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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黑穷挫学渣女倒追学霸男后，命运发生惊人改变[第25页] |
| 作者:仲逸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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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就好奇的问我：“你又怎么了？你老公在外面不容易，人家好不容易休个假回家过年，你臭着张脸给谁看呢？” “没有”我在心里想，还是不要让我妈知道这个事情，若是母亲知道书生奶奶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跟我一样，气得很难受的。毕竟都什么时代了，六百元真的很多很多吗？ 六百元可以买房吗？可以包囊迪迪从出生到一路长大的生活费、吃饭的钱、买衣服的钱还有读书教育的费用吗？ 就为了六百元，奶奶竟然可以大半夜打扰我，可以不依不饶电话连环call，追问我是不是把书生新换的联系方式给藏着掖着，生生将书生与奶奶的骨肉亲情给隔断？ 不过话说回来，就六百元钱，也值得奶奶这样一定要给书生说出来，这是不是说明，公公对我们的付出，实在是几乎没有呢？就现在这社会，爷爷给孙子看病花了六百元，要跑去电视广播台拿大喇叭叫，说自己付出了太多……我相信这新闻一旦播报出去，肯定会被人给鄙视吧？ 我不说别的，申飞家儿子们生的那么多孙男孙女，都是申飞和老婆一手带大的。我姐出去打工之后，两个外甥的一切吃穿用度，全是她公婆负责…… 不跟我同事们比，不跟我朋友们比，我只是对比山野村那些爷爷奶奶的做法，我就觉得书生奶奶这个举动太具有讽刺意思了，我觉得超级搞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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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仰天大笑，然后又板着脸跟书生说：“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快去看你的奶奶，老人家为着想你，估计眼睛都哭瞎了。” 书生的电话立刻响起，我闭着眼睛都能猜测到，那是书生奶奶。果然电话一接听，奶奶那边很激动的说：“崽，到哪里了？奶奶好想你，天天想的哭，哭得我老人家很难受。” “等下古渡镇的时候，把这个大孝孙子放下”我跟师傅说：“多走的路，我都会帮您算钱。” “老婆，你终于肯带孩子去我家住了？”书生激动的两眼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奶奶说你看不起她，说你不肯带迪迪过去。说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口口声声炫耀的第四代重孙，压根从未出现过在我老家。” “你滚下去就可以，你一分钟都不能跟你奶奶分开的”我跟司机说：“等下这男人滚下去就可以，我们继续往山野村赶过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书生忽然很受伤的样子：“我们分开了也有几个月吧？你竟然一点都不想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妈忽然就发飙了：“你脑子进水了吧？怎么把自己老公当做敌人一样？”然后我母亲跟司机道歉，说就按原计划直接去山野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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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回家，就手忙脚乱的整理床铺，把被子铺好。等母亲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十多点钟了。我执意要跟我妹楚倾去睡，把迪迪扔给书生。 可是我妈把我轰回房间，我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不是傻了？平时电话里一口一个老公，一谈起书生就两眼都是欢喜，你老公回来了，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小儿在摇篮里睡得很香甜，久别重逢，书生立刻就抱着我不放，跟我倾诉他的思念：“老婆，你过完年就辞职吧！我们不能再分开了，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愿意离开你。” “滚开”我用力推书生，用很绝情冷漠的眼神瞪他：“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去死？” “你跟我说什么？”书生很不可思议的说：“你为何这样说自己的老公？” “没什么的，因为我发现你这样的人，结婚就是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你应该孤独到老，你该打单身的”说着我就恶狠狠的踢了书生几脚，又快速的逃离了房间。 我去了楼上，把房门给反锁了。可是我根本睡不着，竖起耳朵听着儿子的动静，我知道他要喝夜奶的。 想到书生受伤的眼神，我确实是难过的。可是我恨他的家庭，我讨厌他家人。我拿出手机，一遍遍搜索“有没有因为婆家离婚的……” 结果我发现，确实是有。但是很多都是相亲认识的，感情似乎没有很深厚。我搜索到一对因为窗帘离婚的，看到说一个喜欢拉开窗帘，一个喜欢关窗帘…… “我们千辛万苦走到了一起，可是最终我们却弄得这个样子”伤心弥漫到我每一根神经，充满我的每一寸肌肤：“书生，你有那么好的奶奶，你结婚做什么，你讨老婆干什么？”我现在深深后悔当年只图你这个人，而忽略你背后那可怕的家庭。我现在放手还来及吗？反正儿子我都生了，有他陪伴，我就感觉很美好了。 至于你，好好去孝顺你家人，去陪你奶奶；可能有一天，你奶奶不再作妖了，估计那时，我们才有复合的机会。 我这样胡乱思索着，我母亲把我的门拍的很响：“你今天怎么这么邪门，是被鬼给抓了是吧？你有病吧？”母亲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骂我，我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妈就很喜欢骂我了：“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你想死了？你给我赶快滚下来带孩子，你今天发什么神经？你个废物。” 迪迪哭得很伤心，他要喝奶。小家伙声音很洪亮，并且对吃是很执著的，一个肚子角没有填满，就会嚎啕大哭。 而我早已意识到，母亲之所以脾气越来越坏，跟我婆家总是三天两头搞事情，是很有关系的。所以我也是闭了嘴，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敢说。 书生趁着我给娃喂奶的时候，又过来动手动脚。而我忽然就用力咬了他的脸，我非常凶狠的说：“我宁愿你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你怎么不去死？” 此言一出，书生彻底被打击了。所以接下来我们倒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一晚，他睡那头，我带着迪迪睡这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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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第二天赶早就回奶奶那里了，早上他推我爸爸摩托车出去的时候，我母亲有些不高兴的说：“你真是很爱你奶奶呀，每次宝贵的休假时间，必定分一大半给奶奶。” 母亲忽然又打趣到：“我假设你休假的时间是三天，那么陪老婆一天，陪儿子一天，再陪奶奶一天，也该分三分之二的时间，给老婆和迪迪呀！” “你死了才好，你出车祸才叫好”我歹毒的说：“让他去死，反正这个男人我也得不到。” 书生恨恨的瞅了我一眼，又推着车子绝尘而去。 母亲气得伸手过来推我一把：“你是人吗？你说的还叫人话吗？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冷血动物，书生如果出了事情，你喜欢当寡妇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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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死掉，我宁可一辈子守着活寡，反正我得不到，我什么都得不到”我发出狰狞的笑声：“陪奶奶去，奶奶的好孙子，奶奶一手培养出来的好作品，我要笑死了，哈哈哈，我也不错的，我还得了个儿子，离婚就离婚。” “你精神病发作了是吧？你婆婆也是脑子有问题，你现在也有病了”我妈忽然就很慌张：“小童，从昨晚到今天，你表现一直很反常，你撞鬼了？”母亲急的立刻就落泪：“小童，你不能出事；我要靠你活下去的，你要给我养老的。你如果出事，我怎么活？” 是的，这便是母亲进城后，又发生的一个明显改变。以前在山野村，母亲就是全家的天，她可以一个人支撑起整个家庭。 可是去了观盛大概两个月后，我妈开始频繁的给我唠叨一句：“你不可以有事，我要靠你活的，我要你给我养老的。”从此这句话成了母亲的口头禅，我生病了母亲就会丢出这句；我吃不下饭，我妈就会丢下这句；我受伤了，母亲就会惶恐不安的说：“你要给我养老的，我全部要靠你的，你不能有任何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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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看到书生跟个女的发信息，怀疑他背叛了我”因为母亲在观盛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所以她每天就是抱着迪迪牵着楚倾，眼巴巴的等我回家。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任何事情，都被母亲紧紧的盯着不放。而我也惊讶的发现，进城之后，曾经挺开朗的母亲，却开始很介意我与书生奶奶之间的那些事情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我压根不敢告诉母亲那六百元的事情。要知道我妈自己也是病着的，那段时间，除了我一个人，我妹我儿子我妈，全是病人。我妈自己爬起来都万分艰难，却不舍的我晚上熬夜白天上班，所以再难受，我妈都挣扎着起来抱迪迪哄迪迪。 当我们为着这可怜的孩子高烧不退而心惊肉跳，书生奶奶那边对孩子病情不闻不问，而是想方设法，要告诉书生这六百元，怕我隐瞒掉这一笔巨款。 所以我如果跟母亲说了这个事情，我保证母亲会比我还激动。 所以只能跟书生置气，我想让这个男人明白，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他有自己家庭了。如果继续对奶奶还是各种顺从各种包容各种纵容，我与他的婚姻，迟早会散了。 “请原谅我这样恶毒对待你”我在心里说：“老婆孩子与奶奶，你终究该做个选择的。你奶奶总是吃醋，认为她等了你一年，所以你有限的假期用来陪我，奶奶还不停打电话来发火。不是说杀鸡了就是说买了只酱鸭，用些好吃的把你骗过去……你奶奶太依赖你了，她该对你放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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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陷入到一个可怕的思维中，我觉得奶奶得了依赖症。她离不开书生，这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每次书生休假回来，奶奶恨不得将书生死死攥在手里，一分钟都不肯放书生来陪老婆。 我觉得奶奶太爱书生了，这种爱已经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奶奶每次都是：“我想书生啊，书生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奶奶睡的，初中都要抱着奶奶睡（这个我没有根据的，用奶奶的话来说，书生很大都是抱着老人睡的。可能八岁也要抱着奶奶睡，大概这个意思吧！）”