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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女儿在临川复读、高考的日子里 |
| 作者:gggvfhpuff1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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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渡过了充满期待和焦虑的2005年高考，女儿落榜了，而且以403分的成绩落榜于本科（最低录取控制分数线为494分）。 对这一结果，我们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差得这么远。在我的心目中，女儿的成绩应当是处在二本科与三本的临界点中，发挥正常可以上二本，发挥不正常就差那么几分，也不致于连三本的分数线也达不到啊。 女儿平静地说：“主要还是基础不行。在经过紧张、艰辛的中考之后，产生了松口气的想法”。这一松就是二年，而且是打基础的二年。高三虽经努力把她硬塞进重点班，也花钱到老师家突击补课，但由于基础不牢，按下葫芦浮起瓢，学得非常辛苦，效果也不明显。 |
| 高考结束后，女儿平静地呆在家中，天天看电视，好像要把这几年没看电视的损失补回来，外面没有显露丝毫沮丧和失榜的神情。做父亲的我，看到女儿这样，以为她对落榜毫不在乎，十分生气，心想，为了她，我们付出了许多的心血和努力，也寄于了极大的希望和憧憬。这些，少不更事的女儿也许体谅不到，没好好珍惜。为此，我严厉地说过她、批评过她，父女俩闹得很不愉快。 |
| 在当今，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决定将来的生存状态。让女儿接受高等教育，可使她在以后的竞争中有更大的资本和作为，更多的人生选择和自由，这也是我多年的梦想和努力。但按她现在的高考成绩只能接受大专教育。我们实在不甘于心。大专教育已沦落为职业教育，与本科相差不仅仅是一个层次。现在各行各业招工、本科是起码的敲门砖。我们不想让孩子失去上大学的机会，不想让她错过而换来她一生的卑微。 |
| 女儿在高考前夕就透露出如考得不好就再复读的想法。但照女儿这种状况，若去复读，能提高九十多分而达到本科录取线吗？我们心里没有底，女儿也没有。为此，妻拿女儿的高考分数条，带着女儿去班主任家，想听听老师的意见。班主任一口否决地说，像她这样的学习成绩，能上大专就不错了，还是不要错过，从了解的情况，各校学生复读的升学率并不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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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带女儿一走出班主任家，走着走着，突然她就蹲在墙角捂着嘴哽咽起来。 一直视女儿如生命的妻，在长期的军地分居岁月中，为把孩子带大，即当爹又当妈，吃了不少的苦，她一直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前程，今天听老师这么一说，女儿要与大学相背而行，她感情一下子接受不了。 女儿看到妈妈哭了，一时不知所措。过了很大会儿， 妻才起身对女儿说，很对不起，让你看到妈妈哭了。 女儿说，要说对不起的应当是我，我对不起你，让你失望了。 妻说，怪只怪妈妈平时忙，你爸又不在身边，我对你关心少，让你从小就承担了不该你这个年龄承担的责任和压力。 女儿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的，我上学早，有年龄优势，和我同龄的人大部分还在读高中，实在不行，再上大专也不迟。 妻用坚定的目光对女儿说，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我相信你，只要努力了决不会是现在这个水平。 女儿的成长需要一盏灯，特别是当她开始觉悟的时候，来自妈妈的光，能照耀他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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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女儿说，不管经历了怎样一段坍塌的时光，依旧还是要努力，学会自己长大。我们支持你的决定。 女儿复读的决心已定，送哪儿复读更合适呢？想成功先要选对方向，找对平台。选择比努力重要。 女儿原来就读的中学，我们是不想再让她去了，孩子也不同意。但赣州城区仅有二所省重点中学，女儿曾就读的是其中之一，另一所中学的情况怎样？到那儿复读效果如何？