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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生活]黑穷挫学渣女倒追学霸男后，命运发生惊人改变[第20页] |
| 作者:仲逸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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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气得忽然伸手去扯一旁的楚倾过来打：“你哭什么哭，死人了是吧，你哭去死，都是你这个祸害，都怪你这么娇气，外甥打你一下怎么了，你练罚款都是大姐给你交的”小小的楚倾吓得泪流满面，用手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发出哭声：“你就是祸害，一切祸害源头是你，你就不该来到世界。” 我连忙伸手夺过楚倾，然后哭着跟母亲说：“小时候你也是这样对待我们，四十多岁生个小女儿，你也不知道疼惜一下。”我很伤心，我父母终究还跟年轻时候那样，吵架永远不避讳孩子。还是跟以前那样，开口骂楚倾不该来到世界，说她是个多余人。 “小童你知道楚倾多可怜吗？每次我干活回来，她都在哭”父亲委屈的像个孩子：“你姐姐每天都把两个儿子带过来，两个调皮的男孩动楚倾，你妈都是叫着姑娘去让着的，可是她才多大？你姐越来越不懂事了……” 申飞得意忘形的笑，大上午的，看了如此精彩一出好戏，他是很满足的：“外甥打阿姨，哈哈，这事情也就发生在你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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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着的时候，池眉家老公，也就是山野村的菜贩子，把三轮摩托车停在我家门口：“小荷买的猪头肉，还有鱼，还有一块豆腐，一把芹菜”，男人把这些菜放在我家压水井边：“给你放这里了，自己拿好。” “真是幸福啊！”朱贤婆子说：“这女儿生的好哇，天天给家里买菜。连家里的盐，都帮着买。怎么就这样会生女，整个山野村，就你婴谷会生女呀！” “前两天还给家里买了洗衣服，连洗碗的那个刷子，都是小荷买的”申飞一脸讽刺：“没生儿子又怎么样，擦屁股的纸，你家小荷也买回来了哟！” “你们晓得什么？我干活赚的钱都是放在床头边”父亲连忙争辩：“小荷没钱就来我床头边拿，她在家这一年多，我每天都在外面给人盖楼房，可是我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小荷用的，还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钱。” “你就骗人吧，明明你们全家靠小荷老公在外边做铝合金赚钱来用，你还说是自己盖楼赚的”朱颜指着放在井盖上的猪头肉：“这不是小荷买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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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抱着小外甥，也就是聪聪走过来。威猛女人阴阳怪气的说：“又来上班了？娘家真是好，在家这将近两年的时候，你可是就在婆家睡一觉而已，其它时间，都来娘家混了。” 姐姐满脸愠怒：“我吃你们大米了吗？我不出去上班，你们就这么恨我吗？我只是不舍得小孩，我只是要带小孩。” “是呀，你天天赖在家里不去上班，你婆婆正好打得一手好麻将”一个厚嘴唇女人耶挪道：“年轻人赖在山野村不肯去上班，好手好脚不去赚钱……” “你倒是轻快的很呀！”我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打断这群八婆。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一千元交给姐姐：“她不出去上班，是我叫的。我姐姐十三岁就出去打工，几乎未感受到家庭温暖。现在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外甥，是我劝她多在家里陪娃的。” “真是有个好妹妹啊！”池眉羡慕的要命：“有能力的就是该多帮衬可怜的，小童每次来都给姐姐发工资，工作这一年多，给了你姐多少钱？”然后她就叹息，她自己生了个弱智女儿，渴望儿子多帮衬这个妹妹，可是娶了媳妇后的儿子性情大变，怎么都看不惯自己脑子有病的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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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带着外甥们在房间拆我买的零食时，楚倾可怜巴巴的靠在我怀里。母亲边摘韭菜边对我说：“这都是我欠你姐姐的，没有办法。我但凡欠小荷一句，她立刻就发火，说这男人是我给她选的，她压根不愿意嫁过去的。” “去年怀小外甥，没办法去工厂打工。但是我看到山野村很多女人，都是跟在老公身边洗衣做饭的”我也无奈的叹气：“姐姐一怀上小聪聪，就立刻跑回家，多一分钟都不肯待在姐夫身边。” “你姐真的是极端缺爱，十三岁就出去了，她说那时自己还是个孩子，经常梦里哭着喊妈妈醒来”母亲一脸愧疚：“所以小荷自己当了妈妈之后，就是一分钟都不肯离开孩子。” “其实姐姐是幸福的，人家公婆是可以带孩子的”我小心翼翼的说：“你就不劝姐姐一句，这么年轻，还是去姐夫身边打工吧，夫妻这样一直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我是离不开书生的，多一分钟，我都没办法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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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聪聪拉肚子，床上全都是屎尿”姐姐拎着全身都脏兮兮的小外甥出来：“你快点打热水，要给聪聪洗一下了。” “为什么不夹尿不湿？”我问姐姐：“给他夹块尿不湿吧，那样就不会弄脏。” 母亲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小荷说夹尿不湿的孩子，屁股会很不舒服。小荷又只顾着吃，总是让他儿子尿的到处都是。” 母亲连忙去给小外甥打热水，姐姐一直催着母亲麻利一些，说自己儿子会被冻到。母亲就回了一句：“你既然没办法及时给他把尿，为何又放床上？你总是搞这一出，弄得我又要洗床单，洗被套……” 姐姐却跟楚倾说：“你快去房间，小童姐姐给你买了好多零食，你再不去，虎子又要把那些奶拿去洒的到处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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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回娘家的感受，让我心情很沉重。那是我第一次迷茫，我不知道我该偏向谁。 我觉得姐姐，母亲，父亲，楚倾，这些人似乎都有自己的难处；我觉得姐姐对外甥真的是惯得没有样子，自从生完孩子后，姐姐就完全变了。 以前多么爱美的她，身上沾了外甥的大便，就那么抱着儿子，当着一群妇女的面喂奶，毫不避讳……到我离开的时候，她才去换衣服…… “书生，我觉得心里很不痛快”回观盛城的时候，我忽然落泪：“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得忧郁症的，可能是我妹妹楚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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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写到姐姐之后，失眠了一晚上。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何变得这个样子，我觉得很烦躁。以前我是一直一直想着要报答我姐姐对我的恩情，可是我能说，到现在的2021年，我心里很苦很苦，我觉得恩情怎么都报答不完。我甚至绝望的想，当年不剥夺姐姐读书机会，我也早早出去打工，我也嫁个做铝合金的男人，是不是现在我就没有这么疲惫。 我无法告诉你们，后来我在报恩的路上，也是一度把自己给弄压抑了。 我昨天半夜忽然就站在窗户面前，我忽然就万念俱灰，忽然我就意识到，我是不是也忧郁了呢？ 我给自己在天涯认识的挚友发了很多很多信息，我发那么多信息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我不想当白眼狼，我真的不愿意。可是报恩，何时能到尽头？ 我自己过得其实也很失败，可是就因为我是所有人里边，混的最好的，好像家人只能看到我的倔强，我的假装坚强，没人知道，其实我也很难。 就像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就是我刚考上单位的时候，一个月工资，真的就是一千七百五十元。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舍不得买，我每隔两个月回家一次，给母亲一千元时，也立刻给姐姐一千元。一开始姐姐不肯接，后来，接我的钱，已经成为在家带娃无任何经济来源的姐姐，一件给她于茫茫黑暗中带来希望的期盼吧！ 可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惧怕回家。 当我发现，除了我父母不厌其烦的吹嘘我多厉害后，外加我姐姐过得不好也一直跟人说自己的小童妹妹多优秀；还有小小也跟自己婆家说我多能干的时候…… 实话说，我觉得很恐怖了。因为我自己穿着二十元一件的衬衫，十几块钱的裤子，被我办公室一个老妇女一遍遍语出刻薄的说：“你真是小气呀，你家很穷吧？你为什么不舍得打扮一下自己，其实大家都说你长得不错的，女人青春就这么几年，你穿的差走出去，别人要笑话的……” 一边是我在单位，总是有人说我穿的差，叫我去买衣服，买化妆品；另一方面，我是山野村家人们的依靠，是很多人的希望…… 而从来，我都选择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最起码很长很长的岁月中，我从未考虑过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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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幻想过一万次书生离开时，我会哭得撕心裂肺。我是那么的依赖书生，我生活里不能没有这个男人。有书生在，吃糠咽菜的日子，都全是期待；天天清水挂面，他陪着那也吃的很香；天天上班压力大，可是有他在身边，觉得是那样的幸福。 可是书生终究还是离开我了，一开始他去了上海。在第二军大，待了一段时间吧。我那时一天的分离都是让我失魂落魄的，怎么可能忍受一天不见，一个礼拜不见，甚至是一个月不见面呢？ 所以，我曾经去上海找过书生。本来我们两个感情就很好，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更是一分钟都不肯松开他的手，走路都是把头靠在他怀里的。而他说校园周边会有纠察队的，叫我跟他不要这么亲密。 可是我却不肯撒手啊，我抓着他不放，然后说：“我们可是要结婚的，等你确定好分在哪里，我立刻收拾好包裹追过去，我没有工作也可以，反正你现在一个月有四千了，你养我。” |
