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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被偷走的情欲》(一个33岁老姑娘的心路历程,不定期更新)[第1页]

作者:糖衣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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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天地的大家好
    这是一部长篇连载
    由于我之前是写悬疑的,行文会带有一点悬疑风,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正文:

    天使说:“如果你一直一直在给予,是因为你有给予的能力。”
    ——题记
    如你所见,我不是被丘比特遗忘的角落,我亦是被丘比特遗忘的角落。33年的老姑娘生涯,我想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比我更神奇之人,比我更神奇之事。
    和一个男性,建立某种恋爱和肉体关系,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事情,对我,难如登天。我仿佛碰巧,被神灵卡在了远古的两座大山之间。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请聆听完我的故事——我叫薄靑,一个出生于20世纪90年代初的女孩。
    我出身的家庭,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我以后所有的经历,究竟与家庭和我的童年,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联,我也无法说清。但,我只知道,一样的事情在别人身上发生,和在我身上发生,所折射的结果完全不同。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回忆的时候就像上个月的晚餐那样味同嚼蜡,而我,却是拿出来反复鞭笞、反复叩问,反复午夜徘徊于同一场梦,反复问史前文明无数个“为什么”,却得不到一声回应。仿佛史前文明和我开的一场玩笑,仿佛造物主于我的基因中写下了反骨的字母,仿佛又仿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个性写满了失败的痕迹?
    我称之为“人格障碍”。
    (更)
    我的父亲严肃正统,我的母亲老实本分,我出生的时候家里住在一条小弄堂里。那是当地有特色的一种住宅,现在看来有些拥挤和普通,但在那时候,却住得津津有味。家里不算小,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幽怀心思。从我记事起直到现在,常有往来的几户邻居我至今仍喊得出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和我家交往的诸多细节。
    毗邻的一户人家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陪伴我呀呀学语的最初几年,陪着我“开眼看世界”,我很遗憾没有去看他们的最后一眼。是不忍面对他们,附着在他们身上的,我陈旧的童年气息,童年扑鼻而来的情感味道。这是我成年以后越来越减少的人情味,我将它封存了起来,连带我的童年一起。我觉得我很冷血,其实我知道,我只是无法面对我的童年,她是一切的根源。
    (更)
    老夫妇中的阿婆,在我记事起经常陪我纳凉。那时候的夜闷热却不躁热,心在那样的夏夜也不会枯萎。明明很热,搬个竹躺椅一坐,在视野有限的弄堂口,即使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有阿婆的陪伴,也恬然幸福。
    好几次,我父母外出,或是在忙着干活,阿婆就会陪我纳凉。有一次他和我说起我从哪里来,想来应该是我最早的“性启蒙”,我那时候可能八九岁也可能更早,总之阿婆和我说了一些关于男女是如何“生孩子”的事。具体的细节我已记不清,只记得说到“老公”、“老婆”之类的字眼,我听了哈哈大笑,那时候的心灵觉得“造孩子”的过程就跟烧一顿饭、从榨汁机里榨一只苹果那样简单。总之,这是一种生理现象,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或者,这有什么值得(现在)或古代的人难以启齿的呢?
    (更)
    我听了直笑,我就追问阿婆各种细节和好玩的想法,阿婆也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现在想来可能阿婆是觉得把这件事情说给我听好玩,也没有那样“臭流氓”的想法。
    好玩,好玩,我听得乐不可支。
    然而,我远远的,能感受到妈妈在很远的地方瞪了我一眼,几乎是那种愤怒,和不齿。
    回到家,妈妈看了我一眼,用带有鄙夷和怪罪的口气说:“青青,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和阿婆在说什么乌七八糟的!”就是非常不屑带有责怪的感觉,但是我没有很害怕,妈妈对我总是那样温柔,几乎予取予求。我知道她担心阿婆“带坏”我,毕竟小小年龄,这都在聊什么乌七八糟的内容?
    幼小的我没有很当一回事,因为妈妈并不可怕,她的怪罪也是温柔的,我可以施展小小的任性,而且也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虽然妈妈很温柔,但那一次她的表现,仿佛一根温柔的刺,不经意间扎入我的心,很多很多年以后,依然存在。
    和妈妈相比,我的爸爸就严肃多了。他在公务单位任职,做事认真,稍微有点一板一眼,但总的来说对我还是无微不至的。我上小学一年级第一天,看到满操场的同龄小朋友和陌生的成年人老师刷刷地站在那里,准确来说,是“杵”在那里,吓得逃跑了,逃回了家,爸爸虽然好笑,但很耐心地把我送了回去。
    我小时候胆子挺小,在公众场合也不太敢大声地说话,老师在讲台上提问题,我心里即使知道答案手也不敢举出来,总是畏畏缩缩地跃跃欲试。这个手啊,一会冒头一点点一会又缩回来,总是紧张被老师看见又担心老师看不见。
    我的小学还是读得比较平静的,在班级里不算很冒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文静,胆子也是小的,但是人格没有什么障碍,远远称不上时下所说的“社交恐惧症”。班上有几个小姑娘,长得灵巧清秀,做事也挺伶俐,说话一套一套的,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我心里颇有几分羡慕。有时候班上的小朋友们之间也会产生一些“纠纷”、“矛盾”,诸如谁在谁背后数落谁不好,谁和谁比较好,“挤兑”另一个人啦。但是那时的我们在背后说对方的都是一些“义正言辞”的事情,至少在当时的我们看来,是正义的,只是小孩子的“正义”,有时显得非常古怪,但这种“挤兑”和“数落”绝不是要肆意诬陷,污蔑一个人的意思。细细品味那个时候的境遇,是我为数不多看似“污浊”,其实纯朴至极的幸福回忆。
    聊回我的邻居们。记忆最深的还有两户人家。一户是距离我家几十米之遥的对过,一条杂乱的小巷子里,不知哪家哪户哪个窗沿里的一个小女孩,小珠子。小珠子似乎不是住在那条小巷,那个天井里的,只是她的亲戚住在那里,她有时也会过来玩。她是个外向奔放、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所以我们会玩到一块。
    她家的那条巷子,准确来说并不是“巷子”,而是一条只容得下一个人半身侧进去的“小道”。进去以后的构造也不知道怎的七拐八弯,彼时的弄堂造型繁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出来的特别多,整个弄堂天井给人的感觉一眼见不到底,盛满整个生活的腾腾热气。而弄堂里呢,经常会横出来一条阶梯,有点复古的深色木制阶梯,没有灯,不论白天黑夜都黑咕隆咚的,但无论何时都不用担心摔跤,因为地方小,永远不会摔倒,很有安全感。
    小珠子的亲戚就住在那一户里,只记得那时每次找她玩都有些担心,因为她家的“大人”似乎有些严厉,每次去找她我总托着一颗胆怯的心,怕她的舅舅一脸冷淡又凶巴巴地把我弹回去:“玩什么玩,小珠子不在!”
    带着失望,我只好悻悻离去。
    我怕她的家人,怕大人的阻挠。
    我和她玩过哪些游戏已经忘得差不多,只记得一个——“扮家家”。我和小珠子,一个扮演“老公”,一个扮演“老婆”,“老公”是她,“老婆”是我,两人模仿大人夫妻间的卿卿我我。比如看到一个电视剧,男女主人公打情骂俏或是离别的场景,我们就照着“演戏”,连台词都是听一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比如男主搂过女主,女主把头靠在男主肩上,这些在现在社会看来小case的事情,在二十年之前,被两个弄堂里的小女孩演绎得委婉旖旎。
    (更新)
    更劲爆的是,连kiss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做过。
    既然是模仿秀,就要模仿到底嘛。
    我扮演的是女主,自然要矜持一点,退缩一点,“他”吻过来的时候我的头要往后仰,要做出拒绝的姿态,“他”要强势一点,压住我,或是轻轻托着我的头不让我动弹。然后呢,然后……
    反正我没有张嘴巴,伸舌头。
    演完之后,居然生出一股自己是演员一般的“神圣感”。
    这一切大人们都不知道,在那几条七窍玲珑的弄堂,在某一个隔间或是某一扇门后,我们就这样天真地演绎了一场又一场隐秘的“禁忌戏”。
    有一段模糊到只剩几帧残破画面的记忆,我和小珠子看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依稀在谈论一些有些羞羞的事。
    那时我十岁,顶多十一岁。
    “啊,什么呀,你们在说什么呀。”
    小男孩小女孩发出了神秘的怪笑,朝我们意味深长地瞅了几眼,在那时候的我们心里,这种事情很不得了了。
    “那你倒是说呀,你爸妈昨晚做了啥了哦?”
    那名男孩朝我们仨挤眉弄眼,很有点八卦的样子。
    (更新)
    那个女孩狂笑了几下,依稀记得她是很外向的性格,有一点疯疯癫癫,笑得摇头晃脑,怪叫道:“你们要看我做出来吗?”
    “你们怎么这个样子,哈哈哈……”
    细眉子细眼的女孩,头发在疯疯癫癫中散开了一大半,伸手就去解她红色背心裙的纽扣。
    她穿了一条水红色的背心裙,胸前一排纽扣直到肚脐眼,她伸手解开了靠近脖子的第一颗纽扣。
    我们屏息,尤其那个男孩,往后仰了仰身体,做出了小学男生特有的很夸张的那种神情和姿态。
    她继续解第二颗纽扣,她的表情很有几分“轻佻”和“迷醉”。
    “洛萌萌,你要干嘛!你别过来!”男孩表现得更夸张了,连续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后面的床上。
    忘说了,这是在洛萌萌的家里,她家里大人不在家,就把我们喊过来一起玩。
    我和小珠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一红,往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
    我看了一眼小珠子,意思是“万一大人回来了怎么办?”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小珠子的个性是直接朝男孩女孩急急说道:“你们在干什么,万一爸妈回来了怎么办!”
