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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电话响了,是陈胖子打来的,他问:起来了吗,我刚到的D市,我给你带点早餐过去你吃点什么?我说:刚起来,我随便什么都行。老陈说:我听你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没醒,快起来吧,把屋子卫生收拾一下,什么地上的卫生纸,马桶里不该让我看见的该扔就扔,我一会我们就上去了。我问:你们,还有谁?他说:我和小范。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在想小范怎么忽然来了,不正常呀,他是一个设计,没有出差任务的。洗漱完了老陈和小范也进来了,小范说话有一个习惯,无论说什么话,前面都会加让两个字,我说什么什么。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副领导的口气,以前没注意最近才发现,他自已发现的时候也改不掉了。小范一见到我就亲热的喊着:哥,我说你怎么才起来,我和陈总一早上就出发了,快吃饭吧。老陈在旁边说:他在这滋润着呢,你还说他待烦了,象烦的样吗?我马上就明白了,上次回北京和小范随便发个牢骚,这货转头就告诉了陈胖子,传出去的话竟然就是我不想在D市了,想调回北京,结果这次就把小范带来了,准备让他替代我。老陈说:你把手里的客户有时间和小范交接一下,你们两个以后可以轮换着休息,要不然你回北京开个会这都没人,有什么事就不方便了。小范接过来说:我说陈总,您放心吧,我和哥在这没问题,我说是吧,哥?我没看他冲陈胖子点了点头。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在一起问题就太多了,甚至有些是致命的。 小范的工作热情还是比较高的可能是刚来的原因,对这个城市充满的新鲜,只要没事就下楼出去走走,只要看我闲下来就会来问我关于客户和工作的内容,我除了刘瑞的公司其它全部告诉了小范,刘瑞这样的人以后也不想再打交道了,这就算是交接了。小范说:行,我说哥,等有什么不懂的我再请教您。 我们一人一个屋,来了同事,那平时的工作就不能太松散,装个样子也要忙一点,小范没事就在电脑前坐着聊天,我在床上躺着看书玩手机,他会时不时的给我端过一杯咖啡客气的感觉真是不要不要的,刚来了三天就跟我说在这待够了,有点想回家了。我说:行呀,你随时可以走,大不了机票钱自理呗。小范嘿嘿笑着说:我说不是,就是想想罢了,还能真回去,这才几天呀。我没理他,接着看书。这时候囡囡给我打了电话我一看急忙走了出去:嗨。她说:我不和你联系,你也不准备找我了是吗?我说:怎么样,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电话都拿起来了,你就打过来了。她在电话那头不屑的说:别跟我扯淡,你骗小孩呢,我没打搅你泡妞吧?我说:没有,在屋里待着呢,和同事在一起。她依旧酸溜溜的说:什么同事,男的女的呀,不会又是什么破鞋烂袜子吧。我说:行了,再这么说我就烦了。她说:上次你还没和我道歉呢,打电话的是谁,我又算你什么人?我说:是我老师,我在这报了一个韩语培训班,她问我去不去上课,我和你在一起那不是去不了嘛,我就说开会呢。囡囡说:和我在一起你就直说呗,为什么说开会,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我说:我说开会的目的是告诉人家,我不去上课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私事,要不然不太好。囡囡将信将疑:我怎么不知道你学韩语了,那我考考你,我的名字韩语怎么说?我想了想随便编了一句。她叹了口气说:你就知道我听不懂,反正你骗我,我也不知道,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说:朋友呀。她说:只是朋友吗,你和朋友都是随便上床的吗,我到底算什么?没等我说话,小范在屋里冲我喊:我说哥,陈总问咱们在干嘛呢,我说我怎么说?我忙对囡囡说:我这有事,一会咱们再联系,没等她说话,我就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对小范说:这你还问我,你就说,我在和客户聊报价,你在设计版面不就得了。小范嗯了一声。回复完之后,他伸了个懒腰说:我下楼去买包烟,我说你用不用我带一包?我说:不用,小范你说话能不能别总带着我说那两个字,有时候真想把你舌头拽出来扔地上踩两脚。 小范一走,我看见他电脑的QQ还是一闪一闪的对话框,就走过去看看他和老陈是怎么聊的。打开QQ一看,第一句是老陈问,你们在干嘛呢?小范回复,宅哥在打电话,好象是给一个女的。老陈问,哪个女的,是客户吗。小范说,不是,听着象网友。老陈又问,你在干嘛呢。小范说,我在排版。老陈不再说话。我气血上涌,对小范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样的人在身边怎么能行呢,可该想什么办法把他整走呢。不多时,门开了,小范哼着歌进来了,他扔给我一包中南海说:这只有8毫克的呀,没什么劲,凑合抽吧。