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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置身死地》——生有活罪,死有余辜,微风拂过,只觉后背寒凉[第6页]

作者:刹那繁花9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4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对好奇心重的人来说,这天下最不够兄弟的事大概就是话说一半。龙林明显受了伤,还是最有故事性的情伤。可他说了句:“她不要我了。”就没了下文……
    宋承翰恨不能掐着他脖子问:“大哥,求你了,说啊。”
    潘明浩制止了他:“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先找东西止血。”
    龙林的伤口看着不大,也许是冲洗过的缘故,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是血不断的涌出来滴落在地上很是触目惊心。
    宋承翰也看出着急了,慌乱的转了一圈问:“哪找东西去?你看窗帘行么?”
    潘明浩压着龙林的伤口指示宋承翰:“我衣柜里有急救箱,去拿。”
    他衣柜里果然有个急救箱,箱子不大但是各种救急药都有,还有酒精绷带一类。
    潘明浩上药包扎起来手法还挺专业,宋承翰在一旁看着,他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来:“不错,你这手艺值得点赞。”
    潘明浩苦笑:“我到希望这手艺用不上。”
    龙林在包扎的整个过程既不会挣扎也没有反应,即使酒精杀到伤口上,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没了灵魂的躯壳一般。
    “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宋承翰不由感叹起来,他拍了拍龙林的肩膀:“不就是个女人么,还值得你小子自残?”
    龙林并没理他,还是没反应的坐着,连眼神里都是空的。
    潘明浩处理过龙林的伤口后开始清理自己手上和地上的血迹。
    宋承翰在旁搭把手很是有些不解:“我能理解龙林为什么难过,但是我真是有些理解不了,难过为什么会自残?而且自残这事不应该秀给女方看么?秀给我们算啥?”
    潘明浩正在收拾的手顿住,然后又重新开始收拾:“不懂是好事。”
    “嗯,但是我确实理解不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潘明浩将地上最后一滴血迹抹掉,叹了口气:“其实也挺好懂的。”
    “哦?说来听听。”宋承翰挪了椅子过来。
    潘明浩将手里的纸团成一团:“一般来说,感觉到很痛苦的人才会这样做。”
    “很痛苦是到什么程度?”
    “自残的人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潘明浩抬头认真直视着宋承翰。
    宋承翰皱眉:“想知道多痛苦?”
    “对,心里的痛苦看不到,但是刀子割在身上的之后就很容易理解了。”
    宋承翰唏嘘:“这么一说到真的很容易懂,伤口会出血会疼,这样感受起来真实多了……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潘明浩没回答,但是他挑起嘴角的样子有些意味深长。
    今天回家晚了,先休息了,谢罪,晚安
    当屋里收拾停当,潘明浩又试着问龙林,自残是一方面,半夜出去到底是去了哪里,这也是潘明浩所关心的。
    可惜的是,龙林的关注点显然跟他不是一个方向,他张嘴唯一说的只有一句:”她不要我了……”
    范舒行回来的时候看到如此故事性的龙林,当时就激动了:“我去!这等大事你们咋不给我打电话?”
    潘明浩很不赞成的摆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别来搅合。”
    “哎,别啊,好歹是室友,我得好好关心关心!”范舒行摆出一副正义脸来。
    宋承翰从游戏里回过神来:“让他问问呗,老范可不是一般人,啧啧,定能撬开他的嘴。”
    范舒行听到夸奖很骄傲:“他就是不张嘴,我也能推测出个八九不离十。”
    潘明浩实在听不下去了:“你那不叫推测,叫编排……”
    奈何不住范舒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潘明浩只能目送这小子奔龙林而去。
    20分钟后。
    龙林连“她不要我。”这句都不说了。
    范舒行停下了威逼利诱和软言相劝,宋承翰问他:“咋样,问出什么结果没?”
    “嗯。”范舒行一脸认真:“你说我能上刑么?”
    潘明浩挑眉反问:“你觉得行么?”
    范舒行叹气:“最少知道两点,第一,他现在没人要了,第二,他曾经有人要。”
    宋承翰翻了个白眼给他:“我20分钟前就知道这些,我还知道要他的是个姑娘。”
    范舒行立刻打了鸡血一样:“这他可没说,外一不是姑娘呢?我觉得这里边没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怎么问都不说呢?是吧是吧?”
    潘明浩把脚上的拖鞋丢过去打断那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说这些?我先下楼买饭,你们照顾着龙林。”
    宋承翰也正了脸色:“浩哥,说着很的,看这一会还行,他要一直这个状态,谁也看不住。”
    范舒行过去拍了拍龙林的肩膀:“喂,龙林,咱不拿你逗乐,有啥事你不想说也行,要不咱一起出去吃个饭喝点酒散散心?”
    几人一起看向龙林,希望他回答,可惜龙林精神状态仍旧是木木然。
    潘明浩看了眼手表:“我去买饭回来,如果他不吃饭,下午上课前叫老师过来。”
    ……
    潘明浩到了食堂先打电话找自己妹子潘明婕,总归是不太放心。
    电话还没打出去先被食堂里的一阵喧闹打乱。
    远远的看到食堂里有学生聚集过去围观什么,人群中间是叫好和拉架的声音。
    潘明浩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奈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紧冲了过去。
    看清了什么事,潘明浩一阵头疼。
    人群中间两个女孩正扯着头发互殴,正是穆春和她寝室的娟子。
    而自己妹子明婕正拉着芳静“讲理”。
    潘明浩伸手挡住芳静要打在明婕身上的手,对着明婕吼:“松嘴!”