| 我又觉得我记错了了，我觉得刚开始分开的时候，书生不是很稳定。他似乎在广东也待过，也去过上海……真心记不起来了，总之我那时没辞职，是因为书生自己先还没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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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去上海，真的至今记忆犹新。书生带我去了水族馆，我第一次看到鱼还可以在人头顶上游来游去。那时我脑子里就想着，要带我父母和楚倾也来看看……后来，我带了全家人去了观盛这边一个也可看鱼的地方，感觉没有上海水族馆那里好看。 很多年过去了，不知上海水族馆是不是变了很多，期待哪次带我的孩子们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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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门票价格好像是两百多，不知道涨价没有，但是现在，我翻看曾经这些照片，忽然想带孩子们再去玩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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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还带我去了东方明珠，其实我一直都不肯去的。我觉得在那里一日三餐外出吃饭，还有住宾馆，真的都是不小的花费。 可是书生坚持要带我到处转转，那时他也才刚出来，真的工资也就一点点。 总之我在那里好像真的没待太久，但是我花掉了四千多块，这可是书生一个月工资。 所以后来，我就不大好意思去找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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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都不好意思写下去，书生那边是花了一些时间来稳定的，而我一开始真的是下定决心要辞职去跟书生团聚的。 可是我没想到，我怀孕了。我很高兴的告诉书生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却并不开心，一直求我放弃这个孩子。书生说，他从小就说过不要小孩的，他一直都是说只要奶奶不要老婆不生孩子的。 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一个男人在他心爱的女人怀孕的时候，想到的居然是求我去打掉。书生在电话那头特别着急，他说：“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害怕小孩。你跟我恋爱的时候，就一直听我说过，我不要小孩的，我家没人带的，我要孝顺奶奶的……” 怎么跟书生哀求，求他让我留下孩子，书生都不肯答应。我非常绝望，所以就把他一切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可是书生叫他家人来我们山野村，提亲了。 因为书生也没工作多久，他工资很低，我又动不动去找他，总之书生没多少钱，就一万块。我自己也存了一万块，然后书生家人没钱，跟他奶奶借了两万。 忘记说了，一开始全世界都反对我跟书生的，扬言拿刀砍死我这个祸害的公公，再知道我考上了正式单位之后，就一直催促书生赶快跟我定下来，说我这个单位很难考的，叫书生要以最快速度跟我领结婚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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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父亲，还有他姑姑包了辆车来山野村，姐姐两个儿子看到来人提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很高兴。大外甥直接就去拿水果，拆开包装到处看。 楚倾也很高兴，但是她害羞，就是一直拉着我的手，一步都不肯离开我。 姐姐忙着收拾家里，帮妈妈洗菜，洗碗。 申飞、朱颜他们都跑过来了，边坐着吃西瓜，边七嘴八舌的打听。并且特别好心的告诉书生家人，楚倾是我的亲妹妹，是我父母四十多岁生的；还有我姐姐从怀了小外甥开始，就坚决不肯出去赚钱，说我家的女儿都很贤惠，喜欢窝家里带孩子，不用公婆插手，我姐婆婆因为没孙子带，天天忙着去麻将场…… 总之提亲过程是很顺利的，我爸爸从头到尾呵呵傻笑，我妈说书生这孩子，他是看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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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就说：“我也知道你们怨恨，说女儿跟着书生这么多年，男方一直不来提亲。你们女方很着急，肯定一直背后骂我们不上门……” 此言一出，我脸都绿了。母亲气得不轻，就冷笑一声说：“是的，我女儿嫁不出去，天天在这里踮起脚望着你们家来人。” “书生很优秀的，我们全家都不同意他跟你女儿的，我家书生是国家饭碗，他是军医，书生很优秀的……”书生奶奶抢着跟我妈诉说：“我们全家都不同意的，觉得书生可以找更好的……” 书生父亲连忙把老人家给拉出去了，说看看山野村风景。书生姑姑非常聪明，就跟我母亲说：“我妈一个老人家，今天死活要跟过来。亲家母，你不要跟一个老人家见识，她什么都知道，就是吵着要过来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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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书生奶奶忽然对我发火：“你有个这么小的妹妹，这个事情，能隐瞒的吗？你太不老实了。” 然后书生正好打电话过来，她奶奶抢着接电话：“女方家有个这么小的妹妹，为什么要隐瞒？书生，你为啥跟她合伙来欺骗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 假如当时书生在我身边，我保证当着老人家面，痛打书生一顿，然后叫他们滚。可是书生不在，他家人第一次来，我如果驱赶客人，以后我跟书生都将不可能了。何况，我肚子了还有孩子。 所以，我也只能忍受。 可是没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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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清点彩礼钱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张。对方说好是给了四万，可是只有39900元。 母亲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告诉我，村里冬香大妈女儿有人提亲时，也说给了一张一百。冬香大妈冲去男方家，破口大骂，双方骂的不可开交，吵得天翻地覆。 书生电话又打过来，求我去打胎。那个时候，小孩已经三个月了。 所以我气得对书生破口大骂，骂他畜生，骂他猪狗不如，骂他人渣。我搞不懂书生的脑回路，但是我连带书生奶奶一起恨，我觉得书生视作珍宝的好奶奶，真是超级会洗脑。 带的书生六亲不认，不要妈妈，痛恨外公家那边，并且打书生记事起，脑子里只能有奶奶，一辈子孝敬奶奶，不要老婆不要孩子，只要奶奶。 “你奶奶是如何成功的给你洗脑，叫你不生孩子的？”我气得都要发疯了：“如果你只是要玩我，那就有多远死多远。没听过只要老婆，不要小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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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就在旁边嘀咕，说彩礼少了一张。 得了，我跟书生吵得更加的疯狂了。我骂他家人不厚道，故意少给一百。我骂书生全家不要脸，在我没有正式工作的时候，要拿刀剁死我；一旦我考上了，他家人看我的眼神都格外温柔，并且怕我不要书生，一再又给书生出谋划策，要我们尽快结婚。 我忽然意识到，让我怀孕，然后又要我去弄掉三个多月的胎儿，这是不是他家人给书生洗脑的？因为我确实工作单位还可以，并且我也努力，还真的有人在我都再三说自己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带男方来看我，说家里条件特别好，观盛本地的，房子几套之类…… 但我毫不客气就拒绝了，并且我对介绍人发了大火，那还是我一个同事。我跟她说：“你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必要再当朋友了”……我是很凶狠的对着一些说给我介绍对象的人咆哮的，我说了自己有男朋友，并且我还扬言，自己连结婚证都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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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态度很坚决，所以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人再说过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情。毕竟认识我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极端崇拜自己的书生，一谈到书生，两个眼睛是冒着金光的，是那种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小女孩的如痴如醉的目光。 但是书生一再跟我说，这次真的是冤枉了他家里人。书生从来不会听家人说任何，他只在乎我，他心里只有我。 他说实在不喜欢孩子，就是很恐惧孩子。他觉得小孩好烦，成天哭哭啼啼，还要拉尿，还要大便，还要大人去给小孩擦屁股……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书生家没人带小孩。 总之我毫不客气的把书生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异地恋就是这样，如果见面的时候，他真的是死死抱住我，就可以化解矛盾的。 可是我愣是切断我们一切联系，然后决定自己生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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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不停打电话来，劝我把小孩做掉。说这个会影响书生，骂我太自私了。 书生奶奶真的是，给我的记忆，除了伤害，实在是念不到这个老人一丁点好处。 书生奶奶不断打我电话，恳求我去打掉小孩。他说我跟书生连证都没领，这样会毁了书生前途。而他奶奶为了书生，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他姑姑也三番两头来打扰我，给我出主意，说去我单位给我请假，带我去打胎…… 他们说任何人都别想影响到书生前途。 而我却是格外固执，我有了孩子，我就对小朋友充满感情。我就是觉得，孩子选择了我，日子再苦再难，我都是不会放弃的。 我相信凭着书生对我的爱，他会喜欢上自己的孩子。我一直认为，我家书生是可怜的。他奶奶确实把书生带大了，但是奶奶给书生洗脑了：不要妈妈，不要外公，不要外婆，心里只能有奶奶，也不要老婆，也不要孩子。 既然书生这么爱我，那么他一定会爱孩子的。我要赌一把，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书生只是不知道孩子可爱，他真的不晓得小孩是非常治愈的。 等我生下来了，我的书生会把我和孩子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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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也赞成我的观点，母亲说书生是非常善良的，并且书生脑子里只有老婆，我妈说把我交给书生，她一万个放心。书生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人，现在不肯要孩子，只是他可怜，被他奶奶给严重洗脑，奶奶教育的书生不要全世界，只有给老人家养老。 我姐也是这样认为的，姐姐说子女是父母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孩子于茫茫人海选择了我们当父母，我们必须要呵护这个孩子周全。 而小小知道了书生的态度后，气得血腾腾腾的涌上来。小小说太欺负人了，她愤怒的立即打电话把妹夫破口大骂。然后命令妹夫立刻去找一车人来，跑去砸掉书生家，对于书生那为老不尊的奶奶，小小说也不要客气，这都是惯得死样子，照样要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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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那段日子很难熬，一边是书生一直打电话逼我放弃孩子；一边是书生家人电话轰炸，有一次老太太电话被小小接到了，小小毫不客气的怼了老太婆：“要我姐打胎？好哇，明天我就买好机票，全家冲去budui，我倒是要问我书生的领导，还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小小愤怒的说：“你们家都别太自私，你仔细想想，我家小童哪里不优秀？你们全家欺负她性子好，逼她去弄掉孩子，我有本事让你家书生偿命。” “没有王法吗？没有法律吗？”老太婆在电话里大叫：“有法律的，犯法都要抓去坐牢的。” “那就先抓书生去坐牢”小小说：“我姐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以毁了你的宝贝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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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办法回忆那一段，太残忍了。