我们心里没有底，为此，我们找到这方面的行家，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从事高中教育十多年，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具有权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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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邀一位老友——在教育界很有声望的老师到南门广场西园小酌，征求他的意见。 老友说，在城区的教育系统由于复读班的录取率不算学校的升学率，学校办复读的积极性不高，复读班的老师配备一般化，大多是返聘的退休老师，管理上不像应届高中毕业班那样抓得紧，也不上晚自习，学习主要靠学生个人自觉，所以复读班的高考录取率不高。若在这样的环境中复读，分数能提高多少、能不能考上大学？谁都没把握。 他又说，从近年来赣州地区高考录取率来看，县（市、区）里有些学校比赣州城区的中学抓得更紧，特别是南康中学、宁都中学，高考录取率连续几年都名列前茅。复读班的教学质量也不错，录取率较高。他建议送到那儿复读，学习的效果会更好一些，录取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
| 在多位在教育战线工作的朋友的分析下，我们考虑把孩子放到南康中学复读。一是南康中学这些年教学质量不错，高考录取率较高，在赣州的声誉很好，有许多市外学生慕名前往就读，特别是有些领导从南康调到市里工作后，仍把孩子放在南康中学读书，都考上了理想的高校。二是南康距赣州城区仅25公里，来回十分方便。女儿若到那儿复读，我们去看望，女儿回家也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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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正联系女儿到南康复读的事办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天下班回家的妻对我说，有人建议送孩子去临川中学复读。单位上有几位像女儿这种情况的孩子，送到临川复读，成绩陡然提高，每人平均提高100分左右，最后都如意以偿地考上了大学。 妻说，据朋友的女儿介绍，在临川，复读生与应届生一视同仁，教学的老师都是聘请高薪，教育方法也十分独特，学习抓得特别紧，俗称“魔鬼训练”，高考升学率每年都在全省名列前茅，每年都吸引各地数千学子前往就读。咱们的女儿是处在学习临界点的孩子，自觉性差，受环境影响大，老师抓得紧、学习风气好，她的成绩就上去了，学习环境不好，老师抓得不紧，孩子就毁了。要送还是送好的学校吧。让孩子去临川试一试。 |
| 在傍的女儿听了老妈的介绍，也赞成去临川复读，她说要去就去最好的学校，以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二票对一票的情况下，原本不太主张孩子外出读书的我只好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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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临川一中、二中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决定实地看看。 2005年7月15日至17日，我们携女儿赴抚州临川实地考察了解临川一中、二中情况。在抚州市公共汽车候车亭，遇到在临川一中工作的朱老师。他听了我们的介绍后说，只要进了临川一中，基本上每人可以提高一百分。他很热心地引导我们去学校看看。 |
| 先到临川一中，看到学校的硬件建设不怎么样，校园规模也不大，但从校大门口张榜公布的高考录取名单和新生报名氛围来看，可以感受到名校的气势和氛围。于是我们决定把女儿放在这儿复读。同时还到临川二中了解、比较。在当地宣传部门工作的同事告诉我，临川一中偏重理科，二中偏重文科。我们女儿原本选学的是理科。我们把女儿放在一中复读的决定看来是正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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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了学校，并报好名，下步就落实女儿住宿的问题，因为学校只给应届高中生提供食宿条件，复读生的食宿要自己解决。 教育在临川是一种产业，数以千计的复读生在带旺当地教育产业的同时，也带旺了当地的食宿业。 据了解，在当地寄宿房东家，每月的基本费用是450至500元之间，房东负责给复读生提供食宿等条件。 朱老师很热心地带我们去一家家房东家走访，房东都很热心地带我们去看他们提供的食宿条件。其中一家，我感到条件还可以，想订下来，但妻说先放一放，到时再说吧。 从房东家出来，妻与单位上的朋友联系，朋友的女儿去年在临川复读并考上大学。朋友说，她女儿寄宿的房东家不错，男主人在公安局工作，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家属在家专门负责寄宿生的食宿。为人纯补，家庭条件还好。