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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浮生若梦(续)

作者: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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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叔以前发过这个贴子,却更了两次就不写了。她不写,我写个续吧。

    “年轻的时候我们放弃,以为那只是一段感情,后来才发现那是一生。”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抄过来的句子,总是像为我而写却又像为自己而写。

    1. 她这个女人,给老师起外号不用三秒,两年来从来不会给我起个好一点儿的称呼。生气时就叫我大名,平常也不怎么听她叫我。唯一例外是在天涯上不能直呼其名,单拿我名字中第三个字,叫我珊小姐。

    2.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第一次亲她,当时和朋友在电影院玩大冒险,害羞到进了厕所却还是不好意思。她着急说不亲就出去了,我一咬牙一跺脚,捂上她的眼睛就亲上去了。亲完像逃似地就往门那边去,还被她绊了一脚,她在我后面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说了句:“捂我眼镜硌着我了。” 可我亲她时分明看到她耳根子都红了。

    3. 有段时间吵架了,忍着很长时间没联系。有个在她班里的男同学和我们都玩的挺好,忽然向我表白了。我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约她出去喝咖啡聊起了这件事,只听她淡淡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拒绝呢?” 讨厌她这样胸有成竹的洒脱。

    4. 当时学南康白起,说等她到十八后就去找别人,当时觉得十八那么久,那么久。现却觉得世界那么大,谁都像她,可谁都不是她。

    5. 那时愿她得偿所愿去她想考的大学,是愿她前途似锦。她字如其人,有大气磅礴之势,必是成大器之才。如今愿她得偿所愿,或许是为了她摆脱我这个劫数,或许又是为了我能早些放下吧。无数次想去联系她,却还是觉得不要再耽误人家了。记得她说过我们这一生可能就这样相互纠缠了,那时想想也挺好。只是过了那么久也不想见我,想来她也是不愿纠缠了。

    还是早些睡吧,那样就能早些看到她了
    偌大的学校仿佛空空如也,哪个角落都容不下我。所以我逃回了家,于是就有了以下对话。
    我妈问:“ 有什么想法?”
    我答:“没有。” 真的
    我妈问:“ 还是因为她?“ 我妈已经习惯将所有我生活中出现的行为,举动,情绪,都归因于她
    我答:“不是。” 假的(我妈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我妈问:“考试了?”
    我答:“考完了。”
    我妈说:“那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说?”
    可所谓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前不久评论我为变态的她,又何必听我娓娓道来这些 ”不正常“ 的情感。
    于是我未作答,喝了一口热水,回了房。
    她这个人很懂风情,加上字好看,写起情书来那是一个情深意切。可我总有些不知足,喜欢听她对我说“我爱你”,好像说出来的才是真的似的。虽然只有问起才会说,听见时心里还是甜的不能自已。每次想听她都会说,只是在她说时不敢看她的神情,怕看到她眼底隐藏着的不情愿。

    终于有一天我向世界妥协,是我错了。而她却说愿我遇见她后,不能怕别人说我错了,于是我没有了最后能见她的理由。
    她走时写下了一句“我心中曾只住你一人。” 却在走时问我:“如果要做朋友,那你能忍受我与另一个人在一起吗?” 那时我说我能,能挽留她。可我想我不能。三年又三年,不是我想等而是我不得不等。爱她如此却要看她与他人乳胶似漆,未免太过残忍。
    她给我留下了一本随记,我日日翻看。那时说是写些情话作为凭据,免得又叫我说她负心,从不喜欢我。现在看来,写的最多的反而是离别和怨怼,让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我能回想起最幸福的时日了。
    11. 以前总喜欢说你不爱我了,想着闹一闹让你来哄哄我。后来逐渐不说了,生怕哪天猝不及防听见你答“是啊”。
    12. 快到期末了,她许久没有和我说话了,想了想准备约她出来复习。我画了一个精致的妆,走在路上给她发短信。她说她在咖啡厅和她的朋友们复习,我来也行,但是没有位置了。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见那咖啡厅的门口。想了想,拐左去买了包烟。
    我约了一位许久不联系的朋友聊天。
    “她欠我多少,我欠她多少,早就算不清了。”
    “既然都分手,那为什么……?”
    “是啊,或许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又许是……为了放下她吧
    14. ”那天我和她喝酒,她还说想和你好好打。“朋友说
    【我不是良人,你也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我?】

    “如果不是她,或许你还能和她在一起到现在,到以后。”
    【快放过我吧,我撑不下去了。】

    “你想想吧。”
    【我真的不想再喜欢你了】
    15. ”当初听说你要和我念同一个学校,我差点没转去别的省,幸亏我拿到现在大学的offer了。“她说

    “啧,行吧我说完了你滚吧。”

    她推开了门,“别难过了。”声音轻得好像没说过,在门关上后在空气中消散。

    【知道了】我在心里这么说道
    14. ”那天我和她喝酒,她还说想和你好好过。“朋友说
    【我不是良人,你也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我?】