    “唔步……”明婕支支吾吾的还咬着。
    芳静去扯明婕头发,又被潘明浩挡了下来,他耐心的劝说“讲理”中的明婕:“听话,松开……隔牙。”
    潘明浩这口气不紧不慢还带着哄的意思,芳静那边胳膊上的肉都要被咬下来了,哪还听得了这个?
    她强忍着疼,直接上脚踹。
    这次潘明浩没含糊,挡在两人中间,扯开明婕的同时隔开这一脚,反身去劝说芳静:“有话好好说,动口别动手。”
    芳静一点便宜没占着,气得眼都红了,指着潘明浩和潘明婕嘶吼:“你们!你们兄妹两个合起来欺负人!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明婕皮笑肉不笑的一嗤牙,芳静立刻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气势尽失。
    “怎么回事?”人群里一声娇斥,夏朝歌由女生带引的挤了过来。
    “班长,你快来看看她们。”带路的小女生都要哭了。
    夏朝歌一进人群也愣住了。
    只见潘明浩左右手一边隔开一个,另一边旁边扭打在一起的穆春和娟子两人也分了胜负,穆春正头发凌乱的骑坐在娟子身上左右开弓的抽耳光。
    娟子两手捂着脸使劲哭嚎。
    而她们旁边一个男生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这男生就是关键人物赵德文。
    “够了!”朝歌拽住要打人的穆春。
    穆春脸上那表情堪称恶狠狠:“滚,今天谁拦我我打谁!”
    朝歌没松手:“停手!穆春!你想被开除么?”
    穆春挣了几下没挣开:“开除也无所谓,我今天非撕烂她的嘴。”
    被压制的娟子嚎得更凄惨了:“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呸,先动手的还不是你。”明婕不满的撇嘴。
    潘明浩一个眼神,就让明婕安静了:“哪都有你,就不能消停的?”
    夏朝歌叫几个同事帮忙把人先给拉开了:“有事回寝说,让老师知道了你们几个都没好。”
    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互殴本来就很丢脸,再闹到学校去,一纸处分下来,那真是连里子也要丢干净了。
    穆春她们终于是从地上站起来了,互相不对付的看了一眼后跟着夏朝歌往外走。
    潘明婕自然要跟着走的,潘明浩却不放心。
    他看了眼人群里很是纠结的那个男生:“喂!你是叫赵德文么?今天这事跟你有关吧?走,一起过去看看。”
    事情闹到这样,他这当事人自然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的,自然跟着过去。
    出了食堂,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夏朝歌把这四个灰头土脸的女生叫到自己身边来:“看看你们一个个,真是出息……”
    潘明婕歪头:“我觉得这事跟我没啥关系,我就路过。”
    芳静听到这不干了:“你那也叫路过?”
    “你不帮腔呢?不帮腔不就没事了?”
    “凭嘛?你们欺负娟子,我当然要帮娟子!天理正义!”
    “我呸!你们传穆春谣言还敢腆着脸要正义!”小个子的明婕又往芳静那蹦跶,作势要扑上去讲理的气势。
    潘明浩和夏朝歌一左一右将她给拽回地上。
    夏朝歌咳了一声:“我劝你们先别急着吵架,先想想一会老师叫你们过去怎么说?实话实说肯定有处分。你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姐妹,天南地北聚一起就是缘分,多不容易。何况我们才大一刚开学就闹出这样的事,真不好看。”
    娟子把拳头捏的死紧:“我咽不下这口气,凭嘛穆春她抢了我男友,我还必须跟她好好相处。”
    穆春挽袖子:“再说一次,我没抢,你那破男友白给我都不要,神马玩意的东西!”
    跟过来那个赵德文窘迫的挠头:“娟子,我跟穆春没关系,那啥,我跟她表白她没同意……”
    娟子泪目:“那还不是她勾搭你在先?她没事就找你说话,那不叫勾搭叫啥?”
    穆春瞪眼:“你要就打算不讲理了!行!你咽不下这口气是吧?我帮你咽气算了!”
    潘明浩赶紧帮忙拽开又要去拼命的穆春:“有误会解开就好,好好说话。”
    潘明婕抹嘴:“对!咱动口!”听到这个,芳静默默往后退了三步。
    潘明浩基本看明白怎么回事,温言相劝:“娟子,我们能理解你现在激动的原因,但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凡事要有证据,这事可不能随便说。”
    娟子悲哀的看向赵德文:“那你说啊,不是穆春勾搭你的话,你怎么就变心了?”
    赵德文强咽了一口唾沫:“刚开学么,大家都刚认识,就寻思和你相处看看……谁想到你一开始就这么认真……”
    场面诡异的安静了,夏朝歌环臂往前走了几步,直视着赵德文:“这么说,是你想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别……别说这么难听。”赵德文汗颜。
    “难听?”穆春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们这不是在夸你风流么?你要是不喜欢娟子一开始就说清楚,你特么的污我是小三?我特么这辈子最恨婊子和三儿!”
