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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2002年的第一场雪——致我们终将消逝不见的青春（原创） |
| 作者:心澄体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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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20日，西安第一场雪来得突兀。我一个南方姑娘，以为北方的雪都是“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结果进食堂打个饭的功夫，出来就看见天地间洋洋洒洒的鹅毛雪片如搓棉扯絮一般，不多时，树上屋顶就挂了一层白雪。 下午下了课，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苏眉抱着书本踏入及脚踝的雪地，雪已停，空气格外清冽。苏眉和舍友云儿不紧不慢往宿舍楼走去。有个男生从对面楼跳出来，蹦到苏眉跟前说：苏眉，明晚我们学院的舞会，可以邀请你参加么？ 苏眉没防备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说：我还是不去了，我不会跳舞。 那男生急切地说：没事，我教你啊。 就这样说好了，我明天晚上7点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说完转身就跑了。 云儿贼兮兮看着苏眉，逼问到：赶紧老实交代，这又是谁？ 苏眉一脸无奈说，地测学院的，叫张航。我跟他不熟，但我看他跟好几个女生都熟。 云儿正色道：眉，这样的人可理会不得。苏眉说，明天晚上咱俩早点去图书馆，别被他碰上就成了。 次日晚六点半，苏眉和云儿吃完饭就往图书馆奔去。外头正在化雪，天寒地冻的，可一钻进图书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北方冬天其实很舒服，室内的暖气片温暖着整个冬天。这是苏眉这样的南方姑娘从来不曾想象过的。外头冷得四肢麻木，头皮如针扎般生疼，一进入室内，暖的让人想流泪，太幸福了。 苏眉把厚厚的外套一脱，里头只有一件薄毛衣，别提多轻盈了。 看了一个小时书，苏眉走出图书馆，走到走廊上。话说西北的暖气是挺舒服，但人一多，尤其是男生一多，那里头的味道也极其丰富。苏眉不能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所以不时走出去喘口气。 站在走廊上，双臂环胸，透过玻璃望向窗外。校园的两条主干道两旁是法桐树，秋风早已脱去他们的衣裳，如今法桐树敦实硕大的枝条上仍裹着没有化干净的雪。路面的积雪已经被扫除干净，但花园草地上和灌木丛里的雪仍是厚厚一层。路灯发出冷冷的蓝白色冷光，把树丛上的积雪照得森冷异常。 苏眉身后走过来一个高个子男生，挺拔的身躯，冷傲的面容，他一边走出图书馆，一边接电话： 喂，你说。。。哦，我不去了，没有舞伴，而且我在图书馆，论文还没写完呢。 对方说了长长一段话之后，男生沉默了几秒钟说：那我想想办法。 然后就挂了电话。折回来经过苏眉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苏眉？ 苏眉转头一看，是地测学院三年级的学长，也是地测学院学生会 沈冰。苏眉自己都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就入了地测学院文艺部，她本是文学院的学生。因为地测学院的活动和沈冰打过几次交道，但每次人都多的要命，苏眉根本没和沈冰单独说过一句话，她甚至不确定沈冰是否认识她。 现在看来沈冰不但认识她，而且认得她的背影。她礼貌地打个招呼：学长你好。 沈冰搓了搓手，有点尴尬地开口了：苏眉，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苏眉疑惑地看着沈冰。沈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学院今天舞会，刚副 和指导员老师打了几个电话给我，让我必须参加，可是我没有舞伴。 苏眉尴尬不已，她说：学长，不是我不帮你，我实在是不会。 沈冰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太会，这样好了，你陪我去走个过场，一会儿我们就回来。我的书也还在图书馆，最多9点吧，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苏眉看着一向高冷的学生会 竟也为了这点事一筹莫展，忍不住笑起来。 