真的，人性的自私血淋淋的展现出来，书生奶奶吃相好难看，她们就仗着自己是老人家，谁都奈何不了，当真是倚老卖老。 书生奶奶不厌其烦给书生打电话哭诉，说我欺负她，说我嫌弃她老不死……总之书生奶奶成功了，因为书生给我妈打电话，在电话里非常愤怒：“谁都不能欺负我奶奶，我奶奶是无辜的” 总之书生非常心疼奶奶，咱也不知道老人家在书生面前说了什么。导致书生说：“你要杀要剐随便，不要去伤害奶奶。老人家有任何一点差错，我将恨你一辈子……” 妥妥的奶宝男，是不是，哈哈，不得不说奶奶好优秀呀！佩服，大写特写的佩服，乃至于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更新到这一些，我就气得自己很难受，真的气得胸口都是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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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孩子，一想到这一段，我就很惭愧，这成了心里永久的痛。我曾经想过要跟着这个孩子走，小孩从我身体里被残忍的弄出来的时候，其实我觉得活着也没意思。 但是我放弃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书生家人的态度，也不是书生。 我在怀孕的前边两个月吧，我也忘记是什么时候。总之有一段时间牙齿肿得老高，连喝水都困难（不得不说，我家族仿佛有这个传统，我家小小怀孕时也牙齿都肿，我母亲说，表妹们怀孕，也是牙齿痛得喝水都成困难）。 那时我正好有假，回山野村看楚倾。总之牙齿痛得受不了，去了村里卫生院，打了几天的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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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针里边，就有致命的成分：甲硝唑。 据说孕妇绝对不可以碰这种药的，对胎儿影响特别大的。 总之我们这样家庭，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一个舅舅，就生了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那孩子出生的时候，好像是缺氧还是干嘛。医生劝了舅妈放弃的，说没有脑子的。 外婆就一把搂过来白白胖胖的小伙子，说：“我抱回家去放牛”。 可是，孩子连放牛的能力都没有。 从此舅妈的日子，就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那个可怜的孩子属龙的，现在已经33岁了吧。 打我记事起，每次去他家，那个可怜的孩子，脚上都拴着铁链子，被绑在了院子里。 一旦心软放开他，家门口就是马路。人就往外跑，曾被车撞过，最危险一次，被村里一头牛用犄角撞得头破血流，血流成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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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孩子还是活下来了，然而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 三十多岁，大小便都在身上。很可怜，真的是惨不忍睹…… 可能是无数次看到舅妈流泪吧，可能也是想到书生家实在没有人帮我带娃，想到书生母亲的样子…… 最终我屈服了，我记得自己被医生给骂了：“都这么大了，你不要就该早做决定，为什么把人家拖得这么大，才来放弃？” 过程好残忍，一辈子的痛，怎么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这段，就不说了……一般我不轻易说，因为说出来，就是扯开自己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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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手术那天，观盛城下了一场大雨。我想老天爷也在怪我，怨我就这样放弃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医院里人来人往，各有各的心思，没人注意一个面色苍白，心里经历着千刀万剐，身体也经历了巨大摧残的黑穷挫仲小童。 我躺在床上，想嚎啕大哭一场，可是我刚准备哭的时候，我妈哭得比我还响亮。 母亲说我好可怜，说她好心疼。所以我只好不停的安慰她，说没有事的。 每当我想落泪时，我妈必定哭得比我更厉害。所以来不及悲伤，只好又把心思都放母亲身上，我跟她说没什么的，一点都不疼。 我是没打麻药的，所以肯定是特别痛的。医院一个宫外孕的女人告诉我妈，这个就跟生孩子一样痛。 我妈不相信我，所以她哭了很多场，我安慰了好多场……导致我自己，压根没怎么哭上几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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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不停打电话过来，问我解决了没有。当听说我做完手术后，老人家真的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跟我说：“这胎儿不下来，我都愁的睡不着，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知道你打胎了，我比过年吃肉都高兴……” 这句话彻底让我崩溃，我刚想发飙，我妈先怒了。母亲对着电话说：“老人家，你孙子的骨肉没有了，你要去买烟花来庆祝啊……” 对方听出来我妈语气不善，立刻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书生的讨伐电话立刻响了。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奶奶去告状了，奶奶肯定去哭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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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给书生任何替他奶奶出气的机会，我把手机卡给掏出来，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书生。 从此一刀两断，当腹中那块已经有了毛发的肉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这辈子，我都跟书生还有他那可怕至极的原生态家庭，一刀两断，永无瓜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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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也要公正的说一句，书生爸爸不错的。我住院期间，公公天天叫婆婆熬好汤水之类，送来医院给我吃。 我婆婆杨柳很伤心，她是最糊涂的，却说出来的话最安抚人心。婆婆来医院，眼中还有泪痕。她不住喃喃道：“为什么不生，为什么不生下来给我带？没打结婚证怎么了，叫书生立刻请假过来打我要抱孙子。” 这确实是很温暖我，也让我母亲觉得心里很欣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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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的那天清晨，公公赶早去了寺庙，至始至终，书生的父亲，都是表现得很难过的。 得知孩子彻底失去后，他父亲似乎苍老了很多。 知道书生奶奶在我手术后说的那番话，书生父亲气得脸色铁青。然后一再央求我母亲，不要让婆婆杨柳知道这个事情，因为杨柳本来就恨透了书生奶奶，要是听到书生奶奶说出这样的话，真怕我婆婆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要去打书生奶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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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是很人性化的，那时候小产是有十五天的假的。做完手术后，我就跟母亲回山野村去养身体了。 只是妈妈太要强了，她说我们家族从未出过我这样残忍的事情。我们家都是特别爱孩子的，当年母亲跟父亲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奶奶诬陷我妈偷猪吃的潲水，我妈用手指着奶奶，叫她说话要凭良心。 然后奶奶就把母亲一只手指头咬的血肉模糊，那时我在妈妈肚子里有两个多月。 我的放牛郎外公气得要吐血，生平第一次打了母亲两巴掌。就算母亲再三告诉外公，自己被诬陷被冤枉的。 可是外公还是把妈妈拖走了，带她去春花县人民医院。给母亲交了钱，叫她一定要把我给做掉。 母亲说都脱了衣服上手术台的，可是想到这是一条人命，想到我的姐姐小荷那样可爱。母亲说，再厌恨我父亲，恨死了自己公婆，也不舍得亲手扼杀我这条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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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当年没有失去你”母亲摸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我的脑袋说：“我这辈子，怎么都生不出儿子。可是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以前母亲总是说，我们三姐妹很好。可是姐姐小荷生完外甥后，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天天带着两个外甥，风雨无阻的跑回娘家各种翻箱倒柜，又总是忽然就嚎啕大哭，说：“妹妹小童那么好，小小也嫁的那么好，只有我可怜，就我最可怜。” 当母亲劝姐姐去姐夫身边打工时，姐姐立刻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外甥聪聪：“这婚姻是你做主的，我根本不爱这个男人，这全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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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真的太老实了，每天都在婆家叫住池眉老公，他是卖菜的”妈妈很无奈：“必定当着自己婆婆的面，当着你姐夫那么多婶子大妈的面，又是买油麦菜，又是点香菇，又是要鱼，当着大家伙面付钱，再叫人家送到娘家来。” 可是这个钱，压根就不是姐姐自己的。姐姐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姐夫也没有给她钱。所以每次回娘家，姐就是到处乱翻。爸爸把钱藏得再隐蔽，我姐都能找然后理所当然的拿去自己用。 为这个事情，爸爸跟母亲爆发很多次争吵。 “你父亲是自私的，他说自己辛苦赚的血汗钱，想留着到时给小妹楚倾用”母亲很无奈：“我就一直骂你爸爸猪狗不如，我说小荷没读什么书，赚的每分钱给自己，帮着供出了小童，又给楚倾出了上户口的罚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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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这两年，都没有给姐姐家用？”我很惊诧：“其实妻子在家带孩子，男人该给钱的。” “你姐夫运脚不好，总是倒霉。”母亲几乎要落下泪来：“姐夫是非常勤劳能干的，做的铝合金特别好。他非常会装窗子，推拉门，阳光房……人实诚，又凭良心。可是他嘴巴很笨拙，不会讲话。” 所以我姐夫在做铝合金这方面，真的是个王者，可是他不会推销自己。在北京那边开的店，门口罗雀。然而有些人，嘴巴非常会说，说的天花乱坠又精彩纷呈，顾客很满意…… 人家赚钱赚得盆钵满盈，回家开着宝马。可是我姐夫完全接不到任何生意，只好关门大吉了。 亏了很多投资之后，姐夫又去做了很多事情。他去学了做小吃，做面条，做卤菜……一开始也是租了个小店面，也有很多顾客，可是姐夫摔断了腿。 住了很久的院，而姐姐还在坐月子。好像是姐夫同在杭州的妹妹，过去照顾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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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夫真的是很勤劳又很会做事情的，可是他真的是运气一直一直都不怎么好。”