化吓坏了,自己强忍着疼痛,两只手一直扶着,就是怕保不住了。“医生,求求你了,给我好好治治吧。”。
    “没法治了,断了一大半,尿管都断了。切了不影响小便,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其他用处了”,医生有点不耐烦。
    “有用,有用,用处大着呢”,郝江化内心如焚、口不择言:“大夫,你给好好治治。治好了必有重谢”。
    “和你说清楚。接是能接,但这个东西天天都要用,伤口很难愈合,极易感染。最后还是保不住。”。
    郝江化坚决不同意,态度强硬起来,“告诉你,我是县长,你马上找个专家过来给我治疗,否则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医生笑了,心里暗想,县长在县里好使,到市里算个什么东东呢?嘴上便说:“我这里只有病人,不管县长乡长的。同意就治,不同意你们找其他的医院”,说完便接诊其他病人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李渲诗四人才来到。郝江化跟见了救星一样:“夫人那,你可来了。赶紧好好跟医生说说,他要切了”。
    李渲诗急忙找医生谈了谈,回来后一脸凝重地告诉郝江化:现在切了,你会少受很多罪。事已至此,不要想那么多了,治伤要紧。。。。
    郝江化自知别无他路,只能同意。于是,大鸟被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曾经的骄傲一去不复返了。。。。。。
    朝霞把岑莜薇送到了左京和刘武的住处,便离开了。左京已知事情经过,不再多问,把莜薇安顿在客房睡下后,自己坐在客厅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
    二十七、愤怒与痛苦
    第二天天刚亮,左京一行三人便出现在郝家沟山庄大院里。
    对过去的那些事,左京无数次前思后想,各种推定都有,却无法下个准确的定论。证据,只有找到证据才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自己早就知道,母亲有记日记的习惯,小时候还偷偷看过,对重要事情记得非常详细。自从她嫁给郝江化,虽然无数次出入过她的卧室,却从来没见过日记本之类的东西。是不记了还是藏得严实了,已经无从得知了。
    另外,自从母亲和郝江化交往,自己心中就有疑惑,怎么可能?发现白颖的事情后,自己更是反复思量,白颖眼高过顶、家境优越,怎么会对丑陋、无知的郝江化百般赞赏直至委身,到底为什么?在监狱里自己反复思索不得其解,却有了一个执念,郝江化把这么多的女人笼络到身边,又把她们控制得心甘情愿的肯定用过最下作的手段要挟,最起码开始是这样的。
    不管是郝江化,还是李渲诗,手头都握着真相的钥匙。只要找到这把钥匙,就能把老狗送进地狱,让他永世不能翻身。但这把钥匙他们一定会藏到让外人找不到的地方。能藏哪儿呢?床前有两个保险柜,可那是在明处的。山庄这么大,还有郝家老宅,即便是随便挖个坑埋起来,除非他们自己主动拿出来,要不然也成了永久的秘密。
    不管怎么藏,找到这把钥匙总归是一个方向。本来左京就想找个时机专门去一趟郝家沟一探究竟,今天晚上猛然觉得机会应该来了。郝江化受伤住院,李渲诗肯定陪着,何晓月作为总管家,在这种时候也应该去医院忙活。山庄里三个主要人物不在,机会实属难得。
    左京心中暗忖,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具备了明刀明枪的条件。而在白颖的问题上,即便是母亲仅仅知情,没有全力阻止肯定是事实,助纣为虐、为虎坐怅也是严重损害亲情的利刀。自己对母亲虽有一丝纠结,但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对郝江化,现在更是怎么动、什么时候动的问题,证据也已经不是特别需要了。有必要去一趟,找得到更好,找不到也无所谓。所以,跟刘武说完就给柱子打了电话,约好三人同行,一早就去郝家沟。
    柱子是新公司专门从事锁具软件开发项目的小头头,向上推荐时曾经笑着介绍:“你别看这小子其貌不扬的,开锁那是一绝。好几个项目都获得过专利”。
    左京不大相信,就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后新买的保险柜,“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柱子也不答话,轻轻一笑,拿起自己的专用工具包,走过去三下五除二,保险柜便打开了。。。。。
    因男女主人都不在,一向勤快的山庄佣人们都偷起了懒,就连门口值守的保安也打起了盹。三人很顺利地来到郝江化和李渲诗的房间,或许是走的匆忙,房门竟然大开着。径直走进卧室,左京指指分放在大床两侧的保险柜,朝柱子点点头。柱子提着小提箱走过去,没过几分钟,保险柜便打开了。
    柱子是新公司专门从事锁具软件开发项目的小头头,向上推荐时曾经笑着介绍:“你别看这小子其貌不扬的,开锁那是一绝。好几个项目都获得过专利”。
    左京不大相信,就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后新买的保险柜,“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柱子也不答话,轻轻一笑,拿起自己的专用工具包,走过去三下五除二,保险柜便打开了。。。。。
    左京分别检查了两个保险柜,在左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随手翻开,是李渲诗的日记,上面记录着自己出狱后的一些事情。虽然没什么大用,却能够证实,李渲诗还保留着记日记的好习惯,对郝家沟的事情必有记载。见再无有用的东西,左京关上门轻轻起身,走向卧室套间的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最靠里而的墙上是一个满墙衣柜,其他墙上都安装着衣帽钩,挂满了两人的衣服。盯看着高到接近屋顶的衣柜,左京眼前一亮,密室。自己家的老宅的主卧里设有密室,自己过去不知道。在上中学的时候,有次闯进卧室,亲眼看到母亲从靠北墙的衣柜里钻出来,回头把衣柜的档板拉上。后来好奇,偷偷钻进去看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个铁皮柜。
    这房子是李渲诗建的,在设计时会不会设一个密室呢?左京打开了衣柜门,把衣服拨拉到一边。左手轻推后档板,纹丝不动。仔细一看,角上有一个与墙体着色接近的圆形金属片,轻转后现出一个抽屉锁。没费什么劲,柱子就打开了锁,两人一起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十几个平方大小,里面只有三个大保险柜,显得很空旷。柱子逐个开柜后,左京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见一个柜子里整整齐齐摆着三十多本日记本,还有一些光盘,应该是李渲诗专用的。另一摆着一大堆光盘,还有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字迹歪扭,还夹着两张银行卡,自然是老狗所用。第三个柜子里是金银珠宝。
    左京招呼刘武拿上衣帽间里的两个拉杆箱,三人一起把有用之物装相后,把房间恢复原样,快速离开了。出来后,除了看大门的老汉迷迷糊糊说了句“大少爷回来了”,没碰其他人。。。。。
    回到市区住处,左京一头扎进房间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就连中午刘武招呼吃饭都没能应声。刘武知道他的迫切心情,自然不再打扰。直到晚上六点,才看见左京满脸苍白的走出来,两眼发直、默不作声,径直开外门走了出去。。。。
    刘武走到左京房间,看到满地光盘、笔记本,还有一滩血迹。来不及多想,刘武快速穿上外套、拿起手机,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走出小区后,看见左京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正在往前走着,几次差点与对面路过的人撞个满怀,刘武知道,此时的左京已经失魂落魄、彻底乱了方寸。想到自己笨嘴拙腮、难以安慰,急忙给向上打了电话。挂断电话紧跑几步,想扶一扶左京,却被左京拒绝:“大哥,我想自己走走”。
    无可奈何,只好远远相跟、不再靠近。。。。。
    左京的肺都要炸了,心脏如同刀绞,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回到房间后,左京便从头翻看了李渲诗笔记的。多年前的一翻而过,对嫁给郝江化后的每页都粗略地浏览一遍,越开越生气,越看越痛心。及至到最后,看到头顶淫乱、麻药注射、婆媳共侍。。。。。呼息困难、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嗓子眼发咸、液体上涌,哇地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他想大声喊叫一声,却出不了声,想高声怒骂,却出不了口,浑身颤抖着把笔记本、光盘划拉到地上。。。。
    原地转了几圈,实在受不了压抑、悲伤,他才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想,心里就像开了锅,“咕咚、咕咚”地翻水花。脑子里就出现了两个声音:“李渲诗,你罪无可赦。白颖,你死有余辜”。。。。。
    左京千思成想,都没想到曾经慈爱的母亲会是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誓言恩爱的妻子会如此堕落、无耻淫贱。如果现在李渲诗、白颖就在眼前,左京会彻底忘记牢狱之痛,将她们活活打死。。。。
    李渲诗呀李渲诗,我作为儿子,自小温顺,对你言听计从。即便是明知你说得不对,我也从无顶撞。对你嫁给郝江化,我虽心中不愿,也没说过不字。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狠毒。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之毒,甚于豺狼虎豹,毒过蛇蝎蜈蚣。你口口声声维护家庭和眭,这里面可曾有我?你劝我息事宁人,可曾有过悔悟收敛?你字里行间给我补偿,没有了家失去了爱,你拿什么来补?你以“不知道就不伤害”为借口,对亲生儿子毫无怜惜,把逝去的恩爱夫君抛于脑后,可曾记得,人在做天在看这个道理?郝江化虽然无耻恶毒,但他毕竟是外人,伤害我他只算忘恩负义,这样的人虽然少却没死绝,但放眼天下,可有你这样的母亲?