    小珠子也为他们捏一把汗。
    (更新)
    洛萌萌闻言,朝着我们“鄙夷”地瞥过来,这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后她又看向被“逼”到床边的男孩,换上了之前“轻佻”又“迷醉”的眼神,继续解第二颗解到一半的纽扣,此时正值刚刚入夏,她红裙子里面,是白花花的肉脯,平坦的。那时候十岁左右的幼男幼女,早熟得比较少,我也是五年级才来的月事,而此时大概是我两三年级的时候。
    只听得那个男孩“惨叫”一声,倒在床上,刚要支起身来,就又“哇”地一声惨倒了,只见洛萌萌已经解开了第三粒纽扣,大半个胸口已然袒露。男孩忽然想起什么,右手往双眼前一蒙,就这样好像也不怕看到她了。
    洛萌萌看他这样,有些不满地嘟起小嘴,说:“你遮什么遮,神经病!我可要脱掉裙子咯!”
    我和小珠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毕竟我和她平时玩的那一套都是女孩和女孩扮演男孩和女孩的故事,而他俩,是真的男孩和女孩,一个女孩还在一个男孩面前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
    这,这太不像话啦!
    (更)
    男孩闻言,右手遮住眼睛的手指缝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那道“口子”中,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他在偷看——我心里惊呼。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那个男孩挺帅的,他现在满眼都是另一个女孩,有点,有点不太开心——这难道就是人性中嫉妒最早在一个孩子身上的体现?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洛萌萌扭动着身子,已经把第四粒纽扣解开了,裙子一侧的肩带松松垮垮地要滑落的样子,她急吼吼地去解最后一粒纽扣,整个白花花的身子嗖地一下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男孩蒙住眼睛的五指缝隙几乎大成一个“洞”,他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在眼前的什么事物上再“烧”出一个洞,此刻他显然忘记了说话。
    我和小珠子咽了口口水,他们,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是模仿爸爸妈妈昨天晚上做的“事”吗?
    (更)
    洛萌萌不紧不慢地把衣服脱下了身,只穿着一条小内裤,缓缓地走向床边……
    男孩的表情是没有表情,他已经把手拿下来了,一张俊秀的小脸涨得红红的,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似的。
    忽然,我和小珠子一激灵,背后一阵微不可闻的悉悉索索声,我俩几乎天灵盖被一捧冰水浇了个透心凉,颤抖地喊道:“快——有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洛萌萌和男孩听到我们的话,眼神立刻蔫了下来,仿佛在说:“拜托,坏什么好戏!”
    过了好久,也没有传来大人们开门的钥匙声,但大人们开钥匙的叮铃声,那漫长的几十秒时间,却不啻为一场噩梦,反复地出现,犹如警钟一般摇响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那一天的细节都已漫漶模糊,那一次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洛萌萌光着身体爬上了床,那姿态艰难又缓慢,男孩退缩到床的边沿上……然后画面就氤氲了,消失了。
    我估计后来就是,大人们回来了,把我们训斥了一顿,或是他们也觉得没有意思,就穿好衣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想来也是童年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更)
    那时候的我,小小脑袋里的思想比较“开放”。长大以后有一次妈妈说我小时候经常开玩笑说某某某(邻居的一个男生)说他是自己“老公”,还说自己“老公”多,谁谁谁是大“老公”,谁谁谁是小“老公”,说起这话来“大言不惭”。我诧异小时候的我如此天真如此烂漫,和二十多岁的我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一切,是怎么都变了的呢?
    童年带给我的记忆不仅有鲜亮、快乐,也有一丝阴郁。爸妈在我读初中以前,感情是挺融洽的。直到读小学我和爸妈都是睡在一张大床上,有的时候半夜里被吱吱嘎嘎的声音震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爸妈又在“叠罗汉”,就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
    长大后的我,有时候也会无比天真又恶毒地想,如果没有爸妈那档子事,也不会有我的诞生,我也就会轻松很多,不用面对长大后的许多烦恼。
    (更)
    我童年值得一提的另一件不幸的事来自于我的亲戚。我拥有一个大家庭,爸爸和妈妈家里人丁兴旺,每次聚会都非常热闹。我的妈妈有个大姐,生了个女儿,就是我的大表姐,她长得异常美,是那种让人忘不了的美。她比我大好几岁,我小学的时候她已经读高中了,和我有着近十岁的年龄差。她长得究竟什么样呢?留着非常随意洒脱的短发,衬得她雪白的皮肤和明艳的五官更加夺目。她的长相不是那种东方式的含蓄美女,而是带一点点西式的攻击式的美。她的眉眼深邃妩媚,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鼻子英挺,五官没有一笔不长在让人心醉的地方,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腾挪到更好的位置,但又没有让人觉得太过于攻击性令人无法直视。总之,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绝非现在的涂涂画画可以成就,五官美艳标志,散发的气息又十足的妩媚。
    就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自然穿块破布都难掩光彩,自然无论何时都是众人的焦点,也包括了各种家庭聚会上。我的姨父舅舅,姐姐弟弟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总围着她展开各种话题。表姐的学习不是很好,想想也是自然,外表的光彩如此璀璨,又怎么腾得出足够的精力来打磨内在的东西?学习是一件需要静下心来的事情,而这样的外表注定了无法集中精力在内在的构建上。
    更何况,生得这般的外貌,一定少不了招蜂引蝶。
    (更新了)

    事情也就出在她的这层皮囊上。表姐读高中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每次聚会表姐的衣服总是特别新潮,在那个年代她的打扮属于罕见,她的父母,我的姨父和姨妈总是给我表姐精精心心地打扮一番,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比如那个时代很少有女孩子穿衣服会把上衣下摆扎起来,表姐就会那样做,露出骨肉停匀的腰肢,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这样的外表最吸引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众多男孩子。表姐在读初中的时候,我还小,记事都懵懵懂懂的,只记得她说话,行为方式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有点像洛萌萌的“加强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我们天真又直白,而对男孩子说话就更加“直白”了。
    表姐读的是一所职业性质的高中,那一年发生一件事,我对这件事的印象是我不知道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外围所有围绕这件事所产生的影响我都记得分毫不差。
    元旦快乐,下楼更新
    (更)
    有一天晚上,我快要入睡了,爸爸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他很着急地说了一大通话,我从爸妈交换的眼神中感受到事态不同寻常。我小小的心产生了一丝异样,那么小的孩子,可别小看他(她)的洞悉能力,有时候比大人还要敏锐。
    “好的,我这就叫人,现在晚了,但是这个事情拖不得,我会打电话的,你放心……”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先打电话。”
    爸爸挂了电话,神情还是很严肃,严肃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
    妈妈用眼神向他热切地询问。
    她总是那样,以我的父亲为大,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怒为怒,他撑起了她的天,不,他就是她的天。她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什么魔,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雪儿出事了。”
    爸爸简单地说,雪儿就是我的表姐。
    我眼前黑了一秒,“出事了”是什么意思?幼小的我可能无法在那个时刻完全读懂“出事了”的全部内涵,但是隐隐约约地,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模糊场景躲在帷幕之后,呼之欲出。
    “那怎么办?雪儿!我的外甥女……”妈妈有些着急,似乎在自问自答。
    (更新一段)
    但我听不出她是真的担心,还是做做样子,我前面说过了,妈妈总是没有自己的悲喜,全以爸爸的悲喜为先,也不是说她没有悲喜,只是每次只要爸爸稍稍反驳,她就不再坚持,她的“悲喜”比棉花糖还要脆弱。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造成了妈妈这样的性格,外公和外婆从小受到了在那个年代看来比较良好的教育,在那个年代有一个“体面”的外在形象。外公是老师,外婆是报社的编辑,然而他们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爱舞文弄墨的,妈妈更是看到文字就头痛,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才对爸爸“情有独钟”?
    “我就说,雪儿那样,你看看样子,还像话吗?”
    爸爸的声音里带有两分厌恶,这种“厌恶”是隔离了亲戚之情的生疏,是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那个声音的“主人”没有亲情,也没有其他情,只有对与错和价值的标准。
    爸爸呀,平时一家人聚会的时候也看不太出来,我觉得大家的内心融合得挺好的。
    “哎,雪儿啊……”妈妈又在叹道。
    爸爸看了妈妈一眼,拨通了电话,和一个朋友聊了几句,具体的意思在那时的我组织起来就是“亲戚的小孩不懂事,现在出事了,请你帮帮忙”,但是听他的口气也不着急,有一种故意装出来的风淡云清。
    是不是他们这辈人,说话非得要打着这种“老爷”腔调?
    (更)
    后来我才知道,雪儿姐姐出的事是什么事。她和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和校外的男生一起出去“玩”,玩的内容就是先去KTV唱歌,喝酒,然后,然后……又去宾馆里开了房间,至于那时候开房间的细节我不清楚,可能是雪儿姐姐的朋友里有“成年人”,后来发生的事,就和《情深深雨蒙蒙》里陆家三小姐陆梦萍去酒吧找乐子之后发生的事是一样的。
    诸位,理解了吧?
