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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转来。接《芝》后继续聒[第1页] |
| 作者:xh563211112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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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总是出岔。一是网址找不到，既便浮出三五分钟就没了；二是留底存档的文章雨迹云踪，劳神费力而无所获；三是键盘上关键的三个键疯颠失灵，一不小心字们飞逝而去。有此三种弊端，致吾人操作时心惊胆战不可名状。再加《芝》信马由缰、拉拉杂杂、找不着北，所以重新开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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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17日 星期四 晴 这一天上午（？）我到妈妈房间来，耳聋目瞽（一只眼瞎了一只眼半瞎）的妈妈半坐半靠在赤拉乌鸭绒被改制的靠枕上，见我来，又开始了她的闲话。我赶忙背过身用铅笔记。——想着可能听不到她的絮聒了——记下来将来可能有用。 “你在干什么事啊?” 妈妈发觉我行为异常，忙问。她嗓子好，音量大，好似一音断喝，我吃了一吓，连忙掩饰地说： “没干什么。” 心中默道： ”真是麻桿打狼两头怕。”今天却默道，母女间真有心有灵犀神相感？她料道我将来会为她写回忆录？ 妈妈继续她的回忆： “卢素兰，跟人跑得兹” “陈逢则，带我到人家去撒尿，男的给撒，女的不给撒 ” “我给（跟）小玲子一路送他走，他把手放在车窗外让我摸他的手。” ”把城隍庙打得了。我打的。” ”二姐做鞋。响皮鞋。咕叽咕叽响。” “陈逢则他一家不得了的，带走了，坐车走了。” ”大舅菩萨庙偷的菩萨。有七八寸（高）。” ”卢素兰跟那个跑得兹，还有何相识（？）跟人跑得兹。在北门太平巷住。” ”秀山 姑嫂二人。” ”嫂小脚，不得动，纺纱，弟媳拿去卖，被抢。没饭吃，不得活。” “小伢子说：’什么都涨价，狗屎都涨价。’我们走了，她们还在（住）。我们不要饭。” “姿出世了。钢也出世了。” 弟: 五月份是毒月五月五是最毒日七月份是鬼月七月一是开门日三丨是关门日七丶七是七巧七月十五中元节七月二十七是什么日子我老是查不出但七月二十七是妈々去世日你们帮查查七月二十七在七月是什么日 我在网上查得： 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 正月十五日汉族称上元佳节，乃庆元宵，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汉族称中元节，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汉族称下元节，乃食寒食，纪念贤人。 中元节在农历七月十五日，部分在七月十四日。原是小秋，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因此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祀祖先，供奉时行礼如仪。七月十五上坟扫墓，祭拜祖先。 七月二十七？ 微信问哥姐弟 “卢素兰跟那个跑得兹，还有何相识（？）跟人跑得兹。在北门太平巷住。”（妈妈2011年11月份说的话） 金玉瑶喝鸦片土死过后，她的两位堂姐跟陈（逢则）家人跑得了，这两位是妈妈同学吗？你们记得妈妈（十二位）女同学的名字吗？我记得有金玉瑶、卞仲云、卢素兰、周翠玲（？）、秦德珍（？）、陈某某（？丁囡囡母亲）。 哥回复： 妈妈未和我讲过。 姐没回，弟没回。 由此也说明妈妈记得她对我说过的话。妈妈是那样地宽宏大量那样地真心实意那样地信赖依恋我，在我面前是那样晶莹透明，对我毫无芥蒂。她都要离我而去了，六十又几的我却仍然不能全部理解欣赏她的优秀。虽然我生硬、粗暴的对待她，虽然我毫不留情地抵毁她，虽然我恶毒地告诉她你死得兹就把你写的诗词当破烂卖得兹……虽然……虽然……可可怜的妈妈只让姐姐对我说：“你对妈妈好一点，妈妈怕你。”…… 妈妈，你终于在死后感化了我，人说，凡事要从正反两方面看问题才不会以偏概全，余深以为然。我兄弟姐性格都活泼和人，唯我胆小孤独寂寞。然而，或许正是因为年幼孤僻，让我成为同样孤独寂寞的妈妈地倾诉对像。对于凄苦与快乐的人生，坏与好是相辅相因的。妈妈的平凡伟大，促使我变得坚韧坚强，我要将妈妈与我的记忆变成文字，供人一读。 2021年1月10日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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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妮 天宇暗淡，星光微明，万籁无声人寂静。独坐床头，不觉泪淋淋。我的心中，我的心中，密密埋了好多苦痛！猛记起，此刻虽还在这里，明朝呀，明朝呀，我就离开此地，并远别杨妮。 别了，别了，这里的敬亭，身边的丽景。府抵的我的杨妮。我的我的杨妮，我虽忍心离开你，但愿我爱你这颗心儿，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一刻一分莫把我的心儿忘记，妮妮。 梁园虽好终须去，我腿康复有转机，定当再来看望你。倘若无此好机遇，唯望你减少操劳，保重身体，接你回无多团聚。记取，记取。如果就此痛下去，谁能背我来欢聚？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回无为去。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无声无息超过年十几，愿将余剩天年添给你，扯平你也活到八十几。后年是我俩大寿期，希望我腿健你身壮，兄弟姐妹好欢聚，大乐一场乘车去到广州地，看望玲儿欢乐一聚勿惦记。祝大家松鹤延龄，期颐百寿春！ 妈 临别前夜书。 2006.4.2 吾人开刀三个多月妈妈来了。因我侪的过失，妈妈十年前赴淮南奔大舅丧撞断的腿在我处第二次第三次跌断！这就怪不得妈妈对我的怨恨。住了六个月回无为前，瘫痪在床铺上的妈妈随手写了这封短信。第二天上昼她递给我，态度虽是平静却充溢着恋恋不舍。我！作为不作为的女儿，我！心情复杂满含愧疚悔恨，竟不想也不敢当面阅读，甚而至于连样子也不妆，淡淡地接过收起。……以后多次与短笺不期而遇，均不敢视看。今天，十四年又三个月零九天，我读了，也懂了母亲！为伊的深情大爱泪下如注，码字于银屏，边哭边码，边码边哭，好似吴敬梓写周进进贡院触景生情：只管哭个不住。……哭了又哭，……哭了一阵，又是一阵，只哭得口里吐出鲜血来……而我则哭得小字看不清，大字也看不清，粘粘乎乎泪水糊面肿脸鼻泡头晕耳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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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母亲第二次第三次在我处跌断腿，从此以后，就在床铺上倚靠高枕，睡也睡下去起也起不来床。但是，她一直到死，都是用一双胳臂强撑起残废的腿捱上床铺边的马桶大小便。 2011年初母亲在哥哥处，有时候发糊涂了，到姐姐处更差了一些。他们就没有再把钱给她。在我这儿住满六个月，就要转到无为弟弟处，而弟弟已下岗近二十年了！ 转来我处是10月下旬。下面是她来我处同我说话我随笔偷偷记下的。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嗣宗、嗣华，高（前）头还有嗣仙，得彩票。嗣宗死于潜山 顽皮，学徒，放绿豆把同事跌交。 老生常谈！这些我都知道，十一二岁时，你就对我说过。 你是个健谈的人，在那些个寂寞寒苦的夜晚，你的平静而动人的纶音缓缓道出幼年、少年、青年、中年的苦乐人生，好像安徙生地描述，闪烁着智慧而迷人的光芒。尽管“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那些稍微有点头脸的至亲好友对你我避之唯恐不及，你的仁爱之心却让你乐此不疲，喜欢同我说道他们，喜欢同我说古道今。我不爱动脑，不喜欢用心，对繁杂的亲戚关系及其称谓糊糊涂涂，讲一遍我要问一次，再讲一遍我又要问一次，妈妈你对笨孩子总是不厌其烦的点拨，一直到我六十多岁再问，你仍然如当年教育小顽童一样地耐心说明之。 我真正搞懂理清却有赖哥哥整理出来的四代人的家谱列表： 五爷（王前英的外祖父），无为商会会长，开“鼎泰源”广货店。娶倪氏。生一子四女。子金云骨，清科举优贡一等、进士第二榜，放南陵县长，未上任病死。四个女儿中的长女嫁倪铁生，次女嫁谢家洪，三女早夭，四女嫁王绍文（王前英父亲）。侄儿金绍韩。 金云骨生子金嗣仙、金嗣干（？）、金嗣华、金嗣宗、金嗣祖。女金嗣明。倪氏的丈夫金五爷死了，儿子金云骨死了，孙子们都小得很，偌大一份家业只得给了侄儿金绍韩。安排嗣华、嗣宗在店里当小伙计。金嗣明把给吴家做童养媳。 清清楚楚记得妈妈1959年的一天晚上对我说起疯子表哥的话: “金嗣宗很顽皮。将楼梯上洒上绿豆，害得伙计下楼跌高（交）子。 “金嗣宗想念书啊！想得要命！嗣华何尚不是？ “嗣宗得了一毫毫钱就去买六合彩。 “人说天上不会掉馅饼，” 妈妈露出微笑， “天上真会掉馅饼，一个大大的馅饼掉下来，砸在嗣宗头上。” 妈妈开心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好像自己中了大奖， “中了特等奖，一下得了好多钱。 “现在终于可以实现读书梦了！！！高兴！好高兴！！真高兴！！！就同嗣华哥哥商量，二人一拍即合，相与到安庆去上初中。 “小学只上了三年的他一下上初中，课程跟不上， “过不了关将被学校劝退。