    穆春越说越激动,她原本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带着歇斯底里的怒气,穆春的眼里全是血丝仿似眼球都要瞪出来一般。
    赵德文惊得连话都不敢说。
    娟子被这变故惊呆了,穆春这个样子让人不由畏惧。
    “小春,都是误会,没人说你。”潘明婕小心的拽住穆春的衣角,并用眼神示意娟子。
    娟子本想嘴硬来个死不承认,硬泼穆春的污水,但是看到穆春这样怒真的吓到她了,赶紧配合潘明婕:“对不起,小春,是我误会了。”
    穆春因激动而显得通红的眼扫了过来,娟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潘明婕又给了旁边同样害怕的芳静一个眼神,芳静乖乖的也跟着点头:“我也看到了,是赵德文不是东西,跟你没关系,小春,对不起。”
    赵德文这时候觉得有些别扭起来:“要说我也没说啥,我就说喜欢穆春这样的女生,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潘明婕可没饶了他的意思:“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你还有脸说?”
    穆春冷眼看向赵德文的:“滚!垃圾!”
    赵德文恼羞成怒:“你怎么跟人说话的?”
    他往前进了一步,在场另外四个女人立刻护住了穆春。
    “你是不是先检讨下你怎么做人的?”朝歌反问他。
    赵德文斜挑了嘴角:“所以现在成我的错了?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争执,一群泼妇。”
    娟子拦住了要走的赵德文:“你说谁泼妇?”
    “看看你们这样子!我说你们都是泼妇咋的?让开,别挡路。”赵德文不耐。
    娟子抹掉脸上的泪痕露出一副笑脸来:“泼妇对吧?我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泼妇。”
    此后的情景,潘明浩一度不想回忆。
    用潘明婕的话说泼妇能是白叫的?必须坐实了这称呼才能让他走……
    本身谈话的地方就隐蔽,最后除了潘明浩自己没懂,她们基本都动手动口或者动脚了。
    赵德文最后是落荒而逃,至于学校处分方面倒也没什么好担心了,毫无疑问,如果学校问起,这寝的泼妇战线肯定是一个战壕里的,统一口径闹着玩就行了。
    楼上范舒行和宋承翰饿的前胸贴后背。
    宋承翰问范舒行:“哎,我有个感觉,我们是不是被遗忘了?”
    范舒行灌了半壶的水了:“嗯……我感觉跟你不太一样,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
    今晚更新完毕,补了前晚欠的500,勤劳勇敢的花花睡觉去了……晚安,我的陛下们。
    等到潘明浩带着买好的午饭回到楼上的时候,范舒行正在吃从隔壁宿舍剥削来的饼干,宋承翰眼巴巴的望着他,那脸上的表情可以浓缩成三个字。
    “没出息。”潘明浩把吃的直接丢在宋承翰桌子上。
    “我去,我当你回不来了。”宋承翰立刻捡起桌子上的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范舒行也赶紧扔了饼干过来抢食:“你下楼买个饭怎么这么慢?还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咋的?”
    潘明浩认真想了想:“嗯,差不多。”
    范舒行激动到手里的包子都掉了:“哎!是不是有啥好事发生了?大事?”
    宋承翰默默捡起掉在桌子上的包子又塞嘴里了。
    范舒行眼都冒光:“刚刚我就想,你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有什么事,哎,到底怎么了?说说。”
    潘明浩摇头:“事都解决了,没有说的必要。”
    宋承翰嘴里塞得满满的,强咽下去才接了句话:“我要是你我就不问,你哪次从他嘴里问出过啥?”
    范舒行也不纠结,眼明手快抢走最后一个包子:“也是,要真有什么热闹事,下午上课我就知道了。”
    潘明浩一指龙林:“你消息要是真的灵通,打听打听他女友是谁?”
    范舒行摇了摇手指头:“此言非也,是打听打听他前女友的谁。”
    ……
    下午上课,范舒行抱着刺探“敌情”的任务去了,范舒行是不会耽误课的,特别是课后还有学生会,想起自己妹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也是头疼。
    宋承翰理所应当的贯彻了必修选逃的策略,下午就直接选逃本门专业课,由他负责看顾龙林。
    潘明浩上课的时候很难专心听讲,脑子里不断的在梳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一切的怪异似乎就是从郭雨死后开始的。
    会是谁在为郭雨抱不平?那跟自己寝室又有什么关系?
    此前从来没听说龙林和谁约会过,他又是在哪里突然出现了个女友?
    还有半夜里自开的门,越想越发觉得怪异。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作怪?
    学生会的开会很简短,为了组建学校的辩论会做准备。
    别人都是些联络的伙计,到了宣传部这边。
    潘明浩看了看自己毁人不倦的妹子,又想了想懒到根本没来参会的宋承翰。
    最后只能把希翼的目光投向一脸苦相的夏朝歌。
    人都散了后,朝歌很自觉:“一周时间,我每天下午下课后到晚饭前来画吧?”
    潘明浩点头:“放心,我会帮忙的。”
    夏朝歌有些心事重重的告辞,眼看就要这么散场,明婕对着潘明浩挤眼睛。
    潘明浩叫住了要离开的朝歌:“吃饭时间还早,说会话再走吧。”
    朝歌有些疑惑的看向明婕,明婕移开目光看窗外。
    “昨晚是不是有事?说来听听。”
    夏朝歌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小婕,你晚上不要再过来了。”
    潘明婕急了:“要是因为我睡得死生气了你就说!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么?大不了今晚我不睡了就是了,凭嘛不让我去?”