    “如果不是她,或许你还能和她在一起到现在,到以后。”
    【快放过我吧,我撑不下去了。】

    “你想想吧。”
    【我真的不想再喜欢你了】
    15. 她唱歌最好听了。
    16. 那天她和朋友在晚上喝酒,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我刚上完补习班给她回了个电话,她跟我说了很多,什么喝得很醉但很清醒,什么朋友哭着和他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说情话,我还挺羡慕朋友,至少人家喝醉酒了知道说情话,我这个什么都不说。我那天上完补习班又要上班,本来约好要去她家却只能打电话告诉她要吃饭,起不来就叫外卖。
    我不知道的是,她那天晚上喝醉酒和朋友说想和我好好的,一直一直好好的。
    17. 我们会再见的。
    18. 那时我哭得撕心裂肺,却还是要把那封相约十年后见面的信,狠心撕掉还给她。收到碎片的她,该有多难过。

    或许从始至终,伤心难过的只有我而已。

    19. 她就是我的憎恨会、爱别离和求不得。
    20. 我想我总是希望她能看到这个帖子的,就算是个笑话至少她也是知道我的心意了。可比起告诉她,我更希望她会自己发现。就算可能性微乎及微,我也希望她是因为念着我所以才看到的。
    21. “所以,在我的眼里,只要你还是你,你的心还是那颗炙热的心,什么就都不会改变。“
    “无论日后会作何感想
    这一刻,将被铭记在此。”

    被铭记是我们,铭记的,却只有我。

    我多想说,这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却发现你从未许我一辈子。
    21. “再分开,我们便没机会了。”
    可我看着你含笑的眼眸,分明很是欢喜。

    “我想知道,你是抱着什么心情来找的我?”
    因为,我信你。
    只信你
    当世界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我心里,只有你
    23. 跨年的时候,我下班听见同事商量着去看烟花,我问她能不能去。她不解,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我是希望她以后每年跨年不管怀里是谁,都能想起我。


    “愿以后,岁岁年年,有你”
    不过是说说而已
    24. 暑假上课的时候碰巧和她一个班,看到她的时候吓得不知所措。不过幸好她习惯坐角落离讲台最远的角落,而我喜欢坐在讲台前最近的角落,我们刚好坐了班级的对角,我还戏称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我小心翼翼地打破了不说话的不成文的约定,一步步挪到她身边,做了好朋友。她笑着和我说:”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好好的聊过天,像朋友一样。“
    我想,那时真的是我们关系最好的状态了。
    25. 暑假的课上完的那天,我第二天就要坐飞机走了。我喝了点酒,回了家。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夜里冷风吹着,嘴里叼着根烟。我借着醉意给她发短信,她不回。我越想越委屈,打电话给朋友哭闹着说我明天就要走了她都不愿意理我,明明这段时间对我挺好,转眼又不搭理我了。这些年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亏我还死乞白赖的等她。歇斯底里地闹到了凌晨,第二天才发现手机忘了充电。

    下了飞机看到她给我留了言说:“睡着了没看到,一路平安”。我的委屈一扫而空,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26.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了头。她楞了一下,嘴边挂上了客套的微笑“我认错了…”
    耳边唱着“不紧要,你的心永远不断转…”我全身上下紧绷,嘴角僵硬到连扯出一个微笑的样子都做不到。


    三个月零四天,她连我都能看错了
    27. 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也许早已经忘记了。
    ——张小娴 《流波上的舞》
    28. 医生给我开了抑郁症的药单,我心里泛起了哀伤,仿佛在为他人哀悼,与自己无关。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她面前,也没期望她能对我说些什么,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她语气平淡地说:“我上次没跟你说,你胖了。”我看向她,正要反驳。她好像看到我眼里的怒气,赶忙说:“你现在又瘦回来了。”

    我忽然鼻子有些酸,这场景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平淡的寒暄。又像是终于放下了芥蒂的死对头,共同回忆当年的自己。

    我们终究对彼此失去了期待
    她说,我不爱她了,何必折磨自己
    她说,我这个看起来死心塌地的人,依靠的人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
    反而是她这个看起来辜负了我的人,身边的位置除了我,从未有别人
    她说,她要找别人了

    她删掉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说,她不会再回天涯了

    生日快乐啊,珊小姐
    我只是想听一句这个而已
    原来比起说喜欢的人,更勇敢的人是那个说不喜欢的。
    有着担起骂名的胆量
    也有一颗不耽误人的心
    干净利落的温柔
    如果昨天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你,我希望和你说一句
    “有缘再见”
    ...重逢是始料未及,别来无恙是你。
    我一生至此,一直在与不屑的人争夺宠爱。
    我的拼命,哭闹,委屈,不择手段,
    变成他人眼里的笑话,疏离,和恐惧。

    小时候妈妈说”你乖乖的大家都会喜欢你。“
    后来我发现他们只给哭闹的孩子买糖吃
    所以我开始哭闹
    他们却只会说,”你这样没有人喜欢你。”

