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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像我这样的小三可怕吗?他说:你不是要钱的,你是要命的[第14页]

作者:一束红颜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3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惠州西湖建设始于北宋时,有素雅幽深的山水,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初时被称为丰湖,大文学家苏东坡被贬谪到惠州,因这个湖泊的风景与他熟悉的杭州西湖一样美丽,因此他把丰湖称为西湖,后来就一直被称为西湖了。
    上午到了惠州,本以为今天也会有雨,我们会来一场浪漫的雨中漫步,却没想到天空放晴,阳春三月的阳光,温和透着别样的亲切。
    我在酒店休息,洪小辉过去找他的朋友,一起去谈项目了。
    中午,他说要陪客户吃饭,叫我自己在外面吃饭,然后等他。
    我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又不能打电话吵他,怕他正在和客户谈正事。等到下午三点多,我坐不住了,从酒店出来,自己一个人到了西湖。
    堤上的柳条儿在风中飘扬飞舞,湖面水波荡漾,游人不多,三三两两在悠闲地散步。我拿手机拍照,恨不得把四周的美景都纳入其中。
    发了微信朋友圈,写上诗意的文字,表达我轻松愉快的心情。一直不看我朋友圈的张艺木,这次破天荒地点了个赞。
    他这是什么意思?八年多来自己的承诺不曾兑现,如今我自己来了,他还点赞叫好?他不觉得亏欠我,不觉得脸红。幸亏跟他离婚了,这样的男人,绝不是一个好老公。
    到了傍晚,太阳敛起刺目的光芒,轻风送来阵阵凉意。洪小辉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发了定位给他,他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对不起,跟客户谈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耽误了时间,让你一个人来了。”他非常歉意地说道,因走得急,在轻微地喘气。
    “没关系,我已逛了差不多一半了,看了地图,主要的景区都逛完了。”我拿纸巾帮他擦去额头上的微汗。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我背,说:“对不起,我们住一晚好吗?明天我陪你来这里散步。”
    “没事,明天要上班呢,还要送孩子上学。”
    他松开我,抬手帮我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说:“我答应了陪你一起逛西湖的,在这饱含诗情画意的地方,让你一个人逛有什么意思?我们就住一晚吧,明天公司没什么事,叫张艺木送孩子去上学。”
    环顾四周,每一个景点都有一首著名的古诗,湖光四溢,香风萦绕,红墙碧瓦,古树苍翠,美不胜收,真让人舍不得离去呢。
    “好,那我们住一晚吧。”我微笑答应。
    他咧嘴笑了,激动地抱起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太好了!又能跟你呆在一起。”
    我的电话响了,让他放下我。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老爸,我的心跳砰砰地加速。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接到老爸的电话了,以前老妈不让我跟他联系,我也就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老爸说他在香港坐船回来,很快会到广州,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外面,很快就回。老爸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老爸来了!”我激动地说着,拉着洪小辉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洪小辉愣了愣,随着我一起走,说:“从没听你提起过你老爸,你老爸来了你这么开心?要走得这么快吗?你穿着高跟鞋呢,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我没理会他念念叨叨,挽着他的手臂快步往前走。
    到酒店退了房,洪小辉见我那么心急的样子,便开着车子带我一起回广州。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我坐在车里,思绪万千。
    这十多年来,老爸很少和我见面,也很少和我聊天,如今算算有五年多没见过他了。我妈说他没人性,太绝情,总之什么不好就说他什么。
    记得有一次,老爸在电话里对我说,他的牙齿不好,他换了一口假牙。好像在他换牙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我妈过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他跟我妈的关系,形同水火。
    我爱我爸,我也爱我妈,可是他们却老死不相往来,总是在我面前说对方不好的话,这让我无所适从。
    我的生命是他们给的,我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液,他们却总是诋毁对方,伤害对方。这对于我来说,太过残忍了,好像我身体的一半在跟另一半互相厮杀,让我痛不欲生,他们却不肯停下来。
    直到我妈去世了,我想,这下终于能消停了吧。但我爸还是不肯放下,听到我妈的死讯时,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早就该死了!早死早好!”
    当时我听到这话,心痛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拼命地往下掉,好想问:“爸爸,我的生命有一半是妈妈给的,如果她早就该死,是不是我也该死?”