母亲叹了口气：“你姐夫自己最难的时候，心里依然想着是你姐姐。知道你姐在家没钱，他怨恨自己不该住院做手术的，说否则卖小吃攒的那点钱，就可以寄过来给姐姐了。” 姐夫一直爱姐姐，从未改变。可是姐姐心里究竟怎么想的，难道不喜欢，就是永远都不喜欢吗？ 知道姐夫跌断了腿的时候，姐姐也是嚎啕大哭的。可是姐姐跟姐夫说：“我爱孩子，爱到骨头深处。以前虎子做留守儿童，我每天都哭的肝肠寸断。现在聪聪，我绝不舍得让他没有母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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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你姐不是这样的”那时姐姐刚怀了聪聪，还去摆地摊卖衣服，可是她见红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起不来，旁边一个也摆摊的阿姨看着心疼，给姐姐找了点热开水。 姐夫心疼姐姐，感觉深爱的妻子跟着自己在外边好可怜，自己也没能力给老婆提供一个好环境。而姐姐天天嘴里都念叨着虎子，天天念着就流眼泪。 是姐夫给姐姐买的票，让姐姐回山野村的。 姐姐怀聪聪的日子，每天都是带虎子回娘家。每天想吃什么母亲给她买，虎子在外婆家是如鱼得水，把外婆家给拆了都没人会吭声：母亲是愧疚，对姐姐满腔愧疚，导致想在外孙身上进行补偿；父亲想骂人，被我妈严厉打压；姐姐只要看到儿子开心，她就会笑的春光灿烂…… 母亲不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但她说随着姐姐带虎子的时间越来越多，越不舍得跟儿子分开。等到聪聪出生之后，她婆婆嫌弃姐姐一直不肯出去打工，所以一下都不帮她。 每天姐姐就是带着两个儿子来娘家，把两个儿子一丢，她就到处找吃的，拼命翻箱倒柜寻找她需要的。 “你和小小买回来的东西，我一个都没吃，我都留着你姐姐”母亲叹了口气：“我亏欠了你姐太多，现在你姐说她婆婆爱打麻将，带娃不用心，说两个儿子都要我来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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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楚倾怎么办？”我非常的可怜这个小妹妹：“她也就比虎子大了一岁多点，虎子非常调皮，不停追着她打。永远你都叫楚倾让着，因为她是阿姨”这口吻，像极了母亲当年对我说的：“你是读书人，你是读书人。” 我怕楚倾将来，会变得跟我一样懦弱至极。 “投胎到咱这样的人家，就要认命”母亲说：“楚倾跟你们三姐妹小时候比，已经很幸福了。最起码，她不存在吃不饱饭的尴尬吧？那年我在外边干活，小荷才三岁的人，我回家很晚，她自己试图烧火煮饭，当时我心都碎了……” 母亲说，她已经把自己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楚倾。 “我们比楚倾大了20来岁，你该把楚倾去跟10后娃娃相比”我流着泪说：“我真想把楚倾接走，我想呵护她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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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你会接我去观盛读书”楚倾一把抱住我：“爸爸说小童姐姐会把楚倾接走，姐姐，我好喜欢你，楚倾最喜欢的人是小童姐姐，然后才是妈妈。” “我接你走？”我从不敢给楚倾这种承诺，尽管我也一直在工作中，可是我真的是身无分文，租的房子是很小的，在自己身上，喝口矿泉水都是心疼的要命的。而给钱家里时，我是巴不得一分钱都不给自己1留的。 所以我就说：“爸爸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别搭理你爸爸，疯疯癫癫，自己没本事，就靠去外边吹嘘自己女儿来刷存在感”那时母亲也知道，我根本不具备接楚倾到身边的能力：“你要跟书生团聚的，他现在也是还没落好脚。等他稳定了，你要过去的，哪里还能接楚倾到旁边。” 母亲这么说，我也没有吭声。尽管刚经历了一场身心上的摧残，可是我不怪书生。我只是伤心，他在对待奶奶和对待我的态度上，总是叫我要包容老人家，要让着他奶奶，这让我确实很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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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姐姐不知道我跟母亲回来了，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带着两个儿子还有楚倾，去了婆家吃饭。 待知道我跟母亲一起从观盛城回来了，姐姐很开心。孩子们在我房间跑来跑去，姐姐对我一脸关切：“小童，你怎么样？你不要紧吧？” 聪聪一直伸手要我抱，姐姐连忙训斥他：“阿姨是什么情况，你还要她抱。” “我还好，就是妈妈说她要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小产了”我跟姐说：“妈妈说别人要说闲话的，而因为你……”我连忙掩住口，我妈原话是，我家一直在被人笑话，怎么都生不出儿子，后来我又高考失败，又念了大专。好容易我考了正式单位，姐姐又不肯出去上班赚钱…… 所以我连忙说：“因为你也会担心我，所以妈妈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叫我只说自己是在休假，不要说自己做过手术。” 其实我想，妈妈不准我承认自己小产，还有一层原因：那时我跟书生还是没有领到结婚证，虽然我和他年龄是到了，但是需要书生先向那边提出申请，然后再来领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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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有焦虑症，她不停的问我：“书生是不是不认账了，他是不是想跑？我说了叫你要自重，我一直叫你要自重的”。 只要书生不给我打电话，我妈就会落泪：“你被男人抛弃了对不对？” 母亲说，村里人都在讲书生。说他年轻有为，说jun医是多么好的职业，前途无量，又能吃苦。都说我家祖坟冒青烟，说仲小童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是很难有姑娘能超越了。 甚至有人说：“假如我女儿也找到书生做老公，那我割肉都愿意。” 母亲会一脸不悦：“什么叫找书生做老公，书生已经跟我女儿仲小童结婚了。婚礼在budui举行的，都上过新闻，只是你们不知道。” “哪个新闻？”当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母亲就会支支吾吾的说：“反正新闻报道过的，集体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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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母亲不许我跟任何人承认自己是个做个手术的人，所以邻居们真的以为，我也就是休假回家而已。 这导致，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家房子跟厕所分开的），必须要走出门。 然后我家后边的婶子，那时正照顾两个孩子到焦头烂额。只要一看到我，必定跟遇到救星一般，将孙女塞到我手里。 我想小产过得人，应该不可以去抱重物吧。在我回山野村的日子，姐姐从不准我抱外甥，我也没有抱楚倾。 所以我想推辞，想说不方便。但是母亲跟我眨眼睛递暗号，母亲的意思是，村民们都很八卦的。我如果不给婶子抱孙女，那人家会怀疑的。 我真的觉得母亲是活要面子死受罪，可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母亲极端要脸。我未婚先孕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我如果再让八卦的人发现我有过这一段事，我妈的脸没地方搁的。 于是，我只好就抱了。不是抱一下，而是抱很久；不是抱一次，而是抱了很多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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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姐姐看到邻居要我抱孩子，气得要冲过去吵架。然而被妈妈拦住了，妈妈说这也没办法，或许帮别人抱孩子，也是可以遮掩我下过手术室的一个好办法。 所以后来姐姐也总在我躺床上休息时，把小外甥丢在我床上，叫我看一下。她说去忙一下，马上来。 但是我姐速度是很慢很慢，跟蜗牛有的一拼的。小外甥又不肯，所以我不得不爬起来，抱着他去找妈妈。 好在那个时候，我算是年轻力壮的，总之我觉得自己恢复的还可以，没有留下什么身体方面的后遗症。 身体上伤痛可以很快恢复，但是心里是很痛苦的。内疚，一想到无辜的胎儿，眼泪就滚滚而流，一看到别人家小孩，就想着其实我也可以当母亲的。 但最难受的，还是思念书生；是跟书生分开了，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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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会给书生写信，但是我把他全部拉黑了。所以，我都是写在空间里，私密日记，自己可见的那种。 亲爱的书生：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思念你。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我为什么就这样离不开你呢？我的父母，或者说残酷的生活，让仲小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着比同龄人的沧桑与懂事。我的成熟与包容，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生活给逼的。 你总是觉得我性格懦弱，你心疼我逆来顺受，极端隐忍。可是你不知道，这恰恰是我自保的方式，因为到我记事起，除了去忍耐，去顺应生活，我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 可是十九岁那年，老天将你赐予给了我。我的天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生活将我塑造成一个温柔，懂事，听话的女孩，整整用了十几年；可是让我人性，无理取闹，只需要一丁点时间……你实在是太坏了，你故意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是要我永远离不开你，是希望除了你之后，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接纳我，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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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书生，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啊。你需要对我笑，你就那样公子如玉的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本书，你就已经得到了我对你终身的爱慕与崇拜。 我们分开之后，日子真的很难熬啊。我能说，比年少山野村那无休止的黑夜，还有那么多农活，还有贫穷，还有别人的冷眼，还要教人受折磨吗？ 书生，我把你都拖黑，你是不是很难过呢？你是不是一有时间就忙着联系我呢？ 你太维护你奶奶了，我知道她特别伟大，一手将你带大，养育之恩大于天。可是做人不该太自私，她爱你担心你前途，这是理所当然。但是我可是你的珍宝，以前我确实把自己当做一棵草，“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为遇见你之前，我确实是自生自灭，无人问津的乡间稗草一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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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把我呵护的那么好，真的你都把我变成一个婴儿了。仿佛我们相处模式，你不是我爱人，你是我家长。