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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魏西里探案集:高智商惊悚推理,不一样的探案传奇。【已出版】[第100页] |
作者:贰拾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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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会不会从后门走了?”刘正山赶紧让门口站岗的武警联系后门,那边回答说后门也第一时间接到了陈国辉的电话,不许任何人出去。 “这就奇怪了,他难道还藏在监狱里不成?这小子胆子够大啊。”孙想忍不住嘀咕。 “他如果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出去才叫胆子大呢。刘副监区长你赶紧通知后门的人,一定要检查所有进出车辆!那小子想离开这儿,只好的办法就是混在厨房的车里,所以不管是装菜的车,还是装垃圾的车又或者装那些货的车,一定要检查仔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我认真地站在王汉卿的角度想过了,如果我要从这逃出去,最好也是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混在这三种进出车辆当中,一般来说监狱里的这种车辆因为天天进出,检查也不会特别严格。只要躲藏的好一定能出去,不过这样就要跟工作人员平时维持一个好的关系。 当然如果王汉卿是手眼通天的红楼老大,自然可能还有手下在这里面。 “我瞧见刚才进来了两辆警车,咱们也过去瞧瞧吧。”孙想像个坐不住的猴子一样催促。 “武警小同志,之前十分钟内有车辆出去吗?”我不放心地瞧着小武警。 他坚定地摇摇头。 “任何车辆出去要检查一下,包监区长刚才被杀了,凶手可能还在监狱里。”刘正山这时已经恢复了领导的样子了,他又站着打电话给后门确认了一遍。 挂掉电话他朝我兴奋地说:“后门刚才也没有任何车辆出去。” 我却丝毫不觉得兴奋,王汉卿很可能已经离开了,他在信纸上写的是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他一定有我目前没有想到的办法!又或者这个人大胆到仍留在这间监狱里。 我们三个朝着第七监区的办公楼走去,大门口离那儿很远,起码有十多分钟的路程,这也是我觉得第一时间打电话能够拦截到王汉卿的依据。 “老魏你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安排人在第七区上下搜查这个小子。”刘正山恨恨地说,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也许躲在了别的区呢。”我仍有些不安,监狱这么大,他又穿了一身警服,无异于隐形了一样。 “我马上打电话给监狱长,全监狱搜查,把天翻个底掉也要找出他来。而且他如果进入了别的监区,岗哨应该能看见他的。我一会儿拿着他照片挨区去问,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不成!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副监区长刘正山自信地拍着胸口。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泄露了刘监区给佩佩的微信内容呢?”孙想眼里闪过一些不怀好意。 我仍条件反射般的回答:“有且仅有一个人,那就是包铎的儿子包振兴!只有他能接触到佩佩的手机又能与徐清风说上话。不过就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孙想眼中的得色更浓了,果然刘正山咬牙切齿地说:“我饶不了这小子,反正他也是走后门进来的,明天我就开了他。” 我猜之前我没看到的时候,孙想和包振兴起过争执。想到这我踢了一脚焉坏的徒弟。 到了办公楼前,一人突然朝我猛地奔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抓个正着,心里暗道要糟。 谁知这人只是用力地抱着我,嘴里还粗声粗声地嚎:“老哥哥十多年没见,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定睛一瞧,那人正是我当初在福建借调几年的下属,甘玉瑾。别瞧他名字斯斯文文的,实际上是个讲义气的粗汉子。十多年前也才二十一,当初因他性格活泼,我便叫他甘猴子。此人与我最是亲近。 好容易从他宽厚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定睛看着故人,他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剃个圆寸头,不多头顶竟有些许白发,他的脸上更是皱纹密布。甘玉瑾四十不到便这般憔悴,令我有些神伤。 更让我感叹时光无情的是原本消瘦如猴的他,现在竟然肚腩颇有几分身怀六甲的味道。 “魏哥,你怎么坐牢了?离开福建你就没了音信,这些年我想你想的好苦啊。”甘玉瑾说着又要来抱我。 我赶紧侧身躲过,此刻他身穿笔挺警服,而我则穿着松垮的囚服。一时既感慨又尴尬,我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哥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你怎么胖成这样啦!不是你这身高我刚都还有些不敢认。”甘玉瑾改拥抱为握手。 “岁月是把猪食料,老魏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孙想在边上打趣。 我白了他一眼朝故人说道:“一言难尽,就是犯了些小错误。悔不当初呀。” “哥你是嫖被抓进来的?那小事啊我找人保你出去的。”甘玉瑾的大嗓门弄得他带来的警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只恨不得塞住他的嘴巴,没办法只好小声地附在他耳边:“别胡说八道,我这他妈的进来卧底呢。你给老子低调。” “就你还低调呢,自己就把三斤神探的名字随便告诉别人,我刚都跟我手下们说了,嘿,个个佩服的你不行,谁知道你穿个囚服就来见我们了。”甘玉瑾特意挺挺胸膛,亮着肩上的杠杠。 “你就告诉他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喝三斤的神探,是个吃三斤吹牛逼的囚犯。”瞧见肩章,我的心情非常不好。 甘玉瑾笑嘻嘻地说:“哈哈,不闹了,这案子听说你破了?给我说说呗,当初我谁也不服就服你。” “你他吗的哪次喝多了不扶墙走。”想起往事,我也忍不住又笑了。 将这起案子的案情与我个人的推理又说了一遍与甘玉瑾和他的同事们听,不时有人拿着纸笔又重复问了我几个浅显的问题。 监狱天空午后暖人的日光将我仿佛拉回了意气风发的十多年前,彼时我才三十不到。 如今将近五十才知道世上最难得的莫过于少年时光,那些回不去的曾经,那些当初我们浑然不觉的青春都是老去后所念念不忘的。 “厉害了我的哥!”甘玉瑾伸出大拇指一如以往那样夸赞着我,与他同来的人眼中也露出钦佩的目光。 这是少年意气风发时我最追求最喜欢的,现在老了却务实多了,我揉揉鼻子开口问:“当初监狱长詹登被杀的案子是你们查的吧?” “是啊,你不说我也打算请教你呢。”甘玉瑾收起之前轻松的表情。 |
366 “拿根烟给我,然后说的越细越好,我倒要瞧瞧脑袋都被人割走怎么第二天再来上班的。” 我伸个懒腰,调查离奇的案子就像吸毒一样使得我着迷上瘾。 甘玉瑾将烟丢给我,他才说道:“当时是五年前,也就是我刚当上刑警队队长的时候,哥,我一直都是以你为目标的,我就想做个你这样出色的警察。” “少拍马屁,进正题。”我笑着给了他一脚。 “咳咳,好,当时我们接到了报警,就直接奔监狱来了,现场的门是开门的人没有钥匙破坏的,窗和门锁在这之前并没有破坏的痕迹,凶手肯定不是暴力地破门而入的,现场没有有价值的脚印和指纹。案子做的很干净,应该是老手作案。死者詹登的头连同颈部全都被割走了。 当时办公室门外走廊上并没有血迹。不排除被清理过的可能,但那人来人往的,我更倾向于凶手带了东西去装走死者的头部。可他要一颗死人头干嘛用呢?这是我始终弄不明白的,由于一直没有找到那颗头颅,所以我觉得是被凶手带出了监狱。这人跟死者应该有特别大的仇恨,头颅是被拿去泄愤的。所以后来我的侦查方向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上。 不过收效甚微,死者詹登当时59岁,还差一年就退休了。而且他为人比较随和,对钱也看的不重。詹登的家庭关系也简单,除了比较远的亲戚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没有兄弟姐妹,虽然结过婚,但妻子死的很早,后来就没再娶了。而且根据走访调查,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跟别的女性有过关系。 为了调查跟他有仇的人,我连他过去的高中大学同学还有以前林业局的同事都走访了一遍,人家说詹登平时极为儒雅,从来不与人争执。 因此我又把侦查重点放回监狱里来,他的职位和工作性质也是很容易与人结怨的。可据走访犯人和他的同事都反应詹监狱长,对待犯人很亲和,他历来都是强调感化教育犯人,制定的制度政策也是从宽从松,更是反对体罚犯人,因此他确实是个受人爱戴的老人。 可以说他与人结下深仇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据狱警小白说,监狱长头一天下午曾经召集了五名被判无期徒刑但多年表现良好的犯人谈减刑的事。你说那些犯人得多猪油蒙了心才对这样的老好人下毒手?而且我后来调查过那五名犯人,他们当晚都在监房里点了名的。因此他们也没有作案时间。 尸检显示詹登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二点左右,事实上我很怀疑监狱长的办公室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据他的多位同事说,当时都曾亲眼看见詹登骑着自行车下班,还有人跟他打过招呼确认是本人无误。 可是第二天六点多钟,詹登就骑着自行车来上班了,监狱是八点上班,不过詹监狱长习惯早点到监狱处理问题,他是个相当敬业的人。据门口站哨的武警说还看到詹登对他们点头招手。他们一口咬定是詹本人无误。 