    还有你,白颖。自从相爱,我对你百依百顺呵护有加,把你的蛮横无理当成撒娇玩耍,司空见惯了你的懒惰,包容默认了你的铺张,我拚命努力,远赴非洲险些丧命,也都是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所有这些在你眼里屁都不是吗?如果你不爱我了,可以告诉我,我也会放你自由,祝你幸福。可你做了什么?公媳偷奸、婆媳共侍、聚众淫乱,如此肮脏何等无耻?你全身可有一处还干净?你的内心里除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什么?发现你的蛛丝马迹还不知收敛,想方设法地见老狗淫乱,你到底是欺我软弱还是根本就看不起我?你做那些肮脏丑事时,心里可曾想到你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父母,可曾想到过两个纯洁无?活泼可爱的儿女?你之所做所为,算不算人神共愤、死有余辜?。。。。。
    走哇走,想啊想,三个多小时,左京实在走不动了,看见前面有一个烧烤摊位,过去径直坐下,要了五小瓶二锅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远远的,向上和刘武看着这一切,直到左京歪倒在地上,才走过去。。。。。。
    又是中午了,口干舌躁、头痛欲裂的左京晃晃悠悠地走出卧室。正在和刘武吃着简单午餐的向上笑着招呼:“终于醒了。饿了吧,快点来吃饭吧。”。
    左京打着酒咯,压制着胃里不断涌起的恶心回答:“估计吃不下了”。
    刘武劝说着“你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还是坚持着吃点吧。专门熬了米粥,快点喝上几口”。
    左京也实在是饿了,便顺势坐到餐桌旁,和大家一起吃了饭。
    刘武出去办事了,向上给左京倒了杯水,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沙发上。问左京:“好受点了没?”。
    左京苦笑一声,摇摇脑袋。
    “借酒浇愁愁更愁,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解决任何问题”。
    “三哥,你都知道了”。
    “嗯,昨晚你说了一夜梦话。我也看了看那些日记。”,向上开诚布公,“你不会怪我吧?”。
    “三哥,看就看吧。反正也是要告诉你的,还得听听你的主意呢。”左京不以为忤,“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神经病的问题,自然是死胡同了”,向上沉吟着,“你的逆向思维”。
    “三哥,你见多识广,指点指点吧”。
    “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但对人性我是有过全面思考的”。向上对自家兄弟也不隐瞒,源源不绝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在向上看来,李渲诗也好,白颖也罢,其行为都经历了一个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过程。
    “以你妈的情况看。。。”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我妈了。三哥,你直呼其名吧,要不,我别扭”。
    向上看着左京愤怒的表情,想了想才说:“好吧”。
    按照向上的分析,李渲诗自然是看不上郝江化的,但一不小心中了道,有把柄落人手又被要挟,无奈之下半推半就。然后生理需求被彻底激发,形成了依赖,心甘情愿的嫁了人。
    李渲诗是控制欲非常强的人,比如在财产问题上,嫁人时应该和左京把财产说清楚。她却不会,不是不给,而是担心失去对左京的控制,现在还不能给。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继父继子之间长期接触,矛盾肯定会发生。如果没有财产牵绊,左京注定会越来越远,母子断联都有可能。财产在手,就有了纽带,也就有了亲情交往的机会,这个问题,李渲诗看得很清楚。
    而对于郝江化,开始的时候,李渲诗也是有把握控制他的。那时候的郝,肯定是好话说尽、甜言蜜语加上言听计从,把李渲诗哄地团团转,自以为永远翻出出掌心了。
    下嫁郝江化,亲人们一致反对,娘家甚至断绝关系,李渲诗一条道跑到黑,但心里的压力很大。所以,就拚命扶持郝家,投资致富、花钱买官,让郝出人头地、人模狗样,想以此来找回自己的面子,“你们看,我没嫁错吧”。
    李渲诗视面子如命,自然逃不过郝江化的眼睛。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大的能力,鸡鸣狗盗的心眼却一点都不少。有钱有地位了,干坏事的心思有了、条件也有了,自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他和徐琳、岑青箐的沟答,并不惧怕李渲诗知道,而且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泄露的。李渲诗的面子观,已经成了要害,郝江化可以肯定,为了面子她只能忍着。于是,有一次就有二次,有一个就有两个,郝江化不但失控,还控制住了李渲诗。
    久而久之,李渲诗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彻底中了毒。脑子管不了身体,底线失去,全盘崩溃,城门大开。女人偷情其实就是这个道理,第一次抗拒,第二次半推半就,尝到新鲜的甜头,以后就彻底放开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麻木了,抵抗力就没有了,所谓“泡良族”,就是利用了女人这个心理。完全放开的女人不会拒绝,所以被拉下水后去卖的、去换的,就大有人在了。
    白颖的问题,日记本没有记。但与偷情的女人们大差不差。倒是李渲诗,作为母亲,不但纵容姑息,还做出那样的事。。。。,确实让人费解,但是,被郝江化要挟是肯定的。李渲诗越怕事情败露,反而成了郝的要挟,你不照我说的做,我就怎么样怎么样的,反正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招数,平常人一眼就能看穿。愧疚、担心的李渲诗自己永远都看不透。打麻药就是证明,怕你酒醒看到丑恶一幕,郝江化说让她打,她就真打。她已经毒入膏肓,没有思考能力了。。。。。
    左京本来已经想通了,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只是不能接受而已。事已至此,自己愤怒、痛苦都无效,唯有复仇最重要。听完向上的分析,觉得蛮有道理,便频频点头。
    “这些人中毒后,没有外力强行介入,她们是永远出不来的。你的入狱,算是一次重棒敲击,白颖应该能够醒悟。李渲诗则陷入两难。郝江化好办,四个孩子呢?”,向上看了看左京,“之所以做出这些事来,她亲情的砝码已经完全倾斜了,只有得失,没有对错”。
    “这一点是肯定的,她劝我的时候曾经说过”,左京想了想,“过去的,已经这样了。关键是怎么办。”。
    “顺从自己的内心吧。她做得那些事,杀了也不过分。考虑到她是生身母亲,有养育之恩,在我看来,你只要不亲手杀她就算不上过分。”。向上语气愤怒,“这样的母亲天下难找,丧尽天良。”。
    “白颖呢?怎么处置我也没想清楚”。
    “最难办的是李渲诗。白颖只是妻子,一张证书而已。离婚即是极型,过得好就是最大的报复。如果出不了这口气,可以羞辱、诛心,让她崩溃。但不要做别的,你岳父岳母那边也得有个交代,还有两个孩子呢”
    左京沉默着,思考着。。。。。
    二十八、管理公司
    心神稳定了两天,左京回到左家庄。村子里的街坊们看到他的车,一改过去的视而不见,都主动和缓慢行驶、车窗大开的左京打着招呼:“左京来了”,“小京京回来了”。。。
    左京知道,今年的油茶仔在自己的关照下,大家都同价卖出了,虽然不太多,但都非常高兴。大家已经开始商量,明年要多种点,好好管理呢。绝大多数农民是善良朴实的,知恩图报。见了左京,自然就亲切了。
    把车停在老屋院外,已经搬过来住的堂叔婶迎了出来,“京京回来了,老头子,快去买点好吃的”,堂婶一边招呼,一边吩咐。
    “不用了,叔婶。我车上带了,加工一下就好。堂哥回来了吗?”。
    “这几天在家,一直盼着你呢,一会儿叫他过来”。堂叔满脸带笑,接过左京拿出来的东西”。
    “叔,我先上山跟我爸说几句话,一会下来”,左京边说边向山上坟地走去。
    来到父亲坟前,左京把事情唠叨了一遍,最后说:“爸,你放心吧。她不仁别怪咱们不义。过去是儿子太软弱了,亲眼见到他们在这做。。。也没去管。现在,要让他们后悔终生、死不冥目”。
    说完话没急着下山,而是斜靠在坟前,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父亲亲切又悲伤的面容在左京面前时隐时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左京想伸手去抱,却都是空。只听到父亲的呢喃,“儿子,我孤独。儿子,我担忧”。。。。然后,突然快步离开了。左京喊“爸爸、爸爸”,远远一个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我孤独呀,儿子。。。”,左京醒过来四处张望,没看到父亲,却见堂兄正走来。知道时间不短了,但起身迎着堂兄一起下山。
    吃饭时,左京嘱咐堂兄:“哥,从村里找七八个人,老实本分就行,最好是年轻力壮的”。
    “好。快过年了,外面打工的回来了不少,听说明年可以大量种植油茶树了,很多不想出去的。你要干什么?”。
    “公司那边下一步需要保安,过完年后可能还要安排其他人。和大家说吧,以后的茶油仔,有多少要多少,别掺假就行”。
    “好好,我下午就去安排。”,堂哥高兴地笑出声。堂嫂急忙插话:“兄弟,那给你哥安排点啥差事?”