    夏朝歌赶紧解释:“我没生你气,我特别感谢你过来陪我,但是还是不要陪着我了……”
    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这事可能是针对我的……跟你无关,你还是远点比较安全。”
    潘明婕挽袖子:“你这话说的,你当我会怂?”
    潘明浩又揉太阳穴:“对你这样的,偶尔怂一怂是美德。”
    潘明婕是没胸毛,她要是有肯定当即跳起来豪爽的拔下几根叫嚣:“我这人认朋友认兄弟认天认地认倒霉,我就不认怂!”
    潘明浩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妹子这份豪放,他直接问夏朝歌:“昨晚只怕出了不小的事,说说吧,如果有危险,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允许明婕去的。”
    夏朝歌还是有些犹豫。
    潘明浩继续:“你不用有很大的压力,男生宿舍这边也有奇怪的事发生,你说的也是在帮助我们,你只管把事情描述清楚就好,其余的我自己来判断。”
    夏朝歌这才吞吞吐吐的把昨晚的遭遇讲了。
    “据我所知昨晚没有停电过,特别是逃生灯都是另外一套线,所以你觉得那是不是梦?”
    被潘明浩一问,夏朝歌的回话就不是那么肯定了:“刚开始可能是梦,但是后来应该不是了吧……”
    “应该不是?”潘明浩反问。
    夏朝歌不说话了。
    “其实你也不太确定对么?”
    “我觉得我能确定后来不是梦,我此后一直熬夜等天亮。”夏朝歌坚持最初的感觉。
    “其实你当时应该抽自己一个耳光试试看,看会不会醒来。”潘明浩很冷静的建议。
    夏朝歌愣住:“今晚如果还这样我会抽一下自己试试的。不过我还是坚持晚上不要让明婕过来了,我感觉有什么在针对我,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明婕立刻发声:“不行!放你自己带着,我不放心。”
    夏朝歌想说就算你在也是一样,可看到潘明婕的坚持和认真,就生生把话头吞了回去……
    潘明浩最后还是给了些建议:“现在来看,基本还算安全,小婕你若是想去就可以去,但是原则还是绝对不要出门,记住了么?”
    潘明婕脆生生的应了,夏朝歌却仍是一脸愁色……
    最后是潘明婕打断了这个话题:“咳,咱说点轻松点的话题,我们还是聊板报把?“
    听到潘明洁这么说,潘明浩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觉得还是说屋里的现象更轻松些……”
    潘明婕吐了吐小舌头:“板报我不会画也不会写,就是个甩手掌柜,我决定了,我负责跑腿,买水买零食给你们。”
    潘明浩手扶太阳穴:“说真的,你不来的话比较有效率。”
    明婕瞪眼:“胡说,我又不是拖油瓶。”
    “你确实不拖油瓶,你就是拽后腿而已。”
    夏朝歌看潘明婕开始磨牙了,赶紧打断这两兄妹告饶:“想来就来,我没意见的。”
    “看人家朝歌妹妹,啧啧,再看你……”明婕突然不说了,她眼睛骨碌一转,挤到潘明浩身边神秘兮兮的小声:“哥,是不是你有什么想法啊?不让我来,是不是为了你们孤男寡女月黑风高……哦呵呵呵。”
    一边笑的猥琐还支起胳膊碰了碰潘明浩的腰。
    潘明浩很干脆的点头:“是,就跟你想的一样,所以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回自己宿舍,别搅合我们的事?”
    明婕很失望的退了一步:“你又说谎,我看你对朝歌挺照顾的,我本以为你能稍微动心些呢。”
    潘明浩皱眉:“你又哪里搭错线了?”
    明婕一脸向往:“书里说的,第一次恋爱的男主角被开玩笑是要脸红的。男生这种东西羞涩的脸红不胜娇羞。”她一收向往的眼神,控诉的指着潘明浩:“再看看你这大白萝卜脸……”
    潘明浩板着白萝卜脸很认真:“什么书?有空的时候拿来给我撕一撕看。”
    ……
    勇敢的花花看了眼时间,板着流氓脸睡觉去了……
    潘明浩他们离开教学区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刚能赶得上在食堂收摊前吃晚饭。
    走到临近宿舍楼的时候听到学校旁的路上有警车呼啸而过,三人一起顿住脚步看向警车呼啸而去的方向。
    也就一周前,郭雨死的那天警笛声进到校园里。
    这里明明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潘明浩把人送到女寝门口才返回自己宿舍。
    推门进屋的时候发现屋里很安静,而且没开灯,只有宋承翰正带着耳机专心致志的玩游戏。
    电脑屏幕的亮光映在宋承翰脸上发出荧荧的光来,他都没注意到潘明浩回来了。
    潘明浩提起宋承翰的耳机问他:“范舒行他们人呢?”
    “啊?”宋承翰赶紧中止游戏:“我靠,吓死了啊,你倒是等会再拽我耳机啊,我现在这地方不是安全区。”
    “我问你他们人呢?去哪了?”潘明浩把晚饭丢在宋承翰桌上。
    宋承翰扭头去看屋里,然后愣住了:“哎?人呢?”
    “你问我?”潘明浩看到宋承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顿觉不妙:“范舒行回来过么?”
    “回来过……但是马上就出去了……”宋承翰已然冒了一层冷汗。
    潘明浩肃了脸色:“你没看着龙林?”