可当时他已经死了,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简直匪夷所思!我是个无神论者,我觉得可能是两个武警看错了,因为那是冬天,六点多钟天还没亮,隐隐约约看错了也有可能。当然他们坚持自己没有看错。 而且最关键的是尸检结果是詹登头一天晚上十二点左右便死亡了,因为死者头部的遗失,法医只能初步判断他是短时间失血过多死亡的,但案发现场又有大量鲜血。经检验,这些血都是死者的。 其实这样基本上也排除了办公室是移尸现场的可能性,因为那些血是很难从别的地方移来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当时将死者的血液收集好再又泼洒在办公室的地面上,我本人就是持这种看法的,而且我还是坚持死者死于其他地方的,我觉得他确实下班回家了,并且死在了别处。 因为我们在他家也没找到作案的痕迹。只是第一案发现场我用了五年都没有找到。 但我仍不死心,为了证实自己移尸的想法。我又查了监狱当天早于六点进入的车辆,只有一辆早晨采购食材的厨房用车进入过,那辆车上我们没有找到詹登的血液,而且一个一百多斤的尸体塞在车里,检查的武警战士不可能看不见的。 这案子最麻烦的是,死者死亡的晚上并没有人看见他重返监狱,那晚雪很大,十一点钟便没有车辆出去了。当天早上除了守门的武警战士没人看到过死者,但是下班的时候却有很多人看见死者走的。 总之很麻烦,我这几年心里一刻都没放下这个案子。可以说头都想裂了。有时候想想或许是我能力不够吧。” 甘玉瑾揉着额头,他说的很多很乱,可见这起破不掉的案子对新晋的刑警队长造成了很大困扰,实际上我也曾做过他的位置,任何一起案子压力最大的就是这种小领导,大领导朝你施压,小的只管听你命令。因此既要担责任,又要想主意。 我拍拍他的肩膀,瞧着以前的伙伴憔悴苍老成这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我觉得很简单啊,死者还有个弟弟或者哥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监狱,就死在那个办公室。武警和他的同事既然言之凿凿地说看到的就是死者詹登,那么他们看到的只是跟死者一样的穿着和脸罢了。”孙想提出自己的看法。 甘玉瑾惨然一笑:“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能让朝夕相处的同事认错的脸起码得是双胞胎的弟弟或哥哥吧,于是我调出了詹登的出生证明,那上面显示他是独生子。哎。能想的我都想了。” 我狠狠地抽着烟,这案子确实是怪,因为死者死前有人看见他离开了,死者死后又有人看见了他进来。就好像这个人尸体会走路一样。 可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又死而复生嘛。 “我觉得我赞成你的看法,瞧见死者进来的武警很可能因为天色早又跟死者不熟悉而认错人了。”孙想在边上附和。 这确实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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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因果律武器 “魏哥你对于失去脑袋的詹登,怎么看?”甘玉瑾理也没理孙想而是看向我。 “咱们借一步说话。”我拽着曾经同事来到远离众人的墙角,他不解地问:“这是做什么?” 我沉着脸说:“人多口杂,你事后调查了新任监狱长当时的盛继民了吗?他是最大受益人,也是最有可能做出这起命案的人。” “那晚他急性肠炎住院了,而且他是当晚十一点多钟做的切除阑尾手术,根本不可能去监狱作案。这是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甘玉瑾沮丧地说。 “第一,盛继民未必要亲自去作案,可能他只是个指使者。第二点,詹登接见的五个重刑犯,会不会数目有错漏?实际上当时他见得是六个?杀手混在了其中。 第三点是死者的头颅和消失的颈部。你认为是凶手和死者有仇,我不这么认为!死者性格随和,处事圆润这是你经过多方调查得出的结论,这种人很难跟人结下大仇。我觉得会不会凶手杀人的秘密和死者第二天重新上班的秘密全部都和这颗消失的头颅有关。所以他们才会费力的把死者的头带走。 第四,凶手会不会在死者的死亡时间上面做了手脚?也许詹登的死亡时间是第二天,可是法医却误判或者故意弄成头一天晚上,这样真实的死亡时间不一样,自然真正的凶手就没嫌疑了。 第五,我认为凶手一定是监狱里的人,不是狱警就是犯人,外人没办法留在监狱里接触死者。第六可以从监狱詹登死后,所有涉及案情的人员的变动中获得线索,比如武警狱警调任,比如法医辞职,比如犯人加刑减刑。这些有异常的人事变动的人肯定是相关知情人或者参与者。 暂时想到这六点,不寻常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凶手的故布疑阵,也可能是他的漏洞。你按照我的思路去接着查肯定会有所收获,不要拘泥于凶手想让你看见的东西,你要去质疑所有明摆着的事实,除非完全能证实的事否则什么也不要相信。” 我一边思索一边按照以往办案的经验分析。 甘玉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魏哥你的话确实启发了我不少,这次回去我就开始重新调查,从头到尾每个细节都盘一盘。” “还有那个王汉卿,我想看看他的履历。这个人太吸引我了。”我笑着揉揉鼻子。 甘玉瑾将一盒烟递给我:“烟瘾犯了吧,这肯定没问题,这小子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对啦,魏哥你来监狱是查什么事啊?” 想到要杀死那个素未蒙面的老犯人陶释卷才能救出儿子,我一时有些失神,这也是我不愿意先进第一监区的原因。从得知这个条件到现在我都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我既想救出魏森墨,又不愿杀死一个跟我没有恩怨的犯人。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所以还是不说了。”我抽出一根烟,烦闷地抽起来,一口烟的间歇我补充道:“那个王汉卿很可能还在监狱里,一切就看你们警方跟监狱方面的搜查力度了。” “我们警方?魏哥你没当警察了?”甘玉瑾大眼瞪的滚圆。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这次孩子连姥姥都没了,你也别问了。等这里的事搞完,咱老哥俩来个把酒话当年,到时候再把这些年的全部遭遇告诉你!” 甘玉瑾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我俩又回到人群当中,这时陈国辉,刘正山,孙想正在做着笔录,而办公楼前并排摆着,包铎,汪旺财,徐清风,鲁明的尸体,白布遮挡着他们的脸,也盖去了他们生前的功业因果,这四个人从此便不用受这红尘之苦了。 站在他们尸首前,我默默地祝祷了一下。生平受害者的尸体见过无数,但每次见着了我仍觉得很痛心,无论他们是善是恶总归是一条人命,这也是我热衷追求真相的原因,还死者一个公道,如此而已。 “魏西里你们今天下午就不要去做工了,在这好好配合警方吧。”刘文正拍拍我的肩。 “你们搜索工作还没开始吗?快点去找人啊,一会儿跑了死了的。”孙想笑嘻嘻地说。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要是这王汉卿再死了跑了我以后就要对这个开光嘴孙想敬而远之了,这货实在是因果律武器。颇有当年马线线专门带来噩耗的风采。 这时甘玉瑾才分出人手开始配合监狱方面展开特大搜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们会一无所获,因为我觉得王汉卿应该早有应对的准备。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吴知厄以换取李倩的自由,那家伙也没留下联系方式什么的给我。一想到李倩在这些人手里,虽然吴知厄承诺不会动她,但我总是心里没底。 因为是案件亲历者,又是破获的主要人员,警方再次开始对我做详细的笔录,一边说一边看着斜阳西下,红日渐行渐远,天色也随之暗淡下来,笔录才算正式做完。 这时候监狱初步搜查结果也出来了,杀人的狱警王汉卿并没有去其它监区,起码岗哨们没有看到他,而且办公楼的各个角落厨房和监狱工厂里也不见这人踪迹,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监狱晚饭要七点后,我与孙想闲在一旁瞧着他们忙碌,这时我想起了被扎眼珠的毕小伟,那个秃头中年男人为什么要突然对他下手呢?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与刘正山一说,他痛快地答应带我去见被关了禁闭的秃头男。同时他还告诉我,受伤的犯人毕小伟已经紧急送往大医院了,狱医初步判断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监狱里的犯人再犯事,也不过是在牢里加刑期,这种证据确凿的案子无非是往法院打个报告,检方核实一下,这个人的刑期里就要加上故意伤害罪。 这起突然伤人的事件很有意思,凡是人做一件事总有他的收益在里面,第一点,秃头男与夹着尾巴做人的毕小伟不是同一个监房的,据悉他们彼此还不认识。所以小伟不可能得罪这个人。 第二点,秃头男除了获得单独禁闭室的待遇和加重刑期外没有任何可见的收益。如果他神志失常还好说,可他是个正常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监狱方面和警方关于这一点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把他关了起来。 |