他焦灼万分，‘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日以继夜地学习复习 “临近大考前，忽一日不再看书了，不停地啐，他急疯了！ “以后，他一天到晚不停的啐。寒假回家，家人将他锁在杂屋里， “过年的欢头他吃了啐、啐了吃，不久将泼满一大缸欢头吃光了。 “他也不晓得冷，也不怕冷，大雪天不穿衣服在雪地上乱跑。 “也真有本事，不知怎么跑到芜湖去了，饿了就到金家老店去吃喝，大大咧咧地说：‘把账记在金绍韩头上。’” 我问： “他吃得到呀？他们给他吃吗？” 妈妈回答， “他们给他吃。店嘛。先码（原先）就是他家的。” 妈妈接着叙述， “哥哥金嗣华用弟弟的钱念到初中毕业，当了教师。挣钱养弟弟。 “抗日战争爆发了。金（嗣明）大姨（占我的口称呼）为他们‘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地做鞋子。 “那么热的天，疯子颈子上挂着十几双鞋子，嗣华背着书藉行李随着人流向大后方而去。 “又累又热又饿又渴，捱到潜山，疯子走不动了，他生病了。 “——哥哥读书是弟弟的钱，哥哥的前途是弟弟给他的，——他不能丢下先他而去，他得留下来照顾弟弟。 “尽心尽力地服侍，可弟弟高烧不退。希望弟弟尽快好起来相与到大后方去活命，然而，几天后，弟弟死了，哥哥将弟弟安葬了。 “几天地耽搁，日本人已经追到了。如此，就错失了逃住西南大后方四川获救的机会，狼奔豕突随人流逃到了难获生机的广西！ “还有就是，高钧的两个姐姐也在人流中，听说日本鬼子离这儿只有五六里了！急得哭天喊地。正好军车运送军人路过，两个女孩跪马路中求。 “后来怎么了？” 我问。 “后来部队带了她们一节（路） “这两个女学生被搭救，后来逃到四川，活命了。” 二十三年后。金大姨向我妈妈诉苦情： “以后嗣华来了 ，说到了广西柳州，‘这里马上要打大仗，一下子增加几十万人，吃、住十分困难。走也无法走，火车票一票难求。 “‘车厢里塞满了人，车顶上堆成堆，车厢外窗子、门边、两厢接头处，只要插上一只脚、抓着一只手就那么吊着往外去逃生…… “火车不敢开快，象老牛一样哼…… “这封信之后，下次再接不到信，我就不在了。’ “他以后的情况再也没人知道了……” 一个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凋谢了，千千万万鲜活的生命就像水泡一样瞬间破灭了…… ——这儿是曾经的昆仑关战役的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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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妈妈说的， “1931年无为发大水（长江水灾！江淮大水！中国水灾！20世纪导致最多人死亡的自然灾害），大哥又回来了。爸爸妈妈逮到大哥与金某贤表姐成婚，他拗不过，屈服了。金玉瑶也送了礼。这一天，婚庆宴席，金玉瑶也来了。她著一袭红色旗袍光彩照人，还表演了节目，唱了一首歌（春光好？）：“春光好，黄鹂儿唱，柳丝儿长……” 这歌，97岁的妈妈仍然在唱…… 妈妈告诉我：“陈秀芳跟的那个人，就是陈逢则家的人。”——陈秀芳，我们登瀛街18号对屋陈家三兄弟中老二的二女儿。 2011年11月17日 妈妈说： “把城隍庙打得了。我打的。” 我站在五斗柜前，背对妈妈，把这句话用铅笔记下，转身反驳她： “你什么时候打得城隍庙来？！你不说是徐定瑶与某某某（杨注：始终想不起他的名字）打的么？！” 心里却道： “你当初说，徐定瑶官大（杨注：指后来），镇得住城隍；某某某官小，儿子立马就死了。遭报应。” “你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循规蹈矩老实本分的小百姓，瘫痪六年年届96周岁，在行将就木最后关头，为何也对自己的人生信条产生疑虑？懊悔当年埋头读书一反常态爱慕葛冥？冥想夸矜年少反传统反封建正当其时？？” 妈妈望望我，没接话茬。说： “大舅菩萨庙偷的菩萨。有七八寸（高）”。 记得你说过： “大舅偷了个金菩萨（杨注：镀金），不敢往家里拿，埋在院子雪地里。” “大舅带领团支部，先后组建起‘少年先锋队’、’儿童团’等进步组织，抓紧开展革命宣传活动。他们利用黑夜活跃在大街小巷，用红土、粉笔、木炭写标语口号，并举行‘飞行集会’。” “大舅有本事，很有才……站在街上与人谈话，背靠着墙，手就在后面将标语写成了。” “我们家住钱家坡。‘钱家坡，鬼做窝’，大舅他们晚上出去，鬼火在腿边直是炸，吓得要死。怕也要出去（杨注;好在有金士左作陪）。” “大舅怕外公，家里人个个都怕他，只有我不怕。” “大舅搞集会要我去散传单，我说，‘我才不干哩！’” |
| 2016年12月6日，大舅母过世，我们兄妹四人到淮南去吊唁，得知大舅1928抑或是1929年偷的菩萨，一直跟随他四十年，在1968年被红卫兵收缴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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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无中师资养成所同学，她的父亲是一位博士。这一对“荷花神仙”知识分子不仅遗传给子女以聪慧美丽，还付之以高贵气质和文化素养。平平与我在小学同学六年，我们之交淡之如水。初中后分开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考她与我皆名落孙山了。我的爸爸是黄埔军校十期生，刑满释放已届七年，此时正在西门大街挥舞扫把枵腹从公。她的大知识分子博士爸爸，还在坐劳改。我嘴上不敢问，肚里蛔虫叩击道：平平，你的父亲缧绁罪名是“汉奸”？还是“历史反革命”？ 要坐二十年牢房吗？ 是在华阳河劳改农场还是在白湖劳改农场？ 陈老师对我妈妈说：“让杨X到我们家来与平平一道复习，两人也好有个伴。”于是乎，我每天上午到平平家复习功课。 就这样一日三三日九，又到了中考时段。这一回填志愿，我再不敢哭闹，一声不吱地，随妈妈和舅舅给我填了农、林、师范学校。 这是1965年！我考取为无为农技校！平平考取宣郎广农垦学校。 四年后我与她都毕业了，等待我与同学的是回家吃老米饭。平平自然也是灰头土脸回家款蛋。 囿于政治态势、父亲在押劳改，平平姐弟四人的求学之路也走到了尽头。几经托人找人，大姐在农村小学代课，二姐偶尔在城里乡下代课。 我佩服她们一家人，尤其佩服她的母亲。百倍的磨难，磨不掉她的高雅气质，言传身教，她四个子女亦很有教养。 我知道平平老实、胆小，自尊，可为生活所逼，不得不把脸皮放得厚厚的，与二姐互相壮胆，有事没事吃了饭就去管理区混，参加义务劳动是应该的，呵干部巴结领导热脸擦人冷屁股却是必要的，忍受葛命领导与积极分子的白眼基本是每天的进修课。 想平平那么绡皮薄脸，如此地屈尊俯就，在暗地里不知流过多少泪？ 事实证明，想通过此路招工或找碗饭吃？等着日头打西出边出来，大石头浮出水面来好啦。 一九七0年铜陵来无为招工，姐妹二人看到一线生机，决计放手一博！于是乎故技重演，又天天到铜陵招工办去“上班”，给他们抄抄写写、打瓶开水、打扫卫生、洗衣做事…… 两三个月过去了，招工接近尾声。那一天，朋友告诉我： “你的平平同学姊妹二人真能搞！真能混！招工办人员被她侪呵得团团转，竟撇开无为招工办要带走她们俩人。” 听了此话，颇为平平不服，心下默默地为她们辩护： “那是因为她们展现示出的人格魅力和超常学识才让铜陵招工办人折服了。” ‘’孬头巴稀，又不是夹带私货！明摆着是小秃子头上的虱子，无为县所有人所有的关系都得经过县公安局才转得走。有什么劲攒？” 黑五类子女敢大胆僭越！无为招工办勃然大怒！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果不其然，姊妹二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铜陵招工办人告之无能为力时，姐妹二人抱头痛哭：“我们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嘛，呜呜……”呜呜…… 此后姐妹二人下放到农村，一直等到最后一批才上来。听说平平招工在窑厂。我本想去看她，可迟疑着没有去。怕触到隐痛，怕伤了她最后的自尊。她至少三十二岁方成家。她二姐可能还要迟一些。过了两年，听妈妈说，她随丈夫到外地去了，陈老师也去跟她一起过。 平平，你的父亲是否坐穿牢底？你们一家曾团聚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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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同治元年（1862年）， 徽州 又遭受严重的霍乱侵袭，使徽州人口大量死亡，民国《歙县志》卷3《武备志·兵事》记载：「国藩于上年（咸丰十年）六月驻师祁门，敌军亦悉锐来攻，徽州蹂躏不堪，村舍焚烧殆尽，至是战祸稍纾，斯时徽民不死于兵刃，即死于饥与疫，孑遗亦无几。」——摘自《旌德记忆》 我不知徽州商人何其苦也！也不知外公与祖上是歙县人？还是屯溪人？他们于哪一年、又是如何来到无为的？ 听妈妈说，王家是徽商，还出过人的，在西门口建有祠堂，是有名望的人家。王家与当地倪姓、金姓士绅家族结联婚媾，应该是大家族了。却因曾外公曾外婆死得早，丢下一双幼子。 父王绍文5岁祖父即逝。1937年抗日战争以前，家庭生活靠父亲帮工（店员）及哥哥当小学教师维持。1938年，我和哥哥等离开家了。家中墒情况十分悲惨。在敌伪统治下，生活陷于绝境，贫病交加。1940年父母相继病饥而死，家破人亡，自此荡然无存。家里一直租别人房屋居住。抗战前租西门无中对面原任家祠堂后房子居住。——摘自1964年4月19日母亲给哥哥填的高中毕业生登记表（草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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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做鞋。响皮鞋。