沈冰一看苏眉笑了，立刻神色一松，说那就这样，走吧。 苏眉还想开口说什么，沈冰转身先下了楼梯，往地测学院的活动礼堂走去。苏眉想，万一遇到张航怎么解释？ 她叫住沈冰，告诉沈冰她爽了张航约的事。沈冰想了想，说，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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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活动厅，里头春意融融。女生们都打扮时髦，甚至还化了妆。男生们也一个个都精神抖擞。苏眉有点后悔被沈冰带过来了，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牛仔裤配毛衣，一双雪地靴还挺笨重。沈冰走在前头，苏眉跟着他挤过人群。学生会副ZHUXI （原来这两个字不让显示）王亚军是个高大的胖子，性情十分活跃，他看见沈冰走过来了，立刻扬起手喊到“沈老板，这儿。” 沈冰无奈地瞪他一眼，这家伙从来没个正型。苏眉个子小小的跟在沈冰后头，王亚军没看见她。于是对沈冰说：老板，没有舞伴你早说啊，我给你发几个，好几个嗷嗷待哺的。 沈冰侧身一让，王亚军看到了他身后的苏眉。 苏眉是文学院的，因为迎新生晚会的时候唱了一首歌，地测学院的辅导老师应景等苏眉下到后台就走上前去跟她说：苏同学，我是文艺部的。现在代表学生会邀请你加入文艺部。你要知道加入学生会是可以加分的，如今其他部门也都没位置了，文艺部这个位置也是我好不容易给你腾出来的。 苏眉一介新兵蛋子，刚入学半个月，啥也不懂，愣是被应景忽悠得一愣一愣，稀里糊涂就登记了信息。直到参加了两次活动才知道自己进的是地测学院的文艺部，不是文学院的。后来文学院的文艺部部长也找到苏眉，他打算组个乐队，让苏眉当主唱。应景说两边都可以参加，但是一定要苏眉帮忙完成年底的学院汇演，地测学院选曲《我的祖国》，让苏眉领唱。 王亚军惊讶地盯着苏眉，问沈冰：沈冰你个禽兽，什么时候的事？ 苏眉脸一红，知道王亚军误会了，她赶紧解释：王副ZHUXI，你别误会，我。我。。。 沈冰淡淡地跟王亚军说，别废话，走下一步流程，走完这流程我就要回图书馆。苏眉是来帮我忙的。 王亚军一听没说啥，拿起话筒喂喂了两句。活动厅安静下来。王亚军说，下面有请咱们学院学生会ZHUXI沈冰同学致辞。 沈冰接过话筒，面无表情。他讲了一大段话，大意就是 每年年底学校都会有一系列文艺汇演活动，今年也不例外。去年地测学院与冠军失之交臂，但也收获颇丰，希望今年大家多花一点时间和精力，认真对待，争取取得比去年更好的成绩。今晚是启动舞会，主要是让大家联络感情，为之后更好地开展各项工作奠定基础。 然后音乐响起。沈冰朝苏眉伸出手。苏眉大惊失色，她压根儿不知道这个过程该怎么走，她以为她只需要作为沈冰的女伴站在她身边就好了，她以为的“走”真的只是“走”而已。 她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沈冰上前一步，拉着苏眉的手一把把她带入怀中。苏眉大窘，她想推开沈冰。她还没跟男生牵过手呢。沈冰扶着她的腰的手一紧，他低声说，别紧张，我带你几步，一会儿我们转到角落里我就带你走。苏眉头脑一片空白，脚底下慌慌张张乱踩一气。沈冰说你别瞎走动，跟我走就好了，我的手会告诉你迈多大步子。 果然，苏眉从沈冰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就知道迈哪边的腿，迈多大步子。虽然还是会踩沈冰的脚，但较之刚才好太多了。沈冰身高178，苏眉只有161，加上雪地靴的高度也应该不超过163.苏眉的脑门刚够沈冰的下巴处。沈冰的呼吸暖暖地流向苏眉的额头，苏眉脸红了起来。她小声求沈冰，好了，我们到边上去吧，我真的跳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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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莞尔，带着苏眉往侧门退。还没到侧门，有个人拦住了苏眉，是张航。他有点委屈地对苏眉说，苏眉，我在你楼下等了小半个小时，遇到上周跟你一起看球赛的你宿舍的一个高个女生，她跟我说你和你同学去图书馆了。你这会儿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进场的时候，苏眉跟在沈冰后面，就鬼鬼祟祟看着，希望张航不在现场。她张口结舌杵在沈冰旁边，不知该怎么回答。 沈冰开口道，我上周就约了苏眉了，请她帮我忙的。