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生活] 跌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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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跌跤子

作者:xh5632111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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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性格有点急躁。父亲形容我“猫急狗慌”。婆婆说她儿子“脾气强”，说我“性子急”。由于慌里慌张，去年初秋跌了一跤，吃了不少苦，至到今天才算基本恢复功能。
    上了高中，孙女儿像是一个被整日抽打的陀螺，她爸爸妈妈跟后面团团转就不说了，带性得我也紧张兮兮的。
    这一天是2020年9月24日，约七时，在西林菜场购好菜蔬旋即赶车。狂奔四五十步后我全身乏力，心跳加快，膝盖脚踝酸痛难耐，拎脚不起迈步不开，前倾力有未逮，恰似快速奔跑的马绊到索，说时迟那时快轰然倒地，小篮脱手飞去，冬瓜、茄子、小鱼散得一地，唯背上的包安然无恙。
    我作速翻身坐起，只感到头晕晕胡胡，心要跳出胸膛，遍身冷汗涔涔，想要站起来，哪里能够？！一中年男店员走来，问：
    “你跑得那么急做什么事？”
    “我要搭车。”
    “搭车？搭车也慢一点啊。误了这班，下一班车很快就会到的。”
    “……”
    我无语，心却轻轻地说：好心人你有所不知！途中得花两个小时，我的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你要紧不？可要扶？”
    “不用。我没事。我要歇一会儿。”
    ——我只想躺在地上睡一会儿。
    歇了四五分钟，又一中年男子走来，问：
    “可要扶你起来？”
    “不用。”
    “岁数大了不能跑，慢慢地走路。跌倒了容易出事……”
    “谢谢。”
    我内心真的很感激这些素未生平的人，想到我的母亲在我家跌断腿，躺在堂屋水泥地上，九个小时无人问津…………………………，我的心哀哀地不住地抽泣，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未敢看着他们的脸说话，羞愧地侵着头，又说了一声：
    “谢谢。”

上天对我的警示，其实是让我遭受相同或类似的苦难，让我在痛楚之中细细体验揣摸父亲母亲曾经的创巨痛深。我的母亲的背在1960年矬了下来……我的父亲在1970年六十岁时拖着重物跌倒在张果老巷口、“76年由于心脏病与恶性贫血在劳动中跌得头破血流”……1995年，母亲至淮南为大舅吊丧被撞断右腿，2005年在我这儿连续两次又遭到跌断……

我没有跌断骨头，想是年轻时力不能支的稻把柴担使骨质紧密，让老来经受住了极端的非常的考验？！当繁重的体力劳动使腰压伤，手胳累伤，右手指关节变形，中年劳心遭骨折骨裂，老年又遇肩胛筋受伤，所有种种，是“上天对你关上一扇门，又对你开启了另外一扇门”，让你蹒跚“过难”？！平安归来？！
1992年四十四岁，我在学习溜冰，遭到包括魏刚在内的人造火车飞速撞击致左手胳桡骨尺骨折断。2014年我肠梗阻开刀九死一生。2015年母亲右腿二次折断，我则先后被自行车三轮车撞倒右膝盖骨裂，2020年撵车跌倒近11个月才恢复……想母亲的三次腿断之后，上天才稍稍地让我领受体验父亲母亲的部分苦难。虽说上天在逝去的岁月和往后的日子让我持续的腰痛，肩胛痛，膝盖酸，四肢麻，创口不适、肠胃病痛，伤风感冒，头晕耳鸣，眼发怪光等等，以苦难的小火慢饨来磨砺我，考验我，对鲁钝的我予以耐心地启迪，然而，时至今日，我也才开始正视自己的错误，认真地解剖自己。母亲死后，九年过去了，上天的这番苦心算是没有白费，它所加给我的苦我也算没有白吃，我渐渐地越来越思念爸爸妈妈，人也变得毫无脾气淳淳纯末末，真正地回到了童年的善良。