    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怕说了会让老爸心里不好受。尽管他说那话是不对的,但是他是我爸爸,我不能以恶制恶,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妈临走前,嘱咐我说,以后千万不要认这个坏人做爸爸,就当他已经死了,见到他都要绕路走得远远的,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同样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我儿子还没有出生,老妈走后,老爸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却叫我不能跟爸爸来往,让我多么为难。
    “你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在高速路上,洪小辉开着车,紧张地问我。
    我的脸对着窗外的,没想到他还是细心地发现了我的眼泪。
    “没什么,我想起以前的事了。”我擦掉眼泪,暗自深呼吸了几下。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年纪了?从哪里回来?”洪小辉握着我的手问。
    我缓了缓情绪,说:“他跟你是同行,他三十岁的时候我才出生,今年他六十一岁了,本该到了退休的年龄,却还在走南闯北,到处接工程,今天他从香港回来。”
    说这些的时候,我既惭愧又心酸,老爸在这个年龄,应该呆在家里过退休生活,含饴弄孙,让我来养他老。可是,依我现在的经济实力,我能养得起老爸吗?
    “原来是同行的前辈啊,那我一定要拜见他,向他请教些经验,呆会儿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不行,他不知道我离了婚的,如果带你一起去跟他吃饭,我该说你是谁?”
    “就说是朋友,或说我是你的老板,我会表现好一点的,绝对很认真很端正,不会在他面前跟你眉来眼去的,好嘛,求你了!”他哀求道。
    “那好吧。”我答应了。
    洪小辉直接开着车到了客运码头,我的心情很紧张,也很复杂。不管跟老爸平时有多疏远,但血脉亲情在那里,对他的爱始终在。
    港口前的广场,我下车等了一会儿,老爸就到了。我望着他从大厅里走出来,便快步向他走过去。
    “爸!”我冲老爸喊道。
    老爸也看到了我,向我走过来。
    五年多不见,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皮肤晒黑了许多,可见他总是在工地上跑。以前还算乌黑的头发,如今已变得花白,额头上多了许多皱纹,看得我心酸不已。
    “从香港过来一个多小时,还算挺快的。”老爸说。
    他以前的牙齿因为抽烟变得很黑,年轻的时候在工地上喝酒,没有开瓶器就用牙齿咬瓶盖,把牙齿弄坏了,现在镶了一口整齐洁白的假牙。
    洪小辉走过来,对我爸礼貌地弯了弯腰,用家乡话说:“叔叔好。”
    我们是广东人,老家不在广州,家乡话跟广州话还是有差别的。我给他们互相介绍,他们打过招呼,我挽着我爸的手臂,上了洪小辉的车,我和老爸一起坐在后座。
    “刚才跟我老板出差去工地,刚处理完事情回来,我怕你等太久,就请老板一起过来接你了,爸,刚才会晕船吗?”我只好这样说。
    “还好,我体质好,不会晕船。”老爸说。
    “叔叔,一起吃晚饭吧,喜欢吃什么菜?”洪小辉在前面开着车,回头望了我们一眼,问道。
    “什么菜都可以,我常年满世界跑,酸甜苦辣咸都吃,如果固定一个口味的话,到了别的地方就得饿肚子。”老爸笑呵呵地说。
    “叔叔的生意一定做得很好,我也是做建筑的,接点小工程,小打小闹过日子。”洪小辉说。
    “现在生意不好做了,赚不到钱,”老爸感叹道,“年轻人该从小工程做起,脚踏实地。”
    洪小辉点头称是,我插嘴说:“既然回到广东了,就吃广东菜吧。”
    老爸答应了。我坐在他的旁边,听他和洪小辉聊着建筑工程方面的事,我喉咙里有点堵。他是我最亲的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近况。
    我不知道这几年来,他经历了什么,他过得好不好,都去了哪些地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现在建筑行业没有以前好做了,洪小辉每次投资一个新项目都会为筹备资金而焦头烂额,老爸的项目有没有赚到钱?他没有钱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三个人到了郊外的一间农庄,洪小辉说这间农庄的广东菜比较地道,停了车后,他问我爸喜欢喝什么酒。老爸说喝白酒,如果没有白酒就不喝酒了。
    建筑行业的人就是这样,一吃饭就少不了喝酒,洪小辉的车上就永远放着各种酒。
    我爸常年跟官商打交道,喝酒应酬不断,在工地上接触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工人们,于是他养成了吃饭一定要喝酒的习惯,并且一定要喝白酒,到现在六十多岁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洪小辉在车后厢拿了一瓶茅台,又拿了一支红酒,说:“外面有很多假酒,咱们不喝农庄的酒,这瓶茅台是酒庄的朋友那里买来的,货真价实,依文不喝白酒,就喝点红酒吧。”
    “不用那么客气,我不喝酒,等一下我来开车。”我说。
    “陪叔叔喝一小杯啊,父女俩又不是天天见面。”洪小辉抱着两瓶酒,和我们一起进了餐厅。
    到了厢房,老爸让我坐在他旁边,叫我点菜,让我们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顾及他的口味。
    点完菜,服务员出去后,老爸说:“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意思一下就行,等会儿我要回东莞。你阿姨和你妹妹上个月就回来了,我在工地上有事耽误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他说的阿姨是我所谓的后妈,是东莞人。老爸跟老妈离婚后没多久,就再婚了,并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妹妹现在约摸十来岁了吧。
    洪小辉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睁着眼睛望望我们,说:“叔叔,呆会儿还要回东莞?我送你过去吧?还是在这里住一晚?父女俩很久没见了。”