    这件事,按理来说足够冲击大家的心。我那时候还小,不懂得“qiangbao”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是个人的一次丧失尊严的不幸,还是法律意义上的理解,在幼小的我看来,从来不懂,我所懂的,是后来爸爸不断给我灌输的,关于这件事的一切外延。
    姐姐后来从未在我们面前说起这件事,从她后来的表现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难过”、“痛苦”、“尊严丧失”,还是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事情不像爸爸后来所说的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承受的痛苦都是真实的痛苦,我真想给表姐一个世间最温柔的拥抱,哪怕那时的我是那样沉默不语。
    沉默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世界、我的喉咙被大人们锁死了,我有限的视角是不完全的,一个小孩子所能感受到的东西,他(她)说不出来,说不出来的东西,只能靠大人去为他定义。再到以后,碰到此类的事情,脑子里自然呈现的就是那一个框架,那所有被定义的东西,无法跳出来。他被语言和文字锁死了,我从未想象语言文字的魔力有如此之大。
    (来更新了)
    从那以后,雪儿表姐在我们三口之家里就成了“反面例子”被反复提及。
    “雪儿太不像话了,你看看雪儿那个样子,还是女孩子吗?”
    “同情平成(我姨父的名字)他们,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你少和雪儿她们往来,平时有事没事打什么电话,吃完饭直接回来!”
    这都是父亲说的话,从那之后外婆家所有的聚餐我都觉得气氛古怪,准确地说是父亲带来的气氛古怪,他明显不想让我和雪儿表姐和月月表妹多来往。她们谈起近来好玩的事情、今天穿的衣服,我都能感觉到爸爸的目光充满了否定,那种凌厉的感觉盘旋在我和雪儿表姐、月月表妹周围的空气里,本就话不多的我就不太愿意多和她们说话,因为每次我想说话都会担心父亲犀利的目光,久而久之,我的话都藏在了肚子里,我也开始“审时度势”起来。
    (更)
    而每次和她们出去,我也变得异常担忧起来,因为父亲准会责备,时间长了,我和她们出去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再到后来,我每次和她们想要出去的念头一冒出来,我就会觉得有些“罪过”。
    “怎么能老是和她们出去玩呢?这样是不对的!”
    父亲的声音代替我和自己这样说道,在那个时刻,亲情已然荡然无存,而我身不由己。
    这之后我和表姐表妹表弟们,再也不敢真心地在一起说话、玩耍。
    也就是从那时起,父亲对我的教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童年的这件事作为一个分水岭,直接影响了我后来的人生。
    (更新)
    从那以后,父亲对我“严格”起来。
    我最早的童年记忆,在我之前的叙述里,还是比较“自由”的,我可以和左邻右舍的女孩子、男孩子打成一片,可以喊邻居家的男孩子“老公”,但这之后父亲对我的管教多了起来。有一次印象特别深刻,那是快要小学毕业,十一二岁的年纪,我要去剪个头发。当时的我头发长度似乎是到肩膀下面一点点,我嫌弃它扎起来似乎有些短,放下来又很乱,想要去剪掉它。那时候班上不知道谁流行出来的一种发式,长度只到肩膀上一点点,现在叫中长发,一边可以捋到耳边,另一边让它自然的滑落在脸颊一侧,看起来就有种异样的美感。我心里也想将头发弄成这样,但是有一点不敢,大概就是现在说的太“成人化”了,但是想还是想的,最后剪了个“相似版”的回来。长度一样,但是两边的头发都捋到耳边,那样看起来“正经”一点。谁知道父亲对着我这个头发暴跳如雷。
    那次我坐在床沿边看书,将头发的一边捋到耳朵后面,另一边垂到脸颊旁。我心里还有点美,哪知道父亲看到后不止用暴跳如雷可以形容。
    他发狂地跳起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吼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看!小赤佬!Md我打死你!”
    我被惊得一个大激灵,从脚底板冷到天灵盖,差点昏厥过去,下一秒整个头皮似乎要被掀起来一般,难受到极点,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就像后来无数次,无数次的坠入谷底一样。
    我挣扎地呜咽起来,在那时我真的无法组织语言,我才那么小,如何面对一个老练大人无情的暴怒?要我小小的心灵理解大人这次的发怒,我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偷盗抢劫,要我如何理解一个大人的喜怒无常?
    父亲的怒火带有价值取向的烙印,可我那时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发型“好看”而已。
    “你给我剪掉它!不然我扭掉你!”他冲上来作势想要一把拍我的后脑勺,终究是虚晃一下,那一刻我感到眼冒金星,恶心想吐。
    (更新)
    我太委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时候妈妈跑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跑过来拉住我,伸出的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又不太敢的样子,只能轻轻按住,我知道她是怕爸爸敲打我的头。可是她也实在是有点怕爸爸。
    父亲的愤怒可怕、粗糙又带着他特有的“道理”。
    我何尝不明白,就是因为雪儿姐姐的缘故,雪儿姐姐也喜欢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好看的发型、时髦的衣服,新潮的各种玩意儿,这种东西在父亲看来都是错误,都是垃圾,都是拿不上台面,都是十恶不赦,万恶之源的存在。但凡脑子里有一点这种东西零星半点的影子,就应该将思想凌迟一万遍——后来的五年、十年,十五年,我都深受其害。我甚至一度觉得,人有想打扮这个思想就是不应该的,是的,他“凌迟”了我,我“凌迟”了我自己。
    (更)
    我的打扮欲望在这一次过后消减了一大半,在后来的初中、高中乃至大学生涯,我赐予自己的都是偏于朴素的外形,有时也会想要简单修饰一下,但总是稍微一点就觉得过了许多。而且有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产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是坏女生”这样的想法。
    有点像小说《三体》里的“思想钢印”,一经刻入,很难拔除。
    (更)
    童年的这条小巷里,还有一处记忆影响过我。那是另一户邻居,是一个三口之家,男主人大大咧咧的,很少看到他在家,女主人性格也有些豪爽。她长得挺好看的,总是画着淡妆,精神饱满的样子,穿着在那个年代也是新潮时髦。但和雪儿表姐那种动感少女风不一样,她走的是泼辣果敢的风格,自然很吸引我。我喊她舒阿姨,她也很喜欢我,常常带我到附近的公园和游乐场游逛,她和我母亲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妈妈比较温柔,内敛,她比较外向、豪爽。
    虽然我年纪小,但有些地方又特别敏感,我敏感地捕捉到她和我父亲的关系异乎寻常的亲密。有好几次,我和爸爸在家,我在玩变形金刚或是给花仙子穿衣服,舒姨都会跑进来叽里呱啦地说一大通家常,这个时间段往往有点私密,不是早上很早,就是晚上很晚,你要问我妈妈去哪里了?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在电力厂上班,有时会上早班,有时会上晚班,舒阿姨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我的妈妈正好不在家。有一次,那是一个天蒙蒙亮的大冬天的清晨,她跑到我家,看到我爸穿着棉衣和棉裤,嘴里嚷嚷着“好冷哇”,一边把手往我爸爸的棉衣里塞,爸爸抗拒了几下就不抗拒了。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我也没什么可以想的,小孩子的心,很简单。或许因为什么都不懂,我也没有告诉妈妈。总之,舒阿姨对我挺好的,在她那里我经常可以得到一些小孩子的满足,糖果啦冰激凌啦新衣服啦,我也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当然,这是后话。
    (更新)
    这是我童年印象最深的几件事,在读初中前,自我感觉仍是平静幸福的,我的小家庭,我的大家庭,大家的心还是贴合的,没有现在这样多的对身份、地位和财富的偏见。但是我父亲似乎不太愿意回我爷爷和奶奶的老家,那时我在奶奶家附近的小学读书,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回奶奶家只要五分钟,我有足够的时间吃午饭再休息一会,但是爸爸坚持要我回家吃饭。要知道,家里和学校的单程路程就要十五分钟,来回一趟爸爸还要烧饭,基本上是来不及的。我也不知为什么爸爸在这件事上这么坚持,可能是和爷爷奶奶有过不愉快?小时候我并不觉得父亲和他的父母有多亲近,和他十几年以后我长大后对我的教导判若两人。印象中,他还因为此事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不由分说地中午把我从学校接走回自己家烧饭吃饭,但是过不了多久,我还是回奶奶家吃饭了。
    (更一段)
    (更)
    小学时我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叫彩彩,我们好到上厕所都要一起。她经常中午吃完饭来我奶奶家找我,我奶奶住的屋子是老房子,我却从没有觉得丢过脸,把她当自家人一样。长大后她还是没有搬离那里的老房子,我的心却已经不在那几条街里了,其实在我心底,我依然是想她的,想有她在的纯真岁月,天空湛蓝、心灵剔透,好像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来到了初中,我进入初中成绩不算好,可以说全面下滑,父亲的担忧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社会”的压力。照理说,对于成绩这一类的事情,我并不太当回事,但是有一句话叫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倒过来说,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孩子的世界拢共这么“大”。从家到学校,在那个手机还并不普及的年代,我的“心”能有多大?