    早上坐公交车，一农村老妪上车，发现坐错了，连忙转回而下。引得司机感慨地说：
    “你看你看，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从前门直接下去，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搞乱得秩序了！那天有某路车就出事了！也是这种情况。四个老奶，去搞什么活动吧？车来，一个老奶赶紧上了。回头一看，那三人在下面动也没想动，想是搭错车了！回身就要下去。有个警醒老头连忙阻止紧喊慢喊‘车开了，不能下！’老奶不理，象没听到一样，径直往前下去，一下子就挞死了。”
    乘客：“那门怎么不关上？司机有责任嘞！”
    师傅：“关迟了一点，可能是注意前方和后门去了，没料到她从前门突然下去呀！”
    这血的教训说明，司机责任重大，一天约十个小时的驾驶丝毫马虎不得，乘客得守规矩，处处时时谨小慎微地遵守规章制度。
    好长时间没看到家门口车库内的中年妇女了，大前天的傍晚，突然一照面，吓了我一大跳！只见她明媚脸庞上丰满的唇上面堆堆一大坨紫黑壳壳，似缀着个焦糊红苕，克里西头及小腿红刺刺，疤痕累累若牵若连！连忙关切地问。她说：
    “我骑车太快，跌倒的。总有三四个星期了吧？”
    上天保佑，没伤筋动骨，否则人受苦不说，半年时间弃得货，不但没一分钱进账反而要搭进去成百上千。忙说：
    “骑车慢毫毫，不要着急。现在车子多，行人多，千万小心为要。”。
    她夫妻二人摆小吃摊子，起早摸黑长年累月地忙，从来就没看到她歇过一会儿，与你说话手都在不停地切菜……
    这位中年妇女的理想就是为儿子准备一套大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选择喜欢的书看，并动手装订了几本厚厚的笔记本，以便摘录书中重要的人或事，以便抄下锦句。我不写日记，将要事记于读书札记反面。
    我之所以跌交子，与生病和衰老应该是陈陈相因的。我今天理了一下自去年4月28日至今的日记，心里有个数，再继续写“跌交子“。
    去年4月初，先生的母亲我的婆婆中风病危，我们一家三代四口，由儿子开车去芜湖看望老人。因不能耽搁孙儿上课，午饭后之后，儿孙旋即回宣，我与先生留下服侍病人。清明这天老人驾鹤西去，她的孙子重孙又从宣城赶来送她上路。连续多次的两头奔波，对一个一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的小孩来说，着实很累，更何况还在感冒之中？
    2020.4.28.（农历四月初六星期二晴）：清明感冒血压偏高致头痛，回家后又复去芜湖，四人挤在狭小的轿车内，毫无疑问，我又将感冒过给了孙女！
    因为是爸爸过世30周年，我与先生到南京龙王山给爸爸妈妈扫了一下墓，到星期天才回宣城。
    星期一，我见孙女面色惨白无精打采，一天内只喝了几口粥。再生病，学还是要上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如此。我好心疼，我只能心疼！所幸未发热。
    昨天又感到腰酸臂痛，以为作天色，今天早上起来左边头痛，原以为血压偏高造成，非也！谁想从侵晨到深夜遍身酸痛昏昏欲睡。肯定又是感冒在弄怪，让我常常地愁眉不展，不是为我，而是为易感感冒的孙女。
    从春节到现在，有四五次感冒了吧？

父母在，家就在。而今，父母不在了，家还在吗？……我有时想，我有四个弟妹，都是50后、60后，吃过糠、掇过学、下过乡、……摸爬滚打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混上了好日子，却又遇上国企改制下了岗！人生难，莫过如此；人生苦，莫过如此！其中酸甜苦辣，谁解其中味？！我知道，二弟坚毅，渝妹贤良，四弟豁达，五弟聪慧。弟妹们对父母孝顺有加，几十年来与父母相伴在侧、甘苦与共。相此之下，是我愧对了双亲！唯我与父母聚少离多……老母离世，令我痛断肝肠！父母亲情，今生今世，无以回报；回首往事，哀伤难抑！但愿兄弟姐妹戮力同心，团结互助，互谅互让，沟通理解。不负在天堂的父母的期盼，幸福安康过好每一天！——（2020.11.12.曾）