    “不住了,叫了司机过来接我呢,咱们先吃饭吧。”老爸说。
    吃着饭,老爸说他在北京的工地刚完工,坐飞机到香港办了点事,回来的时候坐船到广州,想见我一面。
    我坐得离他这么近,近得让我看清楚了他的每一根白发和每一条皱纹。他说他一直在挂念着我,担心着我。他说他换牙的时候打了麻醉针,还感到的钻心的痛。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轻描谈写的说出。而我却说不出一个字去回应他,我怕我一张开嘴,泪就会流下来。
    这些年,他很少和我交流,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但我分明感受到他绝情的背后,藏着如此浓厚的父爱,他心里是有我的。
    老爸说这么多年来,他真的累了,但不允许他休息,因为他有两个女儿,我们还不能让他安心。
    我告诉老爸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成熟了,要他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不担心是做不到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亏欠最多的就是你了,在你小时候,我常年在外面工作,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妈妈没有把你带好,三岁多的时候掉进邻居酿酒的酒缸里,被酒灌了一肚子。幸亏你命大,没有被呛死,没有被酒精毒成白痴。你那个妈妈,简直不是人!”
    “爸,以前的事别提了,现在我是健康的就好。”我阻止老爸。
    如果继续让他说下去的话,又会说一大堆我妈的坏话。小时候我爸常年在外面,我妈一个人在家要上班又要带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疏忽的时候总是有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死了我也不会原谅她!你小时候个个都说你是天才,但是越长大越不像话,就是被她教坏的,她就是乱教!读初中的时候,这么大姑娘了,有男同学过来找,她不把人家赶出去,还请人家进屋喝茶,说要对亲家,这是什么鬼家教?!”
    我爸越说越气愤,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提到我妈,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拿刀子砍人。我妈说到我爸的时候,更是愤怒,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他们两个就是这样吵吵打打十多年,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家里的锅碗瓢盆每个月都要换一次,因为我爸每个月回家一次。
    “爸,这些陈年旧事不要再说了,让人家听了笑话。”我无奈地央求道。
    “叔叔,你不要太激动了,要注意身体啊。”洪小辉也帮我劝老爸。
    我爸叹了一口气,火气平息了一点,但想想还是生气,又说:“世上有那样的女人,真是家门不幸,我好好的一个女儿被她教成这样,自己没本事教,却死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我心里很难受,我没出息,让老爸气成这样,他责怪的却不是我,而是我妈。他总说我小时候很聪明,长大了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我妈却没把我教好,导致我成为废材一根。
    他不想想,他自己也有责任,父母本该是相亲相爱的,他们却相恨相杀,这样的家教,他难道没有责任吗?
    “叔叔,依文很优秀,公司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打理,她聪明,有能力。有她在我几乎不用操心,她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洪小辉对我爸说道。
    我爸沉闷地叹了一口气,说:“唉!不说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们两个喝着酒,开始谈起工程上的事来。
    我知道,尽管洪小辉说我优秀,但我爸还是对我很失望的,他对我的期望太高,在他的眼中,我就不应该是凡人。
    我心里难受了一阵,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我老爸每次跟我见面,都会骂我妈一遍,现在我妈死了,他都不肯改变;我妈在的时候,隔三岔五就会咒我爸一遍,死了还把仇恨带进了棺材。
    对于他们的行为,我早已习惯,以前无论我尝试用什么方法,他们的态度都坚如磐石。我考第一,我拿奖学金,我逃学,我离家出走,好的坏的,我都试过了,他们依然故我,千年不变。
    我还能怎么样?谁叫他们是我的父母呢?我有得选择吗?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一个人最大的教养,就是要原谅父母的不完美。他们一次又一次互相残杀,把我伤成炮灰,而我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试着谅解他们。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我去洗手间,然后顺便去结账。
    结完账,我打电话给张艺木,我儿子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外公,我想叫张艺木带过来让我爸见一面。
    张艺木说还在乡下,有事情要处理,要明天才能回来。
    在世界上我两个最亲的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一个破碎的家庭,各分西东,要团聚一次真的很难。
    吃完饭后,我爸的司机还没来,服务员帮我泡了一壶热茶,我们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我爸问起张子轩的近况,叮嘱我要把孩子看好,说现在的社会不比以前,人贩子太多,一定要小心注意。
    我答应着,问他:“爸,你北京的工地完工了,接下来又要去哪里?”