    宋承翰慌了:“我看他一直动都没动过,我就玩了一会,刚玩没多久。”
    潘明浩看了眼屋里黑呼呼的状态,怒了:“这么黑还没开灯,只怕你开始玩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你摄像头呢?查一下什么时候人出去的!”
    宋承翰的冷汗真的滴下来了:“我玩游戏怕卡……所以……摄像头关了……”
    “……你真是好样的。”
    “别急夸我……咱先找人去吧。”宋承翰抹了抹额头。
    潘明浩手指轻叩桌面细细去想:“我进来的时候门没锁,是你敞的门么?”
    宋承翰摇头:“不是,我玩游戏前会好好的把门锁上的。”
    “你玩之前龙林还在?”
    “嗯,他一下午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发呆,我看他挺平静的……”
    潘明浩打断了宋承翰:“开游戏,看一眼你上个游戏记录时间。”
    宋承翰拍大腿:“对!从开始玩到现在我还没存档,我现在去看看。”
    说着话,宋承翰就打开游戏继续玩起来……
    1分钟后……
    潘明浩怒不可遏的又一次拽下了他的耳机:“我让你看存档时间!你到玩的开心!”
    宋承翰也急得吼起来:“不到存档点怎么看?”
    潘明浩拽过他的手柄:“我教你怎么看。”
    宋承翰很是诧异的退到他身后看着,只见潘明浩操作着游戏里的人物直接跳悬崖。
    身后传来宋承翰嗷的一声的惨叫。
    GAME OVER字样后果然出现了读档界面。
    潘明浩将手柄扔回桌面:“这不就有了?五点三十五。”
    “尼玛啊!我白玩了那么久,全道具获得!无伤的啊啊啊啊!”
    潘明浩没搭理他,抬手腕看了眼手表:“出去的时间在2个小时内,你带上手机在楼里找,我出楼找,有情况电话联系。”
    宋承翰自知理亏,忍着心如刀绞的痛出去找人去了。
    潘明浩走出宿舍区的时候有些茫然,龙林的手机关机了,范舒行没带手机。
    如果龙林此时已经离开了学校,那真是一点能找的方向都没有。
    时间已经很晚了,最后一点残阳连天空都没映红。
    路灯也已经开启,操场上玩篮球的人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收队返回。
    还剩下教学楼里的自习室亮着灯。
    潘明浩静心去思考龙林现在的状态,自残,感情受挫,应该是很憋闷的。
    如果自己是他这个时候出来会去哪?
    三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散心,龙林要是能这样做,手上的刀口就不会存在了。
    第二个方向是找人,心有不甘再努力努力,这有一定可能,但龙林他要找的人是谁,又在哪?这些根本没有线索,潘明浩第一次觉得虽然大家都是室友,但是了解的太少了。
    第三个方向是放弃执着,绝望之后的人会做什么……潘明浩不敢想……希望龙林不要想不开。
    潘明浩先从人迹稀少的地方找起,学校里有些地方树木较为密集,形成一段不长不短的林间小路,曲径通幽别有一番景致。是个散心的好去处,潘明浩先去了那边。
    即使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惊起了林中鸳鸯数对……
    看着小情侣们花样虐狗,潘明浩越走越觉得自己选错的地方,谁要是失恋了还来这边,那是真怕自己死不透……
    出了小树林接到了宋承翰的电话,他没找到龙林,但是在别的系寝室里找到了范舒行。
    范舒行也叫人帮忙找人中,潘明浩叮嘱范舒行顺便也打听下,龙林这个神秘女友到底是谁。
    而宋承翰自己主动提出去食堂看看,潘明浩应了。
    潘明浩挨个教学楼挨个自习室一个个的去找人,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不能放弃。
    快走到操场的时候,潘明浩有些疲惫,已经找了三栋楼了,他站在花坛边歇了口气。
    路灯下花坛里黑黝黝的,冬青树的叶子在路灯照耀的地方泛出亮亮的绿色,灯光暗淡的地方就隐成墨色。
    白天喧闹的操场现在早已没了人,除了教学楼里自习室的灯光,最亮的就剩下星星和路灯了。
    晚风微微拂过带来一丝清凉,那风那么细弱,微小到树叶都不曾摇晃。
    潘明浩抽了抽鼻子,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花坛,冬青树墨色的树叶中凹进去了很小的一块,那一块在路灯照不到更深暗的地方。
    潘明浩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走到花坛边,扒开了茂密的冬青树枝。
    一些飞虫被惊起,胡乱的冲撞出来,有的甚至撞到了潘明浩的脸上。
    可是潘明浩没动,冬青树的枝桠里藏着一只小狗幼犬。
    土黄带黑的小狗圆溜溜的身形,一看就是刚断奶还没多久的样子。
    它刚露出些尖细的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胶布。
    一阵风拂过,风里的血腥味更浓重了,只见小狗的肚皮那豁开了一道口子,里边的器官已经从腹部流了出来,长长的拖拽到地上,染红了以常绿闻名的冬青树。
    潘明浩将手机的照明移动到小奶狗的头部。
    那小狗本应灵动讨喜的眼睛此时正无神的张开着,它也许根本没想过会遭遇这样的事,一付死不瞑目何其无辜的样子,就好像在控诉着这世界的残忍……
    潘明浩仔细观察小狗摔下来的角度和位置,抬头看向教学楼的顶楼。
    这位置距离早上小猫的尸体发现位置间隔不超过一米。
    潘明浩给宋承翰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去了这所教学楼。
    教学楼一共有五层,楼里一二三楼都开着灯,有自习教室提供给学生用。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因为是刚开学,自习室只开到晚上10点。