    前英女士：您好！去年中秋先后，两次大札均早收悉。当时恰因我遭汽车碰撞养伤中（是在骑自行车行进中被泊在马路边的汽车突然开启车门猛击右手致伤的），伤处虽不很大，却迄未痊好（医称已变为顽固的“骨刺”了）。因伤及右手手捎，握笔不便，嵇延函复，请谅。
    尊作《祭夫文》读后，久久为您和杨兄坎坷际遇和悲戚命运所感染，心情沉重，迄难平抑！尤对您那哀怨（感）顽艳缠绵悲凄的倾诉，读后不禁令人对如此难料莫测的世事徙生无限叹喟和万千感慨，一直不能自己！不过我想，您这最最不幸的人生一页，毕竟已经翻过去了，在儿女辈的茁壮成长中，她（他）们的事业骏骏（？）日上，至此，您似可心境怡然地安享晚年，勿自（？）沉浸在那无边的往事苦痛中了。正如一位哲人曾经讲过的：……默默收拾起受过创伤的悲哀，把它埋藏在时间筑起的墓穴里吧。只有如此，我想，在您今后的岁月中，仍会充满温馨和欢乐的。我相信。
    据来信，无为新楼售价每平方米只750元，此间每平方米一千数百元至三、四千元不等。便宜多多，实小巫见大巫也。你们搬迁，谅已峻事，念念。
    我是1020（1120）年6月在武汉出生的，虽较您略早，不过多吃半年奶水，蹉跎岁月而已。若论学识感悟等等，则自知差您甚远，应很好向您学习呢！为此，不久前为欢庆香港回归，尊习填《忆江南.感怀》词一
    阕，深知疵误殊多，特寄您一阅，拟烦命笔斧正后见示，万乞不用客气是幸。
    您腿伤近如何？迄在舍（？）中，愿多保重，冀早痊好！
    因伤在右手，执笔仍感困难，就不多赘了。祝
    春祺！
    合家均安！业琛匆上 1997.4.24

    今天早上起来不久，听得天忽忽隆隆大放悲声，去查日历，明日中元节，现在天老爷就在酝酿情绪了！恰巧看到网友一篇“阴阳两界皆有情”，yigefangyangwa写道：
    昨晚步行一个多小时，所经路口全是火光闪闪，焚烧纸钱，猛然想起明天是农历七月半，乃传统的鬼节，后辈人给逝去的亲人恭送银钱，作为孝敬和思念的表示。几千年来，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对祭祖就非常重视，考古出土的文物中，就有不少祭祀的器物，怀念亲人和朋友的诗篇更是不胜枚举。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心到神知。
    在尊老和怀念仙逝的亲人上，中国的月亮比外国圆。在洋鬼子那里，对爱幼很重视，但尊老太差劲。
    高山流水，江河日下，大街上所售冥品中，竟然出现了诸如“超市”、别墅、汽车，而且冥币面值越来越大，这些都是现实生活在冥界的反映。有一个青年，真是“大孝子”，竟然给死去的老爸请了一位“小姐”焚烧相送，世人无不称奇，那青年戏谑道：“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喜欢这一口儿，那就让他在阴间继续享用吧。”真他-妈妈的稀罕！
    这位老师对祭祀先人的看法深深地触动了我。
    我们兄妹四人，对待父母亲也还孝顺，我们赡养他们、关心他们。用妈妈的话来说：“我的儿女个个好。”“比较起来，我们的儿女还算是好的。”
    可我今天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凶？
    因为自我提出“爸爸是1970年几月份在扫地时跌倒的？又是哪一年拖着垃圾在张果老巷口跌倒的？伤势重不重？当时妈妈在家吗？弟弟在家吗？（2021.7.31.20:26）” 一问时，至今没有人回复…….……
    所以，我回复yigefangyangwa道：那位给父亲烧美女的儿子，想是曾经决绝地阻止父亲续弦？！一如某某某某等等激愤地阻止上人再婚？！当年是为了遗产或是声名情非得已，现在想想已有悔意？！仅花几十元钱就能求得良心安稳，何乐而不为？！“人死为大，死后就随了他老人家的意吧！”
    下辈们，除铁石心肠者外，绝大多绝是会后悔醒悟的？！——这也是孝顺，心到了就好，想怎么孝顺就怎么孝顺，。（写2021.8.21.7:45。10.5.增添两句)