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那么楚楚可怜的看你一眼，你便没有任何办法，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你总是说：“老婆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不管你多累，多疲惫，多么的辛苦，只要我出现在你面前，立刻你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的。 正是因为你对我这么好，你奶奶这样总是将我利益当做垃圾的行为，令我特别烦恼。你知道吗？我回山野村后，奶奶又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不要这样娇气，她自己以前也流过几个，没有任何感觉，就跟拉尿放屁一样正常，不要弄得这么娇滴滴的。 你奶奶说的都是什么话，她可是七十多岁的人，一大把年纪。我才二十多岁。她那个年代是怎样的的，我这个时代又是怎样的。她为什么要我学习她年轻的时候，那她那么欢喜你，我看你书生也别要老婆了，这辈子，你跟你奶奶好好过吧！ 哼，我讨厌你，你自己也说了，只要奶奶不要老婆，你给我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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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村里人总喜欢跑我家来玩。有一天朱贤婆子家大女儿回娘家，她是早就嫁去春花县山里三十多年的人。 可是看到我坐在堂前吃饭，立刻就幸灾乐祸的大笑：“又一个赖家里不肯出去干活的女儿，好手好脚不肯出去闯啊！” 我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面条。当时母亲还在厨房端菜，我因为特殊情况，妈妈都是先把筒子骨熬的汤汁做成的面条，先盛过来给我吃的。 “你姐去年可是在家整整干坐了一年啊，你叫憨脑袋，是吧？”朱贤婆子家的女儿们，几乎都得了她的真传：“你准备坐家里多久，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也来啃老了，是吧？” “她才不这样，人家只是单纯休假，有工资的。”朱贤婆子似乎有些慌慌张张的样子，这是我从来没在这老太太眼里看过的神色：“这是老二，也就是在观盛上班的小童，人家老公是jun医，你别弄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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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朱贤婆子大女儿似乎有些讪讪的，她连忙转移话题：“你吃的这么清淡？叫你妈红烧猪蹄，猪心，猪肠，猪头肉烧给你吃。你怎么不去老公那里，你老公多少钱一个月，你……” 对我是一副嘴脸，对我姐小荷又是另外一幅模样。这让我非常愤怒，也敏锐的感觉到，姐姐为何在山野村待成忧郁症，这跟长舌妇们的落井下石，是完全分不开的。 所以我就冷笑一声，然后说：“我老公多少钱一个月，对你很重要啊？我去不去找老公，跟你有关系？我姐不去姐夫那里，也碍到了你？” 我真的没有想到，朱贤婆子女儿可是嫁去了隔壁春花县的，她自己都当外婆了。却对我姐不去打工的事情，如此的津津乐道，拿来大肆吆喝，这关她什么事？ 而村里人对姐姐的态度，肯定更加恶劣了。昨天一个妇女就跑来我家说：“小童多好啊，自己有好工作，嫁个那么好的老公，前途无量”转身讨好我似的说：“你姐就是犯jian，好吃懒做，村里人都帮她算了，在家有六百天了，她怎么这么厚脸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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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面色铁青，青筋毕露。我想到姐姐最近哭的频率更多了，一丁点小事，都可以让姐姐崩溃，然后旁若无人的放声大哭。 比如我跟母亲说，城里虽然冷漠，但其实互不干涉。我现在感受到了城里的好，将来想把你也带去城里，那样不会再有人说你没有生儿子的事情。 姐姐立刻就泪如泉涌，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那我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妈妈去观盛了，我怎么办？” “肯定你也可以带着外甥们去住，我是你妹妹，我的就是你的”我耐心安慰着姐姐，但是我也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去找姐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这都是妈妈给我找的，你以为我想嫁？”姐姐搂着小外甥又哭个不停：“我喜欢我的儿子，我又不是不做声，我天天带儿子们。” 所以我也不敢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姐姐应该出去了。她再这样下去，我也救不了她。 同时我也陷入深深的自责，我想自己就是一只白眼狼。姐姐无怨无悔的打工，挣钱让我读书。我没有钱的时候，姐姐给了一千块……可是我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些埋怨姐姐不该出去干活呢？ 我为自己这种想法而羞愧，我觉得姐姐养了一只白眼狼。我感觉自己很龌龊，我竟然试图要姐姐丢下儿子们出去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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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老公，我最思念的书生： 我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其实身体上的疼痛，真的是没有什么的。不过我说真心话，假如你陪在我身边，我必定会装嗲到几个月都不肯爬起来，一定夸张一万倍跟你说我肚子疼，心痛。可是照顾我的是我妈，我都搞不懂做手术的是她还是我，毕竟母亲哭得比我声音大…… 其实我妈这种照顾人的方式，我觉得好恐怖。人做了手术，是肯定会痛的，她就一直哭，说好心痛我，我自认要安慰她。为了向母亲证明我没有事情，只好自己站起来走路给她看。 结果她信了我没事，邻居婶子要我抱孩子，我妈竟然示意我不要反抗。她特别要脸，觉得我打tai这事情太伤风败俗吧，所以母亲要我必须假装自己就是休个假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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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今天我对姐姐有一点不满了，原因是姐姐变掉了。母亲刚把电饭煲插头给插上，结果姐姐立刻过来拔掉了。并且迫不及待拿碗筷来，说要开饭了。结果我问她：“你不会看看这上边指示开关吗？饭菜刚开始煮，这都不知道吗？” 老公，你说人在家待久了，是不是会变傻？姐姐越来越傻了，真的。刚才虎子想要往床上倒水，我姐姐一直搂着他，温柔劝他不要这样。 大外甥转身打我姐姐，对我姐挥舞着拳头。我实在看不过去，跟姐姐说：“你不要这么惯，你是当妈的，怎么可以给儿子打？” 姐姐在我的怂恿下，忽然精神像是受了刺激。对着她儿子下狠手拍了几下屁股。等大外甥躺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姐就去抱虎子：“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宝贝……” 我想起我们失去的这个孩子，书生，我现在似乎觉得，做父母不能惯孩子。惯子如杀子，将来孩子不知道怎么在社会立足的。我姐后来还给姐夫打电话，一直哭诉自己在妹妹小童的激将法下，失手重重拍了虎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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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书生，我错了吗？我觉得很奇怪，我姐也会跟姐夫打电话，可是一旦我妈劝她去跟姐夫团聚，姐姐立刻发火，说一点都不爱姐夫，半分都不爱。这弄得我妈很惭愧，就会想到没能力让姐姐读书，还让姐姐牺牲了婚姻。 我现在有一些困了，如果此时此刻，你能伸出自己那只富有肌肉又很健硕的胳膊给我枕一下，那该多么美好啊！本来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可是我如果能够抱着你睡一觉，我保证自己都不愿意醒，我想我梦里不容易又上高考战场，又去做数学试卷的。 我跟你讲，我最近更惨了。自从你离开我去了湛江之后，我梦里除了做数学试卷，又来了一份物理题目。我想一定是我太思念你，我必须要毫不客气辞掉工作，我马上去找你，我立刻就飞到你身边，我爱你，我真的一想起你，我就忍不住哭，我们分开多久了？ 我们两个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又不是乱世？为什么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我告诉你，我做完这一年，我就辞职去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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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后来问你，为何能在我错过车时，及时出现。 你告诉我，虽然因为纪律问题，你每天晚上都要点名。但是很担心我遇到坏人，所以每天你会赶早出现在我等公交的站台，你要确定我是平安的，你才会放心的去忙碌。 你说，有时候我起的早，你也不着急。你竟然会骑着自行车跟着我坐的公交车，一直跑到我上班的那个广场。你说远远望着婀娜多姿的小童，怎么看怎么爱不释手。你在心里美美的想：“老天怎么待我这么好，遇到这么美的姑娘。” 你说我毕业的第一年，你是非常焦虑的，但是在我面前，你从来不敢表示出来。你看到我那么辛苦，你真的很想叫我不要这么辛苦，你想叫我先陪你两年，然后再跟你去budu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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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这么残忍，你是要强的人不会问你家人要钱，也不准我开口跟家里借。所以你只好眼睁睁的，看我在社会上辛苦奔波。我那次被老板羞辱，丢了二十元给我。 当我云淡风轻的告诉你，老板给了二十元。我扬着钞票，说请你去吃烧烤的时候。你看我脸上有哭痕，一遍遍追问我事情经过。 只是我怎么都不肯说，就是云淡风轻说，自己太蠢了，没卖出几个包，所以被老板开除，然后给我二十元。 当你后来看我写的日记，你知道那20元那么心酸的时候，你说很想哭，可是不能哭。你说自己是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跟了你，你却没有保护好。 你说，以后会拼命去努力，你要让小童知道：嫁给书生，是一丁点都不会后悔的，是一滴眼泪，都不该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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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书生，你还是让我流泪了。很多次，我从单位出来的时候，遇到瓢泼大雨。我就会想，我怎么总是忘记带伞呢？ 后来我知道，小童是被书生给惯坏了。因为如果书生跟小童在一个城市，书生不舍得小童淋雨的。记得每次下雨的时候，你总是拿着伞在等我。 我问你不是很忙吗？你说，天大地大，小童最大，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你给小童送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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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我们可不可以，快一点团聚？你可不可以，快一点确定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书生，你好像快要稳定了，我去找你了，我要去当你的小公主了，我要去欺负你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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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带着姐姐来观盛城找我了，小外甥聪聪腹泻很严重，而且已经几天了。