所以书生去了单位，一年到头不回来…… 好不容易书生回来，又没完没了跑来山野村找老婆。所以奶奶有一种视我为敌人的态度，她觉得我把书生给抢走了，她无法适应这种失去的感觉。 “所以我成全你，郝书生这个假期都去陪你奶奶吧”我笑得很夸张：“去陪她，天天叫老太太杀鸡给你吃。”反正奶奶做菜超级难吃，从来都不肯把锅烧红，就把菜籽油往锅里一倒，然后青菜丢进去，一分钟都不炒，直接就舀两瓢水去煮。 没有什么事不可以用水来煮的，如果两瓢不够，奶奶会继续再舀一瓢。就这个菜，谁都吃不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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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的发信息？”我妈很惊讶：“人跟人之间要交往的，你也要跟男同事说话，你怎么可以把自己老公管的这样紧。那你说说，书生跟别人发了什么信息？” “嫂子，祝和石诚同志新婚快乐，祝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我记得书生一直跟我谈论，说自己单位有个叫石诚的，专门炒菜的，跟书生玩的特别好。所以我就胡诌给我妈听：“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这不是联系了女的吗？” “你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妈立刻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也叫对不起你？天哪，小童，你脑子出问题了……” 见母亲相信了我的言语，所以我也就转身回房间去带迪迪了。 只是当我与迪迪独自相处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泪如泉涌。 我恨自己对书生那么恶毒，我讨厌自己对他语出刻薄。我真的很难受，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心中觉得特别压抑。我想自己当泼妇也挺好，这样书生整个假期都可以去陪奶奶，而老太太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书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看着摇篮里越来越像书生的儿子，我忍不住抽泣道：“最终陪你到老的是你老婆，是我仲小童。希望你明白，奶奶确实一手养大了你，但是她对你的爱，掺杂了自私的成分。如果真心爱自己的孙子，就该让他家庭和睦。书生喜欢自己的老婆，就该让书生跟老婆开开心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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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打断一下自己的思路吧！其实我与书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矛盾，一丁点矛盾都没有，相反我们很恩爱，这么多年，感情一直都是特别好，两人互相对视，都是那种很感恩，很欣赏，很宠溺的眼神…… 至于我婆家，其实写完这个六百块，还有后边因为房子而决裂……其实到我公公得脑中风之后，婆家气势弱了很多很多。特别是书生因为公公脑出血而提前打报告申请转业回来，他精心照顾我公公，用自己精湛的技术让公公恢复正常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作妖了。 你们不知道真正搞事情的人是谁，你们不知道我为何跟自己父亲关系到了今天这样无法调和的地步，我爸是可以把我婚姻都给折腾掉的，你们知道我这次为何下跪求我爸爸走吗？他骂我有病，说我想离婚想的不得了，说我就是个傻子。 我就哭着跟他说：“假如你这个父亲有一丁点能力，不用亲情绑架我，不在我每次下决心辞职去找老公时，在我面前各种阻拦，各种说你立刻带着全家回山野村，说你没能力……我会弄得跟我老公那么可怜，一对恩爱的夫妻会分开那么久吗？” 我一直觉得，人笨一些，人傻人不会说话，这都不痛苦。痛苦的是我父亲还自私，心里只有自己。我们不说别的，就谈一下，我姐小学五年级就辍学的事情吧！ 我想任何一个知道我姐才读了五年级就辍学的人，应该会想到这是我父亲没本事，赚不到钱吧？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父亲对于姐姐那么小辍学的事情，没有一丁点愧疚。 相反，在我多次跟姐姐告状说父亲为难我，父亲逼的我很难受，父亲自私的时候。我姐气得跑来骂我爸爸，叫他像个男人一样，帮小童遮风挡雨，心疼下这个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帮助也接送下楚倾…… 我爸直接把我姐给骂了，说：“我人生地不熟，我怎么怎么样。”然后我姐就说父亲自私，我姐只能读五年级，我爸要承担责任的…… 父亲立刻咆哮：“是你妈的错，你妈不给你读书的，不关我的事情。我那时挑砖，烧窑，我年轻的时候多么可怜……” 姐姐：我那么小辍学，我一直打工挣钱给家里…… 父亲：你辍学关我什么事情，这都怪你妈小气，你妈说如果你去读书了，小童就要辍学，小童成绩更好，这全是你的错。 姐姐：我求你不要到处宣传我妈不好，求你认识到，我没有书读，你是有责任的。 爸爸：关我什么事情，我以前一只肩膀担上百斤东西，我多大的力气，我吃了那么多苦。谁都没有我可怜，我吃了好多苦…… 姐姐：过去的事情不纠结，小童又上班又管全家，你可以不要气得妈妈天天拿头撞墙，你这样会把妈妈活活气死的。楚倾的接送问题，还有可以签的一些字，你也要全推给小童。 父亲：我为什么要管楚倾？我管不了，你是脑子傻了是吧？我在观盛人生地不熟，我谁都不认识，小童那么有本事，楚倾不管我的事情，都去问小童…… 姐姐：你这样的父亲，真的很自私…… 父亲：我以前被农活给累的死，我肩打谷机，我扛稻谷，我去卖苦力，我一直都很辛苦，我吃了那么多苦…… 所以这个谈判很失败，真的很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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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我父亲，这真的是一把极其心酸的眼泪。我不想说，我不愿意再提了。我爸很幸福，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气得我妈三天两头不想活；后来，他气得我三天两头郁闷绝望，气得我想离家出走；可是他有本事让我乖乖回来，承担起所有责任，他只需要说：“我把你妹带走，我把你妹带去山野村读书，将来也出去打工，不要你培养，让你妹也出去打工……” 这么多年，我父亲从未意识到，楚倾不是我生的，他把妹妹所有事情都推给我。当然这个是应该的，我爱楚倾这个孩子，我把她当做女儿。只是你们能体会到我父亲在我乳腺炎疼的快要死了，他在那里兴高采烈的高声歌唱，我的心情吗？你们能体会到，我坐月子期间，母亲因为子宫里有个很大息肉去了医院，我爸坐那里等书生做饭，等我给他洗衣服，他那种淡定，还张开嘴巴唱着：“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 你们能体会到，我得了子宫肌瘤（不过很小，已经被书生调好了），心里很烦躁。我爸边玩手机，边大声唱着：“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我妈骂我爸爸，说女儿身体出问题，也不晓得关心吗？ 我爸立刻情绪激动的说：“关我什么事情，我问一句，她就不长了是吧？我嘴巴就这么厉害，问一句她是不是痛，我就是灵丹妙药？自己有那么厉害的老公，脑中风都可以调好，一个子宫肌瘤就不让我唱歌了，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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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失望累积在一起，所以我对父亲的失望已经到达了一个怎么都无法忍受的点。 可是书生知道我下跪求我爸爸走，一直在骂我。书生说：“你现在怎么对待自己父亲，将来你会被自己儿子同样对待。”书生永远这样，我跟他家人闹，他骂我；我跟我爸爸闹，书生也骂我…… 书生说我父亲只是嘴巴不说话，但是一直在干活，在家也拖地，也晒衣服。我爸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就该好好享福……书生承诺了要给我爸妈养老，就一定会做到。我爸经常找书生闹，说些什么那么能赚钱，还不给保姆钱（我爸一直计较这个，计较书生没给带娃的钱）；我爸真的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女婿，书生从不跟我爸爸计较，而一旦知道我怼了我爸，我骂我爸，书生只会拼命的说我，说我小心眼，不把心思用在赚钱上边，不用在陪他创业做公众号上，真的是太傻了…… 我觉得我写到这里，其实差不多我都写完了。书生已经回来了，是的，我们夫妻终于结束两地分居的日子了。 现在书生凭手艺吃饭，他很厉害，什么行医资格证，还有针灸证还有什么该需要的证，他都有。而书生只用实力说话，所以目前我与他是生活的很幸福的。 奶奶那边当真没有再来作妖了，公公自己经历了一场脑中风之后，也意识到了之前他有很多行为是不对的；而我也明白，只要婆家不来打扰我，便是很幸福的事情…… 好像没什么可以写的，我与书生两地分居那么多年后，我们真的团聚了。我等待多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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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父亲，书生认真跟我分析了很久。他说我爸爸是有神经方面受到了伤害，我爸并非生来这么自私和不可理喻。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曾经打农药中毒，我不知道自己在前边有没有谈到过，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那时我家只有一层平顶。我记得母亲带着我们三姐妹去楼上睡觉，就在楼上铺了竹席还点燃了蚊香，然后看着星光，呼吸着不远处枣树，柚子树，橘子树传来的香气，听着青蛙的叫声，我们觉得很开心。 可是这么炎热的时候，我爸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我记得妈妈嚎啕大哭，我也试图伸出小手去摸了父亲的身体，真的是极端的冰冷，那感觉至今还觉得心有余悸。 可是我家太穷了，按理应该把我爸爸送去医院的，可是没有钱，连去南泉镇的卫生所都不行。 记得我爸爸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意识都是模糊的。 我妈一遍遍给村里赤脚医生下跪，把头嗑的叮当响。我记得秋婶，池眉大妈，申飞夫妇，很多人都围在我家看…… 我妈求赤脚医生：“就给他打针，尽管打针，要是出了问题，我去坐牢，这都是我求你们的，求求你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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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父亲那么严重的时候，只有一个心愿，他想我爷爷。 所以我们三姐妹，不停的打着赤脚，黑夜里跑去找爷爷，求他来看爸爸最后一眼。 我记得回应我们的，是爷爷恶狠狠的声音：“死了就死了，死了就死了。” 我记得母亲跑去给爷爷下跪，求爷爷满足父亲的最后一个愿望。连村里人都看不过去，秋婶和申飞老婆也去敲了我爷爷的门，求老人家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我做梦都没想到，老天爷竟然会让那么危险的父亲活过来了。真的，这当真是个医学奇迹，因为我爸爸连医生伸出一个手指，问他是多少，都无法回应的。 所有人都觉得，我爸熬不过那个晚上的。大家都眼睁睁的，准备目睹我父亲因为农药中毒而这样就失去了的…… 假如父亲不幸因为这个事情没了，下次十里八乡的村民就会说：“可惜呀，三十岁不到的精壮小伙，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书生觉得，我爸会这样的表现，会让我与我妈日夜生活在苦痛中，是因为我爸也没办法，我爸曾被农药给伤到了神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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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说会想办法帮我爸调理，想帮他把受损伤被堵塞的神经，给尽量疏通下来……不指望我父亲能恢复到没打农药之前，但是希望我爸可以变得更加体谅一下老婆孩子。 