    上接22楼
    说说婆婆的跌跤。约2003年，婆母已届七十六岁，可她仍然发乌齿白、身体壮硕。年末，二孙女定亲她来道贺，从一楼爬到六楼，听新屋人声鼎沸，一脚踏空咕碌碌滚到五楼半，作速爬起来自语道：“真没得用，走路还走跌倒了。”怕人笑话，复上楼进屋溶进欢乐氛围，如没事人一样就过去了，多年之后才告诉了我。八十岁了还吃炒蚕豆，九十岁了还在烧锅搞灶，你想我们这些晚辈如何能同她相比？前年冬至九十二岁，晚辈们亲眼目睹她吃下了两大碗晕菜，一大碗干饭，喝下一大碗肉汤，媳妇孙儿重孙早已放下碗筷，只有男性在喝酒，女性就她一个人还在吃。“能吃就能活”，媳妇、女儿说：“她能活到一百岁”。
    三年前，老人走路有点不方便，可身体仍然一如既往的好，长得也胖，且能吃能睡。这次在二楼会餐，是儿子女婿抬着轮椅上来的，吃过了饭，男人们要搬老太下来，并送回家去，所以女眷先下了楼。我们在外面闲话了好久，左等右等不见男人影子，有人发出了疑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安置好老太？”我想起我们一来，老太太就望着我不住地流泪，”怎么见到长子长媳反而哭起来？”是谁在问。就有小儿子走过来：“是见到大哥大嫂高兴地哭了。”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我想：“是老太哭天抹地，大叹苦情吧？！”又等了好一拨，男人们才来了。原来是出了点意外，三位男人两前一后抬轮椅，“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前面轻快松爽地走，后面一人踉踉跄跄地拖……。事后，我男人对我说:“我看不见路，一脚踩空，四人一起跌倒……”我心里反问道：“五个男子数你年龄最大，不知你为什么要逞能？！”
    所幸没有哪里甚之，让命定的劫难延迟了五个月。

    2021年7月26日早晨，在西林公交站候车，见一瘦弱老妪摸摸索索走路，旁人告诉说：“她好可怜，心脏搭桥四次，老伴得癌症死了，自己眼睛也看不太清。”
    想到三天前我去买书的傍晚，在小桥路边碰到跌跤子的老妪，她的同伴告诉说：“她有病，腿没劲，已经跌倒三四回了。”
    8月31日下午4点50前，吾人上楼梯眼睛再次发花过程记述如下：先是觉得右眼有圆形蓝光，转曲折半圆、蓝白发亮光，后似从墙头边角落发光，后金光曲折，后横垂直，后，好了一点点，人有点晕。回来过了一程，稍微好些。到7点不见了光，但还有点晕糊。
    今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身体状况不错，虽然腰酸臂痛、耳鸣、感冒、牙痛等你来我往，但对坚持看书上网买菜做饭无有大碍。长假期间，我仍然是在看电脑，看书，烧锅捣灶，拖擦地板之间忙碌，以相成相因达到劳逸结合的目的。昨天我看电视“老子”至零时，直到男人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怒气冲冲一把扯掉电源。于是乎，就有了今晨在大天四光的情势下多眯一会，再又爬起来打开电脑的做派。
    此时，我的左耳际吱吱乱叫，我的眼前出现怪光尤其是左眼，可我仍坚持将现时要说的话打完再去干别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在怪光渐渐褪色，只有耳朵特别是左耳，还在孜孜不倦地唱着噪音之歌。