她大概是不希望你不高兴吧，所以没告诉你。 张航听了这话仍然盯着苏眉，苏眉红着脸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抱歉。 张航满眼失落。沈冰懒得跟他费口舌，拉起苏眉就出了门。 沈冰扭头对苏眉说，张航喜欢你，不过，他不适合你。苏眉脸更红了，她说你别瞎说，我跟他也就是点头之交。沈冰说，错不了。你可能不喜欢他，但是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接着又说，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苏眉把头一低，不接话，她心想，谈恋爱？应该是谈过吧，如果暗恋也算的话。 沈冰又自顾自说，不过你才大一，不着急。 快到图书馆的时候，沈冰突然说，要不走两圈吧？你赶时间吗？ 苏眉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她蒙头蒙脑地看着沈冰，没点头也没摇头。沈冰把头一偏，示意她往一条小道上走去。 这条小路走的人不多，积雪还比较完整，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路边只有膝盖高的小灯照着路面，一片明亮一片黑暗，在明暗交界处，雪就由白色转为浅浅的蓝色，再过渡为幽暗的普蓝。穿过这条小路就到了足球场边。沈冰在小路尽头等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苏眉。 并排前行的时候，沈冰开始跟苏眉说他的故事。沈冰的家在北京海淀区，爸妈都是工人。沈冰说起小时顽皮冬天的时候掉进湖里，差点淹死，他说本来我很会游泳的，但是到了冬天，一切都不管用了，一会儿的功夫手脚都冻得麻木了，最重要的是，棉衣棉裤吸了水变得异常重。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双大手把他托起来了。那是沈冰的爸爸。 沈冰从小学2年级说到大学谈的最后一个女朋友。苏眉有点懵，不知道沈冰为什么跟她讲这么多。说到最后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沈冰是神情有些落寞。他说他才和女朋友分手两三个月，说不清楚谁的问题，也许谁都没有问题，可就是不想一起待着了。沈冰的前任是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姑娘，经管学院的。沈冰说，她的头发比你的头发还多，以前她洗完头发，总是半湿着头发来找我，我就用毛巾帮她擦干，一边擦，一边不时挠她的脖子，她就左躲右闪，一头乌发就缠了我一身。 直到此时，苏眉才知道，沈冰一定是和女朋友分手之后第一次和第二个人谈起他们之间的事。沈冰一定很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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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不知何时起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起初还是走几步才能撞上几片雪花，慢慢地，路边的冷冬青上响起了簌簌声，头上肩膀上都落上了雪花。苏眉和沈冰都没有往回走的意思，苏眉把外套上的风帽抖搂几下，就戴在头上了，风帽周边一圈白色的风毛。沈冰也把帽子戴上了，扭头看见帽子里苏眉小小的脸大大的眼睛，顿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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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岷泰郭 2021-06-14 12:39:52 这个苏女生，命犯桃花 ----------------------------- 小哥哥，我也是服了你，苏眉长得又不丑，在工科院校里被几个男生追不是很正常吗？哈哈，你最近是怎么了？戾气很重啊。 苏眉的故事有点寡淡，没有劈腿，没有出轨，也没有堕胎。她就是个头脑有点简单，认死理的女人。 沈冰为什么找她聊这些事，苏眉从来都没想明白。 |
| 这一篇要完成可能有点困难，已经找不到苏眉大学时候写给我的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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