我觉得书生说的也有道理，我这次也不是说一定要赶走我爸爸。我只是想着七月半快到了，希望我爸回去祭奠先祖，求祖宗保佑，保佑子孙后代健康平安。 我希望，父亲因为打农药而受到损害，导致他越来越自私的那些神经，快点恢复好。书生骂的对，那是我亲生父亲，那是用血汗钱养大我们，又不余遗力供我读书的父亲…… 书生都不计较我爸对着他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为什么揪着父亲乱说话不放呢？ 我现在需要时间冷静，我父亲如果是因为神经被农药损害，而自私的话，那我确实不该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 那么，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写的。要写，也不过是夫妻两地分居的难，夫妻不在一起的苦痛…… 但是我跟书生的感情，确实是一直都很好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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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2000年之前辍学的，我找到一张她小学可能是二年级还是一年级的那个单子，那时小孩读书当真不便宜，1995年左右的140元，是什么概念，有懂得能够说一下吗？ 我记得姐小学五年级毕业就直接读初中，我记得那年一个学期的学费是四百元以上。那时学杂费当真不便宜，我记得自己读初二（2002年到2003年之间吧，）那时候受到了减免学费的政策，可能报名是便宜了一些。 我母亲一直在田里干活，还有带我们三姐妹。我父亲大部分时间在地里，其它时间在挑砖，砍柴火去卖。我爸只有一把力气，还有舍得吃苦，可是我父亲真的赚不到钱，是当真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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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把两地分居的那些鸡毛蒜皮给回想起来：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觉得天公都是不作美的。记得那段时间天气很差，温度特别低，连日来阴雨连绵。傍晚书生给我妈打电话，说他奶奶不让他过来，不放心他骑摩托车来来去去的。 我妈是挺替我难过的，母亲知道我与书生感情深厚，又是年轻的小夫妻，又久别重逢。我妈知道我心里一直在期盼书生回来的，可是老天爷也在帮着奶奶留住书生。无论我是不是愿意，连日来的低温大风冷雨，让书生已经在古渡镇停留了三天了。 而我也由一开始的极端愤怒，到慢慢的冷静，到再仔细思考，我觉得自己过激了。书生没有错的，他并没有说任何。人家只是如实告诉我，奶奶跟他说了什么。但是书生并没有表态，他什么都没有说的。 “你这样一直陪着奶奶，我想你肯定很开心吧！”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哄着啼哭不止的迪迪，我忽然自己也流泪了。迪迪不知是不是换了个环境的原因，平时每天准时拉一次大便的，现在已经三天没有任何反应。 他可能肚子胀气，所以一直在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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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么好的感情，我们曾经那样相爱的两个人，我叫你滚你就滚，你娶什么老婆？”这样一想，我就气得止不住眼泪滚滚而下：“你陪了奶奶三天，可满意了？你准备把整个假期，都用在孝顺老人身上，你可真是有良心，你可是奶奶养的好孙子。” 抱着迪迪来来去去的哄着，我觉得有句话说的特别特别对：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亲手把心交给他随意糟蹋。 我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在观盛上班，我工作那样辛苦，却想方设法给迪迪哺乳；我妈我妹我儿子三个人生病的时候，我去给他们买药，我一个人整晚抱儿子，第二天去上班，走路都睁不开眼睛，过马路的时候，精神严重恍惚，真的几次差点被车给撞到…… 但是这些都难不倒我的，我觉得生活再苦再累，都抵不过迪迪对我笑。都抵不过我下班看到妈妈和楚倾在等着我的那种温馨；更抵不过思念到书生的一个笑脸，梦中看到的背影，还有手机里书生和我甜蜜合拍的照片…… 可是书生，当我面对你的时候，当我知道你的选择不是我的时候，我真的怎么都止不住这珠子般滚落的泪珠；我想挖了这双爱流泪的双眼，我甚至想刨掉我的心，那样我才不会为你伤心，我要变成个无情冷漠的人，我要彻底远离你，我要看着你再娶个泼妇，然后那彪悍女人搅得你全家鸡犬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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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晨，天气更差了。狂风呼啸，大雨滂沱，温度更是低的吓人。 这样的天气，我也不放心书生过来的。可是儿子还是无法拉出大便，他难受的一直在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不停的给他揉肚子，拼命给他喂水…… 有摩托声响，我透过窗户往外边看，竟然是书生。这么大风下雨的，书生竟然赶回来了。这多危险，假如不是迪迪一直哭着，我压根连爬出被窝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冒着这么疾风骤雨，零下几摄氏度的时候，骑着摩托车赶三十多里路来山野村…… 所以我很心疼，也深深的后悔自己开始那样无情的对待书生。 我妈也很惊讶：“这么糟糕的天气，走路都容易出事，何况你骑个摩托车。” 书生两个手几乎快冻坏了，他不停地把手放在嘴巴呵气。母亲把火炉给书生坐，书生本来想推辞，但是他整个脸，头，手，脚都是麻木的，不得已烤上了火。 书生焦虑的问道：“我儿子怎样了？已经三天没拉大便了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原来昨天傍晚，我妈看迪迪实在是被折磨的可怜。就给书生打了电话，但是书生当时估计在忙，接电话的是他姑姑那十多岁的小女儿，女孩玩性很重，等到晚上九点多书生看到了通话记录，就问自己表妹。 知道宝宝拉不出大便，书生当时就坐不住了。但是乡下的夜晚，一片漆黑，真的茫茫一大片都是漆黑。天气又极端恶劣，书生急的一晚上都不睡，第二天凌晨就吵着要回来，一遍遍被家人给拦回去，说实在太危险了。 但是书生发脾气了：“躺在那里拉不出大便的是我儿子，是我的儿子，没有疼在你们身上，所以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等书生终于把自己弄得恢复正常了一些，他一把抱住迪迪：“这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孩子，他经历这么大的痛苦，做父亲的能心安理得吗？” 书生把迪迪放在床上，又叫我妈把太阳能打开。确保温度适合，书生把迪迪的裤子脱得就剩一条贴身的。然后他给孩子轻轻的按揉一个地方，没多久，开始还痛苦的哇哇大叫的孩子，竟然顺利的拉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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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就像看了一场魔术表演一样，我妈很惊喜的问书生：“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优秀的？” “应该是我老婆乳腺炎的时候吧！”书生打开迪迪的尿不湿，他可能是想给儿子换一张的。结果在手碰及小家伙屁股的那一刻，直接就跟被电击中般抽回来：“我的天哪，好恶心……” 然后他把孩子塞给我，自己跑出去呕吐了…… “差点以为他父爱被唤醒了，没想到这都是装出来的……”我不禁很鄙夷的样子。母亲给孩子打来一些温水，我边用湿巾帮他擦拭，边给他换了一张尿片。 “那你爱他，你把他的排泄物给吃了，你不是爱吗？”听到我指责他，书生毫不服输：“小孩拉的东西很脏的，这个会不臭吗？”他一把接过去换洗干净的儿子，然后拼命的亲着小家伙：“你妈那么爱你，那把你的尿不湿也给吞了吧！我只喜欢干干净净的你，你妈就是无事生非，喜欢欺负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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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姑姑表弟，一群人都来拉开两兄妹。郝星恶狠狠的说：“我恨那个女人，我连她妈妈一起恨。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极端维护这个女人，还连带她妈也维护，你真是吃里扒外，我要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我再三强调，首付女方出，房贷女方还，名字写的也是我老婆”书生试图讲道理：“再说了，咱妈什么样子你不懂吗？你舍得拿你的小孩，跟妈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咱妈这个样子，我敢拿自己儿子来冒险？” “将来你也会被儿子赶出家门，将来你儿子会学习你不孝顺老人，将来你儿子也会跟你这样白眼狼翻脸不认人”郝星咆哮着：“我恨你，恨那个迷得你丢去全世界的女人，我连这女人的妈妈一起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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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就来劝书生：“你爸爸也给了宝宝六百元去打针，他也是付出了的。你丈母娘不就是带个小孩吗？有什么了不起？” “对的”郝星气急败坏的说：“不就是带个小孩吗。有什么了不起？就带下小孩，这么厚脸皮要住我哥的新房吗？我不管，父母必须要有个房间。” “我们买的最小户型，公摊掉后，六十平米。挤着我岳父母，我老婆孩子，还有小姨子”书生据理力争：“这些人已经很挤了，再加爸爸妈妈进去，像什么样子？” “不就是带个孩子吗？你岳父母怎么有脸？他们凭什么住进去你的房子，他们可以住，爸妈更是要住”郝星不依不饶：“你就是畜生不如，爸妈当年生你下来，就不该让你活下去。如今你这样白眼狼，你这样心狠手辣，你被那个女人给迷死，你被她给害死……” 而我公公竟然挤下滚烫的眼泪，然后哭着说，自己要脸，在观盛待了三十多年，没有房子很丢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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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妈那个样子，那时叫你们收留下我老婆，又是说可能拿刀砍了小童，又是说可能会打小童”书生很不可思议的说：“叫你们帮忙带孩子，你们说妈妈很糊涂，万一跟剁鸡一样拎刀对准小孩，就是要出人命的”书生无法想象，怎么现在又强行要住到一个屋檐下去？ 所以在老家的三天，书生也是天天被骂，天天不是奶奶在哭就是我公公在抹眼泪，要么是郝星跳出来大骂，然后姑姑出主意说，必定要闹到嫂子单位去，让领导来评理，看看这样不尊老爱幼的员工，哪个单位敢要。 “所以这三天，我一直为着你，在跟我家人斗智斗勇”书生忽然紧紧抱着我：“老婆，我太可怜了。我只剩下你和儿子了，我只有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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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听到书生说的这一些，立刻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你滚，你跟着你家人过去。