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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伏熊》原创连载恐怖悬疑小说,探寻神秘组织背后隐藏的秘密。

作者:王福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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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原创连更,请勿转载。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前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人又分很多种。古往今来,在形形色色的人当中有这样一部分人,他们默默无闻,朴实无华,平静且麻木的面对着眼前的生活,似乎一辈子都可以这样走下去,可是一旦他们所守护的东西受到了威胁,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褪去“平庸的外衣”,从此剑指江湖。他们身手不凡,来去无踪,却从来没有企图用武力控制或者协助控制当时的社会,他们行事往往点到即止,处处留三分余地,正是这种特性使得他们不能在中华的正史上大放异彩,只在人们目光不可及的地方轻轻拔剑,悄悄改变着历史的走向。
    ?
    但是,历史必有传奇,时代造就英雄......
    伏熊
    楔子
    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被称为“世界之巅”,气候极其恶劣,峰顶最大风力可达到飓风的强度——每小时189千米,气温可达零下73摄氏度。此外,这里空气的含氧量是海平面水平的三分之二。然而正是因为它美丽、雄伟而又充满了危险,才引得无数登山者向这世界第一高峰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此刻,珠穆朗玛峰的峰顶站着一个人,如果被登山者看到,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受恶劣环境的影响而出现了幻觉,因为此人没有携带任何登山装备,他的体型高大偏瘦,身着一袭灰色长衫,脚上只穿了一双人字平底布鞋!这身打扮就像一个“诗人”突兀的出现在世界之巅的峰顶上。此刻他两手背在身后,目光缓缓的环视四周山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强力的风雪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长衫下摆亦剧烈摆动,稀薄的空气,极低的温度,在他面前好像微不足道,就在此时,珠峰正南坡面的陡峭岩壁上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在岩壁上腾挪纵横,由小及大,飞快地向峰顶奔来。“诗人”望着奔来
    的黑影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透着些许的轻蔑与不懈。片刻间黑影已来到身前,来者身穿僧服,头顶戒疤,俨然一副少林僧人的模样,峰顶如此恶劣的环境显然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
    “和尚,你暗中跟踪我半月有余了,一直不现身,为何今日却不再掩藏了?”“诗人”问到。
    ?
    “阿弥陀佛,时机已到无需再藏,薛天,贫僧奉家师“秦九公”遗命,前来此地击杀于你。”和尚答道。
    ?
    “呵,原来你是秦九公的弟子,不过连你师父自己都拿不下来的事情,他为何还要让你来送死呢?”薛天脸上挂着一幅不明就里的表情。
    ?
    “阿弥陀佛,我师神机妙算,命我在此狙击于你定有道理,施主准备好了么?”和尚不急不缓地问道。
    ?
    “你师父曾经创了一套掌法,威力足以撼天动地,可惜他没能打完,不过可以从中看出他对武学的领悟已经达到了神变的境界,不知道你是不是青出于蓝?”薛天反问道。
    ?
    “阿弥陀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一途本无最强之说,其真正意义在于‘止戈’,家师为此献出了生命,我也将在这条路上义无反顾。”和尚不再多说,左脚横跨半步站定,双掌指尖相对,掌心朝上,于丹田向上托起,此刻他周身的风雪似是瞬间凝滞不动,同时僧衣迅速充气一般的鼓胀起来,就在僧衣鼓胀到即将爆破的时候,和尚双掌停在胸前,只见他周身隐隐有白烟蒸腾,大约持续了两秒左右,他将手心向下迅速按回丹田位置,鼓胀的僧衣瞬间收回,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此刻周围停滞的风雪又恢复了往日的迅疾。
    见到这般情景,薛天赞许道:“不错!将气海中的内息瞬间外放控制在周身,同时快速提升体温,通过肌肤张开的毛孔把内力融入身体的肌肉中,以此达到人体力量与速度的极限,此乃体术中的无上之理,想不到你还是密宗传人,很好,你有能力与我一战。”
    言罢,薛天握紧双拳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像在体内酝酿着某种力量,片刻之后他突然一声大吼,双目圆睁,瞳孔不断缩小,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修长的身材逐渐变得异常粗壮,他的衣裤被凸起的肌肉撑破,变化后薛天的外形如同一个小型的绿巨人,此刻他的肌肤消失了毛孔,光滑异常,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和尚敏锐的察觉到,薛天的变化并不是简单地肌肉成长,而是改变了肌体组织结构,他使自己的身体变得孔武有力,肌肤坚硬如钢。和尚默默的念道:“阿弥陀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身么?”
    ?
    “要说服你们这些故步自封的人只有用实力证明!来吧,看看谁才是站在巅峰的男人!”变化后的薛天用粗犷的声音狂吼道。
    ?
    “法脉天传,邪由劫念,红龙贯天,霸王临凡。阿弥陀佛!”和尚念诵了一段偈语,而后口宣佛号,化作一道精光射向薛天,只在原地留下了一瞬残影......
    正文
    ?
    第一章?
    “截止至昨日,Q市失踪人口已达到十二名......"
    王喆被堵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缓慢前行,朝着归家的方向,喧嚣如旧。与之这个相对算不上繁华的城市,夜晚亦会给予其目不暇接的车水灯红,每当这个时候,王喆的思绪就会神游,哼起一首老歌,想一些从前的人或事,有时静静思考,有时会心一笑,收音机开着,其实王喆也只是将它开着而已。早晨有个学生对着王喆叫大叔,王喆莫名其妙的想着,自己老了吗?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成为大叔了。曾几何时,王喆也是续着长发,穿着破洞牛仔裤,嘴里叼着香烟,一脸颓废的坐在校园的台阶上拨弄着手中的吉他,本以为自己会始终如一的坚持心中的原则和梦想,奈何毕业后才懂得现实与梦想的差距何止海角天涯,他做过酒吧驻唱歌手,做过船舶驾驶员,做过餐饮,最终在行政执法部门当了一名劳务派遣工人,所谓劳务派遣工人,其实就是那些新闻里正式工犯错后通常用来背黑锅的“临时工”,有幸祖辈留下了一些积累,加上平日里父母的扶持,可说是生活上衣食无忧,却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他有一位美丽贤惠的老婆,和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王喆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感到很知足,可偶尔他还是会莫名的觉得似乎哪里还差了点意思,时代的车轮在不断前进,生活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向人们隐隐预示着什么。
    ?
    晚间与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回家时已经很晚,第二天免不了被老婆责怪一番,既然已经晚了,索性不用着急,徒步回家,还可以缓缓胃里的酒气。此时路上行人极少,在他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余光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坐在角落里,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什么样的人这么晚了还会在外面逗留?他好奇的向小巷里走去,在路灯无法照射到的阴影里,他勉强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老头盘腿坐在地上,深秋的夜晚是很凉的,这个小老头却只穿了一件单衬衣,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睡觉,光线太暗,只能看个大概,王喆试探的叫了他两声,小老头没有回应,王喆怀疑是走失老人,立刻掏出电话拨打110说明了情况,然后准备离开,王喆本想等相关人员到了再走,可是生活在这个无底线的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小老头身上有伤病,家属来了讹上自己就不好了,王喆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身后角落里的阴影,还是转身回去,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来盖在了小老头的身上然后离开了。
    ?
    ?
    王喆一边走一边心疼自己的皮衣,质地,小山羊皮,那可是花了自己半个月的工资才买下的,回家原本不近的路程,在无尽的扎心中竟然很快走完了,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在他刚刚走到斑马线中间时,一辆没开车灯的金杯面包车,急速从路口向王喆奔来,王喆顿时酒醒,猛地一跃向前方扑倒,堪堪躲过了这场飞来横祸。金杯由于转向太急,一头撞在路中线的隔离墩上才停下来。“尼玛的!怎么开的车!”
    王喆骂骂咧咧的爬起身来跑过去拉开车门,车内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饶是王喆也喝了酒,还是被狠狠地呛了一下,金杯的驾驶与副驾驶座位上都有人,可能由于头脑一时受到震荡,二人还在发晕,王喆怒道:“酒驾是吧?这下你们俩有地方吃饭了!”一边说着,王喆掏出了手机想要报警。坐在副驾驶的男子转过身来看了看王喆,讨饶说:“对不起兄弟!我俩临时有急事,逼不得已,实在对不起!有没有受伤啊?这里有五千块钱,兄弟你拿着买两条烟抽!”
    “钱就算了!主要是看你俩一个态度!”王喆也不想多事,既然没受伤,剩下的事由他们自行解决就好了,可就在王喆转身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向车后座看了一眼,王喆看到最后一排座位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黑色的大袋子,其中一个袋子口微微张开,露出了半只小孩的旅游鞋!
    ?
    ?王喆立刻警觉起来,朝那两个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一问使得副驾驶那个男子原本友善的脸孔瞬间凝固,继而变得凶狠:“快点滚,不然老子弄死你!”说着从腰间拽出一把明晃晃的军刀,此刻王喆才看清这个坐在副驾驶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深深地疤痕,而且身材异常魁梧,很是唬人。坐在驾驶位置的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此刻也道:“别多事!滚!”
    第二章
    王喆已为人父,自己也有个3岁的女儿,所以平生最痛恨这种掳拐儿童的人贩子,有些被卖到陌生人家养大的孩子算是运气好的,如果被摘掉器官那么一条美好的
    ?
    生命就这样夭折了!总之不论哪种情况,带给受害者家属的打击都将是毁天灭地的。
    ?
    ?
    王喆怒极反笑,对两个人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哥俩要不要抽颗烟冷静冷静?”说着把手伸向裤兜。
    ?
    “找死!”‘疤痕大汉’极为警觉,以为王喆要掏手机报警,下车猛冲过来。而驾驶位置的男子动作更快,开门下车前跃,一拳直击王喆左眼,动作一气呵成,后发先至,在路灯的反射下王喆敏锐的察觉到,击
    ?
    向自己左眼的拳头中夹着一根钢锥!只见王喆右脚前踏,左脚提踝,身体下鞠,躲过来拳,同时左肘反向提起直击在‘钢锥男’的下巴上,清晰地骨骼碎裂声传遍街道,‘钢锥男’头颅后仰,骨裂的疼痛使得他紧闭双目,他的心中透着惊讶和迷茫,为什么对方的速度竟然比自己还快,他本以为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此刻‘疤痕大汉’才堪堪绕过车头冲到王喆面前。他见到自己的伙伴竟然倒下的这么快,当下怒不可遏,一刀便向王喆胸口刺来,王喆如法炮制,右脚前踏,身子侧移,躲过钢刀的攻击,可是这次却无法击中‘疤痕大汉’的下巴了,因为疤痕大汉身材异常高大,王喆索性抬起左踝,一脚甩在‘疤痕大汉’的裤裆上,‘疤痕大汉’凶恶的面孔瞬间转化成了大便干燥的模样,他夹紧双腿,伸手捂裆,王喆在他身前顺势转身架住出刀的那只胳膊,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疤痕大汉’钢刀落地惨嚎不已,王喆迅速捡起钢刀架在‘疤痕大汉’的小手指上说道:“今天给你留下点东西,让你们这些败类长长记性!”
    “别别别!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明天我就去自首!”‘疤痕大汉’痛苦的哀求道。
    ?
    “你说的是真心话么?”王喆问。
    ?
    “千真万确!”‘疤痕大汉’答到。
    ?
    “我怎么不信呢。”王喆。
    ?
    “是真的!大哥,您放了我,明天我就去自首,如果说谎就让我变成白痴!”‘疤痕大汉’信誓旦旦道。
    ?
    “好吧!希望你以后改邪归正,把你的手机给我。”王喆说道。
    ?