咕叽咕叽响。” 2011年11月17日（ 星期四 晴）约8、9点钟，坐北朝南宽大房间中的架子床铺上，妈妈照例半靠着高枕，左腿架在右腿上面，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淡淡地金光抚爱着儒雅的老人，明媚温暖，满室生辉。她又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回忆…… 妈妈自从第三次跌断左腿后，6年半来，左腿就这样别无选择地压在同样不得动的右腿上面。 那是2005年五一节来我处，那条1995赴淮南吊唁大舅被人撞断恢复的腿五四又折断了！9个小时后的18点，在老屋，我看到嘴唇鲜红吸气急促濒死的妈妈，……“妈妈，妈妈”紧张的我泪天泪地欲哭无泪，——今天在电脑桌前泪水盈睫哀切地号叫“……是我的过！都是我的过……天啦，你惩罚我吧，加倍惩罚吧！是不是可以？？？减轻一点妈妈的伤痛？……”——再以后接连出错一步错来步步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来不赢哭泣，我哭也哭不赢……我悔恨啊！我恨啊！粗枝大叶的我在两天前，与她在一个小脚盆内以药水泡湿气惹下的祸。这是二十天前，尖头巴细的我买了一瓶脚癣一次净（珊瑚脚癣净），等妈妈来共享，泡过脚之后，不慎将她一人丢在家里了。约八九点钟，她脚上的皮紧了，难过，站起来手撑着往下坐，一次未坐到，再坐，坐地下去了。九个小时呀！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卧着我的亲爱的断了腿的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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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左腿股骨及股骨颈三次折断，片子上看到股骨颈增生的堵物，拟似垒堆的畸形蘑姑，骨不成骨乱七八糟。两条腿则一长一短，坐也好卧也好，均一个模式地错落交叠，要命的是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下……。 她第二次第三次遭到厄难，起始还呼天抢地，落后沉默了，转来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最后疼痛轻些时则与小辈特别是重孙眼笑眉舒。这一年来到我处，已属弥留阶段，仍然爱美爱整洁，将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给她照相，她依然灿烂如花地笑，青青丝丝高雅动人。大多时候妈妈的思维仍然敏捷，除偶或犯糊涂搞脏在床上外，始终撑持着残腿移到旁边的马桶上大小便。 “二姐做鞋。响皮鞋。咕叽咕叽响。” 妈妈说。 她多次提到鞋，鞋在她记忆中，在我记忆中都特别深刻。今天，我就单私来说一说鞋子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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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腊月二十三 1963年腊月二十三，渡过了粮食关的家乡人，兴高采烈沿袭旧俗，家家户户做粑粑送灶。无为人这习俗不知缘于何朝何代，二十三必定要为灶王爷上天饯行。他们用这种籼米糯米对半磨粉包腌菜的美食恭送灶王爷上天，私心是让灶王爷逮一个饱，吃人嘴短，上天面君言好事。这一年，我参与进来，为满面春风的妈妈帮点小忙，有幸见识了操作的全过程。 妈妈自从1938年初离开家乡流浪四川，24年没吃过无为的送灶粑粑了！之前操持送灶做粑粑的主角是外婆，一年也就吃那么一次。“好吃得很，我从小就爱吃。”妈妈经常提及，每一次都要这样说一句，馋得让人垂涎欲滴。今天她要亲手为丈夫为儿女操持送灶大餐（即粑粑），特别地兴奋。 这一天，妈妈舍堪，准备了五斤米，端到陈家大奶奶家去磨好，洗干净手准备开始做了。”去，到大十字街酱坊打一毛钱红辣椒回来，糁腌菜里做心有味道些。”妈妈说。我接过二毛钱，兴冲冲地来到酱坊，把碗和钱递给店员姑娘：“打一毛钱辣椒酱。”我明明听得妈妈说是红辣椒，却自作聪明说”辣椒酱”，一字之别，两毛钱就沦丧了！ 我们家的现状是驼子上树——钱紧，必须买掉布票等票证以及部分粮食定量才能将米和面粉搞回来。每天两餐一干一稀，长年累月以一点酸菜水下饭，邻居可怜有时送一碗腌菜来。如此窘迫，我平空白地的损失了一毛钱！钱！我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妈妈听了温和地说：“你搞错了，是‘红辣椒’，不是‘辣椒酱’。红辣椒2毛一斤，辣椒酱4毛一斤……算了嘛，没关系的。”吴家大妈也望着我劝道：“辣椒酱还好吃些，索信过一把馋瘾。”又说，“以住条件好些的人家，还要放腊肉在里面。那才真叫个好吃。” 妈妈说：“吃一堑长一慧，以后遇事头脑多转一下，心要细一点。”又微笑着说，”赶紧去打瓶开水来烫面，要架式做粑粑了啊。快去快回。” 我去打回开水倒进面里，妈妈的双手在滚烫的面里上下左右地挪动，被搅动的面热气腾腾洋溢着粮食好闻的香气。我孬孬地站在旁边，盯着妈妈灵巧的的双手忽轻忽重腾挪翻转，见到她的手烫红了，菜色的颜面也红润起来，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显得明亮。仔细地端详着妈妈，发现她竟是那样地美丽！再看那一大坨白生生的面，已是软软的弹性十足了。妈妈歇了一口气之后从脸盘内揪起一小团面，揉成团，双手压扁，搁在左手掌，右手指慢慢捏成窝，填进腌菜，再慢慢捏拢，双手压压再揉揉，一个漂亮的粑粑出来了。就让它坐进了锅心。妈妈继续着她细致的工作，慢慢地一个一个用心着做，码进锅里整齐有绪，又清丝又漂亮，像一个模子里铸造出来的。妈妈你的一双手好灵巧啊！当年曾在华东（？）工艺美术展览中获得过一（？）等奖！（记不太清是哪年哪月哪一级举办的活动）。 长这么大，我只用过两次“大钱（指一毛、二毛的票子）”，第一次是在张某帆来无为调研打道回府后的1961年秋，县菜市场有冬瓜买了，妈妈你给了我一毛钱，我用八分买得一斤冬瓜回来。第二回就是这次。上一回肯定是你想到1934年十六七岁任无为民众教育馆负责人，同事们在中和楼请吃冬瓜火腿汤？“同事间相互请，个把星期就去吃一次冬瓜火腿汤，”你对我说。想你是想感受一下往昔的荣耀？重温一回四十年代初的梦想梦境？ ——可是，傻子妈妈，清水煮冬瓜怎能与搁几片金华火腿，滴少许猪油那喷香的味道比肩而论？！又怎能拾回同事少年意气风发、欢声笑语的乐趣来？！ 炕得起掩子（锅粑）的粑粑散发的香味沁人心脾，妈妈站堂前对杨妈妈和吴家大妈说：“仅我量，我能吃十个。” 妈妈做的粑粑“化得兹（无为土话：拔帽盖尖儿的意思）”，太好吃了，那鲜香的味道越过历史的长河，让我至今口齿留香。 家门口邻居只有杨妈妈和吴家大妈没有做，我想，妈妈之所以不辞劳苦不厌其烦地做粑粑，一是为家人，二是为了答谢杨、吴两家平时的照拂。我们家里每人分得三个，送给杨、吴两家5人不会少于10个的，还要送给二舅家6个？ “做锅送灶粑粑灶王爷尝，灶王爷上天好话说端祥。"吃过粑粑，妈妈又告诉我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张家不打灶，李家不上轿”。说，“张家浪费粮食，阳沟里全是白花花的饭。灶王爷眦着这家人大手大脚糟蹋粮食，心痛得不得了，忍得骨头都酥了，忍到腊月二十三。一年之中只这一天灶王爷才得上天奏事，遂参了张家一本。玉皇大帝当即派张果老下界核查。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还是另有渠道？张家先人很快知道了，赶紧托梦来。他的后人得信惊得魂飞魄散，一骨碌从床铺上跳起，着急慌忙地清理阳沟内剩菜剩饭，又剪许多灯草丢进去。上面来人来检查，认为灶王爷看花了眼所奏不实。落了，好人品的灶王爷反倒成了污告好人的人，’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浪费的倒成了无辜群众。张家避免了临头大祸，怨怪灶王爷好管闲事，’你害我啊？！我不把给你吃！’这一天就不做送灶粑粑，不送灶了！” “李家不打轿也有个典故，不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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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城怀古（五古）?洪世木? 芝城我故乡，历史悠久长。①大宋无为军，明末最盛强。城墙四门绕，鼓楼立中央。红麻石板路，青墙黛瓦房。东西南北桥，环河水流长。西锥黄金塔，对峙保吉祥。②老城街巷多，市井人熙攘。九街十三巷，三井对庙堂。③三山偕六水，古今美名扬。④街巷不带姓，带姓算牵强。更有奇土俗，令人笑断肠。若君有兴致，听吾说端详。东有两条街，小东门阁上。旧名东津街，外加东城巷。左有下河街，旁边水口巷。南小十字街，俗称兔儿岗。东隅毕家巷，外加筛子巷。有横筛子巷，又直筛子巷。南外九华街，一字城无巷。南右登瀛街，内藏双井巷。西有西大街，另加西城巷。城外麻石街，城内青草巷。西街小巷多，首有鞍子巷。前面观音堂，再前天王巷。更前西寺庙，对面董家巷。黉门蒋家湾，大陶小陶巷。北有北大街，街中太平巷。巷口上河街，壕埂不称巷。沿河仓埠门，桃花埠空巷。太平巷临街，对面吴家塘。巷里前新街，有皂角树巷。巷东上新街，内有教门巷。往前后新街，陈家老屋巷。北街狮子口，左拐童家巷。石狮牌坊前，右拐是官巷。直通二夫地，中间谎陈巷。北拐六亩田，旁边新生巷。中有草市街，临街小井巷。街头皇华坊，拐弯大井巷。街中何老屋，对面徐井巷。鼓楼鹅市街，商贾聚街巷。楼西上马石，接连长春巷。繁华米市街，街旁教堂巷。城隍鱼市街，对面佘家巷。礼拜寺无街，里有五华巷。最大十字街，南有卢家巷。西有张果老，对面潘家巷。北有关庙街，左拐石婆巷。街巷如此多，更有奇地方。城中小猪集，无猪无市场。北园大猪集，不见猪模样。米市畚箕垴，地形畚箕状。南园当铺地，北郊洗脚塘。黄泥湾景美，米公祠墨香。