    “嗯,先当保安队长吧,以后再看看”。
    一家人都笑着。左京突然想起件事来。问堂叔:“叔,咱们这里有冥婚的说法吗”。
    “有哇,没结过婚的男孩、女孩去世了,很多人都想办法娶宴婚,不过好找呢”。
    “只有没结过婚的才行吗?”。
    “对呀,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在山上,我做了一个梦,爸爸觉得孤独了。我想替他找个伴”
    “这孩子,你妈还活着呢”。
    “叔,婶,大家都记住,李渲诗已经不是我妈了。这话可以在村里传”。
    四口人互相看看,虽有疑惑,却没说什么。李渲诗做得那事,很绝情犯众怒呢,老少爷们们都有怨气。
    “叔,我觉得吧,有些事只要合适就行。我爸虽然结过婚,但李渲诗肯定是不会埋进咱家祖坟了。我不想让他孤单,所以,打听打听,有没有离婚后没嫁人的,只要人好,年龄、长相的都不要紧呢”。
    堂嫂又插话了:“我们娘家村里有一个,离婚二十多年了,自己带着女儿回娘家过。前几年女儿上大学了,她也走了,年龄也合适”,想了想,接着又说,“女人不能进祖坟,她死后找了个山角埋了,更孤单呢”。
    左京看看堂叔,堂叔也想起了什么,“你还别说,这人我也认识,心善着呢。娘家只有个弟弟,女儿在远沙安家了。说不定还真行呢。”
    左京心里轻松了许多,“叔,你跑一趟吧,好好说说。如果成了,我把她的亲戚当亲人”。
    “那好,那好,我明天就去说。”。
    离开村子,左京在车上接通了亚男的电话:“赵总”,
    “什么赵总不赵总的,不是和你说了,叫我亚男吧”。一向矜持的亚男有点嗔怪。
    “好好,亚男,晚上见一面,商量一下召开金茶油公司董事会的事”。
    “好,晚上见”。。。
    左京牙要轻咬,“李渲诗,郝江化,你们的末日要来了”。。。。。
    接到朝霞的电话,王诗芸马上向李渲诗汇报:“董事长,照四方那边提议召开董事会,重新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噢,具体想安排哪些内容。”。
    “她在电话里没说,只说是近期和他们赵总商量过,觉得非常有必要再次研究。”。
    稍微思考,李渲诗点头,“不管怎么说,增资的事人家给了我们支持,对损失也没说什么。即然提出了那就安排吧”。
    3名董事到齐了,左京和岑莜薇还没有到。朝霞说道:“咱们这位左董倒是挺有个性,明知不好就是不改。既然没到,我建议咱们把中层副职以上的叫来,一起等他,同时也让大家对今后的工作有点信心”。见李渲诗点头,王诗芸安排了。
    中层人员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左京和岑莜薇也到了。左京进来就直接坐到离李渲诗最远的位置,也不太愿意离李渲诗太近的莜薇只好到她右侧的首位上,两个人都没有看李渲诗一眼。
    李渲诗虽然有点没高兴,但也无法计较。只好宣布开会:“今天的会议是根据照四方朝总的提议召开的,扩大到中层。朝总,既然你提议,那就开个头吧”。
    朝霞微微一笑,:“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方经过认真研究,觉得为了今后公司更好地发展,应该更换董事长、总经理。所以,今天正式提议:左京先生担任金茶油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朝霞的音量不算大,却振耳欲聋,惊呆了左京、莜薇之外的所有人。
    李渲诗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朝霞还是一笑,“前面造成了那么大损失,高层不该承担责任吗?”。
    李渲诗迅速转动脑筋,马上就明白,这是要逼宫了。局面是明摆着的,岑莜薇伤了郝江化,听说是朝霞把她接走的,屁股已经彻底转向朝霞。看来,过去自己和王诗芸的顾虑今天成事实了。她用眼神看看徐琳,又看看王诗芸,暗示她们表态。
    王诗芸正要说话,徐琳却抢到了前面:“我同意。”
    李渲诗呆住了,狠狠地剜了徐琳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同意”,徐琳并不与李渲诗对视,却瞟了左京一眼,眼神里有讨好,也有怯意。。。
    李渲诗自然明白,即便是岑莜薇不表态,今天自己已经是必败。心念立转,既然这样,自己就索性送儿子个人情,也算是补偿愧疚了。
    “儿子,我早就想把公司交给你管理了。朝总的提议正合我意,我同意”。。。。。
    尘埃落定,内心充满了失落、伤感的李渲诗正欲宣布散会,左京说话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信任,那我却之不恭了。既然接手,我就进入角色了。下面,我有几个提议,请董事们议议”,左京翻了翻手上的几份资料,“一,请办公室立即形成会议决议,请各位董事签字后归档。并立即着手办理法人更换事宜,莜薇你具体负责”,岑莜薇连忙答应。
    “既然要去工商,索性把另外一件事办了吧”,左京语气强硬,“郝家金茶油公司,这个郝家’已经臭名昭著,那就换个名称吧,我提议公司更名为:宇京治江金茶油公司。请大家议议”。
    李渲诗心惊肉跳,左京这是摆明了要清算了。宇京治江,左宇轩、左京整治郝江化呗。心里也涌起一股火气,“左京,我还是最大的股东,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公司的发起资金难道不是我爸爸的毕生心血?公司的董事长难道不是我?你的意思,让姓郝的永远沽名钓誉才合适?”。
    “挺好,我们同意”,“我也同意”,朝霞、岑莜薇相继表态。
    “你们呢?”,左京锐利的眼神先后看向徐琳、王诗芸。
    “我。。。。。我也同意吧,就是改个名字吗”,徐琳朝要李渲诗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硬抗了,回头再说吧”。
    李渲诗虽然不明白徐琳具体的意味,却也知道,徐琳今天太反常了,那飘忽不定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王诗芸知道大势已去,低垂下头,低声说:“我也同意”。
    李渲诗自知抵抗无用,也勉强举手同意了。
    “好,请办公室马上形成会议决议,请大家签字”。左京接着说话,“我的第二个提议是,鉴于王诗芸严重失职,给公司造成了重大损失,撤销其副总经理兼办公室主任职务,解除聘用合同”。
    “我反对,失误确实与我有关,但非我本意。我对公司倾注的心血比在座的那一位都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诗芸急了,为了这个公司,她付出的不仅仅是心血,还有肉体、尊严、家庭,代价实在太大了。本指望再努力几年,走出困境,实现自己内心里的由衷愿望,现在看,根本就没有机会了。想到这些,王诗芸顿时泪流成河,“希望董事们再给我一个机会。左董,我愿意为过去给您道歉,但对公司我是真心实意的。请您给个机会。”。
    “5千万损失,的确是应该负责的”,朝霞心中略有不忍,但事前已经商定,还是直接表态了。
    “我也同意”。岑莜薇本想说说情,但想到左京的交代,还是投下了赞成票。
    “我。。。。”,徐琳也举棋不定了,看了看李渲诗,又瞅瞅左京,“唉,事以至此,诗芸呀,就这样吧”。
    王诗芸的泪脸转向李渲诗,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李渲诗此时已经无计可施,想了又想,好长时间没表态。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中层们目瞪口呆,今天真是刀刀见血呀。。。。
    “这样吧,左京。王诗芸是公司的老人,能力强、经验丰富,教训也深刻,对公司的发展有很大作用。虽然不能任职了,但作为我的代表留在公司,为公司提提建议、出点谋、划点策的,总可以吧?”,李渲诗自知无力回天,提出了折衷方案。
    “那是你的事,工资福利由你支付”,左京斩钉截铁。
    “行吧”,李渲诗无可奈何。
    “其他的不需董事会研究了,但跟大家通报一下。办公室安排一下,把保安全部辞退,我另行安排。其他人员暂时不动,但对那些无所事事、混日子拿工资不干活的,后续会安排辞退,就这样吧”,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左京边接电话边安排散会。
    “哥,你们到了。上楼吧,我在会议室等你们”。
    列席人员陆续离开会议室,办公室很快就形成了纸制决议,董事们分头签字确认。朝霞笑迷迷地跟左京告别:“恭喜左董了,回市里请我们吃饭哈。我先回去了”。
    左京点点头,“我有些事处理,你们先回。注意安全。
    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的李渲诗有些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知道,其实人家早就打得火热了,就等着这一刻了。觉得自己应该再等等,看看有没机会和儿子聊几句,时至今日,翻脸是免不了的,做多少算多少吧。
    这时,岑莜薇领着左宇堂和左北走进了会议室。左京连忙迎上去,“叔,哥,来了,你们辛苦了,快坐快坐”。
    左宇堂瞥了李渲诗一眼,“小京,事办妥了。来和你商量商量”。
    见到两人进来,李渲诗满脸尴尬,硬着头皮站起身打招呼:“宇堂、小北,你们来了”。
    父子二人连看都没看她,也不答腔,堂叔只顾和左京说话:“小京,那边答应了。明天周末,都挺忙的,他们想明后天把事办了。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不要紧,抓紧准备就行了”,左京挺高兴,“叔,哥,你们多辛苦辛苦,村里安排点人帮帮忙。要办就办大一点,让我爸高兴高兴”。
    “行,你想怎么个办法?”。
    “就定在后天吧。宴婚也是结婚,村里结婚有啥规矩我也不懂,但流水席肯定是要安排的吧?”。
    “是呢,要是后天办,明天晚上安排一次,后天中午安排第二次”,堂叔心中有数,毫不犹豫。
    “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们提点钱。等会我安排人开车,和你们一起。帮忙的人该怎么答谢,流水席怎么安排,你们定就行,不要怕花钱。我爸孤单了这么多年了,需要安慰呢”。
    曾经亲如一家人的弟侄没答理,满脸通红的李渲诗只得坐回椅子,耳朵却支棱着,听到左京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冥婚、让爸爸高兴等字眼”,突然明白了。
    “左京,你太过分了。我还活着呢。”
    李渲诗急火攻心,吼了起来。这事非同小可。因当初下嫁郝江化,搞得众叛亲离,娘家、婆家全得罪了个遍,没有了来往。为了让他们觉得、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拚了命的扶持郝江化,人前面后地展示自己的幸福生活。左京要是这么做了,那可不止是打脸呢,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让亲友们、十里八乡的民众们一起来踩。亲生的儿子都和你决裂了,去世的老公都不要你了,你幸福个屁呀!