    我只是想吃糖而已
    林谨和他女朋友陈萱像昔日一样在丛林中嬉笑拌嘴,好久没听他们打闹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像观众一般看着他们不时地拉阎叔加入他们的喜剧剧场。

    丛林里到处都是蝴蝶啊,蜻蜓这些昆虫。我虽不喜欢这些地方,但我习惯了顺从他们的决定。陈萱在和林谨调情打闹的同时不忘和大家说句 “小心点,这里有好多虫子。” 我低头跨过了蔓藤。

    陈萱突然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疏离。“婗颜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林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但我窘迫得无法顾及回答他,陈萱的眼神让我无地自容,却又非常熟悉。正细想,忽然一群虫子爬上了我的手臂。

    我吓得忽然惊醒。是夜,我被黑暗包裹着。

    我摸索着打开了灯,闭上了眼等着适应刺眼光线的同时,也好让自己从噩梦中脱离出来。其实也不算噩梦,不过是有点惊着了。

    我已经好久没和林谨陈萱他们联系了,细数起来也有一年多时间了。

    我在床上撑起身,艰难地眯着眼睛尝试看清书桌上的钟。

    4:48 AM,凌晨一点才睡的我心想这觉睡睡得就跟没睡过一样。

    渐渐清醒过来后,梦中陈萱的那句话引发的回忆涌入我的脑海中。

    那时我刚和阎叔分手,林谨和陈萱见证着我们分手的过程。林谨和陈萱应该算是阎叔的朋友。所以在与阎叔分手后的那天,我去林谨家。林谨好奇问了我这句话。

    我沉默许久。在我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找借口离开时,陈萱拉着我去天台抽烟。

    那天那根烟是什么味道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她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在她开始说 “阎叔不想和你有任何联系” 的那句话后我的精神就有些恍惚。她的嘴开开合合,我却什么都听不见。我看向远方,看见我们以前就读的高中。

    其实这句话我听过不少遍,不论是从我嘴里还是阎叔嘴里。只是这话从陈萱嘴里听到,我不知怎么有些难过。

    陈萱不知什么时候回屋里了。我忽然感到很疲惫,扶着栏杆坐在了地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后点开熟悉的头像。聊天记录最后还停留在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 “好” 上。

    我在点下了删除联系人之后才感觉到寒风凛冽。

    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进了屋。
    疫情期间,心理医生隔着透明挡板坐在我面前。
    那些回忆虽然有时会不讲道理的出现在我脑海里。但这么从头到尾地叙述那些年,有点像从杂物室中翻箱倒柜,找出封着厚尘的旧物。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般讲述着这段回忆。

    只是这么说也不太对,因为心理医生默默透过挡板把纸巾盒递给了我。

    我手里攥着擦过眼泪的纸巾,心理医生终于停下了奋笔疾书的手,抬起头问我:“如果我说错了请你纠正我。我记得中国家庭并不怎么习惯积极表扬和鼓励孩子的对吗?”

    “对”

    “那她呢,你说从她那寻求肯定比那些男生要更困难是吗?”

    我仿佛找到了什么答案。我听见自己给了肯定的回答,那一刻的我就像是等着老师公布测试分数……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临走前,我斟酌许久,“我该继续见她吗?”

    “我认为现在的状况,你应该继续见她。” 她回答

    很奇怪,我听到这回答时,并没有感受到我所期待的那种解脱的感觉。
    ...wherever they might be they always remember that the past was a lie, that memory has no return, that every spring gone by could never be recovered, and that the wildest and most tenacious love was an ephemeral truth in the end.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
    过去都是假的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
    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百年孤独》
    一直没敢补完撒野这本小说。这几天实在无聊透顶又翻出来看才忽然明白,以我一天能刷完一本300章小说的能耐,却也没能看完这本小说,是因为这本小说不一样。

    它太有代入感,让人难受。

    坚定不移的信念
    触手可及的目标
    不东张西望 不回头
    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正面迎上的青春啊

    一想到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勇气,就有些难受。
    后来怎么了呢?

    下面有个评论写得很贴切
    “现实都是分道扬镳,只有小说才写破镜重圆”

    也不对,连分道扬镳都没有。剧情只是停留在了平淡地日常,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再见是否还能红着眼,甚至没有了感情。

    彼此保留分寸,以朋友相待。轻描淡写地谈论起从前,不再辩解不再反驳。

    那天从你家,穿过寒冬坐进车里。 我想了很久。
    我想,既然我们只记得这些年我们自己眼中的对方,辩驳有何意义。
    既无法揭露真相,也不能改变彼此对对方的看法。

    故事总是简单,它有中心冲突。结局只有主角把冲突解决和无法解决而分开两种结局。而我们竟连中心冲突都没有就能撕心裂肺演这么多年的感情戏。从感情破裂演到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不是蒋丞,我没有能耐排除万难奔向你。
    你也不是顾飞,你没有一刻坚定不移地选择过我。

    如此,故事也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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