    (更新一点)
    (更)
    说说我中学里的好友。有一个练芭蕾的女孩,我喊她贺贺,贺贺生得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脸蛋也不是特别白,但是她挺受欢迎,可能是因为练艺术的所以她身上散发一种独特的美感。贺贺和我复制了彩彩和我的感情,也几乎形影不离,但贺贺比彩彩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对高雅艺术的追求,她喜欢的看的东西也更“洋气”,比如那时候流行日本漫画,我们每天讨论的话题莫过于此。另外,贺贺的妈妈特别漂亮,她每次来送贺贺上学,我看到的总是一张画着妥帖妆容的秀丽面庞,头发也是染过,在那个年代属于少见的爱美。她给贺贺每天穿的衣服也很好看,基本上一周不重样,是那种脱离了普通审美的气质洒脱,但又不至于故意的夸张。
    我和贺贺在学校里经常在一起,我们就读的学校是比较有名的,父母送进来的时候都寄予了希望,他们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和眼界。我并不愿意这么说,因为这样说只是用现在的话语体系来形容当时的情况。贺贺在学校比我交友要广,她经常参加芭蕾舞团,自然交往的人要更多,也比我更懂得交际。我那时候远未达到“社恐”,如果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那时是“文静”,虽然理科成绩堪忧,但语文和英语颇具亮点,会写一点辞藻优美的文章,这也是我引以为傲的一点“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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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初中的我异性缘很一般,更别提和贺贺比。贺贺和男生的交往总是很自如,下课、放学,在走廊、操场,各种场合都有男生和她打招呼、也会开一些善意的玩笑,贺贺总是能很轻松自如地hold住。她那种自如的感觉,既没有很“谄媚”也没有故作“高冷”,是发自内心的,浑然天成的——这是我做不到的。
    因为成绩的缘故,我的性格受到了影响。数学的落后让我抬不起头。半个学期、一个学期、一两年后,我的这种落后已经成为“痼疾”,蕴含在我的一呼吸一抬头中,只要进到学校里,我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名为数学的“魔鬼”压住了脊椎,整个人都无法直立起来。这种感觉也影响到了我和异性的交往。好像我数学不好就不能和他们正常交往似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古怪逻辑从哪里来,我懂事后有点明白这就是“舆论”的压力,大家觉得你差你就真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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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的班上,有时会讨论一些男孩和女孩的交往问题。比如某某班的谁谁有点喜欢谁谁,某某班的谁谁谁上次和某某班的谁谁谁说了几句话等等,这种异性间朦胧的喜欢,很纯真。哪个人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数多一点,说明这个人受欢迎,异性魅力比较强。还有好几对整个年级都“耳熟能详”的小“情侣”——某某某和某某某就是“一对”,虽然是玩笑的夸张话但也说明了这两人互有好感,有些暧昧。贺贺和隔壁班一个名字和历史人物相似的男生很有些好感,反正提起贺贺就会说到那个人,说到那个人就会不自觉地提起贺贺。那男生外表虽谈不上很好看,但瘦瘦的显得挺有精神。有一次,贺贺的生日,我和贺贺在放学铃声后结伴穿过混乱的人群,往楼梯下走,人来人往中一个瘦瘦的熟悉的身影穿过诸多喧嚣走到贺贺面前,贺贺看到他,微微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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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他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历史”男看着贺贺,伸手把一个小小的长型礼盒递给了贺贺,脸上似乎有几分腼腆。
    贺贺笑了,灿烂的笑容,又有一点心照不宣的感觉。
    他把礼物送给贺贺就走了,贺贺打开礼盒,是一只细巧的卡通表,表带是那时候流行的银色钢制的细条型,表面是一个秀气的小圆型,还附着一张纸条,贺贺展开,上面写着:“惊喜吗?勿忘我!”
    好一个“惊喜吗,勿忘我!”
    穿越十几年的岁月迷雾,这句话在我耳畔悠然回响,成了我年少记忆中,最为浪漫的一幕之一。
    相比之下,我就“暗淡”许多。从来没有男生明面上喜欢我,我和男生说话和交流的频率也十分有限,男生在给班上女生打分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听到,但是从他人口中,我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句“反正也不高”。具体几“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悠悠岁月,还不到轻狂的年代,那只是青涩的初始,我依然想念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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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的日子,我还做了一件奇葩的事,给老家附近的一条小河捎漂流瓶。
    那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也是一个集市中心,人来人往串流如梭。一到了夜晚,公园中心的小桥和中式建筑就会上灯,映照在波澜不惊的缎子似的湖面,显出一丝遗世独立的感觉。我小时候挺爱上那里,后来搬走了,起初不怎么怀念,25岁以后,突然有一天萌发了想念的感情,我童年的平凡和快乐似乎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那天夜里,集市边有卖纸做的漂流瓶,我信手买下了一个,用纸写下了一句话。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我把纸条放进了漂流瓶,扎好口子,将它轻轻放在了水面上。我看到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也在捎漂流瓶,所不同的是,他们是成群结队,我是一个人;他们是纯图形式好玩,我是真的有话想要倾吐。
    说给远方听,说给永远不会收到的人听。
    我没想到的是,十年后,真的有人回应了我——以另一种方式。
    由于我的理科成绩不佳,初中三年我最大的烦恼基本来自学业,初三那一年我更是磕磕碰碰,心里诸多的不好受。我的解压方式是与高年级一个很厉害的学霸学姐做笔友。那是一个德智体美劳样样出色的高一学姐。有一次我的作文在全校的广播里被读出来,一下子成了全校小有名气的人,没想到学姐有一次来初中部看到我,很热情地对我表示赞叹“你的文章写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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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直接地夸赞,让我心生信心。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她的鼓励下,我们成了笔友。我们把那些平时无法说出来,又忙得容易忘记的心里话写在买来的精致信纸上。那些信纸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每看到一家文具店我就要进去翻找最漂亮的信纸,那时候的信纸美得别具特色,不像现在那样前篇一律,充满了流水线的感觉。那时信纸上印刷的图案卡通有卡通的明丽可爱,写意有写意的意蕴深远,纸张往往是有些厚度的,摩挲上去令人安心又爱不释手。我简直爱死了那些漂亮纷繁的信纸,几乎每天都要拿出来“玩赏”一番,非常不舍得写,把它们珍藏了起来,直到现在,几经搬家找不到了,想写也没机会,就这样浪费了。我的人生就是这样,太爱太想珍惜的事物总是把它藏得牢牢的,永远不想给人看到,但是时间一长,由于藏得太牢,居然遗忘了,也就白白浪费了很多原本可以“光彩照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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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学姐做笔友父母是比较赞成的,也不嫌我“浪费”时间,原因嘛,还用说吗?学姐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长辈最爱“乖乖牌”,各科成绩更是优异得没话说。学姐的文章也写得挺好,可她总是夸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生出了一点信心。我尝试着写一些更新奇的句子,一些更大胆的用词,学姐也回复得有声有色。我们有时候会聊课堂上学到的名著,还会谈论生活中的小趣事。这样的交流一度成了我生活中的亮色,是我枯燥日子的华丽期待,期待交信的那一刻,仿佛交心的一瞬间。虽然我感觉,我们以这种互换信笺的形式,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文笔上的交流,更像是一场作文练习。真正能触及到的内心,还是十分有限的,那时候懂什么呀?十三四的年纪,再大一点,每天扑面而来80%的东西是父母、学校和老师灌输和给予的。
    当你不知应该选择信什么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信任给你递来东西的第一人。
    我真的,好长好长时间,习惯性地接受别人的给予。
    我和学姐的“笔友”生涯十分稳定,我们每周总会交换一到两次信件,有段时间写信频繁,有点影响到学习了。但搞笑的是,有一次父母很生气,但他们生气的却不是我每天要花一定的时间在给笔友“写信”上,而是他们总觉得我鬼鬼祟祟,有事情瞒着他们。我和班上的几个同学确实有点说不清的故事,但也不至于见不得人,我不告诉父母的原因不是因为见不得人,而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理解,而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我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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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偏偏想象的事情总和异性交往有关。
    自从表姐的事情以后,父亲对我和异性的关系不说视为“洪水猛兽”,实行严密的“男女大防”,也是一板一眼十分刻板的。他对这类事的想象力有些太过丰富了。有一次,我正整理书包,父亲远远地看着我,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狐疑,我也有点敏感,我确实不想让他们给我理书包,我书包里有几本记录我心情的本子。我总爱随手写一段文字,有时在语文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有时在草稿纸的任何一页,内容没有什么所谓“禁忌”,只是一些“无病呻吟”的文字,我也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敏感地感觉到他在怀疑我藏着什么,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他给我书包里塞点心的时候,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问我:“这是什么?”
    我看过去,只见父亲拿着几张纸还是薄本子的东西,从里翻出一个封面淡雅的矩形信封——是“顺便”从我书包里拿出来的。
    “这是和陈其雅写的信呀!”我说。
    陈其雅就是“笔友”学姐,我当然说得理直气壮的。
    “那这个呢?”他又翻出了几张零碎的纸。
    我看了一眼立刻说:“这是别人抄的名著里的诗。”
    “好,这是给陈其雅,这个是抄写的诗句,那你这封信又是给谁的?”他神秘兮兮地拿着另一个小信封,是一个秀气的白色小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名字。
    他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差点晕过去,很是无奈地说:“这是空白的 。”
    他愣了一下,问:“你带空白的信去学校干什么?”