真是无耻，真的我都不知道如何评价你全家……” 然后我捂着脸一直在哭，我一直在哭。书生怎么劝我，我都不搭理。我坚定的说：“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只有老婆孩子，不要你家里人；要么你选择你家人，我们一拍两散，我恨你家人，我讨厌你奶奶……” “话一定要说的这么绝吗？”书生眼里全是疲惫：“为什么必须选择一个，为啥老婆跟家人，不可以都拥有？” “那我就去死，我被雷劈死，我活不过今晚十二点”我气得一直打书生：“我死给你看，我死给你看……你要么选老婆，要么离婚选家人。有我没有你奶奶，有你奶奶没有我。” “你明明知道奶奶是我最在乎的，她一手带大我”书生发怒了：“我奶奶从没有逼我在老婆跟她之间做选择，相反奶奶一直说我要老婆的，要孩子的。你跟我奶奶比，连个不没读书的老人家都不如，你的素质呢？” “我没素质，你搂着奶奶过呀！”我忽然对着书生咆哮：“你太恶心了，你这属于骗婚，你没资格娶老婆的，可是你偏了我。” “我们也没有办婚礼”书生气得脸都变形了：“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在山野村，没办酒席就是没结婚吗？那你还是自由的，难道不是吗？从你那么介意剖腹产，并反复跟我强调，剖腹产只能嫁三次人，而顺产可以一直嫁人，因为可以一直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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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我疑惑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正经，你人尽可夫，你道德败坏”书生愤怒的说：“我向往的是古代那种矢志不渝的爱情，而你追求的是多嫁几次人，随便嫁……” “你有毛病”我气得抓起一只鞋对着书生砸过去，然而被他躲掉了。我又试图找东西去丢他，然而书生跑出去了…… 母亲听到书生发动摩托车的声音，急的一把挡在车头前：“干什么，又做什么，不要命了？” 而书生非常非常委屈，他低头一声不吭。我妈慢慢挪到书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书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没有生儿子，你在我心里，真的是儿子一样的。你比小童还好，她还会跟自己母亲生闷气。可是你永远那么大气，那样喜欢笑……我宁可要你，也绝不要小童，我更喜欢你……” 母亲忽然落下眼泪：“书生，你不可以出事。我告诉你，假如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你就是我亲生儿子。我命里虽然无子，可是老天爷把你送过来了。走，跟阿姨去厨房，别搭理小童这个神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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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把书生跟温暖到了，可能真心是真的可以换真心吧！我妈是真心疼爱书生这个孩子，而书生奶奶只是嘴巴喊叫着说一样会疼爱书生的老婆。 吃完饭后，天气好了很多。姐夫受我母亲指示，一把拉走书生。说自己家新盖了房子，农村小别墅的那种，执意邀请书生去参观。 迪迪也被我姐姐抱走了，等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妈把房门给关了，然后目光锐利的盯着我。 见母亲一直骂我，我也把书生家人所作所为，一股脑和盘托出。我不给他隐瞒了，我决定就这么说出来。 母亲听到那六百元的事情，还有书生家人要住进我们新房的事情，我妈皱了下眉头。但是我妈还是忍住了，母亲问我：“你爱书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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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家人继续这样，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我绝望的说：“妈，你如果是我，你会不计较吗？” “小童，你未曾历经过现实的极端残酷，所以你觉得无所谓”母亲忽然就一脸严肃的说：“你下次再把离婚挂在嘴巴，我真的会抽你。书生多好的老公，一直在维护你，可是你屡次不珍惜。” 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小童，好男人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失了。”曾经在我母亲的生命中，也出现过一个会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 可是我妈错过了，就真的是永远的错失了。 以后的日子，母亲过得很辛苦，很鸡飞狗跳，很可怜。母亲被我爸气得无数次想轻生，被我爸弄得总是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婴谷都会想起，其实她本来可以不过这也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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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的人生，是很坎坷的，真的特别的可怜。 她从出生起，就一直是很惨的。真的你们无法想象，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其实老天爷看我妈这么苦，曾经给过她机会的。真的曾经让一个很好的男子，出现在她生命中。可惜，我妈妈没有把握住。 所以，当她后来过得很不如意的时候，就会后悔曾经的选择。 可惜人生是一场永远无法回头的单程旅行，你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因为母亲自己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所以一直惧怕我重复她的命运。所以母亲总是跟我说：“你绝对不可以错过书生，你不能离婚，书生逼你，你也不可以离婚。” 因为女人如果走错了路，终身都无法回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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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允许我写一下我妈的故事吧！写一下她的人生，让你们知道，错过一个好男人之后，命运会是多么的残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时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错过一个对的人后，终身都无法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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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一场铺天盖地的文化运动席卷整个中华大地。 我在高中历史课堂上，听那个平翘不分，说话极端喜欢拖着鼻音的老师提到过。 她说那是一场浩劫，史无前例的灾难。 然后我们惜字如金的史老师，便开始要求大家快速的把刚才学过的内容背下来。 哇靠，也太敷衍了吧。就这么寥寥数语，就把一个极端特殊的时代给跳过去了。 所以我还想追着多问几句，我隐约记得，自己年少曾捡拾过村里一个退休的教书先生的书。 当我翻开厚厚的砖块样的《彭德怀传奇》，便立马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其实我心里是有些疑问的，也想着央求老师多说几句的。 奈何想到刚发下来的那五十八分的历史试卷，自己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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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没天理了，论看书，谁有我读过的多？ 鲁迅、郁达夫、徐志摩、张爱玲等写的书，我可是读了很多的。 为什么历史却一塌糊涂，我真的搞不懂。 我知道鲁迅一生有两位夫人，但是第一次婚姻是包办的，他并未爱过那个女人。 知道郁达夫是被日本宪兵队给杀害的，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却过早遭遇坎坷。 知道冰心曾经被梁实秋追求，然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冰心后来嫁给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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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怀才不遇啊，我知道的这些名人八卦不考，竟问些大事件的年份、起因、经过、结果。 全是死记硬背的，根本就不能自由发挥的。 全是固定好的答案，禁锢本人那么飘逸的思想。 所以我也是对着自己的试卷唉声叹气，又联想到这次月考排名，全班七十来号人。 老师公布成绩排名，大可以就取前十名张贴出来。 何以连倒数第一也展现在黑板左边的墙上，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学渣。 我也是要脸的啊，真想冲上前去撕了那排名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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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撅着嘴巴的时候，旁边一个兰花指的男生忽然就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着，仲小童，你是不是这次考得很好，所以运足气势，准备在这人山人海的教室，鬼哭狼嚎一曲？” 说完他便有些不厚道的掩面偷笑，慌得我连忙又去藏试卷。 所以我确实对那段历史相当模糊，雾里看花。 然而大千世界，冥冥之中，确实有着某种早已注定的联系。 比如说，这场浩劫，改变了山野小民，仲小童母亲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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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姑且称之为婴谷吧！谐音“应苦”，她曾经度过的日子，确实是很苦很苦。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过着那么凄惨的过往，我总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或许我身上也遗传了母亲的特点：倔强、要强、敏感、极端富有责任心吧！ 不扯旁的了，继续开始讲母亲的故事了。 家贫的外公，是个一无所有的放牛郎。为了混口饭吃，每日去给地主家放牛。 放牛郎这个职业，大家肯定不会陌生。最古老的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牛郎，他因为放牛抱了一个仙女回家。 我外公没赶上好时代，以他的样貌和坚韧不拔的品格，还偷什么织女的衣服呀！直接牵着仙女的手，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开个玩笑了，不过话说，外公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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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我外公放的是牛，领到手的，却是地主家的貌美女儿。 按理说，地主家的小姐，配穷得叮当响的放牛郎。这样的版本，一般只能在神话故事、民间传说中发现。 