    “大哥,要...要手机做什么?”‘疤痕大汉’问道。
    ?
    “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要打电话报警,否则这两个孩子谁来管?”王喆说。
    ?
    “好的,给您,那个,我可以走了么?”‘疤痕大汉’小心地问道。
    ?
    “走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点去自首。”王喆道。
    ?
    “好的好的!大哥您真是个好人!”‘疤痕大汉’一边说一边向路边的夜色中小跑而去。
    ?
    王喆看着‘疤痕大汉’离去方向,迅速拨通报警电话,一边说出事发位置一边用绳子将‘钢锥男’的手脚反向捆绑在隔离护栏上,并把两个孩子抱到车前排的座椅上,拔掉钥匙,然后迅速隐没在黑夜中。
    ?
    “哈哈哈,这个弱智,我说去自首他就信!这种山炮怎么能活这么大呢,等着老子回去告诉大哥。找机会一定把你安排掉!”‘疤痕大汉’一边跑一边得意忘形的笑着,他很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可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影紧随其后。中等身材,剑眉长眼,这个人自然是王喆,从刚才打斗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两个贼人是不会大半夜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兜风的,他们一定是要去哪里‘送货’,而这个‘货站’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孩子被绑架,也许是‘货站’地点保密,‘疤痕大汉’没有叫TAXI,之前拿走他的手机是为了防止他通知“货站”的同伙,王喆一路尾随,最终‘疤痕大汉’来到了一个垃圾处理站,向院子深处走去,里面有三间并排的砖房,被垃圾遮挡的极为隐蔽,‘疤痕大汉’进了左手边的一间房子,这时候天就快亮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王喆
    偷偷的跟了过去,走近才发现,原来三间砖房后面还有一个大库房。
    ?
    “是了!”王喆心里断定这个库房中一定有猫腻,他绕过砖房,来到库房门口,库房的门开着一条缝,恰好可以容一个人进出,王喆快速闪进库房,在他刚要拿出手机照亮的时候,突然听见“咣”的一声,沉重的库门已被关闭,与此同时仓库中灯火通明,这个仓库十分宽阔,里面除了靠在墙边的十多个铁笼子别无它物,王喆挨个看过,每个笼子里面都装了一个被封住嘴巴的孩子,更让他头疼的是,此刻在他周围还围了一群手持武器的汉子,粗略一看大概有十五六个。王喆本想找到窝点就马上报警,让警察把这儿端掉,不料却变成了‘瓮中之鳖’,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
    第三章
    ?
    “哈哈哈!”‘疤痕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得意地说:“蠢货,没想到吧,你以为我没发现你跟踪我?老子从前可是小偷出身,这点伎俩也想瞒我?老子正愁日后没机会找你算账,没想到你竟然自作聪明的跟踪我!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把你引到这里,看看今天我们怎么收拾你!大哥,就是这小子!”
    人群为首的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中等身材,胸腔壮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上下打量了王喆一番说道:“兄弟,听说你一招就放倒了‘阿坤’?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以后有钱一起赚。”他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笑,让人联想到狡猾的狐狸。
    ?
    “没兴趣。”王喆干脆的答到。
    ?
    “是条汉子,只可惜眼前形势对你不利啊,俗话说双拳难赢四手,更何况我有这么多兄弟,不加入我们今天你就得死在这儿。”‘小胡子’恐吓道。
    ?
    “加入了你们比死更可悲!”说话的同时王喆已经快速向‘小胡子’奔去,擒贼先擒王,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
    这些人没有想到王喆孤身一人竟然如此果断,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王喆跑到‘小胡子’身前借着惯性一拳直捣他的鼻梁,只见‘小胡子’摆出了一个虎鹤双形的架势,一式‘虎形’擒住王喆的拳头,另一只手以‘鹤形’向王喆肋下打到,王喆忙用左手格挡,同时一脚向‘小胡子’的小腹踹去,‘小胡子’提膝格挡,王喆顺势收拳向后退出了数步。
    只这一退,‘小胡子’的手下们已经杀到,王喆俯身躲过一记铁棍,开始绕着仓库奔跑,十几个汉子在他后面追逐,跑着跑着王喆突然停下,回身一脚甩在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汉子的下巴上,那汉子登时倒地不起,王喆迅速转身继续奔跑。这种方法来自古罗马的角斗士,当有些角斗士能力出众的时候,为了提高观赏性,他的对手有可能会增加数量,这时候角斗士都会一边跑一边战斗,以防被围攻,然后再回头攻击跑的最快,离自己最近的敌人,以这种办法将对手逐一打败。王喆用这种办法很快就放倒了四个汉子,当他跑得正嗨时,听见‘疤痕大汉’喊道:“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再不停下来我就把这个小孩儿的眼睛挖出来!”
    ?
    王喆回头,看到‘疤痕大汉’提着刀走到一个铁笼旁边,正恶狠狠地笑着,铁笼里关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王喆无可奈何,只好停下来,以背靠墙,准备顽抗到底,他不能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因为他而失去双眼,追了半天的汉子们见他停下来都恨得牙根痒痒,也顾不得累了,抡起手中的家伙就往王喆身上招呼,王喆毕竟不是叶问,他只是一个从小就经常打架的二虎青年,凭借多年的实战经验,一时间放倒了‘钢锥男’和‘疤痕大汉’,但好汉架不住人多,最终 ,王喆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周身满是鲜血。
    ‘小胡子’来到王喆身前蹲下,一把抓住王喆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王喆的脸上满是血水和泥土,双腿勉强站立,意识已不清晰,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小胡子’。
    ?
    “你以为自己是英雄?你有能力救这些小朋友么?最后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是何苦呢,放心,你走了以后我会找到你的家人,好好安慰他们的!明天这批孩子就要送走了,今晚不要浪费了,在你临死前,老哥我给你开开眼!”此时周围的汉子们都发出阵阵坏笑。‘小胡子’得意忘形,就在他把目光移向其中一个笼子中的小女孩时,王喆游离的双眼突然圆睁!
    ‘小胡子’只感到裆下一阵剧痛,与此同时王喆的两手已经抓向‘小胡子’的双目,其实王喆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他内心发狠,就算死也要废了这个人渣,弄瞎他一双罩子,让他以后再也没办作恶!但‘小胡子’毕竟也是个老油条,阅历丰富,被撞击裆部的同时发现王喆要下死手,强忍着剧痛抬起双手抓住了王喆的手腕,王喆偷袭失败更是怒不可遏,他两臂突然外扩分开了自己和‘小胡子’的胳膊,用尽全力一头撞向‘小胡子’的面门,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太快,几乎在一秒之内同时完成,加上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饶是‘小胡子’阅历丰富也没有躲过这一击,只听‘小胡子’一声惨嚎倒飞出去。王喆这一撞力量迅猛,又带着悲愤,把‘小胡子’撞飞以后自己仍然顺着惯性扑倒在地,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
    “大哥!”‘疤痕大汉’惊恐的跑到‘小胡子’身边,此刻‘小胡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五官凝聚在一起,扭曲的脸上满是鲜血,‘疤痕大汉’怒吼一声指着趴在地上的王喆喊道:“给我废了这个天刹的!废了他!”劫匪们个个握紧手中的武器,咬牙切齿的向王喆走来。
    ?
    王喆虽然满脸泥血的趴在地上,但他嘴角上扬,仿佛是一个胜利者,就在劫匪们的武器要砸在王喆身上的时候,一个老迈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朵:“别碰他。”说话的人声音不大,可是在偌大的仓库中却清晰可闻,劫匪们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们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老头手杵拐杖站在仓库门口,不知何时,仓库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
    “老头儿!你是哪个?”‘疤痕男’大声问道。
    ?
    老者淡淡答道:“保安。”
    ?
    “滚远点!别找不自在!”‘疤痕大汉’骂完举起铁棍,对着王喆的头用力砸下。
    ?
    “我说别碰他!”小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他这次说话的时候微微抬起手臂用拐杖顿向地面,就在拐杖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只见地面上的尘土以小老头为圆心,被一股剧烈的冲击力推得四散开来,劫匪们全部被震得摔倒在地,而此刻的王喆早已晕了过去。
    第四章
    ?
    “赵队,现场勘查完毕,一共有17名成年男性和12名儿童,其中16名男性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几乎都丧失了行动能力,唯一毫发无伤的是个傻子,所有儿童平安无事。”
    ?
    “马上把儿童带走并与他们的家人联系!这些人是怎么伤的?”
    ?
    “他们有的说是被一个老头打的,还有的说是被一个小伙子打的。”
    ?
    “二打十六?其中一个还是老头?这算是正当防卫吗?”
    ?
    “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起破获儿童拐卖案的见义勇为事件...”
    ?
    “查出举报人的电话!核实身份!”
    ?
    “举报电话是那个傻子的,之前报案救下两个被拐儿童的,也是这个电话...”
    ?
    家中
    ?
    “媳妇儿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去!”
    ?
    “不用,我不渴。”
    ?
    “媳妇儿,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
    ?
    “不用,我不饿。”
    ?
    “媳妇儿你看不看电视,我帮你打开。”
    ?
    “我不想看,也什么都不用你干,你就稳当的在那跪着就行了,说不出昨晚去哪了就一直跪着!行啊,都敢夜不归宿了!”
    ?
    “我不是说了么,就是喝多了和别人打了一架,没去哪儿。”王喆苦着脸解释道。
    ?
    “被打傻了?连家都找不到了?”老婆质问道。
    ?
    “后来我找了个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否则会感染的!”王喆继续说道。
    ?
    “你都是个当爹的人了,还喝完酒打架!?”媳妇儿质问道。
    ?
    这时王喆的女儿睡眼惺忪的从卧室走了出来,“咦,爸爸,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
    “...那个,爸爸站的时间太久,累了,就跪下来休息一下。”
    ?
    “真好玩,那我也要休息一下!”女儿说着跪在了王喆身边。
    ?
    “噗嗤”王喆的老婆看到这一幕不禁莞尔,“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
    “一定一定!”王喆得到大赦,赶快起身抱起女儿道:“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今天爸爸休息,你想去哪玩儿?”
    ?
    “儿童乐园!”
    ?
    “follow me!”
    ?
    “爸爸你的脸怎么了?”
    ?
    “...被蚊子咬了。”
    ?
    “可是妈妈说秋天没有蚊子。”
    ?
    “妈妈说的不对!秋天的蚊子最厉害了!妈妈还说什么了?”
    ?
    “妈妈还说爸爸是一个胖子。”
    ?
    “.......”
    ?
    在儿童乐园玩了整整一个上午,王喆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女儿在一旁呼呼大睡,不得不承认,陪孩子玩耍的确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看着衣架上失而复得的皮衣,王喆不禁陷入了沉思。
    ?
    昨晚他晕厥的前一刻,也就是劫匪们即将对他下手的时候,他模糊的看到仓库门前站着一个小老头,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以后发现之前他盖在‘走失老人’身上的皮衣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那些劫匪全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赶快爬起来走出仓库,看到‘疤痕大汉’竟然好端端的坐在门口,嘴里反复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疤痕大汉’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似乎真的应了自己的誓言——变成了白痴。王喆怕劫匪们醒来,用“疤痕大汉”的电话报了警然后匆忙的离开了垃圾处理站。然而在自己晕厥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丝毫没有印象,难道是那位‘走失老人’救了他然后把皮衣盖在了他的身上?这不科学啊,一个小老头怎么可能独自打倒十几名壮汉,王喆正觉得毫无头绪,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今晚6点在‘和安小区’门口等我。不过一旦见面,你此前对世界的认知将被颠覆,三思。”
    第五章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晚上6点,王喆准时出现在‘和安小区’门口,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皮衣,他觉得这样可以让那位救命恩人更容易辨认他,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一份敬意。不多时,一个声音道:“小伙砸,你恢复的不错呀!”王喆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手杵拐棍的老头,他个子不高,微微有些驼背,满头银发向后梳理得一丝不苟,双目精光朗照,黑白分明,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让人一见便觉得不同凡响。
    ?