368 听说你要杀我全家 月城监狱的禁闭室是单独的存在,它们深处第七监区边缘地带的一所建筑物的地下,刘正山带着从这房子的后门进入,一楼尽头有间小房子便是禁闭室的入口,一个持枪的武警站在一个矮小的铁门口,刘正山让他打开,门后是长长的台阶,我们一路沿着台阶向下,最终进入一个完全黑暗的通道,墙壁上只有微弱的电灯在不甘地挣扎,阳光在这是奢侈品,阴暗潮湿沾满了所有空间。它不是现代的建筑,反而有些像是中古时代走出来的产物,踩在软腻的地面上,一股馊抹布的怪味固执的钻入我的鼻孔,使得我头晕脑胀。 “这儿是第七监区的禁闭室还是整个监狱的?一般犯人都是为什么关在这?管多久?”我瞧见一排过去有不少铁门存在。过道里还有两个拿着警棍的老狱警,他们都在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厚重的麻木,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兵马俑一样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看守这种地方一定异常寂寞和枯燥吧。 刘正山给我解释道:“整个监狱犯了大事的犯人都关在这,比如强奸狱友,伤害别人这种恶劣性质的。至于关多久这个说不准的,少的几天半个月,长的也不超过三个月,不过上次有个犯人跟一区监区长犟嘴被关了半年,现在还没放出去呢。” 我皱着眉,那个人突然伤害别人,难道是为了见谁才进来的?因为犯人都值得犯事会被送到这里来,如果他有什么情急情况要通知被关在这里的人,他自然要自己也进来。 联想到那张王汉卿写的信纸,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他当时时间紧迫必须早点躲藏起来,那信纸我无法肯定是什么时候撕下来的,如果是他杀死徐清风后撕的,他很难送出去了吧? 如果是之前的,倒是很好理解了,那个秃头男就是他的信使,信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地方。 我还有另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是毕小伟会不会认识秃头男借着受伤的机会走出监狱,只是毕小伟表现的实在太猥琐了,我是不信他有魄力牺牲一只眼睛来换取这个机会。如果换一个人我倒是相信,实际上犯人故意弄伤自己骗取出监狱保外就医不是什么新闻。 不过从他当时犹豫了十多秒来看,秃头男一定临时因为什么改变了注意。 “那个秃头男叫什么?关在哪间房里?”我揉揉鼻子,我的鼻窦炎是这样的,要么不通气,要么比狗都灵敏,现在我就被禁闭室呛人的味道弄得很难受。 “老李,把新进来的何文胥的门打开。”刘文山说完,靠在墙上的被点穴一般的两人里走出一个来。 “刘监区,把姓何的放了,关这个胖子进去吗?”老李说话间打开了靠右手边的小房间,那房间活脱像个立起来的棺材,狭窄的只能容纳我这样体形的人蹲下。 中午见着的那个秃顶中年男人脸上到处都是淤青,他睁着肿胀的眼疑惑地看看我们。 “别,这儿那么小,我老人家可关不进去,到时候放个屁得把自己熏死。”我一面说着俏皮话,一面打量着眼前这个叫何文胥的男人。 “这胖子是谁啊?刘监区?”狱警老李不满地问。 “我的救命恩人,以前是个厉害的警察。能一顿喝三斤神探!”刘正山替我吹着牛皮。 “把他扒光可以嘛?我怀疑他身上藏着我想要的东西。”我的话出口,何文胥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刹那的慌张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刘文山点点头:“老李给他扒了。” 那老狱警也不含糊,将警棍放下,上手利落地将秃头囚犯扒了个身无寸缕。何文胥双手遮着关键部位,愤怒地看着我。嘴里说:“你个死胖子想干什么?” “哟,你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嘛,信已经送出去了吧?送给谁了呢?嗯左边这间房?”我说着走到了左边,王汉卿的信如果经过这个伤人的秃头男送出去了,那么收到纸条的人很可能会把那信纸吃掉,消灭证据!所以打开所有禁闭室搜查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只能通过何文胥脸上的反应微表情来判断,收信人是哪间禁闭室里的犯人。 “刚才逗呢,其实你是送给右边房间里的犯人了吧。”我加重音量吼着,然后手指放在右边禁闭室的铁门上。那犯人何文胥的眼角跟着轻微抖动了一下,而且他的鼻翼不自觉地有着片刻收缩。 这是紧张的表现,而我指向左边时是没有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怕不是疯了吧?”何文胥咬着牙说。 “这次真生气了,看来你把王汉卿的信交给了右边房的老兄了。中午杀人未遂,还是下午杀人案的帮凶有意思,你这牢底怕是要坐穿了。” 我拍拍他的脸继续给其压力,豆大汗珠从他的鬓角鼻梁两侧倾巢而出。 任谁都看得出这人被我吓坏了,其实我也是看他中午的表现判断这人心理素质不行才敢这么玩弄他的。 “把这人带给甘警官,严加审问,说不定又多一个要花钱买枪子吃的人。”这是死刑执行不成文的规定,囚犯枪决的子弹要家属出钱买,一般就几十块。也不贵。 那何文胥双脚发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老李将他驾了起来看向领导。 刘文正挥挥手下令:“把隔壁这间房打开,然后带着这个何文胥去找甘警官,就说他是王汉卿的同伙!” 李姓狱警这又掏出钥匙将右边的监房的铁门打了开来。 刘文山这时在边上给我解释道:“就是这右边这间房的犯人跟监区长吵架,创历史地被关了半年。那天好像是一区监区长去巡房,看到他在墙上刻满了字,批评了他几句,这个犯人就谩骂监区长。那个人他好像叫何文灿。对了,何文灿就是刚才那个秃子的弟弟。” “有意思!何文灿,听说你要杀我全家?”我眯着眼笑嘻嘻地问着监房里那个陌生的犯人。 实际上我真的与他从未见过面,这人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
369 禁闭室里得男人 从那低矮的禁闭室钻出一个年轻人来,他大概三十岁不到,身材修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何文灿还算秀气的脸上一双眼始终没睡醒似得半睁着,松垮地囚服竟被他穿出了睡衣的味道。他身上那股子痞气和慵懒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当红小生文章。 “胖子,有烟吗?”他懒洋洋地说完朝我伸出手来。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杀我全家?”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并着打火机扔给他。 他点上像是吸毒一样用力地嘬了一口,这才轻飘飘地说:“你就是魏西里?就算要杀你全家又怎么样?说说也犯法?” 我闻言激动地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嘴中的烟扇飞老远,没有任何一个父亲能够在听到有人威胁自己子女时还能忍得住气的。 何文灿像是没事人一样捡起地上的烟点燃继续塞回嘴里:“哎,别生气嘛。其实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有这个念头,我对你全家是没兴趣的,我只对你本人有想法。不过老魏你不该打我这一巴掌的,真的!”他突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听说你有个漂亮的女儿,出狱后我去找她聊聊天谈谈心好不好?” 何文灿眨眨眼又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二十五岁的少妇最有味道,我从他那里看过你女儿的照片,那大长腿就像个炮架子。”说完他扭动胯部作了个猥亵的动作。 还不等我行动,刘文正比我还激动,他拿起地上的警棍使劲地朝那嚣张的犯人脑袋上狠狠砸去,我自然不会拦着,只是冷眼在边上看着。 何文灿的话令我疑窦又生,他说自己也是从旁人那听说杀我全家的事?可何文胥的信明明是送给他的,但这家伙又似乎没有向我撒谎的必要。毕竟只是口头上说说,所以精神病院里袭击我的男人曾经提起过要杀我全家的是另一个人? 那么假设王汉卿就是那个写信人,他曾经在信中提过何文胥要出去找我晦气,还自称比我聪明,他最后的信也交给了他的哥哥带进来了。可这个被关半年禁闭的年轻男人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好奇地看着一头是血被刘文山踢的打滚的年轻犯人。 “为什么要找我晦气?听说你想越狱,有我在怕是难了。现在是两巴掌了。”我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好,魏西里你很好。要杀你全家的人又多加上一个了。”何文灿的脑门被警棍磕破了,鲜血像雨一样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伸长舌头舔食着自己的鲜血。这副嗜血恶魔的样子令我想起了曾经的雷肖和屠申。 “刘副监区这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犯人居然在禁闭室跟你打架,看来刑期跟关禁闭的时间得加长了。”我恶狠狠地说。 “是啊,他一直拿脸打我的手,拿身体撞我的警棍。我会申请多判几年的。”刘正山配合着我,双手噼里啪啦打在何文灿脸上。 何文灿一直在哈哈大笑,眼中凶残的光芒越聚越盛:“你叫刘文山是吧,我也记住你了。你俩都得死在监狱里,一个都跑不掉。” “下次威胁别人的时候最好在你站上风时,说吧,是谁说要杀我全家?你又是为什么要寻找我晦气?”我捏着他手掌上的小指头厉声说:“你的手指可能会一不小心撞在墙上,那墙太后了,导致你的手指扭曲着向后折断,一根根的慢慢的。你可以听见骨头碎的声音。对了,你说把拿点盐来撒在你额头会怎样呢?不知道了吧,我知道啊,你起初会觉得很疼,头皮发胀,特别想撒尿。然后再抹一点,你会浑身抽搐,伤口上会渗出大量汗来,盐会融化,哎呀,要不咱们试试吧。” 我从不忌惮对崇尚暴力的人使用更大的暴力,以暴制暴是我的处世准则,何况这人已经威胁我的家人了。那是我不能被人碰触的逆鳞!谁也不行! 何文灿撇撇嘴:“别别别,胖子你牛逼行了吧,他昨天就刑满释放了,叫陈扬,是个真正的杀人魔,不过这些警队的废物抓不到他的证据,只能判他个故意伤人,天知道那个混蛋手上全是鲜血。不信你让刘正山去查,我跟你可没仇,不过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怎么怎么厉害,嘿,反正我们也没交过手对吧。” 我紧紧地皱着眉,现在李倩魏森墨都被绑架了,外面只有魏兰一个弱女子,那个恨我入骨的家伙如果真的出狱了,后果会怎样我简直不敢想象。 一把用力地抓住何文灿的头发我怒吼道:“我厉害不厉害你马上就会知道,陈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是谁在你面前提起我的,是他吗?” 何文灿抬起头瞧瞧我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陈扬是第七区少有的狠角色,我们一区的人一眼都看得出他是同类,所以我跟他在训话会上聊过几次,他提起过几次自己有个很厉害的警察仇人叫魏西里,自要一放出去就会把他家的人一个个先杀光,最后再轮到那个胖子。让你也体会一次家破人亡的感觉。这都是他原话,嘿嘿有意思的家伙!”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撒谎,杀人不止你们会,我要是想,我会是最高明的凶手。”我从他头上一根根地生拔下几十根头发又说道:“要跟我作对,你最好记清这痛苦!” “魏西里,别人说你有意思我还不信,现在我才知道你是真他吗的有意思。”何文灿揉揉脸,他的眼中全是凶光。这家伙跟我的梁子算是结实了。 “何文胥是干什么进来的?他只是为了给你送我进来的口信?”我再次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何文灿畏惧地向后缩了缩,事实证明再嚣张的犯人也会害怕,他们从来最是欺软怕恶。你要是对付恶人最好就比他还要恶,这是我多年以前便懂得的道理。 “你真那么牛逼,你自己查去啊。什么都问我,你就不怕我骗你?”他嘲弄地说。 “嗯,我认识个人审问犯人比我拿手多了。”我想到了甘玉瑾,他以前便是我们警队的刑讯高手。 |