小小的孩子，每次见我都欢快伸出手要我抱的孩子，他像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姐姐怀里，一动不动的，连眼皮都无力打开。 楚倾一把抱住我：“姐姐，小童姐姐，我爱你，我好想你呀！” 我立刻跟单位请假，马上打的，带着姐姐跟聪聪飞奔儿童医院。 排队，挂号，等待。总之医院永远是人满为患的，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了。 跟医生说完宝宝的病情，医生是个约莫六十来岁左右的女人，一脸凶悍的样子。她语速极快的说了句什么，我和姐姐都没有听清，就看到开了些单子，说要去做什么检查…… 说实话，我其实对医院完全不熟悉的。有书生在，每次我要去哪里，他都提前帮我查好公交车路线，一般都会陪我去的，实在没办法，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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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其实是个路痴，但是姐姐就是抱着小外甥一直哭，我没有办法，问这个问那个，一瞬间，我就成长了。 化验结果都拿到了，姐姐抱着外甥，我站在一边。医生开了一些药，她说了一次，姐姐听不懂。我离得远，就又问一句，这立刻引发老太婆的勃然大怒，该死的乡巴佬，听不懂人话，傻逼……什么难听，捡什么骂。 姐姐吓得把小外甥楼的更紧了，我发现自己也是搞笑，医生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句用法，我没听到。但她后边发飙骂了一大堆，我听懂了一些骂人的言语。 “这就是儿童医院的素质？”我气得要命，拉着姐姐就离开。 可是姐姐抱着外甥泪如泉涌，她可怜巴巴的问你：“聪聪该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又只好厚脸皮跑回去问。结果这引发了老医生的洪荒之力：“是弱智吗？有这么傻逼吗？真他妈的有病，碰到你这样的蠢扇头，你他妈活着浪费空气XXXX此处省略掉一大堆问候人体器官的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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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较庆幸，在骂人的同时，也说出了答案，大瓶怎么吃，小瓶怎么吃，如何饮食…… 打完针之后，外甥的神色很明显好转了。要吃稀饭，要伸手给我抱抱。 我带姐姐回去之后，趴在窗台看外边的楚倾，立刻就一把抱住我：“姐姐，观盛真好啊，妈妈什么都不给我买，但是等了很久，可以看到姐姐你回来，我就觉得开心。”楚倾亲了我一口：“小童姐姐，我爱你。” 外甥吃了药后，感觉更好了。姐姐她们在我出租屋住了两三天吧，外甥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不得不说，那个儿科大夫脾气是很暴躁，但是也是有本事的。 可能当时我跟姐姐两个，确实是显得很笨吧。但是老女人也就跟我们说一遍啊，再问第二句，就开始发火：“我就在坐这里给你聊拉肚子，我就为你一个人服务，什么东西，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我绝对没有夸张，我后来看到外甥好了之后，还曾经想回头找她，要去医院投诉她。可是我妈和姐姐都一直劝我算了，我不知道这种人，是如何在儿童医院的，我也不知道，她是看人下菜，还是有医无类，一视同仁，对所有患者都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她一直是这个性格，那我想，迟早会被患者家属打的，这是必然的，真的是欠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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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盛的这几天，姐姐心情特别好。不只是她，连外甥和楚倾都是笑意盈盈的。 我给他们买了很多零食，姐姐吃的特别开心。她说，在山野村，东西又贵，关键是有钱还买不到…… 母亲是最不开心的，她很自觉，生怕影响我工作，不停地催姐姐回老家。母亲也怕我花钱，总是要走。 离开的那天妈妈悄悄在我耳边说：“你姐姐是很喜欢这里拆那里翻的，妈妈看她翻出来你穿的内衣都是破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女儿，你在外边这么辛苦，你赚的钱也自己留着买衣服，村里人说，你穿的连一个村妇都不如。你姐都比你要好，你不要每次都给她钱，她也该去上班了……” 母亲那一番话，让我哭了很久，觉得妈妈很疼我，真的很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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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的房子在菜市场楼上，每天都闹哄哄的。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一大群光着赤膊的男人在楼下喝酒聊天。这里什么都有，一大片网吧，还有站街女什么桑拿按摩服务，一应俱全…… 我的窗子没有防盗网的，就是玻璃。一推开，随时可以爬进来一个人。 我很害怕，但是也没有办法。办公室一个女同事，也跟男朋友两地分居，她比我要更娇贵，她说租的房子漏水，大半夜打电话叫办公室男同事赶过去给她修；电灯泡坏了，也是打电话叫男同事帮忙…… 关于漏水，还有电灯泡坏之类，这个我不怕，可以打电话求助房东。 可是我惧怕坏人，很长一段时间，我睡在床上，不断有人敲门，一直敲，很执著的敲。 我吓得魂不附体，却也无可奈何。有一次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回来的时候，与另外一个男同事同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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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租的房子就在我旁边，说曾经去看过我那个房子，老板说五百块。 我大惊失色，我这可是拖了熟人帮忙介绍的。对方一直说这是熟人价，最便宜，市场上绝对没有，搞得我还欠了很大人情，吓得惴惴不安，还主动给房东孩子们辅导功课…… 所以我说不相信这么便宜，我听说最低一千。给我四百，那是相当的占便宜。 然后他一口咬定，说根本不贵。说菜市场这边环境不是很好，根本没什么人愿意租。特别是女孩子，谁敢孤身一人住那里…… 这说中了我的心病，我近来被人大晚上敲门声吓得已经失眠很多天，又不舍得这房子，感觉生活便利，离上班地方也近了一些。书生又不在，我不愿意再去搬家…… 我当时脑子也是进水了，想着这男同事平时斯斯文文的，而且他是有女朋友的。我想知道他住得离我近不近，还有如果晚上有坏人进入，希望这男同事可以帮忙过来看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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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说要去我租房地方看看的，他说确定我这个位置，是他曾经看过的房子。我们一起下了公交车，然后走到我租房楼下时，我跟他说：“把你女朋友也叫过来，以后我这边有什么事，拜托你们夫妻了。” 等打开我出租屋的门，我又说叫他把女朋友也叫过来，一起参观一下。而他很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被踹了，女方嫌弃他穷，跑了。 这……我当时大脑顿时短路了，我觉得不该让男同事来出租房的。当时我们不是喝完了一个同学的喜酒吗？人家给了我一包烟，我就硬塞给这同事一包烟，我说：“我不抽烟的，放我这里也没用，你拿去吧！” 他看我电脑开着的，所以就借我电脑弄了几分钟资料。我们是在客厅，我出租屋大门始终是打开的。 然后男同事弄好表格，跟我说了谢谢，就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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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一大跳，竟然没有女朋友的”看他出去，我立刻就关上门，然后给房东打电话：“昨天晚上又有人敲我门，我看到上楼梯地方是有监控的，帮我调监控，我想看看是谁。” 房东说太忙，晚些帮我看。 然后我就主动给书生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有人敲门，还有刚带男同事来了我出租屋。 于是，又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书生骂我恬不知耻，说上次我跟伍辉逛公园得事情，还没有完，现在又带野男人回出租屋。 又是骂的很难听，什么难听骂什么。言语间他是带了绿帽子，他要报警，他是jun人，国家会惩罚jian夫yin妇的…… 这样骂了很多很多，怎么解释都不听。于是，我又把书生拖入了黑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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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冷战持续时间最长，应该是有半个月。后来书生又主动求和，说实在是太在乎我，所以不允许我犯任何错误。说我如果错过他这么好的老公，以后人生就等着凄惨度日，终日悔恨…… 我也跟书生道歉，我当时真的晚上无数次听到有人敲门。可是房东不知道是骗我，还是根本没有调监控，他一口咬定没有人敲我门。 我租的那个房子，好像对面就有三间，旁边也有两间，但是没有跟我一样孤身一人的，都是情侣租的房子。房东的意思是，可能我隔壁人敲门，然后我错听成是我的。 “万一以前租房的是个站街的，所以一些男人来敲门”我哭着跟书生说：“我受不了了，你回来帮我搬家吧！我当时真的是听办公室一个跟我一样异地的女同事说，她三番两次在大半夜叫男同事去帮忙换灯泡，弄洗衣机，修卫生间……”那女同事长得很漂亮在，怎么看都是很正经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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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说他爱我，所以没有亲眼看到我跟别人上chuang之前，只能继续戴绿帽。 说得我一直内疚，一直哭，一直觉得自己大恶不赦。直到我后来登录自己QQ，我的天，我都差点相信书生因为爱我，而说选择原谅我…… 书生拿我账号，找到那个男同事，不断跟别人发些试探的话：“那天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对方一头雾水，再三追问：“啥意思？” 书生不回答，继续问：“意犹未尽否？” 就一直各种试探，然而压根就没有任何事情。所以那同事一直是问：“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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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书生是确定了没有任何事情，他才来找我求和的。后来书生终究不甘心，有次回来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又用我账号给对方发信息试探：“你真的不回味吗？你怎么想的，真的不说吗？再来一次吧……” “你究竟什么意思？”对方很无奈：“到底什么事？上一次究竟怎么了？” 我吓得不清，只好跟对方说：“上次单位不是带我们去春游吗？看你拔萝卜挺利索的，下次继续一起拔萝卜吧！” “我不喜欢吃萝卜，上次拔了也送给其他同事了”对方似乎要被逼疯了：“你去找XXX一起拔萝卜，我上次因为跟他合租，拔回来的萝卜，是他煮了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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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要交代这件事情，因为往后书生根本没有放过我。他用这件事和我大一时，被伍辉吵着一直要我出去吃饭的事情，一直来骂我，一直来攻击我。 所以，还是要交代一下的。我只能说，自己确实考虑问题能力很差，没有给书生足够安全感。所以后来，总是被书生拿出来各种发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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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的回忆，我不是很愿意触及，真的觉得对我很残忍，对书生也残忍。