    听到李渲诗的怒吼,左京和堂叔一起看着李渲诗,冷冷地回答:“这是我们左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渲诗走到左京面前,两眼冒着火星,“左京,我是做过不对的事,没把白颖和老郝的事告诉你,让你坐了牢。我错了,我道歉、我补偿。自从你出狱后,我可是掏心挖肝地对你。你要遗产,我没说二话。你要接管公司,我不反对。如果你还想要其他的,我只要做到的,都会尽最大努力。我笑脸迎着你的冷屁股,我放下当妈的尊严迎合你,那不是怕你,是补偿,是爱。我不指望你感激,也知道回不到从前。但我总还是你妈吧?别忘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是我把你培养成高等学府的大学生的,是我买房帮你娶妻生子的。你这是想干什么?想逼我去死吗?”.
    左京面色平静,毫无怜惜:“你还知道你是个妈?不要觉得自己委屈,你做得那些事无耻下贱、人神共愤。你扪心自问,仅仅是没告诉我吗?你不仅配不上妈妈这个高尚的称呼,连起码的做人你都不配”。
    “啪”,一声脆响,李渲诗扬起右手,狠狠地扇在左京左脸颊。“你个畜牲白眼狼,我今天和你拚了”。
    “住手”随着一声怒喝,左宇轩一把把她推开,“李渲诗,你才是畜牲。你还真当左家没人了,要是你敢再动京京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左京拉住堂叔,轻轻抚摸了一下脸颊,冷笑一声:“李渲诗,你这一把掌,算是了结了最后的一点亲情。后天,我为我爸娶亲,就是想告诉十里八乡的街坊们,我爸没有你这个老婆,我左京也没有你这样的妈。你就开开心心地就和郝江化那个老狗去过幸福生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无耻下贱到什么程度”。
    李渲诗还想扑上来,却被徐琳和王诗芸一左一右拉住了。然后徐琳轻轻在耳边说了句什么,愣怔了一下,被半拖半扶地离开了。。。。。。

    二十九、李渲诗崩溃
    坐在车上,李渲诗余怒未消、余恨难解。她明白,左京来彻底清算了,利剑已经出鞘,用不了多久,刀就会架到脖子上。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放下母子仅存的那点怜惜,破着头皮应战了。
    “老左,如果你在天有灵,应该能看到,我确实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但一直心存愧疚,极力弥补。左京现在完全无视我的养育之恩,要毁了我,毁了我费尽心思建起来的这个家,毁了我的4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些还年幼的孩子是无辜的。为了他们,我可以拚命,为了他们,我只能舍弃与左京的母子之情。他要给你娶妻了,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将来如果在地下见到你,我可以为我的不堪作为跪下来道歉,但现在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左京,我该说得都说了,能做得也做了。你无情,我也没办法有义。白颖的事情我是不对,但你也得搞清楚,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她愿意陷在欲望的泥坑里,愿意享受见不得人的快乐,我怎么能拦得住。没管住老郝,是我的错。没管好自己的老婆,你能怪我吗?你过去粗心大意、过度信任,善良软弱缺乏刚性,这其实都是纵容、教唆”。。。。
    坐在车上,李渲诗默默念叨着,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不对呀,左京明显话里有话,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难道是白颖坦白了?”,这个念头就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让她如同哆嗦般地发了抖,“呀,如果真是这样,怕是左京有后台、有依靠。老白老童对这个女婿一向喜欢,现在再加上愧疚,怕是会出头呢。郝江化只是个说了不算的副县长,硬碰硬头破血流是小,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一家老小都得遭殃”。一时之间,怒、愁、怕、愧交织在脑海里,理不出个头绪来。。。。。
    回到庄园,李渲诗铁青着脸径直回到房间。出院不久的郝江化正在床上欠欠身子,“回来了”。李渲诗也不答腔,把手包一扔,坐在了沙发上。见李渲诗面色难看,明显的带着气郝江化很知趣。要是过去,搂过来抱上床。。。。。,现在还是不添乱了。
    过了一会儿,徐琳推门进来了。李渲诗抬了抬眼皮,语中讥讽:“哟,还敢来我这儿呢,今天你的表演可是让我饱了眼福了”。
    徐琳面色凝重,“渲诗,我是为了你好呀’。
    “为我好?把我赶下台了,怎么个好法呢?”。
    “渲诗,事态很严重。你知道左京后面的靠山是谁吗?”。
    “还能是谁呀,老白老童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你错了。是省W一把的儿子”。
    一直在听着两个女人说话的郝江化和李渲诗同时一惊:“什么?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怎么会假”,徐琳把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
    原来,左京和王向上那天下午去宽东,在候机厅里边走边聊的时,被外出误机的徐琳看到了。当时,戴着墨镜的徐琳坐在咖啡厅里悠闲的喝着咖啡,远远地认出了左京,也注意到了王向上。见向上衣着得体,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颇有点怒自威的气势。阅人无数的徐琳敏感地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便偷偷用手机接近镜头,拍下了几张照片。
    昨天晚上,徐琳在酒店应酬,又一次碰见了向上。当时,向上正和市一把并着肩有笑有说地往外走。电视里见过一把自然认识,能和他无拘无束的人可是少见,心中便琢磨着探个究竟。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翻出照片若有所思时,老公看见了,“又看好哪个帅哥了?”,虽然自己不行,醋味还是很足的。
    “什么呀,左京。前几天看见他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两人亲热着呢。今天晚上又碰到了他,和市一把有说有笑的。这人不简单呢。”。
    “是吗?我看看”,徐琳老公接过手机,“噢,全SH第一公子呀”。
    徐琳吓了一跳,“你认识?”。
    “认识,但不熟。在我们老大办公室里见过,老大安排个业务,介绍过”。
    “真的”,徐琳莫名地更紧张了。她立即联想到郝家沟的那些事,联想到左京动刀、对李渲诗不理不睬,就连自己打过几次电话都从来没接过。“呀,左京要是真的清算,还真的来者不善呢,得和渲诗说一声,提个醒”。一看时间太晚了,觉得反正明天开会,当面讲也行,就没有打电话。
    今天开会时,见左京方势力占优,徐琳不得不审时度势,采取了支持的态度。做了亏心事,心中怎不惊,她害怕了。用眼神提醒李渲诗,想让她退一步,可惜最后她还是冲动了。。。,当时只能在她耳边说了句“快走吧,小不忍乱大谋,回去再说”,把她拉走了。
    “渲诗呀,听左京的口气,好像过去的事全知道了。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转头看看郝江化,“要是他有意报复,一把的公子伸个手指头也够咱们喝一壶的呀”。
    李渲诗眼直身软,突然起身走进了衣帽间。郝江化也蒙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徐琳,“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徐琳轻答:“老郝,事情真的麻烦了。除非左京不想报复,但这。。。怎么可能呢。”。
    郝江化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正待走上几步,却听到衣帽间传来了李渲诗的惊呼:“老郝,你动我的保险柜了吗?”