370 将计就计 “魏西里,你会后悔把我带出去的。别他妈的给我出去,真的,别让我有出去的机会!”何文灿额头鲜血淋漓,脸上却笑容不减,这人若不是囚犯便该是个精神病人。 “刚教你什么来着?别在自己下风的时候威胁别人。”我厌恶地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刘文山亲自与一个狱警将何文灿从禁闭室的地道里拉了出去,我则跟在后头,手中抓着副监区的电话打给女儿魏兰,告诉她我有个仇人从监狱出来了,让她轻易不要一个人出门,千万要小心在意。 她不耐烦地应了两声便挂了电话,显然不怎么放在心上。我的子女别的优点点不敢说,唯独胆子全都奇大。这个做法医的女儿更是如此,别人在追星看演唱会被长腿欧巴迷的两眼冒光时,她老人家年仅十七岁便沉迷在解剖室给尸体开膛破肚的乐趣之中。 因为从警多年,经我手送进去的犯人数不胜数,可害的犯人家破人亡的还真没有,又或者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一遍遍的在脑海里搜寻着陈姓犯人。 此时我们到了甘玉瑾他们在监狱里征用的办公室,这人说如果逮不着王汉卿和杀害詹登的凶手就不离开这。 这倒是方便了我,起码有个自己人的助力在边上,他这时正审讯着何文胥呢,见我带着个年轻人进来,他笑着:“魏哥你怎么又给我这送人来了?何文灿,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们认识?喏,刚好凑一对,这是秃头的弟弟,你都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有多嚣张,他当着我的面就敢嚷嚷杀我全家!”我用力地推了一把满脸是血的何文灿。 “他妈的真是吃了豹子胆拉!老子倒要看看你皮有多厚,骨头有多硬!”甘玉瑾听到我被威胁,立刻须发皆张显得怒不可遏。 “甘警官,警察叔叔,我皮薄脸嫩骨头轻,你们这些人民公仆下手轻点,我可是缴过税的,是你们的主人。”何文灿脸上又浮起讥讽地笑容。 “还贫嘴是吧。”甘玉瑾举起拳头就要打去,被我拉住。 “甘猴子你出来一趟,我交代你问什么东西。”我生拉着现在像猩猩多过猴子的甘玉瑾走出门外。 “魏哥,这种小子就是嘴巴欠,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放心,揍他妈的一顿,比什么都老实。”甘猴子卷起袖子,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动了真怒。 “你看这个小子像不像傻子?”我揉揉鼻子。 甘玉瑾摇摇头:“这何文灿,瞧着眼睛都会说话,贼里贼气的。他就是詹登那天接待的五个准备减刑的重犯中的一个。” “哦?这就有意思了,你说这种人故意在禁闭室当我的面说出狱后要去找我女儿,咳咳。那什么的威胁的话是为什么?”我笑着提问。 “激怒你,他想激怒你。” “没错,他被关在禁闭室半年,压根不可能实行他的越狱计划,只有激怒我他才能从那鬼地方逃出去,我相信他哥哥冒着加重刑期的风险肯定不止为了告诉他我进监狱了,他一定还告诉了何文婿别的消息,只是暂时我猜不透罢了。”我拍拍甘猴子硕大的肚皮又说:“找到王汉卿就靠他了。” “你是说让我把他放了,由着他自己去找王汉卿?”甘玉瑾摸着脑袋,这人有个如此文邹邹的名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莽汉也不知道他爹妈会不会哭笑不得。 “他既然有越狱的计划,肯定是准备好了的,你该问问,该打打,一切照旧。甚至连看守都不要减少,他的同伙会想办法来救他的,到时候跟在他的身后,咱们兴许能一窝端,我甚至怀疑詹登的死也跟他有关。”我抽出烟丢给甘玉瑾一根,自己也点上。 “你怎么知道他有越狱的计划?还有他要杀你全家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犯人万一真跑了,可就麻烦了。”甘玉瑾瞪着眼,显然还是对我家人的安全念念不忘。 “要杀我全家的犯人叫陈杨,这何家兄弟为什么进来的?你当初应该调查过吧。”我眯着眼问他。 甘玉瑾怒气冲冲地说:“查詹登案子的时候我调查过那五个犯人,那个何文灿是个下流的强奸犯,跟他哥哥两个强奸了邻居家一对母女,女儿才十五岁,真他妈的两个畜牲,而且何文灿当时还放火打算烧死两个受害人。 还好老天爷不算完全瞎,后来天上刚好下雨了,那俩可怜的受害人重度烧伤,全身三分之二的皮肤都烧没了,捡了条命回来也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何文灿判了无期,他哥是十年。 其实事情挺怪的,你说何文灿这么恶劣的罪犯,监狱长詹登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竟然要给他减刑,还有他哥何文婿都要快放出去的人了,好端端的把那个无冤无仇的毕小伟捅伤也是怪,你说要进禁闭室给弟弟通风报信也可以选个轻点的罪名啊,这次起码再加十年的。” 我搓着下巴,这两兄弟确实有点怪:“当初詹登会不会被人威胁才会给这些重刑犯减刑的?” “一会儿我把那五个犯人的资料给你看,还有就是你说的陈扬我也认识,故意伤害罪进来的。”说到这甘玉瑾苦涩一笑:“我接任警队队长以来有两个案子破不掉,一个是詹登被杀案,一个就是陈扬一家被杀案。五年了,可没少烦心。唉。他一家七口都被人杀了,他对着杀人凶手报复性的施虐,把犯人的眼珠挖了,耳朵舌头也剁了,手指更是被他砍断了。” “等等,这么恶劣残忍的案情,就算是他家人被杀在先,他也该判个无期吧,受害者家属没有上诉嘛?这法院怎么判的啊。”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这个陈扬果然是应该被关押在一区的犯人。 “法院有几个量刑考虑吧,一个是受害者家属与他达成了赔偿,赔偿款挺高的,再一个就是他一家都被那个家伙杀了,所以他虽然情节恶劣,法院还是考虑进去的,再一个陈扬确实有钱,公检法都认识不少人。”甘玉瑾看来挺了解这案子的。 “那你为什么说这案子没破呢?还有陈扬为什么恨我?他干嘛跟我过不去啊?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嘛。”我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我既不认识陈扬,又不认识杀他全家的凶手,这个疯子为什么说要让我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
371 奇怪的灭门惨案 “你恐怕得问问陈扬自己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恨上你,而且他服刑都十年了。也就说他恨你好多年了。”甘玉瑾皱着眉,这个老下属也在为我烦恼。 “他妈的,这可真是祸从天上来,你不是说案子凶手已经抓住了嘛?为什么又没破呢?那凶手叫什么,兴许我就是倒他的霉了。”我将自己不通气的鼻子当成陈扬一样蹂躏着,那个张昆西恨我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他爷爷的死是我造成的,这陈扬的仇恨真是莫名其妙的。 “凶手叫赵信东,是个老师,福建人,你认识嘛?”甘玉瑾嘴里吐出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认识个毛线啊,你把案子从头说给我听,妈的。”我简直肺都隐隐作痛了,赵兴东这个名字绝对是我生平第一次听。 “这案子我本来也打算请教你的,那我就从头说了啊。 陈扬是我们当地首屈一指的商贾人家,事业在山西,97年就有两个煤矿的人你说富不富,04年左右陈家的事业达到了顶峰,在我们那投资了不少产业,那个海霞酒店就是他们家开的,你也知道吧。 凶手赵信东,是民办中学的一个老师,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不知怎么的跟陈扬的姐姐陈雅搞上了对象。穷小子爱上富家小姐,悲剧就此开始,你也知道这人都是嫌贫爱富的,何况是这样的有钱人家。 戏码很老,但是古往今来一直在上演。陈老板棒打鸳鸯,穷书生赵信东自然忍气吞声,被狠狠揍了一顿,肋骨都打断了几根,最惨的是陈雅一气之下上吊死了,据说肚子里都有娃了。怎一个惨字了得。”甘玉瑾说的眉飞色舞。 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死猴子你写小说呢,说他妈的重点。还怎一个惨字了得,我打到你身上你就知道惨字怎么写了。” 甘玉瑾尴尬一笑:“那简短洁说,时间过去了一年,仇恨的种子在赵信东心里发芽,在10年7月9号那天,也就是陈扬父亲陈福龙六十大寿的日子,陈家人白天在自己酒店热热闹闹办了百桌大宴,各色财主云集。晚上陈福龙关起门在自己家又弄了个家庭寿宴,参与的人很少就他老婆还有两儿一女。 九点二十酒席散去,九点四十陈扬接到朋友电话先行离开了。事后证实他去打了一夜麻将,又过了一会儿陈家的厨师和亲戚都走了,到了十一点陈家人也各自歇息,十二点一刻的样子,赵信东借着月色撬开了陈家的大门 他先把一楼的两个陈家保镖和一个保姆勒死,又上三楼砍死了陈福龙的大儿子陈镇和女儿陈尔。大概十二点四十杀红眼的赵信东再接着上顶楼将陈福龙和他妻子赵月娥折磨致死,现场勘测陈福龙当晚被他砍了三十多刀,赵月娥也被砍了十多刀。 因为是独立大别墅,所以连个来帮忙的也没有。等天亮陈扬回到家在楼下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便连忙报了警,可是当天下午赵信东便来投案自首了。