    王喆看看身边没有其他人,确定这老人是在对自己说话,他几步走到老人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老大爷,昨晚是您救了我吗?”
    ?
    “不是我,难道是蜘蛛侠吗?”老头反问道。
    ?
    “...莫非您就是我昨晚遇到的‘走失老人’?”王喆惊讶的问道。
    ?
    “扯淡!谁是走失老人,我夜间修炼引导之术,坐在那里休息,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你说你该不该请我吃饭?”老头反问道。
    ?
    “应该的,应该的!您想吃点啥,我安排!”王喆连忙答应,他心里好笑,这个老头外表看起来很斯文,说起话来却不拘小节,请救命恩人吃顿饭那当然是无可厚非的。
    ?
    小老头也不客气,带着王喆来到路边,伸手叫了一辆TAXI就上了后座,王喆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回头问道:“老先生,咱们去哪吃?”
    ?
    “喝丢一只鞋海鲜烧烤大排档!”小老头流利的答道。
    小老头信息上说的没错,他们这次见面的确颠覆了王喆对世界的认知,因为王喆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可以一边撸串一边喝下整箱的夺命绿棒子(24瓶装)。喝完后硬要拉着王喆请他唱歌,还让王喆给他点了两个陪唱公主!离开KTV时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用崇敬的目光看向王喆,有人窃窃私语道:“在娱乐场所混迹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爷孙俩一起来唱歌的,孙子还给爷爷点了两个陪唱公主!这孙子!真特么孙子!”
    ?
    与此同时王喆的生活也不复从前了,因为那一晚消费了近2000元,对于一个月平均收入拖祖国后腿的人来讲,这简直就是无法呼吸的痛......临别的时候王喆问小老头是如何救的自己,小老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他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告诉王喆自己姓秦,以后叫他秦伯就可以了,随后在小册子的最后一页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就离开了。
    王喆像个大冤种似的站在街头,手里攥着那本皱皱巴巴又满是油渍的小册子,先前小老头撸完串儿好像还用它擦手来着,望着小老头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喆的心中百感交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周星驰的电影《功夫》中的主角惊人的相似,可人家是万里挑一的绝世高手,拿一本小儿画册也能练成如来神掌,王喆下意识的把小册子反过来,虽然没有找到单价,可是一个念头在王喆的大脑里逐渐清晰: “我特么是不是被这个老小子涮了...”
    ?
    因为与秦伯对饮了不少啤酒,此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他来到一家KFC的卫生间,蹲下身随手把小册子翻开,上面每一页都画着一个人形,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的身体以及四肢都被一条红线所贯穿,王喆猜想这条红线可能代表着人体经络之类的东西,更有可能是那个老小子随手画出来逗他玩的,画上的人有的出拳,有的抬腿,王喆感觉挺有意思,便打消了扔掉它的念头,出了KFC他还在低头翻看,这页上有一个劈手的动作,红线贯通右臂,此时王喆刚好走到一颗小树旁,“哬!”他自嘲的伸出右手,对着小树轻轻“砍”了一下,幼稚程度就像小孩看漫画的时候学着书里面的动作瞎比划一样,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咔”的一声,胳膊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我曹!”王喆吓得向后一跳,然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那棵折断的小树,断裂处新鲜潮湿与他下手的地方一致,可以确定是刚刚断掉的,王喆好奇的走到下一棵树旁边,牟足了力气伸手又是一劈,这次不但小树没有被劈开,王喆的手反被撞得生疼,他想起秦伯在最后一页留有电话,打开后他看见一串电话号码和几行字: “卧虎一怒千钧擎,金刚不坏血脉精,释生取义魂不破,纵横世间若闲庭。”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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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两个十七八岁的混混把一个胖嘟嘟的小学生堵在了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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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行!我只有两块钱,这钱下午上学还要捐款用呢!”小胖子战战兢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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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什么话,拿来!”其中一个混混伸手拽住小胖子的背心,另一只手去裤兜里掏钱,小胖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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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么的!老实点!”另一个混混看到小胖子极不配合,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伸手就在小胖子肩膀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小胖子疼的“哇哇”大哭,不敢再反抗,毕竟他才只有6岁,小混混得意的将两块钱拿在手中,正要揣进兜里,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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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性情暴戾,贫僧来给你们消消火气。”不知何时两个混混身后竟占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只见他轻轻一挥手,两个混混就定格在了前一秒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像正在播放的视频被按了暂停键。这个和尚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面目和蔼,头顶泛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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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记了肩膀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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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和尚来到小胖子身前,伸出食中二指迅速在他肩膀周围点了几下,伤口不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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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这是你的钱,还给你。”大和尚从(被按了暂停的)混混手中拿回被抢走的钱反身递给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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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叔叔!叔叔,您是大侠吗?”小胖子从惊奇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激动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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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和尚。”大和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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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就是大侠和尚喽!小胖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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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哈哈笑道:“我算不上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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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厉害都不是大侠,那怎样才算大侠?”小胖子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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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和尚的目光缓缓望向远方答道:“侠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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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不懂装懂的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大侠和尚,你能教我功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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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问道:“你为什么想学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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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了功夫以后,就没人再敢抢我的钱了,如果有人受到欺负,我还可以去帮忙,就像你帮助我一样!”小胖子挥舞着小拳头,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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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笑道:“好孩子!我很愿意教你,只是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不如我先教你一招,如果日后我能回来,定然传你一身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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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先学一招!”对于小胖子来讲,一招也是好的,大和尚不是只用了一招就制服了两个小混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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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和尚以近似于俯卧撑的姿势趴下,两手掌虎口相对,间隔一手掌宽距离,然后手臂弯曲,双腿略弓,膝盖不碰地面,腰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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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就是俯卧撑么,我看爸爸做过,还以为教我什么厉害的武功。”小胖子有些失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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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俯卧撑与其相差甚远,此功名为‘卧虎’,只要你能坚持练下去,总有一天会变得非常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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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太好了,以后我天天都练!”小胖子高兴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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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做耽搁,记住,要持之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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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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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王喆来到了秦伯家中,把断树的经过跟秦伯说了一遍,秦伯问他从前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他思来想去只记得那个儿时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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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年多大?”秦伯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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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岁三十。”王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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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在你六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尚,他教了你一式卧虎功,然后你练了23年?”秦伯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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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点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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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目视窗外景物,缓缓道:“难怪,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正所谓练体者外壮,纳气者内坚,修心者神锐。这卧虎功本是一种用于抗击打的功法,不仅增加肌肉抗击打的能力,对内脏的保护也极有用处,尤其是一些穿透力很强的攻击,光有肌肉是不够的,它可能震到你的内脏,而修习了卧虎功以后就截然不同了,其实你我那晚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偶然,你多年修习卧虎功,内脏坚实,气息平稳自若,我见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吐纳修为,便起了爱才之心,但我并不了解你的人品,后来你不仅将外套给了我,还在仓库中拼死一战,我对你的品质是非常认可的,不过后来见你被打成了猪头三,我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于是给你发了消息,第二天与你去撸串儿喝酒是想了解你的伤势恢复程度,去KTV是为了观察你气息的变化,如果一个普通人被十几个壮汉手持武器围殴多时,绝不可能活着或是在第二天与我对饮那么多酒,更不可能中气十足的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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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秦伯,那天您还点了两个陪唱公主,应该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吧!”王喆用清澈无邪的眼神望着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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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对的!秦伯就是要考验你的定力才出此下策!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孺子可教也!”一滴汗水从秦伯的鬓角悄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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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力气也比同龄人大一些,这也许与多年练习卧虎功有些关系,其实经常运动的人也可以这样,但随手轻砍就能断树,这也太夸张了吧!”王喆费解道。
    ?
    “这卧虎功只有一式,而且起手非常简单,却被列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秦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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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茫然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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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解释道:“卧虎功简而易学,又是抗打的功法,所以很多习武之人不屑于修习,殊不知这卧虎功门槛极低,修习者不需要任何天赋,但是非常考验人的恒心,无论是什么样的资质,只要坚持不懈,就能有所收获,倘若练至化境,身体堪比金钟铁布,并且体内的卧虎之力生自骨髓,徒手如兵,力大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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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王喆觉得秦伯这种说法很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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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大道至简,知易行难,很多武人都不屑于修习的卧虎功却被你练了23年之久,其实你的体内早已蕴含着强大的卧虎之力,只是不会运用而已,我给你的小册子便是人体经脉发力图,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一看就会,也算是有些天赋的。”秦伯有些欣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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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如果我按照小册子里的发力图练习,就可以激发体内的卧虎之力,轻轻一挥手便可断树,那我不是天下无敌了!”王喆兴奋之余将手中的小册子握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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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摇头笑道:“年轻人,你要懂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你练卧虎23年,却连如何发力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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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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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缓缓道:“功深并不代表艺高,功是基础,艺是技术,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同样的招式,有的人使出来天下无敌,有的人用出来却反而要了自己的命,你修习了这么久的卧虎功,还不是被人家揍得像血葫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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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意思我懂了,现在的我只有功却没有艺,我很想跟您学艺!您愿意教我吗?”王喆目光灼热的望向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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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微笑着点点头道:“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清朝末年有一位武学大家,名叫郭云深,此人深得形意拳之精义,后来因铲除恶霸,犯了人命官司,被关进监牢,仍苦练功夫,由于项上有枷,脚上铁铐的缘故,练就了只能迈出半步的绝技——半步崩拳,后来郭云深名扬大江南北,以‘半步崩拳打遍天下’而著称,形意拳包含了五行与十二象形,半步崩拳实际上是最简单的一路拳法,大概是形意五行拳里面练习要点最少的一路了,为什么他却能有如此成就,此乃守一之法,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法归宗,所以想学艺,就要专,贪多嚼不烂。俗话说拳怕白丁,意思是学 种功夫最好是之前什么都不会,否则原本练功的思维模式与习惯就会桎梏自身的发展,什么都不会的人练出的拳更纯,这与你修习卧虎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十分感谢!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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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王喆便开始了他的学艺之路,秦伯教了他很多,期间更不乏对王喆酒量与定力的严格考验,一眨眼小半年过去了,王喆已经可以将体内的卧虎之力运用自如,这天秦伯把他叫到家中,说要检验一下他的修习成果,王喆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随手一捏,鹅卵石立即变成了粉末,秦伯看着王喆点点头道:“现在的你力量很强,不过很多时候光有力量是不够的,功夫不是拼蛮力,力胜不如智取,要学会举重若轻。”说着秦伯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可是这一放,竟然把瓷质的茶杯底部镶进了实木桌面上!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然而手中的技巧与力道的拿捏着实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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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出去走走吧。”秦伯对呆立在桌边的王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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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生活在一座滨海小城,虽然不大,却并不影响它的繁华,秦伯带着王喆来到海边,指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道:“你看海天相交的尽头,人们都习惯把那里叫做远方,也许每个男人心中都曾有这样一个梦想,驾船扬帆,乘风御浪,去欣赏大海另一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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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面向大海遥望不语,他觉得秦伯似乎想告诉他些什么,不多时王喆心有所悟,低声道:“驾船扬帆,乘风御浪!您的意思是借势,引导,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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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错!当年师父就是这样教我们的。”王喆悟性之高令秦伯欣喜,同时他苍老的眼中满是珍惜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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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不再言语,双目微闭,缓缓仰头,做了一个吐纳的动作,随后睁开眼睛,踱步在沙滩上以秦伯为圆心缓缓地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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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再次看向王喆的目光异常精亮!“走吧,咱们去撸串儿,这次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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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踩着沙子缓步离开,沙滩上留下了两串长长的脚印,片刻,风起水涨,一层海浪涌上了王喆与秦伯停留过的地方,涌浪退去,只见原本看似完好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塌陷的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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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与王喆再次来到曾经光顾的海鲜烧烤大排档,酒过三巡,秦伯夹了一粒油炸花生米扔进嘴里,面带醉意缓缓道:“我的东西,你有了,当初我用了十年,而你只用了一个时辰。同时身兼卧虎之力,也算得上是一名高手,日后在世间行走要常怀自省之心,切不可好勇斗狠,鲁莽行事,更不能欺压贤良以技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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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都记住了。”王喆心里纳闷,这小老头平时诙谐幽默,怎么今天转了性,总是说些嘱咐的话?