在那儿寄宿很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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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全面衡量和对比，2005年8月18日，我们送女儿去千里之外的临川正式复读。在办理完复读和寄宿手续后，我们与女儿在房东家告别，返回赣州。 （图为女儿当年在临川一中的留影） 数日之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提笔给遥远的女儿写了她去复读后的第 。 老冰（女儿的简称，下同）： 你好！ 18日上午10时半，与老妈走出赵阿姨家（女儿寄宿的房东）时，本以为你会舍不得而送我们下楼，但你仅送至门口就向我们道别转身回房间了。下楼时，我像往常一样伸手想牵走在后面的老妈，眼睛的余光猛然发现老妈低着头，手使劲地捂着嘴在哽咽着。我忙把手缩回，假装没有看见，一声不吭，径直地往前走。 你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特别是养育你十多年的老妈，独自开始在异乡生活、学习，这对你来说，许是一种新的生活开始和一次精神上的断奶。但对老妈来说，却是一次亲情与精神上的痛苦与割舍。我想，这种分离的难受也属正常，让她哭出来也许会好一些。 出了你寄宿的小区，登上前往抚州的2路公交车，与老妈并坐在最后一排。老妈回头眺望你居住的方向一动不动,那眼神、那表情，让我无法言表。车启动的一刹那，我蓦然回首，猛然感到鼻子一阵发酸，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我怕老妈看到、看到曾在她心中无比坚强的我也儿女情长，也会伤感流泪，于是赶紧背过脸假装看着窗外，任泪水淌湿衣襟也不敢擦拭。车，走了很远，才发觉老妈悄然递来的纸巾，我擦拭脸上的泪迹，叹了一声，俩人很久没说一句话。 虽说我平时对你过于苛求，为你学习不好训责过你、还曾打过你、关过你的禁闭，对你的这次远行一直装作好不在乎的样子，但心底里却舍不得你远离我们去异乡求学；尽管与你在思维观念上存在代沟，而且这种代沟正越拉越大，这些年来我们俩人很少在一起交流，也很少有过真正的对话，但不论怎么说，你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生活的希望和精神的支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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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说实在的，对你的这次远行求学，从心底来说，我是舍不得的，也是反对的，怕你在异乡孤立无援受委屈；怕你吃不了这个苦，精神上再受打击；怕外面的世界充满变量和危机，万一你有个好歹，我的良心又怎能安宁？我曾找了许多堂而皇之的理由，试图说服老妈，影响老妈，让老妈也接受的我想法，打消送你去临川求学的念头，而改在家门口复读，这种努力在你离开家的前一天我还没有中断过。 （图为女儿在临川复读的教学大楼） 我不是心痛钱，虽说去那儿求学要花一笔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我们的收入不高，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老妈因腹腔肿瘤刚动过大手术，身体正在恢复；购房的欠款还没有不清。但为了你，我们愿意奉献所有的一切。但我所做的努力在你坚定的复读决心和老妈倾力的支持下白费了，现在，面对你真正要独自一人在异乡求学、生活，这对我们来说是怎样的难舍和痛苦啊。这时我才体验到古人所说的“生离死别”。 回家的路上，老妈基本上是在昏睡是度过的。一回到家，坐了六七个小时车的老妈一放下行李，顾不得喘口气，喝口水，就一刻不停地给你发信息，晚上，她是什么时候睡的，我不知道。第二天清晨，老妈对我说，你昨晚最后发来的一条信息是说“炼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我听后喘了一口大气。我知道你还不太适用这种没有空调、不能看电视（这是你的最爱）、冰箱里没有丰富的食品和水果、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亲友的新生活。我对老妈说：“昨天上午10时在赵阿姨家时，我急着要走，女儿对我们说，坐一会儿再走吧。当时我仅把它当作是女儿的客套挽留。如今看了女儿这条信息，仔细琢磨，才晃然明白，这是女儿想让我们多呆一会儿，多陪她一下。她也舍不得离开我们。”老妈说：“能度过第一天，那以后就好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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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父母，特别是离开老妈，你在精神上失去了一种依靠。至到今天老妈还怪我没让她在临川多陪你几天，陪你度过心理上的适应期。我说，孩子大了，陪得了一天，陪不了一世，让她尽早独立对她的成长是有益的。