他带来的凶器和现场的指纹比对,都显示凶手是他无疑,他本人更是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 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我后来发现陈镇陈尔身上的刀伤跟陈福龙夫妇身上的刀伤的切口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人带着两把刀进入现场。但他来自首的时候,却只带了一把刀来,而且口供里也只提了一把小的水果刀。 当天晚上,陈扬要求与嫌疑人单独谈谈,我们的同事迫于陈扬的的面子便答应了,谁知一时疏忽造成了惨剧的发生,恨到极点的陈扬将嫌疑人的耳舌割掉,眼睛也挖了,他的手筋更是也被残忍挑断。 这明显的不是泄愤,当时我就怀疑陈扬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的,他不想让赵信东再开口了,甚至连写字的能力都不给赵信东,这个人明显心里有鬼啊。 可是后来我们在赵信东家找到了剩下的那把刀,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刀上面也是有他的指纹的。老实说我怀疑陈扬也是自家灭门案的参与者。 第一那个赵信东的口供里,他在二十五分钟内杀死了五个人,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一个民办中学的老师怎么可能有这种专业的能力?二十五分钟他弄死一楼三个都不算不错了。 第二一楼的保姆和两个保镖是用绳子勒死的,为什么他带了两把刀还要用绳子勒死一楼的人呢?这也同样明显的不合理。 第三就是他的口供里对虐杀陈福龙夫妇的过程说的很详细,对杀死其他人和进入陈家别墅的过程很简略,而且陈家别墅的大门要想撬开也不是容易的事,他们家造价不菲的锁可不是轻易能弄开的。 第四就是陈扬了,他明显是有扎实的不在场证明的,一起打牌的甚至有不认识的,又是在酒店里,监控显示他没有离开过。但他的离开确实太巧合了,而且陈家人全部死了,他是财产的唯一的继承人,就这个杀人动机就足够让人怀疑他了。 第五就是赵信东对于另一把刀的事完全不知情,却在他家找到了带有他指纹的长刀。 因为所有受害人都死了,唯一的嫌疑人所有能告诉我们真相的途径也被陈扬给毁了,那晚那栋别墅里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我们也没有在现场找到别的证据来支持有其他凶手进入过现场。唉,虽然案子算破了,但我总把它当做未完成的案子,起码没全部抓拿归案。甚至我都不能肯定赵信东是无辜的还是被冤枉的。” 甘玉瑾紧皱着眉头,他脸上的皱纹全都挤成了一团。 “要是你今天之前问我,我都可能很难回答你,这么说吧,为什么赵信东那么干脆不挣扎就投案了?还有现场的指纹脚印等等都说明了他确实是凶手,否则也没法把陈福龙夫妇的死说的那么清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拍拍他的肩继续道:“关键是这个陈扬,他在这个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相信这个人在当晚没有参与进凶杀案里面,甚至他都毫不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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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我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囚犯,他个子不高,鸡仔般干枯瘦弱,大概三十五六岁,唯一令我很有兴趣的是他的手指,这人手上有老茧,不过只集中在右手虎口,食指左右两侧,还有掌心上。 有常年当兵或者做警察的应该知道右手这个部位有老茧意味着什么。 “我叫贾志国,我爱我家里面同名那个,以前开个杂货铺,后来偷看隔壁住的小娘们洗澡,没忍住去抱了抱她,他妈的偷鸡不着惹身骚,给老子判了个强奸未遂。”贾志国像吃山珍海味似得用舌头先在鸡翅边缘舔一圈,才慢慢一点点地放在嘴里啃。 “有意思!你也够倒霉的。以前当过兵吗?”我也拿筷子扒了口米饭。 “没有,我这瘦的跟猴子一样,部队哪儿看得上啊。”贾志国笑嘻嘻地回答。 “扯淡呢你,就这个手起码当了八年兵!这他吗就是握枪握出来的,糊弄谁呢?”孙想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贾志国任他抓着也不反抗,只是陪着笑说:“冤枉啊,我要是当过兵还会被人欺负成那样?我这手啊除了握过自己的枪还真就没碰过别的了。仓头你撒手,也不嫌我这一把骨头硌疼你。” “隐藏身份都不是什么好人啊,贾志国,连化名都起的这么随意你太不走心了。”孙想仍抓着她的手。 “哈哈,仓头你们就真的是囚犯吗?各扫门前雪吧,我肯定对你们没什么坏心思的,这点你放心。”贾志国轻描淡写地将手抽了过来,显然这个瘦弱的家伙力气其实不小。 就这样的人在监狱里藏了一两年,他是为什么进来的?七监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老实跟你说,我怀疑中午在那桌吃饭的还有个人是那伤人的秃子一伙的。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牢房里我睡不踏实。”我咪着眼看他。 “那咱们夜里就互相照应着吧,监狱里还有很多我藏着更大秘密的人,你不用注意我,也别破坏我的事。” 贾志国压低声音,说这话时,他好像换了一副面具,脸上的猥琐怯懦瞬间消失不见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进来这里几年了?”我继续问。 “三年!可以查的!”他端起餐盘走向了自己原来的桌子:“仓头,那我先走了。” “这监狱怎么回事啊,好像人人都有秘密一样。”孙想捶着桌子。 “嘿嘿,能忍着坐三年牢的人不容易啊。今晚你要是睡死了,咱俩就真的变死人了。”我郑重地对着徒弟属下和兼职保镖的孙想同志说。 “你意思晚上这个人要对咱们动手?”孙想瞪大眼睛,同时压低了声音。 “晚上牢里肯定会很热闹,怀恨在心的滚地龙和光头,新来搬来的张一德,还有这个神秘的贾志国,甚至那桌四个家伙里面还有危险人物。三年前正是赵宝成陈扬都在这个监房的时候,所以贾志国并不是奔着他们来的,还有个人是他的目标,虽然猜不到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和他想找的人都不简单。”我揉着发胀的脑袋。 敌明我暗,我们连对手是谁想干嘛都不知道,想要防备也是极其困难的。 “按你这样说,今天晚上咱们牢房里不是七国大混战?可惜我们没有家伙防身,要不让你以前的同事给咱们搞把枪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二十多个人呢,也不知道几个会动手。”孙想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有枪被抢走了,死的更快。你还真别放松心态,中午死了四个,还瞎了一个,说明这帮人什么也干的出来,死在这牢里可是半点不值当。而且我现在战斗力是负的,一切都得靠你。前半夜你先睡个觉,后半夜你给老子好好守着。来,鸡翅膀多吃几个,到时候好抗揍。” 我笑着把碗里的鸡翅膀夹给孙想。 这货也乐了:“当救世主还有鸡翅膀吃真不错,不过是挺烦的,我这心里也乱糟糟的,有种毛毛的感觉,今晚不会出事吧?” “快他妈的打住,就你这开光嘴,哦弥陀佛阿门无量寿佛真主保佑。”我是真的慌了,孙想的嘴巴最近实在毒的可怕,我只是毒舌,这人是毒嘴。 孙想也连连拍打着自己的嘴巴:“尘归尘土归土,有怪莫怪。” 两人嬉闹了一阵,总算将一顿饭吃完了。为了保持精力,我也迫使自己多吃点。 洗过碗我们乖乖的等在原地,因为监狱里每晚八点是有思想教育课的。陆陆续续犯人们也都吃完了饭。有个狱警吹着口哨,所有人都踏着正步组成了整齐的队伍。 三百多号犯人在两侧狱警看守的注视下迈着统一的步子朝圣般向着礼堂出发,天上一轮皎洁的弯月,正将圣洁的光芒挥洒在大地之上,一点点凉风吹来,饱食过后松懈了的精神为之一阵。 这是十月,郊外的监狱边,有着阵阵奏着生命音律的蛙鸣,我仿佛看见了那天路过的一片片金黄的田地,这时我不由庆幸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囚犯,自由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解决了这次的事,我便可以跃出这片高墙好好的与家人们在一起了。 当然前提是今晚不会出事。 我们排着队进入足以容纳五百人的老式大礼堂,听说这是监狱最早的建筑,以前月城监狱所有人都可以在这看电影,对面的布幕告诉我,这儿偶尔也会放映一些影片,我猜大多是爱国教育为主。 一排排连在一起的木制老式座椅坐满了犯人,我们是按照分区和监房落座,墙上安装了十多个投射灯,将大厅照的明亮如白昼。不知好歹的飞蛾正在灯下翩翩起舞。 最前面的布幕边上有张很大的桌子,还有立着的话筒。陈国辉穿着笔挺的警服和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坐在那。 台中间空了出来,原本那个位置该是包铎的。 今晚应该是副职刘正山来主讲吧,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还没来? 因为边上站着狱警的关系,大家只是和亲近的窃窃私语,犯人们谁也不敢高声说话。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牢房里的狱友,滚地龙和那个光头正坐在左边投来恶狠狠的目光,朝着那人微微一笑,这个认我做干爹的蠢货难道真以为我要跟他争仓头的位置吗? 还有那个神秘的贾志国也正与几个形容猥琐的家伙在笑着什么。 大厅里很快坐满了,可刘正山迟迟未来,犯人们焦躁起来,大家说话的音浪越来越高。上面的陈国辉皱着眉拿出手机,又很快放下。显然没有打通刘正国的电话。 这个下午刚逃过一劫的男人难道又出事了?莫非是藏在暗处的王汉卿蠢蠢欲动? |
把魏西里监狱这段内容更完吧。 |