但那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造反的，革命的，起义的、打枪的……各路英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 所谓时势造英雄，我的外公不过是一个极端倔强要强的放牛郎。他顶多当过连长，算不得璀璨。 但是他迎娶了貌美如花的外婆，成功抱得美娇娘回归，这确实成为一桩美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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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是个极端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明明知道陷害自己的是亲生父亲。 但是她竟然选择默默忍受，可能是为了保护娘家的母亲和哥哥们吧。 所以铺天盖地的打骂，便全部涌向了这个即将临盆的妇人。。 愤怒的人们，把她绑在大风车上。寒冬腊月的时候，风呼呼的刮着，大雪飘飘的下着。 这么诗意的时候，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接二连三的浇向这个大腹便便的女人。 因为备受折磨，所以千金肚里的孩子早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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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怜的女婴，就是我的母亲。让我心疼不已，发誓用一辈子来呵护的女人。 按理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千金那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刚出生的小婴孩才三个月。 她竟然会选择用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珍贵的生命。这真的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一个大小姐，她愿意抛弃曾经养尊处优的身份，嫁给一个放牛郎。 她已经生了三个儿子，又新得一床小棉袄。 然而她还是毅然上吊自杀了，一个人连死的勇气都有，却没胆量活下去。 足以揣测，当年的批斗有多么惨烈，多么的残忍。 不是实在万念俱灰，她又如何会狠心丢下四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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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千金一死，这个早上还温馨幸福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 “大儿子有六岁多，能够自理，可以留下来。”放牛郎紧蹙眉头：“所以先考虑的是其他三个，我自己也马上要被抓起来。这些小不点，都送人吧！” 乖巧白胖的老二送给十里路远的一个亲人抚养，那位堂哥有五个女儿，一直没生儿子。 蹒跚学步的老三，还未来得及送人，就不知为何，随着喧闹的人群失踪。 这种失踪是一辈子的，直到到放牛郎临死之前，都没找到老三。 放牛郎内心是崩溃的，他刚失去了挚爱妻子的情况下，又弄丢了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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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孩子们还是要安排好的。 然而当放牛郎看到摇篮里，那三个月的女儿时。忽然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伤心的嚎啕大哭。 这么多孩子，就这个女儿像自己的媳妇。女婴的眉宇之间，全是她母亲的风范。 婴谷的一举手，一投足，一哭一闹，无不让男人想起贤惠的妻子。 但是放牛郎当时自己也自身难保，他依然无法洗脱私藏枪支的罪名。 所以咬咬牙，还是把婴谷送给自己的三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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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女儿的归宿后，放牛郎就被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挨打、批斗、劳改等一系列折磨。胡子拉碴的放牛郎终于被释放了，他自由的那天，第一时间就去三姐家看婴谷。 还未进屋，男人就先在门口激动的喊着：“婴谷，婴谷，我的宝贝女儿。” 然而他喊了很久，却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能有个孩子手扶着门，大声叫着应和自己。 “这是我的女儿吗？”牛郎土灶前，发现瘦的皮包骨头的女儿。当时婴姑有气无力的躺在竹床上，虚弱的抬起眼皮看父亲。 “为什么，我女儿送过来的时候，明明是个健康的孩子”牛郎歇斯底里的喊着：“她都一岁多了，为什么跟只病猫一样？” 三姐连忙解释，说全是因为死去的千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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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姑白天还可以，会安静的躺着。 但是一到黄昏，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家伙便嚎啕大哭，几乎是要断气的样子。。 更邪门的是，女婴哭得面红耳赤之际，忽然好像有人进来一般。小小的孩子，便总是把头扭向一个地方，她张开小嘴，做出喝奶的模样，然后挥舞小手，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从来都擅长无中生有的三姐，这么添油加醋的描绘一通，一旁围观的村民都觉得毛骨悚然。 大家都认为是冤死的千金，不舍得年幼的孩子。所以追到三姐这里，强行想把婴谷带去作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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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办法，把女儿接回朗月村，求着嫂子姑娘们帮忙带一段时间后。 又有谣言，说亲眼看见一个身着酱色衣服的女子，头发披散着，在屋子周围飘荡。那女人面目狰狞，伸着手去夺婴谷。 只要那女人出现，婴谷立马呕吐、昏迷、发高烧…… 那个时候大家都特别迷信，坚信世上有鬼。 其实现在我想，会不会是大家不愿意带孩子，便故意编出一套这样的说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牛郎一听这个话，便把婴谷带到身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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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母亲回忆自己的小时候，她会忍不住嚎啕大哭。真的是太惨了，惨到中国好嗓子的选手都不敢这样虚构自己的身世 婴谷后来又被送人了，这次是牛郎的一个朋友家。 据说四岁都不会走路，严重的营养不良。腿是软的，都站不稳。 牛郎有次去看她时，发现粗心的养母把婴谷丢在柴房。 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孩，听到亲生父亲喊着自己婴谷。 她无力的抬眼看一下，又闭眼继续昏沉沉的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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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的头上还有一块很大的疤，据说曾经在摇篮时。 有邻家孩子在旁边剥着滚烫的红薯吃，然后失手摔在婴谷头上。 昏睡的婴谷烫的立即嚎啕大哭，嗓子都哭哑了。 因为惧怕挨骂，所以那邻家姐姐直接跑了。 导致很晚才被人发现，那时已经没有任何补救办法了。所以婴谷的头上，有一大块是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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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谷最后送到大夏村，就在山野村西边的一个村庄。 收养婴谷的人是她的亲姑姑，这个姑姑长得瘦骨嶙峋，长得像只龇牙咧嘴的猴子。 又身体不好：哮喘、甲亢、月经不调、头痛、胃痛等，是个十足的病秧子。 姑父却是个戏子，长得唇红齿白的一个美男子。 长年累月，走村窜巷的去搭戏台演出。他又总是反串女人，演的是青春貌美的姑娘。 就像美人容易惹苍蝇一样，美男子也会招蜂引蝶。有颜值任性，于是这个养父在外边也是相好无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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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童年的母亲，她除了承担家里的大部分活计，还要带弟弟妹妹。 更重要的是，家里经常上演着养母和养父鸡飞狗跳的把戏。 像任何一个遭受背叛的原配一样，养母的痛苦在于，她刚发现了小三，又扯出小四……当发现一双手都不够数清楚情敌时，养母就开始发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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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谷是个极端敏感要强的人，因为养母身体羸弱；养父又打着唱戏赚钱的幌子，在外面猎艳拥蝶。 所以婴谷成了免费劳动力，她拔秧，插秧，种地，拼命的在田里挣公分。 又要担水、做饭、放牛、砍柴。 还要帮着带两个孩子，忙得像一只打转的陀螺。 养母常年身患重疾，丈夫又屡次背叛自己。 无处发泄又压抑无比的女人，她不舍得打自己的亲生骨肉。 所以总是对婴谷非打即骂，发起火来，棒槌都直接丢养女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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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中午，养母提着潲水在喂猪。 忽然发现提着竹篮鬼鬼祟祟跑出门的婴谷，她跟邻居家的孩子说：“我带你们去抓鱼，那个地方挨挨挤挤的全是草鱼。” 养母顿时暴跳如雷，她二话不说，拔起猪圈旁边很大的一根木桩，然后对准婴谷的后脑勺劈去。 猝不及防的姑娘，痛的当场直挺挺的摔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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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生活赐予婴谷无数苦难，她却是个坚强倔强又勤劳朴素的姑娘。 年少的婴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带着一大帮小伙伴们去水库那边的山地放牛。 有一次，婴谷像往常一样把牛往草地一丢，她欢天喜地的跑去山上找野果吃。 等她吃的美滋滋的砸吧着嘴巴回来时，却惊讶的发现，牛不见了。 耕牛可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平时弄断根筷子都要被养母揍得鼻青脸肿。 所以这价值连城的耕牛，今天竟然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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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养母咬牙切齿举起大木棍的样子，婴谷便吓得瑟瑟发抖。 