    接25楼
    婆母家族有长寿基因，其姐已届百岁，其弟也近九十，她是能够活到一百岁的。虽说“前几年得过脑梗，引起右偏瘫”，但买了轮椅并不坐，也不需要坐，只柱个拐杖在家摸来摸去，帮着择菜及做点手头事。
    “4月2日这一天早晨，老娘坐在沙发上吃烧饼，不慎掉了一点碎屑在地板，连忙伸手去捡，一下子梭下了地……”
    老小述说道。
    我听了这个话恻然无语，它勾起了我的曩昔之痛。想到对着新上门的女人破口大骂；想到冰天雪地挺着大肚子下长江清洗衣物；想到为九口人做饭连一片菜叶也吃不到；想到新凳烫掉芝麻大一块柒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想到种种惊慌恐惧的心情压抑；更想到一已之错几十年害苦了父亲母亲……由吾及彼由表及里慨叹婆母大人也有现世的时候？前一回是在女儿家碰倒凳子砸了个小凹，蹲在地下左看右看不停地用手摩挲；后一波是隆冬季节搞脏遭遇废话讥讽青白眼，弱弱地一句“你们嫌弃我”；大前天条件反射又伸手去捡碎屑，不顾得双腿无力…等等。感叹造化弄人，强悍的人也有走麦城的时候？这情势是不是与当年的我一模二样？是不是像我姐弟一样“别去多想，瞎里糊涂过日子”？虽说现价几百万的房子给了老小，然寄人蓠下的心态别无二致，遂也生出惺惺相惜，生出了怜悯之心来?!
    “当时我连忙扶她起来重新坐于沙发上，她就喊叫腿痛，头痛。”老小接着说，
    “但还给我择了一会菜。”
    “四哥听说，赶来看，征得同意带来一位熟识的老中医给老娘热敷、推拿。折腾了好一波，老娘说‘没有效果’”。
    “当天晚上，她吃了四个水饺，”
    ”还剩两个。我说‘剩两个怎么搞？’她又将它们丫了下去。”
    第二天，除我们有些事未能及时赶回去外，其他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到了，在此吃过中饭，开了一桌麻将玩儿起来，而出身护士的女儿陪着老太在小房间说了一下昼的话。晚上临睡前，老小对老太说：
    “妈，我把门开着，有什么事，有什么情况就喊啊。”
    “第三天凌晨时分，耳朵尖的周x听得老人房间内传来‘古冬’一声，夫妻二人连忙爬起来。只见喝水的杯子掉在地下，水也流了出来。老人则坐在床铺北边，头趴在床头柜上，人事不知，微弱地呼吸着。掀开被子，床铺湿漉漉一大片！
    我们从宣城赶到医院，见她睡在医院走廊上，吊着盐水，输着氧气。她的长子喊一声
    “妈！”
    老太眼泪立刻流下来了，嘴巴也在动啊动的想说话，右手在大腿上不停地抓挠。他儿子也哭得呜呜有声。我不太难过，只奇怪她见到我俩为何像见到亲的一样？只发愁以后漫长的日子如何抽得出空侍候她？
    “奇怪啊！”
    老小说，
    “医生已宣布她脑死亡，那么多人来看她，喊她，她没得丝毫反应，一见到你们来就哭起来了！她一口气不得下咽，就是等你们来？”
    我并不知道她已“脑死亡”，只感到在病危时，亲友报以眼泪‘不吉利’，赶快制止了男人的眼泪。
    说起我这个人嘛，正如有同事下的评语:“你们夫妻二人有些偏激。”这话倒没听到同事说，是从丈夫口中说出来的，当时我无语，现在也无语，只在心里说：
    “然而，可是…………”
    我想起了父亲宽阔的胸怀，想起了母亲的包容与大度，体会到他们虽不言语，虽不信佛，却有一颗真正的佛心。在父亲去世后，特别是母亲去世后，痛苦万分的我别无选择，将一点一滴的时间消耗在故纸堆里，我看了很多书，顿悟人生苦短，我要与父亲母亲一样，只想着别人的好，不去想他人的坏，不必计较别人，只求自身良心安稳。
    我要好好的服侍好婆妈。第一天平安无事。可我的心是悬的，时常以手拭头热度，触摸身体试其反应度，过二十分钟用湿棉棒给她润湿嘴唇，盯着打点滴进行速度，按时量体温，按时接小便，傍晚给她擦身子洗脚……所有的琐碎小事我一人包揽，她儿子则放心地睡觉、出去闲逛，如此这般一夜一天没有休息。第二天下午，婆婆发起高烧来。医生护士除以针剂退烧外，还决计采用物理方法予以降温。我就遵照医嘱，给老人不停歇的冷敷，护士看我辛苦，又让我用酒精来消热。于是乎，就又增加了每过几十分钟用酒精擦拭大动脉的项目。
    我想到父母亲的善良侍人，好心对待一切人，值此之际，我就应当细细泛泛地服侍婆妈，所以20个小时没闭眼也心甘情愿。这样就捱到第二天下昼四点，当老太倾心相帮的侄女等三人来看她时，我好像有一种预感？遂决定好好的给老太将全身擦洗干净。我们四位女姓，一趟又一趟来回地跑，少说打了六七大脸盘的水，将老太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洗抹干净。当这项工作接近尾声时，老太“唉……”的一声，舒适地出了一口长气，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看着仪表，三根线条不安的波动，其中一条幅度很大，连忙去护士站汇报，又借了手机，将她的亲人通知过来。我再帮她抹洗小腿时，见到她的脚趾乌了，小腿也乌了，等一会手胳也乌了。过了一小会，当它们恢复到正常的白色时。头顶挂的氧气瓶子不咕咕地响了，仪表上三条线平复了，发出嘟－－－－－－－－的叫声，此时，老太心脏停止了跳动。我连忙与老太的外侄女七手八脚地脱衣穿衣，老太的的女儿很快到了，加入给老太穿缁衣的行列。儿孙们站在一边看着我们忙忙碌碌。老太的长子我的丈夫，看到我尽心心意地服侍他老娘，是否心存感激?！
    “今年4月4日突发大面积脑出血，于4月8日去世（享年94岁）”老太的长子2020.4.14.18:51语。他懊悔地说：“是误了！跌倒过后头尾三天才送医院，中间还请中医推拿热敷……”
    而在此同时的上海，男人的舅舅（90岁上下）也跌倒脑溢血，当即送医就治，不久出院，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又过了一程，他舅母也跌倒脑溢血也及时治好了。