毕竟，这么恩爱的两人，最终因为残酷的现实，而被逼着分开了一年、两年、七年……好难好难，真的对我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我一直都说过，有书生在的时候，我不会遇到任何事，有事情我就是给书生打电话。 当书生离开我之后，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我自己一个人活下去都是困难。可结果呢？结果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生存这样简单吗？ 那是最不堪回首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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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可能是我极度没有安全感吧，毕竟我动过手术了，而且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暂的，所以不用我妈在耳边念经，我是想着快点领结婚证的。 书生比我更着急，我想他真的是特别爱我吧！有一年我带着娃去找书生时，有人曾经说过书生可怜。说像他这样前途无量的很会吃苦耐劳极端优秀的人才，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把自己给束缚了。怎么年纪轻轻，都当父亲了…… 所以我觉得，书生跟我领结婚证，这是他对我默默的付出。跟jun人打证，其实很麻烦的，需要那边打报告，然后给山野村政府（根据我身份证上的地址发送信函的）我也一直没有迁户口，户口一直是在山野村的。 等待了很久，书生总是打电话催我，说那边早就往我们老家村委会发了信函的。可是我妈一遍遍去村委会那里问，一个月前就发出来的信件，不可能还没到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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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是我们都等了两个月，一无所获。山野村大队书记的老婆边搓麻将边不耐烦的说：“真的没有，你自己去翻。好久都没有送任何信件过来了，自己去镇上乡里办公室找吧！” 我妈也跑去镇上问了，然后又被踢皮球：“整个南泉镇的信件，都积压在这里的话，那我也不用上班，就一直给你找信了。” 我不知道为何，想要一封书生单位寄过来的可以让我们打结婚证的信件，为何就这么难。母亲每次去都碰钉子，人家说：“听不懂是吧，说了这么多听不懂，也是老糊涂了笨的要死……” 在我们都万分为难的时候，小小出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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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个初中同学通过家里关系，被安排在南泉镇乡镇府里边上班。小小跟她其实很久都没联系的，但是那天小小直接拎着一箱奶买了些水果直接就冲过去，跟老同学叙了很久的寒温，然后就开门见山说出了我的烦恼：“jun人家属本该是要被优待的，姐夫那边明明是发了信函来的，可是这么久，愣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对方连忙应和，说是这样的，人家要求也不过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jun人保家卫国本来不容易，对婚姻更是充满渴望，肯定要把这封信找出来。 然后小小被带到一个房间，那里很多报纸和一些信件：“一般都是把信丢这里的，不过很难找。我还忙，你自己翻吧！” 小小一直努力寻找仲小童的信件，可是很奇怪，真的没有。 小小跟我打电话再三确定：“那边到底有没有发信函过来？” 这个我可以肯定，真的是很早就寄信来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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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不死心，就又翻看一遍。终于找到一个来信地址为广州湛江某budui的，但是收件人确实不是我，而是当地政府。 小小仔细跟我确定了书生的单位，还有发件日期，确定这封信就是我应该收到的之后，她就帮着把信拿过来了。 （时间过去太久，我不记得那个信是接收方是南泉乡镇府还是山野村，总之收件人真的不是我。） 打开信，大概是这样写的，我也不记得了。 尊敬的南泉镇XX： 兹有我单位郝书生XXX……原谅事情过去太久，实在想不起，反正那里附了表格的，就是要对我进行政审吧，然后需要我们那边政府签字同意盖章，再发回去…… 我看完这封信，真的是吓得一身冷汗。我摸着信封上还残存的灰尘，想着假如不是小小帮忙，这个婚我还真的结不成了。 同时我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户口迁出来，假如是在我单位，相信一定有人拆开这个信，并且帮忙签字盖章，还叫我过去当面看。 可是这南泉镇乡政府的做法，真的是挺让人有点想吐槽的。可能他们以为就一封普通不过的广告信件吧，可是好歹也该拆开看一眼啊！ 在你们眼里一封随手被混撂的信，却实在是承载着书生与我的爱情，我们的婚姻，我们两个爱情修成正果的美好，是我与书生的憧憬和希望。 假如不是小小帮忙，我是不是永远都别想结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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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终于回来跟我领结婚证了，像我们这样相聚时间少的很可怜的人，压根不会去关注什么520，什么521，压根就没有选日子，他是傍晚到达观盛城的，第二天赶早我们就去了秋月县民政局扯了结婚证。 领证的过程很顺利，并且书生坚持要穿海军的服饰跟我拍照。我是根本没做好准备的，因为书生这个家伙，想着给我惊喜，就啥都没告诉我，直到他火车快到了，才打电话跟我说。总之我本来就是素面朝天的人，也就那样一点都没收拾，直接就拍了结婚证的照片。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书生紧紧得抱住我：“以后咱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你再也不可以动不动跟我谈分手。只要我一直在单位，我不肯松口说离婚，你是怎样折腾都没有用的。” “你真是欠揍，今天是领证的日子，你还跟我说什么离婚”我嗔怒的看着他：“我们单位是很正式的，想辞职的话，就得先提前几个月申请，然后还要做一段时间，才能抽身离开。” “我想告诉你，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书生有些愧疚的说：“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一直安定的，我们是一直有任务的。我现在还好，只是出去半年，假如是出国，那最少一年以上的时间。” “这可不行，我告诉你，曾经我觉得一个礼拜不见你，都是一件酷刑；可是我竟然忍受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没有书生在身边的日子，真的是特别难熬，假如两人分开一年，那真的是比凌迟还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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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不停的打电话给他，大概隔半个小时一次。 我有些不高兴：“我们两个新婚燕尔，又久别重逢。老人家能不能懂眼一点，可以给我们多点相处时间吗？” 知道书生会在观盛短暂的停留一点时日，老人家不停催书生回家。又是想书生想的一直哭，又是看不到书生就心痛…… “你都结婚了啊，你陪我的时间本来就一点点，就不能全部属于我吗？”我很自私的说：“我什么都不图，我只思念你这个人。哪怕就这么看着你，我都很满足。你肯抱我一下，那我觉得这真是天大的荣幸。” 可是书生奶奶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她已经那么老了（70多），书生能陪她的日子，又有多少呢？ 是的，书生奶奶极度依赖书生。所以往后书生一年到头，就休假一次，必须分给奶奶三分之一的时间，甚至更多；我生孩子，书生有个陪产假，这个时间，必须分一半去陪伴老人，因为老人年纪大了，书生能陪他的日子有多少？ 总之，书生是邀请我一起回去陪奶奶的。可是奶奶永远只顾书生而完全将我视同垃圾一样的做法，深深伤痛我的心。 所以，书生在奶奶夺命连环电话催促下，回奶奶那里了。 等过几天，书生回来之后，奶奶又打电话过来，说思念书生，说书生马上该走了，到时奶奶想的心肝寸断的，所以，书生短暂的一点假期，就在观盛和古渡镇之间，来来去去。 一边是我，一边是奶奶。我忽然产生过很可怕的念头，我跟书生之间没有情敌，如果有，那就是奶奶了。 当然我很快就为自己有这么龌龊的念头而羞愧，所以我就直接把书生电话和一切联系方式拉黑，自己哭着去上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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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我多么生书生的气，他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大哭了。去火车站送他的时候，我抱着书生撒娇：“你奶奶浪费了我们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你可以多陪我的。” 观盛离秋月县的古渡镇是有距离的，每次书生搭车转车，这样来去都浪费了很多时光。 “那你可以为了我和奶奶和平相处吗？”书生可怜巴巴的求我：“你对奶奶孝顺一些，我们一起去看她，好不好？你不要这么小心眼，你不要在这里搞家庭内部斗争。” 我也觉得自己不对，我也想要好好修复跟奶奶的感情。可是，接下来，一系列事件表明，想跟奶奶处好关系，还不如把我心给砍了，那样我就不会生气不会发火，也不会有脾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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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怀孕了，我没想到我这么容易怀孕，这真的是让我极端苦恼。 一开始知道自己怀孕，我是很恐慌的。我想自己还没有去跟书生团聚，我们小夫妻都只是刚领完证而已，我都没有好好跟书生相处，我跟他总是分开。我渴望被他照顾，可是我还要当母亲…… 但旋即，我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给包围。我记得那时做手术的时候，我万念俱灰，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很难再当妈了……可是老天可怜我，我想也是担心我跟书生分开这段日子，没完没了吵架，我亘古不变的把他拉黑…… 老天爷知道我们这对小情侣特别恩爱的，但是书生的工作性质，注定他以后陪我的时间是一再被压榨的。 所以老天爷送来一个小可爱，有宝贝陪着，我可以减缓对书生的思念。 我忐忑的给书生打电话，我想这次他一定又要反对的，就像上一个那样，他说的都叫什么话，说不能要，说他那样的家庭，真的没人带孩子的。 书生知道消息后，感觉到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似乎有些勉强的问我：“谁来带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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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奶奶自己到处扬言，说书生是他宝贝孙子。势必会把书生的骨肉，用命来疼爱。可是她也就那么一说而已，书生非常孝顺出来工作第一笔钱，立刻交给奶奶。每次奶奶接书生的钱时，都跟他保证：“你的孩子，奶奶来带。” 那时知道我考上了正式单位，书生家人催我们结婚时，他姑姑一直说：“你们放心生，我来带。” 书生父亲说：“虽然你妈是有忧郁症，可是我还是可以带孩子的。” 可是真的当一个健康的小生命，义无反顾的扑到我身边。书生家人一声不吭，全部装聋作哑，奶奶说：“我都一大把年纪呀，我好老了……我已经带大了书生”老人家说的对，这个我从未指望。 我母亲说：“小童，我帮你带。