    “我把信给她,她看了如果回得很快,我也要随时准备回信呀!”我回答说。
    可以想象的是,父亲看到书包里一个空白的信封,就能脑补出我和班上或外校男生“早恋”的“大戏”出来,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这股“洪水猛兽”,竟在我的生命里绵延了十几年,我想,根源就来自于发生在表姐身上那件不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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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体来说,初中生活的主基调还是美好的,那时有伙伴,也有憧憬,写出来的文字唯美、动人,让我有点得意,虽然那终归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那时已经发现我的一个“天赋”,那就是“清高”,自己啥啥都不好,没有成绩也没有外表,但就是没来由的“清高”。我看不惯班上的一些女生,也是因为这点。总觉得那些与我合不来的女生性格乖张,平日里叽叽喳喳,谈论的都是一些明星或者八卦,十分没有“涵养”。我自己清高又追求高雅(在那时的我眼中,会卖弄几句文采就是“高雅”了),很难与她们“同流合污”,所以我在班上和女生相处得并不融洽,那几个很会来事儿的女生虽然会和我说话,总感觉“假情假意”。她们说出的话和我似乎是两个“话语体系”的,她们会时不时迸出几句“社会性”的语言,互相调侃的时候,就像大人般“游刃有余”,而我跟个傻子似的,还十分学生气。而且我和她们的关注点还不一样,她们总是很留意身边同学的事情,同班同学和别班的人,今天谁谁干什么了,对于这一类事情的“雷达”特别敏感,而我总觉得关注别人作甚?我讨厌这个“污浊”的世界,我的世界只需要文字和动漫相伴就够了。
    (楼主有话说:在看的吱一声)
    楼主有话说:想看后面的多催催更,不然楼主就没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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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佩服贺贺,她和那些女生的交往总是“游刃有余”,何时何地遇到她们都能“调侃”两句,打个比方就是她既会她们那种表达方式,又能和我交流。而我觉得我和那群女生是两不兼容之物,她们老练且“成熟”,我清高而幼稚。
    为什么呢?是刻在我骨与生俱来的,还是别人赋予呢?那么多年,我一直叩问世间,寻找这个答案。
    而我和贺贺的闹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喜欢她和她们过多往来,我把事情分为黑与白,她既然站在了她们那一边,那就永远不要和我说话了。我的理由并不“充分”,也不“大气”,但就是这样初中女孩之间的别扭负气,也被我“钻营”出一股嵇康写《与山巨源绝交书》的感觉出来。平时我几乎每天都要和贺贺打电话,那是直白纯粹的友情,但由于我看不惯她与另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关系好,我故意疏远了她。她多次向我示好,圣诞节那天,她又一次打电话挽回,我在电话的另一头对她冷淡至极,就这样,我俩的友情就此宣告了结束。
    我,失去了贺贺这个朋友。
    或许,拥有的太多,才会如此挥霍生命中的拥有,多年以后我也尝试过挽回,但暗淡的QQ头像再也没有弹出消息框,她也成了我纯真岁月里一个美丽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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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弹拨了过去,初三的第二学期是我最难捱的半年,父亲为了拯救我的数学送我去补了很多节课,但起色不大。那些老师说的话倒是清清楚楚,可是合在一起我就听不太懂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比萨斜塔也不是一天斜的,我的数学那么差要“归功”于数学老师,那个嘴里永远像含个枣一样说话的男老师。
    为此,我第一次生出了为未来忧愁的心情。那时我们的家搬到了一个小高层里,一居室的屋子住三个人,不宽也不紧。在我的记忆里有一次不知为什么睡了地铺,那一天我心里压力大,就对父亲不知抱怨了什么,用小孩子那种语无伦次的语言,而父亲的反应能把我全线“击溃”。我又哭又喊,声音虽不大却全是来自内心的撕心裂肺,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反应,却记不得父亲的反应,只知道我的全部反应来自他的全部“反馈”。
    对于一个外界世界非常单一的孩子来说,父母就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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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常常让“别人家的孩子”给我补习数学,口中常挂的一句话是“拯救国宝大熊猫”,而我的焦虑感也随着父亲这些角度“清奇”的语言与日俱增。
    我那时有个感觉,所有人都有特长,有爱好,就我没有,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有爱好吗?我不知道。我有特长吗?我不知道——如果“卖弄文字”算是爱好和特长的话。
    初中的时候,我参加过唯一的一个社团就是小记者团。每个周末,父亲都会把我送去那里参加小记者团活动,在那个团体里,我依然是比较沉默的那一个。我遇到了许多和我同龄的陌生面孔,他们围坐在一起像大人一样地讨论很多问题。那是围绕一份少儿报,有意见小“领袖”带领我们各抒己见,我常常听得云里雾里,当众发言不是我的长项,我就被分到了“编辑部”,进行一些报刊排版和文字修改工作。
    这算是特长吗?
    关于少儿报社的所有回忆,她停留在那条路上满地的梧桐叶子上,偶尔会闯进我的梦里。
    转眼间,中考了,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差强人意——但我还是跌跌撞撞地进了一所私立高中。
    然而难以预料的是,一进高中,迎接我的就是当头一棒,紧接着是接连一个月的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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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离家住校,遇到的室友自然很重要。我遇到了这样几个室友:一个长得跟瓷娃娃般精致美丽的女生;一个说话温温柔柔,有些矮的黑胖女生;一个留着很短头发,对她的宝贝手表特别宝贝的女生。
    她们的“事迹”第一次冲击了我的世界。
    第一次见“瓷娃娃”我内心暗暗惊叹,在我过往的15年人生中,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肤白得不同一般,是闪耀着珍珠光彩的白,一双眼睛大而娇俏,五官十分的精致。如果说将普通人比作沙,她就如同沙砾中淘出的一颗宝石,第一眼无不被她的的光彩所眩目。我刚见她的时候,她仿佛浑身写满了“娇滴滴”几个字,但自从我知道了她的身世——是个富二代(那时候好像还没这种叫法)的时候,就不足为奇了。本来以为她娇生惯养,应该很难相处,没想到和我的交流还挺顺畅,我还记得我们互相在纸上写名字的片段。
    “我叫吴琎,这个字很难查到。你呢?”
    “薄靑,可以叫我青青。”我轻轻地说。
    虽然她挺有礼貌的,但我还是感到一股隐隐的压迫感——这个女孩,从小的成长环境和我太不相同了。
    至于高中生涯的前两个月是怎么把我逼疯的——那还是要从别人最感兴趣也习以为常,我“望而生畏”的男女关系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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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吴琎一起进入我们班级的,还有她的男朋友,也是个富二代。那个男生个子不高,长得有一点点机灵的“凶相”。且不说她高一年级就谈恋爱这件事(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在那时的我眼里,挺不得了的,这在我家庭里这绝对是“洪水猛兽”级别的事),更让我咋舌的是有一次我看到的景象。有一次午休的时候我看到吴琎有些不对劲地下楼,走近她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红的,从我身边路过也没有理我。
    她大概心情不好,我闷闷地想,我是一个想说一句话都要把语言藏在心里组织三百遍的人,自然没有勇气开口问她。
    晚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吴琎为什么不开心了。
    她那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一边理宿舍里的东西一边说:“我男朋友打我。”说着她指了指大腿上的淤青——我们看过去,她大腿的好几处果然有淤青,不是很大但面积也不小,属于绝对不会被人忽略的乌青块,看起来就是被人打出来的。
    我我我,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操作?
    我们大跌眼镜,终究也没有觉得什么。我那时的感受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和我更不一样了,虽然年纪小,但已经会建立一种和父母以外的亲密关系,但这是离我异常遥远的事。
    我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怪,不去评价事情本身,但这些事情总是带给我别的思考。
    回去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我了父母,父亲泛泛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别去理她们。”
    冷漠寡淡,且脸谱化。
    (楼主有话说:写了后面发现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先更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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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我简直是两个星球的,可直到现在我要走到那个星球都有些困难。
    不止是吴琎,我们宿舍那个黑黑胖胖的女孩(后文叫她阿柔),也在进入高中一始经历了恋爱。那时候我们已经有手机,但手机的功能远不如现在,阿柔在网上的聊天室认识了一个男人,好像是一所不错的大学里的研究生,比我们都要大上五六岁不止。他们就在网上“你侬我侬”,每天晚上都要夜聊到很晚,平时挂在嘴上的也是“我哥今天和我说……”“我哥昨晚和我说……”
    不知谁插了一句嘴,意思是你们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对方怎么样?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呢?阿柔听了立刻反驳“我们说好了寒假里就见面,我和我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这句话,这句话从未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出现。好像这句话不曾存在,字典里不曾拼凑起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来——这句话是彻彻底底,不正确的存在。
    寒假回来以后,阿柔有些羞怯地和我们说她和哥哥见面了。
    见面了,是什么意思?我暗暗地想。
    阿柔看了我们一眼,怕我们不懂似的,说了一句:“我们亲亲抱抱,然后上床了。”
    (更新了)
    (更)
    我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了!这件在我的世界讳莫如深的事,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竟然感受不到一点来自内心的“冲撞”。明明这件事,在之后的十几年,不断地以各种形式冲击着我大脑,让我愁肠满腹又矛盾重重。
    我想也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边,发生在和我一样年龄的人身上,这听起来仿佛来自外太空。
    我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当然隐瞒了“见面”那一段。我也不敢和他说这些,我从不和父母说这些,仿佛这件事在我和父母的交往中是“忌讳”一般。他听了阿柔“网恋”的事情后说了一句令我匪夷所思的话,他说:“她是什么东西,是个傻子吧?”
    我当时也跟着附和,却没想过这句话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如果要从价值观上彻底否定“早恋”这件事,应该批评的是“她这样是不对的,你们现在谈男女朋友这件事太早了,会影响学习的……”或者更古板严厉一点的类似于“父母没管好,有人生没人养!”如果是以一个男性的立场来“评价”此事,你可以套用男权价值评判的一些“标准”如“矮”“黑”“胖”等等在阿柔身上,但他偏偏用了“傻子”这个评价,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来评价的呢?