    “我倒是想动来着,打不开呀。”
    “那你快打开你的,看看丢没丢东西”。
    郝江化去卧室拿上钥匙,柜门打开了,他也傻眼了。
    看到郝江化的表情,李渲诗明白,柜子也被开过。
    “快看看,少什么了”。
    “光盘不见了,我的小笔记本也没有了”,郝江化稍一拨拉,便心中有数了。
    “完了,完了。郝家的天要塌了”,李渲诗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觉腿脚发软,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郝江化的内心也崩了,心咚咚咚乱跳,一股凉意从尾巴根直通脊梁骨。。。。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一股侥幸升起,“说不定是招小偷了,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左京就行”。
    “何晓月,何晓月,快点查查,有谁来过这房间”。
    庄园总管何晓月依言安排人查监控、打保安去了。
    徐琳半抱半拖,总算是把李渲诗扶到了沙发上。李渲诗如同一团泥般瘫软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彻底傻住了。
    四十多分钟是如此漫长,郝江化不停地走来走去,李渲诗则保持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徐琳低头想着心事。。。
    “老爷,大少爷来过”。
    “什么时候?”。
    “就你受伤的第二天早晨,还有两个人,不认识”。
    “小兔崽子,捅了我两刀还不够吗?给郝龙、郝虎打电话,让他们叫上村里的人,去找他算帐。”。
    “老郝,你冷静点。左京回左家庄了,你就别惹事了”,徐琳劝解着。
    “去左家庄了?他干什么?”。
    “具体不知道。听那个话,好像是给他爸娶阴亲呢”。
    “狗日的白眼浪,这是连妈都不要了吗”,郝江化有点气愤,“李渲诗呀李渲诗,当初我早就说过,这小兔崽子早晚上个祸害。你还求我签谅解书,现在晚了吗?就应该让他把牢底坐穿”。
    “你他妈的放狗屁”,瘫软着的李渲诗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个高蹦起来,“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怎么会有今天?嘱咐你别碰白颖别碰白颖,你听了吗?老娘今天跟你拚了”。愤怒的李渲诗如同发狂的母狮,一头撞向郝江化的肚子。没有防备的郝江化被碰到了伤口,“噢”的一嗓子,顺手抓住李渲诗的头发,一脚把她踢了出去。
    已近疯狂的李渲诗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拚了命地往上扑,被踢倒、爬起,再被踢倒,又爬起。。。。。直到完全没了力气。
    郝江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个疯婆子,到现在了还护着那个兔崽子,早晚死他手里”。
    “哈哈哈,我死他手里?该死的是你。那三刀还疼吧?鸟还没好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脑袋都得拚刀了。你个缺德挨千刀的老畜牲,死都没地方埋”。虽然无力起身,李渲诗声音歇斯底里地沙哑着声音怒骂,像极了农村打架的泼妇。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同归与尽”,郝江化脱掉睡衣,郝条条的换着内衣、外套。“李渲诗,你就是个泼妇,是个荡妇,埋怨我,当初你和白颖一起侍候我时,不是开心地大叫吗?不是浪的水流满地吗?。。。。,我是畜牲,你是母狗,连母狗都不如。世界上亲公公扒灰的也有,和媳妇一起淫欢作乐的就你一个”。穿好衣服的郝江化,边骂着边离开了房间。
    崩溃的李渲诗再次成了一滩泥,任凭徐琳,何晓月把她她到床上,无力起身,也没有了思考。。。。。。
    三十、自寻死路
    出门后的郝江化,立即拨打了郝龙郝虎的电话。郝龙这个兔崽子,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好长时间没见了。现在打了好几遍电话都不接,倒是郝虎很快接听了。
    “叔,找我呀”
    “你在哪儿?”。
    “前段时间你让我盯着左京,一直没盯上。今天终于跟上了。他去左家庄了”。
    “很好。这小子出狱后不知悔改,自找麻烦,又抢公司又抢财产的,还把你打了开了。这是成心作对呢,必须收拾他”。
    “叔,就等你发话了”。
    “好,那你这么这么。。。。办。把嘴都封严实了,就说因为把你开除了,教训教训他”。
    “好的,叔。您就等着好消息发奖励吧。”。
    。。。。。。。。
    周六上午,左京与江珊珊和她的老公见了面。江珊珊作为江小莲的独生女儿,非常理解妈妈独自带自己生活的不易,对妈妈去世后独自埋在山脚也是耿耿于怀。自己没办法解决,只能经常跑来跑去地多看看。前几天舅舅打电话,说有人想安排冥婚,介绍了对方的情况。觉得是件好事,便委托舅舅全权安排。今天自己和老公与左京见面,觉得似曾相识,很有好感。听完他说的事情后,更觉得这是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好人。当场称呼为大哥,兄妹俩在长辈们的见证下,一一敲定了一些细节。以后,左京会称呼江小莲妈妈,江珊珊也会称呼左宇轩爸爸。
    当天晚上,左家庄大摆流水宴,一百多桌座无虚席,千多口人参加。。。。。消息很快在当地传开,其轰动比之当初李渲诗嫁郝江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渲诗、郝家化的大名,一时间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当然了也是臭味熏天。。。。
    第三天,江小莲的骨灰运到左宇轩的墓地,两兄妹和晚辈们跪地见证,一对已付阴间的男女在阳间结为夫妻。。。
    仪式结束后,百感交集的左京独自在坟地里坐了很久很久。。。。。起身离开时,左京望见村口东侧的山间公路旁,停着一辆面包车,想了想便知蹊跷,也不多说。信步回村,在中午的流水宴上,左京喝了酒,下午回老屋睡下了。
    晚餐时间,堂叔叫醒左京,吃完饭,左京把堂哥叫住耳语了几句。堂哥走出去了一会,回来后朝左京点点头。左京走到堂哥身边,嘱咐着什么。回房间后又给在公司里忙于安排保安事务的刘武打了个电话。。。。。
    夜深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因有心事没有睡下的左京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狗吠,心中暗道,来了。
    狗吠声越来越近,十几个人影翻进了左家老宅的院子里,正是郝虎带着一群打手来暗算左京。郝虎接完电话,召集部分人,藏在村外的野地里。还安排人趁乱到村里转了好几圈。根据郝江化的要求,村外停下一辆没牌没照的破面包,按照设想,如果左京开车走,就把他撞进山沟,生死不管。如果左京住下,就趁村里人睡下半夜下手,打死活该。
    郝虎在前,蹑手蹑脚地往屋前走着。突然觉得后边动静不对。转身看时己见自己的人倒下了五六个。再看院外,手电筒的光亮在天空时闪时灭,响亮的呼喊也清晰传来:“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
    郝虎情知不好,顾不上多想,绕过后边打成一团的几个人,快速跑到墙边,奋力跳过半人高的矮墙,没命地逃跑。。来时的路灯火通明,他只得往上山方向奔跑。后边传来喊声,有人跑了,快点追呀。
    跑呀跑呀,路不熟又瞎火的,后边的灯光、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山却越来越陡越来越陡。突然,慌不择路的郝虎一个跟头扑倒在地,骨碌碌滚下山崖,一声“啊。。。。”,再没了动静。
    下半夜,一场大雨从天而降,百姓们都回去休息了,闻讯赶来的警察寻找了一会,也只得收队。第二天,派出所接到报案,山脚下发现一具男尸。。。。。
    当天晚上,一伙警察分别搜查了郝龙的家和办公室,没能搜出什么后,交代家属和单位负责人:郝虎涉嫌吸毒贩毒,如果发现他的人,必须报警。原来,担任山庄采购的郝龙,早就被人设套染上了毒瘾,手头窘迫后干起了贩卖的勾当。上线被抓被他发现,自知罪责难逃,干脆跑了个无影无踪。
    郝江化的办公室来了警察,礼貌的讯问是否曾经跟郝虎通过电话、是否知道郝虎左家庄干啥等问题,郝江化搪塞过去了。警察走后,郝老狗长舒一口气:幸亏死了,要是摔个半死不活的,还真麻烦了。
    左京也被警察叫去问话,左京告诉警察,自己做主开除过郝虎,还曾经打过他。过场走完了,案件敲定:郝虎意图伤人未果,逃跑时失足堕崖,自负责任。
    郝虎的简单葬礼上,郝江化假惺惺哭了一鼻子,李渲诗作为婶娘,却没露面,她仍在崩溃中。。。。。。
    三十一、白颖坦白
    白行健的脸越来越阴沉了。
    这一年多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左京入狱,白颖说是因为郝江化逼李萱诗陪郑静云,搪塞过去了,老白半信半疑。不去探监,白颖说是失望,让他好好反思,糊弄过去了,老白似信非信。左京出狱不见人影,白颖说是赌气,过些日子就好了,还在打马虎眼,老白再也不信了。
    左京动D后,白颖搪塞,老白面上没多说,背地里安排人打听,返回来的信息只是捅了三D,意图就是要命。原因不详,本人伏法服判,就是不说动机。就当白颖所说是真,老白也很生气,办法有的是,用了最愚蠢一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哪里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所为?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生气归生气,毕竟是女婿,还是暗地里使劲,基层法院网开一面,只判了一年。监狱、看守所也有人关照,免受了很多苦头。其间,白颖拒绝探监,老白觉得也符合人情,本来好好的日子,就因为你一时冲动,毁了前程,置这个家、两个孩子于不顾,作为妻子生气伤心都是人之常情,赌气不理你算是在情理之中,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左京出狱了,连面都没露,依老白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特殊事由,根本不可能。左京的个性,若是一时冲动,在监狱里肯定有所反思,对老婆孩子愧疚不已。出狱后应该很快回家,赔礼道歉、请求原谅。即便对白颖的不闻不问赌一时之气,也应该很快能够想通,联系一下,试探试探,不会了无音信。老于事故的白行健自然想到,左京的冲动肯定与自己的女儿有关。捅了继父,却与妻子儿女、岳父岳母断绝了来往,这里面必有隐情。难道。。。。。。?