所以她立刻召集一伙放牛的少男少女，然后她面色沉重的说：“今天大家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到牛，牛在我的小命才会在。牛跑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众人平时就非常的仰慕婴谷的为人，她正直勇敢，聪慧美丽。 所以不用婴谷开口，众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帮着找牛。 但奇怪的是，一伙人找的天翻地覆，昏天黑地，依然一根牛毛都没发现。 所以心急如焚的婴谷，不顾别人的劝告。 她翻山越岭，越走越深。脸上被荆棘划破无数个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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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着一头鸡窝样的毛发，锲而不舍的寻找着那头朝夕相伴的耕牛。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 那里古木参天，修竹茂林。小鸟啁啾，流水潺潺。 蓊蓊郁郁的梧桐树，把耀眼的太阳遮蔽的严严实实，只是偶尔漏出一点金黄色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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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样的环境，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总之我觉得，如果我处在这样的环境，我肯定第一反应是：有鬼。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最有名的那篇《婴宁》当中，就有差不多的环境描写： 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遥望谷底，丛花乱树中，隐隐有小里落。下山入村，见舍宇无多，皆茅屋，而意甚修雅。 北向一家，门前皆绿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意是园亭，不敢遽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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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婴谷当时正失了牛，她的心中是非常的恐慌的。她不知道养母那个小身板，这回又将爆发何种能量。 过去因为丢一粒芝麻，都能被打头。今天丢了一头牛，估计要被揍成猪头了吧。 所以婴谷内心是很绝望的，她眼睛到处搜索着，期待能看到自家的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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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老天怜悯婴谷的一片苦心，当时都已经绝望的姑娘，竟然在一户人家的篱笆旁边，发现了拴在树桩上的牛。 那大黑牛开始在慢悠悠的吃草的，待听到婴谷呼唤自己的声音。立马抬头，撒起蹄子，朝婴谷飞奔过来。 却不想自己的牛绳，被绑住了。所以大黑牛便冲着婴谷：“哞哞”的叫着，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终于找到你了，还好我没有放弃”婴谷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死死的抱住大黑牛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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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试图去解牛绳时，却发现篱笆里边，有颗枝繁叶茂的枣树。那树上一大片红灿灿的果子，正对着饥肠辘辘的姑娘勾着小指头。那神态似乎在说：“想吃，就过来。” 还别说，找了这么久的牛，走了那么远的路。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确实觉得肚子很饿了。 婴谷又拿眼睛四处去瞄，却发现空无一人。好吧，就摘两个枣吃。婴谷这样想着：“两个枣子而已，人家不会计较的。” 所以她便径直走向枣树，伸手去摘果子。 却没想到，手刚够着那枣树，立马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哪来的野丫头，偷东西的毛贼。” 所以婴谷就回转过头，却发现一个怒气冲天的老太婆，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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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牛丢了，我也是找了很久，才到这里的”婴姑赔着笑脸说：“我开始叫了的，我问有没有人。因为没人理我，所以我想，就摘两个吃，应该不要紧的。” “小偷，不得好死”老太婆是个小气吝啬的人，她极端的爱东西。去年你跟她借一张纸擦嘴巴股，明年还能追着你屁股后，嚷着要你还回去的周扒皮 所以周扒皮把婴谷大骂一顿，什么难听捡什么话骂：“下三滥，贱胚子，不要脸，偷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乡下人骂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内容也无非是问候婴谷的祖宗十八代。还特别关照了婴谷死去母亲一些身体部位，骂的那叫一个污言秽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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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的婴谷就不肯了，她从来就不是懦夫。不就是摘两个枣吗？用得着把人埋汰的这个样子吗？ 婴谷是个很大方随和的姑娘，她的手特别的巧。平时乡亲们央自己挑针、做鞋的，婴谷都是热情帮忙的。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家竟然这么的抠门。就算自己一遍遍给她解释，说肚子实在太饿了。 然而老太婆却是充耳不闻，一直：“剁头鬼、臭不要脸、打短命的、小偷”之类的话骂着，所以婴谷真的是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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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但见那些花生，噼里啪啦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四处蹦跶着，散了一地。 所以气急败坏的老太婆直接跌坐在地，她边拍着巴掌，边撕心裂肺的吼着：“来人呀，快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啊。气我我了，真是气死人了。” 她本是荒山野岭的一个老太太，没念过书，按理说，应该是不懂碰瓷为何物的。 但她的表现，却又是无师自通。明明是屁股落地的，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头痛，眼睛疼、心痛、胸口疼的。 然而老太婆却是大喊着：“痛死我了，好痛哟，真的很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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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叫的惊天动地，婴谷却表现出了与之相反的沉着。 姑娘反倒冷静的说：“我并没有拿你怎么样，这个事情就是说到天上去，你也是没有理的。你随便喊，你最好多喊些人过来，让大家伙听听是谁没理”。婴谷心里也是很郁闷的，要不是被人把牛拴在这里，她也不至于找了那么久。就是在这门口发现的牛，伸手摘了两个枣子。 要是有人过来围观，她也是不怕的。到时她要老太婆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说说这牛是谁拴这门口的。到底谁是小偷，到时一目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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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男孩就小心翼翼的靠近婴谷，试图询问她事情的始末。 而婴谷又以为这小伙子是老人的帮手，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所以愤怒的姑娘瞪了小伙子一眼，又把头扭向另外一个方向。 这一幕，恰好被闻讯赶来的小伙伴们看见了。 婴谷的人缘是极好的，小伙伴们都非常喜欢她的。大家瞅见婴谷头发乱糟糟的，又脸上手上都是伤痕，狼狈极了的样子。 一伙血气方刚的人，立刻拿拳头对准男人身上捶。 又有讲义气的，用脚踩老太婆的花生，用棍子打老太婆的枣子。 婴谷连忙大嗓门喝着，叫大家不要胡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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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为时已晚，老太婆家的枣子早就落了一地。 一伙人顿时慌乱，但以为这深山老林的村落，毕竟离大夏村很远，料想老太婆无法奈何自己。 所以大家一致决定，36计，走为上策。一伙人连忙拉着婴谷跑了，还顺带牵着牛逃离了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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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正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痕迹”。 围观的村民那么多，有人认得跟婴谷一起玩的一个小伙伴。顺理成章，也就找出了她们的老窝——大夏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话不是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来着？ 开始还嚷着头痛、腰痛、脚丫子痛的老人，一听到野丫头的藏身点在大夏村。 她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跃而起。不顾从深山到大夏村，那路漫漫其修远兮。为了赔偿金，老太婆不顾风尘仆仆，她将上下而求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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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在婴谷面前是高高在上的，总是非打即骂的。但在外人面前，特别是这么厉害的角色找上门来了，养母立刻变得胆小如鼠，瑟瑟发抖了。 在老太婆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前，养母被迫与对方签署了不平等条约：《枣树条约》。包含赔枣子、花生、簸箕修复的钱、还有老人误工会、精神损失费等。 这一赔款割物条约签署后，养母哭哭啼啼的找来了婴谷的亲生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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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牛郎那时在村里当大队书记，他又再婚了。