我不咸不谈的说:小范,这工作就咱们俩个,用不着太认真,反正也没人管,工作干完了就行了,别出错就可以,领导要是问也注意回答,装也要装的忙点,前不久还说差旅费补贴上调,这要是不忙还怎么给你调呀。小范一脸忠厚的说:对呀,我说哥,你放心吧,我有啥事就指望你呢。 我不再说话扭头继续去看手机。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小范在另一屋打着电话:对,以后你和我联系就行了,没事不用找三宅,以后我和联系,他暂时不负责这块了。我知道他在逐一联系我提供给他的客户。我起来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等中午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了刘瑞,他看我过来急忙说:哥,你住这呀。我说:怎么了,你路过?刘瑞说:没有,是你们公司的小范让我在这等他,说要谈谈业务的事,怎么了哥,你不负责这块了?我说:没有,暂时让他接手,我要回北京待几天,这次方案没有你们公司。刘瑞说:不对呀,小范说有我们,就是他叫我过来的。话刚说话,小范就下来了:我说咱们找个咖啡厅聊聊吧。他看我在旁边就说:哥,这是刘瑞,他们的报价我看挺合适,我跟他谈谈,我说我们先谈,你去吗?我说:不用,我不去,我认识他,这次方案没他们份。小范说:不行呀哥,我说咱别这样,我都和陈总说完了,把他们报上去了。我脸当时就沉下来不再说话掉头就走了。他也没再理我,和刘瑞去了街角的咖啡厅。 晚上我点了几个菜拿回了家,又拎了一箱啤酒,等小范,有些问题早晚都要说,这样下去不就把我架空了吗,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小范回来一看菜都准备好了,冲我假客气两句:干嘛呀哥,还整这么多菜。我说:没事,看你最近挺忙的,犒劳你一下。我们频频举杯一箱喝的差不多了,小范说话开始越来越放肆,之前的尊重也开始直呼其名:三宅,你说这不就不这么点破事吗,至于两个人吗,我说老陈就是想让我替你,把你换下来,明白吗?我点了点头。我问他:你别和刘瑞谈合作,我烦他。小范说:他人不错,挺实在的呀,重要的是价格越实低,公司有利润,干嘛不合作。我直接了当的问:他给你回扣了吧?小范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没有,我说我敢要吗,这要是公司知道就麻烦了。我嘿嘿说:你用不着这样,我知道给了,但是这个人不地道,我是劝你,另外你也别这么着急表现,我看着心烦。小范忽然来一句:你心烦能怎么样,我是来照顾你心烦不烦的呀?我看着他,象是刚刚认识这个人一样,小范一脸的无所谓自顾自的吃着花生米象没看见我一样。我嘿嘿笑着走过去说:不说这个了,我忽然想起了上学的时候,我们班里从农村转过来了一个同学,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汗泥味特别难闻,他的衣服是一件洗了掉色的军绿色中山装,看着特别土,班里的人都非常孤立他,认为和他在一起接触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特别是班里有几个坏孩子总拿他开心逗着玩,比如往他椅子上放图钉,在他的饭盒里放沙子,把他锁在教室里不让他回家,终于有一天他急了,用书包带勒住了一个同学的脖子,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垂死挣扎,原来勒到人快不行的时候是这样的呀。小范问:哪样的?我嘿嘿笑个不停,用手比霍一下,就是这样的。小范说:用手把书包带拽过来不就完了。我说:不可能,根本摸不到,后面的人用劲太大,就象这样。我拉着小范到了一个衣柜的镜子前:你看,就象这样。我顺手从桌上抽出了一个鼠标缠在小范的脖子上在后面轻轻用力,小范说:行了,我知道,不过也不至于。我嘿嘿不停的笑手上的力度加大再加大,小范被勒的坐在了地上,我依旧用力不放,小范不停的用手拍着我的手,两只手胡乱的抓着,面前镜子里的他脸胀的通红,白色的眼球也充满了血丝,脸逐渐变成了酱紫色,当他即将无力再挣扎的时候我松开了他,小范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象头待宰的牛。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点了根烟,低头静静的着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小范才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就象被分割两半刚刚粘在一起,他哑着嗓子说:哥,我错了,我回北京,不待了。我扔给了他一支烟,不再和他说话回去接着喝酒了,小范依旧在地上躺着不停的揉着脖子。当天晚上他就收拾衣服回了北京。 晚上躺在床上拨通了囡囡的电话:没睡?她说:没呢,你怎么还不睡,干嘛呢?我没回答她,只是问她:做我女朋友怎么样?囡囡没动静,我有点不耐烦:行就行不行拉倒说句话。囡囡轻声说:我一直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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