    ?
    秦伯再次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老旧的小册子,只是这次他非但没有用小册子来擦手,反而如擎至宝,郑重其事的交给王喆道:“这是当年我师父留下的,名为‘禹步七星’,他曾对我说过,倘若谁能参透其中的玄理,那么此人日后的修为定然惊世骇俗,我身怀此物几十年却始终没有参破其中的奥妙,如今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悟得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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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您都参不透的东西我就更没有可能了。”王喆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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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未必,俗话说‘修行千日,不若一朝悟道’,日后你一定要用心钻研,不要拂了秦伯的一番苦心。”秦伯正然道。
    ?
    “好!咱们爷俩同心协力,就没有什么参不透的难题!”王喆洒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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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伯摇了摇头道:“过了今晚我便离开这里,你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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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去哪?您还没把我的意志磨练坚韧呢!”王喆心里一惊,仓促问道。
    ?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师父曾经说过,只有集齐五运之人才能悟得‘禹步七星’。”秦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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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运是啥?”王喆好奇问道。
    ?
    “这里的运指的并不是运气,五运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由天地而生,又是真实的客观存在,周而复始,互相转化,运作不息,遂称五运。”秦伯解释道。
    ?
    “怎样才能找到它们?”王喆问道。
    ?
    “你本命属火,所差金,木,水,土四运,这四个人我已帮你找到了,一会儿在微信上推荐给你。”秦伯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枚硬币按在桌面上。
    ?
    王喆仔细看去,这枚硬币样式古朴,雕工精细,上面的图案像是一只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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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枚银币交给你,如果他们有人与你相处不来,你只要出示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帮助你。这顿饭我已经买过单了,如果你没喝够就再喝点,我累了,要回家睡觉啦!记得找到其它四运哦!”说着,秦伯起身离开。
    ?
    “师父!等等!”王喆见秦伯要走,急忙起身跟随。
    ?
    “慢!”秦伯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道:“其实要论的话,你真正的师父应该是那个多年前教你‘卧虎’的和尚,我最多只是帮你打开了一扇‘窗’。”
    ?
    “可是没有您,也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着卧虎之力!您为我打开的不是一扇窗,而是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王喆的声音有些颤抖。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相遇是偶然,分离才是必然,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孩子,你很聪明,能教你些东西我感到很荣幸。倘若日后遇到拿捏不定的事情只要记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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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秦伯拄着拐杖,留给王喆一个缓缓远去的背影,还有桌上那本孤单的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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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遇见您,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才对...”望着远去的秦伯,王喆忽然想起了一年前过世的爷爷,王喆从小与爷爷感情极深,他依稀记得爷爷曾经对他说的话:“孩子,不要怪爷爷对你严厉,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优秀的品质将是你一生享之不尽的财富。”此刻秦伯已经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王喆的眼睛有些潮湿,在他心中,秦伯与爷爷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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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深冬,漫天飞雪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凌晨过后,大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仿佛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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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兆丰年啊...唉。”一个男人自言自语的站在路边等待TAXI,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可是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感,此人名叫叶圆,职业是一名程序员,虽然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但是由于先天遗传因素和长期承受着加班与电脑辐射的缘故,导致叶圆曾经浓密的黑发如今已经脱落得所剩无几,三十岁的年纪,经常被人预估到四十五岁以上,由此引发的尴尬数不胜数,毕业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十年了,身边的朋友都已经开始休假,只有他还在苦逼的加班,看着朋友圈里人人都在晒年底聚会的照片,里面唯独少了自己,这使得叶圆更加厌烦眼前的生活。
    ?
    一辆TAXI缓缓停在叶圆的身前,司机师父按下车窗微笑地问道:“去哪儿啊兄弟?”
    ?
    “铁饭碗火锅店。”叶圆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拉车门。
    ?
    “50。”司机流利的喊道。
    ?
    “开计价器走也就是十一二元,你这不是趁火打劫么?”叶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
    司机师父很有礼貌的朝叶圆微微一笑,然后摇上车窗缓缓地离开了,叶圆很生气,掏出手机想要拨打出租车投诉电话,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是00:30,又揣回了裤兜。之后遇到了四五辆TAXI全是这种情况,其实叶圆并不是心疼这点钱,而是他觉得做人做事都要讲良心,虽然他无法要求别人,至少自身不会助长这种不良风气,叶圆的自律使得他在路边站到凌晨一点多,最终被一位出租车师父以15元的良心价格送到了铁饭碗火锅店。年关将近,很多饭店都已经闭店休假,只有少数一部分本地商户还在继续营业,客源固定,消费场所却少了一多半,致使这些继续营业的饭店生意火爆异常,叶圆在大厅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赵拓,餐桌上摆了两个盛着高汤的小锅,看得出已经沸腾片刻,旁边摆满了各种菜品与蘸料。
    ?
    “不是叫你先吃嘛,等我到了咱们喝酒就行了。”叶圆一边搭配蘸料一边说道。
    ?
    “一个人吃有啥意思,再说也没等太久。”赵拓道。
    ?
    “这么晚还敢出来喝酒,你老婆几天没打你了?”叶圆打趣道。
    ?
    “我根本就没回家,某某公司又发生了一桩命案,我去过现场后刚过来一会儿。”赵拓夹起两片羔羊肉放进锅里。
    ?
    “......你说了个‘又’是什么意思?”叶圆诧异的问道。
    ?
    “最近的两起命案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人员。”赵拓解释道。
    ?
    赵拓是一名公安干警,此人胆大心细,身手不凡,屡破要案,从而年纪轻轻便已当上了中队长,他与叶圆是发小,关系极好,虽无血缘胜似亲人,二人无话不谈,有时候赵拓遇到了难以开解的案情经常会叫上叶圆一起分析,之前侦破的很多要案都离不开叶圆的协助,叶圆虽然没有受到过专业的刑侦训练,但头脑极其灵敏,他坚信在一名程序员的‘字典’里,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是巧合,一切事物都遵循着其自身潜在的规律。
    ?
    就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当地的一个知名企业中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三个月前,该公司下属分部的一位部长发生车祸身亡,事发当天这位部长正在歇年休假,上午独自出门买菜,身后一辆疾驰而来的TAXI由主路闯上人行道,将其撞飞后停下,部长当场死亡,经调查,涉事司机身体健康,事发前并未饮食含有酒精类餐品,也没有任何精神类疾病,据涉事司机交代,当时他的车上没有乘客,所以一边开车一边留意路边有没有叫车的客人,结果乘客没找到却看到一位行人身后的地上有一张百元面值的人民币,他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把车子开上了人行道,仿佛中了邪一样,当他意识到危险踩下刹车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涉事司机身上没有案底,与死者生前也没有任何交集,基本排除雇凶与报复的可能性,没有犯罪动机,最终此案被定性为交通意外。
    ?
    三个月后的昨天,该公司同一分部任职的一位会计,在下班的途中,被一名青年用匕首刺伤并抢夺了其携带的公文包,据目击者称,青年夺得公文跑后窜进一个小巷,这名会计手捂伤口向前追去,警方赶到现场后发现该名会计身中数刀躺在小巷里,已经停止了呼吸,距离尸体几米远的地方扔着之前被歹徒抢走的公文包,据调查,公文包中除了现金之外其它的东西都未曾丢失,此案初步定性为劫财害命。
    ?
    同一个公司,同一个分部的两名人员先后死亡,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两起命案之中隐藏着某种连系,公安对此提高了警觉,细密的走访与调查工作紧罗密布的开展了,此刻年轻有为,屡破要案的赵队长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干警们人困马乏,案情却毫无线索,进入了焦灼状态,有些年长的前辈表态道:“也许真的是咱们想得太多了,这两起案件原本就是一个巧合。”
    ?
    赵拓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这两条命案中隐隐透着一些共通点,只是一时还没有捕捉到,他的师父曾经告诉过他:“从理论上讲,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赵拓对此坚信不疑,于是他拨通了叶圆的电话:“上班呐?”
    ?
    “嗯,不过今天不用加班,下午就开始休假了。”叶圆的声音透着些许兴奋。
    ?
    “那正好下午我请你喝茶。”赵拓道。
    ?
    下午二人来到了一家茶庄,赵拓一边喝茶一边向叶圆讲述案情,整整一个下午叶圆也没有听出什么所谓的共通点,最后他提议再去两起案件的事发地点看看,他们先去了那位会计被扎死的小巷,然后又去了部长出车祸的地点,依然毫无线索,时近傍晚,二人手拿矿泉水蹲在路边,叶圆挠着稀松的头顶道:“老赵啊,饶是机智如我,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想的我头脑都乱了。”
    ?
    “小伙子,你俩这水喝完了吗,空瓶子能给我吗?”一位捡拾绿化带里面垃圾的环卫老工人来到二人身边问道。
    ?
    “当然能!”二人同时把瓶子递了出去。
    ?
    环卫老人接过瓶子道了句谢继续向前走,这时赵拓的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放到耳边片刻,立时低吼道:“什么!又死人了?!”
    第十章
    ?
    这次的死者是两兄弟,投身大海溺水而亡,兄弟二人凌晨三点将车开至海边,以微信朋友圈的形式写下了一封遗书后双双自尽,遗书的内容大概如下——兄弟两人一起做运输生意,多年下来积蓄颇丰,但后来因为交友不慎从而卷入了一场营销诈骗,不仅多年的积蓄一朝成空,期间还带入了许多朋友的巨额投资更是无力偿还,于是二人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希望那些因为此事而受到损失的朋友不要为难他们的家人。
    ?
    “局长,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您再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赵拓信誓旦旦的向局长请愿。
    ?
    “小赵啊,我知道你的刑侦能力很强,也破过不少要案,但这次不是老哥我不给你机会,三起案件就这样明明白白的放在那,已经没有任何疑点啦,你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画蛇添足嘛!”局长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接着道:“年轻人,严谨一些是好的,但不要急功近利嘛,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放你几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
    赵拓走出局长办公室,心中的压抑不可言喻,既然局长都这样说了,何必再自找麻烦呢,最近确实很疲惫,不如找叶圆喝点小酒败败火,然后好好睡一觉。
    ?
    “这么说案子不查了?”叶圆举着酒杯问道。
    ?
    “查?局长都那样说了,我能查什么?我特么还能查什么呀!”赵拓一仰头把酒倒在嘴里。
    ?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休息两天吧,有些事情本就不应该太较真,领导嘛,永远都是正确的。”叶圆把空杯放在桌上又拿起酒瓶倒满。
    ?
    “嗯?你这是话里有话吧?”二人多年老友,赵拓对叶圆的性格非常了解,以往遇到任何解释不通的事情他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今天却一反常态。
    ?