    如此混乱,但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我也跟着父亲一起“批评”了她这种行为,但是表面上对她一如既往的礼貌。父亲就是要着力把我塑造成一个外表“文静”,具有“文学气质”的女孩。
    (更新)
    吴琎和阿柔的事情还不是最有冲击力的,最有冲击力的当属我班另外三个女孩——我喊她们“吉祥三宝”。“吉祥三宝”姐妹们每天都在一起,长得也有点像,都留着长发,平时就那样乱发披肩,张口闭口社会化的语言比如“抽烟”、“男人”、“化妆”等等。学习呢自然也是放任的。我看到吉祥三宝总是尽量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不良习气,与其说是怕“她们”不如说是怕和她们产生什么关系(被看作一个“帮派”)被父亲责备。被父亲责备就是天大的事情,是天要塌下来的事情,其余的问题都可以“克服”,然而克服克服着就出问题了。
    因为“另类”、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我成了吉祥三宝的“眼中钉”。
    她们三个不做作业,我做;她们三个作弊,我和作弊的人划清界限;她们三个疯疯癫癫,我不苟言笑;她们三个和男生勾肩搭背,我“遗世独立”……我总和她们相反。她们呢,平时霸道惯了,一有和她们行为完全不一样的人,她们就十分地看不惯。班上有一部分人既不和她们站成一片,也不显得和她们特别“敌对”,而我正好成了和她们特别不同的“典范”。
    (楼主有话说:我回看自己的文发现有好多地方可以改的,后文会更仔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gengxin)
    但我没想到,她们的“威胁”是这样的:班上乃至年级里传闻吉祥三宝之一的女生小L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现在在少管所,在那里呆得差不多了,不久就会放回这所学校。
    为什么会去“少管所”?因为打人。据说这个“前男友”把同学打得骨折送进医院,还是多次,令远近的人都“闻风丧胆”——也包括我。
    我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不良恶少的影像,他把周围的一个个人都都往死里打,打个半死,最后撂倒,最后的最后他朝我走来……
    “敢得罪我女朋友,我打死你!”
    他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被吓哭了,哭得昏天黑地。
    那天开始,我每天都要和父母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我在电话这头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哭又要哭很久。
    “爸爸,妈妈……有人要打我!”我在电话里哭得喘不过气来,不知自己的样子在旁人眼中是不是显得“幼稚”、“可笑”。
    阿柔和宝贝手表的那个女生都有些同情我,她们都是善良的人。我看到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还有不理解,估计在想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也太脆弱了!但阿柔不愧叫“阿柔”,她的柔声细语能缓解我一时的紧张和恐惧,但她不在身边的片刻我却感到更害怕了,人家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陪伴在我身边啊!虽然父亲并不怎么“认可”这个女孩,但在这所学校里,她是对我是最耐心的一个,我的内心充满了对她的感激。在漫长的岁月中,每当我需要心灵安抚,总有人会出现在我眼前,像小王子对待他的玫瑰花一样,即使只是给予我一时的呵护与温暖,余温也足以穿透余下的漫长人生。
    (更)
    我整日担心有人要打我,但究竟谁要打我呢?现在的我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有些“被害妄想症”。但那种心胆俱裂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在我的人生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父母在电话里总是连连安慰我,但完全起不了作用,真的担心我就该直接接我回家啊!我总觉得父母能护我周全,但他们此刻是如此无能为力,在学校我最盼望的就是周五下午回家。家,永远是我最安全的“港湾”。我看到父母就哭哭咧咧,心里那种害怕又被勾了起来,一万个不想回学校。
    我和父母边哭边抱怨学校环境不好,如何糟糕如何污浊。有一次我越想越委屈,就从吉祥三宝的那个前男友说到别的事情。
    “他们每天都谈论好不好看,化妆什么的!”我抱怨道。“这是什么学校?”
    言下之意是“这群人都不要读书的”。我的语言中充满了浓浓的看不起的意味,其实我更深层次的心理动因是父母看不起“这种人”。我深知,深知父母看不起这种“只会打扮玩耍不爱学习”的人,这是我最早“讨好型人格”的体现。
    (更)
    我就是在哭诉抱怨的时候也不忘“讨好”父母,虽然我装出一副很爱学习的样子,很符合父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准则,可我知道我的成绩和他们那些爱打扮不读书的一样糟糕。我觉得我只要多说他们不好,父母就会对我少些责怪,我也能少感受到一些压力。
    “她们整日就化妆,还谈朋友!”
    我抱怨得更凶了,又一次哭了,一边胡乱地抹着小脸,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什么。反正,父母的“命令”我没有做到,在学校我又孤独无人倾诉,我“两头不是人”。
    “还有,她们在宿舍谈论什么你们知道吗?谈论乳头是粉红色的还是棕色的好看!”
    说起这句话我哭得更惨了,好像在说什么人间禁忌一样,在我这个脑袋里是理解不了这种事,即使想要理解,也不敢理解。“乳头是粉红色的好看还是棕色的好看”这件事在我的世界里封门了。
    父母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以启齿,但是给我出示的“指示”仍旧是在重复“不要和她们同流合污”或者“离他们远一点”机械的两条,我遵守了父母的“命令”,可我在学校举步维艰。
    每走一步都靠扶持的我,如果忽然没有了爸妈的搀扶,似乎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每一步都处在跌倒的边缘。
    (深夜更一段)
    (更)
    回到学校,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如同在等待一场绞刑,其实小L也没有很明确地表示会让他前男友“打我”,但我总觉得她的前男友随时会冲回学校,看到我就一顿暴揍,一想到这幅画面我就吓得浑身发抖,继而不由自主地哭起来,从呜咽到抽抽嗒嗒都哭,最后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我被自己的恐惧吓死,被自己的想象力折腾得体无完肤,如果我被吓死,我将是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想象力”吓死的人。
    在学校,我孤独无人倾诉,所有的话对别人说都仿佛隔着一层屏障。我明明听得懂他们的话却仿佛听不懂,所有的交流沟通都被“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这几个字阻隔。越是以这句话为指导思想,我听他们说的内容越是反感,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永远束缚着真实的自己。
    而被这句话所捆绑的我,是如此孤独,孤独得无边无际。
    我向我的日记本倾诉。每天晚上我都要偷偷记日记,所有的倾诉都写给隔壁邻居的一个姐姐,笔下流淌的心声是如此伤春悲秋、凄风苦雨,别人的一个眼神我都能编排出一首凄美又绝望的十四行诗。
    我还向宿管阿姨倾诉,可能因为她们像我的父母,传统、拘谨、谨守规矩。总觉得她们能认可我,保护我以抵御那“莫须有”的“侵害”。
    “她们是不好,她们就是小流氓,你看上去就很高雅。”其中一个宿管阿姨说,“她们”指的是以吉祥三宝为代表的一些女生,她们和我父母的观点一样。听到别人夸我“高雅”,我隐隐有些开心,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称赞,反正会得到大多数长辈们的喜欢。
    “高雅”也好,“乖巧”也罢,于我的体验,还是经常泪水涟涟,莫名其妙感到不轻松和不自在,还有些抬不起头来。
    (更新)

    我依然沉重,我把原因归咎于我的数学成绩仍旧很差,这令我延续了初中的自卑。
    总之,高中一始的那段日子,我像个失败版的“林黛玉”,逢人就哭诉周围环境有多恶劣,我有多格格不入,从心里生出一股“举世混浊而我独清”的“伟大”感觉。
    在学校,我觉得自己像被恶势力“盯梢”的孤苦弱女子。我把这种感觉向父母倾诉,他们虽然表示同情,也安慰了我,可完全无济于事,这就像强心剂一样,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的“药效”。他们不能理解一个孩子单纯的害怕,他们更不懂的是——“打不过就加入”原理。
    “打不过就加入”——现代社会一个好玩的梗——咳,这是说笑了。
    周末回到家的两天,我的所有事情几乎被父母包办,我的吃、我的穿——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努力读书”“读不好将来要捡垃圾的”“要正直”“小姑娘要文静”“那种乱七八糟的人避避开”。我也按照他们说的话去做,除了“好好学习”这点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毕竟数学是我的万年“拦路虎”),其余我都做得分毫不差。我也不太懂“文静”是什么意思,大多数时候,自己的感受我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客观造成了我看上去挺“文静”的表象,时间再长一点,我掩藏在平静湖水下的内心,十占其六。
    (更)
    想象一下吧,一个长得既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女生,第一眼感觉是文文静静的,再接触下来,还是不爱说话,即使说也枯燥乏味。如果和人发生了龃龉她还会往心里去,耍脾气闹别扭,一点也不大气。这样的女生,怕是男生想和他多说几句也困难吧?
    初中到高中有没有和我比较好的男生呢?