    老白不敢往深里想了。还是静观其变吧,一边打听着消息,一边等候着、观察着。。。。。
    远沙的消息不断传来,左京明面上的所作作为老白都了如指掌,尤其是最近,拿回公司管理权、为父配冥婚的事,让老白震惊了:事情似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左京要报复的不仅仅是郝江化,连亲生母亲也难置身事外。联想到白颖的闪烁其词和飘忽的眼神,老白的担心几近事实:白颖一直在撒谎,她与郝江化、李渲诗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想归想,仍有一丝侥幸,自己的女儿即便算不是冰清玉洁,却也中规中矩,与那个猥琐的老头子是不会发生太出格的事情的。
    回家后与童佳惠聊了聊,老童也早已有此担忧。两人探讨了过去的一些事情,想到了白颖对郝江化的百般袒护,想到了白颖多次独身前往郝家沟的行为,想到了白颖在左京入狱后的彷徨忧伤,想到了白颖近年来的一些反常表现。。。。,知女莫若父母,不管自己信不信,真相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老两口痛心了,也发愁了。。。。。
    高G圈子里,老白自认是清流。夫妻和眭、比翼齐飞自不必说。女儿自小乖巧,学习成绩优异,成人后也基本省心,多大年龄做多大事,求学一路顺风,工作称心如意,女婿年轻有为,一双孩子更是可爱喜人。同仁们相聚都是羡慕有加,“看人家老白、老童,没怎么操心就早早就享受到天伦之乐,何等福分”。圈子里时常传出这家孩子不着调、那家孩子又离婚等等信息,自己不愿八卦,却也有那么点得意。官大官小都得过日子,安宁就是福呀。
    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白颖竟然会出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这简直就是放卫星呀。“扒灰”,自己的老脸还有地方搁吗?
    “郝江化,你死有余辜。”,想到罪魁祸首,老白自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可是,往深里再想想,这又老又丑的畜牲凭什么胆大妄为,白颖又为什么自甘堕落?可以肯定,这老畜牲手里必有让女儿屈服的把柄。有恃无恐、光脚不怕穿鞋的,老畜牲不会不担心后果,不会不怕自己和老童的权威,之所以敢以身试险,可能早就有所打算。
    弄死个老畜牲不是难事,但难的是如何消除影响。自己若要出手,势必通过他人,那绝对不是一块铁板,难免会留下漏洞。现在信息发达畅通,有些焦点一夜之间就能传遍国际国内。自己的身份本就敏感,内部对手盯着、外部势力也纳入视线,类似于抽名烟、戴名表之类的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何况人命关天的大事?找茬把老畜牲送进去,但倘若他留有后手反咬一口,事情也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公报私仇,吵作起来,自己名声、官位都是小事,白颖一但臭名远扬,她的后半生、两个孩子的一生都得彻底毁掉。
    怎么办?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岂能甘心。豁出去鱼死网破,投鼠忌器、顾虑重重”,小不忍则乱大谋,老两口除了压抑自己,暗器白颖,一时之间倒也真的别无他计。
    左京应该快摊牌了,有老王的公子后台撑腰,自己倒真用不着过多操心。但后果呢,是惊天动地还是悄无声息?自己也已无法掌控,只能听之任之。如果需要善后,我们自当倾尽全力,现在还是继续静观其变吧。老白只能这样嘱咐老童,也安慰自己。但想归想,心情自然是更加忧虑,更加压抑。
    这天晚饭后,老白朝老童使个眼色,然后对白颖说:“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童佳惠心中明白,这是要摊牌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卧室玩耍。白颖一脸慌张地跟着父亲走进了书房。
    老白面朝窗外,半天没有开口。白颖心里已经知道,今天再也瞒不下去了,心中反而有点轻松。该来的总会来,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呼吸都要赌住了。
    “说吧,你和左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再撒谎了”。
    “我。。。。。”,白颖咬了咬牙,“是我对不起他”。
    尽管心理上有了准备,但还是有所期盼的老白,身体轻微抖动了,呼吸也急促了。“怎么讲?”。
    “我。。。。我和郝江化有了。。。。。关系”。
    老白身体明显一晃,转过身几步来到白颖面前:“孽畜,你怎么如此下贱、如此无耻”,右手抬起用尽全力,就是一记耳光。
    “啪”,一声脆响,白颖感觉到耳边“嗡嗡”,左脸剧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滚出去,滚,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老白身体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后退几步倚靠在书桌上,呼息更加急促。
    虽然脸上疼痛难捱,白颖却没有去捂,从地上微微爬起,变倒为跪,面向父亲带着哭腔说,“爸,我错了。您打我吧,今天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一直侧耳倾听的童佳惠听到老白的怒吼和一声脆响,知道不好。担心高血压的老公气坏,忙推门进来。眼见老白的脸色由白转红,知道血压上来了,急忙跑到他身边,“老白,别生气,身子重要”,边说着边找出了药,顺手拿过茶杯,强迫老白喝了下去。
    “滚出去,快点滚”,老白指着门口,怒不可遏。
    白颖的左脸肿了起来,四个掌印清晰可见,似乎没听见父亲的声音,一动未动。
    “白颖,你走吧。滚回你自己的家”,童佳惠也没有客气。
    “可是,爸爸的身体”,作为医生,白颖自然明白父亲已经身处险境。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赶紧给我滚出去”,老白的嗓音嘶哑,语气不容辩驳。
    老童也跟着说话,“白颖,你先走吧。”,作为母亲,毕竟狠不下心,朝着白颖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先躲躲,别让你爸看见你。
    白颖无奈起身离开了。。。。。
    夜深了。老白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坐在床边的童佳惠几次想说话,看看丈夫的脸色张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很长时间,实在忍不住了,她终于开口:“哎呀,别走来走去了,我都快被折腾晕了。还是静下心想想怎么办吧”。
    老白深深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该想得已经想过了。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左京会怎么对白颖?”,毕竟是母亲,虽然愤怒到极点,却仍然在担心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就是杀了她,也算不上过分”,老白咬牙切齿,“但左京不会那样做的”。
    “是啊。要打要杀,早就做了。但是,更可怕的是,万一为了泄愤,把这丑事传出去,那白颖还怎么做人呢?”。
    “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她自己作的”,老白再次叹气,“不过也不必担心,左京坐牢都只字未吐,还是顾及情份的,这孩子善良。”,稍一停顿,老白接着说道:“正因为他善良,才更加凸显了白颖的可恶”。
    “这孩子给咱们留着面子呢。这女儿倒真的是罪无可赦”。
    “不想了,想也没用。还是等等看吧,左京就是再宽容,这个小家也是散定了。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给白颖留条命,咱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要不,我联系一下,和他聊聊”,童佳惠早就想找左京了,可因为已经在差不差的估计到了白颖的不堪,实在是不敢,张不开口呀。
    想了想,老白才说,“暂时不用了。已经知道事实,说什么呀?求情是为难孩子,装糊涂又是自欺欺人。还是等等吧,多打听点消息,如果需要,咱们就出手帮忙。如果不需要,只能听之任之。求情是说不出口了”。
    老两口心力交瘁,只能上床休息了,但也真的合不上眼了。
    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白颖也合不上眼。本来想回属于自己的房子——在内心里那已经不是家了,可又想起曾经的欺骗,“吃樱桃”的无耻肮脏,自己已是无法面对。只能蜷缩进自己的卧室,寻找着与世隔绝的安慰。
    少不更事的孩子早早就睡着了。自己又再次揭开了痛苦的伤疤。父亲用尽全力的耳光,似乎没感觉到有多疼,反而有一股轻松。无法诉说的痛苦悔恨,短暂得到了释放,但回过神来,却又进入无底的深渊。
    无数次回忆,无数次痛哭,无数次打肿脸,无数次将大腿拧得青紫,但那痛苦悔恨丝毫没有任何衰减。曾经的自己是何等无耻、何等淫贱,没有了人伦、没有了底线,自甘堕落的陷入欲望的深渊里。也许本来自己就是畜牲,所以才会在郝江化这个老畜牲的调教下,在那些畜牲女人们的影响下,激发了本性。不是中了毒,是本来有畜牲的潜能,在合适的机会、合适场合释放了本质。一步一步,一次一次,从偷偷摸摸到无比放肆,从当着老公的面觉得刺激,到婆媳共侍的新鲜,从顾忌别人的耻笑到明目张胆的“三人行”,自尊已经无影无踪,耻辱已经没有感觉,所留下的就是被老畜牲任意玩弄。。。。。
    “等孩子长大了,要是知道他们的好妈妈跟爷爷一丝不挂地在床上搂抱翻滚。。。。。”,左京近乎恶毒的诅咒,已经无数次在耳边震响,就像一把把尖刀刺进心脏,疼得大汗淋漓、无法忍受。自己的肮脏不仅伤害了老公、毁灭了家庭、影响了父母,也许连孩子都难以幸免。是人所为吗?