    很多教室已经没有人了,尤其到了三楼基本整层楼都没有几个人。
    潘明浩没有在三楼逗留继续上楼,他大大方方的一路开灯前行。
    灯光顺着楼梯一路亮到五楼,然后又转到五楼的走廊里,一直亮到五楼东面的最后一间。
    这是一间储物室,但是并没有像旁边其他的门那样锁着。
    用手一推就悄然开启了。
    潘明浩进屋后闻到了一股子怪异的味道,就好像铁锈里混合着尿骚味一般腥臭。
    这味道闷闷的,很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潘明浩开了灯,看到一个人颓然的坐在窗根下发呆,嘴角还带着笑。
    “龙林?”潘明浩并没有靠近他。
    龙林就像白天在寝室里一样目光涣散发呆,但是他现在行为太过诡异。
    他手里抓着剪刀,脚底下裤子上还有身上都是血。
    最诡异的是,他已经没了白天时难过的表情,此时他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潘明浩试着靠近他几步,想劝说他放下剪刀,结果脚尖碰到了旁边的一个玻璃罐。
    玻璃罐很眼熟,是昨晚自己放在门口那些玻璃罐中的一个。
    那玻璃罐的瓶身不大,里边装着东西,即使被碰了一下也没有倒。
    潘明浩看到这个罐子后不再往前走了。
    那看似眼熟的罐子里现在正泡着一只死掉的耗子,用它自己的血泡着它的尸体。
    龙林抬起头来看着潘明浩,发现潘明浩往后退了几步后,还笑得很开心。
    “龙林,把剪刀放下,这不好玩。”潘明浩试着与龙林冷静的沟通。
    龙林反而把手里的剪刀握得更紧一些,在自己面前胡乱的比划,笑得更灿烂了。
    屋里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但也足以看清他脸上沾染的血迹。
    潘明浩隐隐觉得龙林可能是疯了,从自残发展到虐杀动物的地步。
    这腥臭的房间,诡异的笑容,动物的尸体,每一样都让人恶心。
    潘明浩有些后悔自己毫无准备的就来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赤手空拳只带了一部手机。
    他一步步已经快退到门口,这个过程中看着龙林一瞬都不敢移开目光。
    还好龙林只是怪异的笑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潘明浩很是谨慎的掏出手机,一边戒备着龙林一边拨打了学校教务主任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潘明浩猛然觉得后颈一痛。
    眼前一阵模糊中龙林已经拎着剪刀笑着起身,潘明浩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然而终于支撑不住时,剪刀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而身后也传来了清晰的关门声……
    跟别的作者聊天,听说他们请假之后是要补上请假天数的字的,花花很诧异,原来请假还要补的么?请假不就是请假么?这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别扔!
    联想起花某之前的行径,这也闷不要脸了啊!
    刹那繁花郑重认真的跟你们说哦……
    花花打算假装没跟这作者聊天过……
    所以完成今天任务后腆着脸说一声:“晚安~!”
    世间什么药都有,从治病救人的药到下毒阴人的药应有尽有,但偏偏就没有后悔药。
    潘明浩的意识在最后的沉浮间满满都是懊恼。
    又一次思虑不周……
    不过……还好……
    这一次……不会害了别人……
    彻底失去意识前,耳边响起了剪刀咔嚓的脆响……
    潘明浩再醒来时头很疼,脖子疼肚子也很疼,尤其腰腹处酸疼得厉害……
    并且呼吸非常困难……
    他睁开眼,又马上闭紧,阳光很是刺眼。
    阳光?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感觉都还在,又眯着眼打量身边。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明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这是?得救了?
    潘明浩深吸一口气,顿觉压抑的厉害。
    视线下移到胸腹部,发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明婕?”潘明浩声音很低哑。
    趴在别人身上睡觉的明婕抹了抹口水继续睡,旁边倒是传来一阵惊呼。
    “浩哥!你醒了?”是宋承翰。
    潘明浩看过去:“现在是什么时间,怎么回事?”
    宋承翰很是激动的凑了过来摇醒了睡得死沉的潘明婕。
    潘明婕刚睡醒还迷蒙的眼一对上潘明浩的立刻眼泪汪汪起来:“哥,你醒啦?都吓死我了。”
    潘明浩试着起身,发现下身有些发木发沉不受控制。
    他正疑惑时发现宋承翰满脸的悲伤:“浩哥,我对不起你……我去晚了……龙林他……他疯了……他对你……对你下面……”
    潘明浩当时一阵心凉,身体的这种酸疼肿胀的感觉不是假的。
    就在潘明浩做了最坏的打算后,潘明婕看不过宋承翰这么磨叽直接说了出来:“哥,你脚趾头被剪刀剪掉了几块肉。”
    “脚趾头?”潘明浩怔住,那腰腹处怎么会这么疼?
    “你那室友简直是个变态,虐猫虐狗还虐人,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潘明婕很是愤懑,越说越恼直接上手在潘明浩身上拍了两下。
    这几下拍得潘明浩身上一阵酸麻,身上的知觉也渐渐回来,这才感觉出脚上果然很疼。
    他阻了明婕的拍打:“小婕,我问你个问题先。”
    潘明婕诚恳的点头:“哥,你只管问,妹子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在我身上趴着睡多久了?”