    我的记忆里,似乎是没有的。升入高中后,我和我的前桌男生倒是能说上几句——这是整个中学生涯屈指可数的和我“交往”比较多的男生了。他叫冰块——我佩服他的沟通能力,明明我更像一块“冰”,他能把我这块“冰”不着痕迹地融化一点。
    冰块的长相很模糊,性格似乎是话多的一类,我们能聊起来是因为同时笑话班上的一个同学还是老师。因为他们出糗的一件事,我和他同时笑起来,那一刻两人之间沟通的“闸门”仿佛打开了,我和他就这样聊了开来。但这种“聊天”也不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要好,依然带有距离感,也带着一点对于异性之间的好奇与探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早的“春心萌动”,但是没有让我产生“砰然心动”的感觉,而是一种好玩,跃跃欲试之感。
    我还记得当初那相视一笑的温暖感,照亮了高中起始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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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块是个很随和的人,在我这“苛刻”的眼光里是随和的,那就真的很随和了。但也有点嘴碎,关于他的记忆也不多,只有那么几件事。
    事情发生的“背景”是我和吉祥三宝“对着干”的那几天。诸位知道,“吉祥三宝”三姐妹在班上“无恶不作”,和老师顶嘴、骂人,对同学指手画脚,私下里还疑似“抽烟”,平时在宿舍里偷偷化妆、卷发。(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化妆是很普遍的事,但在那时候,如果未成年脸上还带点“妆容”很多时候会被认为“不正经”,总之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更严重的是,他们还“带领”班上其他同学作弊。
    在语文默写啦,英语默写啦甚至物理公式默写的时候,吉祥三宝异常“嚣张”地“撺掇”班上成绩较好的同学传纸条给他们,而那几个同学也这样做了,不知道是不是迫于他们的“淫威”。而他们一传,其他同学都跟着传起来,毕竟,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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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可能会问,监考老师呢?监考老师在我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仿佛那个时刻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冰块坐在我的前桌,看到这个情况,也蠢蠢欲动了。他小幅度地左顾右盼,看看四周,而我内心此刻是纠结的,有一种“你们都道德低下,我是浑浊世间的一股清流”的感觉,甚至有点心酸。我低着头默写,但其实也写不出多少个字,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张纸条啪地“飞”到了我的桌上,我瞄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但是低着头的我还是瞥见前桌的冰块偷偷地回头朝我看。
    看什么看?其实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用余光都能感知他焦灼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赶紧抄啊,抄好了给我抄!”
    我还是不动,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其实我那么敏感的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他?
    他不安分地前后挪动着椅子,仿佛他的座椅上倒插着无数根针一样,坐立不安。
    我的心更烦躁了,我就是不想作弊,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坚持着,不动那张纸条,后来不止他,整个班级的动静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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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班级,估摸着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在传纸条。我的内心更酸了,我也是人呀,当然会酸啊,毕竟我也默不出来。
    但是,我心一横,还是把纸条扔回了隔壁——那个“好心”扔给我的人。
    我看到冰块一脸不是滋味,他估计在想:你在想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我的桌子上又“飞”来了一张纸条,我抬头一看,冰块立马把头转过去了,纸条是他扔给我的。
    我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气,拿起纸条朝前方冰块的桌子上重重地扔过去,带着非常明显的怒意。
    冰块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莫名的委屈。他是给我传答案啊,他见我不看别人传给我的纸条,所以好心又传了一次给我看。
    可我,在这一刻,和冰块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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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作弊呢?!”我心里的那个声音朝着我狂喊。
    直到下课,他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看我也是带着一百分的奇怪,但他并不是那种冷漠,而是充满了好意的那种奇怪。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我和别人如此不同,为什么要较真?可他不知道的是,是身体里的另一个“我”逼着我这样做的,这个“我”就是“乖巧”,就是“懂事”,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们一样!
    (楼主有话说:回看前文的时候发现漏了好多,想重开一楼重新发)
    (更新)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使是“吉祥三宝”这样的女孩,也有和我“心灵相通”的时刻。有一次在物理老师课上,那个物理老师说话总是特别大声,超过普通分贝很多,坐在前排的同学难以忍受那种“侵袭”恨不得一节课都捂着耳朵。我和“吉祥三宝”之一的女生正好都坐在第一排,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按理说,我和她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但那节课那名“高分贝”老师的嗓门实在过大,“吉祥”之一把头侧过来,朝我看了一眼,那个眼神,我永远忘不了,是那样可爱和无辜,充满了小孩子之间心照不宣的“同仇敌忾”,我瞬间被打动了,忍不住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
    “你听得清楚罗老师在说什么吗?”我又问。
    “不知道他哇啦哇啦在说什么。”说着难过又无辜地皱了皱眉头。
    那一刻,什么“吉祥三宝”,什么打人的前男友,什么化妆打架作弊,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统统不复存在,只有我,只有我和她的心,如此靠近、互相回响。
    (更新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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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隔我们的,和后来一直阻隔我和很多人之间距离的,是同一种东西。
    说回冰块,冰块这个人总有点毛毛躁躁,可不妨碍它是个“好人”。虽然他是个挺普通的男生,但时隔这么久,我依然记得他,还有那浪花般短暂的情谊。
    还有那名曾经悉心抚慰过我的女孩阿柔,也在我离开这所学校后被我“疏远”了。其实我并不是有意和他“疏远”的,我的内心里还存着对她的一些友情好感,她的温柔令我难忘,但是父亲的态度影响着我,他言语中似乎对阿柔并不太喜欢,我也就不怎么理她了。为什么要如此听话呢?我觉得我还是潜意识“讨好”父亲,在他山一样的威严和网似的话语体系中,我有一种“势单力薄”的感觉。
    后来我转了学区,来到了另一所分校,这种整日与世界为“敌”的状态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我好想说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可惜高中的心情还是那般不好不坏地延续着,也没有另起炉灶的“辉煌”和“精彩”。
    来到分校后,班上倒是没有“吉祥三宝”这样的女生,但是我也没有很融入。新学校我遇到关系最好的女生是我的同桌,宇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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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茜和贺贺有点像,也是个甜姐儿,长得不算十分标志,但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一些男生的心。我曾经形容她的笑容很“温暖”,就是很有亲和力的意思。宇茜在班上异性缘很好,爱和她说话,暗恋她的人不少,我和她走在一起,也是自动变为“隐身”状态。宇茜的特点是比较开朗,在女生中也属于健谈,不论什么话匣子都能接下去,她能把我这个“闷葫芦”的话都激发出来,我在她面前话挺多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话对别人讲,我的话都藏在肚中,缺乏说出来的动力。
    (更新了)
    宇茜有让我心里话倒出来一些的“特异功能”。她和贺贺有点像,但比贺贺成熟,多了几分“社会化”的感觉。新班级的同学很多我都已经遗忘,印象最深的反而是坐在我和宇茜周边,较为“活跃”的几个男生。他们活泼、张扬、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里想法,每每那些副科或者不太重要的课上,这几个人仿佛唱起了一台“戏”,上面说什么,下面必然“回应”,坐在他们周围,永远不缺“笑料”。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地笑,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冷冷淡淡的“佛系”样子,大多数时候还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外人看我一副千年不变的样子,其实我内心犹如一座永远不会死寂的“活火山”。
    火山,一座时而爆发,时而沉寂,但是爆发和沉寂之间转换极快的“火山”,每天每时每刻都会向外喷发无数思想因子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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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并排但隔着一条走廊的是一个长得很高的男生,我记得清他的脸,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帅气,不算很好看,但是配上身高也让人生出几分好感。这个高个男生挺爱搞怪,他和另一个男生(在我看来也不丑)经常一唱一答,说出一些令我们啼笑皆非的话来。有的时候还会搞一些恶作剧,比如有一次非高个子男生在解剖课上拿着蚯蚓朝着我们开玩笑说:“意大利面!”把我们几个女生笑个半死。那个高个男生很明显地喜欢宇茜,挺爱和她说话,可又和对别的女生有一丝不同,那态度和神情里带着一丝殷勤和羞怯,但不是严重的羞怯,毕竟他本性是个外向直白的男生。记得有一次,他穿了双新的球星,故意对宇茜说“新鞋要踩三下”这样的烂俗传说,要她踩他三下,这在当时的我看来,略微有些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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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男生,我清楚地记得他坐在最后排,看上去有些“不良”,就是混社会的感觉,但是挺热心,基本上谁都喜欢“关心”一脚。
    他在男女关系上也特别“前卫”,小小年纪已经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在班里也大爱特爱谈这种事情,有的时候谈的事还很“限制级”。比如有一次,他和后排几个男生笑着在说一些什么,在当时的我们这种年龄听来有些“离经叛道”——
    “我女朋友……”
    “对啊,我女朋友……”
    “我女朋友昨天来我家了。”他神秘兮兮地说。
    旁边一个人话中带笑地问:“嘿嘿,怎么样?”
    “那个……xxxxxxxxxx,xxxxxxxx。”他说的事情,此处只能消音。
    (更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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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令人印象深的“事迹”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学校上课,从别的同学口中我隐隐约约得知他彻夜不归了好几日,好像是和校外的“大哥”混在一起。我隐隐有些心惊,毕竟那种“画面”离我太遥远。理智上我当然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爸妈,我担心爸妈听到这种人坐在我后面,会十分地担心,他们一担心我就更担心,我总是把事情想得既遥远又糟糕。在脑海中我先把父母担忧的这种画面“惟妙惟肖”地演绎了一遍,为了杜绝这种“麻烦”我一律不告诉他们——任何在他们看来“不好”的事情我都不会说,一个字也不会。
    那个跟着“大哥”在外面混了一段日子的男生回到学校了,他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老师也没有在班上大谈特谈此事。老师是不会谈的,因为这是纪律以外的事,“错误”到根本没有提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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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班级后,非常喜欢谈及他那段在外的“经历”。本该像隔绝“瘟疫”一样隔绝的“人”和“经历”,不小心掉落我耳中,倒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对啊,就是跟着他们去了……”
    “我们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以前坐过牢,后来放出来了,他自己说“下海”赚了一大笔钱!”
    “我不知道,阿洋不肯说……反正耐克鞋一周可以买一双,一周最少可以买一双,当然是正品!正品!”
    那个年代,小孩子非常在意穿在身上的衣服、球鞋等等是不是“正品”。那个时候生活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假货”还是挺多的,就算外观一模一样,但如果不是“正品”穿在身上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不像现在,很多牌子连生产“假货”的必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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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纹身你们听过吗?”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神秘的语调说:“烙在身上,擦不掉也洗不掉的!”