    我老舅是贫民，老舅母家庭成份是地主，他们的儿子女儿入不上团参不上军，说是受历史反革命姑父的影响，对乞丐也似的姑父自是一恨一个洞………………因此，他们与我们不怎么来往，我们与亲戚不怎么来往。改开多年后观念改变，关系才好些。
    刚才无意中点到哥哥2020年9月8日微信，说表妹王X君的长女治俊2019年12月23日（乳腺癌）病逝。表妹深受打击，身体不好，有时神思恍惚，吃不能吃，说不能说，2020年8月22日夜3：30从床上掉下来，跌断了销骨和肋骨，现在正在手术后恢复中，在二女X荣家养伤。
    可怜的表妹！中年丧夫，老年丧女。天啊！你为什么让苦命人更苦？让破船遭遇顶头风？至今已过去22个月又11天了，想她外伤早已经痊愈，但愿内伤能医治好。

    我原办公室王同事2021年10月3日4点17分登了鬼录，10月19日曾某参加支部赴旌德活动，晚上回来始得知。
    王同事约二十年前因喉咙管生东西，从合肥请专家开了刀，此后讲话嗓音嘶哑，人也消瘦。听说他腿脚不好，妻子也不能走远路，去年秋天我去看他，他沙哑着嗓子讲了许多话。谁知一年的时间，他竟没了，真是人生无常啊！
    上上个星期六，我去看王同事的遗孀。这次她情绪稳定，没有“眼睛水直是洒（曾某人话）”。
    黄大姐同我讲了丈夫生病的情况。说：
    “我每天除了买点菜外，就与他枯在家里。开头是我服侍，以后我搞不动他，就请了一个人，天天推着他在外面转。”
    “近几个月来跌倒过三次。第一次在床边跌倒，头破了一寸多长的口子，住院二十多天。回来歇了十二天又在冰箱边跌断了腿，住院一个礼拜，回来住了七天。那天早上自己爬起来上厕所，倒在卫生间，跌断肋骨二三根，”
    “去医院住了四个月零二天，”
    ”那一天要儿子推着他回来，在楼下，说：‘想上（二）楼’，儿子说，’你都这个样子了，哪个搬得动你？怎么上得去？’”
    ”他就算了。”
    我插话道：
    “他想家了，想回来看看。”
    想起我公公死前一个星期，突然说：
    “钢精锅盖子盖好！钢精锅盖子盖好嘛。”
    他儿子连忙问：
    ”你说什么？”
    “…………”
    公公似乎清醒过来，再也没有说话。我没有点破。不便点破吧？我清清楚楚听得他是说的这句话，他想家了，自从查出癌症后就没有转过家门，此刻神思已经在家里了！正所谓“疲马恋旧秣，羁禽思故栖”。
    黄大姐接着说：
    “开头吃点馄饨，后来吞不下去，一吞脸涨得通红。以后坚决不吃，在肚子上打个洞灌，灌蛋白……”
    “活了八十二岁。”
    “丧事办得很热闹，北京天津侄儿们都回来了，有两百多个花圈。我没有收礼，钱没要儿女出。还剩一万多块钱。”
    …………
    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养人心的话，而她自始至终很平静，我也就没说劝慰的话了。

    上月19日早上，在西林公交站台等车。15路车先停靠了，下车上车乘客忙碌有序，当最后一名乘客登上踏板，车门将关未关时，只听“等我一个！”一声叫喊，一花白头发的女人奔来，腿一软，一跤跌跪在车门下！此人一脸皱折，看样子不小于75岁！她用眼飞快一煞候车路人，以手对膝盖拍打尘土揉搓伤痛，再迅速爬起，微弓着腰，装作没事人一样上了车。
    我可怜她，知道她摔得很痛，怕丢面子，怕人看笑话，怕在陌生人前示弱，我知道她有一颗羞涩的心，一颗像年轻人一样羞涩的心。好在看样子没哪里甚之，心一下就放宽了。否则，面对困境，我该哟何办？我还真不知道！
    人告诫说：“老年人不能跑。”“老年人不要慌。”“老年人跌倒撞到往往出事！”
    果然如此！当真如此！我于去年9月24日撵车跌坏了筋，罪受了一年多，这是铁的事实！
    话说上月25日早上乘公交车，行至文鼎中学，将到站未到站之时，只听“哗啦”一声大响，回头眦去，却原来一老男人欲下车，起身往前，头撞到车沿宣传板上……待他下去后，他坐位边一老头说：
    “急什么？自己撞头，活该！”
    接着说，
    “有一个老头就是从后座下台阶，往前走，站不住脚，跌在门边挞死了！”
    可见，老年人坐前面坐位很有道理…………