又生了三个儿子，一直没有女儿的牛郎，他几次开口跟妹妹说，想要带回婴谷，自己抚养。 然而早已习惯了婴谷做苦力挣工分，在家里洗刷带娃的养母。这些年，与其说她收养婴谷。不如说，婴谷一直在帮着支撑这个家。 养母的儿子是被宠溺的无法无天的，生得女儿又极端憨厚老实。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人世。 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们留一条后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聪明伶俐，又极端富有担当的养女的。 况且婴谷在大夏村，放牛郎做为补偿，每年都是会挑米送油过来的。 放牛郎爽快的赔偿了对方损失，又尝试把婴谷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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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养母坚决不放，当然大人的一切行动，都是背着婴谷的。婴谷她一直都不知道，放牛郎是亲生父亲。她一直以为那是一个叔叔，一个远方亲戚。 待放牛郎走后，养母又狠狠的打了婴谷一顿。还把姑娘关起来，禁止她出去。 婴谷却是个性倔强之人，被老太婆搞火了，她绝不善罢甘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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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去水库放牛的时候，婴谷又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去找周扒皮算账。 看扒皮用簸箕晒在外边的板栗，那宽大的簸箕根本就没有任何损伤，压根没有修复过的痕迹。 “这个坏女人，根本就没弄坏她簸箕，却要我赔了钱”婴谷恶狠狠的说：“老妖婆，你等着。” 一大帮少年，就直接用衣服去装板栗。临走前，一个小伙伴还对着周扒皮家房子吐口水。 婴谷只针对周扒皮，然而小伙伴们却胆子变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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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村民的厨房，闻着别人锅里的红薯散发出幽香。于是一伙人一哄而起，就揭开主人家的锅。大家你一个我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他们从人家田地走过，直接就挖村民刚种下去的种子吃…… 更别提人家晒得萝卜条、黄瓜片、粑粉之类的东西，这些人也会顺手牵羊。 然而不幸的是，明明这不是婴谷做的事情。但村民们认为，主谋就是婴谷。 于是大家合伙跑去大夏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婴谷的养母告状。 婴谷又被暴打了，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发呆。养母又赔了别人的损失，又天天用恶毒的语言咒骂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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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婴谷，决定再次出手反击。 但她实在怕死了那些坑爹的猪队友，她不想又节外生枝。 所以她决定一个人去搞破坏，不带任何人。 下次婴谷独自出现在深山老林，她决定悄悄的复仇。她不停的往周扒皮家猪圈丢石头时，忽然有人在背后用力拍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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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婴谷胆战心惊的回头，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蛋出现在面前。看着很面熟，但她实在记不得对方是谁。 那个男人，主动提出帮婴谷复仇。 他带婴谷去藏着红薯的地窖，帮她拿了几个大红薯和芋头。还给婴谷送吃的，从家里拿粽子给婴谷吃。 男人叫钟仕，他生得眉清目秀。不是很帅，却自有一股凛然气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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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意护送婴谷出山，说一个女孩子家的，会不安全。 “你想多了”婴谷不以为然的说：“我曾经大半夜从大夏村，徒步翻过几座山去春花县的朗月村。我还不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婴谷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说来，像我这样命运坎坷的姑娘，也没资格去计较那么多的呀！”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见我”钟仕摘了些野果给婴谷：“小谷，我不管你过去的日子如何的辛苦，但是现在你生命中多了一个我。”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姑娘，他的眸子像一汪深潭，多看一眼，便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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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婴谷连忙把眼睛转向别处，然后嘀咕一句：“你有病，神经病。” “神经病又如何”钟仕对着婴谷挤眉弄眼：“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怎么说。” “不正经”婴谷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正行的。” “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个人了”钟仕坏笑着说：“我也是到了结婚娶媳妇的时候，你有好姑娘要给我介绍吗？照你这个样子给我来一打，记住，必须跟你分毫不差。来多少，我都收了。”钟仕又补充一句：“我不挑食的，我这个人很实诚的。” “切”婴谷充满鄙夷的瞪了钟仕一眼，然而她的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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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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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的怀春男孩一样，钟仕心中仰慕着婴谷。为了接近喜欢的姑娘，便想方设法创造机会去靠近她。 钟仕总是提前砍好木柴，又用柔软的枝条细心的捆好。算准婴谷放牛的时间，准时挑着柴火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慷慨的把这些木柴分给大家，好让小伙伴们多些时间玩耍。 这样他便理所当然的混进人群，大家一起打扑克，捉迷藏、跳绳、谈天说地。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两个人心中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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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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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生长发育是很快的。婴谷在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了钟仕。才过了两年，那群一起放牛的小伙伴们都长大了，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 最好的闺蜜要相亲了，她是一个黑皮肤的姑娘，名字叫吴墨。一条乌黑的大辫子，长长的垂在屁股后。 据说相亲的对象，在深山老林，是吴墨大伯母的远方亲戚。 伯母把对方夸的天花乱坠，扬言吴墨一定会满意。说小伙子身形颀长，性格活泼开朗。聪明灵敏，又勤劳能干。 伯母说先带闺蜜去男孩家，假装走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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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让吴墨偷看一下，如果觉得还顺眼。那就找个时间把婚订了，做为媒人的伯母，就必须要吃喜篮了。（喜篮其实在我们这边，叫媒人篮子，里面有烟酒肉鱼，大方的还会放红包进去）。 吴墨胆小，害羞，腼腆。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父母极端宠爱。 婴谷去山上放牛砍柴的时候，闺蜜在家摇着扇子吃鸡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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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听说吴墨要去看婆家，也觉得新鲜得很。便也吵着要跟过去，吴墨这个人又特别好说话。反正也就是去看一眼，又生不出幺蛾子。既然吴墨自己都答应了，伯母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一伙十八九岁的男女，组成了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大家伙嘻嘻哈哈的就跟着伯母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然而婴谷越走便越觉得不对劲。 以前她都是抄小路，去钟仕那村庄的。 然而今天，伯母领着大家走了另外一条稍微开阔的道路。一开始婴谷还觉得很新奇，特意打趣吴墨：“哟，吴墨婆家真的是个好地方啊，走这么久都没到。等你以后嫁过去了，可别怪我不来看你，我的腿都走出泡了。” “你别乱说话，我就是”吴墨扭扭捏捏的说：“我就是去玩一下的，伯母说山里很多野果吃。”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另外一个外号春妞的人说：“你昨天就特意洗了头发，今早特意叫婴谷给你梳了两个大辫子。大家看，她还穿了新褂子，换了婴谷亲手做的灰布鞋子。” 婴谷的手是很巧的，她极其擅长做鞋。这本领，可是方圆几十里都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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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婴谷也调皮的说：“她竟然穿了尼龙袜子，哇塞，好有钱哦！” 那时大家都很穷，几乎没人穿得起实兴的尼龙袜。姑娘们做梦都想拥有一双，没想到吴墨的父亲竟然给她买了。 果然是村支书的女儿，全村就她一个人买了。 “你们，早知道你们这样”吴墨涨红了脸：“其实我只是叫婴谷和春妞陪着的，你们这些人也跟过来，真是受不了。” “这不是好奇嘛！”见吴墨有些急了眼，大家伙也不敢开玩笑了：“再说有我们陪着，也可以帮你参考一下呀。