372 《暴起伤人的背后》 “那陈扬为什么要伤害赵信东?他将唯一嫌疑人的眼睛挖出来,舌头耳朵又割掉,甚至连手筋都挑断,不就是为了让赵信东失去看挺说写的能力吗?如果陈扬不是另一个凶手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甘玉瑾脸上写满了不解。 “陈扬掩盖全家被杀的真相跟他之前是否知情是不冲突的,事实上他知道另一个凶手是谁,但为了那个人他不得不做出这种事来,我这个推断是从陈扬莫名其妙恨我来推测的,那个赵信东我是完全不认识的,只能说另一个凶手是我的熟人,陈扬才会把仇恨转嫁到我头上。” 我吸着烟心想,要是早一天到监狱就好了,那样就能遇上陈扬。现在这人出去肯定会找魏兰的麻烦。 奇怪的是我相熟的人品性都是靠得住的,他们怎么会干出杀人全家的事?为什么陈扬不找那人报仇反而替他遮盖真相?然后把账记在了我的头上,我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莫名其妙帮人换信用卡贷款一样,有人拿着我的卡一顿狂刷,最后不知情的我还要给他买单。这种感觉就很气愤。 “魏哥,里头这个何文灿,我一会儿就真放了啊?”甘玉瑾对于放掉何文灿还是很抵触的。 “做的别太假哈,注意看守人员的安全。我觉得会有监狱里的工作人员来做这件事。你明天把那几个詹登死前接见的囚犯的资料给我看看。”我揉着鼻子说。那五个囚犯里面居然有何文灿这样的恶徒相比其他人未必能够好到哪儿去。 “好嘞,你先吃饭去吧。”甘玉瑾点点头进去了,我则下楼找到孙想,把刚在禁闭室发生的事还有陈扬的案子如数告诉了他,这时天地已经完全漆黑一片,夜幕降临,监狱里各处的灯光亮起,我们两个不称职的囚犯,居然在监狱里查了一天案子。 到了操场已经有排着队的犯人们正准备迈入食堂,我跟孙想排在队伍末端。 “老魏,我觉得詹登死的那个时间节点很奇怪啊,五年前也发生了太多怪事了吧。詹登被杀,包铎刘正山被调进监狱,张昆西杀死主编成了精神病人,那也是赵宝成入狱,赵宝瑞进精神病院的时间点。”孙想抬头看着已经黑了的天幽幽地说。 “你别忘了还有陈扬全家被杀的案子。还有张昆西做那个案子是经过人指点的,是一个泽敏的犯人请求王涧西救的。这背后有一条或者两条线能完全将他们串起来,监狱精神病院,一群罪犯!王汉卿或许也只是线上的一个点,而不是全部。事件复杂的可怕!” 我只觉得有一双手控制着一切,甚至连王汉卿也是傀儡而已,一个监狱的小狱警真的有那么大能量吗?他今天中午何必亲冒这么大危险?这是完全不合理的地方。 就像何文胥冒着加刑十年的风险只是为了把我进监狱的消息告诉弟弟?这显然不划算,仔细回想我将监狱的每一个诱因后面都像有人设计好的一样,比如那些信,比如张泽的请求,比如魏森墨的被绑架,李倩的被绑架,后面不止一个势力在诱使我进入监狱,可我一个辞职的警察能干什么呢? 我觉得很可能跟当初詹登被杀案有关系,有人想要我来查这个案子,或者他们在用我做着什么博弈?这种想法是在地牢里何文灿故意激怒我产生的,王汉卿的信,还有何文胥的突然主动进入禁闭室。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两条线的? 或许王汉卿的信是写给其他人的?人最怕的就是瞎想,因为你会越想越多,越想越远,反而脱离了主心。不过不管怎样,何文灿会想办法越狱是肯定的。 前头的队伍越排越短,很快轮到了我和孙想。晚上的伙食好了点,一人三个小鸡翅,外加一些青豆,卷心菜,和豆腐白菜汤。 照例到了座位上,监房里的下位者流着口水把鸡翅忍痛给了我们。我拉过仓里排倒数第二那人,他就是之前认识陈扬却不敢告诉我的那个中年人。 将碗里快满出来的鸡翅夹了两只给他,我笑着问:“今天中午你跟毕小伟坐在一起吧?” “哎呀,仓头你这太客气了。是啊,那个疯子突然冲过来然后戳破了小伟的眼珠子,给我吓得中午饭都没吃完。”他点头哈腰地站在边上,一副恨不得跪下舔我鞋子的样子,让我觉得这人有些可怜。 “坐,坐。中午你们那桌还有谁?我当时没看清。”我一直有一点想不通,何文胥当时的迟疑是为什么?已知他伤害毕小伟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设计好的,那么这个人在接近目标后什么会犹豫?害怕就不走过去了,而是十多秒的迟疑只是因为内心的挣扎,那是蹩脚的偶像剧男主女角的滥情戏份,一个行凶者不该有这样的表现。 因此我觉得他当时是跟桌上某个人有过交流,临时改变了伤害目标。那么他当时想伤害谁?是什么目的?以及为什么改变?只有找出那个交流对象才行。 他歪着头思索片刻答道:“老猫,大屁眼子,小赵,许楠,还有我,再加上毕小伟当时是一桌的。” 许楠我是背过资料的,他和那个老猫,也就是谢科,是惯偷的贼。我憋着笑意连忙问:“那个叫大屁眼子的和小赵是为什么进来的?那人绰号为什么这么怪?” “就是卖屁股的老玻璃呗,牢里没有女人这种事很正常的,那家伙长得细皮嫩肉的,关了灯就跟女的一样。嘿嘿,他还老是给各区老大爽呢,不过我们这些小虾兵是没资格碰他的,以前有个家伙忍不住想弄他,结果当场手都被仓头打断了。他好像就是因为聚众淫乱罪进来的。那个小赵年纪小才十九,小伙子脾气暴跟人打架,打伤了赔不起,就被政府抓进来吃牢饭了。”中年男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狱友的艳史,眉宇间颇有些悸动,监狱里好男风不是他们本性如此,而是监狱里压抑的气氛和无法宣泄多余的精力导致的。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两个毛贼加上一个基佬和一个打架的小伙,这四个看起来都不符合我心中的那个人选。难道我推理错误了? “你叫什么?怎么进来的?”我觉得何文胥故意伤人,是为了帮助那个伤者离开监狱而去医院,从而逃脱这里。显然那几个都不具备条件,只有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家伙了。 |
374怪味道 八点钟开始的监狱服刑人员教育课,直到八点半还没有开始。在犯人们的议论声到达最顶点的时候,按耐不住的陈国辉迈向了话筒,他清了清嗓子:“今晚正副监区长都有事来不了,由我给大家展开今天的思想教育课,咱们先谈谈刑满释放人员的再就业问题,首先你们要适应社会。” 我又不是犯人,自然不愿将注意力放在听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再次看向我的二十二个狱友。这些人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特别中午跟贾志国毕小伟坐在一桌的四个人。 那个绰号非常不雅的男人,大概三十不到的样子,他细皮嫩肉,光白的肌肤,阴柔而俊美的脸庞,他有着漂亮内双的大眼睛像是蕴含着一汪春水一样动人。这人天生媚态不是女人风情的妩媚,而是一种妖异的感觉。 他便是只能用漂亮而不是帅气形容的男人,这时他也正瞧见我,这人嘴角上扬挂上了神秘莫测的笑容,看得出他对我很感兴趣!倒不是说我这副皮囊的兴趣,而是与我对他一样的好奇心。 突然想到贾志国话里话外已经提醒过我了,这个绰号大屁眼子的男人,只跟各监区的老大接触,曾经有个男人企图对他不轨,马上就被仓头打断了手。 耐人寻味的事是各监区的犯人大佬并不会都好那一口的,而且仓头滚地龙曾经维护过他,还是打断手。那是监狱禁止的恶意伤人搞不好要关禁闭的,现在我咂摸出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了,这个家伙不简单啊。 难道贾志国就是奔着他来的? 讲台上陈国辉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台下的犯人们早就不耐烦地昏昏欲睡了,所有课跟会议都有独特的催眠功能。以前我们领导开会,我也常打瞌睡,此刻我倒是没有这个闲心,原本要开会的刘正山不见了,他的手机也关机了。不祥的预感充斥着我的胸臆。 突然犯人们齐齐的鼓起掌来,我才惊觉陈国辉已经退回了原处,这是下课了?胳膊旁的孙想口水已经滴在地上。 这时我瞧见一个狱警神色慌张地奔上了 台,他附在陈国辉的耳边,政委的脸变得极为痛苦难看,他紧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快要哭出来的神态。 我赶忙摇醒孙想:“快醒醒,刘正山出事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吃饭,吃什么?” “魏西里你们俩过来一下!”陈国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喧嚣的大堂进入我的耳朵。 捏捏仍在发懵的孙想的脸:“是不是傻?快过去!” 抢先到了 台边上,我问着陈国辉:“刘正山出事了吧?” 他痛苦的点点头,难掩眼中的哀伤。 “快带我去案发现场!”有案子发生,我已经忘记自己身上穿着的囚服了,只因这句话过去二十多年里我曾经说过太多遍。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谁也不知道哪一句再见以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下午刘正山还感恩戴德的表示在监狱其间,他会竭尽所能的照顾我。 现在的他正穿着一件新警服摊开手脚大字一般倒在操场之上,借着月色我远远的便看见了他脖子上深深的勒痕。 监狱副监区长的头朝向篮球架下的石椅,脚对着不远处的礼堂。 “他说今天大难不死要换件新衣服,好好珍惜以后的日子。”陈国辉跪倒在同事密友身边,眼中沁出泪水来。 刘正山睁圆了眼,似乎至死也不信厄运再次的降临,我不忍的将他的双目合上,从提起颜峥时的愧疚和下午他帮我殴打何文灿来看,这人确实很不错,是个懂得感恩戴德又讲义气的男人,而且他痴情到几近傻,为了一个少年时迷恋的女人而终身不娶,这样的人绝不会是个坏人。 可刘正山作为一个好人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不禁抬头看着浩瀚而漆黑的天空,老天真的有眼睛吗?它怕是白内障吧,不然为什么恶人总是逍遥法外,好人总是命运多舛? “又是那个王汉卿干的吧?”孙想指着尸体脖子上一圈深深的勒痕。 “这个位置不好下手啊,右上角就有个高岗。如果是王汉卿他的胆子真大,甘玉瑾的人还在找他呢。” 我趴在地上,希冀着刘正山的尸体周围有着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站着和趴着的视线不同,所看到的问题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热衷于趴在地上,这里的观察角度是最好的,能注意到一些人体站立时注意不到的细节。 比如此刻我的鼻子便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早就被生活中淘汰的煤油,可目力望去并没有瞧见类似异常的东西。 这时甘玉瑾也带着手下闻讯赶来,他皱着眉:“怎么又死一个,这个王汉卿太嚣张了,我们这打着灯笼找他呢,居然还敢作案!” “正山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找到这个王汉卿!”陈国辉擦着眼泪恶狠狠地说。 “未必是王汉卿干的,你瞧这个勒痕前面深后面浅,凶手是从身后勒住了刘正山,但是他怎么可能靠近刘正山呢?我觉得应该是个刘正山熟悉的人干的,他正背对着凶手讲话,凶手趁他不备突然下手。所以头是朝着这边石椅的,当时刘正山跟凶手有过交谈,可能并不愉快,他打算走了。” 我趴着瞧见了刘正山脚下的地上灰尘全部是向下的,明显有着蹬踏的痕迹。这说明死者挣扎了很长时间,这个凶手力气并不算大,或者说杀心不重? “老魏,刘正山警服肩膀上面有黑点。”孙想到底是年轻人,眼睛很尖发现了我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肩章附近有着几乎与警服一样颜色的黑点,我兴奋的闻了闻,令人失望的是那并不是煤油的味道。而是汽油混杂着机油的味道,好像是从汽车机盖油箱上传来的一样。 “你们监狱哪儿有煤油吗?”我皱着眉,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怪味很重要。 陈国辉摇摇头:“现在都用电和气了,哪有什么煤油啊。” “我鼻子不太灵,你们趴在这个位置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我指着之前我趴过的地方。 |