    忆旧并写下来，对我来说，就像穿衣吃饭一样不可或缺，上瘾了。不写一点，无法安睡。现在在翻近两年有事就涂鸦的日记，继续旧年跌跤子之琐碎事。
    上接8楼
    2020年10月7日，我跌跤子的第13天，右边腿尚能忍耐，右肩胛痛不可抑。晚上几乎不能侧着睡，前天，方试着侧睡。睡觉这平时幸福无比的事，可叹转眼变为难耐难忍不可名状的考验，尤其起床遭受刻骨铭心的刑罚，右手够物得左手帮忙，右臂上举、平伸、下垂，骨头滑动“卡拉”，“卡拉”之声让人胆战心惊……
    我仍默默地忍。
    白天，咬着牙坚持做好大锅头事务，克服操刀切菜之非常艰难。
    晚上，照常地坐在电脑桌子旁，左手托着右手缓缓举起移至桌子上，再试道试道地慢慢打字，时间一久，就能运用自如了，心遂稍安。

    人说，有罪是符合人性的，但长期坚持不改就是**。
    我跌跤受那么重的伤，不对儿子媳妇说，是因为他们上班忙，我不帮忙烧饭，孙女就没饭吃了；不对男人说，是因为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第二天，姐姐来电话，我与她聒淡，提起过去的事……落了，我说，
    “他欺侮我，你帮我说句话，是站在娘家人角度上应该说的。”
    夫君在对面房间，我没有背他的意思，大声同姐姐说话。他也是尖着耳朵听。
    放下电话，去告诉两句，
    “我头痛。”他说。
    “那你睡一会。”我说。
    过了一会儿，夫君起身。我告诉他晚上炒鸡蛋辣椒，
    “炒你妈的个X！”
    他大吼一声，接着破口大骂。我忍住心中怒火，没有同他搭腔，做好饭，回到电脑房来，用手指塞住耳朵，让詈骂之声稍微模糊一点，就这样默默地呆坐着，好久好久…………
    两个小时后，他把饭吃了，我将我的饭背着他从窗口倒了出去。

    2020年11月2日（星期一）。
    凌晨，右肩，牵扯着胳膊弯、手颈子生痛，一弹一弹地痛。刚眯了一会儿，天即亮了，遂爬起来洗脸梳头。这次，能用右手梳两下头发了。
    昨天是星期天，我还坚持拖了地板。尽管骨节反复错位，但用右手掌握左手用力，试道试道地来，尚能忍耐。
    2020年11月9日（星期一）。
    我跌伤后，不想啰嗦，就与男人错开就寝时间。两天前，即第43天的夜晚，我正费力地脱衣，岂知男人已旋扫上床，坐在脚头望着我，突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你的肩膀怎么了？”
    不好！右肩内侧碗口大青紫瘀痕泄露秘密，吓了我一跳，才老实告诉他说：
    “我跌跤子了。”
    “骨头跌坏没？明天到医院去看医生，拍片子。”
    “骨头没坏，筋坏了。若是骨折就动不得了。到医院去要上夹板三个月，再休息三个月。六个月时间，谁给小贝烧饭？”
    “没你她就饿死了？!”
    我想到1960年关在家里的两只小鸡崽，那渴望自由的小精灵“个个”叫着拼命拍着翅膀冲往屋顶面盆大的三个窟隆中的一个，力尽跌落地下……从此它单腿跳着觅食，几十天过去，却能正常走路了。这时，我们杀了它。妈妈捧着剖开右腿的小公鸡给我看，说:“你看嘞！可怜不可怜？它傍着残腿长出了一条腿！”我看到鸡儿从股骨膝盖骨到腓骨再胫骨至跖骨，新老之骨紧紧粘连粗于左腿两倍，不禁泪从心底落下。于是乎，我安慰男人说：
    “骨头没坏，没事。”
    昨天早上承男人的情，给我找了活血止痛膏贴上。好似疼痛减缓了。今天侵晨，右肩胛内侧、整条手胳疼痛难熬，右背部及上腰也呵荷连天，且间歇时间较前时为短，晚包西，疼痛更趋严重，并增加了火烧火燎的成分，实在忍受不了，遂解衣察看。不看犹可，看了竟兀自可怜自己起来，那三块长方形白布掩盖不住大片的肩红肿，背红肿，腰红肿，活血止痛出佳绩？恼火！赶快揭了去。只见界限处横边痕竖直梗，内外散漫着许多丘疹，旧时瘀血之处已然破损，情势堪忧，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顶头风。
    好在这之后过了五六天，伤势略有好转。半个月后，腰、背不痛了，肩胛瘀青好转了。手能举上头顶完成梳头之事了。