    明婕皱眉仔细想了想:“凌晨3点左右到现在吧?”
    潘明浩抬手看了眼手表,很好,上午9点……
    原来下身发麻是因为一直被压着血液流通不畅!
    “你真是我的好妹子。”潘明浩长叹了一口气,没让别人弄死差点被自己妹子压残。
    潘明婕没明白,还真当是夸奖了:“没事,陪你一夜而已,我不累。”
    潘明浩将腿缓缓蜷缩起来做了几次伸展来促进血液循环,脚上绷带裹着的部分真的很疼,脖颈后边被击打那处也疼的非常。
    “龙林呢?他怎么样了?”潘明浩这时想起问宋承翰。
    宋承翰脸上表情很不友好:“制服之后交给学校老师了,后续处理就不知道了,我们昨晚先陪你来的医院。”
    “你来救我的?你到的时候看到他跟谁在一起?”
    “谁?我去的时候只有龙林自己在啊?”宋承翰不解。
    “没有别人?”
    “没啊,我进门的时候门敞开着,他剪开你衣服正下手呢。”
    “他不是一个人,有帮凶。承翰,你赶紧联系学校那边,告诉他们他不是一个人。”潘明浩摸了摸自己后颈,挨打的那处还肿着,昏倒前分明有人在背后下了黑手。
    宋承翰略一想就明白,如果有人帮忙只怕性质就不同了,赶紧去联系。
    就在潘明浩听着宋承翰打电话的时候,一个人拎着不少东西走了进来。
    明婕开心的迎了过去接:“朝歌,谢谢你。”
    夏朝歌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潘明浩,很欣喜:“你醒了?”
    潘明浩客气的回了一句:“是,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陪着我妹妹。”
    朝歌笑了:“你太客气了,我买了早点,能吃么?”
    “嗯,必须能。”明婕抢在潘明浩拒绝前做了回答。
    ……
    等到潘明浩处置好伤口,打完破伤风针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三天左右了。
    这个时候龙林已经被退学了,无论怎么问,他都坚持所有事都是他自己做的。
    潘明浩没有让校方联系自己家人,学校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主动支付了全额医药费。
    男寝的宿舍里空出了两个床位,空荡荡的木板床就好像从来没人住过一样。
    潘明浩脚上有伤,走路有许多不便,但还是坚持穿着拖鞋自己走。
    宿舍里范舒行看到他们回来,笑得有些尴尬:“回来啦,欢迎回来。”
    范舒行坐在他自己空荡荡的铺位下迎接潘明浩,潘明浩看到他这个状态有些疑惑,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范舒行挠了挠头:“那啥,虽然平时我跟龙林走的挺近的,但是也没那么熟……我也不知道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潘明浩嗯了声:“这种事会发生,我也觉得很意外。”
    “那……那啥……我没帮着他害你。”范舒行稍稍加重了语气。
    潘明浩这才明白,此前自己让宋承翰联系校方找龙林有帮凶的事,怕是有人怀疑到范舒行头上了,只怕自己住院的这几天他也不好过。
    范舒行见潘明浩没马上回复立刻急了:“哎,我说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揣度我,我说我没有就没有,不信你们查去!你们不是装摄像头了么?”
    潘明浩苦笑着赶紧应声:“我们从没想过要查你,我相信你。”
    这些天来,范舒行被学校叫去问话过很多次,他也终于知道潘明浩和宋承翰在屋里设置了摄像头的事。龙林有问题,自己跟龙林走的最近,被怀疑是难免的,但是知情权被挑衅是范舒行绝对接受不了的。
    所以潘明浩住院的这几天里,范舒行从来没去看过他,生气多少还是有的,但是该说开的话总要说开,所以范舒行还是等在这个寝室里。
    潘明浩本以为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大,最初安装摄像头只是为了查找门无风自启的原因,本不想惊动范舒行,可是事情闹到这一步,被发现前说清楚和事后来辩解解释,这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了,现在确实让人很是尴尬。
    范舒行有些憋闷的住了口,潘明浩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屋里的气氛很是怪异。
    有些人有些事是禁不起猜疑的,一年多的同窗情谊,因着这次的事故终是留下了裂痕。
    范舒行将手里的钥匙交出给潘明浩:“给你,我搬到隔壁寝去了,有事随时来找我。”
    潘明浩没说话也没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钥匙。
    宋承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老范,别闹了,摄像头的事是我搞的,有啥事咱好好说,你这是干啥?”
    范舒行索性把钥匙放在座位上:“你们别多想,我没闹脾气,你们也知道我一直跟隔壁的玩挺好的,他们屋有一个出去跟女友租房了,正好有空位。所以我就过去了,作息时间什么的也比较合适。”
    最可怕的大概就是这样,如果真的生气可以吵架,争执过后还有争取的余地。
    范舒行这个态度,让潘明浩和宋承翰什么也说不出,分明连最后的余地都没留。
    范舒行放下钥匙后再不看向另外两人,低着头往屋外走:“我就这一把钥匙,要是你们不放心就换个锁芯。”
    范舒行就这样离开了这间宿舍,留下潘明浩和宋承翰两人对坐沉默。
    良久,宋承翰捡起钥匙问潘明浩:“你说有必要逮回来好好解释下么?”