最近太忙了,早上八点起,忙到十二点,有时候真的是没精力。。趁着还没老努力一下 |
375 孙想有样学样趴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鼻头耸动:“好像是有点煤油味,是那种衣服上抓绒的味道,抓绒上面的绒毛是一种机器抓出来的,那种机器需要不断的上油,所以才会有这种味道产生,凶手来自监狱里的工厂。” “好家伙,我的侦探所省了警犬的钱。”我拍拍孙想的肩膀,他比我想象的用处还多。 “老魏你这是夸人吗?”孙想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坚定地点点头,边上的甘玉瑾也插嘴道:“绝对是最高的夸赞,我以前跟他同事就从没听他夸过人。不过说正经的,我们得判断出凶手是提前约好刘正山有预谋的要杀死他,还是纯属意外碰上了。” “会是谁呢?”陈国辉呢喃着。 “那是一个与纺织品有关的男人,他不止认识刘正山,两人应该比较熟悉,现在他身上还有些机油和汽油的残迹,他可能刚修过车!也可能是接近过汽车。去大门问问有没有纺织厂的人开车出去,如果有,他就是凶手, 如果没有,就把那个工厂负责的工作人员全部喊来,当然也不排除是犯人作案,那个犯人下午应该是在那边有缝纫机的纺织品加工作坊里做事,还曾去过汽车边上。犯人换囚服不容易,也很好找。而且刘正山应该是死在犯人进会堂以后的,否则我们排队路过操场的时候就应该能看见他,如果真是犯人杀的他,那人肯定是在你上课的时候出去过的。 只有甘玉瑾的问题,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预谋好的,但是没有证据和论点支持我这个想法。” 我根据现场反馈给我的信息,迅速地刻画出了凶手的特点和可能的身份。麻烦的是如果他是纺织厂里的管理人员的话,调查不在场证明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那我现在去找各牢房的负责狱警问问他们开会时候犯人的情况。”陈国辉说着就要走。 我赶忙拉住他:“你别去,就让甘玉瑾去问狱警吧。你得带我去那个纺织品工厂,我觉得兴许王汉卿会藏在那。” 还有一种可能性我没有言明,如果王汉卿和刘正山认识并且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的话,那么他也可能接近刘正山,可如果这样当时王汉卿为什么要栽赃刘正山呢?这是矛盾的地方。 但同样的,也可能有一个刘正山不会怀疑的熟人与他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凶手或王汉卿从背后袭击了他。 “先去问问岗哨有没有看见什么吧,当时刘正山挣扎了挺久的。而且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刘正山的尸体以至于我们没法肯定他精准的死亡时间。”我揉着太阳穴,对于了解真相,目前现场可以给出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陈国辉为了亡友报仇心切,他快步地走到最近的两个高岗处,将上面的执勤的武警战士分别叫下来交谈。 这时武警战士爬下来敬个礼后告诉我们,他们八点过后并没有听到惨叫声或者看到操场上有打斗。 经过询问我得知晚上高岗处的探照灯照向操场是有死角的,除非人站着,否则的话躺在地上是看不到的,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发现尸体的原因。 而且我还获悉在八点一十是高岗换岗的时间,那差不多有个七八分钟左右的空档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在那段时间杀死的刘正山。 经过这个谈话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凶手很熟悉监狱武警的工作啊,他不但知道高岗换岗的时间,他还知道操场存在探照灯的死角。会不会这人是武警看守,或者他就是监狱的工作人员?”孙想根据武警的话提出了质疑。 “但这也给我们解开了一个疑惑,凶手就是故意等在那的,他不但和刘正山相熟,还知道刘正山八点前会经过哪里去礼堂,他把正准备去演讲的刘正山喊道了操场上攀谈。 这人不会是王汉卿,他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而且他从中午以后就藏起来了,他怎么能预估到刘正山行动的路线并且卡好了上面岗哨换岗的时间差杀死他呢?这样已经排除掉犯人作案的可能了! 显然凶手是个对今晚刘正山活动的很熟悉的狱警,而且他是管下午去纺织品作坊工作的犯人的人,而且他应该有一辆汽车,或者起码去了监狱的停车场。”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起来,监狱里不少干职工都是有汽车的,我倾向于是管理层的人。 听了我的分析,陈国辉的表情起了变化,他脸色铁青显得异常愤怒,一言不发地朝办公楼冲了过去。显然他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哥们怎么了?他知道凶手是谁怎么也不说声?”孙想瞧着发足狂奔的陈国辉,忍不住发问。 “还有空问问题,快特么追啊。”我拍着他的后脑勺,差点没给他气死。 孙想哦一声,小马驹一样奔了出去。 就我这个吨位体重,想追上他们也是乌龟赶兔子白扯,于是我转身朝监狱大门走去。行凶者如果真如我所料是监狱有车的管理人员,他很可能是王汉卿一伙的,这时他要是开车带着那个同伙从门口出去很可能就跑掉了。 毕竟甘玉瑾他们警力有限,此刻肯定没人能够顾及到大门,我这样想着更是加快了脚步,可乌龟爬再快也是乌龟,身体虚弱又肥肉乱颤的我想要跑起来是无比艰难的。 慢也有慢的好处,我远远地在通向七监区大门的地方看见了两个步伐极快的狱警。 月城监狱很大,犯人又多,相应的狱警武警特别的多,走在监狱里很容易便遇见巡逻的或者闲逛的警察同志们。 但那俩人不一样,他们把帽子压的极低,脚上步伐的频率快的惊人,处于想跑不敢跑的状态。 我立时警醒过来,其中一人就是那个我们遍寻不着的王汉卿,一个人的体形是变不掉的。 可这时我孤身一人该怎么办呢?喊吧,不说别的狱警能不能听见,万一惊动了对方,我这条老命还要不要?不喊吧,他们已经朝着一辆汽车走去,等他们坐上车,我这乌龟般的速度更是追不上他们了。 饶是我自称足智多谋,遇见这种情况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直急的满头是汗,心中如百爪挠心不知如何是好。瞧着王汉卿边上那人也甚是眼熟,在他打开车门的刹那我赫然看见了他的脸。 “何文灿!”我差点惊呼了出来! |
376 何文灿这家伙是怎么从警察手里跑出来的?他身上的警服又是哪里弄来的?天上繁星璀璨,我背后全是冷汗,一时陷入抉择之中,大声呼救这两恶徒就找上门来了,可我要是什么也不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了。 王汉卿何文灿这时进入了汽车之内,我注意到,王汉卿坐在后座,何文灿进的是副驾驶,也就是说车上还有个第三个在?汽车引擎发动,眼看杀人犯就要扬长而去了,我顾不得暴露自己,在距离他们很近的草坪附近高呼:“快来人啊,逃犯王汉卿在这里!有人要越狱了!” 只希望高岗上的武警能够听见,这时何文灿打开车门好像拿着一把枪要来找我,王汉卿将他连推带搡拽了回去。 他们不顾大呼小叫的我,仍然发动汽车,车子轰鸣,飞快地朝监狱大门开去。 我虽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很快冷静下来。直奔刚才操场被问过的那个高岗,去别的会被当逃犯处理,找这两与陈国辉一起打过照面的就不会了。 汽车再快还能跑的过电话信号吗? “快打电话去大门口,说有一个狱警带着囚犯想要越狱!快!”我不等气息喘匀便朝上面大声喊着。 那武警小伙子直到我喊第二遍才明白过来。 “胖子叔,电话打了。”他朝我喊道。 我这才长舒一口气:“再打电话给陈国辉政委让他去大门口!告诉他今晚要找的人都在那!” 他又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完事朝我竖起大拇指示意事情办妥。 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我也迈步朝着监狱门口走去。看来王汉卿,何文灿和那个杀死刘正山的凶手今晚注定要落网,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愉悦地吹着口哨,刚好路过草坪边的一棵树旁。 一条黑影闪出却是包铎的儿子包振兴:“魏西里,你跟我来一趟。” “我们干什么去?”我警惕地看着他。 “我觉得下午的事还有些古怪的地方,我在汪旺财的办公室发现了新的证据。”包振兴很严肃地说。 我忍不住笑了:“哈哈,今晚杀刘正山的时候你也是用的这套说词吧?老实说你比这监狱里大部分的人都还更渣滓。” “多聪明的脑袋啊,一枪打破实在可惜!”王汉卿的声音从身后阴恻恻地响起,同时冰冷冷硬梆梆的铁管顶在我的太阳穴上。 “那就开枪呗,一枪打死我。”我抓住他的枪管有恃无恐的说。 “不要在你处于下风的时候嚣张,魏西里!”何文灿突然窜出,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打在我的脸上。 “不错,就是你三个人了,下午在纺织品作坊的也是包振兴吧!