⑤弯草城无草，下草城牛行。张家山无山，花荫塘没塘。王二宫无宫，观震潮少浪。老母猪街俗，二状元祠光。⑥麻园苎麻绿，藕圩荷花香。一中月牙池，官巷孝子坊。兔岗清真寺，米市基督堂。泰山头寻墓，坝埂头纳凉。犁头尖卖菜，鹅市街经商。马道口算命，二夫地戏场。钟鼓楼观景，亦我馆照相。⑦仓埠门乘船，芜宁沪通航。东桥岸驳货，护城河撒网。西园寺爬塔，关岳庙焚香。菜市口听书，马祯家画像。⑧福胜园早茶，同庆楼酒觞。崔凌云笔店，长生和药房。中和楼饭馆，陈泰昌米行。程四美酒望，花半街布庄。慎昌广货店，振泰蜡烛坊。杨氏家木棚，沙义源米厂。米市新书店，庙街机印行。杏鼓稻小学，黉门中学堂。林燕马板鸭，永泰和酱坊。马滨记杂货，谢馥春粉妆。天后宫剧院，芝涤园澡堂。徐庭瑶花园，上新街粮仓。⑨王鹤天故居，齐马郭祠堂。⑩鱼灯名四海，纱灯出远洋。京剧小倒戏，雅俗共欣赏。中医王伯轩，妇儿科独行。西医刘质文，医技传四方。绣溪公园美，池水碧波漾。顽童假山戏，游人舟上桨。如此古城貌，不幸毁精光。拆掉西锥塔，古砖造水厂。三市西南街，修路通四方。庙宇老字号，四旧全遭殃。时隔六十年，芝城变了样。楼宇鳞栉比，高兴理应当。然每忆古城，心情却悲伤。如若古城在，决不亚丽江。文化底蕴重，旅游好观光。祝福新芝城，县富民安康。 注??释：①芝城，无为县县城的别称，今称无城，旧时城依芝山，故得名。② 西锥指西寺塔，俗称“西门锥子”，旧址在今无为中学内。③ 三井对庙堂，指城隍庙、关帝庙、西寺庙门前各一井。④ 三山偕六水，指芝山、粉山、铁山，六水指西寺后面六口水塘。⑤ 米公祠，米公指北宋书法家、无为知军米芾。⑥ 二状元指北宋焦蹈、明朝邢宽二状元。⑦ 亦我照相馆在城隍庙街。⑧ 马祯是知名画家。⑨ 徐庭瑶是国民党装甲兵司令，上将。⑩ 王鹤天，民间教育家，早年留学日本，曾参加过推翻清政府革命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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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还以为明天过年呢！昨天还去了儿子家，今天不去，可以从容不迫地到农贸市场周武郑王地置些需要的年货…… 可是……这倒好，…… 早上起来，下雨了，老伴说：“今天过年。”吓我一大跳！ 年，年就在不经意间来了。是以往任何年没有的感觉。 我还是按习惯先来看一会电脑，迷就迷在电脑上。 过年真好。大家过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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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路漫漫 题记：此心安处是吾乡。 宋人苏轼有《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合川吟 我1946年6月7日（农历丙戌年五月初八）出生于四川省合川县（今为重庆市合川区）南津街王家花园。3岁前，随父母在重庆生活。工作后出差3次路过重庆。 彩云归 重庆 流光异彩色非常，朝天门、水驿通商。看暮天霁色如晴昼，江面静、长桥流光。侧耳听、悠扬汽笛，是巨轮欲航。出夔门、冲出三峡，江水茫茫。 故乡。别多年，只留得、依稀景象。衣袍之地，王家花园，似有馀香。即便是、萍踪浪影，长年天各一方。牵情处，惟有南津能不思量。 解放碑 高楼林立入云霄，流光溢彩人如潮。真个西南大都市，商贸繁华 好热闹。 朝天门 二水交汇势雄浑，奔腾咆哮动鬼神。川江自古系国脉，万商云集 朝天门。 一棵树 遥看山城夜色妍，疑是银河落九天。一江春水东流去，座座长桥 相钩连。 无题 沱水清清江水浑，清浊交融泾渭明。清流尚有污染在，浊水何日 得澄清。 张坝桂园林 沿江十里桂园林，老树新枝节节生。二百年前谁栽种，至今恩泽 惠后人。 绕佛阁 大足石刻 晨曦初绚。双佛并坐，恬静温婉。多宝佛现，释迦牟尼、对坐说法卷。梦中涅磐。双目俯视，笑容满面。佛像奇幻。千手观音，顿时天花散。 看西方三圣，沐浴斜晖态安然。袈裟柔线、柳枝手中攥。双目显慈祥，信众万千。卧佛伟岸，展时空无限，身在大足，踏泸州、手摸巴县。 大足石刻（四首） （一） 宝顶山头看众神，百态千姿各逞能。劝人从善莫作恶，上天入地 警世人。 （二） 牧笛横吹态自然，此曲已吹八百年。树茂林深闻鸟语，月明山幽 听清泉。 （三） 摩岩洞内看法身，万千变化于一身。无名工匠留胜迹，浑然一体 似天成。 （四） 大佛悠然卧山间，九曲黄河隔人寰。八百年前献瓜果，至今仍觉 入时鲜。 忆旧游 郁山镇 看汤汤彭水，高耸郁山，盐瀑飞扬。地域黔湘近，历千年更替，百世沧桑。拥九殿十八庙，殿殿烁明光。有工艺盐丹，集浆缩煮，天下无双。 流芳。柳宗元、论黔驴技穷，奇趣传扬。黄山谷诗迹，四海兄弟样，兄弟相帮。鸡豆花、都卷子，糯米粑粑香。观流水廊桥，炊烟杳杳笛远扬。 黄庭坚在彭水郁山镇有竹枝词云：浮云一百八盘萦，落日四十九渡明。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 2016年4月14日 忆旧游 磁器口 带一江两水，马屉居中，金碧飞凰。一条石铺路，万年磁器口，历尽沧桑。真宗咸平年间，始谓白岩场。传说有龙居，宝轮古寺，曾是明皇。 徜徉。码头镇，北来又南往，临渚襟江。磁器为产业，水陆都方便，历史悠长。白日千人牵手，入夜火辉煌。丙溪淌洄汤，巴渝文化华夏扬。 2016年4月15日 忆旧游 龚滩 据凤凰山麓，腕扼双江，古镇龚滩。昔云集商贾，有舟楫列岸，江乱滩寒。西岸陡崖高耸，直入碧云间。土家吊脚楼，依山傍水，曲岸相连。 轰然。岸塌陷，巨石阻航道，骤险成滩。客货中转站，转酉阳诸地，直送湘川。街上石板如玉，封火壁延绵。夜来亮灯檐，银河落照出秀帘。 2016年4月15日 破阵子 宁厂镇 一注流出白玉，万家收获黄金。小三峡边宁厂镇，几百年前盐业勤，制盐是肾人。 河水切削岩石，盐层随水狂淋。盐井盐池成列阵，峡谷深深咸味熏，宝源天富民。 2016年4月16日 破阵子 龙溪镇 天造不凡气质，纵横水陆要枢。河水绕行龙溪堡，环抱青山五粒珠，半边翠岛浮。 百载黄桷古树，天生石堡防胡。船只停泊于古渡，春日和平万物苏，一幅山水图。 2016年4月16日 破阵子 西沱镇 一脚踏了三县，官盐大道从头。石路一条穿百店，三面临江吊脚楼，回漩沱畔流。 云里拾级而上，古街景物清幽。转运经商经历久，四海三湖放手游，万人看过舟。 2016年4月17日 破阵子 松溉镇 十里长街百载，一溪古镇千年。建筑依江生特点，石板青青曲路延，祠堂在中间。 地处长江凹岸，东岳沱险涡漩。哑巴溉前凶又险，水陆联合状空前，千帆竞运盐。、 2016年4月20日 破阵子 石蟆镇 搬货河滩成阵，老街灯火如虹。江汉粮仑交口颂，牲畜粮油生意隆，江船处处通。 古镇承传悠久，明清建筑留踪。诚信献了鸡黍供，仁义行商道理同，巍峨清源宫。 2016年4月20日 忆旧游 白沙镇 看依山傍水，怪石嶙峋，岩谷深幽。溪流迴环绕，陡崖悬瀑吼，银汉倾流。驴溪谷畔八景，峰翠黒石沟。磙子斗清秋，参天古木，苍劲清遒。 鸿猷，是要道，驿站水道通，集散邮头。青石曲折路，巷深商贾有，相与图谋。利用深水良港，经久喜多收。古镇冠川湘，千年兴盛优一筹 2016年4月25日 贺新郎 龙潭镇 龙脉何曾住？说道双鱼尺半，在滩头钓渌。城镇蜿蜒依岭建，坐埠行商无数。漆铺号、药材绸布，百货桐油川特产，送盐伕、金号银楼铺。成闹市、殷财富。 南来北往多商贾，重信道、龙池书院，中学入住。错落参差高建筑，福地辈出人物。粤川蜀，千家商户。南走北达巴蜀道，了姻缘，蜀水吴山愫。同步赋、官舟渡。 双调116字。上片57字，下片59字，各10句6仄韵。 龙潭镇名人有孙中山先生秘书王勃山、教育家赵君陶、瞿秋白夫人王剑虹等。抗战时，母亲曾经到过龙潭，民国省立龙潭中学兼办师范科，学生达五千余人。 2016年5月23日 河满子 边城第一镇 川道洪安已尽，湘溪小径初生。楚雨飘来黔地，岭头三省分风。宁静优闲边镇，千峰水秀山青。 溪水并流关隘，难分川语湘情。朴质民风呈野性，梦中佳境边城。早起鸡鸣三地，乡愁哽咽心惊。双调73字。上片36字，下片37字，各6句3平韵。 渝、湘、黔三省市的边城第一镇。 2016年5月23日 浣溪沙 濯水镇 淳朴清凉水渺茫，盐商驿道几沧桑，沟通川贵和长江。 阿蓬江边廊槛长，飞檐画角夜明珰，良心天理百年芳。 2016年5月27日 黑漆弩 钓鱼城 浴血奋战抗胡虏，三十六年铮铮骨。钓鱼城、弹丸之地，上帝折鞭之处。 一面崖、三面临江，险峻川中八柱。蒙哥无力屈张王，军民固守延宋祚。 双调54字。上片27字4句3仄韵，下片27字4句2仄韵。 南宋王坚、张珏率军民抗元三十六年。 2016年5月28日 临江仙 巫峡 漫山花红胜火，秋江之水青蓝。清风拂过水微澜。谷峡崖震憾，江面泛游船。 十二峰前云雾暖，夕阳晖染长天。巫山云雨枉频传。神仙今在否？应慕在人间。 2019年4月28日 虞美人 西陵峡 居高临下几回看，江水青如染。奇石震动岸岩弹，回响犹如地鼓捍钟般。 石亭半壁依山建，栈道沿江岸。三游洞①外郁葱葱，知退乐天韩愈在其中 ①白居易（乐天）、白行简（知退）、元稹（微之）曾游此洞，因此叫三游洞。 2019年4月28日 浪淘沙 瞿塘峡 夜雨巴山秋，滴落心头。三峡春水拍江流。端的为谁添病也，更惹谁愁。 密约几时收，旧念悠悠。潸然泪下独登楼。长忆儿时疑似梦，梦也须留。 2019年4月2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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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华人作文大赛一等奖 迎春花 ???????天还是黑的，外面浑浊的、交杂着冷风的雨水横冲直撞地砸在窗上。她坐在医院值班室的地上，微阖着眼，听着浓稠的夜雨，隔着厚厚面罩想喘口气。期间已经不断有穿着臃肿防护服的身影步履匆匆地走过，开始忙碌起来，却只能凭借身后的名片辨认身份。她一面撑着地慢慢站起来，一面静静地想——太阳快出来了吧，迎春花也要开了吧。 ????她来武汉已经有一周了，这里的工作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辛苦。