    我被勾起了一股好奇,于是微微侧耳,其他人似乎也是同样的心声,只听到后桌另一个男生用有些激动,又有些挑衅的声音说:“你也纹身啦?哪里?让我们看看,快!”
    几个男生的声音在低声起哄,我也差点忍不住回头看他,但又努力想掩饰自己这种也想参与的心里,表面还是装着一股子淡定。
    “想什么呢,我没有,我怕疼!”
    “切————原来这样哦!”一个男生不屑地嘀咕。
    我也有点失望,他又“嗡嗡”地说了起来,逐渐地,他的“听众”范围从他周围两三个人扩大到前面两排的五六个人。我注意到旁边的宇茜好像也在听他说,这样的氛围有点奇妙的热闹,既热烈又充满了好奇的求知欲,我听到周围你一嘴我一嘴地插嘴说话,忽然鬼使神差地插了一句:“那你们吃饭在哪里吃呀?”
    刚问出来就觉得自己有点笨笨的,这句很普通的问题在我问出口就是傻傻的。
    “吃饭么就在那种小饭店里。”他很顺口地回答了。
    小饭店……就是街边那种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小餐馆,很有画面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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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这个男生口中描述的场景我都能在脑中构建出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很真实。
    这是父母最怕我接触,学坏的东西,而思想是不受控制的,它自己会飘忽、会翻飞、会凝结成网,会聚沙成塔。
    所谓的“社会”就是暂时“脱离”学校,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大人是如何在这个这个世间游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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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社会男哭了,混“社会”为什么会混哭呢?只听到他“哭诉”说:“我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跟别人跑了呢……”
    “不是阿龙,是阿靑,呜呜呜……”
    我听到“阿靑”,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起来。他说的应该是一个男生。
    “我对她那么好,很多事她不懂,我每天都在和她讲,不要和她们来往,她们的事情很复杂,她不会懂的,她很单纯的……”
    我理解了,大致就是她女朋友也是和那群“社会人”有关,被那些人其中抢走了。
    “她想去那个摩天轮,我骑车带她去,路上要四十分钟……”
    “她和家里人吵架了,我旷课一天陪她,第二天被严老头教训了四个小时……”
    “她喜欢吃薯片,我给她买,虽然我觉得不好吃,但每种口味都给她买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起来,男生哭在生活中还是不多的,我感到心里一动。
    这时,一旁的宇茜忽然说:“真挺感人的。”
    我佩服宇茜能说实话的这份勇气,要我,总是“政治正确”放在第一位,是断然不敢说出心里的话的。
    旷课、混“社会”,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交女朋友,哪一件不是“凌迟”大罪,这告诉父母还得了?
    (楼主有话说:ID"糖衣虚饰”也是我)
    (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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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同学比初中“成熟”得多,想的事情也不一样,更多的是对成人世界有一层无限的向往,和一窥究竟的欲望。
    宇茜是个比较理解“成人世界”的女孩,她虽然看起来并不“离经叛道”,但是很多行为模式和二十多岁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比如她的“社交圈”。
    她最热心的是经营她的“社交圈”——这些人包括她初中的几个同学,现在都散落在市里各个高中里,这些人有的互相认识,形成一个以她为纽带的社交小圈子。她最喜欢和我说的就是她和她们的交往,和每个人不同的交往模式。比如她和二中的一个女生是那种在一起不想说心里话,但是可以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也挺亲热,和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也是这样的交往模式。说另一个女生是行为举止挺乖的,她和她比较亲近,但是相处着挺安静的。她把她们的大头贴都给我们看,问我哪一个好看,还喜欢把这些人聚合在一起,想把我也介绍给她们。这么看,她小小年纪,很有点社交天赋,喜欢把和她有关系的人召集在她的身边,以她为中心塑造属于她的小圈子,按现在的话说有点“社交牛逼症”——这让“社交障碍症”的我有一点羡慕。
    但我对她,没有嫉妒,因为我是真心把她当好朋友——她是我和这个世界之间的“衔接”。
    是拐杖、是粘合剂、是发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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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茜的家庭,条件似乎也不错,父亲脾气有点暴躁,但是母亲是开放的性格,早年去日本经商打拼。她的亲友成员中有一个“哥哥”,是宇茜妈妈朋友的儿子。那个“哥哥”虽然父母离异,但阳光开朗,而且思想比同龄人多一份成熟和得体。宇茜喜欢说她的“哥哥”虽然父母离异,但母亲是炒期货的,很有钱之类的云云。还有一个叫“小妈”的朋友,小妈是一个时髦女郎,穿的用的都喜欢走在前端,还有一点“明星相”,她也很有钱。宇茜说这些的时候,话里无不带有几分骄傲,可见那个时候“有钱”作为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已经初露端倪,但真正刮起“炫富”狂潮的,还要再过几年——大概是在我读大学以后的几年间,人们的思想才开始“疯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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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茜的那个哥哥,对她的感情不一般——从她种种的行为表现来看,我的心里是有点感觉的。比如宇茜过十七岁生日,那个哥哥送了她一支眉笔。她说他说十七岁是站在成年的门槛上了,往前一步就是成人世界,往后一步……没有往后一步,送她眉笔预示着她可以化妆了,希望她能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听上去挺浪漫挺感人,有点像贺贺和“历史男”的那惊喜一幕。但这所有平凡岁月里的点滴情感,都被我像从未发生过一样粗糙地抹了过去——我都藏在了心底,沉在了心底,没有和任何人说。我决计不会告诉父母,他们张开闭口都是成绩、未来和学好。我不敢,我不敢。
    这些和成绩、和未来,和未来当个“总统”无关,还是和情情爱爱有关的东西,在他们眼里是如此“难登大雅之堂”,我怎么敢说,怎么敢提?
    于是乎,我在父母眼前是一种样子,我在学校里是一种样子,我在自己的心里又是另一种样子,真正的我——被放逐在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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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教诲”,对我孜孜以求的期盼从高中的时候已经比较深地扎入我的基因,有些人可能会问为什么父亲的三言两语对我的印象会如此之深?一个孩子,他(她)无法到外面走走看看,无法接触外面的事物,那么他(她)每天被动接受的这些话语就是他(她)的全部。我是一个对语言极其敏感的人,任何语言文字传入大脑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侵袭,她们会化为养料深深扎根于身体的各个部分,最后融入我的潜意识,很难去除。
    对我来说,父亲的“话语”和“要求”不啻为一种精灵魔法,左右着我的思想和行为。
    宇茜和眉笔哥哥的事情远远没有完结,但是他俩之间注定会经历一场劫难,结局是happyending,也就无怨了。但是,这场“劫难”却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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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依然不好,理科依然不理想,而且受到周围人的影响爱看日本动漫和关注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我的文科和写作“优势”在高中没有初中明显。初中我的写作“优势”体现在:语文老师夸赞我文笔优美,经常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读我的文章,我在班级乃至全年级都小有名气;陈其雅学霸学姐和我做“笔友”也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为我的“名气”又提升了一个台阶;还有,初中的时候我爱看名著,还和几个小伙伴合写名著的“续篇”,在班上传阅……
    (更)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我当时迷上《围城》,和贺贺两个人合写《围城》的“续篇”。我和贺贺对方鸿渐和几个女人的纠葛很感兴趣,有事没事拿来调侃,反复研究书中几个人之间的细节描写。我们调侃鲍小姐也调侃孙柔嘉,这在我们现实中难以想象的“成人世界”就这样在书中的世界得以大剌剌地铺陈开来。反正,书中的世界谁也管不住,父母也不会说,因为这是“名著”。我们买来漂亮的薄本子,短短半个学期不到就写满了一本本子,这种热情和劲头在我的记忆里鲜亮又闪耀。
    (更)
    初中的时候我喜欢的名著以国外为主,特别喜欢的几本是:《苔丝》、《傲慢与偏见》、《简·爱》、《嘉莉妹妹》、《小妇人》……我对于外国古代和近代女性的各种生活面的描述特别喜欢,喜欢细究书中对于女性心理和服饰、生活的描述,那每每总让我窥探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复杂的,富有层次感的繁华世界。
    但到了高中,或许因为理科成绩不好感到有一点自卑,也或许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入世”,又或许世界和过去几年产生了点滴的变化,我,变得更沉闷了,不愿意堂而皇之地追求那个“文学”梦。
    高中的时候,相比“文学”我更爱看日本动漫。一件小事点燃了我对于某个问题的好奇和探究“欲望”。
    (更)
    有一次上电脑课,我和其他同学一样百无聊赖地搜索着一些我感兴趣的内容,日本动漫。我那段日子喜欢看《网球王子》(我每周都会去小商品一条街买《网球王子》最新一集的盗版碟片),在一个动漫论坛搜索了《网球王子》相关内容,跳出来很多文章,我随意点开一篇,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
    这是一篇同性恋小说,两个主人公分别是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
    为什么能辨别出来这是“同性恋”文章呢?因为它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描述”,虽然我没有非常地想清楚其中的意思,但是以我对文字的敏感和理解能力,这应该就是描写同性恋之间发生关系的文章。
    天,仿佛塌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更)
    那一天,我非常好奇的,又“如饥似渴”地翻找着一篇又一篇类似的文章,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文字,心里面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升腾,好像,还挺好玩的……
    我相信每个喜欢耽美文学的“腐女”都是和我因为相似的经历走上这条“路”的。在十几年后的今天看来,各种“耽美剧”、“腐剧”和各种真人(或动漫)cp大行其道,根本也不存在“禁忌”一说,可在那个年代,这种东西的出现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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