溺爱和抱大的孩子是难以成材的。 你不在身边的生活，少了许多的内容和形式，少了许多的热闹和笑声，居住面积不算大的家显得有些空荡，日子过得有点懒散。 你不在家，我们消耗的食品不论是数量、品种还是质量都少了许多，这并不是我们舍不得吃，而是因为你不在家，吃得氛围淡了许多。 （图为女儿在寄宿房东家的学习场所） 你不在家，我们多了一些牵挂，多了一些话题。你平时不怎么起眼的言行举止，成了我们津津乐道、永不疲倦的话题。 通过手机收发信息，成为我俩了解你，关心你、牵挂你的重要途径。也是我们与你时刻保持沟通的主要管道。每天晚上，老妈就数着分钟过，巴不得时针尽快指到22时，因为只有到那时你晚自习才能结束，才回到寄宿的人家，才能与你联系。 可时钟的走法必须遵循它的规律，并不因为你指望它走快一些，它就飞起来，并不因为你要与女儿沟通，它就理解你，照顾你，迁就你，为你一个人服务。所以老妈更多的只是耐心地忍受时间的煎熬，等待、等待再等待。当我进入梦乡或睡醒了一觉，常常发现老妈还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斜靠在床沿边，苦苦地等着你的信息至深夜。有时伏在卧室的地板上睡着了。每当惊醒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翻看手机，看有没有你发来的信息。生怕你来了信息没能及时看到，没能及时回复。 她，这是担扰你去一个新的地方不能很快地适用新的环境和新的生活方式。 我多次劝老妈，女儿大了，去临川读书也有一段时间了，应当适应那里的环境和生活了，没有必要夜夜坚守、晚晚沟通，再说女儿也需要休息，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但老妈还是执著地坚守着。还是那句老话“儿行千里母担扰”，女儿不论今后长多大，不论她走到何方，她永远是母亲心里的一个结。 老冰，回过头来想，孩子大了，离开父母适应新的生活，这是自然法则也是生存需要。在自然界，再凶猛或再温和的动物，为了保持种群的延续，为了让后代尽快适用环境和生存的需要，当它的后代长大后，做父母的都会把孩子推向自然。表面上看，这近似绝情，但不这样，后代就不能适应自然，就难以在残酷的、危险的环境中存在下去，就不能自立。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 老冰：到一个新的地方，有一个适应过程。79年，我去南京读书前，连赣州城区都没离开过，更不用说像你那样走南闯北游玩了许多地方。到南京读书后，有一段时间也特别是想家。虽说当时的家非常贫困、简陋，但心理的依赖却一时半载难以割舍。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也就从心理上认同了新的环境，适应了新的生活。我想你也会有这样一个过程，并希望这个过程很快地渡过。 你离开家后，我与老妈渐渐适应俩人世界的生活。为了尽量与老妈在一起，我会推卸一些不必要的应酬。 你走后，我把你在图书馆借的那本心理学还了。老妈把你的房间进行了重新整理。她开始在你的房间睡。这主要是老妈睡得晚，怕影响我休息。 河里的水有些凉了，老妈没再去游过泳。不但老妈没去，河边游泳场基本也没人游了，设施拆得差不多了。今年凉得早，可能会让游泳场的老板血本无归。那三只大麻鸭每天还是早早地来到河边，先站在沙滩上理羽毛，伸翅踢掌做下水前的准备，见到路过的我便伸长脖子“呷呷”地点头打招呼；河岸的那几只大狗对我的光临也不再抱有敌意，但仍会狗视眈眈，毕竟我与它们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对恃。河边的肖师傅一家问起你，得知你去临川求学后，衷心地期望你吃得苦中苦，学有所成，明年夏天在河边听到你的好消息。河里的小鱼还是那么调皮，只要我在水中静静地呆上那么几分钟，它们就围绕上来，把我当成美味大餐（也许是吃皮肤上的皮屑），吻得不停。河边洗衣的老妇人说，肖家的女儿（与你同龄的她）今年高考结束后，因家境困难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前二天与村民们一起结伴上了去广东的车，外出打工了。 老妈叫我给吴华丽打个电话，想了解她考在什么学校。我想，你是她的同学，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留给你吧。 今天就到这儿。 老爸 2005年8月2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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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去临川读书也有二个多月的时间了。利用“十一”黄金周的长假去看女儿，成了我们度假的惟一选择。女儿说，“黄金周”学校仅放三天假，即10月1日至3日。 为去女儿那儿，妻从八月中旬就开始准备，女儿度秋过冬衣服、拉下的学习用品、爱吃的食品等，都准备带上。 |
| 因岳母大人病重，在广州做手术。这个帖子暂时中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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