    潘明浩摇摇头:“已经伤了人,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宋承翰挠头:“好麻烦,还逮回来抽一顿痛快。”
    潘明浩点头:“你偶尔也会有好提议。”
    宋承翰笑了:“好,那就记他一顿打,对了,这几天我们在医院呆得多,听说学校里出了不少事,我跟你说说。”
    这几天龙林虐待流浪动物的事已经在校园里传开了,学生里有了两个版本的传言,有人说是室友欺凌造成龙林性格扭曲,还有一种,是学校闹鬼了。
    说来也诡异,龙林出事的第二晚,分明已经断电的宿舍楼里,深更半夜突然集体亮了灯。
    无论开关是打开还是关闭的状态,宿舍灯都会亮起。
    因为是上下铺的构造,大家距离天花板都很近,灯亮起的时候很多人从睡梦中被惊醒。
    最初以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结果没两分钟,灯又灭了。
    间隔半个小时左右又一次全体大亮,关都关不掉。
    有睡不着火气大的学生去找宿管,发现宿管拉了电闸也无济于事。
    学校报修了电力维修,可是转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至此,关于学校闹鬼的传说喧嚣而上。
    午夜门会自己开启的传言也被演绎出了数个版本,多出来的楼梯阶,会跑动的动物标本,甚至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见到了死去的郭雨在楼道里游荡。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真的吓怕了一部分人,有些学生直接在外租房了。
    少人的寝室又陷入更深的惶恐中。
    学校方面能做的就是三令五申不许传谣。
    但在禁令之后,谣言的质量和规模还是异常壮大起来。
    今晚更新完毕,睡觉了。晚安,灰灰!
    潘明浩这些天心情不是很明朗,与学校的传言相关并不大,他更关心龙林的同伙是谁?
    自己被袭击那天分明是身后遇袭,昏倒前龙林都是在面前的。
    现在龙林虽然走了,但是真正下黑手的这个人很可能还在学校里潜伏着。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9月中秋佳节,学校刻意修改了课程表,给学生挤出来了三天假期,这三天假期恰在中秋节前三天与法定六日连着,正好将两个六日和中秋节连接起来,变成了8天长假。
    学校调整课时将三天的课挤到一周里本来是件很辛苦的事,但是想到能迎来8天长假,难得学校这么人性,学生和老师都干劲满满。
    这么长的假期,除了家远实在没办法回家的,其余人能走的自然全都订票回家了。
    不过也有例外,经济系学生会宣传部全体就都没回家。
    这到不是家远不远的问题,他们现在正在另一所大学里借宿……
    老旧的宿舍楼里,昏黄的灯光中,标准的上下铺格局八人间。
    宋承翰抱着笔记本电脑都没地方放,他很痛苦:“浩哥,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儿?”
    潘明浩阴着脸:“支援友方学校校庆活动。”
    宋承翰拧眉:“他们学校没人了咋地?”
    潘明浩撇嘴:“恭喜你答对,他们要搬校了,忙不过来。”
    “那为什么挑上我们学校我们系?”
    “因为我们系招新活动的时候,他们是赞助……”
    “靠,多少钱就赞助了?我赞助回去行么,这鬼地方是人呆的么?”宋承翰笔记本扔床上,游戏都玩不下去了。
    潘明浩叹了口气:“你去年赞助的倒是豪爽,但你不也提条件把你自己赞助到我这个部门了,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干也好意思腆着脸挂名。”
    宋承翰咧嘴:“那还不是因为女神在你这儿呢,潘明浩,说认真的,你把你妹子介绍给我,我不介意退部。”
    潘明浩这次没训他,反而很是认真的看了看宋承翰:“我觉得你不行。”
    宋承翰皱眉:“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你最好还是别招惹我妹子,你不适合。”
    宋承翰不乐意了:“潘明浩,大家认识很久了,我什么人你知道,我怎么就不行了?你这是过度保护!你这严重妹控!”
    潘明浩板了脸:“你也许认真了,但是远远不够,所以你不行,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喂,要不要这么严肃,你还替她把关到这程度?不相处看看谁知道以后?潘明浩,你是她哥又不是她爹。”宋承翰很无赖的窝在床上:“还有,别总说未婚男子不行,小心我证明给你看看。”
    潘明浩冷脸:“跟我证明是可以的,但你敢碰我妹妹一下试试。”
    宋承翰听到这里吓一跳,坐姿一歪顺着床榻就滑躺下了:“哎?”
    什么状况?这话信息量太大,跟男人证明自己很行?
    宋承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算了罢。
    潘明浩在宋承翰严肃思考怎么证明自己行不行的问题时,已经拿上一个脸盆走出宿舍区洗漱了。
    这边宿舍比较老旧,8人一间,屋里把头的地方有几个文件柜落得很高,用来当作更衣箱使用。屋里是个纯睡觉的地方,连书桌都没有,洗漱是要出房间到楼道里,水房和厕所在楼道把头的位置,都是一层各一个的。
    这宿舍楼是砖混的房子,一共才五层,楼道里的地面都是水泥的,使用得多的地方就坑坑巴巴的,楼梯的水泥台阶边缘好像被小兽啃过似的。
    这老旧宿舍里的照明就靠一个个拧在白灰墙顶上的灯泡。
    不怪宋承翰叫嚷,这住宿条件……简直穿越回改革开放前……
    潘明浩和宋承翰住的虽然是个八人间,但实际就他们两人住。
    老校区这边因为一部分学生已经迁到新校舍,所以空宿舍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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