你跟书生之间，必须要有个孩子，不然，你们两个婚姻会有危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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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身体不好，骑电动车去地下车库时，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坐在停电动车的地方，我嚎啕大哭。一个女同事经过，帮我扶起电动车，然后又让我搭着她肩膀，慢慢走出地下室。 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给书生打电话，我一直哭，书生非常焦虑，但是也提出了疑问：“你从来都不会骑电动车的，谁叫你骑的？” 书生父亲赶来医院，对着我勃然大怒：“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书生，他一个男人在外边保家卫国，很辛苦的，你怎么这个小事也去说？” 我怀孕后，书生不放心我再住那个菜市场，毕竟确实很长一段时间，真的有人敲门。书生回来跟我打结婚证的时候，也听到了敲门声。大半夜他冲出去，凶狠的打开门，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又皮肤很白的女子说：“想跟你借充电线，有苹果充电器吗？” “你是经常来敲门的吗？”书生很警惕的说：“你这是第几次敲门？” “我才刚搬过来，手机实在没电，你没有就算了。”女人说完话，转身就跑，没有进隔壁的房间，而是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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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觉得我这个地方真的不安全，所以知道我怀孕后，再三交代同样在观盛市的他父亲，拜托他一定要照顾好我。 书生父亲极端不情愿的，他租的房子也特别小。并且离我工作单位很远，而书生又要求他爸爸每天必须接送我。 书生也给他父亲打了钱，叫他爸爸重新找房子，最好在我单位旁边。 可是他父亲在我单位旁边转悠了一下，然后跟我说：“你要学会自己骑电动车，我也很忙的。” 那时书生妹妹出来实习了，也住在家里。书生妹妹送过我一次，然后第二天，她妹把电动车交给我，叫我自己去上班。 “可是这个怎么骑？”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妹妹：“我只会骑自行车。” 她妹妹其实是很耐心的教了我的，可是我太笨了。我没搞懂，然后我跌跌撞撞又狼狈至极的到达了单位，结果在地下室出意外。从一楼到地下室，有很大一个斜坡，我看电动车不受控制往前撞，我是个爱惜东西的人，当时我如果放手就不可能摔那么重，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怕摔坏了电动车，所以拼命用脚去踩地…… 总之那一跤摔得很重，我在医院走廊忐忑不安等待结果的时候，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想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刚让我拥有，又要让我经历心如刀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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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怀孕速度太快了，她有些嗔怒的说：“难道以前的医生，没有交代过你，半年之内不可以怀孕吗？” “你们没说过，不可以在一起的吧……”我脸很红，我嗫嚅道：“我跟我老公一直两地分居的，也就那么一次怀了侥幸心理，是我犯懒了……” “你跟我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医生问我：“你见红了没有？” “暂时是没有，但是我走不了路”我感觉我如果站起身行走，下面就会有撕裂的疼痛。 医生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先兆流产。 她叫我就躺床上别动，她说要静养。还有夫妻间别那么亲密接触，最起码前边没稳定时，绝对不要犯忌。 这个是很容易做到的，书生这次最少要离开半年。一想到我要跟书生分开半年，就忍不住又泪如泉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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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批准了我保胎，请了病假。一个月三分之二的工资都被扣了，每个月卡里，就可怜巴巴的几百块。 城里租房是没这条件的，我卡里的钱，只能用来租房，可是我还要吃饭，还要用水电……只能回山野村养胎了，除了山野村，我是真的无处可去。 我一回家，立刻就引来巨大的八卦。申飞他们说，我是被抛弃了。 一些长嘴妇过来看笑话，说小荷嫁出去还带两个回来；小童这叫没嫁出去，带个肚子回来。 但是攻击我的人几乎没有，人们也就是偶尔开个玩笑。我妈到处跟人宣传，说单位看我是jun人家属，主动提出叫我要回家来休息，工资一分不扣，国家还给奖励（我妈太要面子，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妈妈这样到处宣传，确实没有任何人怀疑，也没有来嘀咕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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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朱贤家的威猛女儿走过来，不怀好意的说：“怀孕去找你老公啊，赖在娘家很难看的。谁怀孕不是吃住都在婆家的，你婆子发疯，你老公总没有发疯吧？” “那你去给我老公budui打电话，你嘴巴这么能说，你去跟书生领导说，叫他们执行任务也带上我”我那时心里也是很苦闷的，嘴巴就开始反驳：“反正他们工作性质特殊，你打电话都可以录音的，每句话都录音，那领导查到你打这电话，估计开坦克来找你……”不得不说，山野村民，确实好糊弄。我其实是不愿意这个来问，那个来说的，我就吓唬一下。 而外界传言版本，说我家书生可能执行很特殊的任务去，而家属的手机也是被监听了的，没事别在小童面前乱说，等下录音被传送过去，都要挨批的，或者有关部门会找上门来，把人带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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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谣言也就传了两三天，实在按捺不住八卦之火的村民们，还是忍不住跑来我面前问东问西：“你去过书生那里吗？” “没有”我边教楚倾写阿拉伯数字，边老实的回答：“从来没去过的。” “那你妈妈就是骗人，还说你办过婚礼，说在部队，一望无际的大海，下边有沙滩，说一百对新人，站在坦克上……”八卦中的王者，王者中的战斗机，一个唇上有痣的大妈说：“你妈说这个上过电视。” “我家书生去的地方多着呢，这么跟你说，上海，广州，广西，云南……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地方”我大脑高速运转：“我妈没骗你，我和书生真的结婚了，我可以给你们看结婚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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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公公真的在外边包yang了好多情人是吧？”另外一个妇女嚼着自己做的萝卜干问我：“你公公十五岁就去观盛城发展，他带出来的徒弟都买了好多套房子，可是你公公还不肯接你这个儿媳妇去住，那是因为房子里住着小三和你婆婆？” 此言一出，我真的是气得只能翻白眼了。所以只好冷笑着说：“你倒是厉害啊，我都不晓得这些事情。” “那是肯定的”朱颜边蹲我家屋檐下拣韭菜，边肯定的说：“你公公我见过，长得那叫一个白白胖胖，又有钱，你婆婆又染病那么多年，你公公是一定在外边有女人的……” “我公公有钱？”我瞪大了双眼，我公公如果有钱，不会在观盛打拼了三十多年，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你妈说，就你回山野村养胎，你公公承诺，每个月打四千给她”申飞一脸质疑的说：“到时你生了孩子，你公公每个月会给六千块给你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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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散去的时候，我坐在灶前生火，母亲在麻利的炒菜。楚倾拿着笔，在本子上画一些花花草草。 “我这样赖在娘家，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斟酌许久，我忍不住落泪：“我跟书生裸婚，我公公半分钱都没有。你为啥跟别人说，养胎期间公公一个月给四千，到时带娃又一个月有六千”我认定母亲爱慕虚荣，吹牛吹得天花乱坠。我不喜欢这个样子，但是我只是觉得妈妈太要面子，而没有认为母亲是在暗示，暗示我该给钱。 而事实是，我妈真的不是要钱。她对我的付出是无私的，她从没有想过要回报。 “小童，妈妈是没办法”母亲一脸哀伤：‘我没有生儿子，以后养老，肯定是你们三姐妹平均摊的，楚倾这么小，我应该享不到她的福……”一旁正画画的楚倾抬起头，清澈的眼神满是疑惑：“妈妈，什么叫做享福？” “就是妈妈已经很老了，你的妈妈比同龄人的妈妈都老”母亲很认真的给楚倾解释：‘’等你长大了，上班赚钱了，妈妈不一定还在…” “我听不懂”楚倾的皮肤很白，她好奇的问妈妈：“还在又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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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啊，就是应该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母亲很平静的说：“其实妈妈心里有很多苦，只是一句也说不出。” 母亲说，姐姐一直吵着要妈妈给她带两个外孙，说只有自己亲妈带，姐姐才放心。 而小小也希望，母亲能帮忙带孩子。 “也不能说她们不孝顺，但是我觉得你姐变了。”母亲忽然哽咽了：“你姐一遍遍给小小打电话，叫她也把孩子送来山野村给我带，说我带一个楚倾也是带，带她儿子们也是带，再给小小带，这都是应该的，反正妈妈很厉害，很能干的……” “姐姐也是搞笑，带小孩不辛苦的吗？”想到姐姐两个儿子天天都在娘家，想到虎子总追着楚倾打，想到我姐也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家，说妈妈给我做好吃的，说我的小孩，叫妈妈带…… 我忽然发现，姐姐真的变了。她似乎不再体谅妈妈了，一回娘家，把两个儿子往妈妈身边一丢，然后姐姐就去找吃的，她很喜欢把家里翻个底朝天，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想找什么。其实姐姐也就是个习惯，习惯天天在自己家里翻。 “她是为了小小每次来娘家时，手里拎的零食吗？”我不禁叹了口气：“我但凡有一点办法，妈妈，我其实是想出去上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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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观盛之前，我把卡里的两千元都取出来了。我把钱交给母亲：“妈，你记得放好。”这次我给不了姐姐了，我自己也山穷水尽了。而我是个要强的人，我不会主动去问书生要一分钱。 “你在家里，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再说你是有工资的”妈妈叹了口气：“我还是希望你姐能出去打工，她又不是没有婆婆带娃。并且，你姐在家的日子，她婆婆离家出走了。” 这个在山野村传的沸沸扬扬，因为每天我姐都是把两个儿子弄来娘家的，就晚上回去睡觉。所以姐姐的婆婆，就帮着自己大女儿带孩子。大女儿把儿子放在娘家，而那个小伙子比虎子要大一些，就算我姐只是晚上回家，但是虎子跟那个表哥打架了…… 我姐就愤怒的咆哮：“你眼里只有外孙，没有孙子，这孙子是在外边捡来的吗？” 姐姐婆婆跑了，第二天赶早收拾好衣物，就离开山野村，去县城投奔自己女儿了。 这成了山野村的笑谈，所以姐姐干脆带着外甥们住在娘家，几个月都不回去了。 “除了被自己婆婆嫌弃，也跟你姐夫婶子大吵一架”母亲眼里全是忧伤：“你姐夫家小婶子的儿子，跟虎子就相差个把月。两个小孩一起打闹，那婶子伸手拍了下虎子，你姐恰好目睹，当场爆发，又是对骂又是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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