站在洗手间准备开始消毒，望见镜子里被口罩压出的一道道红印的脸，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原本白皙的肤色到变成了像切开放了好几天的苹果似的蜡黄，水灵清澈的眼睛里多了好几条红红的血丝，光洁的额头爆出了好几颗痘痘……这还是爱美年轻的她的脸吗？她微微叹口气，摸着痘痘骂自己不该吃那么多泡面，模模糊糊想起一个星期多前报名去武汉的情景，父母的反对，朋友的担心都不曾阻拦她逆行的脚步……什么原因呢？她也说不上来，是年轻人鲁莽的一腔热血？是党员滚烫的报国心？是医者大爱无私的善意？她只想起以前读书时看到的一句话，好像是鲁迅写的吧，“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她想来武汉，想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迎春花力，让这远方的人们快点好起来，让这远方的春天快点到来。 ??“我来之前做的香囊，给你一个，”学中医的同事一脸自豪地塞到她手里，“不仅可以祈福，里面放的草药还是可以预防新冠的呢，好好收着。”看她挎着的包里还装着不少香囊，恐怕是要医患人手一个吧。 ??一个墨绿色的小小香囊，散发着中草药的清香，更有人与人间相互关爱的温柔气息——迎春花似的那种气息。她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里，认真地点点头，说句“谢谢！”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后便快速投入到繁琐的工作中。 ??“23号核酸检测的报告要出来了，该去拿了。” ??“2楼的大爷能出院了，去办个出院手续！” ??…… ??“歇一会，就一会……”这句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她慢慢走出医院，想出去散个步。下过雨的缘故，夜晚的空气清新凉快，昏黄的路灯在黑幕里亮着，迎面的微风稍微冲淡了点封闭病房的闷热难耐，让她心情舒畅。走着走着，一点淡淡的清幽的香味，一曲舒缓的琴声似的，混着夜间的水汽飘进她湿润的眼睫里——不远处的花坛里，一簇簇淡黄色的迎春花开了。 ??她的眼睛都仿佛被这淡黄色的小花映得透亮，那小花，生机盎然地开着，像密林集会的萤火似的亮着，像仲夏夜的繁星似的闪着。一小朵一小朵汇成一大簇一大簇，明明还是冬天呢，整个春天的气息都要从这溢出来，果真是“便觉春光四面来”。她掏出手机，“咔擦”一声记录了这盛放的温暖。拍罢，便匆匆赶回去投入工作。 ??休息时，她便常常掏出手机来看看这小花。“你在看什么？”送香囊的同事忽然挤到她旁边，“好漂亮的花…！是在哪拍的呀？”赞叹声引来了其他喝水吃盒饭的护士。 ??“就在我们医院楼下呢，这么冷的天，迎春花居然都开了呢，让人心里还真有点春天要来了的感觉呢！”她说着，把照片展示给同事们。 ??“对啊，如果只开一小朵，到看不出什么，但这么一大簇，黄橙橙的，看了就觉得暖洋洋的。” ??“你们不觉得，其实我们也是迎春花？单个人没办法做什么事，但五湖四海的，这么年轻的力量，都跑到这里，不是跟这花似的，一点点要把武汉春天带来了？”一旁一直沉默的小护士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呼，你说的对，我们要把武汉的春天带来……！” ??几个人匆匆扒了几口饭，穿好防护服，又热火朝天地投入到救助患者中。 ??一个月后，武汉比起年初已经有了很大的恢复，天气回暖，各行各业重新运作起来，一切都在好转，春天似乎真的来了。她坐在回故乡的列车上，吸溜着上车前刚买的热气腾腾的热干面，听着车上人们热切的讨论声。 ??“这句话说得好，哪有什么白衣天使，不过是一群年轻人挺身而出，套着白大褂，手握手术刀，模仿着前辈的样子，妄图与死神斗争、与病毒厮杀，期望以他们的冲锋陷阵、前赴后继护得儿女家国平安罢了。”一个中年大叔慷慨激昂地读着一条微博。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果然是中国脊梁啊！”旁边几个人点头应着。 ??她偷偷笑了，仿佛突然间闻到了迎春花的清香。 ? ——作者：曾雨梦（安徽省宣城中学高一学生） －－－－－－－－－－－－－－－－－－－－－－－ ?世界华人学生作文大赛由《快乐作文》杂志社发起，与中国侨联、全国台联、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合作，自2000年开始举办。 2020年7月10日第二十一届世界华人学生作文大赛正式启动，面向国内高中在校学生和海外华裔青少年征稿，大赛由中国侨联、全国台联、人民日报海外版、《快乐作文》杂志等共同主办，本届作文大赛海外征文设置了“见证·记录”“奇思妙想”“诗词品读”“成长故事”四个主题，学生可以任选其一，自拟题目写作。征稿时间为7月10日至10月25日。? 2020年8月3日，被确定为2020—2021学年面向高中学生的全国性竞赛活动 中新网北京2月24日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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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个说明： 四月中旬，我与姐姐到无为老家看望生病的弟弟。临行前，他侵出《后汉演义》和《无为文史资料（第一辑）》送给我。他知道我文化知识先天不足却特别爱学习，知道我跟他一样地执着，所以将留有爸爸妈妈体温留有他的体温的书籍送给我，期望我能通读。他又将保存下的部分资料郑重其事地送给姐姐和我。我心下明白，他将他的一丝希望寄托于我。 想起我写《芝山》随笔，起始于2020年2月，至5月中旬，有哲人挚友点拨说：“文史资料讲究‘三亲’，即亲历、亲见、亲闻。三亲的历史，都可以写下来”。当时大受鼓舞，遂决定倾尽残生写出吾人所知祖辈、父辈和我辈的过往，真实的记录，以便为正史添细枝末叶。 原打算先缠清父亲母亲和友人的遗稿，理顺前辈复杂的动态脉络，再系统地写下去…… 可俗话说：一句“嘴大喉咙小”，二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三句“心有余而力不足”！是说我？我哪知世事难料？欢喜老鸹打破蛋?近两三个月来耳鸣不同於以往了，白天黑夜嗡嗡的响，咝咝地叫！一两个星期了吧？颅内24小时开关着两架轰炸机盘旋轰鸣，有时竟致于不能思维。眼睛也发花偶或要躺下休息。想到母亲长年耳鸣致聋，眼睛发花后来瞎了，不敢想………我很着急，也很害怕。现在明智的做法是赶紧捡紧要的事做！谈不上什么有条理了，也顾不上思虑和推敲了！抓紧时间努力加餐！ 我想，我要让人失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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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瘦兄：我写的下面回忆一份，请审阅加以增添。由你处理。这份材料是我过去向我县上写的，今寄来让我兄知道了事。往事不堪回首，你看了也许很伤痛吧！ 弟 珍 1987年6.10夜 回忆陕西省“西北青年劳动营”的真实情况 （草） （一）劳动营性质和规模 在抗日救国时期，蒋介石在陕西省西安市西郊设立一所名为“西北青年劳动营（简称劳动营）”的大型式监狱，真是一所名符其实的杀人不见血的集中营，它与有名的上饶集中营是同一个类型。凡是有志抗日救国的进步青年男女，只要一经发现，都要被逮关押在这个营里。 这所营址对面是西安飞机场，其左右和背后附近均没有居民，周围筑有约五华里长的城廓一般的高大堡垒，高约丈余，宽约三公尺多（我的目测），四角都有小型的房屋，住有军队特务，日夜把守、巡回监视营中的“犯人”，美其名把犯人叫成劳动营的学生。营的大门向南敞开，门外两旁长年日夜都持有枪刀站岗的卫兵四、五人，大门上筑有数间房屋（如旧城门楼状），驻扎有一排人的武装军警和一个军乐队，包括号兵数人。 堡内正中是一个很大的操场，场中间有一个升旗台。每日升旗时，由值星官或营中长官都要在此时训话一番。操场北面靠堡垒处，筑有大型式的训话台，台上有数间房屋，也是阅兵的司令台。南边大门内附近左右，有个小型医院和一个小型式食堂。操场四面墙壁上书写大幅红色标语：检讨过去，重新做人等口号。这个大操场就是全营学生上操的地方，也算是个体育活动的地方。 在这个操场的左右两边，筑着一道长长的高大的墙壁，墙壁之内有一排排的营房，即每个大队宿营之地，凡是在这儿的连队的学生们，是不宣而判的有期徒刑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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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在未押进营之前，在审问时定性的。名义上是学 ，实际上是判徒刑三年，看你表现的好坏，时间长短不定。士兵大队也在这里面住宿，这都是一些说无有文化的爱国青年男儿。特别靠东面有一处内墙壁围绕的一排排营房，门口日夜都有岗哨严密把守，这里面的学员就是政训队，即是判为无期徒刑，名义上叫政训队，叫学员。此外还有个女生队，有女队长带领，大都是有期徒刑。营里有个大礼堂，可容纳一千多名人和营内高低长官特务们住宿活动的地方，那不仅房屋很高大阔气，里面大概都有美好的设备，门前路两边处布有花草，大概都是奇花异草吧。远望是景色宜人，从无一男一女学生得去观赏，只能是遥望而兴叹！ 全营中关押着千名爱国抗日青年男女们，分编学生大队、士兵大队、正训大队，女生队等，队以下是连队。大队连队内部都有政训教官一名。政训教官掌握每个学生的生死存亡命运，学生们如稍有不随其意的，那不幸的时刻就来临了，就会祸从天降。全营学生们都穿着灰色军装、打着灰色绑腿，穿草鞋，冬天寒冷仍是穿草鞋，赤着脚，手和脚实际上冻得可怜。服章领章上，一个上面写的劳动二字，右面一个是学生二字，为园形白字兰底衬托，衣服包上面就是徽章，写着你的姓名，看起来是学生兵样，实际是个“犯人”。