如果你看不上他，我们就一人吐一口口水；如果你看上他，他却要作妖……” 人群中的一个彪形大汉，忽然大手一挥：“我们把他大卸八块，敢不娶吴墨。” “你们这些人真是胡闹”大妈脸上有些愠怒：“越来越放肆了，再乱说话，全部给我滚回大夏村去。” 此言一出，开始还叽叽喳喳的队伍，立刻都闭了嘴，鸦雀无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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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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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经历了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吴墨要相亲的那个村庄。 “哇靠，也太巧了”婴谷心里忽然砰砰跳个不停：“这个地方，不就是钟仕的村子吗？” “所以我要跟吴墨永远做邻居了吗？”婴谷忽然觉得脸上烧得很，钟仕从未亲口说过喜欢自己。他不过就是帮自己赶牛；打牌时让着自己；去集市上时，买包子给自己吃…… 然而人家可是从未说过娶自己当老婆的话，所以还是不要去胡思乱想了。赶快睁大眼睛瞅瞅，看吴墨要嫁的人是谁吧。 婴谷这样想着，就伸长脖子，拿眼睛四处乱瞄。 待看到伯母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时，婴谷彻底目瞪口呆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对方就是钟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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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婴谷忽然觉得心跳加速，感觉头脑一片空白。 钟仕也在喧闹的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心慌意乱的婴谷。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刻嬉嬉笑笑着朝婴谷奔来。 然而婴谷当时手里紧紧牵着的，恰好是吴墨。 很明显吴墨看上钟仕了，当对方一步一步朝这边赶过来时。婴谷很明显的感觉到，吴墨呼吸急促，手立马冰凉，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一点都不利索了。 “走这么远的路，要喝水吗？”钟仕的眼睛，始终盯着婴谷：“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这个男人脑子有毛病，他会不知道，吴墨是来看他的吗？”婴谷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怨气：“神经病，不要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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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见吴墨这个样子，便惊喜的一笑。“所以这一对肯定是有戏的，我可是靠说媒来养家糊口的”妇女得意的双手交叉着，她上次来山里掰竹笋，遇见了钟仕的母亲。 两个人曾经是一个村庄上的，后来一个嫁到大夏村，一个嫁到钟家村。 钟仕的母亲热情的邀请女人去自己家里吃饭，席间遇见了干活回来的钟仕。 当时看小伙子，就觉得很喜欢。回去不久，吴墨的母亲就托自己给女儿说一门好婚事。 下一次媒婆又在集镇偶遇了钟仕的母亲，就把这个情况大概的跟对方说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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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墨家境很好的，姑娘又勤劳质朴”媒人硬是把笨嘴笨舌的吴墨，吹捧成“白马非马”的公孙龙再世，又或者舌战群儒的诸葛亮。 钟仕母亲也是很憨厚的妇人，她就有些自卑了：“我们家那个倔小子，哪配得上这么高端的仙女？”再说自家儿子钟仕，最近叛逆得很。他一直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又犟得很。最近几年，性格愈发古怪了。总是早出晚归的，回来又哭又笑。好像被人勾走了魂魄一般，也不愿意去田里弄庄稼。跟他说这个事情，还不一定乐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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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带过去玩一下”媒人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年轻人，成不成的事情先不说。交个朋友耍嘛，多个朋友多条路”媒人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这样一来，钟仕母亲的心就放下来了。所以双方就约定好了时间，到了那一天，钟仕母亲就谎称家里来很多客人。叫儿子稍微穿整齐一些，说帮着接待一下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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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的场景，就很尴尬了。钟仕并不知道黑面庞的吴墨，是偷偷来观察自己的。 他一眼发现人群中明艳照人的婴谷，便惊喜的冲上前打招呼。 钟仕始终围着吴墨身边的婴谷转，然而婴谷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虽然外表大大咧咧的，却极端照顾周边人的想法。 她不知道钟仕是否知道自己在相亲，但婴谷知道，吴墨已经彻底沦陷了。此刻的她，完全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那大脸盘子，笑成了一朵菜花；嘟嘟的脸上，全是害羞的晚霞色；手脚立刻多余了，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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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自己真的对钟仕有意思，但是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吴墨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她不知道那么多曲里拐弯的事情。 此刻的吴墨，全身都散发着爱情的光芒。朴实的吴墨以为，钟仕也对自己有意思。 她认为这个男人害羞，故意跟自己的朋友婴谷聊天，实际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是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醉翁之意不在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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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仕说话的内容，确实是围绕这个闺蜜来说的。 比如钟仕说：“这是你朋友吗？长得真好看，哈哈哈，就你丑。” 比如钟仕说：“你这朋友好文静，真的是一看就很贤惠的人。” 又或者：“哎呀，真看不出来，你这样彪悍的人，还有这么完美的朋友。” 钟仕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小伙子，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黑面庞的女人是过来踩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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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回去的时候，在钟仕家还被施了魔咒的吴墨，连吃饭都不会扶筷子的女人。一出钟仕家，便立刻像一只小鸟一样，快活的张开双臂，环住了婴谷。 “我好开心呀，我真的觉得心脏都不跳了。”她对着婴谷和春妞说：“以后我们三姐妹，就要聚少离多了。你们记得经常来看我哟，妈妈说，女人结了婚之后，就没那么自由了。” 一起去的小伙伴们都知道，吴墨认定钟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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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媒人便有些没忍住吞口水了。所以伯母连忙拍着胸膛保证，说只要她出马，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那，要是他不答应呢？吴墨有些不放心，她感觉跟做梦一样。说实话，爱上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自卑。那天从钟仕家出来，吴墨忽然觉得自己皮肤黑了一些，脸盘大了一些，腰圆了一点，身子粗壮了一些。 “你放心，他要是敢拒绝你”媒人恶狠狠的说：“以后永远不要在我们这块混了，他出现一次，我们大夏村的人，必定合伙用棒子打他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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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所谓盛极必衰，凡事不要太自信，话不要说得太满。 这边吴墨欢天喜地的回家，还央求婴谷帮着做双好看的鞋子。吴墨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然而心细得很。那天她偷偷看了钟仕的脚，便估摸着跟自己哥哥差不多的码子。 所以吴墨立刻去了集镇买花布和鞋底，还有针线。又春风满面的跑去婴谷家，叫这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帮着做双鞋。 然而钟仕却是个很有想法的男人，一旦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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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那个黝黑姑娘”钟仕目光坚定的说：“我妈说，那天你们不过是来我家玩。不过话说，那个黑炭旁边的女孩很好看，你去帮忙把她说给我吧！” 媒人试图劝告：“吴墨的父亲是村支书，家里兄弟又多。婴谷是一个弃婴，她养母体弱多病，又有不成器的弟弟，还有一个非常憨厚的妹妹。”媒人喝了一口水：“依我看，你还是找吴墨吧，说实话，那姑娘嫁过来，你日子不知道要过得多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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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有手有脚”钟仕斩钉截铁的说：“我喜欢的是婴谷，如果你不愿意去做媒，那我就另外托人过去。或者我自己去也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婴谷就会忍不住想笑。” 媒人闷闷不乐的回了大夏村，她二话不说就去找吴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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