    “也没什么,只是这三个案子放在一起,我的确发现了一个‘共通点’,但是却无法拿出来作为证据。”叶圆无奈道。
    ?
    “什么共通点,快说来听听!”赵拓一下子提起了兴致。
    ?
    “共通点就是,这三起案件都不符合常理。”叶圆小声道。
    ?
    “哪里不符合?”赵拓伸着脖子问道。
    ?
    叶圆拿出一支烟点燃后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一起部长被撞死的案件的现场?”
    ?
    “当然记得,咱们一起去看过。”赵拓道。
    ?
    “那天晚上咱们要离开了,有一个环卫工老大爷来向咱们两个要空瓶子,那个环卫老人之前在做什么?”叶圆问道。
    ?
    “他在捡绿化带里面的垃圾。”赵拓答道。
    ?
    “对,就是绿化带,我后来特意叫了一辆TAXI从事发现场经过,我发现即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也无法看见人行道上行人的脚后跟,那里的绿化带虽然不高,但足以遮挡近地面部分的视线,也就是说....”叶圆拿起烟吸了一口。
    ?
    “那个司机在说谎!”赵拓惊道。
    ?
    “还有死的那位会计,试问一个被尖刀捅伤的中年人怎么能追得上已跑出几十米远的青年呢?会计到了小巷里被杀死了,之前抢夺的公文包却扔在了地上,检查后发现除了钱财其它东西没有丢失,一个会计,上班能装多少钱?这个时代还有要钱不要命的人么?”叶圆问道。
    ?
    “你的意思是,那个青年躲进小巷里面没有跑,算准了会计会追上来,然后杀了他?”赵拓眯着眼睛问道。
    ?
    “说对了一半,那个会计已经被刺伤了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去追呢?说明那个公文包里面有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是足以置他于死地的东西,警方检查公文包后,之所以说其他东西没有丢失,说明这件‘东西’除了会计和那个杀人者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叶圆看着赵拓道。
    ?
    “而且有人不想让会计把这件事说出去,从而杀人灭口,拿走财物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赵拓兴奋的接道。
    ?
    “那个两兄弟投海自尽的案件就更简单了,我前几天去二人家中走访了一下,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两兄弟在几年前都已经为自己投了高额的人身保险,两个上了高额人身保险的人怎么会选择自杀呢?要知道,自杀行为是不包含在保险范围内的,假设把车子开下悬崖,或随便制造一起意外,他们的家人都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保金。”叶圆再次提出质疑。
    ?
    “可那两兄弟死前是用微信朋友圈写了遗书的,当时在他们的手机上查证过指纹,均系本人所写。”赵拓解释道。
    ?
    叶圆小声问道:“难道拿着死人的手不能发朋友圈么?”
    ?
    赵拓脊背一凉,低声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向局长汇报情况,准备进行串并分析!”
    ?
    “你说有没有可能在这些案件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势力,暗箱操作?”叶圆问道。
    ?
    听到这句话赵拓的身子猛地向旁边转了一下,酒水洒在桌上,一位刚刚从他身边经过的美团外卖小哥撒腿就跑,速度极快,赵拓紧随其后,可是当他追出饭店的时候那位美团小哥早已骑着电动车逃之夭夭,只留下洒落一地的菜肴。
    ?
    二人离开饭店,赵拓对叶圆道:“从他一进门我就瞧着不对劲儿,眼神飘忽不定,故意不看咱们其实一直在偷听咱们谈话,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小子跑得也太特么快了。”
    ?
    “难道我的推测都对了?”叶圆皱眉道。
    ?
    “可以确定的是已经有人盯上咱们了,最近你要多加小心,一旦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千万别自己逞能知道吗。”赵拓嘱咐道。
    ?
    “放心,我没有家室,问题不大,倒是你更要注意自身和家人的安全。”叶圆道。
    ?
    “总之串并分析期间各方面都要多加注意,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就......”二人互相嘱咐着,来到路边叫TAXI,他们的住处方向相反,叶圆先上了车,离开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面看着
    自己多年的好友,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脸上依旧挂着那熟悉的笑容,汽车渐行渐远,最后镜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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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叶圆来讲,协助好友破案,这种事情不只一次两次了,曾经甚至遭到过恐吓与报复,但他并不害怕,叶圆一直坚信,人在做天在看,干了坏事的人终归要受到惩罚,自己能够站出来为社会做点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更何况他的好兄弟赵拓是一位胆大心细,身手过人的公安干警,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离开已成永别,未来等待他的,是好兄弟身陨的噩耗和被放逐的开始......
    今天值班,明天才能回家更新呢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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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杨光直透心肺,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叶圆窝在床上摆弄着手机,一会刷刷豆音,一会搜搜近边儿的人,单身狗的假期生活原本就是这样闲淡无事。就在他和一个名叫“雪儿”的小姐姐聊得正嗨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来自赵拓的信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内部阻力。”叶圆一头雾水从床上坐起来,立刻拨打了赵拓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叶圆心里虽有些不安,却也没有过于担心,也许赵拓仅仅是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而已,过一会儿再打打看,整整一个上午,赵拓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多年以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叶圆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草草吃了饭,穿上衣服准备去赵拓的单位瞧瞧,正要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的是赵拓,接通后却是赵拓的老婆用他的电话打来的。
    “嫂子,你说什么!我马上过去!”叶圆匆忙挂断电话赶往赵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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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来到赵拓的家时,单元门前已经支起了灵棚,当叶圆看到赵拓遗像的时候,宛如晴天霹雳,脑袋“嗡”的一声,胸口发闷两眼一黑几近跌倒,但强大的理智与多年的磨练使他勉强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灵棚旁边站着赵拓的家人,他的妻子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他的父母一时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叶圆紧走几步来到灵棚前点燃了三支香,鞠躬的时候他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时候最悲伤的莫过于赵拓的家人,叶圆本想过去劝慰几句,可是此刻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又有什么能力去安慰兄弟的家人呢,索性拿了一把凳子,呆呆的坐在赵拓的灵棚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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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叔叔阿姨就行了。”赵拓的母亲来到叶圆身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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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你们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能休息就多休息一会吧,今晚由我来守灵,让我多陪陪他。”叶圆抬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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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赵拓的妻子也为亡夫守灵,叶圆在她口中了解到了赵拓的死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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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赵拓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上午十点多从单位出去说要买包烟,这一去就没有回来,他的尸体在本市的一条河里找到,被发现时只穿着贴身内衣,其他衣物都规规整整的放在岸边,赵拓的死亡方式非常离奇,可是不到半天的时间公安就定性了赵拓的死因是抑郁症。赵拓的家人对这种说法极不认同,如果他有抑郁症怎么自己的家人却从来不知道,警方解释说就是因为怕家人担心,在家中的时候他一直装得像个正常人,只有到了单位才能被同事察觉到,还说赵拓经常利用上班时间去咨询心理医生,有很多同事都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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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叶圆恍然大悟,他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终于名白,赵拓最后发给他的“内部阻力”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会在乎衣物被水浸湿么?这是一个“共通点”,这是赵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给叶圆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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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拓哥绝对不是抑郁症患者,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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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当晚便离开了赵家,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两点多,他为自己煮了两包泡面和一个鸡蛋,吃完后装好了自己所有的随身证件,背起一个旅行包再次走出了家门。他来到一家大型沐浴场所,看了一眼门头后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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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几位?”大堂小姐礼貌的向叶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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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六哥。”叶圆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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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稍等。”大堂小姐转身向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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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拓曾经告诉过叶圆,“六哥”是这家沐浴的老板,与赵拓的交情很深,倘若有一天他遇到什么麻烦,就让叶圆来找“六哥”,这个称呼只有极少的内部人知道,所以不用担心被别人窥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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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大,从后堂走出一位中年人,此人身材高大,鼻宽口阔,眉间透着一种特有的江湖气质,初次见面就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六哥”来到叶圆的身前,上下打量了几眼道:“兄弟,看你的年龄与我相仿,可是恕我忘性太大,不记得什么时候结交过你这位朋友了,能否提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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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六哥,我今年虚岁30,只是头发少了点,所以有些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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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好意思兄弟!六哥年龄大了,眼神儿不好,别见怪!”六哥尴尬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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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点头道:“六哥,我是赵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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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六哥吃了一惊,急忙把叶圆让进一间无人的办公室问道:“兄弟,赵拓是不是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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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沉默片刻,缓缓道:“他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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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六哥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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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还不清楚,赵拓说如果他遇到什么不测就让我来找你。”叶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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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一下!”六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衣兜里面掏出了一个号码牌,数字是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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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的钥匙?”叶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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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这里储物箱的钥匙,赵拓三天前来找过我,他说留了东西给你,那个箱子我没有打开过,你自己去看看吧。”六哥沉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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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拿着钥匙来到了202储物箱,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可疑的人,便缓缓打开了储物箱,箱子里面有一个防水的塑料档案袋,档案袋里面有 ,一些资料和一枚国旗胸章,叶圆迅速拆开了信封阅读起来。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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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我是赵拓,真心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到这封信,因为当你看到的时候,说明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你的分析没有错,这三起案件确实被一股暗中的力量所操纵,三年前当事公司秘密开启了一个研究项目,利用公司雄厚的资金来承担高额的研究费用,死去的会计是一名做假账的高手,投海自尽那两兄弟是当年运送研究材料的司机,本来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三年后却阴差阳错的被该公司的部长发现了,最终全部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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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起命案均系他杀,证据都在这里,种种迹象都把线索指向了Q市的一家营销公司,我相信这三起命案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追查了,这股暗中力量的势力之大,涉猎面之广,令人难以想象,甚至连我们的公安系统都被其渗入,虽然前路凶险,但是人命关天,我仍然希望你能替我查出真相,还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公道!这里有一枚国旗胸章,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如今我把它留给你,戴上它,犹如我与你并肩前行,兄弟,很抱歉把你拉下水,只因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假如从一开始就不让你协助我破案,也不至于连累到你,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希望来世我们还能做兄弟!看完这封信要记得把它毁掉,证据一定要藏好,那是你自保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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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含泪看完了信,然后把证据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火机将信烧掉,一边走出储物室一边把国旗胸章佩戴在身上。六哥见状迎上来问道:“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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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拱手道:“六哥,我准备今晚就离开本市,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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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当年如果不是赵老弟救了我一命,哪有我的今天!他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六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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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您的情义我记下了,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谢您!”叶圆与六哥道了别转身向大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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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四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堵住了叶圆的去路,为首的一位年长者与叶圆四目相对,缓缓道:“东西留下,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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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见状急忙上前几步把叶圆挡在身后沉声道:“不好意思几位,本店已经打烊了,想洗澡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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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东西,没你的事滚到一边去!不要引火烧身!”四人中一个年轻的后生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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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家的狗没拴住跑到这里撒野!来之前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吗!来人!”六哥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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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甫落,从后堂涌出二十多名打手模样的汉子,直接把四人围在中间,看架势一旦六哥发号施令圈内的四人就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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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决定胜负的因素,往往并不在于数量!”四人中的年长者声音未落便已发难,只见他身形一沉,迅速打出三掌,包围他们的汉子中有三个被打中下巴立时倒地,随同的三个后生也同时动手,六哥毕竟是老江湖,一眼就瞧出这四人来者不善,以其中年长者为首均是练家出身,自己这二十多个打手恐怕真的有些吃紧,好在人数占优,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想到这里,六哥赶紧拉着叶圆向后堂跑去,拐弯抹角来到一个隐蔽的后门,“兄弟,那四个人不好对付,老哥我帮你抵挡一阵,你赶快从这里走!”六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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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那你怎么办!”叶圆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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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我在社会上还是有些关系的,他们想动我,怎么也得掂量掂量,何况他们要的是你,你走了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兄弟快走!”六哥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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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咬牙点了点头道:“六哥,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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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出了两条街,叶圆来到路边叫了一辆TAXI直奔火车站,他在网上买了最近一班到Q市的车票,上了火车后,叶圆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找到自己的卧铺,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旅行包,想着过去这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心中悲伤至极,不由得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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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看了看手表,自己不过睡了一个多小时,可能是由于精神太过紧张,所以潜意识里总会产生一种危机感,他拿起旅行包下床坐在靠窗的小桌前望着窗外发呆,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较矮,鼻子有些宽,嘴唇略厚,颧骨稍高,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杯正在喝水,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人,他见叶圆下床后坐在对面,便放下水杯与他攀谈起来:“兄弟,里似喇里银啊(你是哪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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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叶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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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偶似湖见的(我是福建的),里粗门(你出门)要去哪里呀?”‘眼镜男’继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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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走走,散散心。”叶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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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散散心似(是)好的。”‘眼镜男’见叶圆无心聊天,便不再自讨无趣,拿起水杯自顾自的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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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缓缓进站,叶圆看了看手中的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包纸巾,犹豫再三,向坐在对面的‘眼镜男’说:“大哥,我想去方便一下,这个包您能不能帮我保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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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瓮(问)题!里(你)快去快回。”‘眼镜男’热心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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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道了句谢,起身向车门旁边的卫生间走去,就在列车员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叶圆迅速地挤入人群蹿下车厢,然后飞快地跑离了站台,‘眼镜男’见叶圆跑下了车厢,急忙打开旅行包,发现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和几卷卫生纸,‘眼镜男’起身走到一位列车员身边问道:“请问泽似喇一赞(请问这是哪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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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关。”
    “多谢啊。”‘眼镜男’一边往回走一边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道:“喂!似吴沟吧(是吴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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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吴哥!不是吴沟!我说老金呐,你能不能抽点时间好好学学普通话呀,你下次再敢这样叫我,我保证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电话那头传来了愤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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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吴沟啊(吴哥啊),不要拿老弟开玩笑啦,正似(事)要紧啊,老素灰常的狡猾啊(老鼠非常的狡猾啊),到了里(你)的片区逃下测(车)啦,帮兄弟把事情办了,有机会偶琴里次
    ?