反动的人们都知道，这里面的学生都是……你的亲朋旧友，谁敢来看望你啊！实际上也是无法来看望你啊！这里的学生们可说……来埋葬我们自己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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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营最高的官长是蒋坚忍，教育长是傅云，系蒋 亲信之人，各大队长和本大队长连长排长等人姓名都回忆不起来，原因事隔四十余年，从无心回忆往事，真是去日苦多，不堪回首。 我是一九四0年一月被捕入狱的，当时我从抗大毕业，是在河北省灵寿县的山地的一村庄，是我们的校址，这个村庄名叫称庄，是在晋察冀边区太行山里，我们的校址不定地点，随时转移。总之是在太行山地等处的山村之地。我毕业后学校分发工作，是到前线去杀敌，——叫（唱）着抗大毕业歌，到各个抗日军队中去（毕业歌的歌词：这是时候了，来，我们走向前线，我们没有什么挂牵，总还有点儿留恋，学问总于学不完全，要在工作中去锻炼，我们要去打击侵略者，怕什么艰难万险。别了，别了，同学们，我们再见在前线。别了，别了，同学们，我们再见在前线）。 我是被分发三十八年去作抗战工作的，途中不知是哪一个军特逮捕了我，先押在一个军团部里，搜去我抗大毕业证书和边币，我被逼审讯时，只得将搜去的证件来说明我是抗大毕业学生，现在回家省亲。别无他说，始终都是如此对付。由团部又转师部，师部又转送三民主义青年招待所，最后押送洛阳卫立隍长官司令的监狱里，先后时间约三个月之久。我在洛阳卫立隍长官司令监狱里约一月时间，曾未被审问过。后来把我和一群青年男女，押在闷车厢里，武装运送西安劳动营。这是在1940年3月间。 1940年春在劳动营，开始是说是在入伍期受军事训练半年，无非天天上操两讲堂，或是劳动搬砖锄草挖井取水吃等苦力劳动。雨天，窒内修炕，政训官训话。时间已过半年了，说的是半年时间，实际上是个空名，但也不能形式上编个班，不然名义都没有了，骗不了人。时间拖了一年之久，才把我们分了班。我编入农艺班，有的编入会计班、工艺班。这样做不过是美其名的名目，来遮掩人们的眼目。学习时间两年三年不等。其实期限长短是有期徒刑的年限不等之不公开。我在农艺班就亲眼看到的同学，有的半年时间不到，就出营走了，这不难理解，无非是一种有着人情面子的关系，保释出去，一种是是出去为反动派充当可耻的特务，第三种出去是被迫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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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劳动营政治活动内容 劳动营关押着千多名政治犯，不能不搞一些政治活动事情，以求反动派的训练达到其目的。我在营三年之久，所历经的事实，现书于下： 1、唱文天祥正气歌——唱文天祥正气歌，不但唱还有军乐队伴奏。必须进行表演唱，手舞足蹈。劳动营没有营歌，大概正气歌也是代表了营歌吧！绝不像抗大既有校歌又有毕业歌（抗大校歌是：黄河之滨集合着中华民族优秀的儿女，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全在我们来担承。同学们努力学习团结紧张活泼严肃我们作风。同学们积极工作艰苦奋斗，英勇牺牲我们的传统。像黄河之水，汹涌澎湃把日寇驱逐国土之东。向着新社会，前进，前进，我们是革命者先锋）。单从这方面看来，西安延安就大不相同。正气歌没有明鲜的抗日救国目标，这可说在我们精神上，随时都要唱文天祥正气歌来武装头脑，而落实应用在为反动派国民党蒋 效死尽忠。平日不但要唱好，歌声嘹亮正气充塞宇宙样，还要表演舞，如，演唱一致。 |
| 如果在练习中不注意动作声调一致，就受到官长的脚踢拳打，如家常便饭一般。记得有一位同学在练习中唱的声调高了一点，当时教官打骂一顿，不知以后什么时候不见这位同学了，谁能不寒心，而愤恨呢！有一次外国人来参观劳动营，我们必须整队恭迎并进行表演正气歌。忙碌了大半天，弄得同学们精疲力倦，可是谁敢支吾，不能不忍气吞声，在苦难 中求得生存，等待天亮到来，扬眉吐气。 |
| 2、复名运动：就是要你说出原来的真实姓名，取除你今天化名，恢复起真实姓名，谁也不能隐瞒不说出来，就是反抗罪名不转。敌人说：“你们连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不要还卖姓，真是不孝子孙，大大不应该的。”其实这是敌特为了摸清你的底细的一手把戏，从而达到其目的，事实也是如此。劳动营的学生，大部分是从沦陷区来的，有的是真的红色人物，大部分人来路不明，多是化名。记得农艺班学生中化名的人，有洪菲（复名时改为王剑瘦，王剑瘦是否是真实姓名，还不得而知）、鼎龙四川人、向黑广东人、莫锡天津人、陈冷湖北人、吴延甫北京市人、李克东山东人、李仲平河南人、吴忠山西人、吕韵美西安市人、李衡菲河南人、王凯、张德庆、孙国卿等人。我当时化名刘海声，复名时改为魏鸿杰。农艺班一班百余人，来自各省，谁也搞不清谁的底细，互不了解。大家天天在一起生活着，年月不断减少人数，来不知，去不晓，只知道人数减少了。两年之后只剩三十多人。所谓三年期满，我就是这三十个人其中之一。至于他们离开劳动营，我和洪菲谈，还是不外前面所写的那三种下场。 |
| 3、连队中山室内的活动：在每个连队里都逐渐设立一处中山室，算做学生们读书学习的地方，所读之书即是三民主义，领袖言行（指蒋 ）等书籍。中山室还办墙报，说不上月刊或周刊墙报，每人都要投稿刊登。有的人是政训教官给命题，命你写一篇文章刊登。有一次政训教官命我写篇“我在抗大”一文，我很为难，只得乱写一起，不成事实的，其内容大概：抗大不像个大学，一无教授，二无讲师，校舍在大树下或山坡草地上，无有桌凳，功课是天天劳动，开荒种菜，挖窑洞，打草鞋，引水浇菜等算是马列主义课，在实践求马列真理。学不到什么理论知识，军事知识技能更难言等话。”以上这些话怎能说明是我的内心话，而是为着对他们应付一下了事为好。我看设立中山室的目的，无非挂起孙中山室是招牌，而为蒋 争取革命青年去给他当个忠实的走卒，其所用心也欺骗不过有眼目的人。 |
| 4、自首运动：自首运动是敌人最为恶毒的手段。记得在1941年秋季的一天，事前农艺班同学大都不知道，有一天敌人突然集中全营学生在本营礼堂去听报告，会场气氛十分紧张森严，司令台上教育长傅云讲话了，宣布自首人的姓名，约有十余人。可是我都不知道这些过自首人，从来不认识无来往，后才听说他们都是政训队的学员。看来自首之风大概单独秘密地在政训队开展的。会后我和洪菲谈，他说，“这些人自首的将来都不得好死！”我无言可说，在思想上很难受他的这句话。至今我还是记在心中。 |
| 5、召开大辩论会——营内一年之中，学生队就有数次召开辩论会，会址在升降旗台前，每次辩论会多少要用三、四天时间。辩论的题目“三民主义能不能救中国”“唯心论与唯物论哪个正确”“人生观”等。同学们分为正反两个小组，每个组三、四人，进行辩论。大会由政训长官主持，我们坐听。在讨论会上双方互有主张，阐述真理所在，争论一番其结果唯有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马列主义共产主义不适合中国国情，最后写出稿件登刊报章之上。报社还发给稿费。农艺班李衡菲（河南偃师人学生出身）、陈冷（湖北人）等人常写反动论文刊登西安日报，索取稿费。同学们明明知道马列主义行之四海而皆准，振奋人心，共产主义救中国危亡，但只能明于心，而不能言传宣扬真理。记得有一位农艺班的同学（记不起姓名）是阎锡山所办的民族革命大学毕业的学生，听说阎锡山分发某县任县长，不知怎样的被押送到劳动营，年龄只有二十三岁，他对辩论会结果的谬论不满情表于面。他又在吃饭时说，这顿饭无味之后，不知怎样他又把碗筷抛弃到地上，政训长官知道了，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后来这位同学就不见了，好坏不明。还有在农艺班的两位飞行驾驶飞机人员，对这件事表示同情，也被政训官知道了，后来不久这两位同学也走了。总之，他们的实情难明，生死好坏难以写明。 |
| 6、尊崇孔子活动——在那尊孔复古政治活动中，全营同学不能不歌颂孔老二的伟大，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一时又兴旺起来。人们成日叫喊“四经（？）八德 孝悌忠信 礼义廉耻 国之四经 四经不张 国乃灭亡”，什么孝悌为齐家之本，忠勇为爱国之本，有恒为成功之本等等。人人要敬惜字纸，字纸必须丢在纸字筐里，不能用字纸做手纸。在厕所如果发现用字纸做手纸，必须查明，以不尊敬孔子不爱国为事实根据，其后果亦非小。营内张贴尊孔大幅标语，还整队出营在西安市游行进行宣传。我们在未去游行宣传之前，作了一些准备，无非写大幅标语口号。政训队长命我做了札了一个大型孔子像，是用竹杆木棍札起来骨架糊上纸，用色彩画出孔子象貌，高约丈余，颇有气色，真有趣。同学们不能不按照官长的意图去大街游行一趟，宣传宣传。我们内心知道社会历史的发展在前进，怎能倒退呢！我们青年人不愿去做的事而要去做，真是可笑可叹！ |
| 7、营内一次体育运动会——体育运动会大约在1942年秋季，号召全营同学参加比赛。为什么要开运动会呢？因为劳动营名义上是个好听的训练机构，学生的领章上有“学生”二字，当时西安市要开运动会，机关单位要派代表去参加比赛，我们是其中之一，必须要有运动员去参加。营里运动会中选出代表前去参加。可是我们营内学生，平时生活精神上压力折磨很大，可以说人人面黄肌瘦，身体不健康。我在营运动会中也是被选出参加西安市运动会的一员，我们所选数名运动员去参加西安市运动会比赛，其结果不用说人人名落孙山，不足为奇。 |
| 8、到武功农学院去参观——农艺班是学农业的，就必须获得农业知识和技术。可实事上学农业知识是学不到的，挂上农艺班招牌来欺骗人。营与农学院取得了联系，于是在一天连队长和政训教官们带领我们去农学院参观。实际上是押着我们陪同他们出营游逛。我们到农学院，只在院系门前走过，在楼上层大礼堂看了些张继写的大幅横额上几个大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又到果树园艺区游看一番。在游览中该院有一位教授，问我在劳动营的情况。他问我，“听说凡是有共产党嫌疑的，就把他关押在劳动营，你是不是这样？”我一时无言可答。他的夫人，问了几个人姓名，是否在劳动营内，我回说，“都不知道。” |