    “暂时不打算去哪里,在东莞你阿姨名下有一块地,我打算建一幢五层的出租房,一层用来自己住,其余的可以收点租金,在东莞定居下来。你妹妹上初中了,不能再跟着我东奔西跑。”
    “这样好,你年纪大了,不要老是到处跑,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带子轩过去看你的。”我说。
    我爸应了一声,他电话响了,他的司机到了农庄门口。
    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农庄门口昏黄的路灯,与天空中朦胧的月亮排在一起,略带着几分忧郁的色彩。
    我看着老爸上了他司机的车,车子缓缓驶离,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车流中。分离的伤感从心口袭来,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洪小辉站在我旁边,揽住我的肩膀温声说:“傻瓜,你爸在东莞又不远,可以常常去看他,哭什么呢?”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得出不了声,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想以此减轻心里的痛楚。
    他的手在我背上抚着,一下一下安慰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由他带着我到了他的车旁边,上了车。
    “你不知道的,我每次跟老爸见面的时候,都只能约出来外面,匆匆忙忙见一面,然后他就要走了,如果我去他家,那个阿姨会不高兴,我爸跟我见面多了,他们会吵架。”我解释说。
    洪小辉开着车,惊讶地说:“怎么有这样的女人?连女儿都不让见?太蛮不讲理了!下次你想见你爸的时候跟我说,我带你去,谁也不能阻止!”
    我轻叹一口气,说:“那样的话,即使我跟老爸见面了,他们也会吵架。他们已经组建了一个家庭,总是吵架的话,他们的家庭会不和睦,我爸会过得不开心。”
    洪小辉转头看了看我,抿嘴沉默着。一会儿,他一手开着车,一手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心疼地说:“你真是太善良了,老是在为别人着想。”
    “我爸不是别人,”我说,“而且那个女人不让我见老爸,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我妈骂过她,她恨我妈,连带我也恨上了。”
    洪小辉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紧紧握住我的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大人之间的恩怨,总会波及下一代,真是难为你了。”
    “现在好多了,我已经习惯了。”我说完,想了想,又说:“所以张艺木对我再不好,我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他的坏话,不想和他互相伤害,让孩子心里难受。”
    他的手指扣住了我的手指,十指紧扣,表示他懂得我的意思。
    “宝贝,你已经很不错了,真的。很多原生家庭不和睦的,小孩子缺乏关爱,慢慢就会学坏,变成不良少女,抽烟吸毒打架不上学,然后找个混混做男朋友,一起在街头当小混混,从此走上歪道。”他安慰我。
    “对不起,带你跟我老爸吃了一顿饭,尽是谈这些沉闷的家事,搞得你也跟着心情不好。”我有些歉意地说。
    “傻瓜!你愿意跟我谈这些,是我的荣幸,不要把我当外人好吗?”他说完,又问:“想去哪里玩?不用那么早回吧?孩子回来了吗?”
    “还没。”我低声说道。并不想告诉他孩子今晚不回来,否则他可能会叫我别回家,而我心情郁闷,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他看我闷闷不乐,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说:“你心情不好,不要一个人呆着,不然胡思乱想心情更不好,我带你去玩,让你心情放松一点,想玩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见我不出声,便建议说:“酒吧喝酒?看电院?碰碰车?海盗船?鬼屋?”
    说到鬼屋,我就想起上次和他一起去鬼屋的情景,不假思索地说:“不去鬼屋!”
    “哈哈,胆小鬼,原来你胆子这么小。”他笑了。
    “你才胆小鬼呢。”我瞥了他一眼,因心情失落,并不想跟他开任何玩笑。
    “还不承认?带你去爬山敢不敢去?”