    换啊(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啊)!”‘眼镜男’焦急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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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这样的话你说了快十年了,我到现在连个屁都没闻到,这个忙帮不了!”吴哥不耐烦道。
    ?
    “泽次似真的呀(这次是真的呀),紫要里把似琴办妥(只要你把事情办妥),偶琴里次大餐啊(我请你吃大餐啊)!”‘眼镜男’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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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儿子,最后信你一次,再敢骗我小心我把你牛子切了下酒!”吴哥威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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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莫似流紫啊(什么事牛子啊)?”‘眼镜男’沉默片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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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问你妈去!”吴哥似乎没什么耐心跟‘眼镜男’啰嗦,挂断电话对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道:“罗劲,你去办件事......”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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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离开火车站,乘坐TAXI向市区方向驶去,他擦掉头上的汗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裤腿,与赵拓在一起混迹多年的经验又一次帮助了他,为了以防万一,早在他刚上火车的时候就去了洗手间,把证据塑封起来全部包裹在自己的腿上,他睡醒的时候是清晨,第一眼看到‘眼镜男’坐在靠窗的小桌旁便已经提高了警觉,叶圆尽量不动声色的下床坐在‘眼镜男’对面,他望向窗外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在看外面的景物,而是将脸贴近车窗,借着车窗反射的倒影观察身后的几张卧铺,他发现除了自己的卧铺之外,周围的铺上都有人在休息,也就是说,这个坐在他对面的‘眼镜男’不是这几张卧铺上的乘客,什么样的人会在清晨时分离开自己的卧铺坐在他人床前的桌子旁喝水呢?叶圆凭借高超的警觉性再一次脱离了险境。
    ?
    出租车里的叶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方,他只有先找了一家小旅馆,准备好好休息之后再从长计议,过去这短短一夜的时间如此仓促,对叶圆来说却十分漫长,他感到精神疲惫,心力憔悴,窝在旅馆的小房间里睡下不久便被噩梦惊醒,如此反复直至傍晚,叶圆腹中饥饿却不敢出去,他怕再次被那些无处不在的‘神秘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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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啊,今年过年回家吗?”叶圆的老妈在电话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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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是叫我的小名儿,像叫狗似的,忘了告诉你,我们单位安排我出差,大概要半个多月,今晚的车。”叶圆对老妈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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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今年又回不来了吧,一个人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叶圆的老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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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您和老爸也是啊,不要总是看手机到那么晚……”
    太阳下山,孩子想妈,遇到危险后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母亲的庇护,这是人类与动物共有的本能,此刻的叶圆感到心中十分委屈,不觉眼眶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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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这段时间我跟你老爸一般十点以前就睡觉了,等你回来妈再给你包饺子吃啊。”叶圆的老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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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妈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叶圆迅速挂断了电话,他怕妈妈听到自己的哽咽声,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日后还能不能回到父母的身边为他们尽孝,撂下电话见窗外天色已晚,叶圆决定出去弄些吃的,不然自己迟早会被饿死在旅馆里,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一家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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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二十个包子打包。”叶圆点完餐,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皮蛋粥和肉饼,内心百感交集,虽然已经很饿了,却有些吃不下,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拿起肉饼大口的咀嚼,还自顾自的嘟囔着:“吃吧,吃饱了不想家!”吃饱喝足的叶圆拎着一袋包子出了粥屋,向入住的旅馆方向走去,此刻他并不知道,在通往旅馆黑暗的小巷里,有四双眼睛牢牢地锁定了他。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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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毫无防备的朝小巷走去,就在距小巷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一个胖子迎面走来与叶圆的肩膀撞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二人同时低头一看是部手机,那个胖子矮了一下身子捡起手机就跑!“混蛋!偷我手机!”叶圆甩下手中的包子转身便追,此刻藏在小巷里的四个人楞了一楞,下一秒三个身影飞快的窜出小巷紧随其后,剩下的一个人缓缓走出来,拾起叶圆丢在地上的那袋包子,向他所住的小旅馆走去。
    ?
    小偷在叶圆前面不快不慢的跑着,叶圆加速追赶,他就跑得快些,叶圆累了追得慢些,他也慢些,总之一直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看得见却抓不着,叶圆一边追一边大喊:“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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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路上虽没有什么行人,小偷听到叶圆的叫嚷依然有些心虚,把手机丢在地上逃了,叶圆见手机失而复得,便不再追赶,弯腰捡起来,这时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叶圆回头一看立时魂飞天外!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的望着他,叶圆转身想跑,哪知搭在肩上的那只手好像一只铁钳令他寸步难行!另外两个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将叶圆架在中间,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走了不远,第四名黑衣人出现在叶圆面前,这个人年纪较大,从气质上看显然是另外三个年轻人的上级,他手中还拎着自己刚刚丢下的那袋包子。
    ?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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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叶圆。”此刻叶圆的内心已经恐惧之极。
    ?
    “噢,我是罗劲,刚刚我去了你所住的旅馆,东西不在那里,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你随身带着,对么?”罗劲问道。
    ?
    “我...我会那么傻吗?我早已把东西交给了我的朋友,一旦我发生什么危险,你们的那些秘密就会被公开!”叶圆强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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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吧,我想和他谈谈。”罗劲拿出手机递给叶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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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不住他的号码,只能拿我自己的手机打给他。”叶圆道。
    ?
    罗劲朝驾着叶圆的两个年轻人看了一眼,二人放开了他的胳膊,叶圆伸手入怀去掏手机......“去你的!”叶圆掏出的不是手机,而是事先在粥屋吃饭时向后厨要的面粉!
    四个黑衣人纷纷用手遮挡口鼻,叶圆想趁机逃跑,可是凭一个程序员的身体素质,如何能跑得过四个练家子,叶圆跑出去没多远便觉得后心被狠狠蹬了一脚,这一脚蹬得极重,叶圆借着惯性飞出了一丈多远,落地时脸颊着地,皮肉被磨烂,鲜血顿时淌了一脸。叶圆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可是脚下踉跄,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童跑得快,四名黑衣人面带戏虐的表情缓缓地跟在他身后,那种情景就像四只强壮的山猫在戏耍一只濒死的老鼠,叶圆捂着摔伤的胳膊,机械地向前方跑去,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是他的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兄弟,快跑!兄弟,快跑……”此时黑衣人中的一名年轻人向前紧走几步追上叶圆,伸手擒住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以自身为圆心旋转起来,黑衣人一边旋转一边放肆地大笑,与此同时叶圆的喉咙中发出了凄惨的哀嚎!黑衣人转了两圈后撒手将叶圆甩向道路的里侧,叶圆的身体如同一个沙包被抛进了路边的一家大排档的院子里,天气寒冷,消费的食客们都在屋里就餐,院中只有一个人远远地站在灯下,像是喝多了出来方便的,此时听到了动静朝叶圆这边望过来。叶圆明知道普通人根本救不了自己,但还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那只勉强可以动弹的胳膊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前方挪去,他的命不只是自己的,还寄托了好兄弟赵拓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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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劲走到缓慢挪动的叶圆身边笑道:“唉,你这个人啊,没信用,不是说东西在你朋友那么,这样看来,一定是在你身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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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话的叶圆身体一震,脸上的血水流进了眼睛也顾不得擦,咬紧牙关,更加拼命地向前爬去:“东西就在我这儿!是我兄弟用命换回来的!我不会交给你们!想要拿,就连我的命一起拿走!我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我不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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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叶圆的话,身边的黑衣青年一个箭步上前,弯腰伸手掐住了叶圆的脖子,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叶圆双脚离地,脸憋得通红,两手使劲的抓挠钳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另一个黑衣青年对叶圆进行搜身,终究还是找到了藏在他身上的东西,黑衣青年把叶圆重重的摔在地上,叶圆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罗劲缓缓走上前来,弯腰将手中的那袋包子放在叶圆身边道:“我敬你是条汉子,吃饱了再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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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抓起袋子朝天空一扬,嚷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兄弟!他的家人悲伤欲绝!如今还想用我的包子来送我上路?我呸!就算死了做鬼,我也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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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包子沾了叶圆的鲜血,安静地散落在他的周围,似乎十分不舍,要为他唱一首挽歌,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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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劲摇了摇头,转过身道:“给他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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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黑衣年轻人带着轻蔑地笑容来到叶圆身前单膝蹲下,伸手扣住了他的咽喉,瞬间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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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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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劲差异的转过身来,闭目等死的叶圆感到脖子骤然一松,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刚刚扼住他咽喉的黑衣人仰面倒在身旁,不省人事,面部镶满了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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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小心,那人深藏不漏!”罗劲警觉地望着远处,此刻那个站在灯下唯一的局外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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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强忍伤痛回头望去,迎着灯光,他看见那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近,叶圆从来不知道,夜晚的灯光竟然也可以如红日一般璀璨夺目!只见来人中等身材,剑眉长眼,他身后大排档的门头似乎有些冗长——“喝丢一只鞋海鲜烧烤大排档。”
    ?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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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目送秦伯离开后怔怔地站在原地,想起这段时间与秦伯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十分不舍,秦伯这人貌似一个老不正经,实则只是爱好诙谐,他在秦伯身上习得的不仅仅是武艺,更多的是老一辈国人承袭下来的底蕴与谦和,这种优秀的品质在当代社会早已沦落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周遭人们满身的浮躁与戾气,王喆如遇珍宝般将学到的东西深深刻在心里,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代表了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一辈传承。
    就在王喆黯然伤神的时候,隐约听见大排档外面有惨叫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刚好看到一个人重重的摔进了院子,后面跟进来四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王喆一眼便瞧出这四个人不简单,秦伯曾经告诉过他,习武之人大体可分为三种境界——武者,拳师,宗师。
    ?