| 他们还看（？）我到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同坐在一起边吃边谈。他的夫人对我处境不好有同情的表现，她叹息，暗暗地在似哭似笑的样子。他们跟前有一位校工，年约二十岁，名叫王明堂，暗地里送给我一块硬洋，我想这不是少的事情，而是他们同情我的不幸之心。 |
| 9、到临潼去——我们在营中时间长了，他们中有人知道我们都是爱国青年，大概从内心有所责备，长期营训我们或许是不厌烦，想藉故带领我们出营去临潼浏览一番，抒以畅怀其心。天下往胜数临潼。有一天他们带上我们数十人到临潼，把我们引到骊山下的温泉，让我们都洗了澡，讲个卫生，他们就去花天酒地玩乐取欢，酒后带我们行动，随心指点。上周幽王当年的烽火台，东边崇山峻岭密密茂盛的森林一带是秦始皇的陵地，还让我们观看华清池贵妃浴池门前画的贵妃洗澡的半裸体形态，令人看起来麻醉。我们就这样的游走一趟，午后归营。我想他们这样的做，其意不言而知。 |
| 10、国民党中央委员要人们来营宣讲——我在营数年之中，国民党中央委员要人们先后来营宣讲。上至蒋 来了，先来了一个紧急集合，武装练习活动（每个人把衣帽绑腿带等都解脱，然后来个又全身武装），每个人衣物作检查一番，活动之后立即整队，军乐队在队前奏乐，我们立正，森严气氛十分可怕。蒋 来了，他从我们队前走过，观看了我们之后，马上带我们去听讲话。他所讲的无非是八路军不听中央指挥，破坏抗日统一战线，攘外必须安内等话。他的儿子蒋经国、蒋卫国也先后来营给我们讲了话，真有意思呀！还有那白崇禧张致中、何应钦、胡宗南于斌张继邵力子于右任李宗仁等先后来给讲话，讲话的内容都是说些共产党的不好的事情，诚心诚意的希望我们回头是岸前途无量。其中讲话的李宗仁讲话颇有味道，回忆是在一个冬季的上半天，我们集合在大操场司令台前听讲话。 |
| 这一天天冷，我的脚冻得不能动，听他讲话，也不知脚冻。他讲话神气怪气，不用讲稿，信口开河，笑容可说满面。讲话中有时双手捧腹，指天划地，音调忽高忽低，神气十足。当时听得其语，但不懂其味。我想象在看有意思的小说，如同在听大鼓书。记得他讲话中有“……这个世界是个什么世界，是好还是坏，帝国主义就是帝国主义；孔子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说天花乱坠”，我听了头脑有点糊里糊涂。看来国民党内上层人物们，无非是争权夺利，矛盾非常吧！会后也无人议论，我们还是劳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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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感受 我在劳动营的数年一直在苦苦地劳动受折磨，说也无济于事，从不随意行动，为的早日出营，等待时机。我这样的态度是牟心剑在营所恃之言。我们每天上操和劳动之后，我就到营内的一块种菜、栽花草的地方去拔草捉虫、施肥浇水，可说农作物园地与我为友，习以为常。在无雨的日子里，缝补衣服，洗洗手脚，藉此消除内心的苦愁。 |
| 回忆在营数年之中，所相处的难友，有的被打伤致残不医而死，有的投井自杀或服毒而死去，有的办墙报，演话剧中，字句语言不慎被暗害，有的失踪消息不明。记得有一位（姓名记不清）他是河南偃师人，在连队中表现很积极，在长官跟前殷勤卖好，因此充当上班里的采买员。他在每周必有一次出营赴市场购买小菜，或给官长买一些日应用品。至于他在去采买时身后有无特务监视，不得而知，看起来官长们还信任。当时和洪菲谈，洪菲向我说：“你注意，这个人可能反动了，我们不要接近他，也不要和他说话。”又一次这个人来向我俩谈：“我们在这里苦苦的活着，生死不得，即就将来有了自由，共产党不会相信我们的，到那时（指有了自由）我们更难说……”记得在一天早晨 |
| 是个星期日，他出营采买吧。当天去到了天黑还未见回营，连队长官们以为他开小差了。第二天，连队长派人出营四处寻找不见，发现火车站附近，轨道上轧死一人，头脑在火车轨里轧了个粉碎。从死体全身服装及其用物观察了解，证明死者就是这个人。至于他为什么要自杀，死得这么惨，为什么？我认为这是反动派国民党给他的折磨迫害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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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劳动营是个名符其实的大型的监狱，凡是在这儿的学生们，生命朝不保夕，活（？）也不知活（？）在什么时候会遭不幸。反动派为了反共反人民，投降日寇的目的，不择手段，对爱国抗日的青年，常以不听指示的罪名，就加以杀害，真把人命视如草芥，用这些杀害胁迫手段使你走向反动的立场，给他们充当屠杀人民的刽子手。其次是把你训斥的不生不死的整得头脑昏迷！以致不省人事，或者折磨成残疾无用要死之人。例如我县的牟心剑，他就是被折磨成精神失常病，成为废人。回家连一句话也不能说出，勉强写出一二字而死去了。 那时我们在营中一起生活的，都是天南地北之人，谁也不知谁的底细，彼此常见面，但都不相往来。回想在那杀气腾腾黑暗不堪的劳监里，度过漫长时光，实在不堪回首。我所幸运在1943年春三月底得到自由重见天日（这是我家兄托人请客送礼等，才得释放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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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英：您好？常想念！又是春天的二月光景。您在抗日战争时在四川山城的一个小学教书，可说：“二月山城未见花”；“无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那时我和家兄长在延安的春天大闹生产，开荒种田，歌唱：二月里来呀，好春光，家家户户种田忙，……在太行山的春天而是雪山冰川；那冀中平原寒风刺骨，在长城的内外，黄河的两岸负荷千里行军，通过敌战区太原封锁线，受敌寇的扫荡，以后同在西安西郊囚禁三年之久，四三年春天我们释放。我和家兄长分别了，他去张掖被服厂工作，那时这些地方，可说荒凉人烟稀少，真是“春风不度玉门关”。你过去背井离乡，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历尽辛酸之苦，您的来信，我看了，很表同情，现今人老了，孤孤单单，老来难，越老越难活。我想，我们不能掉在难活的深渊里，要鼓能劲振奋起来，每天活动活动，呼吸些新鲜空气！过去的一切，不要想，忘掉它！家兄长青年时腿胯不强，瘦弱，比我还瘦弱，而今人老行动自然更不便利。从他给我寄东西包裹上的字迹笔划松散、笔力衰退，说明人老了力不从心！我在去年，常有小疾病缠身，有些影响活动，今天好些，生活方面改化（？）一些，身心会健而康，请勿念！祝您康健！ 代问候 剑瘦兄等人好！剑瘦兄给我寄的蜜枣花生米收到了，谢谢。 珍书 您表兄在西安患病卧床，请告诉我他的姓名、通讯地址，近况如何。 又及 2.20日夜 愚兄 珍 1993年春2月20日夜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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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英妹：您寄来的信和明信片收看了，未能及时回音，很抱歉。我虽未给写回信，但心时常不安，常怀思难忘。您兄妹对我的关怀，内心很是感激！春去春又来，时光匆匆，不觉和家兄在西安分别后，今已过五十余年。我们在青年时，在残酷的战争年代相处五年多的岁月，患难相处，生死在一块儿，情比骨肉还亲。现在我们都年迈，即就能见面时彼此不言难相识也！家兄长年年岁尽时，给我寄来好吃的东西，我满怀温暖，无限感激！您的眼疾想已痊愈。过去的事，风风雨雨，历尽人间之苦，您的晚年不免有点孤单，孤单也是人生中常有而平淡的事情，我们应当愉快些，不羡荣利忘怀得失，乐天下之乐。我的身心还可以，人老不免有些疾病，但不是马上要命的病。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里，我们的生活是幸福的，平平安安过日子啊！在新的一年，我们好好的活着。 祝您春天里愉快，身心康健！ 愚兄珍手书 1993年1月30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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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妹：您的来信语言亲切，关心我的健康，表示感谢。谈到大哥死时的情况，我更加难过！您的腿伤恢复得如何？甚念！我一切尚可，如今记性差，坐下不愿起来，耳目称善，牙落了几个，不影响吃饭。平时自炊，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到市场买些吃的东西，或在清静的地方散散步。我对往事大都一笔勾销，不叫哪痛苦跟随我，要快乐的活着。英妹，您很聪明，有才能有情有义，诚实可爱。您写下的诗词，我这里有些，您继续写下去，越多越好。 我在43年春，在西安和大哥分别时，我告诉了我的真姓名（现在名）和通讯处，谈了我回家务农，永不谈军政事。愿为良世民（我在一个学校教书数十年退休）。我俩分别数十年未见面（我也未见过您一面），而今年老体弱，又是严寒来了，我们振奋精神，把生活改世（？）一些能活下去。夜深了，写不下去！就此祝您健而康！ 