    虽明知回忆无用,痛苦改变不了事实。但悔不当初,内心已经无法释怀,以后怎么办更是一团乱麻。左京仅是知道一点,就已经动了刀子,要是知道所有的一切,会不会把刀刺向自己?要是真的刺过来就好了,死了便能一了百了。自己本就该死,何不自行了断?可父母老了,孩子年幼,自己是解脱了,却又把他们拖进了痛苦的深渊。当畜牲时可以无所顾及,现在又岂能错上加错?前行无路,后退无门,唯有一点期盼:左京,你要是个男人,就把郝江化打入地狱。我愿意豁出一切助你一臂之力。老。。。。,左京,老公这两个字我已经说不出口了,你在哪儿呢?如果你确实难有作为,等我爸妈气消了一些,我去求他们出手,把郝家沟彻底毁掉。这大概是唯一的救赎了,只要你说话,我坚决去做。
    左京,我不是不想找你,是不敢。我不怕你打我骂我,不怕你羞辱我杀了我,但我怕想起过去的美好,想起你的信任和包容,想起共同的誓言,怕你见到我会更痛苦更悲伤。今生已经没有脸见到你,来生当牛做马、为仆做佣侍候你。。。。。
    三十二、求饶之约
    整整三天,李渲诗把自己关进房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曾经最亲近的两个男人,一个公开宣告与自己断绝关系,一个对自己拳打脚踢。自己苦心经营的“面子”已经成了破碎的气球,散发在各个角落里。自己一心保护的家庭,也是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思来想去,对左京从恨到怕,从痛到愧。过去的一幕又一幕被彻底拉开方知,是自己没有了人伦底线,才导致了今天的无法收场。
    这本不是命,是自己的包容、退让,才使得自己的初心变成了一把利剑,刺向心爱的儿子,刺向自己的家庭,连四个幼小的孩子都将饱受伤痛。
    左京为父配冥婚,自己无法克制心中怒火。这是在公开宣告母子决裂,更是在十里八乡面前公开打自己的脸。如果不是当妈的做了无法容忍的缺德事,儿子怎么会如此绝情?脸都没了,哪里还有情?那个时刻,李渲诗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所做所为,只有怒火在升腾。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拚就拚个你死我活。虽然你是亲生,但我还有四个孩子,就是为了他们,我也不能让你为所欲为。。。。
    回到家中,徐琳的话让李渲诗大吃一惊,怪不得如此放肆,原来是有恃无恐。那又如何,你总不能要我的命吧?我也不能束手就擒,任你宰割吧?
    打开保险柜,日记不见了,老郝的录像也没了。知道是左京所为,李渲诗心惊肉跳,原以为左京只知道老郝与白颖有私情、自己在刻意隐瞒,才有恨意。现在真相大白,自己扮演的角色,任谁都会无法理解,那可真的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缺德呀。仅知有私情便持刀就捅,现在知道了这些,就是来捅自己,一把火把郝家庄园给烧了,也已经算不上过分。没有了母子情意,以现在的左京,轻轻松松就能灭了郝家,要了自己的命,怎么能不怕?“瞒天过海,便是对左京最好、对白颖最好、对自己这个家最好”,当年真是昏了头才有这样的想法。什么都不发生才是最好最安全,人在做,天在看,缺德是要遭报应的。晚了,一切都晚了。
    因怕而悔,因悔而责。毕竟是个女人,怎么会不崩溃、不忧虑?
    思来想去,郝江化的所做所为反而淡化,郝虎之死也没有在意,一门心思就是怎么应对了。夫妻本是同林鸟,一根绳上两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关键的是,老郝的官位真的成了大麻烦。官场最怕的就是被查,老郝用不着深查,来两个人,用不了几天就能玩完。没有了郑静云的后台,县里领导们再睬上几脚,郝副县长大概只有一个去处了。即便现在老郑出面,又怎么去和左京抗衡?要是知道消息,怕是一溜烟找不到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三天过去了,李渲诗想破了脑袋才想到,可能只有求饶才是唯一的机会了。在儿子面前,过去的自己一向强势,说一不二。现在的儿子已经不会再逆来顺受,在公司里,自己的一耳光绝对是最大的伤害。自己太冲动了,现在的局面那里还有自己强势的空间,跪下来求饶能得到一点宽容都是万幸了。还是早点找儿子吧,即便一无所获,也得去做了。
    想到这里,李渲诗招呼何晓月送点饭过来。确实饿了,浑身无力,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何晓月安排好饭亲自送进房,被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的李渲诗,哪里还有过去的风彩?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这才几天呀,就老了至少十岁。。。。。。
    李渲诗边吃饭边打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是能的,就是没人接。知道左京不接自己的电话,要过何晓月的手机再打,还是不接。最后,把佣人的手机要来,张于通了。开口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她知道,儿子已经真的把自己恨到了骨子里。
    吃完饭后,招呼何晓月开车,直奔公司。
    公司楼顶的大字已经换了。宇京治江金茶油公司熠熠生辉、远远可见。走到大门口,车被拦住了。出来的保安虽然似曾相识,却也不是熟悉的面孔。何晓月解释车上坐着的李渲诗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保安根本不理会,要进可以,必须经左总批准。
    无可奈何,李渲诗下车想步行进去,却也遭拒。便知左京有交代了,今时不同往日,身在矮檐下,只能低下头。等候着通报,左等右等没有动静。打电话,手机固话都没人接,李渲诗干着急没办法,何晓月想发火,她也制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就等吧。
    三个多小时,李渲诗就站在寒风中,浑身都冷透了,冻得直哆嗦,近乎坚持不下去了,才见岑莜微走出了大楼。
    到了跟前,岑莜薇面容比天气还要冷上几分。没有过去“干妈”的称呼,也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京哥说了,要见面可以。后天上午九点,把郝老狗和主要的女人都叫上地谈”。说到主要的女人们,莜薇脸上一丝羞愧一闪而过。。。。
    李渲诗知道,左京要摊牌了。。。。。
    郝江化更惶恐了。
    郝虎之死让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左京的可怕。从村里一个侥幸逃脱的喽啰口中得知,左京早有防备,出手又狠又准。郝江化心中暗骂“小兔崽子,成精了,还会软硬兼施了”。没得办法,处理完郝虎的后事,只能回县里上班。心里更堵了,X长召开办公会议,自己竟然没得到任何通知。心中有气,找来联系自己的办公室副主任,老部下一改过去的谦恭,态度冷漠回答也不知情。无奈之下,找一把去问。一把连看都不看,反而问道:“老郝,听说鸟受伤了”,见自己满脸尴尬,“回家好好养鸟吧,班上不上的没关系,手头的工作我先负责吧”。便再也不答理了。
    郝江化无奈回到办公室,想来想去给郑静云打了电话,开始时郑没接,过了好长时间算是回了话,“老郝呀,好自为之吧,你的副县长怕是干到头了”。还没等接茬呢,电话就挂断了。
    郝江化自然明白,左京出手了,自己怕是难逃劫数了。便有些后悔那样对李渲诗了,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左京的妈呀,有她在前面挡着,自己还有点希望。闹僵了,左京怎么会放过自己,连一个劝劝的人都没有了。后悔的不仅是对李渲诗,对白颖的事也有点悔不当初了。对白颖下手,自己确实并不担心老白老童发怒,手头掌握着把柄。官越大,越爱护自己的名声,事到临头把录相一寄,还就不信老白老童能和自己这个无赖斗个你死我活。没想到,蔫了吧唧的左京能动刀,更没想到出狱的左京能如此狠辣,把自己搞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了。
    虽说做鬼也风流,可自己毕竟有年过九十的老父亲,有四个未成年的儿子。如果左京痛下杀手赶尽杀绝,那可是要断了郝家的烟火呢。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办法了,唯一的就是李渲诗出面,化解一点是一点。不行,得找她主动和好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正是李渲诗:老郝,左京约了后天上午见面,你安排一下时间吧。
    “我还得去吗?你们去就行了”。
    “郝江化,火烧眉毛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咱们死活都不要紧,孩子怎么办?”。
    见就见,大不了拚了。郝江化心中升起一股豪气,“行,我去”。。。。
    把孩子送去幼儿园,白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父亲余怒未消,母亲眼神带刀,家里的气氛实在无法喘息。。。。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见是李渲诗,心中有气,狠狠摁断。“你渲诗,你也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你下跪求饶,又推波助澜,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又想起婆媳共侍的一幕,便是一阵恶心。。。。。
    铃声不断响起,摁断,又响。如此十几次,白颖觉得可能是事关左京,便接起了电话,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什么事,快说”。
    李渲诗略一愣神,也不以为意;“颖颖,左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你告诉他的”,白颖心里“突突”直跳。
    “不是。我哪敢呀。他趁我们不在,把我的日记拿走了,日记里记了过去的一些事,还有郝。。。江化的录相”。
    如同大街上被脱光,白颖的心瞬间被抽空了,想不出该说什么。
    “颖颖,颖颖”。
    “你说吧,我听着呢”,好长时间,白颖才说话。
    “我现在担心。左京在气头上,会不会把事情发到网上。要是真的那样,咱们就全完了。关键是还有孩子呢,咋办呢?”。
    “我怎么知道咋办?事到如今,除了听凭他处置,还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咱们一起求求他,让他看在母子、夫妻情份和孩子的份上,或许还能有点机会”。
    “那你就去求呀,和我说有什么用”。
    “颖颖,时到今日,我知道你恨我。可恨也没用,我也后悔呀。你还是来一趟吧,咱们商量商量”。
    “我今生不会再踏进郝家沟半步了,左京做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大不了一死”。白颖态度坚决。
    “颖颖,万一爸妈知道了,可就真麻烦了”。
    “怕我爸妈收拾你们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坦白了”。
    “什么?”,李渲诗明显吓了一大跳,这真是雪上加霜了,天要灭郝,挡不住了。
    “就这样吧。你们自己处理,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白颖挂断了电话。

    若说白颖已经完全想通,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侥幸,这东西是人心里扎根最深的,永远都无法根除。对白颖来说,侥幸更是想依想随的,与郝江化有了关系,她侥幸左京不会知道。被左京发现蛛丝马迹,侥幸只是怀疑。被捉奸在床,依然侥幸过去更不堪的堕落永远不知。现在她已经彻底没有了侥幸,深深的失望、懊悔占据了内心。完了,彻底完了,自己的名声、孩子的未来全部都完了。心中一横,快速离开人行道,跑到了车水马龙中。一声“吱”响起,白芸倒在了地上。。。。
    一辆宝马停下了,司机一边怒骂“你找死呢?”一边下了车。幸亏是眼疾手快,车好活好,车子只是轻微碰撞到了白颖,虽然倒地,却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样,你没事吧?”。
    醒过神来的白颖急忙爬起来,头都没敢抬,一溜小跑离开了现场。
    有点发蒙的司机在后边还喊呢,“别跑呀,这要是有事算谁的呀。。。。”。
    也算是死过一回了,白颖再次泪如雨下。眼前似乎出现了父母、孩子痛苦悲伤的表情。。。。。罢罢罢,逃避不是办法,还是去面对吧,也该找左京了断了。回到家后,告诉面色阴沉的母亲,“我明天去趟远沙,是时候找找左京了”。
    老童盯视着白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三十三、诛心之聚
    下午,左京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短短几天,安排的审计人员已经基本理出了头绪。该清退的人员已经拉出了清单,考虑到实际情况,除了办公室、财务人员值守,其他的暂时放假了。
    电话响起,显示的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号码。来了,终于来了。左京明知是谁,却不接电话,任铃声回荡在办公室,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会一遍遍响起的。。。
    到了第六遍,左京终于接了电话。“你好,哪位”
    “老。。。。,左京吗?我是白颖”。
    “什么事”,左京的声音冷冰冰的,隔着电话的白颖都感受到了冷意。
    “我。。。。。,我在远沙了。能见个面吗?”