    武者,既是将自身学习的体术通过个人的练习与实战得以充分发挥的一个群体,这类人经过长期的训练,不仅产生了肌肉记忆,更是拥有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与力量。
    ?
    拳师,则是在武者炼体的基础上对自身优劣势的理解更加深刻,从而扬长避短,挖掘自身优势并着重强化训练,使其通过量的积累达到质变。
    ?
    宗师,对于前两者的境界而言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在具备武者与拳师巅峰素质的同时,将多年积累的东西去粕存精,然后融入个人的特点与风格,从而为自己量身打造出一套独一无二的本命拳理,不但不具备复制性,其威力更称得上是神鬼莫测,因此每位踏入这种境界的人都足以开宗立派,跻身一代宗师,然而武学界能够成为宗师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如传说一般存在。
    ?
    四名黑衣人中,三个年轻人很显然都是武者,而那个中年人目光敏锐,太阳穴高高隆起,是踏入拳师境界的标志,王喆在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并不想自找麻烦,但眼前这位满面鲜血却依然顽强的伤者,使他想起曾经倒在仓库的自己,倘若那天秦伯没有施以援手,那么他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心念至此王喆默默的从大排档门前堆放的啤酒箱中拎出了一只空瓶握在手中,待黑衣青年对叶圆下手的前一刻出其不意,奋力掷出,不偏不倚,正中面门,由于投掷力道过大,多数酒瓶碎片并没有四散飞出,而是借着惯性深深地镶进了黑衣青年的面部,黑衣青年当场昏死过去。
    ?
    “大家小心,那人深藏不漏!”罗劲喊道。
    ?
    王喆缓缓来到叶圆身前,俯身将他从地上搀起来,走到墙边使他能够靠墙站立,然后转身对黑衣人道:“对不住,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
    ?
    “死酒鬼,伤了我们的人,一句对不住就想了事儿吗!”另外两名黑衣青年作势欲出,罗劲拦住二人低声道:“你们不是他对手。”然后亲自上前几步对王喆拱手道:“鄙人罗劲,与阁下素不相识,这次出来办事,不知哪里得罪了朋友,能否告知?”
    “不曾得罪,我只是好奇,不知道这位兄弟犯了什么错,被几位伤成这样,还想私自要他的命!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王喆问道。
    ?
    “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你我同道中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发生冲突,值得吗?”罗劲问道。
    ?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王喆扭头向叶圆问道。“叶...叶圆。”叶圆满脸鲜血,靠墙扶着受伤的胳膊答道。
    ?
    王喆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带血的包子,剥开皮,咬下包子馅儿,一边咀嚼一边自言自语道:“外面虽然脏了点,但心干净。”随后抬头望向罗劲道:“现在我知道他叫叶圆,还吃了他的包子,以后就是朋友了,朋友的事,我要管,至于罗先生口中所谓的‘同道’,恕我不敢苟同!”
    ?
    罗劲阴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今天就留他一命,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
    语毕,罗劲朝身后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架起地下晕厥的同伴,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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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不把刚才抢走的东西留下,今天谁都别想走!”王喆疾进两步抬腿向三个年轻手下的腰部扫去,罗劲并不阻拦,而是用脚往地面一插,猛地甩向王喆面门,北方冬季土地的硬度不需要过多解释,这一下令王喆始料未及,被迫收腿抬起手臂挡在面部,罗劲和他两个手下的脚速极快,此时已架着晕厥的同伴走出了大排档的院子,王喆想要追赶,又怕他们调虎离山,分出人折返回来加害叶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叶圆送往医院。
    叶圆的伤势并没有想象的严重,经过一周的治疗,已经可以出院休养,他在当地举目无亲,王喆一直在医院陪着他,叶圆很感动,此时的他早已把王喆当成了自己过命的兄弟,也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喆。
    “都怪我太蠢,被他们找到,差点没命不说,还没能保住赵拓留给我的东西!”叶圆懊悔的自责到。
    王喆安慰他说:“这个时候就不要自责了,这些人的确不好对付,也难为你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赵拓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就这样被抢走了,这些证据现在肯定已经被他们销毁了,我怎么向死去的兄弟交代啊!”叶圆悲愤的说。
    “你先不要着急,咱们从长计议,东西没了,有没有可以补救的办法?”王喆问。
    “我之前看过,赵拓留给我的资料所有的线索恰巧都指向了本市的一家营销公司。”叶圆若有所思的说。
    “那就是有办法喽!不要愁眉苦脸的,我会尽全力帮你的。”王喆安慰道。
    叶圆的眼睛有些潮湿,他知道,对于一个救了自己性命又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的人,说谢谢已经太过多余了,只有把这份恩情牢牢的记在心里,他日若有差遣,哪怕赴汤蹈火也要走上一遭。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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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多亏你的照顾,我在本地已经租好了房子,晚上请你喝酒怎么样?”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叶圆已基本痊愈,于是想对王喆表达一下谢意。
    “我酒量很大的,怕你陪不好我呀!”王喆笑道。
    “你还真别瞧不起人,你知道同事们给我起的外号叫啥吗?叶千杯!”叶圆歪着脑袋说道。
    王喆闻言笑道:“我看你挨揍的时候确实挺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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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自从学会了经脉发力以后,不管是饭量还是酒量,都非常惊人,似是身体循环代谢加快了很多,饶是如此,叶圆竟与他喝了个奇虎相当,从一个平常人的角度来讲,的确配得上“千杯”这个称号,凌晨一点多,二人摇摇晃晃的离开饭店,勾肩搭背吹着牛比,路过一家夜店的时候,恰巧看到一个喝多的女人走出来,突然被路边的两个男子拖进了小巷,女人口中含糊地说道:“你们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叶圆顿时酒醒三分,指着小巷对王喆喊道:“我曹,他们是捡尸的吧?咱们得帮帮她!”
    “走!”二人毫不犹豫的赶上前去,当他们找到小巷深处的女人时,这女人却醉态全无,她身后站了十几个人,正阴险的朝着他俩笑,此时王喆和叶圆身后的出口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堵住。
    “曹,中计了。”王喆伸手一扯,把身边的垃圾桶盖子拽了下来递给叶圆道:“背靠背,保护自己。”
    黑衣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满脸疤痕的年轻人,恶狠狠地看着王喆与叶圆道:“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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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摇着头说:“没什么印象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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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不记得我?我这张脸就是拜你那个酒瓶所赐!”年轻人愤怒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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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想起来了!对不住啊兄弟,其实那天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恢复得不错呀!”王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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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奶奶的!给我弄死他!”年轻人气急败坏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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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小巷里还能站着的只剩下王喆和那个女人,女人瑟瑟发抖的看着王喆,王喆朝地上吐了口痰对女人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等我找上门去,不把他屎打出来算他头一天拉的干净!”
    女人快速点了点头贴着墙跑出了小巷,王喆走到叶圆身边,把他从地上搀起来,二人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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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座商务大楼的天台上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他的面前跪了一群年轻人,每个人都少了一只衣袖,罗劲恭谨地上前两步对老者道:“会长,本来事情已经在掌握之中,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老者闻听此言沉思片刻道:“在保护一个普通人的前提下还能把他们一一打倒,而且只扯掉袖子,这是手下留情,意思是说,能扯你们的袖子便能卸你们的胳膊!罗劲,管好你手下的这群废物,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
    ?罗劲向老者微微躬身道:“是。”“你这几年吸纳成员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些,对于那种无视我会规矩,私自怂恿同僚犯险的蠢货,应该立刻消失。”老者说完便缓步离开了,罗劲朝着他的背影再次颔首躬身,而后扭头望向跪在地上满脸疤痕的青年,青年此刻颤抖不止,涕泪齐流,他的身前放着一把切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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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靠!你是死侍吗?昨晚咱俩被几十个人打,今天你又活蹦乱跳的了?”叶圆刚刚恢复不久的脸又被打成了猪头,躺在床上看着王喆愤愤不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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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的说是你被几十个人打,我打几十个人好不好。”王喆反向坐着椅子,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叶圆,大口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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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好吗!要不是我在背后替你遮风挡雨,他们早就把你放倒了!这帮小子手可真黑呀!专往要害位置招呼!”叶圆心有余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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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个个都是练家子,看来咱们得抓紧去赵拓说的这个营销公司摸摸底了,被动是要挨打的。”王喆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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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营销公司看似人多混乱,其实内部管理十分严格,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岗位和活动范围,咱们两个早就被他们盯上了,如果混进去很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光靠武力是没有用的,一旦打草惊蛇,咱们什么都查不到,除非找些陌生的面孔帮助咱们。”叶圆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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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处,王喆想起秦伯临走前对他提到的四运使,于是胸有成竹的对叶圆说:“这个好说,我们找到四运使,此事可成矣!”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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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运使——陈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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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好,是陈老三吗?”王喆在电话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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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位?”陈老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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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王喆,是秦伯让我找你的,我需要你的帮助。”王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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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秦伯,也提供不了帮助,不要影响我工作。”陈老三麻利的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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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曹!还挺有性格,没关系,咱们直接去找他!秦伯给我发了他上班的位置。”王喆笑着对叶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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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王喆和叶圆就来到了陈老三上班的地方,可是二人环顾四周,除了一所中学并没有什么写字楼或者饭店之类的经营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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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陈老三是名中学教师?”二人揣测着朝着学校方向走去,突然二人听到了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霸道停在了学校门口的人行道前,车头方向躺着一个人,此人骨瘦如柴,是个驼背,尖嘴猴腮,长着一双母狗眼儿。他和霸道的周围站满了围观群众,其中就包括王喆和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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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明明没撞到他呀,这人是碰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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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还不认识他?他是这片儿的碰瓷老手了,之前都上过朋友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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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好像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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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碰瓷的太可恨了,简直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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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群众们一边看热闹一边小声评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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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霸道”里下来一个黑胖子,此人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的打扮,晃晃悠悠来到车前,仔细瞧了瞧躺在地上的人,然后回到车里,拎出一根粗大的棒球棍指着倒在地上的驼子大声骂道:“你麻痹的差不多得了啊,这周都第几次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再不起来我今天也不报警,直接把你打瘸了,看你以后怎么吃这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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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群众中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跟着起哄道:“对!打瘸喽,打!碰瓷的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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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胖子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碰瓷的人,哪知道群众的呼声如此高涨,一时间竟有些下不来台,拎棒子的手紧了紧再次恐吓道:“听见了吗,这些人都能给我作证,你再不起来我可要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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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任他如何叫嚣,躺在地上的驼子依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这时黑胖子听到看热闹的群众中又有人说道:“还不动,这要是我早就爬起来跑了!是不是真的被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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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我的车根本没碰到他!”黑胖子被看热闹的人激怒了,抡起棒球棍就往驼子身上招呼,棒球棍打在身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围观群众们一开始看着解气,打到第四下的时候就有人喊道:“别打了,没看到他一动不动么,这样下去会打死人的!”“哎呀!打死人了!”“快报警吧!”人群再一次开始骚动,黑胖子见此情景自己心里也发虚,停下手中的动作嚷道:“喂!别再装了啊!你不就是想讹钱吗!我给你!”说着迅速把棒子放回车里,拿出一叠钞票扔到驼子身上,可驼子仍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这下黑胖子是真的害怕了,他蹲下身眼看就要哭出来,指着人群嚷道:“不是我要打你的!是他们!是他们指使我的!”此刻黑胖子的手指好像附魔了一般,被指人群集体后仰,几乎要摔倒,然后作鸟兽散状,瞬间消失于无形。“我曹!别走啊你们!帮我作证啊!别走啊!你们……凶手!你们这群凶手!”黑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抱着头痛哭起来。这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看你这么可怜,这次我就原谅你了。”黑胖子睁开眼,赫然看见刚才躺在地上的驼子一手拿着钱,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部露出温暖的笑容问道:“刺不刺激,开不开心!”