珍书 1996年12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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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笔记写道（摘《初探大舅舅之路20楼》）： “此时兄在延安抗大毕业后，回安徽途经河南林县，为国民党逮捕。兄把证件吞食，未暴露身份。九死一生，送西安集中营“受训”，隆冬严寒，冻馁染病。亦为友人刘海圣（魏异珍。同时逮捕之同志）通知，接信后立即骑马进城汇款。款被坏人吞没，使兄无钱医治，挣扎在死亡线上，几至丧命。后送甘肃张掖西北被服厂工作。” 昨天（2018.5.11）又翻看了刘海圣给妈妈的信，再联系前不久听表弟说：“大伯伯亲口同我讲的。他（在河南林县）被国民党逮捕，双手用铁丝穿起来，防止逃跑。”又说，“大伯伯在安庆也被逮捕关押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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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代未，在平凯遇中央宣传部长安徽桐城人方治，是桐城派方苞的后代。聘萍与石平萱为家庭教师，待萍等亲如家人。四十年代初方举家回皖，萍等未随其还乡。如还，父母不会困于病厄无钱医治，而双双亡故。每念及此，后悔何及？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殊为可叹 。 当时诰弟求学国立八中高一部，弟先天不足，一向身体孱弱，沉疴病榻。接同学信，忙借两月工资，连夜奔赴学校探望。时土匪如毛，日伏夜出，校长恐出事故，派人将萍追回。翌日凌晨赴八中，将弟接回平凯蛤蟆庙治疗休养，一切办妥，回校上课，往返130里，身心劳瘁。念弟寄人篱下，待奉无人，然为了工资，不能顾念，悬念万分。 此时兄在延安抗大毕业后，回安徽途经河南林县，为国民党逮捕。兄把证件吞食，未暴露身份。九死一生，送西安集中营“受训”，隆冬严寒，冻馁染病。亦为友人刘海圣（魏异珍）通知，接信后立即骑马进城汇款。款被坏人吞没，使兄无钱医治，挣扎在死亡线上，几至丧命。后送甘肃张掖西北被服厂工作。 ——摘王前英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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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秀山后，县教育局分配我去平凯中心小学教书。工资由教育部发放。任教期间，屡获嘉奖，登团刊表扬。斯时同乡乐学华、林积堂和弟前诰由湖南保靖国立八中初三部来秀山进初五部读书。不料名额已满，不收。弟考入八中高一部（国家提供食宿）。暑假期中，乐、林二人生活由萍负担，乐感惭愧，炎天酷暑，三天两头去政府找工作。途中喝饮生水，染上霍乱。萍嘱弟及积堂为他治病，即去方治家上课。放学回校，乐已不成人形。萍立即找义父杨自新，欲抬往后方医院治疗，惟已奄奄一息，呼天抢地，无法可施。临终遗言：‘请姐姐为我电告家兄某部团长……’死后义父为作长篇祭文，痛哭流涕，奠祭后复盖死者之面。萍和义父经手埋葬在萍所在学校后面荒坡上。每当凄风苦雨鬼哭狼嚎之夜，总念念不忘屈死异乡的孤魂。枯坟野冢，谁为照看？大有弟死我怜，我死谁收之感。” “悼 萍 华。 一杯黄土留秀山，枯坟野冢谁照看。不是日寇呈凶暴，何能万里到东川。初出校门如赤子，遍地荆棘学步难。病入膏肓成绝疾，英姐号啕招魂还。” |
| 友今先生：当您接到这封信时，一定非常诧异，不，请您打开记忆门窗，让往事重映脑。那是1943年底在四川彭水郁山镇，我与杨灿辉结婚，曾使你破费和严文龙一道送来对联祝贺，并承莅临喝了喜酒；在喜诞上我得睹芝仪，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预料您事业成功，前途无量！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在电视上听到您的名字，看到您的镜头，不出所料，你已为国家领导人之一，日夜辛劳，为国家经营擘划，为人类谋求幸福，不朽业绩，青史留名，令人钦佩不已。祝愿您身体健康，为国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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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前英，一向从事教育工作。43、44年在郁山镇中心小学教书，解放前随杨回四川威远在学校教书，51年杨的历史问题被逮捕判刑，我受株连，52年春被威远教育部门强行辞退。我带四个孩子，无以为生。57年沿途乞讨回安徽老家，出卖劳力糊口。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拨乱反正，大量冤假错案均得以复查平反，我们无罪，曾多次去信要求平反，均无答复。直到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我们虽不是知识分子，但我们是从事教育的专业人员，因此我们又去信要求落实政策，仍无答复，故不畏万里跋涉，不惜孱弱之躯，于86年10月份和杨灿辉同到四川威远向人民法院和文教局要求复查。在威远逗留两月，未能办妥，经济所限，只得返里。人民法院和文教局虽然答应立案复查，但迄今时已半载，仍无消息，又怕过时不予办理，出于无奈，才给您写信。烦神抽出宝贵时间将我们写给威远人民法院和文教局的申诉看一下给我们作主。我们一点不懂，是否要转给邓颖超 或落实政策办公室？请您斟酌处理。您日夜为国辛劳，我们还给您增添麻烦，实深愧汗，这不情之请，万望鉴宥，则有生之日皆戴德感恩矣！ 杨灿辉的侄儿和表弟都在台湾。侄子杨大光是高雄市长，侄孙女在洛杉机。我的堂嫂也在台湾，侄子在美国攻读硕士博。我们想为祖国统一大业发挥余热，尽点绵薄之力。因我们自己问题还未解决，实在无法自园其说。 临颖神驰，言不尽意，翘首云天，盼得佳音！ 敬祝 康安！ 杨灿辉 王前英 1987.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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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 以英明领袖华 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抓纲治国，全面跃进，召开了五届人大，公布了宪法、加强法制。目前各级党组织正在坚决落实党的各项政策，拨乱反正。我以万分激动的心情，向党陈述我失业的委屈，要求恢复工作。 |
| 安徽省无为人王前英，女，现年61岁，家庭成份，城市贫民。幼年家境贫寒，小学毕业后无力升学，毕业即失业，后无为成立师资养成所，我以同等学力参加考试，侥幸录取，毕业后分配无为县立绣溪小学，名誉校长齐丹九，教学两年调县民众教育馆任教学部主任一年，35年下期，考入安徽省立庐州师范（庐州即合肥）肄业五学期。抗战军兴，37年底南京、芜湖相继沦陷，学校解散。38年安徽成立四所临时中学，招失学青年，我考入第二临中高中师范部，校址在安徽舒城县，当时由于敌机疯狂轰炸，整个舒城化为灰烬，学校被迫迁移至武汉，在武汉读至毕业。后学校迁往湖南，我和同学五人随校到湖南常德，在常德伪教育部战地教师服务团登记，分发四川秀山教书。38年下期至43年下期一直在四川秀山平凯等地中心小学任教共计五年多。43年底经人介绍与四川威远人杨灿辉结婚，结婚后在四川彭水县郁山镇中心小学教书。45年杨调重庆工作，我亦随往重庆，46年下期在重庆郊区各中心小学教书至48年。49年6月，我回杨灿辉原籍四川威远，下期任教威远镇西乡十一保校，解放后改为村校，校长梁学玉，50年下期杨灿辉任校长，51年底杨因历史问题劳动改造，校长由我代理，52年谭言早接替，我无故被辞退，从此失业。一人带四个小孩无法生活，曾请求威远统战部帮助解决工作、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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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未找到。以下为第5页： 之时也，此身难越关山，神已飞驰威远，迫切呈辞，如饥似渴，翘首盼望查明处理，并请赐复 此呈 威远县革命委员会教育局 附经历人证简表 一式三份 分呈威远统战 威远人民信访办公室 申请人 安徽省无为县 王前英 1978.11 地址：安徽省无为县南门外环城西路 王前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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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34年 无为绣溪小学 校长齐丹九（在安徽省人委工作） 34年下期——35年上期 无为县民众教育馆 35年下期——38年上期 读安徽省立庐州师范 38年上期——40年 秀山平凯中心小学 校长 肖光华、徐永德 秀山人 41年 秀山钟灵中心小学 校长 曾宪赓 秀山人 42年 秀山龙池中心小学 校长 殷照临 秀山人 43年 秀山官舟中心小学 校长 余文谟 秀山人 44年 彭水郁山镇中心小学 校长 蔡蕴奇 酉阳人 46年下期——47年上期 重庆郊区小龙坎中心小学 校长 李正华 47年下期——48年上期 重庆郊区化龙桥中心小学 校长 乐 懿 49年下期——50年上期 威远镇西乡十一保校 校长 梁学玉 50年下期——51年下期 威远镇西乡十一村校 校长 杨灿辉 51年底 —— 52年初代理十一村校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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