    “大晚上的去爬山?森林公园该关门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
    “不去森林公园,那里有阶梯,不是真正的爬山。要去爬山路的山,崎岖陡峭,够刺激,还有荔枝摘呢。”他笑眯眯地说。
    “这个季节荔枝还没有成熟。”我说。
    “我们不是为了吃,是为了摘,钓胜于鱼啊。”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有兴致的样子。
    到了路口,他转着方向盘,往郊外的山边去。
    在山脚下停好车,我从车上下来,望着前面漆黑一片的山林,看不见里面的路,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见山上的一颗颗荔枝树。
    “走吧!”他牵着我的手,向荔枝林的方向进发。
    我犹犹豫豫地跟着他走,到了一条小溪边,马路的路灯离得越来越远,连溪水有多深都看不清楚。
    “我不去了,山上好黑啊。”我停住脚步,挣脱他牵着我的手。
    “黑怕什么?有我在呢。”他又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向小溪里走。
    “会湿了鞋子的。”我又挣脱手。
    他转过身,一下把我抱起来。我毫无防备,只好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他沿着小溪走了一小段路,到了一个宽度很窄的地方,抱着我跳了过去,然后把我放下来,牵着我往山上走。
    荔枝林里乌漆嘛黑,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只听见传来细微的虫鸣声,还有风吹过荔枝树的声音。我们沿着山路往上爬,真的很陡峭,稍不留心就会滚下去。
    路旁的野草很浓密茂盛,幸好我穿了长裤,不然肯定会划伤我的小腿。
    路上有些小石子,凹凸不平,我穿着半高跟的鞋子,小心翼翼地走着,紧紧抓住他的手,直盯着路面,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望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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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了许久,我累得气喘吁吁,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我不走啦,这要累死我啊!”
    他也有些微微喘气,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叫我转身。
    我小心地转过身,原来已到了半山腰,望见山下的马路像发光的带子。
    “过来这边。”他牵着我,往侧边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向前面仔细看,前面是悬崖,我立即缩回手说:“别去,太危险了!”
    “别怕!过来!”他拉着我往悬崖边走。
    我被他拉到悬崖边,他叫我向看看下面。
    我望了一眼,下面是万丈深渊,无比的凶险,我的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地说:“别、别、别!太、太恐怖了!”
    我吓得说话不利索了,双腿发颤,哆哆嗦嗦着往里面爬过去。
    “哈哈!笨蛋,我不是在这里吗?那么害怕干嘛?又不会掉下去。”他淡定地走过来搂着我。
    “别别别!”我赶紧挣脱他,往里面跑去,跑慢点都怕悬崖会突然塌了。
    “呵呵,原来这个笨蛋是怕高的,上次还说去刷两把跳楼机呢!”他笑着向我走过来。
    我怕他又拉我到悬崖边去,急急地往山下走,说:“我不爬山了,干嘛要带我来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小心点,上山容易下山难啊。”他在后面喊,跟着我往下走。
    从山上下来,我两条腿又酸又累,一身都提不起劲了,我有点生气地说:“还说带我去玩,让我放松一下,这叫什么放松?累死我了,我要回去洗澡好好睡一觉。”
    他笑眯眯地牵着我跳过小溪,说:“累就对了,要不然怕你今天晚上会失眠。”
    我转过头望他,远处的路灯投来暗淡的光,正映着他好看的侧脸。
    原来他大晚上带我来爬山,折腾得这么辛苦,是担心我晚上会失眠,真的用心良苦。
    在心理学上,这种“情绪转移法”被更广泛地使用,当某事缠绕心际,难以摆脱,不良情绪弥漫笼罩,不能直接排遣时,可借其他活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暂时忘记某事。
    跟老爸久别重逢,匆匆一别又要分开,我悲伤得不能控制,于是洪小辉拉着我爬山转移注意力。他觉得晚上爬山刺激,便用这种方法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心思去感伤分离的痛苦。
    这个方法好像蛮好用,两人回到城区后,洪小辉送我到楼下,我下车就进了小区。
    爬上七楼,我已累到不知所谓,进了屋就立即洗澡,然后上床睡觉。白天逛了半天西湖,晚上爬了一晚的山,沾着枕头我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静睡到天明。
    张艺木带着孩子回到广州后,已是中午时分,他没有送孩子去幼儿园。而我当时正在上班,他就把孩子带到了他的店里。
    傍晚下班后,我到农贸市场买了菜,回到小区门口,张艺木正好开着车回到。
    各自停好了车子,孩子从车上下来,拉着他爸爸的手,又走过来牵我的手。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小区里渐渐亮起了路灯,孩子一手牵着张艺木,一手牵着我,抬起头,时而望着爸爸,时而望着妈妈,嘴里甜甜地喊着爸爸妈妈,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对于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来说,只要有爸爸妈妈在,一个家就是完整的,他的心里就有安全感和幸福感。
    为了孩子,自己苦一点也愿意,张艺木不肯搬走,就暂时让他住着吧,对于他的脏乱差,自己忍忍就是了,若是真忍不住,顶多帮他收拾一下。
    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有人却非常不乐意。
    洪小辉一想到我和张艺木还住在一起,他就百爪挠心,时不时发微信过来,问我回到家没有,问我煮好饭没有,煮好菜没有,吃饭了没有……我忙个不停,懒得应付他,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没理他。
    到了晚上十一点,我洗完澡,洗完衣服,提着一桶衣服到阳台准备晾的时候,电话响了。
    洪小辉很郁闷的声音:“怎么一个晚上不回我信息?”