    2020年11月10日，星期二。
    老爷于下昼将电脑取回，晚上打开了用，不黑屏了。好高兴。
    不知什么时候扭了一下，右臂顿感不适，晚上10：30上床，又被男人蹬了一下，于是乎整条右臂、尤其是肩关节，稍一活动，骨头就“卡拉”着哭出了声。
    脚头那一位扁桃体发炎?大一声小一声地咳嗽，又打呼噜，闹得不得歇。我在这头痛得呵荷连天，又被被子厚引起的燥热折磨得横不是竖不是。捱到侵晨爬起来，歇过一波凉，复上床睡了。一两个小时后天大亮了，起来，仍然坚持让右手上头梳了两下，让左手相帮举起水瓶倒了水，不顾它一跳一跳痛得正欢！我问它：
    “你是要我将你当病号待？”
    “难道不成你又要回到前一程的怪样子？”
    “好吧，现在不强迫你做勉力而为的事了。”
    洗过脸后，有短暂的一刻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舒服，心里好快活。这种情况在以前也曾发生过。接着我打了七个喷嚏。感冒了？被他传染了？夫君他自以为还年轻，不肯多穿衣服，呈能！自己感冒了，还带性了我。
    早上我做例行的事，写字、收捡等都能行，痛也慢慢好点了。
    2020年11月11日。星期三。今天19：28分得知弟弟脑出血住院，心情很压抑。
    第二天早上起床，遍身酸痛。右臂有一种透骨寒的感觉。
    五天后，我被感冒折腾得说不出话来。

人说，一个对自己狠的人是道德上的好人。当别人对他狠的时候，他尽管心理上很受伤，但做不到对别人狠。于是把账算到自己头上，通过对自己狠来疗伤，用委屈求全忍辱负重装聋作哑来化解矛盾，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窝窝囊囊活着的方式以求得平静。

    有位美国心理学家说得好：有恨的人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他们害怕自己的世界观是错的。所以你要学会：1、永远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人会告诉你他们不喜欢你的真正原因，他们甚至自己都不知道。2、永远不要反驳，反驳有意义吗？……
    2020年4月28日。四月初六。星期二。
    清明感冒了，回宣城又复去芜湖，同孙女挤在小轿车内，把她也传染上了！昨天我遍身难过，今天早起左边头痛，从侵晨到深夜腰酸臂痛、昏昏欲睡。
    星期一去为孙女烧饭，见小家伙面色惨白、无精打采。一天只喝了几口粥，却要去上学。望着她躬着腰拖着脚走路，我的心好痛。
    从春节到现在，我和孙女已有三次感冒了吧？我不可怜自己，只可怜孙女。我自开刀后身体抵抗力差，经常感冒，带性得孙女自出生二十多天就感冒高烧、每年至少二三次的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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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12月8日。星期二。
    右手胳终于能前拐后拐，能勉强梳头，能独自端动一小脸盘水了，晚上睡觉仍痛，白天痛且酸，有一种透骨寒的感觉。
    2020年12月13日。星期日。
    哥哥转来侄女短信，说她爸爸恢复得较好，神志很正常，可以外出了，就是左手力气有点差，拿东西会掉。这是好消息，我的心稍稍放宽，2021年1月3日，弟弟夫妇回无为了，我担忧的心也放下来。
    2021年1月19日。星期二。
    侵晨，右肩胛痛得狠，牵扯得臂腕手弯连带颈子一起痛。差五天就到四个月了，整条手臂自上而下还像是浸在冰水中，由内往外冒寒气。如此地恼火！！我想到2005年妈妈右腿股骨颈在我处第二次第三次重复折断，瘫痪在床坐不好坐睡不好睡，还要两手撑着自己爬起来大小便，该是如何地受罪？又每当作天色、或是冬季寒冷，常常忍不住低声呻吟，见我走近，轻轻地对我说：“疼死得兹。”多说了两次，我还烦她。
    人说，“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今天轮到自己受罪，才揣摸出“疼死得兹”这句话的份量。它让我真正地痛彻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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