    “想你的郝爸爸了?”,
    “我。。。。。。”。
    “想你的好爸爸就去见,找我干什么.”
    “左京,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的郝爸爸伤了大鸟了,可能正等着你来安慰呢,快去吧”。左京挂断了电话。他知道,明天约见的事,用不着自己告诉她,李渲诗肯定会把她当救兵。
    白颖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呆呆的愣了一会。想来想去,决定联系一下李渲诗。
    遭到白颖的拒绝,李渲诗再次被抽空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块挡箭牌,好过自己一个人在风头上飘摇。没想到,自己连唬带蒙的,她都不理会。有个好爸妈在后面撑着,左京能怎么样?反观自己,众叛亲离的一点依靠都找不到。悲凉呀!
    看到白颖的电话,李渲诗第一时间接起:“颖颖”。
    “我到远沙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左京?”。
    “约了明天上午到公司。你能一起吗?”
    “我既然来了,自然会面对的”。
    “我让你徐琳去接你,晚上来山庄吧”》
    “不用了,我晚上就住市区,明天打车直接去公司,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李渲诗长舒一口气,该来的都来了。左京,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上午,左京站在办公室窗前,眼望着大门。已有安排,保安没有拦阻,两拔人先后来到公司。李渲诗、王诗芸、吴彤同剩一辆车,还领着郝萱,郝江化和何晓芸一起。刘武和岑莜薇按照事先安排把人领进了会议室。
    不一会,徐琳和白颖也到了。看来是李渲诗安排专门接上了白颖。
    走进会议室,左京“客气”地打招呼:郝老爷好,夫人们好”。
    站在会议室里不知该怎么坐下的男女们还都站着,没有人说话。
    “坐吧。郝大夫人,郝江沟不是有规矩吗?你安排大家坐吧”。左京满脸讥笑。
    “儿子。。”。
    “我早就不是你儿子了”,左京声色俱厉,“照我说的办”,转头看着郝江化指了指主位,笑道,“你说是不是呀,郝老爷”。
    郝江化面无表情,拉过椅子坐下了。李渲诗坐在旁边,其了女人们稍有迟疑,磨磨蹭蹭也坐下了。排序依旧,却再没有了过去的欢声笑语。岑莜薇也坐下了,但坐在了长条桌的横位,与郝李相对。
    李渲诗把郝萱拉到身边,之所以带上这个女儿,是觉得她平时喜欢左京,试图触动儿子内心里的软肉。
    左京看看郝萱,小女孩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改过去的亲热,怯生生看着自己。
    “来,郝萱,坐我这边”,左京指指旁边的座位,李渲诗心中一喜,推着郝渲,“去吧,坐哥哥身边去”。
    看郝萱坐下,左京指指白颖,“郝萱,你叫她什么呀”。
    郝萱不假思索,“白颖嫂子”。
    “不对不对,你叫错了。你应该叫她小妈,最不济也得呢她一声姨”。左京满脸讥讽。
    话一出口,众女皆惊。李渲诗张了张嘴,话却没出口。白颖的脸色瞬间与猪肝无异。
    “不对不对,我一直叫她嫂子呢”,郝萱不明就里,又加了一把力。
    “那是你不知道。还有她们”,左京指指徐琳之外的女人们,“你都不能叫姐姐,要叫小妈或姨呢”。
    “为什么呀?’,郝渲满脸疑惑。
    “因为她们都是你郝爸爸的老婆呀”,左京仍然笑着,让女人觉得有点狰狞,“你看你爸爸多能,这么多老婆呢”。
    “她们不是我爸的老婆,我妈才是呢”。
    “你还小,不懂,长大了就明白了”,左京很有耐心,“你知道过去的皇帝吗?那些皇帝都有好多老老婆的。你爸爸就像皇帝,这么多老婆。1个,2个。。。。。”,左京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数了起来。
    “左京,她还是个孩子 ,别说了,求求你了”。
    李渲诗终于忍不住了,出口哀求。女人们低垂着脑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平时见惯了彼此的没羞没臊,甚至争风吃醋的,今天被左京当面说出,竟然感觉到了羞愧。有的事能做,真不能说。骂人不揭短呢。
    “她现在是个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早点知道,说不定也能加入你们的队伍呢”,左京强压怒火,出口恶毒。
    “你。。。。你”,李渲诗不知道说什么,郝江化看似无动于衷,脸上却滑过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阴笑。
    “李渲诗,你不是曾经口口声声把白颖当女儿吗?不知郝萱能不能有白颖那样的待遇”。
    李渲诗叹了一口气,“郝萱,你出去玩吧”,见女儿听话地出门了,接着说,“左京,过去是妈对不起你。今天就是给你来道谦的。你郝。。。。。。,老郝也为做过的事后悔了”。
    “噢,是吗”,左京一笑,“郝老爷,好久没见你的宝贝颖颖了,不让大老婆安排安排吗?”。
    郝江化皮糙肉厚,面无表情,并不答言。李渲诗的头也垂了下去,面色红透,呼吸有点急促。白颖的头垂得更低了,已经看不清表情,后背却在一抽一抽的颤抖,似在哭泣。其他众女眼珠转动,不明就里。
    “今天的人不少,打个麻将”,左京不急不缓,“莜薇,你去张罗个屏风,给郝老爷和小夫人个机会”。
    岑莜薇一愣,左京也没再多说。
    李渲诗略微抬头,“左京,过去的事,都是我和老郝的错,求你别说了。’.
    “打麻将不够刺激是吧?那我喝醉了躲地上,让郝老爷和小夫人好好快活快活”,左京的牙咬得很紧,几乎清晰地发出声。
    “左京,求你别说了。你如果实在有恨,打我骂我杀我都行,给留点脸吧”,白颖终于忍不住了,这肮脏事已经被她选择性删除,今天再次提及,那感觉真的是。。。痛彻心肺、生不如死呀。
    “你还有脸吗?你们谁还有脸,露出来让我好好看看”。左京的声音提高了,“想让我闭嘴,想让我看不见,好办呢。打一针高效睡眠针呀”。犀利的眼神看看白颖,又转向李渲诗。
    “我是一时着急,怕你看到会受不了”,李渲诗试图辩解。
    “噢。看不见就什么都可以做了?当着儿子的面脱光衣服,和儿媳一起淫乱就快活了?”,“白颖,那时候你的脸呢?李渲诗,你的心呢?都让老狗吃了吗?”?
    白颖干脆把头沉进了两腿中间,李渲诗张了张嘴,啊啊了两声,也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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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1-24 12:29:42  更:2022-02-03 0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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