    我用脖子夹着手机,一边晾衣服,一边接电话,说:“我在忙啊,衣服还没晾,晾好就准备回复你的。”
    “你下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我放下手里的衣架问。
    “你先下来!”
    人家陪我去西湖,又带我去爬山,他用心良苦,不管他要给我什么,总要先下去看一看。我放下一切,拿了件外套穿上就下楼了。
    他的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车窗没关,他正在抽烟,好像等待已久。
    “嗨!帅哥!”我对他嫣然一笑。
    他扁了一下嘴,不高兴地说:“怎么那么忙?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耸耸肩,说:“单亲妈妈不就是这样子吗?”
    他打开门下车,将烟头踩熄,抬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拿出一束蓝色的玫瑰花,包装精美,花香四溢。
    “本来想买红色的,但又觉得俗气,蓝色的你喜欢吗?”他双手捧上鲜花递给我,望着我温润地微笑。
    “真浪漫啊,这花卖得比普通的玫瑰花要贵许多。”我的职业病又发作了。
    “那你是想不收吗?”
    我笑了,伸手接过玫瑰花说:“谢谢,以后不用买花给我。”
    他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没有穿内衣?”
    阳历四月的天气并不凉,我的外套有点薄,刚才走得急,确实没有穿内衣。我以为穿了外套,又用手挡住,小区的灯光不太亮,应该看不出来,谁知道他还是看出来了。
    我推开他,小声骂道:“色狼!”
    他又把我揽在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好香,什么时候有空?”
    我又推开他,怕被邻居们看见,说:“别这样,有空要干嘛?”
    “跟我约会啊,你难道没有需要吗?”他别有深意地望着我。
    “没有,平时我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心思想其他?”我摆弄着玫瑰花说。
    “呵呵,女人三十如狼呢,怕不是已经被满足了?”他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我,想从我的表情当中看出点什么。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我才单身没多久,这方面的需要不多,倒是你,一直说自己单身,平时的需要又是怎么满足的呢?”
    “我就是没有被满足,所以要憋出毛病来了。”他望着我说。
    我轻咳了一声,说:“我要上去了,如果孩子醒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说着我跟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小区走去。
    进了小区,在楼梯转角处,转头看见他在车旁边玉树临风地站着,正望着我。我脚步没停,径直走进了楼梯间。
    爬上七楼,我热得出汗了。把花束放在大厅里,我脱下外套,到阳台上继续晾衣服。
    张艺木出来大厅倒水喝,看见柜子上的玫瑰花,走过来倚在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前,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愚蠢,男人送几束花,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哪儿都跟人家去。男人带女人去旅游,只是为了跟女人睡觉而已,没有哪个男人吃饱了撑的,毫无目的陪着女人瞎逛。”
    我把衣服挂好,撑上去晾衣杆上,说:“你不会送花,又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会带女人去旅游,你怎么知道做这些的男人,只是为了跟女人睡觉?”
    张艺木冷笑,说:“呵呵!你别忘记了,我也是男人!你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幼稚得可以!”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也是男人,他也干过这些事了。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手里握着晾衣杆,望着他说:“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跟男人睡觉,谁吃亏呢?你们这些男人才是真正的愚蠢,又送花又说甜言蜜语又陪瞎逛,到头来还不是被女人睡了?真是亏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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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24 09:40:49  更:2021-11-24 09:4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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