    黑胖子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愤怒还是庆幸,面部呆滞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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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不要玩手机哦!注意安全!”驼子语重心长的朝着“霸道”的尾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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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特么真是行行出状元啊!”叶圆目睹了这一切后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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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看完了,办正事,再给陈老三打个电话。”王喆对叶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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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掏出手机,拨通号码,这时他看见旁边一瘸一拐的驼子把手伸进裤兜掏出手机:“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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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圆愣在当场,憋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迅速挂掉电话,匆忙的拽着王喆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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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也明白了,这个碰瓷的驼子就是陈老三,他跟着叶圆快速转身离开,忽然背后的人喊道:“诶?你俩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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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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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三指着叶圆问王喆:“刚才是不是这个秃子给我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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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呢?你才是秃子!你们全家都是秃子!死碰瓷的,你瞎了吗,看不见我头皮上有一层头发吗!敢说我是秃子!是我打的电话,怎么着,还想讹我们?”叶圆气愤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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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三忽略了叶圆的愤怒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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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干笑两声说:“本来是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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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不行!没事儿给我打电话已经浪费了我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拿五百块来,你们才能走。”陈老三淡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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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干什么了就得给你五百块?你是不是找抽啊?”王喆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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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我躺在地上分分钟几千块钱到手,我的时间比金钱都贵,你们浪费了我的时间,必须赔偿,要你们五百算是亲情价了。”陈老三坦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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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尼玛!”叶圆叫嚷着,轮着拳头就往前冲,但是被王喆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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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三见状一弯腰把脑袋顶到叶圆肚子上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来,往这打,不打你是我孙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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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刀呢!”叶圆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王喆一边拦着叶圆,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而后猛然一脚甩在陈老三的裤裆上,陈老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王叶二人钻进出租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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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三捂着裤裆嚷道:“你们这两个下三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奶奶的,溜的太快没抱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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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郁闷的坐在车上,回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秦伯虽然为人诙谐,但总不至于为了耍耍自己,编造个四运使的噱头吧。身边的叶圆愤愤地骂道:“这个老小子也太特么欠揍了!竟敢叫我秃子!今天要不是你拉着我,我非揍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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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秦伯选中这四个人一定有他的道理,先不理会他,去见见其它人。”王喆安慰道。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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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运使——赵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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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与叶圆来到一座商业大楼的二层,走廊的东侧有两扇宽阔的玻璃门,贴着“太极”两个大字,里面有很多穿着灰色练武服的学生正在训练,年龄不一,王喆走近推开门,二人看到这些灰衣学生中间有一个身着白色练武服的人正在对他们进行指导,显得鹤立鸡群,这人身高有一米八出头,面带金丝眼镜,五官周正,左手带了一只黑色的手套,目测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这时他也注意到了王喆和叶圆,便立刻转身文质彬彬的来到二人面前道:“二位就是昨天与我通过电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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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微笑道:“是的,来的有些唐突,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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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这样说就见外了,二位来这边坐,小龙,看茶!”赵勋热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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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师父!”一个正在练武的徒弟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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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还能开拓一片净土,您的徒弟个个目光晶亮,神情内敛,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赵师父教徒有方啊。”王喆赞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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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抬举了,大隐隐于市嘛,哈哈哈。”赵勋听到王喆的夸奖很是受用,继续说:“当年我身无分文来到此地,本想靠自己的一身本领打出一片天地,哪知世态炎凉,时不与我,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多亏得了秦伯他老人家的周济,我的生活才逐渐有了起色,秦伯于我有再造之恩,二位既是秦伯的故人,那就等同于我的恩人,如有任何差遣,赵某定当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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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赵勋这套慷慨激昂的陈述,王喆与叶圆感动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点头,二人均想:“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秦伯真乃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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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师父!不好了!”刚刚出去沏茶的“小龙”慌张的跑到赵勋面前。其他徒弟听到小龙的话,都向赵勋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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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慢慢讲。”赵勋安抚徒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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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一边哆嗦一边指着门口说:“踢...踢馆的,有人来踢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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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高两米开外的巨人,因个子太高,需要弯腰才能进门,这人双臂筋肉暴起像是两根枕木,胸腔的厚度犹如挖掘机的轮胎,目光犀利,不怒自威,见到此景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巨人来到赵勋面前,双手叉腰,用鼻子孔看着赵勋说:“听说你的太极拳很厉害,在这一带有些名气?今天敢不敢接受我‘甲全’武馆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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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喆见状急忙对赵勋低声道:“赵师父,您跟他明显不在同一个重量级别,我看这个事儿要慎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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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勋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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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也焦急的喊道:“师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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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赵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的说:“我不止一次的教育你们,习武之人不论功夫高低,首先要具备敢于面对强者的勇气!如此你至少有了一半儿的胜算,可是如果你连与强者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那就一定是输的内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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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勋接着对大汉说:“想我闯荡江湖十余载,打遍行里行外全凭这双手,二十八岁以后,所遇到的对手无不望风而逃或不战自退,这时常令我感到孤独,今天有人能来挑战,我很开心,所以我必然接受你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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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师父真棒!”“师父大英雄!”“师父高人呐!”赵勋的讲话引起了在场的徒弟们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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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赵勋的话,大汉胸有成竹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规矩你来定,踢完了你的馆,我还要去下一家。”
    赵勋听了也不动怒,点头应道:“即便如此,也应该体面些,习武之人虽然讲究强身炼体,但是我认为武人,不仅要把功夫练上身,更要把修养练上身,咱们两个人来一场文斗如何?”
    “你不会想要跟我比写作文儿吧?”大汉有些不耐烦的问。跟着大汉一同来的的徒弟们一阵哄笑。
    赵勋笑着说:“当然不是,所谓武艺,拳打卧牛之地,咱们两个人面对面站定,不管用什么拳法,只要能让对方移动位置就算赢,你看怎么样?”
    大汉鄙夷的笑道:“难怪你赵勋能混到今天,功夫怎么样暂且不提,头脑倒是有的,明知道打不过我,先想出一个文斗的办法,感觉有危险,自己挪一下位置就算输了,这样不仅不会受伤,输了也还算体面,不过今天遇到我,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打不好了!”语毕,大汉大步走到场中间站定,手心朝下,像招呼晚辈一样对赵勋比划道:“你过来呀!”
    赵勋踱步来到大汉对面站定说道:“比武切磋,点到即止,请赐教!”
    哪知大汉根本不吃这一套,面部瞬间露出凶狠的神色,抡起巨掌,直拍向赵勋的天灵盖,周围众人皆是一惊,身高一米八几的赵勋与面前的大汉相比,的确像个孩子,这一掌要是拍实了,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只见赵勋一式“白鹤亮翅”右手迅速举过头顶,与大汉拍下的巨掌迎面相接,乍一接触的瞬间便向自己的身侧滑落,此时赵勋的手好像带有吸力,引着巨掌向自己的右后方而去,大汉就这样带着惊讶与不甘的表情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王喆他们刚刚喝茶的桌椅上,杯具碎了一地,再看赵勋的架势,原来是一式漂亮的“野马分鬃”,站位没有移动分毫。
    “哗!”“好!”“师父无敌!”“师父牛比!”周围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赵勋不理众人走到大汉跟前将他扶起来道:“承让,承让。”
    大汉此时羞愧难当,脸涨的像一张大红布,甩开赵勋的手,扭头冲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喊了一声:“走!”便在周围刺耳的起哄声和叫好声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时赵勋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周围的徒弟们说:“今天也算是我给大家演示了一场太极实战教学,那么传统功夫到底能不能打,我告诉你们,肯定是能打!刚刚我用了两招,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没错,就是太极功最基础的白鹤亮翅和野马分鬃!只要悟出法门,运用得当,你们人人都能成为高手!”
    “哗!”赵勋的讲话又引起了热烈的掌声。
    “怎么样!这个肯定靠谱,我就说秦伯不会忽悠我的!”王喆满意的对叶圆道。
    叶圆赞同的说:“好啊!这个是有点厉害了,看来陈老三只是一个意外,下一个轮到谁了?”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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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运使——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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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一个你觉得适合我的发型就好。”王喆坐在一间理发店里对理发师说。其实这样说是理发的大忌,一般听到这句话的理发师往往会理解成为——理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所以他们就会选择给顾客理一个最简单且节省时间的发型,因为这样可以达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王喆面前的这位理发师却并不一般,他少言寡语,一丝不苟的打理着王喆的头发,他叫杨光,是这家理发店的老板,此人长相英俊,气质酷似朴树,店员们都叫他“杨少”,叶圆在一旁看到杨光神乎其技的发艺后非常高兴,心想一会儿就让他给我也设计一个发型 ,这下我稀疏的头发终于见到光明了!王喆理完后叶圆迫不及待的挤上椅子,一脸谄媚的对杨光说:“兄弟,也给我理一个最适合我的发型!” 杨光没有说话,会意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叶圆真的见到了久违的光明,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烁放光!他被杨光理成了一个真正的光头!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叶圆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以至在回去的路上不断的痛斥杨光:“这人脑子肯定有病!太不靠谱了!他能听懂人话吗?他连人与人之间所传递的基本信息都接收不全!我看连陈老三都比他强!”王喆忍住笑道:“不是你自己要求人家给你理一个最适合你的发型么,我觉得这个发型的确很适合你啊,无拘无束的,多好!”
    “滚蛋!好你怎么不理呢!理光头我用他吗?我自己在家不能理吗?你知道那些头发我留了多久吗!你知道那种发量对于我们这些发质稀疏的人意味着什么吗!尊严!尊严你懂吗!他夺走了我的尊严,我还要付给他钱!”叶圆激动的嚷道。
    王喆看着愤怒的叶圆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兀自安慰道:“确实有些残忍,不过人家也不是有意的,你事先也没说明不可以理光头啊,大不了明天我帮你把尊严买回来呗!”
    “什么意思?”叶圆疑惑的问。
    王喆摊开五指,低头认真的计算道:“我知道一家店,什么款式的尊严都有,狼批,中分,偏分,齐刘海儿,辫子,猫王……哥们全给你买回来,咱每天换一款,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别乱来啊!你这是变相毁容!”叶圆愤愤吼道。
    “既然木已成舟,发脾气也没用,咱们先去吃午饭吧,想吃什么,我安排。”王喆劝道。
    二人来到一家面馆,中途叶圆感觉肚子十分不舒服,去洗手间开大,正在发力的时候忽听隔壁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少废话,就这些钱一分也多不了!我是让你配合我,可我也没让你往我桌椅上摔啊!你知道我那一套实木的桌椅多少钱么?没让你赔钱就够给你面子了!你妹的!”
    叶圆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于是听到隔壁冲水的声音后轻轻把门开了一个小缝,他看见从隔壁走出来的人赫然就是昨天拜访过的“太极大师”赵勋!得知真相的叶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到餐桌旁,把事情告诉了王喆,王喆听后情绪也十分低落,二人在寻找四运使的过程中备受打击,一度犹豫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最终王喆还是决定看看最后一个人再说,反正事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也没有多少再下降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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