带你这种笨蛋办事没有不搞砸的,老实说我都担心以你的智商,在不借助手指头的情况从从一完整数到十都很困难。” 我虽然嘴上仍强硬,心里却已经暗道糟糕了,一定是快到大门的时候他们察觉到我会去通知大门的守卫,索性停在前头等待我经过,然后将我拿下做人质。 “这种情况下,你嘴贱一点好处都没有。”王汉卿紧紧地勒住我的脖子,将枪口再次用力地顶了上来:“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不愿杀你,那是因为我们还有逃出去的希望,否则的话就因为你破坏我下午的计划,我都恨不得马上打死你。所以你最好期待我们能够逃出去。” “何文灿啊,你一个已经减刑的囚犯何必和他们两个杀人犯搅在一起?你说你是不是傻?难道是包振兴的弱智传染给你了?可怜,这病医院都没法治,是绝症。” 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在心里思索着对策,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胖男子,落入他们三个有武器又极度憎恨我的年轻人手里。想靠自身实力逃跑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可我该怎么求助别人呢?正如王汉卿所说,他们一旦没有能够逃脱的机会,第一件事就是杀死我,而且我相信就算他们逃出去,也不会就此把我放过。 “你他吗的这时候还来挑拨我们兄弟?”包振兴也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被王汉卿勒的死死的,根本没法躲闪,只能硬吃了一巴掌。 “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为什么杀死刘正山?”我忍着痛问,之前杀包铎可以说是为了嫁祸给刘正山,杀徐清风和汪旺财是为了灭口,那么包振兴杀刘正山又是为什么呢?我认为这跟他们一直谋划的事很有关系,事实上从五年前那个奇怪的节点,也就是一系列事件最开始的时间,从监狱长詹登被杀开始,他们就在策划某件事。 我怀疑有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被关押在这监狱里,为了救出那人,王汉卿他们才不得不费尽心力。 “别企图拖延时间了,死胖子。”王汉卿一眼便看穿我的企图,说着他结实的手臂在我脖子上又勒紧了几分,使得我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 “小王,我们接着怎么干?我现在可是完全上了你们的船,本来我是干净的,那刘叔叔,呸呸,刘正山一直对我可不错,哎。出去以后我可全指着你们了,你们可别不管我啊。”包振兴望着王汉卿嘴里有些牢骚。 看来果然是他杀的刘正山,而且他是受王汉卿指使。 “包振兴你说这个什么意思?有我们一口吃的还能饿着你?再说你干净个屁啊,不是你我们至于杀包铎吗?本来他都。”何文灿看看我最终欲言又止。 “我说你们他妈的在这里啰嗦这个干嘛?生怕外人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干的那点事啊,我来开车,咱们带着这个胖子去硬闯,不给开门就打死这个胖子,他死振兴你就假装是人质,说不定那群笨蛋还没怀疑到你头上。”王汉卿说着将我推给了何文灿。 这个不起眼的狱警居然是三个人中间的头领,他俩对他多少有些忌惮。这人端的冷酷,我这条老命在他手里一点也不被看重,他竟然已经想好了备用计划。 何文灿有样学样的勒着我的脖子:“魏胖子,我在禁闭室就跟你说了,别让我逃出去,哈哈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落在我手里了吧。” |
377 “在你之前想杀我的也不少,可他们没一个成功的,而你的结局会跟他们一样,要么吃枪子,要么牢底坐穿。”我毫不退让的面对何文灿的挑衅,这种时候你软弱求饶都是没用的,那样只会使得自己备受屈辱遭受更大的折磨。这是我多年来与犯罪分子如雷肖屠申他们斗争得出的经验。 “别的不提,魏西里你这人胆子真的大。我保证完成那些人未尽的事业,今晚我这枪就放在你脑袋上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开枪带走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何文灿更加握紧手中的枪,他的眼中闪烁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残忍。当然他也有些许的紧张。 “跟你这种没经历过事情的菜鸟说话就是没意思,王汉卿你真是那个写信人也就是杀手组织红楼的老大?我瞧着不太像啊。”我在尽可能套着他们的话,毕竟机会难得,西方谚语有云,好奇心害死猫,我便是这种即使死了,也要满足好奇心的人。 “你离死还有几分钟了,还关心这个干嘛?”王汉卿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瞟了下后视镜。这人既没有否则也没有承认,他确实算个人物。 “因为我还有个活命的机会啊,红楼里面有人要弄死老大,自己当家作主。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我笑着说,这时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不是谁都能在这种时候笑的出来的。 “就是张名博呗,王涧西早就给我打过预防针了,出去我就干掉她,不过靠这个你就想活命,未免太幼稚了吧。” 王汉卿视线离开了后视镜,显然失去了兴趣。 “你确定就只有张名博一个吗?有人绑架了我的女朋友,就为了我进监狱找出写信给张涧西的囚犯,现在我找到了。这个人出去就会没命,我先死,他后死。嘿嘿,有意思!”我吹起口哨起来。 这时汽车的速度减缓了下来,显然王汉卿被我的话打动了。 “谁?”他转过头看着我,脸上不温不火,语气却充满了杀机。 “你不过是个写信的人,也就是一支笔罢了。真正的写信人是别人,他口述你写下来,所以你何必替他担心,还是说你害怕自己替他去死?”我相信每月出去开会的三十多岁的神秘男人就是狱警王汉卿,亲手写那些信的也是他。但红楼肯定另有其人,王汉卿只是个傀儡,面具而已。 第一王汉卿今天下午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卷进谋杀案里来?一个老大做这种事太失身份了。 第二何况运营一个庞大组织,三十岁的狱警显然不够资格,五年前他不过二十五岁,那时红楼便有了。 第三写信的人曾经提过自己被枪毙过一次,而王汉卿显然不具备这一特点。这也是我断定红楼主人不是他几个主要的原因。 “你确实足够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王汉卿索性将汽车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盯着我,上下大量着。显然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好了。 “要不你去请示一下他吧。”我好整以暇地揉着鼻子。 由于我记性极佳,红楼老大的最引起我注意的信的内容我记得一清二楚,它是这样写的:“那个要找魏胖子晦气的家伙最近正打算翻墙呢,好戏要开场了。不过我谁也不打算帮,哈哈我想看看我们三个谁才是最聪明的。告诉吴知厄,就照我的计划快点实现,让魏胖子知道不是什么案子都能破的。那个天才魏森墨也要好好照顾,那件事就靠他了。” 这份信目前来看更好理解了,红楼的人有件事需要我儿子魏森墨帮他们做,可是他们在绑架了森墨的情况下,没必要再用李倩要挟我,因此戴魏森墨走的是另一群人。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他说有个要找我晦气的家伙正打算翻墙,这人必然不是刚刚刑满释放的陈扬,因为他不需要逃出去。 第三点,他也不是何文灿,这人从与王汉卿的交谈里暴露了,他是隶属红楼的手下,并不够资格跟老大比谁才聪明。 第四点,这份信写了有阵子了,吴知厄可能已经完成了红楼老大所谓不可破获的案子。 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红楼老大仍在监狱里,否则他不需要让王汉卿帮他写信。因此他的身份仍是个囚犯。 “那你想怎么样?”王汉卿皱起眉,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躁动。 “我们合作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还有一群人绑架了我儿子,也就是你们要找的天才魏森墨。对方的条件是让我杀死犯人陶释卷,你说你们这些犯罪分子有没有点新意的,因此我不能跟着你们逃出监狱去。 但是作为你们放了我的代价,我会配合协助你们逃出去,并且告诉你们那个心怀不轨的人的名字。一换二,这买卖不亏吧?” 想到过去几十年都是吴知厄毫无下限地出卖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要靠出卖他才能活命,我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因为李倩还在吴知厄手上,即使王汉卿放我走了,我也不打算履行自己的承诺。 “陶释卷?有人叫你杀陶释卷?”王汉卿脸上泛起诡异的微笑。 他奇特的关注点令我觉得很不解:“你也认识陶释卷?” “这不用你管,如果我不答应你呢?你女朋友都在别人手上,你会供出他来?别当我是傻子。”他虽然刻意板着脸,可从语气可以推断出这人心里已经有了松动。 “我这人别的没有,一副硬骨头和臭脾气还是有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他妈的冲出这辆车,你们只能当场打死我,而且包振兴已经被陈国辉怀疑了,这样鱼死网破的话,你们也别想出去。 再说了,我就算帮你们逃出去,你们就会放过我了?正是因我没把你当傻子,所以才提出合作来,双赢对嘛?” 放轻松后我朝王汉卿挑挑眉毛。 他思索了片刻,很果决地说:“好,那你打算怎么帮我们逃出去?” “当然还是乖乖做你们的人质了,不过你们的枪得先交给我,而且必须要留下一颗子弹。这样如果你们反悔的话,我自少能带一个人走,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出了门就变卦,因为你们开车出了这个门肯定还有后续的逃跑计划,到时候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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